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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米之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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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瞭从法院大门出来的时候,周望已经解决掉两根冰棍了,他看见哥哥垂头丧气地走出来,连忙在路边的冰棍摊又买了支雪糕。
  “哥,怎么样?”他跑上前给周瞭递雪糕,黏糊糊的奶油已经淌下来些,他换一只手拿,吮了吮手指:“你快吃,要化了。”
  周瞭摇摇头:“你先回家吧,我还要去趟律师事务所。”
  “怎么行,这都中午了,下午不行吗?”
  “我想早点解决。”周瞭皱了皱眉,“我去看看,很快的。”
  “那你去吧,我在这等你,你都这样了自己怎么回去。”周望不由自主地撅了撅嘴。
  “嗯。”他揉揉弟弟的头,就往法院对面那间看上去挺气派的律师事务所去了。
  周望看一眼手里的雪糕,只好忍着满嘴的甜腻味儿剥开来。
  律师事务所似乎也到了午休时间,前台没有人,贴了logo的玻璃门却是开着的,周瞭屈起手指敲了敲,里面没人应。
  他抿了抿嘴,往里面继续走。
  这间事务所规模挺大,办公区宽阔,周瞭从那些堆满文件的关闭的电脑屏幕反射出他的倒影的桌前走过,越发忐忑,而且一直没见到人,他担心让人看到了以为他是偷溜进来的,正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谁?”
  他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里间一间单独隔开的办公室收拢了百叶窗,玻璃透明赶紧,他一眼就看到了从一堆文件里站起来的青年。
  “有事吗?”那个人声音温和地又问了一遍。
  “啊,我……”周瞭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背包带,他的包里有他和周望的户口本和一些单薄的学生证件,他指望用这些东西来改变自己和弟弟的命运。
  “我是来咨询的。”他说。
  青年伸出手,露出微笑:“那请进吧。”
  那是段沂源第一次遇见周瞭。
  

第6章
  '牙'
  周瞭从律师事务所出来的时候周望已经快饿晕了,他忙把车骑到对面去,气若游丝地对他哥说:“我饿。”
  周瞭噗嗤笑出来,伸手拍拍周望的脑袋,周望已经饿得懒得甩开他了,“快上车。”他现在只想赶快吃到周瞭的蛋炒饭,这道菜从来都是把他和他爸从许晚晴魔爪中拯救出来的救命稻草。
  “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我们在外面吃吧,快一些。”周瞭看看表说。
  “诶,可以吗?”
  “嗯。”周瞭笑着,跨上后座。
  哥哥曾经说过,他们兄弟俩在有工作能力和时间之前只能依靠爸妈的遗产,所以生活决计不能像从前那样了,不该浪费的一丁点儿都不能浪费,其中自然包括下馆子。
  所以能够吃到久违的杨记猪排饭的周望简直满足得要灵魂出窍,抹完嘴后才想起来问周瞭:“有什么好事儿?”
  “嗯?”
  “你从那个律师事务所出来以后就心情很好的样子,还带我出来吃饭,怎么?能解决了?”
  “嗯。”周瞭笑得如释重负:“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律师,他说可以帮我们,只要找到监护人失职的证据,他可以优惠接我们的案子,真是没想到,在法院的信访处明明觉得毫无希望的。”
  “可信吗?”两人走出饭馆,周望一边问一边跨上自行车。
  “我也觉得意外的幸运,不过我还是学生,他应该没什么可图的吧,看上去是很年轻有为的律师,谈吐得体,大概是没问题的,如果真的要走诉讼,到时候签合约我也会看咱们现在的钱能不能承担。”
  “所以这些事儿你都能跟我商量,周涵之对你做了什么,却不能说吗?”
  周瞭跨坐到后座上,抓了弟弟的衣服:“……以后会跟你说的。”
  “行。”周望一蹬踏板,单车滑出去:“不是说需要周涵之失职的证据吗?我出去弄点伤回来,就说是他打的,这算一个法子吧?”
  “说什么呢,这是开玩笑的事儿吗?!你什么也别管,马上开学了我给你借的课本预习没?”
  周望耸耸肩。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家门口竟然聚了不少人,有物业的也有居委会的,而秦月两手叉腰站在楼梯口,正像按了快进键一样飞快地嚷着:“你说我打个麻将回来,门就被俩小崽子落了锁了!我还以为我走错屋了呢敲门敲半天!知道我没带钥匙还落锁,什么居心!不是自个儿生的你待他再好他也不跟你亲,我到底是倒多大霉要大老远跑来趟这浑水!”
  她骂得起劲,周瞭和周望走到门口了都没歇,直到有人开口说:“孩子回来了,问问吧,指不定是给忘了。”
  “麻烦叔叔阿姨了。”周瞭冲大家点点头,“我们今天出门去学校,怕家里进小偷就锁了门。”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边拿钥匙开了门:“进去吧。”后面这句是看着秦月说的。
  秦月扭脸往里走,那些被她硬拉来的人一脸哽得慌。
  进门换鞋的时候周瞭低声对周望说:“我会想办法,先让他们继续呆着,我查一下家里的开支,律师说爸妈的遗产他们是不能动的,你一定不能任性好吗?”
  周望直起身,“哥,爸妈走的那天我就不是小孩儿了。”他想起白天周瞭走在好高好长的阶梯上,白衬衫被汗水染湿了一点点,他为了顾及伤了的脚踝而倾斜着身体。
  那个时候周望再一次肯定,周瞭是他的哥哥真的太好了。
  他必须也为他做些什么。
  “我早就不是小孩儿了。”他冲周瞭露出笑来。
  周涵之是在当天晚上回来的,秦月骂骂咧咧地给他开了门,好像她自己没有整晚夜不归宿一样。
  “你跑哪儿鬼混去了?啊?是不是又去赌了?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你这种男人,整天不出去赚钱就晓得……”
  周瞭在卧室里看书,周望走到门口,砰地关上门,那整天都要抱怨自己“瞎眼”“倒霉”的女人的声音总算隔在了门外。
  周望走回来趴在地上继续写他的吉他谱。
  周瞭看了看,之前爸妈还说过,周望升学考成绩好的话,就给他买把吉他,结果一夜之间他们变成了眼下这样的状况,吉他自然是要落空的。
  这个时候俩兄弟的卧室门被敲响,周涵之在门外说:“周瞭我找你。”
  他们对视一眼,周瞭起身去打开了门。
  周涵之看上去狼狈极了,脸色蜡黄头发了凌乱,眼睛布满血丝,他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冷似的缩着肩膀,直接了当地对周瞭说:“大伯现在欠了笔债,你看着拿点钱给我。”
  周瞭简直不敢相信,事实上直面周涵之都让他本能地排斥。除了那个被挂断的电话,周涵之并不打算再对那天发生在周瞭身上的事作解释,而是敲了门,问周瞭要钱。
  “我手里只有我跟小望的学费,不能动。”周瞭想关门,周涵之却伸出手迅速挡住了:“存银行里干嘛,我这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就不懂得先取出来吗……就当我借的就当我借行了吧?”
  周瞭忍了忍:“别告诉我那笔钱你已经花光了。”
  “……那么点哪够花。”
  当初监护权判给了周涵之,居委会的好心人就请了个律师来帮周家两兄弟拟定了个协议,除了未来三年周瞭和周望的学费生活费,作为酬谢已经给了周涵之十五万,这是周瞭决定的数字,这是遗产里很大的一个百分比,剩余的钱几乎堪堪能支撑他和周望大学毕业,不够吗?周瞭想,可那是我爸妈的遗产,是他们的遗产啊。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周瞭在他面前狠狠关上门,但是周涵之留意到在门合上的间隙,坐在地板上的周望抬着头看他的眼神很不寻常。
  果然第二天一早周望就找到周涵之,周涵之进厕所刚解了皮带,他就推门进来了。
  周涵之连忙扣好裤子,扭头看这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子。
  周望靠在门上:“你不是从我哥那拿不到钱吗,我给你,你要不要。”
  “小孩子别说胡话。”周涵之尿都不撒了:“你怎么给。”
  “我朋友家里有钱,但他家里管的严,你如果扮他老师家访去,就说学校搞的去澳大利亚的游学夏令营是真的,一笔可以拿到两万四,我们分一万给你。”
  周涵之心动了,犹犹豫豫地扯着裤腰:“你们小孩儿翻脸还不跟女人一样,哪有我个大人听你们使唤的。”
  “你以为我待见你。”周望冷笑一声,“要不是我哥连把吉他都不给我买,我能用得上你,你爱干不干吧。”说完他就要开门走人,周涵之连忙伸手拽住:“行行,我去,大伯、大伯也算是帮你买吉他吧。”
  周望斜了斜嘴角,把周涵之的手拿开:“晚上穿好点,打扮斯文点有个老师样,我先出门,过个十来分钟你再出来,别让我哥发现。”
  “行,大伯谢谢你给解了燃眉之急!”
  当天晚上周涵之跟着周望来到了城东最有名的一片别墅区,那男人一进去就咂着嘴四处张望,赞个不停,周望的朋友出门跟他们碰头,对了一下说辞,便匆匆回去了等着。
  周望跟周涵之站在喷泉旁,他掏出根烟来递给周涵之,自己也咬一根,再拿出打火机来给两人点上。
  周涵之早就看出来周望不是个乖牌,比起他那个正经得不行的哥哥,所以才肯相信这坏小子拉他入伙是个靠谱事。
  他吸一口,发现味道不错,便问:“什么牌子的?”
  “印象。”
  周涵之吃了一惊:“你们小孩儿拿来的钱,这烟当地都不好买吧。”
  “所以跟你说我那朋友有钱啊,人又仗义,他从他爹那偷来给我的,你帮他就是帮我,懂不,我的吉他就靠他了。”
  周涵之当即眯起眼来深深吸一口。
  不多时就到了约定时间,周涵之还特意叫了口香糖祛烟味,然后拉拉衣服拿个公文包像模像样地进了一栋挺打的别墅。
  大概半小时后,里头传来了骂声,正处在变声期的男生尖着嗓子说:“爸,就他,威胁我来敲诈你们!让哥哥扭他去公安局!”
  周望嘴里叼着烟,往喷泉旁的池塘走过去几步,从兜里摸出些面包屑来,撒到水面上,明亮的灯光把睡眠照得波光粼粼,鱼群聚过来,张着嘴吃饵,挤挤挨挨地聚在他脚下。
  他每次来这里找胡博,都会带点面包屑喂鱼,时间久了,哪怕在晚上,他的脚步声近了,鱼都会围过来。
  有的人比鱼还笨,只消一次,就能上钩。
  

第7章
  '惊蛰'
  秦月正准备揭了面膜睡觉,却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让她去保释周涵之。她气急败坏地换衣服再摔门走人,这一系列动作都没有惊动到看书入迷的周瞭,直到周望回来,问他有没有新牙膏。
  弟弟拿着牙刷站在门口,已经洗完澡,头发清爽地沾着水珠,周瞭才想起来问:“怎么这么晚回来?”
  “去图书馆给胡博抄作业。”
  周瞭知道胡博,弟弟那种臭屁性格能交到的唯一朋友,并不是他看到的那些小混混,便没有多问,找了牙膏给他,就自己先睡了。至于周涵之和秦月去了哪儿,他巴不得那两个人别回来。
  第二天是两兄弟报名的日子,周瞭起了个大早,才热好包子,门就被大力掼开了,周涵之怒气冲冲地率先冲进来,秦月紧随其后,把包摔在地上也一眼不错,两人直奔卧室,把还在赖床的周望拽起来。
  周瞭连忙跟过去,正好看见周望睡眼惺忪地被周涵之拽住衣领,然后一拳打在右脸上。
  周望偏过头,从嘴里吐出带血的唾沫。
  这个场景让周瞭一瞬间红了眼。
  他冲过去拽过周涵之,哪怕矮了半个头,周涵之还是被他瞬间爆发的力量扯翻在地,周瞭顺势一脚就跺到他身上,想再下第二脚的时候,周望却从身后死死抱住了他。
  “放开!我`操`你大爷你敢打我弟!”周瞭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周望险些抱不住,秦月在旁边慌张了一阵,才七手八脚地跑过来阻止周瞭。
  “哥!打了他咱就没证据了!”
  周涵之爬起来:“不光你弟,老子连你一块打!”结果就听周望这么叫道,立刻懵在原地。
  他在公安局被折腾了一个晚上,秦月来交了保释金都不放人,扭他来公安局的那家人要告他诈骗,那个本来该是和他串通骗家里钱的毛小子反咬一口,说被他威胁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他从来没做过的事,而那小子的哥哥,是公安局的刑侦科的科长。
  他很快就明白过来是周望那小兔崽子阴他,怒不可遏,发誓出了公安局就要把那小子揍得爹都不认得,当然了,那小崽子已经是个没爹的了。
  他一晚上都只想着怎么揍人,却并没多想周望阴他的真正意图,而周望现在这一嗓子,算是把他吼醒了。
  证据?什么证据?他的目光停在周望已经青紫破皮的嘴角,是啊,骗了他还敢回家安安稳稳睡大觉,这小杂种是等着他回来揍自个儿呢。
  周瞭停下来,有些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看自己的弟弟。
  “这可不是我自己弄伤的,是他打的。”周望放开哥哥,直起身,拿拇指在嘴边蹭了一下,见着血的时候却浑不在意:“今天不是正好报名么,哥哥你们班头老汤不是也疼我,今天起我就算她学生了,让她带着我去公安局,这算家暴吧,嗯,周涵之看在你刚从局子里出来的份上,我准你在外头吃顿早点再进去。”
  他说完,伸了个懒腰,抽抽鼻翼:“哥你热了肉包子?”
  周涵之百口莫辩,不管是周望脸上的伤还是诈骗案,警方当然不会相信一看就品行不端的成年人,而去怀疑被老师领着来报警的初中生。
  在公安局吵了一上午,这家暴案倒也不至于拘留,但刑侦科的科长打来电话,说两兄弟本来就是孤儿,还被这么个人渣祸害,关到他们家起诉诈骗为止吧。
  于是周涵之连早点都没吃,又蹲进去了。
  秦月如何撒泼耍赖都不成,只好来求周瞭,说一家人怎么能那么绝情。
  周瞭站在那,面无表情,秦月伸手拉他胳膊,他一把甩开,不耐烦地低喝:“别他妈烦我。”
  从早上周望被打了一拳开始,他整个人都变了,浑身戾气一点儿不像平时斯文内敛的模样,他的怒气才在周涵之身上发泄了一脚,远远不够,但周望接下来的话把他给打断了,不管是愤怒还是心疼,都被打断了。
  周望才12岁,他是怎么在心里推演这些心机,并把它们付诸实现的呢?
  包括来到公安局后听说周涵之诈骗嫌疑的始末,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既定的事实,周涵之再怎么申辩,甚至诬陷自己12岁的侄子都洗脱不了,只等上诉。但是他信,他信周涵之在这件事上,是无辜的。
  他憋着火,不知道撒哪儿,他简直有些不认识一直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周望。
  那是他的弟弟,会跟他撒娇、在长高之前一直坐在他的车后座上、他甚至能回忆起他瘦小柔软的身体躲进自己的被窝,还有稚嫩的哭腔。
  周瞭转过头去,看正跟汤老师告别的周望,他嘴角有伤,这时候却咧着嘴笑起来,特别天真乖巧似的。
  不管怎么说,今天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报名,周瞭把两人学费从ATM机取出来,周望拿了自己那一份,就跟哥哥挥手。
  他的告别显得很急切,转身利落地穿过马路,就消失在街角了。
  周瞭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转身朝相反的方向去。他的学校方向跟小望的不一样,以后再也不会有放学后同路回家的机会了。
  小望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长大。
  事实上他早就长大了。
  周瞭在学校办完手续,去了律师事务所。
  这次正值工作时间,玻璃门里的办公区有不少人在忙,周望在前台报了名字,到段沂源的办公室外等,等了半个小时上一个委托人才出来,周瞭把书包搭在肩上,走进去的时候却没第一眼见到段沂源,他又陷在那堆文件里忙活了好一阵才抬起头。
  “啊你来了。”段沂源微笑,“我正准备给你电话,你考虑好了吗?如果决定监护权变更,我得先跟你的监护人协商,目前没有足以让事态升级的证据。”
  “我来就是想跟律师说这个的,已经有证据了。”他顿了顿:“我大伯现在身上背了诈骗案,而且他在公安局已经有家暴记录了。”
  “是吗?”段沂源皱了皱眉:“怎么会那么快。”
  周瞭垂着头,有些不自在地拽了拽书包带:“只能说那个人渣是时候滚了。”
  段沂源决定不追究这些巧合来得那么及时,事实上他接这件连立案都无力的咨询也并不是遵循职业判断,就连恻隐之心都不能足以解释。
  他不准备去探究自己的动机。段沂源十指交叉,看着面前青涩而忐忑的周瞭,虽然对方脸上的神情冷漠。这个少年身上有种吸引人的、矛盾的气质。
  “这么说你考虑好了?我会到公安局收集资料的,并且设法让你大伯主动放弃监护权,这会简单一些,毕竟你们现在没有比他更合适的监护人,这种民法官司打起来会很耗时。”
  “如果他放弃的话……我们必须被别人接手吗?”
  周瞭抬起头,这么问,他的眼睛简直让段沂源有些不敢直视。
  段沂源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不对劲。
  “咳,因为有了你之前变更监护权的经历,如果你没有意愿接受其他亲戚的监护的话,这里的监护权可以由当地居委会承担。”
  “这样的话,我和我弟弟,就不需要跟别人生活在一起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段沂源似乎受到了感染,再次微笑起来。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律师,我得付多少钱呢?”
  “需要付钱的话在我答应帮你的时候就就会签合约了。”段沂源站起身,看了看表:“我不会接受报酬的,这样吧,你今天钱带够没,请我吃饭吧。”
  周瞭坐在椅子上,仰视他,好久才回过神:“这不行的,我必须得付钱。”
  “我每年都要做几件免费案子,你只不过是正好中奖而已。”段沂源走到衣帽架边将西服外套取下来穿上:“走吧,地点我来定。”
  周瞭连忙站起来,从书包里找出钱包,打开来却只见到一张五十块卷皱的边角,这是书费的补余。
  “看来我的挑选范围要缩小了。”
  “不、不,我现在就可以去取钱。”
  “就楼下的面馆吧。”段沂源愉快地决定,然后伸出手揉了揉周瞭的头发。
  很久以后他想起来,那是他第一次碰周瞭,少年细软利落的短发在手心的触感非常温和,却又好像抓不住的沙砾,从指缝中轻巧地漏出去。
  执念大概就是在那一瞬间产生的。
  …………………………………………………………………………
  不造为啥回复不了 谢谢追文小天使=3=
  

第8章
  '导火'
  周望报完名,胡博正好参观完教室,跑过来揽住他肩膀:“倒霉,又没分到一个班。”
  周望把找补的零钱折起来装进裤兜,“不同班不是更好,我给你做作业就不容易被认出字迹。”
  “我是那样的人吗!”胡博装模作样,末了又补充:“不过都全靠你啦,上了初中就有月考,每个月被我爹揍一顿我可吃不消,你可得罩我。”
  “帮你补到前十都没问题,就看你乐不乐意来。”
  “饶了我吧,你给我整理小抄就够了。”
  周望给他一个“出息”的眼神,往单车棚走去,胡博在后面问:“去哪儿?”
  “公安局。”
  “又去那,不是搞定了吗,我爸已经请了律师了,你别操心那人渣操心下我的暑假作业行不?”
  “都给你写完了,明天上课给你。”周望打开车锁,跨上去:“胡博,谢了,你帮了我大忙,犹记在心。”
  “别跟我说这些,不适合你。”胡博上前抓住周望的车后座,用力往前一推:“好走不送。”
  周望骑着车到公安局,说探视周涵之,登记后就进去了。临时拘留的人被关在羁押室内,有个女警察领周望到探试间坐下来,就到一间上了锁的铁栏门前,把门打开。
  周涵之正躺在靠墙的长椅上睡着,被警察叫起来,他睡眼惺忪地挠着脑袋走出来,见着周望,当即脸就黑了。
  女警察交代了两句,大意临时拘留不能超过48小时,周涵之马上就要转到拘留所了,让他们快点,便出去了。
  警察的办公区就在隔壁,门洞没有装门,人来人往,并无隐`私可言。
  周涵之歪坐在椅子上,瞪着周望,不说话。
  “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跟头栽到这儿的吗?”周望一手杵着下巴,轻飘飘地问。
  “哼。”周涵之有点气笑了,笑他自己被个小崽子蹬鼻子上脸:“知道啊,我弟弟生了个小白眼狼。”
  周望垂着眼睛:“你要是没碰我底线,还不至于那么惨。”
  周涵之看着他,觉得让个毛小子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实在憋屈,却又想听他下文,他预感周望来这趟并不仅仅是来耀武扬威的。
  “你那天电话把我哥叫出去,做了什么?”
  周涵之的眼睛亮了亮,原来是这个。他坐直了身体,把上半身压到桌子,逼近了周望,伸手在男生的头上撩了一把:“你哥其实比你厉害多了,二楼虽然不高,但那是眼都不眨地往下跳。”
  周望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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