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毛不多显得又丑又萌，罗麦嫌弃之余想这狗以后大了得丑成什么样啊。
　　拍了照片微信给海燕，海燕飞速评论了无数个“赞”的表情，还问罗麦要了地址，说要给他寄海星穿的小衣服小鞋子。
　　经她这么一提醒罗麦想起来狗要吃狗粮，于是带着海星去了家旁边最近的一家宠物店，接着又在那里给海星做了检查和体内外驱虫，这一趟下来可把罗麦累够呛，恨不得把狗子随手丢了。丢了它的这个想法在宠物店的老板告诉罗麦小狗刚到家是不能洗澡的之后更甚，他和海星大眼对小眼了一会儿，问老板什么时候能打疫苗，老板说得洗完澡后的一个星期，打完疫苗的一个星期不能洗澡得继续打第二针，一共四针，也就是说很长一段时间海星都不能在碰水。
　　“你可以给它干洗，”看到罗麦痛苦的表情店老板送了瓶宠物用干洗粉给他，“有味道的话干洗一下，对了，笼子和尿片你也要准备，小狗的膀胱憋不住，不准备它会乱撒乱拉的。”
　　罗麦：“……”
　　李奕杰正在看杨苏给自己的刘静母女的检查报告和笔录，接到罗麦的电话还有些奇怪，听了他的吐槽后不禁哑然失笑：“是狗啊，我还以为海燕把□□交给你了呢。”
　　面对李奕杰的调笑罗麦欲哭无泪：“你在哪儿呢！快来救我啊！”
　　李奕杰看了看时间：“我和师哥在一起。”
　　罗麦表情一秒恢复正经：“你没回队里？”
　　“路上师哥给我打电话说是刘静的报告出来了，我让他发给我他说他不会发，没办法只能先见他了。”
　　“那你们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
　　李奕杰看向对面的杨苏，杨苏道：“XX路的好利来蛋糕店。”
　　李奕杰重复了一遍，罗麦回了个OK挂掉电话，七八分钟后找到地方冲进店里。
　　罗麦的背后背着宠物包，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宠物用品，看到两位队长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救我！”
　　杨苏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看向李奕杰发现这人正双手抱胸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什么东西？”杨苏抱着罗麦递给他的宠物包一脸懵，“狗？”
　　“海燕的，叫海星。”罗麦道。
　　“都是大海里的啊，”李奕杰道，“以后她养了猫我推荐叫海狗。”话音刚落就被罗麦踢了一脚。
　　杨苏看到海星的样子开始笑，笑过之后问罗麦：“这狗你问问海燕能给我吗？”
　　罗麦瞪大眼睛：“开什么玩笑？给你？你知道我为它在街上跑多久吗？我可是带伤替海燕忙活，等她好了要让她还的。”
　　听了这话杨苏凑过去端详了罗麦的脸好一会儿：“伤在哪儿呢？没看着啊。”
　　李奕杰不着痕迹的把罗麦拉到自己身边对杨苏道：“用粉底遮住了，你看不到。”
　　罗麦贴着李奕杰坐着，道：“杨队，这狗还真给不了你，我准备让李队带到队里散养了，等海燕好了再给她送去。”
　　闻言杨苏点点头，本来他就没准备真要，只是看这狗长得逗想带回去给小孩看看。
　　罗麦关心着刘静母女的报告，把狗从杨苏怀里拿到李奕杰怀里后问他们：“报告呢？报告呢？”
　　李奕杰把手边的报告给他：“她们的指甲上检验出丙酮、醋酸乙酯等化工材料。”
　　罗麦：“卸甲水？”
　　“对，”杨苏道，“张珏说你们看到监控视频里的那个人做了美甲？”
　　罗麦点头：“带钻的那种水晶甲。”
　　“那就没错了，”杨苏点头，“我需要你们得到的那份监控视频，根据视频的身高体型确定身份。”
　　“我让雷桦发给你。”罗麦道
　　“好，多谢。”
　　李奕杰看他们聊的正欢便开始逗弄宠物包内的海星，海星的个头只比他的手大一点点，李奕杰陪他玩的正开心的档口被罗麦扯着站起来。
　　“好玩吗？”
　　李奕杰应声：“傻乎乎挺逗的。”
　　“那回去再玩，”罗麦看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杨苏，“杨队有线索联系我们。”
　　“没问题。”
　　三人说完分两路离开蛋糕店。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出事（2）


　　罗麦对海燕有所求，所以无论怎样他也得把海星养成膘肥体壮、肥头大耳的。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狗崽子可能因为第一次坐车不习惯，半路上罗麦闻到膝盖上的宠物包内传来一股淡淡的臭味，他打开一看发现海星不仅上吐下泻，还弄的浑身都是排泄物。
　　这下罗麦是彻底崩溃了，李奕杰见他表情空白、四肢抽搐赶忙靠边停车拿湿纸巾给小狗崽擦嘴角、屁屁以及身上奇奇怪怪的不明液体。
　　李奕杰擦的时候看了一眼罗麦，对他说：“这狗挺惨的。”
　　罗麦还在生气，听到这话瞄了瞄李奕杰湿纸巾上的东西，看到石子时眼神立马变了：“它被人喂过石头？”
　　李奕杰提溜着崽子的后颈仔细瞧了瞧，摇头道：“身上没伤痕，我估计这石子是用来果腹的，流浪狗嘛，饿到一定时候吃些石头草木也很正常。”　　
　　罗麦不悦的看了眼那只丑不啦叽的狗崽，半晌后也抽了张餐巾纸给它擦屁屁，李奕杰看他不那么排斥了道：“一会儿我去买点小孩吃的药回家备着，它刚洗完澡这个天温度又低，别感冒了。”
　　“狗也会感冒？”罗麦问。
　　李奕杰以为他怕传染，向他解释：“人会得的病狗也会，什么心脏病啊，癌症啊。不过这些狗生的病很少能和人共通，就比如普通感冒，狗狗们不传染人，人也不传染狗。”
　　罗麦听完他的话嘟嘟囔囔几句，李奕杰听了听发现他在说以后要给海星买大棒骨和大肥肉提高抵抗力。
　　李奕杰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把宠物包内的排泄物清理了一番，加快速度往队里赶。
　　车刚到队门口的那条大马路上，他们就瞧见刘俊请的那帮人正百无聊赖的蹲在那儿聊天，看样子来的有一段时间了。
　　李奕杰下去和他们老大握了握手，侧面打探了一下知道这人和刘俊的老婆有点亲戚关系，当初市公安局的装修就是他们团队搞的。
　　罗麦没那么多心情听他们来回闲扯，抱着海星上了楼又给它洗了把澡，洗完之后还抓着海星的一双前爪耳提面命的告诉它不许在队里乱撒乱尿，不然没有饭吃。
　　狗崽子有点困，听了罗麦的话小声的“嗷”了一声打了个哈欠，罗麦觉得它听懂了，到李奕杰房间找了件军大衣给它垫着睡，忙完后下楼发现装修队已经走了。
　　“什么情况？”罗麦问给花花草草浇水的李奕杰。
　　李奕杰看了他一眼，从罗麦头发上捏出两根狗毛，他道：“他们明天过来。”
　　“他们还过来？”
　　李奕杰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什么意思？”
　　“你和刘俊关系不是不好吗？我以为你让他们回去呢。”
　　李奕杰笑：“你能看出来他跟我关系不好？”
　　罗麦做了个嫌弃的表情：“我可是搞痕迹的，分析和观察是最基本的好不好。”
　　李奕杰来了点兴趣：“那你说说看他为什么和我关系不好。”
　　罗麦挑了挑眉毛，他指着李奕杰的额头：“听好了，他不是讨厌你，他是讨厌你爸，你是被连带的。”
　　李奕杰放下手里的洒水壶好笑的看着罗麦：“证据。”
　　“你还记得你们在医院的会面吗？”
　　李奕杰点点头，那天刘俊和他笑里藏刀了好几个来回，罗麦正好在旁边，估摸那会儿他就察觉出什么了。
　　“你说过719案中还活着的三个警察中有你爸和刘俊，我想当初你爸成专案组组长后刘俊一定不服气，后来他成了一局之长，李队是省刑侦大队队长，二人算是平级。如此下来刘俊更不服了，毕竟外人看来他一个局长比队长大不止一星半点，可了解的都知道他是下放，留在省会北港的才算升职。”
　　听完这番解释李奕杰还挺满意，道：“我就说你怎么一直不问这事儿，原以为是不好奇，没想到是心里早有想法。”
　　罗麦面带得意地看着他。
　　李奕杰拉住他的手：“明天那帮装修的来，到时候你别管，要是看到他们干什么也别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罗麦皱眉：“他们要做什么？”
　　李奕杰与他十指相扣：“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装修队七点就来了，李奕杰是被床尾的海星叫醒的，他揉着眼睛下楼开门，看到十几个人还有点愣。
　　“来这么早？”
　　领头的那个男人对他笑：“早点做早点完嘛。”
　　李奕杰回以一笑：“你们先坐会儿，等我刷个牙下来领你们看看。”
　　男人点头：“你先忙。”
　　李奕杰看他们找凳子坐下后便上楼去了，一直观察他的领头老大见他没影了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看了眼楼上，嘴里说着去上个厕所也跟着上了楼。
　　罗麦在房里睡的正香，被李奕杰晃醒时起床气上来踢了他一脚，李奕杰拍着他的脸小声叫他：“西边洗手间安了窃听和摄像，你上厕所去东边。”
　　罗麦起先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边西边的，分不清。”
　　“以后上厕所去你房间左边，别去右边顶头那间。”
　　罗麦这下听懂了也彻底醒了：“你看到了？”
　　“嗯，那个人昨天可能爬进来过，不然怎么那么清楚厕所在哪里，还好当时和雷桦抢厕所太麻烦我多装了一个小的。”
　　罗麦擦擦眼角的泪点点头：“等雷桦回来让他把这些个东西找出来销毁。”
　　李奕杰摸摸他的脸：“行，你快起来，他们搞装修你也睡不着了。”
　　罗麦不高兴的撅撅嘴：“好。”
　　昨晚罗麦和李奕杰分开睡的，海星事先放李奕杰那儿，罗麦睡觉前便没拿走。
　　等他洗漱完去李奕杰那儿找海星时发现这家伙还躺在军大衣上睡的正香，罗麦拽着它的小尾巴把它弄醒它还不高兴的哼唧两声。不过很快海星就蹬腿醒了，它醒了之后左右嗅嗅开始找地方放水，罗麦见它姿势怪异立刻提着它出门。
　　于是海星在74大队第一泡尿是悬在半空中完成的。
　　尿完尿的海星哼哼着肚子饿，罗麦把它带到楼下，分别用两个小碗给它放了点狗粮和水，等它吃完李奕杰也把昨天买的包子加热好了。
　　李奕杰摸摸海星的鼻头问罗麦：“它没感冒吧？”
　　罗麦喝了口牛奶看了眼咯吱咯吱吃狗粮的海星回：“看上去没有。”
　　闻言李奕杰揉了揉小家伙的肚子：“体温正常，一会儿它便便你注意一下颜色和状态，太干和太湿都不好，要那种地上粘一点点有形状的便便才行。”
　　正在喝牛奶的罗麦：“……”
　　还在替海星检查的李奕杰没注意到罗麦发绿的脸，他继续问：“它今天的小便如何？”
　　罗麦深吸一口气：“尿到楼下了，没注意。”
　　“尿楼下了？”李奕杰不解，“尿哪里了？”
　　“那几张板凳上面，它的准头不错，从二楼尿一楼竟然没歪，看来确实是74大队的种。”
　　李奕杰看着坐在板凳上的几人问：“……你怎么让它尿到一楼的？”
　　罗麦撇撇嘴揪起狗崽子的后颈皮伸长手：“这样。”
　　李奕杰看着一脸茫然做了个四肢飞翔状的海星：“……”
　　要装修的是那几个空房间，罗麦看了他们的设计图觉得挺不错的，要不是这几个人图谋不轨，他还真有点想让他们帮忙弄弄自己房间的意思。
　　74大队的房屋面积是要公开的，空房间要从最基本的墙开始，李奕杰在一边盯着他们忙活，罗麦带着海星出去走了走，快中午的时候装修队的人出去吃饭，罗麦和狗崽在七零八落的房间里看了一圈。
　　“他们会不会在墙体里装什么东西啊？”
　　门口抽烟的李奕杰摇头：“不会，太麻烦不说被发现的几率也大。”
　　罗麦不太放心：“你不能随时随地的盯着他们，让雷桦过来装个摄像头吧。”
　　李奕杰觉得此办法可行，当即给雷桦打了电话。
　　雷桦正愁没事做闲的慌，得到通知立刻收拾行李走人。
　　一个小时后他对着大门口的罗麦疯狂招手：“我来啦！”
　　罗麦抬起海星的爪爪也对他挥了挥：“欢迎欢迎。”
　　“咦，哪来的的警犬？”
　　“警犬？”罗麦瞅了瞅海星，“它就一小土狗。”
　　雷桦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头儿带来的呢。”
　　他一提这个罗麦想起这两天李奕杰对海星的过份关注：“他是不是之前养过狗？”
　　“对啊，是只大黑背，可听话了。头儿说它是退役老犬，当时带到队里又酷又拉风，只是年纪太大，呆了没几个月就过世了。”
　　罗麦之前已经猜到一点，他看了一眼李奕杰所在的厨房方向拿过雷桦手里的行李对他道：“一会儿你去他们所在的房间里装摄像头。”
　　“现在装？”
　　“对，当他们面装。”说着把厕所的摄像头跟雷桦说了一说，雷桦很气愤，说要去兴师问罪，罗麦让他先稳住，等过几天拆了微型摄像再说。
　　雷桦知道他们有安排便不再多言，唬着脸给几个房间都装了摄像头，有工人冷嘲热讽问他是不是怕他们拿东西，他也没理人家，搞得这些人心慌慌的。
　　晚上7点多工人走时李奕杰和工头商量了一下工作时间，李奕杰让他们以后从8点半干到5点半，中间休息一个小时，不然天天早出晚归谁都受不了。
　　工头答应的爽快，出门的时候啐了一口唾沫，回去的路上那个前天翻墙进74大队的人问他是不是被里面的人发现了。
　　工头哼道：“发现就发现，我们都是替人做事，有人顶着怕什么。”
　　“那我们还继续吗？”
　　工头想了想摇头：“先不了。”
　　隔天来的工人少了一半，李奕杰发现工头没来，知道他心里还是有些忌惮，便出门买菜准备做顿好的给罗麦和雷桦吃。
　　雷桦知道他要出门也想去，李奕杰原本不同意，但见雷桦快倒地撒泼了只有让罗麦看家带雷桦走了。
　　路上雷桦一边玩手机一边和不想理他的李奕杰聊天，快到菜场时一直喋喋不休的雷桦爆出一句大粗口：“卧槽！”
　　李奕杰以为他玩的游戏出现什么问题或者活动了没在意，雷桦看他不理自己把手机里的东西念给他听：“市刑警队马路和人贩飙车，突遇渣土车躲闪不及导致一人死亡，十一人受伤，其中二人重伤。”
　　李奕杰猛的踩下刹车，车子颠了一下停在马路中间。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出事（3）


　　李奕杰的刹车踩的有点猛，雷桦生怕被撞上赶紧回头看看后面还有没有车，好在这条路段在郊外，人烟和车辆都很稀少。他顺了口气继续看下面的内容：“哎哟我去，死的是驾车的嫌疑人。”
　　李奕杰的头脑从大片空白恢复清明，他问雷桦：“重伤的呢？”
　　听他问这个雷桦表情不太好：“一个坐在前排的被拐儿童和刑警队的同事。”
　　几乎是同时，李奕杰打过方向盘踩下油门往市局方向开，雷桦也挺害怕重伤的那位是自己认识的，当即给张珏打了电话。
　　张珏本来还在休假，知道出事的第一时间赶赴现场进行勘查协助，听到手机铃声时他正在下水道底下进行搜索，根本没时间接电话。
　　雷桦给他打了三个都没打通，急了。他说话没过脑的问李奕杰：“头儿，张哥电话打不通，他不会也在那辆车上吧？”
　　李奕杰脑袋一嗡差点撞上路边绿化带，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今早张珏还给自己发微信，说什么朋友圈帮忙点赞领手术刀。
　　“他应该在忙，”李奕杰道，“给杨苏打电话。
　　雷桦应声给杨苏拨了过去，那边电话一直占线，好不容易打通了杨苏语气还不好：“有什么事快说！”
　　雷桦听到他生龙活虎的大嗓门心放下不少，他把手机开扩音示意李奕杰问话。
　　“说话啊！”杨苏怒道。
　　“师哥，我李奕杰，谁重伤？”
　　“老幺，”杨苏抹了把脸，喃喃道，“妈的，医生说要截肢，他妈的我怎么跟他父母交代？他才二十多岁！”
　　一看是认识的人，雷桦眼圈和鼻头立刻红了，他抽了口气一时无语凝噎。
　　听闻受伤的是老幺，李奕杰心里也十分不好受，老幺和雷桦差不多大，都是队里最小的，相较于雷桦一直在安全系数较高的大后方，老幺的工作本质更辛苦也更危险。因为年纪小经常性的不要命往前冲，杨苏不止一次的说老幺像年轻时候的他，敢拼敢闯不计后果。
　　“你呢，你怎么样？”李奕杰哑声问他。
　　“我没事，”杨苏骂了句脏话，“那帮狗日的把小孩丢到下水道了，现在局里都在找呢。”
　　“丢下水道？”李奕杰觉得这事儿匪夷所思，“为什么丢？”
　　“说是生病了，怕传染给别的小孩卖不到好价钱。”
　　雷桦和李奕杰同时艹了一声。
　　“地点在哪儿，我去帮忙。”李奕杰道。
　　“那帮狗日的说忘了在哪儿丢的了，我先问问别的同事，一会儿回电话给你。”
　　李奕杰应了声挂断电话，与此同时在大队的罗麦也看到了手机推送的当地实时新闻，他看了看时间，距离车祸发生已经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罗麦掂量了一下对几个还在忙的工人说这几天有事，让他们等通知再来赶工。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他给李奕杰打了个电话，电话接的很快，雷桦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断断续续的传来：“小，小麦，老幺他不行了。”
　　罗麦脑海里立刻浮现老幺的平头和那一排整齐的大白牙，他轻声道：“你慢慢说。”
　　雷桦抽抽噎噎的回答：“他现在必须做截肢，可他家人不愿意，说截了肢什么都没了。”
　　罗麦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不截肢人都没了！”
　　“头儿也这么说，现在杨队正在交涉，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罗麦叹了口气：“头儿呢？”
　　“在呢。”李奕杰道。
　　“队里的工人我让他们回去了，你们先去，我一会儿跟上。”
　　“嗯，你注意安全。”
　　“你也是。”
　　二人寥寥几句交代完便挂断，罗麦看着车外刷刷而过的草木发了会儿呆，接着他拨通了张珏的电话。
　　这时候张珏刚好上到地面，脱下手套看了来电后接通，两人知道对方在忙什么，都没废话，张珏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罗麦了解到始末后问了地址，让司机师傅往张珏那儿开。
　　车祸这件事在红山市内已经传开了，一直开着收音机的司机和罗麦搭话也用了这个话题，只是罗麦心不在焉，司机大哥问了两句就安安静静听广播了。
　　到了地方，车还没停稳罗麦就塞了司机一张红票子跳了下去，张珏这会儿正插着腰和人说话，看到罗麦想扯一个笑，可惜没扯出来。
　　罗麦拿了副手套戴起来问张珏：“什么情况？”
　　张珏拿过一张地图指给罗麦看：“我们根据那帮人开的行程和车胎痕迹划了个范围，据他们的口供，小孩是昨天夜里丢的，因为天太黑，他们也不确定在哪个位置。”
　　罗麦看了看周遭环境，此地离市区大概有五公里的距离，如果昨夜他们离开红山市，就不会发生今天的车祸和人员伤亡。
　　“他们昨晚就到红山市为什么不连夜离开？”罗麦问。
　　“局里审了，说是临时得到上面通知，让他们稍作停留，白天再走。”
　　听完他的话，罗麦只觉得这事儿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蹊跷，正要再思索时想起眼前还有正事要做，因此他先放下心里的疑惑按照张珏他们划下的范围进入下水道。
　　这次来的匆忙市局也没带防护服，下去的几个人带着三层口罩和双层手套踩过下水道的梯子往下走。
　　下水道可以说是城市中最脏的地方，城市废水、污水、垃圾、粪便一天要来往数次，那气味让带着几层口罩的罗麦险些呕出来，张珏拍拍他的肩，告诉他刚下来的时候自己也这样。
　　国内的下水道可以称为污水管网，里面分布了好几个区域通道来处理这些污水，同时这些通道内有大型过滤网，这些网阻拦了大部分的垃圾，当垃圾到达一定数量会有垃圾车定时统一收集运到垃圾填埋厂或焚烧场。
　　也亏得有这些过滤网，小孩就算被丢到污水中也能被拦住，这样找到的概率会很大。
　　很快，他们查找了三个下水道口，罗麦上到地面时闻到身上的馊味，他拍拍胸口在地面上喘了口气，接着又下去第四个。
　　这次的下水道里有个很奇怪的东西，罗麦问了前来帮忙的城市管理局的人，得知这是隔油池，这个下水道口连接着这边的几家酒店和饭馆，他们利用这个隔油池提炼制造出地沟油供广大群众食用，管理局的人说早前已经警告过他们，没想到现在又偷偷摸摸的放了。
　　这种事不归罗麦管，罗麦点头之后继续打着手电筒找自己的，他走到过滤网面前开始翻那些垃圾，边翻边想自己身上这味儿估计李奕杰再喜欢自己也不会碰自己了。
　　翻完之后除了一手的脏污外还是一无所获，罗麦对着要过来帮自己的张珏摆摆手：“没有。”
　　“那歇菜了，只剩两个下水道口了。”
　　“说不定就在那两个地方，”罗麦给他打气，“走，争取快点搞定……那是什么？”
　　张珏用手电筒照了照他指的地方：“老鼠吧……不对！”说着和罗麦冲向下水道的凹槽处。
　　小孩伏在下水道的边缘，他的头被污水冲的一摆一摆的，发白肿大的手臂暗示着他们这是个不好的结果。
　　张珏翻过小孩的身子用手检查了他的颈动脉和呼吸，对着罗麦摇摇头：“晚了。”
　　“我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