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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流货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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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ncess这个词把安夏震到了。盛情难却,他骑上毛驴,听着铃铛叮叮当当地响,看着竹林间隐隐约约的小楼,一时竟然真有抽离真实世界的感觉 。

来之前他做过功课,得到了一些采访资料和学术材料,短短的剧本已然烂熟于心。一时间,满满地占据着安夏的心的那些混乱的思绪,好似慢慢飘散了。

沉下心来,他好像真的是一个少数民族的巫师,是这个村子巫觋文化的传人。他的喜怒哀乐穿过了百年光阴,他用他的眼睛看这一小方天地。

村里的年轻人出去了大半,剩下许多老人家带着留守儿童零零散散地住在这里。摄制组踏过那些青石板,穿过那些木楼小巷,时不时能看见好奇而黑亮的眼睛在窗缝里观望。

之前导演已经和几个专家来过一次,在那次到访中完成了大部分的调研和采访,因此这大张旗鼓的第二次拜访并没有打扰这里的平静。村长带他们去早就收拾好的屋子安顿下来。村长的老婆切了腊肉火腿,宰了两只鸡,又叫孙子孙女采了山里的菌子和笋子,折腾出一大桌子菜。也许是因为这地方缺少化肥的缘故,所有的菜都极尽鲜美,让人食指大动。

因老巫师身体抱恙,摄制开始的几天内安夏都没有见过那位故事的主角。直到四天后,老巫师的身体稳定了,他跟着组里的方言学家去拜访。老巫师卧病在床 ,方言学家向老人介绍了安夏是这次纪录片扮演年轻时代的他的人。巫师看上去很高兴,招手让安夏凑过去细看。他牙齿掉光了,又说的是方言, 安夏无从理解他念叨的是什么。也许是理解了安夏的困惑,老人颤颤巍巍地握住了安夏的手,冲他笑,说了一个安夏能听懂的字“好”。

方言学家对安夏说,老人家觉得你很合适。 她感叹道,也许你真的有他们喜欢的特质吧。我不认识明星,但是觉得你很灵。见到你的第一刻,我就理解了斯通普为什么坚持要你,你是能给纪录片赋予情感的人。对于演员来说,纪录片不需要精湛的演技,不需要戏剧性的张力,重要的是传递准确的情感深度。她觉得安夏可以做到这一点。

安夏蓦然觉得,以往任何一次大牌代言和奖项,都不如老巫师和方言学家对他肯定的分量。

拍摄有顺利的地方,也有阻碍。 平心而论,作为演员的安夏工作并不很多。纪录片没能按照预期完成,是因为大家在这里有了新的感悟和新的知识,想把这些体验运用在片子里。斯通普废寝忘食地修改剧本,有时候也和安夏边喝边聊到天亮。安夏真正爱上了这份工作,他能确实地感受到自己在一个群体里,和大家一起努力做对人类有益的事情。

尽管有返工,尽管面临了很多困难,拍摄在一步一步向着完成进行着。

拍摄中期的时候,有一天斯通普对大家说,他们这部片子有一个热爱历史文化的中国赞助者。他最近在附近城市谈生意,想过两天顺便来看看这部片子的拍摄近况。在斯通普嘴里,这个赞助者是个大好人,他是私人秘密赞助,不提任何需求,只希望片子能拍好的。安夏没怎么当回事,直到斯通普拍着手兴奋地告诉大家这位品德高尚的赞助者来了。

他把视线从剧本上移开,抬头看见了那个从未从心里远去的男人 ,剧本“啪”地掉在地上。

男人紧紧抿着嘴,用冷峻的神情掩饰内心的忐忑 。

“好久不见,希望没有打扰你。我在不远的地方出差,实在没忍住想过来的冲动。”

他是用英语说的,因此斯通普误以为是对大家说的,大大咧咧道:“怎么会。我们很乐意把我们在这里的新感悟分享给你。”

柏成业笑笑,眼睛还是盯着安夏。

安夏垂下眼睛,礼貌地说:“很高兴见到你,柏先生 。”


48
柏成业没找到和安夏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们很好地保持了没话找话的赞助者和彬彬有礼的主演之间的距离。

两人之间的疏离感太过明显。看上去连朋友都不是,像是工作上认识的泛泛之交。柏成业很想让安夏给他介绍这里的文化的希望破灭了。他看到他的脸就觉得饿疯了,想听他的声音,想摸他的手,想亲他的嘴,可是安夏那双漂亮的眼睛都不怎么看他,没有高兴的模样,话也很少。

斯通普都有点奇怪,悄悄问安夏是不是今天状态不好。柏成业听到了,觉得像有一根毛刺扎进了心里,又疼又挫败。他花了五个小时进山,和心爱的人在同一个空间待了两个小时,决定带着助理和保镖告辞离开。

斯通普挽留他,说让他在这里住几天,更能体验这里的文化。他 可以和组里一起去小溪叉鱼,在过去举行祭祀仪式的大溶洞里坐竹排,在山上砍笋子吃。房子都是空的,收拾一下就能住。柏成业谢绝了,说还有生意要谈。

斯通普也不好留他了。

“晚上不安全。”柏成业听到安夏这样说,“你留下来睡吧。山上没路灯,晚上万一出意外就不好了。”

柏成业就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忽然被通知缓刑,立刻不错眼地盯着安夏。为了逃避这视线,安夏又垂下了眼睛。

斯通普也醒悟过来,说这一出山起码四个小时路程,而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绝不能今晚出去的了。村长的夫人也很热情地去给柏成业找新的被子了。

柏成业也就半推半就地住下来。安夏的小院子还有厢房空着,他也就很自然地说觉得这个院子风景好,住到了安夏隔壁。说的时候他很怕安夏反对,一直看着他,但是安夏也没有反对,柏成业略略定下心来。

柏成业不会想到,安夏远远没有他表现出来那么平静。他脑子里像被导弹炸过一样,想到柏成业就睡在隔壁,晚上完全睡不着。

他悄悄地溜出来,坐在院子里的石墩子上,看着天井上的月亮出神。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听到一声叹息:“别坐了,晚上凉。回去睡吧。”

安夏猛地跳起来,像个兔子一样慌。

男人在不远处一棵树后面抽烟,大约是他出来之前就在这儿了,他一点儿声音也没听见。

“你,你也不睡吗?”

莫非柏成业也因为情感剧烈波动失眠?安夏心脏跳得异常地快。

“蚊子多,睡不着。”柏成业说,声音有点苦闷的样子。

“我们的帐子垫子什么的都是拿草药薰过的,不惹蚊子。你来得突然,大伙儿没赶得上准备。”安夏说,“明天薰一下就好了,很管用的。”

这下子,他觉得有点对不住柏成业了。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怎么就到山里吃这种苦了。

柏成业低低地笑起来:“明天还留我住在这儿啊?”

安夏语塞。

柏成业看安夏说不出个什么话来,把烟头摁灭,又点了一根烟。

安夏想问你烟瘾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又觉得没立场管他。他想问柏成业怎么忽然到这儿来了,心里又清明地知道只有那一个回答,都是为了他。 一片静谧中,安夏突兀道:“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只是不知道怎么回。”

“没事。”柏成业说,“你可以慢慢想怎么回,要是太绝情,那还是别回了。”

安夏又语塞了,半晌,他对柏成业说;“你早点睡吧。”

“你回去睡吧,我抽完这根烟就去睡。”柏成业对他说。

“肯定是哄我。蚊子这么多,很不舒服吧。”安夏说。

柏成业的手有点抖,烟灰烫到了指头。

他声音喑哑地说:“那你要邀请我和你一起睡吗?”




49

安夏说:“我们换床睡吧。”

柏成业说:“你觉得可能吗?”

安夏想了想,说:“给你打地铺,盖我的毯子。我那屋蚊子少,毯子也染上熏香了。”

“打地铺?又不是高中生头一回开`房,咱们都一起睡过多少回了……”柏成业看到安夏的脸色,改口道:“好吧, 成交,就这样。”

安夏也觉得尴尬,又猜柏成业肯能会觉得自己矫情。有什么办法呢?狠不下心让柏成业受蚊虫之苦,又实在没做好和男人一起睡的心理准备—哪怕是纯睡觉。

一对曾经亲密的恋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进了同一间房。沉默着,一个人看另一个人铺床。这里的环境比曾经任何时候他俩一起睡过的都要简陋,这里的氛围比曾经任何时候都要怪异。

安夏最后做了一次努力,想让柏成业睡床上,他睡地上。

柏成业不耐道:“你能不能别这么照顾我?我是要做你老公,不是你儿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夏说。

“你再这样我就强`奸你了。你随便叫,叫出来,让他们都来看,看你是怎么被我教训的……”

“喂……”安夏很难为情。

柏成业住嘴,两人安心睡觉。

安夏以为会睡不着,没想到听着男人的呼吸声很快就睡着了,这几个月从来没睡得这么安稳过。柏成业等到安夏呼吸平稳了,凑过去抓着他在床沿儿上的手亲了又亲,又用他的手蹭蹭自己的脸颊,这才满意地睡了。

第二天睁开眼,早已日上三竿。安夏想起今天有很重要的戏份,慌忙从床上跳下来,却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柏成业揉着手,用饱含冤屈的小孩子看母亲的那种目光看着安夏。

安夏这才想起来柏成业睡在这儿,慌忙道歉,想看看柏成业的手怎么样了。柏成业把手背到身后去,不让他看。

“没什么事儿,不怪你……”柏成业咬牙切齿地说,“都是我他妈自找的!它犯了罪,该罚!”

安夏一头雾水,不晓得怎么哄柏成业。好在柏成业没闹腾什么—他现在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再作。这种乖巧简直让安夏有点诧异了。要是从前,这可不是亲亲抱抱就能解决的事。

今天全剧组的人都在忙,因为有几场特别关键的戏今天拍。戏的场地在大溶洞里头,布置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画壁画的画壁画,扎竹楼的扎竹楼。工作完成时,溶洞里头赫然是一个百年前的巫术祭台。

安夏赤着双足,换上了雪白的巫师大衣裳,长长的假发垂在肩头,眼梢抹上了一点点胭脂 。化妆师给他的手腕和脚腕戴上几个缀着铃铛的宝石镯子,又小心地把那件老巫师借给剧组的珍贵的鸡血石项链给安夏套上。安夏把台本抱在胸口。小声地背着台词,虔诚的样子看上去美得惊人。

最后架摄影机就位后,闹哄哄的溶洞忽然安静下来。斯通普一声令下,除了摄影和演员以外的人员有序地退出溶洞。

“清场了?我想围观这场戏可以吗?”柏成业问。

“我们平时不清场的。这个……这个戏的性质有点特殊,有别人在可能会影响演员的发挥。”斯通普带着歉意说。

柏成业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斯通普又说:“如果我们的主演认为没有问题,那您当然也可以围观。”斯通普看了看安夏:“summer,你可以吗?”


安夏迟疑了一下,下定决心道:“你想看,就看吧。不过,你别出声,也别阻碍拍摄。”

柏成业举起双手表示他什么都不会干,更不会出声,他现在就是溶洞里一颗钟乳石。

第一场戏很普通。巫师安夏独自在祭台上练习祭舞,唱着那些古老而美丽的祭词。他唱到一半时,声音渐渐低落,最后索性不唱也不跳了。他坐在祭台上冥思,赤裸的双足晃呀晃。柏成业不知道剧情,但是他知道这个年轻而美貌的巫师眼神中有种渴望—他很寂寞,他并不喜欢这种孤独而神圣的生活,他想到外面去。

斯通普喊cut,安夏从戏中剥离。柏成业殷勤地给他递水,说他演得很棒。

安夏说谢谢。

“你应该相信了,我是个很好的观众。”柏成业说。

安夏的表情有些勉强,对他说:“继续努力。”

柏成业很快就知道安夏是什么意思了。

第二场是群戏,他看到持火把的村民向安夏屈膝行礼,他看到安夏一脸肃穆地回以礼节。

紧接着,安夏有些羞赧地转过身,背对镜头慢慢地脱下了那件雪白的长袍,露出纹着古老纹样的背脊。而村民等不及地向他扑过去。火把咕噜噜在地上转了几个转……

柏成业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他要疯了,剩下的最后一点点理智阻止了他大喊大叫,冲上去把他的安夏抱回来。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个文化纪录片还有床戏?怪不得安夏是那种表情,怪不得拍个戏还要清场!

尽管只是借位,尽管他看得到安夏根本没有脱裤子,但是这些不能减少他看到别的男人在安夏身上耸动的愤怒。如果他没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恐怕他就要当一个没有素质的打扰者了!

“cut!”斯通普喊道,“Summer;表现得更动摇一点,表现冲突!这一段重来!”

柏成业绝望地意识到,他的痛苦远没有到尽头。



50
第二遍拍的时候,安夏为了表现“内心矛盾冲突”,没有立即脱衣服,而是把手犹疑地放在衣襟上。饰演村民的男演员忍耐了几秒钟,然后上手去剥安夏的长袍……

“Cut!”斯通普喊道:“这看上去简直是见鬼的强`奸!村民不要上手,Summer自己脱衣服!”

柏成业忍不住恶狠狠地剜了那村民两眼,搞得人家莫名其妙地一阵发毛。

第三遍。

村民虔诚而渴望地期待着。安夏咬了咬下唇,下定决心一般把袍子脱去。他看上去心里有隐隐的恐惧,还有些不情不愿羞赧,但是为了什么更高的目的,这个青涩的年轻人在努力剥除个人情绪,努力做一个圣洁冷淡的巫师…… 柏成业几乎被安夏的表演感动了,让他在看到饰演村民的演员又一次覆盖在安夏身上时没有那种被绿一般的暴怒,而是辛酸加上心痛的愤怒。

这一条应该可以过了吧,柏成业想。

“Cut!”斯通普喊道,“情绪不错,继续保持。但是你们的走位有问题!不要背光!”

柏成业麻木地看着这段床戏再一次在眼前重复。

第四遍。
“Cut!村民,你不要像饿狼扑食一样!Summer不是一块好吃的肉!你尊敬巫师,崇拜巫师,然后才是渴望巫师!”

第五遍。
“Cut!你们不能显得更有力气一些吗?”

第六遍。

“Cut!你们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演戏要求精神高度集中,是件既耗精神又耗体力的活儿。安夏累得要命,柏成业给他拧开矿泉水,安夏也没有客气,拿过来就喝了。

“是不是有点无聊啊。”安夏缓过来,有些歉意地对柏成业说,“老是看一模一样的戏,一开始有新鲜感,后来觉得很无趣吧。”

“怎么会。你演得很好。”柏成业帮安夏抹掉了额角的汗,吐露了真心话,“我生气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无聊。这可是你和别人演的床戏啊!”

“其实一开始没告诉你,我存了点坏心思的。”安夏低着头,“我想知道你会不会生气。”

柏成业很想看清他的神色,却因为背光只得作罢。

柏成业忿忿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故意的。等你拍完了,非得给我解释清楚不可:凭什么一个纪录片也有床戏?” 

斯通普凑过来,很正经地说:“尊敬的投资人先生,我可以给你解决这个问题!本地巫师和村民的性`交,可以溯源到上古大母神崇拜行为,当时作为最高阶层的巫师都是女性。后来母神崇拜留下了,社会却向男权社会开始转变,巫师开始由男性担任……”

“我谢谢你但是你不需要这么做,尊敬的斯通普先生!”柏成业简直想大叫,“我要我的安夏给我解释这些,你不需要给我说!”

安夏“咯咯”地笑起来。

“这是最后一遍!到了晚上溶洞里的温度就太低了!我们一起加油!”斯通普说。

“好的导演!”安夏和饰演村民的男演员干劲满满。

幸好这一遍过了。柏成业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在导演喊cut之后鼓起了掌。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鼓掌,所以场面一度有一点尴尬。

安夏含笑向斯通普解释道:“这是我们国人的传统,柏先生觉得这一段戏拍得非常出色。”

“谢谢你,我可敬的中国朋友!”斯通普说,“我们的作品一定不会让社会失望!”

帮摄影和灯光把器材绑在小竹排上,乘着竹排出洞时已经不早了,弯弯的新月挂在竹梢。前一波撤退的工作人员已经吃完了晚饭,厨房里只剩一些糕点了。安夏和柏成业去厨房一人拿了个饵块,也不将就,坐在花篱前的青石板上吃着。

“没来过大山里吧。以前吃过这种苦吗,大少爷?”安夏拿柏成业打趣,“要不要我去厨房给你煎个蛋?”

“这算得了什么。我玩儿户外的时候比这艰苦多了。”柏成业说,“别看不起人啊。”

安夏笑笑。

柏成业又觉得有点可惜:“我想吃你煎的蛋,可以吗?好久好久没有吃你做的东西了。你走了以后,厨师做的东西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安夏说:“土灶还得另外烧火,麻烦,不做了。厨师的菜能缺什么呀,我做的也就爱好者水平。”

柏成业烦躁道:“我其实不想这么说的。我要是说别人的食物缺了爱,你会不会觉得特别土味?”

安夏沉默了一下,道:“真的很土。”

他想起之前在西南小镇买的那个木瓜。如果柏成业当时在身边,它能在自己手里变成一盘甜丝丝香脆脆的木瓜酥,可是因为柏成业不在,它只能被遗憾地放回摊位上。

他给柏成业做吃的,那自然是满怀着讨好对方的爱意。

安夏说:“现在煎蛋,得给土灶点火,挺麻烦的。”

柏成业善解人意道:“那就算了。”

两人沉默着。今天村里人已经把柏成业的床具熏好了,两人没有理由再待在一个屋里。村里没网没消遣,一个人的房间太寂寞。也许这是他们都呆在这里不肯离开的原因。

安夏又说:“我得告诉你个事……明天要和别人拍吻戏。”

柏成业五雷轰顶:“为什么!”

“老巫师年轻的时候,和一些村民按照习俗有过很次性`关系,但是他内心并不喜欢这种事。当时已经是民国了,外面的世界有很多有趣的新现象,新思想。村子虽然闭塞,但是总有丝丝缕缕的新风吹进来。他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困惑,对外面的花花世界有了向往……”

“这和吻戏有什么关系?”

安夏道:“因为巫师和从外面回来的男学生谈了一场禁忌的恋爱,所以会有不少恋爱的戏份。”

安夏盯着柏成业神色的变化,有些狡黠地笑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看柏成业吃瘪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




51

不知是幸或不幸,柏成业终究是没看得成安夏拍吻戏。他挂了连续十五个连环夺命call,终于接起来了第十六个。安夏看他焦头烂额的样子,问是不是公司有事。

“是有事,但是我不想回去。”柏成业说。

“为什么不想去呢。”

“我想看着你。”

安夏语塞,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不是理由。 这里没有3g网络,连视频会议都不能开。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了公司的事。”

“这是理由啊。”柏成业说。

安夏轻声笑笑,柏成业知道他不信,因为自己的信用已经破产了。他一时情急,蓦地抓住安夏的手,对他说:“我说真的,我怕我这一走,再也见不到你了!”

两人离得过于近了。安夏试着挣了一下,没挣开。 柏成业没意识到这姿势哪里不对,就只是盯着安夏,眼神像是要吞了他一样:“那些都没有你重要。公司没了我其他高管也能顶一阵,可是你……”

“我也不是没有你就不行啊。”安夏淡淡地说。

柏成业一下子明显地沮丧起来。见多了男人意气风发的样子,安夏心里不好受。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喊叫:你居然舍得这样伤害你深爱的这个男人?他跨越万水千山跑到这里来找你,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个么?

可是话已出口,安夏也不觉得有修改的可能。

“你没有我,可以。但是我不能没有你。”柏成业说得有点可怜,“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说过这种话,也没喜欢过别人。我是个很自我的人,觉得别人都不重要,情人和恋人也是这样。但是我错了。一旦拥有过,就没法回到以前的状态。你给我太多了,反倒是我却没能给你什么 ……你在哭吗,夏夏?”

安夏别过头去,他没有哭,只是不想让柏成业看到他明显动摇的神情。他没有办法掩饰自己了。

柏成业笨拙地摸摸安夏的脸蛋儿,又小心翼翼地把他往怀里搂,安夏没有反抗。柏成业感受着怀里那份熟悉又陌生的温暖,心跳如擂鼓。安夏好瘦啊,他觉得自己在抱着一只鸟儿,抱紧了怕他痛,松了又怕他飞走了。

“我不想回到以前的状态,我很害怕。”安夏小声说,“我很想有个家,可是又很害怕发现自己不属于这个家。你知道的,我父母都过世了,我只有你了。越是在意,越是承受不起……”

“都是我的错。”柏成业说心疼极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拥有了你,却对你不好。”

“你已经很好了。”安夏说,“你没有义务做我的救命稻草。 正常的情侣,应该是可以随随便便吵架,又轻轻松松和好,彼此都没有负担。”

“可是我想做你的稻草啊!我恨不得”柏成业把人搂紧了,几乎是央求,“给我一个机会吧,宝贝。”

“我要再想想……”安夏低声说,无意识地把脸埋在柏成业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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