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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是谁吗-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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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枫无奈的摇摇头,将杯中茶分给了戈月一半。
  “你们是朝廷的?”白露看着这四个人的衣着,猜出了个大概。
  杜春雨点点头,“没错,是你家有病患逃出?”
  “可不是!就是我那个糟心的老头子。”白露叹口气,坐到一个椅子上。
  “你们都坐啊。”白露指了指院子里的其他椅子。
  纪言找了个最近的小椅子坐下,杜春雨从不远的地方搬过来一个椅子,摆在纪言身边,然后走到泉子处浸湿了雪白的帕子。
  拧干贴到纪言还在红肿的面颊上,纪言只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的,爽到心里。
  就连那最后的一丝委屈也都烟消云散了。
  “老奶奶,你跟我们说说爷爷的情况呗!”纪言笑着问道。
  “也没什么说的,就是他那日上街买肉,回来的时候脖子上就多出了两道牙印,就这么染上这病。
  之后我便按照官文要求把我家老头子用铁链锁住,以猪血喂之。
  本来还好好的,可也就是前几天,突然就越来越狂躁,猪血也从一天喂一次改成一天喂三次。
  昨日等我卖完菜回来给他吃猪血的时候,人就没了踪影,铁链被挣脱开散落一地。”
  “你怎么知道铁链是挣脱开的?”杜春雨把帕子换了个面,继续给纪言敷脸。
  “这……”白露噎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哎呀,那不是官府的人说的吗!”
  “是吗?”杜春雨小声嘀咕了一句。
  纪言凑到杜春雨耳边,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问道,“你怀疑她?”
  杜春雨缓慢地摇摇头,没说什么。
  “那您说说爷爷那天的穿着打扮吧,好方便我们找人。”没有听到杜春雨的回复,可纪言的心中产生了疑问。
  为什么这么个普通的老人会对曲径通幽那么熟悉?
  并且走丢的病人是她的亲人?
  这一切会不会太巧了一些?
  “这个好办,”白露一脸慈祥,“老头子因为要下地干活,所以常年都穿着黑色麻布衣服,带着顶蓑帽,其余的还真没什么了。”
  看着白露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纪言也陷入了思考。
  按照这个奶奶的说法,那找到这个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在这南华街上,就他和杜春雨一路走来,不知道遇到过多少黑衣蓑帽的人。
  “爷爷,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商枫摸着下巴,向白露问道。
  “就是普通的老百姓,掉到人堆里就找不着,哪还有什么特征?”听到商枫的问话,白露竟然笑出了声。
  “那爷爷大概长什么样子,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圆脸还是长脸你总该知道吧!”纪言眨眨眼睛,向白露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白露被纪言的一堆问题砸懵了,停了片刻,问道,“你刚刚说啥?慢一点再说一遍。”
  “爷爷多沉?多高?脸是长是圆?有没有胡子?”纪言换了个简短的说法,并且降低了语速。
  “那好,让老婆子慢慢跟你们说说!”白露挽起袖子,认真的回忆起来,“我那老头子在两年前重二百斤整,高是五尺四,嗯……,还有啥来着?”
  “脸上的模样!”戈月几乎控制不住他的火爆脾气,几乎都要用喊了。
  “哦,对,老头子长了一张鞋拔子脸,鼻梁高耸,眼睛还是挺小的,嘴唇微厚,对了,还留了两撇不长的八字胡。”
  “噗!”纪言和戈月瞬间笑喷,哪有用鞋拔子形容人脸的!
  商枫就地取材,拿起一根木棍在湿润的土壤上画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庭审:
  纪憬: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刚刚都干了什么??
  杜春雨:假装失忆无效,驳回供词
  纪憬:哼,你们自己玩吧,我要回家了
  杜春雨:提出要求不合法,驳回诉求
  纪憬:言言,走,跟哥一起回家
  杜春雨:扰乱法庭秩序,拘留三天(╰_╯)#
  纪憬:(⊙o⊙)…我要举报,要抗诉,这个法官徇私舞弊!
  纪言:本检查官在此,被告抗诉无效,驳回。请杜法官继续审理案件
  杜春雨:ojbk
  纪憬:QAQ没爱了


第67章 容裳
  看着地面上的小人画像,白露惊奇的擦了擦眼睛,赞叹道,“简直一模一样!”
  商枫扬起下巴,一脸的傲娇样儿。
  “我的天!商枫你也太厉害了!”此时的戈月只觉得商枫厉害的不行,宛如九天之上无所不能的天神!
  面对戈月的赞美,商枫淡淡开口,“叫师父,我就教你。”
  “可是我一点儿都不想学!”要是拳头上的功夫,戈月还有点兴趣。
  纪言默默把地上栩栩如生的画像记在心中。
  “曲径通幽里,现在被人打理的很好,和这里的布局也十分相似。”站起来替纪言再次浸湿手帕的杜春雨突然说道。
  听到这话,白露的身体僵直了一下,随后笑道,“是吗?可能是我太久没出去了吧。”
  杜春雨笑笑,将重新清凉的帕子换个面贴在纪言脸上,“还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老婆子我是有问必答!”白露特别热情配合。
  杜春雨张了张嘴,刚想要问出话,方正气喘吁吁的拎着一个人又背着一个人跑过来,看到纪言在这里,连忙把纪憬扶下来,把拎着的那人撇到地上。
  “不好了,三爷被这个人给咬了!”此时的纪憬面色发白,神情脆弱,简直不堪一击。
  “怎么回事?”纪言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纪憬,吓了一跳。
  方正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该怎么说?
  说打了亲弟一巴掌的兄长万分懊恼,在原地发呆而被人袭击?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没有注意到这偷袭的人?
  无论怎样,是他再次失职没有保护好纪憬。
  等回到桓北,他就直接可以以死谢罪了。
  白露慢吞吞的把先看了眼虚弱的纪憬,然后又慢吞吞的低头看地上的人。
  “老头子!”白露喊道,连忙起身把郭富有扶起来。
  可郭富有实在是有些重量,身量瘦小的白露根本就没有力气把他掺起来。
  戈月上前一步,帮白露把晕倒的老头从地上拎起来,仔细瞧着郭富有的相貌,惊奇道,“果然和画像一模一样!”
  那是!
  商枫在心里暗自得意。
  那可是商枝姐教他的!
  可画技还在,斯人已逝。
  商枫垂下了眼眸,突然间就好想商枝,好想过去的一切。
  戈月没有察觉到商枫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将郭富有放到一个摇椅上,拿出绳子在他的手腕处打了一个死结。
  郭富有似有所感,抽动了下嘴唇,继续昏睡。
  纪言想问问纪憬现在舒不舒服、难不难受,明明心里也还是担心的,可话到了嘴边就是张不开嘴。
  或许,三哥就是厌恶他厌恶到极致了吧。
  杜春雨握住纪言的手,看着纪憬,口气说不上好,可也没有多恶劣,“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感觉?”
  声音古井无波,仿佛面前的这个人只是个擦肩而过的路人,与他们的生活没有任何联系。
  “没什么。”纪憬挣扎着起来,现在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言言,可方正偏要让他来这里。
  虚浮的步子却暴露了一切,现在他的情况很糟糕。
  想要饮血,这种控制不住的欲望,让纪憬头一次感到恐惧。
  方正一下子抓紧纪憬的胳膊,慌乱道,“怎么办?怎么办?谁来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
  “走!”纪憬怒吼。
  带他走!
  这么丑陋的一面不适合让言言看见。
  眼睛赤红,尖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迅速生长,直至长到鼻尖的位置。
  白露叹口气,从里屋拿出大碗猪血,递到戈月手中,“给他喝下就好了。”
  戈月上前一步,端着大碗的新鲜猪血走到纪憬面前,可纪憬看到那血,表情却分外狰狞。
  伸手把大碗打翻到地上,他纪憬,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受制于他人!
  身体上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需要那个洒在地上的东西!
  纪憬咬了下唇,硬生生的伸出手掌劈向了自己的后脖颈。
  方正瞪大了眼睛,双手瞬间接住失去意识的纪憬,有些无措,还有一些苦楚。
  被鲜血浸湿的土壤仿佛在无声的哭泣。
  “你先把我三哥放到椅子上!”纪言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方正立刻照做,宛如一个只会听懂命令的机器,纪言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戈月立刻上前,用绳子牢牢困住纪憬的双手,嘴里不停的叨叨着,“对不住,对不住啊,三爷,您醒了可别怪我!”。
  方正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能?”怎么能用绳子绑三爷!
  “那也要绑,不然他逃出去控制不住自己那下一个遭殃的就不知道是谁了!”商枫站出来,挡在戈月身前。
  方正没了言语,无法反驳。
  方正从怀中掏出柔软的帕子,垫在纪憬手腕和绳子中间,防止纪憬的手腕被勒伤。
  商枫:……
  你家三爷就这么娇弱吗?
  安置好两个病人,戈月对白露说道,“希望这回你们能看住人,别再让他逃了。”
  白露摆摆手,道“家里就我们两口子,老太太我是有心无力,看不动喽,你们还是把他带走吧,眼不见为净。”
  纪言看看白露,这人,就舍得?
  “那你们这么多年也没生养个一儿半女?”
  “是我不能生。”说完,白露还一脸愧疚的看了躺在椅子上不省人事的郭富有,脑中却不停的回放着当年的风风雨雨。
  “怎么会?”戈月惊讶道。
  “想听故事吗?”白露来了兴致,大概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格外愿意分享年轻时发生的事情。
  商枫点点头,乖巧坐下,腰板的老直,手也特别规矩的摆放到膝前。
  戈月觉得这姿势好玩儿,也学起了商枫乖巧的坐姿。
  杜春雨还是孜孜不倦的替纪言敷着脸,纪言摸摸杜春雨的手,问道,“累不?我自己来就行。”
  杜春雨摇头,自己的人当然要自己照顾。
  白露喝口茶,开口讲道,“老婆子姓白,单名一个露字,无父无母,自幼被收到容府做夫人的贴身婢女。
  等夫人生下小姐后又成了小姐的婢女。
  而这白露的名字,还是小姐亲自给我起的。
  她曾说过,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是她最喜欢的诗词。
  容府在那个年头,是江宁的第一大户。
  我们小姐,相貌娇美,肤色白皙。别说是江宁城中找不出第二人与她相比,就算是放眼全天下,也少有人能与她比肩!”
  说到这儿,白露的的眼睛湿润了,眼前仿佛出现了十七八岁的俏佳人,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在前面奔跑着、笑闹着,还不时的回过头呼唤着她,
  “露儿,露儿!,你快点儿跟上啊!”
  “哎呀~风筝的线都断了。”
  如魔咒般,这嬉笑的充满阳光的一幕,总会在午夜梦回时偷偷跑进白露的梦里,挥之不去。
  擦了擦眼中的泪水,白露接着讲。
  被誉为江宁第一美人的容裳,自小就是被爹娘宠着长大的。
  虽然家世优渥,可大小姐的心地甚为善良,在那动荡不安的年代,时常为穷苦百姓送些粮食钱财。
  为了供应稀缺的药材,特意偷偷靠山建了一个小院子,在里面种植着各式各样珍贵的药材。
  而那小院子,便取名为曲径通幽。
  比容裳还要大的白露不懂自家小姐为什么要背着老爷夫人做这些,可她还是成为了小姐唯一与外界联系的传信人。
  也是最常去曲径通幽指挥如何种植、种植什么药材的人。
  那日,容裳突发奇想想要出去看看自己的曲径通幽,遂拉着白露偷偷溜出家门。
  女扮男装的俏佳人在自己的曲径通幽入口处看到了一个满身是伤,身着披甲的人。
  容裳和白露两个人费劲艰辛才将人拖回院里的茅草屋,可那人却睁开了一双眼睛,眸中冷光乍现。
  将利刃抵在容裳的脖间,低吼着,“什么人?”
  容裳都快要吓哭了,可还是颤抖着说,“那什么,你快撒开手,伤口都崩开了!”
  顺着铁甲可以看到地上滴着一排血珠。
  那人没有说什么,顺势倒在地上,眼睛一闭,人事不省。
  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红着脸替那男人洗净身体,换上院子里新摘下的草药。
  衣不解带的照顾了那人两天。
  那人醒来时,便看到清丽的女孩子趴在床边,睡得香甜,就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
  等容裳醒来的时候,那人抛出一句,“是你扒光了我?”
  “是我俩。”容裳红着脸,解释道,“那是为了给你涂草药!”
  白露看着容裳这样,什么都明白了,看向那人的眼光充满了不善。
  “是吗?”那人挑眉。
  “可我就想你对我负责。”那人压低了身子,耳语道。
  自小长在深闺里的容裳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当即就晕乎了。
  随后,两个人陷入了热恋。
  而每一次的约会,都是让白露在外边站岗盯梢,替容裳想各种理由搪塞老爷夫人。
  陷入热恋的人是没头脑的,四个月后,容裳有喜了。
  可那人并不十分高兴,阴沉着脸,口气如同下命令般,他说,“打掉。”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还有点儿回忆,不要着急,回忆很快哒_(:з)∠)_
  小剧场:
  纪憬:变身吧!吸血Superman!
  纪言:怕怕!!!∑(?Д?ノ)ノ
  杜春雨:抱!
  纪言:(抓紧)
  纪憬:都毁灭吧!
  小兰:(一掌拍晕)小样儿!老娘几天没来就给我整这出
  纪憬:QAQ
  纪言:嫂子最棒ヽ( ̄▽ ̄)?


第68章 念容
  容裳一脸不敢置信,从未想过曾经温柔体贴的爱人,会一脸冷酷的让自己打掉属于他们的孩子。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曾经的温柔缱绻、花前月下都灰飞烟灭。
  容裳哭着跑出去,把自己关在家里,无措又伤心。
  可肚子不等人,等到容裳再也遮掩不了的时候,容老爷和容夫人终于发现了什么。
  将还在江宁城中养伤的那人抓住,可那人面对这一家子人,尤其是容裳时,仿佛如陌生人般,曾经眼中浓浓的情愫早就消失不见。
  “不过是个长得好看一点的娼妓罢了!”那人甚至连看都不看容裳一眼,“还没有资格怀上我沈慕平的孩子!”
  一身盔甲加身,颇具气势。
  容裳挺着肚子,薄唇微颤,“你,你说什么?”
  “呵……你要是非要把这孩子生下来,那我也可将你抬入府中。”
  是抬,而不是娶。
  容夫人当即就被沈慕平的话给吓晕过去了,这可是他们唯一的宝贝了十几年的女儿啊!
  容老爷接住容夫人,看了眼几乎比容裳大十多岁的男人,叹了口气,“你是,沈德轩的长子吧?”
  那时天下纷乱,而沈德轩则是其中一股势力,角逐着天下共主的位置。
  纵使在江宁的偏安一隅,容家也没有任何势力和沈家对抗。
  容威成抱住夫人,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少将军,这孩子我们会打掉。”
  他的女儿是断不能嫁到这样的人家的。
  “不,我要。”这是一个生命,既然来到这她肚子里,那么就有权利来这世间睁眼看看这天地。
  “好,既然这样那三日后我派顶轿子来接人。”沈慕平皱着眉头,斟酌道。
  “不,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这孩子是我容裳的,和你半分关系都没有。”早在沈慕平冷着面孔说打掉孩子的时候,容裳的心就已经凉了。
  沈慕平皱着眉,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去。
  容裳为了不连累爹娘,就和白露一起住在曲径通幽养胎,十个月的时光不过是眨眼间。
  孩子也顺利出生,白白净净的甚是可爱。
  两个瘦小的女子,带着一个孩子撑起了一个家。
  在煜儿满周岁时,两个人终于走出了家门,却听到整个容府被沈德轩灭门的消息。
  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比如容家被灭门,比如少将军成了扶风的太子。
  容裳和白露两人,站在昔日的家里,不知所措。
  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丝活气。
  白露还记得,小姐瘦弱的身子抱着小孩子,在冷风中嚎啕大哭的景象。
  小小的煜儿听到娘亲哭,也张开嘴巴嚎啕着。
  白露回过头,看到一人,顿时说不出一句话。
  两年未见的沈慕平,正在门口看着她们俩,那目光里包含的东西太多,多到白露几乎看不懂。
  容裳呆愣愣的看着沈慕平,哭的更厉害了。
  破天荒的,沈慕平搂住容裳的身子,把沈煜夹在两人中间,在容裳耳边说着什么。
  然后,白露看到大小姐的眼中分明闪现了一阵光。
  她不知道沈慕平给容裳说了什么,她只知道自那之后,沈慕平把容裳纳入府中。
  容裳同意了。
  而那时沈德轩已经在江宁打下了基业,并试图向北扩展。
  在沈府里,容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当上了小妾,而她白露是小妾婢女。
  在这里,容裳经常看不到沈慕平,日盼夜盼着的,是微乎其微的希望。容裳过上了曾经最不屑的日子。
  五年的时间,不长不短,沈慕平似乎已经遗忘了一个叫容裳的女人,也忘记了一个叫沈煜的儿子。
  小小的沈煜已经开始咿呀学语,不会叫爹,只会叫娘。
  大概是真的对这样的生活绝望了,那天容裳支开她和沈煜,在院里的一棵桃花树下饮药自尽。
  等白露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大小姐穿上那年和沈慕平初次见面的男装,躺在桃树下,身上盖满了芬芳的花瓣。
  还是那般绝色,面若桃花,双目紧闭,就像是在树下酣睡的娇俏少女。
  沈煜抱住早就没了呼吸的容裳,试图把偷偷睡着的娘亲叫醒。
  然而,那时的沈煜大概不会知道,他的娘亲是再也不会醒过来笑着抱他亲他了。
  白露很平淡的就地垛了个柴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将容裳轻轻放到细柴中间,决然的点燃了那把火。
  她懂容裳,她知道容裳想要的是什么。
  沈煜瞪大了眼睛,拼命推搡着白露,小小的人儿哭喊着,看着白露的眼充满了恨意。
  没人知道的是,那日沈慕平就躲在房屋后面,将嘴唇咬出了血。
  白露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那段时日里,沈慕平放下了一切朝政,自杀过数次,可都被沈德轩及时拦下。
  于白露和沈煜而言,生活照样是痛苦的,偌大的沈府,不会因为一个妾的殒命而有什么变化。
  而这小院子里,因为主子的去世而成为下人们的居所,没人知道这里还有一个皇孙。
  白露白日要当班赚俸禄,好供养沈煜的吃喝。
  整个大院里只有沈煜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轮班的下人。
  得不到上面青睐的主子便是下人中的下人、奴才中的奴才,并不会因为年龄的大小而有所改变。
  不知道浑浑噩噩过了多长时间,在白露的认知里,可能是因为沈慕平良心终于发现,想起了在这么个偏僻小院里他还有个儿子。
  沈煜终于享受到了身为扶风皇长孙应得的生活,锦衣玉食,呼风唤雨。
  看到沈煜终于熬出头了,白露也就偷偷溜走。
  因为,这小小的孩子,当真死死的记着她焚化容裳的一幕,并且坚定的认为是她白露杀了他娘。
  讲完,白露眼中划过了一滴泪,早知道是这样的下场,那她当年拼死也不会让容裳救那人。
  在暗地里的沈煜红了眼眶,童年的一景一幕都在脑中闪现。
  白露根本就不知道,他白日里遭受过什么!
  帮下人们端茶倒水,搓衣洗澡,甚至还有太监欺辱于他,强迫他做那等污秽之事。
  一边承受着身体上的痛苦,一边忍受着各种污言秽语。
  小小的人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太子的儿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白日里承受着侮辱,还要承受着杀母仇人的施舍,这样的生活让沈煜绝望,他不知道他生活的意义何在。
  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
  直到那么一天,当他被三个太监扒光衣服按在墙角时,一个白衣少年自墙角飞身而下,踢开企图再次施暴的恶人们,珍而重之的脱下白袍盖在沈煜的身上。
  并且将沈煜轻轻抱起在怀中,动作轻柔的仿佛在捧着人间至宝。
  小小的沈煜目光呆滞,仿佛一个破败的人偶。
  恍惚间,沈煜只记得那白衣少年轻拍他的后背,露出了好看的小虎牙,轻声的哄着,“不怕,不怕,小叔在这儿呢!”
  原来被人抱着这么温暖啊。沈煜在那白衣少年的胸前蹭蹭,眷恋而不舍。
  一瞬间的温暖,就让沈煜一直记到现在。
  随后,他被告知,他是当今的一国皇长孙,将来是要当皇帝的。
  可沈煜根本就不知道皇帝是什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接到华丽的宫殿里,学着一些晦涩难懂的知识。
  所有的人都对他尊敬有加,可沈煜只觉得一切都冷冰冰的,都好假。
  没有可依赖的人,也没有了温暖的怀抱,只有沈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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