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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系统性暗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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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楷很满意,欣慰地拍拍他的肩,“那就好,那就好。”

相较而言,胥河的核心朋友圈得知的过程则要简短得多。
胥河在他和蜻蜓温晌三个人的群里发了条消息,“我要跟你们说一件事。”
还没来得及打完下一句,蜻蜓就接上了,“你谈恋爱了?刚谈了两天?”
“你怎么知道的?”
蜻蜓发了两张截图,是她好友圈两天的步数排行榜,上面显示胥河连续两天以两万四千步和两万六千步的成绩位列前三。
我怎么不叫任意门呢:我寻思你又没出门远足,也没说中彩票了,天天两万多步,就你那一高兴就走来走去的毛病,估计也就谈恋爱了能开心成这样。
胥河发了个小外甥女的'美滋滋'表情包过去。
我怎么不叫任意门呢:感谢天感谢地,这下你小粉丝们可算不用年年来我微博里拜年让我好好照顾你了。
胥河:啊?他们有吗?
我怎么不叫任意门呢:每年,每年。'微笑'
我怎么不叫任意门呢:对了,你对象是常疏明?
胥河: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叫任意门呢:就之前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管他叫安安的cp,你当时那个语气,我就觉得不大对劲。
胥河:你怎么不叫江户川柯南呢。你下一个画推理漫画吧,真的。
至于温老板,她这几天太忙了,几个小时后才抽出空来看到消息,发了“恭喜恭喜,记得请客,见面细聊”的十二字真言。
又过了两分钟,估计是仔细看了下聊天记录,于是又发来了一条,“啊你对象居然是那个小可爱,啊,我也喜欢他,他太可爱了,是我今年见过的top级可爱'流泪'。”
        胥河:'微笑''微笑''微笑'

至于非核心圈的朋友们,则大多是从两个人的情侣头像上发现了端倪——不,事实上如果不是胥河截图了两个人头像发了条朋友圈还加了三颗小心心的话,根本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对情侣头像。
因为,常疏明的头像是汤姆和杰瑞里的杰瑞。
胥河的头像是汤姆和杰瑞里的……那只大狗。
就连常疏明也对这种强行情侣头像的行为感到困惑。
他本来一个人好端端地用着杰瑞头像,胥河一时兴起,突然说我跟你换成情侣的吧。
于是,几分钟之后,常疏明发现胥河的头像变成了那只龇牙咧嘴的大狗。
常疏明很纳闷:不应该是汤姆吗?
胥河的回答似乎意有所指:不,我不喜欢那些人气很高的官方cp。
常疏明:?
好吧,即使他跟这个人谈了恋爱,对他的印象也依然没有改变——他男朋友胥河先生,是个非常奇怪的人。
嗯……但他喜欢。

得知自己磕的cp成真了的布布,激动地发了三条全是乱码的微博,还给陈哥发了足足十条“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
蜻蜓则把胥河的头像截图发给了温晌,“你看他是不是要跟什么小狼狗小奶狗的风结果跑偏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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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听说胥河是您高中时的学弟,现在也一直是很好的朋友。请问胥河本人在生活中是不是也像看起来那么高冷呢?
A:胥河?不不不,完全没有。我说了都怕他掉粉……他本人其实智智障障的,跟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Q:‘智智障障’是……?
A:啊就是,单纯得有点傻?反正就有点傻。
Q:呆萌?
A:意思倒是差不多,但你不觉得他这么大个儿用这么个词儿特别奇怪吗。
——摘自蜻蜓早年采访。
@退堂鼓表演艺术家:哇刚刚看蜻蜓大大以前的采访说胥总三次元有点傻,想问大大是真的嘛'捂脸'。
@请君入瓮'v'回复@退堂鼓表演艺术家:真的。
——摘自温晌微博评论区。
这两条来自核心好友圈的评论,让胥河的搜索关联词选项第一条至今还是“胥河,傻”。
而胥河本人,每天也在身体力行地证明着这一点。
事实上,乔楷的问题问得太早了,他完全高估了他们俩,凭着没头脑先生和特害臊先生的本事,他们谈恋爱到现在,不光还没有性生活,甚至连亲都没亲过一下。
第一次约会走的是吃饭看电影的常规流程,天时地利都没有,订好了地点俩人开着车去见面,约会结束在停车场就分开,于是什么送到家门口的晚安吻,什么进来喝杯茶然后一路喝到床上去的剧情通通没有发生的可能,就真的只是单纯地吃了个饭看了个动画片。
但几天后,一直被胥河当作cp界假想敌的常安,就以闯祸的方式助攻了一把。
——他开了胥河的车去参加《飞云履》庆功宴,回来的时候追尾了。
于是,胥河的车就被送去修了。
胥河撂下茶杯,听常安絮絮叨叨说完了全程并咒骂了好几遍前面那个开车的傻X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他旁边去,掏出手机就跟常疏明远程卖惨。
胥河:小明哥,常安把我车给撞了'快哭了'
常疏明那边估计有事,好半天没回他消息。
将近一个小时后,他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我刚在外面没看到手机,撞得很严重吗?”
“也不算特别严重……”胥河因为他特地打了电话过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是说要修几天。”
“啊,那你明天上班打个车吧。你家附近有地铁站吗?……有早上也太挤了,还是打车吧。”
“嗯。”
安静了一小会儿。
胥河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随口跟你抱怨一下。”
常疏明“嗯”了一声,然后又沉默了一小会儿,他问:“你之后几天在哪录音啊?”
“林苑那边,接了个电视剧的配音。”
“噢,我在榕苑。”
“这么近啊。那要不……”
胥河想说“要不中午一起吃饭”,还没说完,常疏明就接上了,“要不早上我去你家接你?省得你还要打车。”
“哎?”胥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还在想他明天怎么上班的事,赶紧说:“不用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了。”
他俩虽然家离着不远,但路上足足有七个红绿灯,早高峰晚高峰常常要堵上好久。
“那……”那边的常疏明像是想说什么又在犹豫,一个字拖了半天直到没了声儿,才很轻地快速说了一句,“那你要不来我家住几天?”
说完不等胥河反应过来,就又忙不迭遮掩一句,“咳,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要是不方便就算……”
“我方便。”胥河反应过来了,还因为紧张结巴了一下,“……可,可以吗?”
“……嗯。”他声音变得特别小,好像闷在什么里面,过了一会儿说:“那你收拾一下东西,我待会儿来接你。”
“好。”
挂了电话,常疏明把脸从被子里抬起来,给乔楷发语音:“我跟你说,你这两天先别随便来我家了……”说了一半感觉好像要笑出来,于是取消了发送,改打字。
常疏明:你这两天先别来我家了,胥河要过来住几天。
乔楷:???
乔楷:你俩这恋爱才谈了几天哪就同居了?
常疏明:不是,就暂时的。因为他车送去修了。
乔楷:他车送去修了跟他来你家住有什么逻辑上的联系?
常疏明:他出门不方便啊。我们俩这几天去的录音室正好离着也近。
乔楷:?
乔楷:不是,你这对象怎么这么矫情呢??
乔楷:他就不能坐个公交地铁了?实在不行打个车也行啊??干嘛非得住你家去???
乔楷:我跟你说,他这就是找个借口想跟你同居。
常疏明:……
常疏明:行了行了你快睡觉吧。
乔楷:这才七点你就让我睡觉???
常疏明放下手机,又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啊……对,得把家里收拾一下。
还有一套被子和枕头在柜子里,新牙刷洗漱间也有……他晚上睡哪?书房还是……
常疏明胡乱收拾着,脸一红。
他应该知道自己带睡衣吧?……那浴衣呢?要不要提醒一下?不不不,说了感觉好奇怪……
一小时后,他沉默地开到了胥河家楼下,心情复杂地听着胥河兴冲冲地从楼上下来。
脚步非常不稳重地一路噔噔噔噔噔,背着看起来像是要去探险的一个大登山包,打开车门后如同要被带去春游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兴奋地招呼:“我们走吧!”
是的,就和不久前的那个早上回答他的那句“溏心儿的”语气一模一样。
常疏明沉稳地嗯了一声,沉稳地转动车钥匙,沉稳地挂挡,然后车往前行驶了一步的距离,熄火了。
“小明哥。”胥河看着他,“你没拉手刹。”
车龄七年的常疏明,感觉有一点烦躁。
等开出了小区才平复下心情,仍旧稳重地问胥河:“你有什么要去超市买的吗?”
“嗯?没有,我都带了!”
带……带什么了?

结果胥河进了门,换上乔楷的拖鞋,打开包,献宝似的给他看,“牙刷,剃须刀,手机充电器,浴衣,睡衣,还有换洗衣服内裤,我都带了。”
哦。
常疏明嘴角抽了抽,“……挺好的。”
他去柜子里拿了被子和枕头出来,含糊着问:“那个,你想睡书房还是……”
胥河闻言从行李堆里抬起头来,不假思索,“我想和你一起睡。”
语气十分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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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疏明两小时后才意识到,胥河不光是语气纯良,他连目的都十分纯良。
但两小时前的他并不知道,面对胥河说“我想和你一起睡”时,唰地红了脸,然后为了显得自然一点,口不择言地胡编乱造:“那,那也行……书房,嗯,风水不太好,本来也不适合住人……”
之后持续紧张,紧张地洗了澡,胡乱吹了吹头发,心不在焉地玩手机,颤着手看胥河裹着那么一小块布从浴室出来,声音和人都还是潮湿的,问他吹风机在哪。
他嘴里发干,喝了口水,指着旁边柜子说:“就在二楼。”
“啊?”
“不是……就在那个第二个抽屉里。”
常疏明所有的紧张都是多余的。
很快他就发现了,胥河简直就是给'乖'这个词做的活体注释。
他上了床就乖乖钻进自己被窝里,关灯后就乖乖睡觉,安静,乖巧,睡相好,一点都没打算动手动脚。
常疏明今天和他一起睡跟平常自己一个人睡的唯一一点区别,不过是位置往旁边稍微挪了一点。
区别在第二天早上才显著地体现出来。
胥河乖巧睡相好,整个晚上几乎都没动过一下,但常疏明并不。
他是背对着胥河睡的,翌日早上胥河是被他勒醒的。
胥河在梦里觉得有点呼吸困难,醒过来眼睛正对着常疏明睡衣领口露出来的一小颗痣。
他愣了一下,试图往后挪,才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常疏明半个身子都从被子里出来了,头往上顶住了床板,一只胳膊搂住他脖子,下巴压着他头顶,迫使他整张脸都贴在了他胸前。
胥河怕他醒过来尴尬,赶紧闭上眼继续装睡。
装着装着就真的又睡着了。
等再被闹铃叫醒,就看见常疏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了起来,看见他睁眼脸一红,假装无事发生,拖着嗓子说:“你醒了啊。”
胥河嗯了一声,坐起身来,阖着眼在他肩膀上靠了一会,他觉得他身上有些滑软的香味,隐隐幽幽的,像隔着一层天鹅绒嗅到的花。
“好了好了,起了起了……”常疏明推他。
于是一起起床,洗漱,做早餐。
常疏明做饭也就那么回事儿。胥河做饭也就那么回事儿。
两个半斤八两的人在厨房里忙活完,一顿互吹。
“我觉得你这个培根煎得恰到好处,非常好。”
“嗯。你鸡蛋羹蒸得也不错,特别嫩。”
心情愉悦。
收拾好之后一起出门。
走之前常疏明从鞋柜上的抽屉里翻了把备用钥匙给他,“万一我要加班的话你就自己先回来。我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嗯。”胥河拿着围巾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你要是不加班咱们晚上就去吃上次没去的那家日料?”
“好。……你这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诶?这样不对吗?”
“看起来好像我头要掉了拿绷带固定住一样。”
“没有,我觉得挺好看的……”

胥河坐上车的时候,很郑重地说:“我领悟到了一个成语。”
“什么?”
“常安追尾,焉知祸福。”
“噗……什么鬼啊。”
“对了,刚惊蝉群里发通知你看见了吗?”
“没呢,怎么了?”
“不是明天晚上就要播了嘛。说今天晚上官博要发官宣,让记得转发。”
“噢,好。”
“正好明天晚上回来我们可以一起看。”
“嗯。”
胥河顿了顿又说:“不过其实我不怎么爱看耽美动漫……”
刚好等红灯,常疏明扭过头,抿着嘴冲他笑,“我也不爱看。”
“哎,那要不就算了。”
“不不不,还是要看的……”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把他送到了楼下。
“我下了班就过来接你。你要是下班早就等我会儿。”
“好。”
常疏明看着他下了车,才往前走了两步,好像忘了什么东西,说了句“等等”,就又走回他这边来。
常疏明拉下车窗,“怎么了?”
胥河的确用的是忘了东西的语气——他说“亲一下”,然后探过身来,从他唇上捡走了一个遗落的吻。
这直接导致常疏明很快就又因为忘了拉手刹让车熄火了。

和胥河搭对手戏的陈飞飞前两天刚从《飞云履》配音组过来,下班时对着等在一旁的常疏明和胥河俩人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笑,“你们俩可真好玩,这接来接去的。”
胥河配了一下午得意洋洋的欠揍自恋男,这会儿听他一说,马上又用上了同一副语气,“羡慕吧。”
陈飞飞:???

晚上吃的日料还不错,尤其是冰的柚子酒很好喝,可惜常疏明要开车一杯都碰不得,胥河替他觉得非常遗憾,唠叨了好几遍,“但是这个很好喝啊……”
直到吃完出来上了车,他还在对他没有喝到感到耿耿于怀,“我觉得这个很好喝啊……”
被后来的两辆车围在了里面,常疏明还在考虑从侧面绕出去会不会碰上,没心思理他,只随口应着好了好了知道了,不成想他说着说着竟兀地欺身吻了上来,他反应不及,一时间全部的感官都被这股四面夹攻的冷甜拥住了,脑子里没剩一点思考的余地。
这次不是之前那个像小学生作文一样生硬的吻了,尽管还做不到游刃有余,但已逐渐有了掌控的意图,他身形的优势在狭小的车厢里完全显现出来,常疏明无处可退,只得任由他继续下去,直被亲到手脚发软才总算停下。
但胥河居然还是一副小学生上课偷偷跟同桌分享零食的语气,跟他说,“甜吧?”
合着绕了这一大圈,他的目的还是告诉他那个酒很好喝。
常疏明简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

两个多小时后他就知道了,该气。
胥河因为喝了几杯酒,回到家整个人都非常愉悦,一会儿抱着他晃晃悠悠,一会儿黏黏糊糊地凑上来亲一下,把他撩得心摇神漾地捱到了上床的点,这个罪魁祸首就关了灯钻进他自己被窝躺好睡觉了。
常疏明不可置信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总算他的不安分卓有成效,过了一会儿旁边传来轻轻的一声,“小明哥,你睡不着呀?”
常疏明一半的脸蒙在被子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继而他眼前的一点窗帘透进来的月光就被挡住了,那阵从傍晚的车座里迎面遇上后就一直没在意识里消去的冷甜现在又游弋到了他鼻端,跟着听见他有点钝地开口:“那……”
从侧面压覆过来的气息让他慌慌张张闭上了眼。
然后——
胥河的胳膊伸到他另一侧来,停了一下就……又、又起来了?
那阵压在他身上的甜味也挪开了,常疏明莫名其妙地睁眼,就看见胥河老老实实地窝回了他自己的位置,手里拿着刚从他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过来的手机,按亮了屏幕,说:“那我给你念睡前故事吧。”
常疏明震惊得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是,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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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念得实在太好听了,再寻常的童话故事由他念来便都是温柔的驯服,牵着发脾气的小动物往梦里引,常疏明气着气着,也就被哄得睡着了。
但他第二天醒过来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胥河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觉得要循序渐进不能太着急?
可是之前都已经有过一次了啊……
还是说怕他不同意?
不可能,他都把人往家里带了还跟他睡一张床了得是什么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才会怕他不同意啊?
该不会是……在故意等他开口吧?
常疏明抬头看他一眼,胥河正在专心致志地吃他的溏心蛋。
……不会,怎么看都不像是学坏了的样子。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会有这种跟他谈了恋爱还是一团谜的人啊?
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胥河的想法其实非常,非常的简单。
他就是觉得一折腾半宿就过去了,第二天俩人都还要上班,睡眠不足肯定会很累,所以这种耗费体力和睡眠时间的事,当然是要等到第二天不用早起上班的周五周六晚上。
他是这么想的,自然而然地认为常疏明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以至于他完全没注意常疏明为什么会忘拉手刹,洗澡怎么会洗上那么长时间,以及为什么晚上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还有今天早上为什么总盯着他作沉思状。
他要是知道这些的话,大概就不会为自己搜索关联词第一是“胥河,傻”感到冤枉了,他完全傻得实至名归。
一无所觉的胥河,吃着自己的溏心蛋,开开心心地想着今天周五,下班回来去超市买点东西给小明哥做两个还算拿手的菜,然后一起看惊蝉首播,再顺理成章地跟着片尾曲一路亲到床上去……完美。
他美妙的今日计划都没能存活到下车。
“晚上你自己吃饭吧,我跟乔楷约好了。”对他的计划一无所知的常疏明,随口一句就粉碎了他的美梦。
“……噢。”胥河蔫了。
于是晚饭也没心情做了,随便买了点吃,惊蝉也没心情看了,晚上八点半蜻蜓在群里@了他询问:你跟你对象闹别扭了?
胥河:没啊。怎么了?
蜻蜓:我看你今天怎么才走了两千步。
……不知道该说是蜻蜓太敏锐还是说他自己心情的显示方式过于直观。
温晌这回倒是不发红包了,作为仨人之中的老幺,她发了一个喝茶看戏的表情包并附言:哎正常,小朋友们刚开始谈恋爱都是这个样子的。不用理不用理。
于是小朋友一个人蔫蔫地窝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一个无聊的综艺,等到九点才终于听到楼道里有动静,攒着一句特别委屈的“你终于回来了”要等他进门说,结果居然听到了一连串砰砰砰的敲门声。
他没带钥匙吗?
他走过去开门,“你没带……”
话还没说完,扶着门框站着的常疏明,一进门就一头扎进了他怀里,回手“啪”的一声按掉了灯。
胥河眼前霎时一片漆黑,他听见门被带上了,轻轻的一声,跟着一双手臂搭到他肩上,一片重心不稳的柔软朝他吻了过来。
他听到他胡乱踩掉了脚上的鞋子,于是配合地伸出两手,使力托住了他,于是,搭在他肩上的两臂微一用力,两条腿随即便缠到了他腰上来。
他还在胡乱地,断续地亲吻他,找不准目标地捕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被暂时圈占的耳中世界,是一声枪响后弥漫的烟雾,整片丛林飞鸟四散后的寂静,为行将到来的疾风骤雨做反差的预热。
一切仿佛瞬间倒回不久前那个让他惊慌失措的雪夜里,同样带着酒气的人,同样一塌糊涂又让人无力招架的亲吻。唯一的一点区别是,现在,对方是他的恋人。
所以,现在不需要他反复确认他的心意如何,意识是否清醒,不需要他陷在两难困境里犹疑不定,他只要回应就好,吻回去就对了。
哦,不光是这一点区别,明显还有另一点——
常疏明今天显然没有喝醉。
真的喝醉了,就不会进门按掉了灯才吻过来,但自然不能戳穿。他顺从地抱着他,在一片黑暗里小心翼翼地把人往卧室里带。他觉得不解,对恋人的欲/望应当是最最正常和普通的事情,但对方却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不知为何竟羞耻到了要装醉才能主动,按掉了灯才敢亲吻的地步。但他是无比可爱的,包括让他困惑的,不知所起的羞赧都无比可爱。
好吧,一起吃饭没有实现,惊蝉首播没有看,但一路亲到床上去倒是不差毫厘,甚至胜过预期地实现了。
胥河倒是还能从挨挨蹭蹭的亲吻里摘出个间隙问上一句:“家里有小垫子之类的吗……你这个毛毯不太好洗……”
“嗯……”他不情不愿地停下一会儿,含糊着,“柜子里应该有个毛巾被……”
他依言打开柜子,怕弄乱,只在边上翻了翻,徒劳无获,随即唇沿和耳边同时承接了一些断续的黏软催促,“算了……别找了……”
那好,听话当然是第一要义。
于是他放弃做好便于清理的事先准备,把全副的注意力都交付于探寻眼下的罗曼蒂克。欲/望,贴近,舐吻,交缠的手指,和颤抖的呼吸,灵与肉摸索着啮合。
他又在他身上闻到了滑软的香,细细地连缀起来,勾着人一路循过去,要嗅到后调里暗藏的隐秘。
他很快又犯了老毛病,初学者总忍不住要犹疑地开口请示,“小明哥,我能不能……”
一只汗湿的手挡住了他余下的话,“……都随你。”
常疏明很快就为这句话感到后悔了。
伏在他身上的人听话地往下探了探,离开了他视线范围的危险讯号,他以为至多是一个落在颈上或肩上的,位置暧昧的亲吻,警惕不足地等待着,然后——
“哎!”他吓得惊呼了一声,往后一缩。
胥河居然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他在黑暗中面红耳赤地指控,“你怎么……”
“是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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