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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情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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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不过是重复着以前发生过的事,第一次听到父亲得癌症消息的情景。
为人子女的心,就像被人生生撕开。“父亲”二字,不仅仅是一个称呼,想到那个从小庇护他长大的硬汉也会有老去死去的一天,对未来的惶恐占据了他的心。程炎强撑着去联络最好的医院和教授,背地里也曾哭过,但从来不对任何人表现出来。如果他都没信心,老人康复就更加没指望了。
直到梦话终于将他的脆弱泄露了一点点,恰好让陆晓风听见了。
车开到医院,他和他走在去住院大楼的小道上。下过雨,路边有很多积水,有车子飞快驶过,陆晓风快速地将程炎挡在内侧,弄得自己浑身被脏水淋湿了。
“反正我也不敢去见叔叔。还好你没被弄脏。”陆晓风鼓励着他,“去说点好听的,手脚勤快点。”
程炎看着他,郑重地点头,目光非常复杂。早知道陆晓风的心眼好,善解人意,没想到他连自己的内心也摸透了。
他一点也不责怪老人曾经的苛刻,还劝他们父子和好。他是这么地善良,两人上高中的时候,程炎对他做了那种过分的事,他也没有生气。包括现在程炎一次次地运用手段,将陆晓风牢牢地抓在手里,雇人跟踪他,逼他配合摄影,关他禁闭,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用了。那个人也没有远远地逃开。
看到自己最阴暗的一面,依然原谅和包容了所有。
“我从来没觉得我比别人差,”程炎说,“三年前遇见你,我看着镜子,发现自己一无是处。一心想着怎么才能出人头地,这样才配得上你。”
“说什么呢。。。。。。快,快进去吧。”
陆晓风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怪不好意思,程炎的话信息量太大,他要独自消化一会,慌张地逃向车里。

回到深圳,周一开会那天,程炎把一摞文件夹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你们所有人,每个部门的新季度规划写的都是加强员工培训,迎接军运会。只有理事长和余秘书写了两千字,其他人呢?”
顿时那些打瞌睡的抠脚的,都直立起身子。
“我把大家带出来,打算在这里开辟新天地,你们觉得自己被选中的原因是什么?”程炎说,“是因为原来的总部不要你们。”
众人哀嚎起来,遭受晴天霹雳一般。
陆晓风强忍着笑,明明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才会带到新总部开荒,却被他说成没人要的了。
研发部经理道:“程老师,我又要上班,还要抽时间陪女朋友,你以前答应过我的,谈恋爱就给我放假,你忘了吗?”
“准三天。”程炎说。
“我想出去旅游采集灵感。”市场部经理也想来分一杯羹。
“我约了医生拔牙。”客服总监说。
程炎摆摆手,一点也不想再看到他们。众人夹着拖鞋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一个个烂泥扶不上墙,还是你最好。”程炎拉着陆晓风嘀咕。
这就是程炎和工作伙伴们相处的方式,没有什么架子,教人亲近,同时又有一种神奇的凝聚力与号召力。
放下工作,风云科技这拨人聚在一起喝喝酒,程炎来了,往众人里一坐,皮肤白皙的他显得特别扎眼。他是所有人的中心,也是酒桌上的高手,无论打牌还是玩游戏,只要能和程炎组队,这就意味着赢了一半。
所以陆晓风还常常能看到好几个人“抢”程老师,争风吃醋的场面让人大跌眼镜。

作为公益基金会理事长,陆晓风到省里的少数民族贫困村,想用风云科技的名义在这里做慈善。晚上借住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他烧了一壶开水,用借来的搪瓷缸泡了杯西湖龙井,站在门口欣赏着乡下的夜色。
这时就看到黑夜里有个人影走在村里小道上,正是程炎,他总是能轻易地找到自己,就跟苍蝇循着粪坑味儿似的。
果不其然才说了两句关于慈善基金怎么使用的正题,程执行长就拉着陆晓风要进房间,想做点私密活动。
“这办公室连个窗帘都没有,四面漏风,你还想做什么?”陆晓风义正言辞。
程炎打了个电话,留在车上睡觉的邱天睡眼惺忪地出现,他抱着一床毛毯,展开正好可以挂在窗户上当作窗帘。
要说程炎培养得最成功的跟屁虫,当然就是邱天。这小子简直对程炎唯命是从。
陆晓风咬了咬牙:“你要是个邪教组织,邱天就是你左护法。”
程炎放肆地笑笑:“我是邪教,变态。所以不能保证会对你干些什么。”

白天程炎跟着陆晓风雇来的人,在村里分发米面粮油。村里每个孩子,都由一名风云科技的员工认助,承诺供他们读书一直到考上大学,程炎一人就资助了十个学生。他将用于建设乌骨鸡养殖场的爱心基金交给村委会主任,助理在旁说要为他拍一张照片。
“不用拍。”程炎说。
陆晓风知道程炎是真心想做一些事情,而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程炎从乡下回来就病了,自从做过肾脏捐献,体质变得很容易伤风感冒,裹着被子,靠着床头打吊瓶。
这时胃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他的脸色惨白,给陆晓风看了难受的。
“喝点粥吧?”陆晓风悉心地给他吹凉。
“不想吃,没有胃口。”
听说是陆晓风自己拿小锅熬的,程炎立刻改口:“拿来。”
陆晓风气他拿身体开玩笑,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你说你这么任性,还跟个孩子一样。我哪天不管你了,你就等着挨饿吧!”
“我不是孩子,你明白。”程炎说,眼神里有戏谑的成分。
陆晓风体会到这句话里暗含的下流,盛了粥的勺子往他嘴里一塞,堵住那张嘴,“承认吧,你就是个野孩子,一点也离不开大人。”
当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程炎看着一旁的陆晓风,报复性地轻轻揪起他的脸颊,心里想着: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好,还真让人离不开。
一天也不行,一分钟,一秒钟。
也许是出于赌气的心理。
程炎俯身去看睡着的陆晓风。留恋的手指在他的眼眶扫过,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明天起我就会将你忘个精光。”
但是一个人的一辈子,有无数个明天。直至死亡的那一天。






第105章 那三个字
在省高院也无法触及的那位高官落马之后,牵扯出多宗刑事案件,警方逐一重新调查。首先找出了火灾案件中,被人修改前的真实尸检报告,表明徐家住宅起火时,死者处于后脑遭受重击昏迷的状态。后来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下水道窨井中找到了凶器,通过残留皮屑的DNA进行全国数据库比对,找出凶手的身份,在新疆将其抓捕归案。在审讯中交代了系林哥雇凶杀人的事实。
对于林哥那宗轰动网络的杀人案,撤销犯过失杀人罪,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的原判,改判故意伤害致死罪。由于其人下落不明,曾经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气功大师,沦为通缉犯阶下囚。

医院附近有间花店,每天都会送一束最漂亮的鲜花到那位昏迷女患者的病房。贺卡上没有写祝福语,只知道送花人的署名是C。L。
她的状态越来越好,起初只是能睁开眼睛,说出几个意义不明的词汇。最近几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还能认出她母亲来。
大家都觉得这是天意,杀害她父亲的真凶找到了,她也因此醒了过来。
虽然没有彻底苏醒,欠缺的也只是时间而已。
得知燕子终于恢复意识的好消息,陆晓风比谁都诧异。因为他听老秦对程炎说过,她醒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老秦说:“嗨!我当时以为那场火是程炎干的。要不那么说骗骗他,他再把她杀了,来个补刀可怎么办!”
陆晓风闷声不吭,他没有立场去讨伐老秦。当初他们都是这么以为的。程炎就默默地把这口黑锅一直背到今天。

像林哥这样罪恶昭彰的人被揪了出来,体现了司法的公正,只能用“大快人心”四个字来形容。
在林哥这件案子里,程炎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身边没有人知道。
所以至始至终,担心会被报复,时刻活在忧虑之中的人,只有他一个。
程炎最近魂不守舍,有时候看着陆晓风,会告诉他:“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陆晓风说好啊。程炎却摇摇头,说还是算了。
不断在心里左右摇摆着。应该将实情告诉陆晓风,因为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以和自己分担;不应该告诉他,不能把恐惧和压力传递给最亲近的人。好像怎么做都不对,哪一种选择都是自私的选择。
省高院也给程炎打来电话,叮嘱他万事小心,遇到任何反常情况多留个心眼。林哥是个非常危险的逃犯,手里有不止一把枪。
林哥在涉嫌杀人被拘留时,曾经拿陆晓风来威胁他,提出若自身难保,也要拉上垫背的一起死。程炎遭遇过毒贩的报复,很清楚像林哥这种人,更奉行有仇必报,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他再也没有爆表的运气,幸运躲过背后的一刀。
程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关注陆晓风。奈何这家伙生性洒脱,经常一个人单独去什么地方办事,将同行的保镖甩开。
他每天处在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无法保持注意力集中。只要陆晓风没有接电话,超过半小时不回复消息,就会心跳加速浑身冒虚汗,害怕是出事了。

陆晓风目前负责慈善基金理事会的工作,有次在媒体参与的慈善活动上,碰到了阿玲。两人的坐席紧挨着,因为她给陆晓风送过花,所以他主动礼貌地跟她打了个招呼。一来二去,一整晚两人竟然很聊得来。
阿玲跟陆晓风坦白:“其实程炎很讨厌我。总办秘书说每次他见过我之后,都要用消毒液洗手,上午被我碰过的衣服,下午就换掉。后来根据我的观察,他并不是有厌女症,而是讨厌别人单方面的热情。”
如果说她以前还对程炎有那么点儿意思,现在只当成一个普通的臭男人。
研发部那帮人又在喝酒,有人邀请陆晓风,他便将阿玲一起带过去。
研发部经理在分发喜糖和请柬,陆晓风诧异为什么这么年轻就结婚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人已经四十岁了。他在十年前申请到全额博士奖学金并赴美留学,钻研学术多年,愣把自己的个人问题给耽误了。
陆晓风特别羡慕别人的娃娃脸。有时候看着自己脸上岁月的痕迹,跟二十出头时没法比,程炎的皮肤却依然光滑,会有些担心。很可笑地找阿孝帮忙网购了一些面膜,背着程炎贴过两次,效果也就那样吧。
这是大家常常聚会的酒吧,今晚旁边的座位有人打架,还是几个高中生模样的集体围殴一个。男人们过去帮着拉架,陆晓风也上,合力把两拨人拉开。大人在小孩子面前有着绝对的威信,训了他们几句。
陆晓风看了眼手机,刚才的事令他错过了程炎的电话。连忙回拨给他,汇报自己的位置。
程炎过来时,服务员还在整理打完架后的一地鸡毛,清扫地上的玻璃碎片。
程炎是一个自制力强的人,情绪并不会显露在脸上。陆晓风比别人更能察觉到到他的不悦,下意识把手里的酒放回桌上。
“不是让你下班之后马上回去吗?”程炎问他。
其他人帮腔说:“是那些小子搞校园暴力,大家看不惯。。。。。。”
程炎又问:“你多管闲事干什么?”
说得陆晓风哑口无言。
直到阿玲打断程炎:“难道他连喝个酒都不行吗?”
女人说话就是好使,程炎挨着陆晓风坐下了。
话题被刚才发生的校园暴力取代,一说起来,原来不少人读书的时候都被欺负过,有的人是因为性格孤僻不爱说话,有的只是因为青春期时长得胖。
只有阿玲与众不同:“我从小就是校花,没有人敢欺负我,除非她不想活了。”
陆晓风没有参与讨论,悄悄拉程炎的手,两个指头握着他的食指摇来晃去,带着认错讨好的劲头。那人起初不肯搭理他,忽地用力,与他十指交汇牵紧。
程炎说:“我也遇到过。”
怎么可能!众人大惊,谅谁都想不到怎么会有人敢欺负程炎!包括陆晓风也不敢置信,他们高中三年和复读前半年都是同校,为什么不知道?
事情就发生在两人复读期间。当陆晓风被室友撵出寝室的时候,程炎也没落好,少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因为他长得秀气,别人都认为他肯定被陆晓风“玩了”,说不定还有艾滋病。他喝过的水杯,体育课穿过的校服,盖过的被子,通通出现在垃圾桶里。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从来没为此发过一次脾气。他可以去买新的,可以不盖被子和衣而眠,如果因为这些小动作而发怒,意味着他受到了别人的干扰,那些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他不愿意认输,始终坚信自己没有做错,也绝不会让别人痛快。

在学校里那场不明不白的风波,陆晓风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被戳脊梁骨的那个,是唯一的受害者。就做出受害者的姿态,视同性恋为洪水猛兽,在程炎对他伸手的时候,不敢给予回应。
事实上,程炎跟自己并没有任何不同,他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尖子生,他同样被世俗的眼光攻击得体无完肤。
但程炎当时掩藏得很好,把吃过的亏带血吞进肚子里。就像那场火灾,都说是程炎干的,他从未给自己辩解半个字。
此刻任何肢体动作或是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

但陆晓风想了很久,在程炎将车停在一个红绿灯前,并且习惯性地抽空握住他的手时。他说:“我爱你。”
程炎的手仿佛触电般颤了颤,于是他又指名道姓地说了一遍:“我爱你,程炎。”
陆晓风不明白程炎为什么会流泪,他靠过去想帮忙拭去时,那滴眼泪已经滑进了脖颈里不见。他又轻声问程炎是不是哭了,那人却好强地摇了摇头。
他们在一起已经很久很久了。程炎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常常以为自己会被陆晓风抛弃,对方会选择与女性结婚成家。很想问陆晓风,当初选择跟了自己,是出于感动吗,或是一个随时间推移培养而成的习惯。
就在他再次感受到生命遭受威胁的时候,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宁愿不要这个答案。






第106章 梦的入侵者
时刻活在被人寻仇的隐忧中,程炎认为不能再让陆晓风待在国内危险的环境里。香港也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他想到一个保护陆晓风的办法。
风云科技承接的海外工程需要一批项目管理人员,程炎让陆晓风去。打算等风头过了,再接他回来。
公司里有很多人一去德国就再也没回来过,这么一分别,一年都见不上一面。
程炎说:“你必须听我的安排,不可以逃避,也不可以辞职。不然我会让人把你抓上飞机。”
陆晓风不解地看着他,自己所能想好的退路也被一一堵死。

最巧合的就是他的好兄弟阿孝在这时候闹分手,陆晓风自己的感情没整明白,跑去给别人当心理分析师。
看到了阿孝跟男朋友分手前的聊天记录。
他对那个男人的印象一直停留在话不太多,给人很踏实可靠的感觉。没想到分手时说出口的话能这么决绝。说到底还是因为年龄到了,看着同龄人都有了家庭,有蹦蹦跳跳的孩子,难免感到失落。这时候两人再稍微发生小摩擦,心里就会不平衡,我为你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不惧没有后代孤独终老,到头来你却为了一点小事与我争吵。
“其实我一直都很恨你。
因为你,我的人生失去了原本的轨迹。
你一直让我恨你也就算了。最可恨的就是让我无法恨你。”
他把阿孝一个人留在他们合租的房子里,消失了好多天,就发来这么一段话。阿孝告诉陆晓风,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心已经死了,知道再挽留也没有什么用,不如放过他吧。
“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阿孝回。
那个人如释重负,一口答应道,好。
陆晓风把喝醉的兄弟搬到床上,在床边摆上温水和垃圾桶。当天就飞回深圳,抓紧时间回到与程炎在深圳的住处,因为他不准他晚归。
一进门,只见程炎已经帮他把出国的行李箱都整理好了。
“到了法兰克福会有人接你,安顿好立刻给我打电话。”程炎头也不抬,正在往第二只箱子里放叠好的衣物。
“我不想走。”陆晓风又试着把这两天说过无数遍的话再重复一次。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程炎压根不把他的意见当回事,“你应该出去历练学习,等你回来,我给你更重要的职位。”
“好吧。”陆晓风这一刻体会到了阿孝的无奈。
阿孝和已经分手的男朋友,就像陆晓风和程炎的翻版。
如同解数学题需要套用公式,陆晓风想,他或许可以从阿孝的经历中借鉴到经验,找到程炎为什么把他赶走的理由。

去德国的前一晚,程炎对陆晓风说:“明天我送你。”
这个“明天”,和他曾对自己说的,立志忘掉陆晓风的“明天”,意义完全不同。他想忘掉陆晓风的“明天”,永远不会到来。而当太阳升起的第二天,他就会失去他,说一不二。
程炎送陆晓风到机场就离开了,他的嘴也不是那么地严,害怕只要再待下去片刻,就会把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对方。
陆晓风可以躲到国外,在某个意义上,只要离开了程炎,就会更安全。而他程炎不可以躲,他早已不是一个作为人的个体,成为风云科技的一部分。他们一手构建了宏大的计划,太多未完成的工作,甚至牵扯到国内人工智能产业的兴衰,责任大于一切,在这个节骨眼无法一走了之。
看了一眼手表,那个人的飞机起飞了。
他走了。
程炎脑子里空空的,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熟悉的办公室,他找到一张椅子,呆呆地坐下,坐了好久。当他觉得压抑和烦闷时,便又像个孤魂野鬼那样飘出公司大门。他在门口打了辆车,司机问去哪里,程炎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陆晓风离开的第一个晚上,当程炎决定睁着眼睛熬到天亮时,还有人关心他的感受,打来电话问候。
“哥。你要是实在想陆哥,我知道他有个微博,你可以看看。”邱天好心地出卖了陆晓风。

程炎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以前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小姑娘认出来,还有公司员工告诉过他,自己在网上还有个粉丝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炎搜索到了陆晓风运营的那个微博。最初发了几张程炎的照片,莫名其妙成了知名帅哥博主。后来程炎在科技界扬名,陆晓风为了保护隐私,将相册里的人像删去,并不再更新任何内容。
只留下了一些以前发送的,无关紧要的只言片语。
“最喜欢的一款耳机。”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品牌,在程炎买给陆晓风的其他大牌耳机中,平凡得没有任何出彩之处。在这句话后面附了照片,陆晓风特意将耳机品牌名称的第一个字母Q遮住,只留下后面两个字母。很巧合地与程炎的开头字母一致,他单纯喜欢这个品牌的名字罢了。
后来,程炎带着惩罚的心态,故意将他的那副耳机弄坏了。
在他后知后觉想到后,心里该有多难受,还会再喜欢那个品牌吗?
“有哪些值得一看的黄梅戏精选?”陆晓风在微博里向粉丝请教,底下的评论七嘴八舌。
这条微博的发送时间,正好是陆晓风在香港时。他听到程炎与那位女审判长的聊天中提到黄梅戏,于是也想多了解一点。
但陆晓风并不会当面让程炎给自己推荐黄梅戏,只会偷偷摸摸地去问别人。

詹胜云请程炎看戏,是由众多梅花奖名角参演的著名剧目节选。
第一出是《西厢记》,第二出是《梁祝》,程炎听得泪眼婆娑,更甚者《孔雀东南飞》,他怀疑詹胜云是跟自己过不去吗,诚心找不痛快?
詹胜云问程炎,忙完这次的人工智能项目,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在他看来,程炎是个大胆的野心家,下一步势必更加石破天惊,给出更大的惊喜。
程炎说:“回去开饭馆。”
詹胜云拿翡翠掏耳勺挖了挖耳屎,好像没听错。在台上名家跌宕婉转的唱腔里,这年轻人刚才确实说要在事业最如日中天的时候,回去开饭馆。
“我没什么大志向,”程炎说,“就想跟我家那个平平安安的。”
“你这个俗人,真够俗的。”
早该猜到会有这个结果。这个年轻人第一次与他合作时便说了实话,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给那个想照顾一生的人,一个好的生活。都说大俗即大雅,詹胜云其实从心底是赞许这小子的。

听完戏走到室外。
剧院里走出的人群慢慢散去,程炎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寂静的夜。乌云敝月,黑暗的云层中看不到一丝光明。
他想,人类怎么会这么贪心?
一开始远远看着就觉得满足。而后慢慢靠近,彼此吸引。决定走到一起时,告诉自己只要把握住现在就好。
当他离开的那一天,迟迟不敢回到那个没有了他的地方。脚下的路变得永无尽头,孤独而绝望,独自虚无地走向远方。
在与陆晓风重逢之前,程炎也曾梦见过那个人模糊的影子。那是一个不敢提起的名字,分别多年仍然铭记在心间,索性骗自己忘了。那时候他们已经各自长大,不知道对方的生活轨迹,他们分开时,还是网络不那么发达的年代,要想再找一个人,并不是动动手指添加账号那么简单。
程炎梦见了他,准确地来说,没有真正看到那个人的样子,一眼也没有。只是梦里有个人告诉程炎,在几年前某个城市某小巷,火车站前方一百米处的老餐厅曾见过陆晓风,去那里可以碰碰运气。 
程炎在梦里去了那个餐厅,就在那里与他重逢。这个梦一度让人不愿意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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