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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幻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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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柏:“……”
那个病恹恹的惹人怜爱的小宝贝哪去了?
赵柏边揉着下颌边起身,心里念叨着什么时候去脑外科挂个号照个CT。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后果还算是不错的,否则这一拳要是挨在脸上,赵柏怕不是得去做整容手术。
简杨用手指抹了抹嘴唇,见赵柏站起来,又向他补了一记眼刀。
——快滚。
赵柏乐不可支,潇洒地擦擦脸上的红印子,大步走到门口,自觉开门滚了出去,走之前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视奸了一把简杨死死捂在被子下面的身体。
不急,先等他出院。赵柏暗暗一笑,想,等出院了,想折腾他的时候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赵柏走出医院大门。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赵柏回到车上,点燃一根烟,透过烟丝欣赏这朦胧的灯火晚景。
赵魏泽虽是某个神秘嫌犯的走狗,但他本来的身份还是堂堂调查局局长,再加上调查局那一男一女两人的言行,基本可以推断,所谓的“调查局”,早已沦为了某人或某几个人作奸犯科以及掩盖作奸犯科的真相的工具。
赵柏轻笑一声,也许根本说不上是“沦为”,调查局当初成立的时候,虽说对外公布是“市公安局的调查协助机构”,直属上级也是政府,但事实上却是直接听从于议会的司法行政机关。
说白了,上面人的做法是,能直接抓的嫌犯让市局抓,不能直接抓的嫌犯就让调查局处理。两局一明一暗,共同维护国家安全稳定。但是市局抓人讲规章制度,事事都摆在明面上,而调查局却一直不声不响,连工作记录都保留为机密。
这样的一个权力破格却不受监管的机构,倘若被高层某位有心人利用,甚至有可能会成为滥杀无辜的屠城机器。
而现在看来,恐怕已经是了。
赵柏熄灭了烟,把手搭回方向盘上。
目前看来,这个“屠城机器”屠杀的对象,是那些曾经与深蓝福利院有过牵扯的人,至于处理这些人的目的,恐怕也是为了掩盖某个极其恶劣的事实。
赵柏起了车,后视镜上挂的坠饰一晃一晃。
这个“事实”,如果想调查,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简单就简单在入手点已经清晰明了——就是深蓝福利院。只要把深蓝福利院这几十年来所有案子的资料都查个透透彻彻,那么不管埋得多深的事都能被挖出来。
而难,则难在查资料这一步上。所有与深蓝福利院有关的记录,不是被列为秘密就是已被直接销毁的废弃档案,想了解完整的真相,除非有知情人透露,否则基本不可能。
但是,凡事都会有突破口,赵柏望着一排排闪过的路灯,默念道,先回市局,再做下一步打算。别的地方他不敢说,不过他和沈局长都了若指掌的市公安局一定是安全的。
十几分钟后,他就把车开到了市局门口。夜晚的市局里大部分屋子都黑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几间值班室还勉强亮着灯。
赵柏停好车,上楼,跟刑事科的值班警员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走进了档案室里。
门一关,锁一落,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按开了灯,望了望屋内排排档案柜里紧密罗列着的一个个文件夹。
调查这种事情,虽说难,但若什么都不做,那就永远也得不到想要的线索。
更何况,简杨偷偷放在图书馆里,故意让小刘翻到的那两张剪报,已经为赵柏指明了可以作为切入点的案件。
——就是发生在深蓝福利院后门围栏外的儿童死尸案。
赵柏边用手指划过文件柜上的年份标志边回忆着剪报内容。1988年7月14日,一名背上有弹孔的6岁男孩死尸被发现,尸体身份不明,嫌犯至今未查出。也就是说,这应当是一起悬案。
指尖点到“1988”四个数字。赵柏把几个文件夹一起抽出来,搬到旁边的小桌上,打开台灯,开始一页一页翻看。
出乎他意料的是,1988年和深蓝福利院有关的案子非常多,可以说平均每两个月就有一个立案记录。不过这些记录上写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案子,比如附近居民报警说福利院装修扰民、福利院阿姨报警说流浪狗太多要警察去打狗、甚至还有女人举报自己丈夫在福利院附近嫖娼……赵柏翻来翻去,每当他瞟到“深蓝福利院”五个字都会停下来仔细阅读,但每次都失望地翻到了下一页。
没有,他把所有文件都浏览了一遍,下了定论,档案里没有收录任何一起谋杀案,甚至连儿童抛尸案都一个字也没提到。
难道那篇报道只是某个小记者杜撰的?
不对。赵柏只用了半秒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报道是虚假的,那么简杨就不会特意找到那一年的报纸,剪下来,再想尽办法送到自己眼前。
赵柏深呼吸一口,把桌上的文件夹一个个合上,再整理好,按原顺序原位置放回柜子里。
他靠在桌子旁边,眉头微皱,若有所思。既然纸质资料已被全部销毁,那么有可能保留的,就只有公安内部电子档案库。但电子档案不同于纸质档案,不是只要进来就都能随便看的。哪个职位的哪名警员能看到哪部分内容,都被系统和机器分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赵柏瞳孔一缩,某个人漫不经心的某句话突然撞进脑子里。他猛地冲到档案室角落里唯一的一台电脑旁,开了机,见到了熟悉的蓝白色登录界面。
老台式机的屏幕微微闪了闪,照得赵柏严肃的面庞更显冷峻。
赵柏思索片刻,没有点击页面上唯一的“编号登录”,而是敲了三下回车,调出一个“匿名登录”的对话框,然后用鼠标点了点“请输入授权码”下方的白条。他手指摸上键盘,键入了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5个数字——
——86973。
第一百零九章 1988
登录对话框消失,紧接着,一个检索框出现在屏幕正上方。
果然,“86973”是沈局长给他的授权码,目的就是让他能够畅通无阻地访问电子档案库。
——局长恐怕早已知晓事实,对调查局一直心有疑虑,在确认赵柏可信之后,便毫不犹豫地把查出真相的任务交给了他。
赵柏嘴角勾了勾。老丈人兼直属上司的信任与支持让他莫名安心了些许。他在检索框里输入“深蓝福利院”五个字,不出所料,几份资料便呈现在了眼前。
他点了一下“按时间顺序排列”,然后点开了第一份资料。
“1988年3月31日,深蓝福利院5亿元募捐资金去向不明。报案人为该单位财务部门职员李卫。李卫在核对账单时,发现月初进账的5亿元现金在月底时相对应的条目消失,现金也不翼而飞。经调查,现金被完好无损地存储于深蓝基金会保险柜中,账目错误为财务部门经理姜涛工作疏忽所致。姜涛已被调离岗位。”
“1988年6月20日,一名男子的尸体被于其家中发现,死因为饮酒过量所诱发的心肌梗死。死者名为李卫,曾为深蓝福利院财务部门职员。由于死者为疾病死亡,该起案件已被撤销。”
李卫?赵柏眉头紧锁。只是巧合,还是杀人灭口?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作停留,而是集中精力继续浏览下一条记录。
下一起案子就是1988年7月14日的男孩抛尸案。档案里所记案发现场的情况与报道中的描述相差无几,但结论却大相径庭。
根据弹道分析,令男孩致死的子弹的发射地点为深蓝福利院主楼楼顶。
也就是说,男孩是被位于福利院内的人所谋杀的,而不是被某个偷猎者不小心打死的。
为什么要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赵柏抿紧了嘴唇,点开之后的搜索结果。
“7月16日,警方对福利院及其周边地区实施封锁,所有外部人员进出。”
“7月21日,警方于深蓝福利院地下一层仓库发现一台燃油式火化机,机器内仍有残留不明物。经化验,该证物为未完全焚烧的人体组织。”
赵柏倒抽了一口气。
“21日晚,警方于福利院园区内棚盖遮蔽处,发现27具幼童尸体。死者年龄均在4至10岁之间,尸体外表无明显致命伤,口鼻中无致命毒素残留,死亡时间约为当日16点到18点之间。”
“次日凌晨,深蓝福利院厨房意外失火,366名工作人员以及儿童死亡,1名8岁儿童生还,生还者已被家庭收养。”
“7月22日,深蓝福利院院长律权彦及其他三名涉事人员被处以刑事拘留。9月15日,羁押期限届满,四人取保候审。”
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赵柏点上一根烟,在脑中梳理这段记录,脸上是可怖的凝重。
倘若记录为真——公安的电子档案里是一句假话都不能写的——那么所谓的“深蓝福利院”,恐怕就是披着“慈善”和“公益”外皮的屠杀场地。加害者身份不明,而受害者,则是被送入福利院的孩子们。
无父无母,社会关系淡薄,说得难听一点,那些孩子就算是死了也几乎不会有人追问。所以只要小心谨慎不被人发现尸体,那么加害者就可以肆无忌惮地逞凶作案。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相终究还是暴露在了人们眼前。但就在此时,案件主谋做了一个决定——把所有还活着的和已经死了的受害者与部分潜在证人,连同还未来得及完成取证的物证,一并烧成灰烬。
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按照疑罪从无原则,取保候审期限届满后,案件自动撤销。
这一手倒是狠绝。赵柏抽了口烟,冷笑一声。先把主要证据烧个七七八八,再用某种不可告人的方法让嫌犯尽快取保候审,最后等到事情逐渐从大部分人眼里消散以后,就悄悄把这起死了三位数人的重大案件从纸质档案库里抹掉。
接下来,只要等到刑事诉讼时效到期,那么所有和这件事有牵扯的人都可以继续逍遥法外,让那些被夺去生命的无辜之人成为永世怨魂。
还有三年,赵柏阖了阖眼睛,默念道,足够了,只要能找出确切的人,拿到确切的证据,不出一个月就能将嫌犯移送起诉。
但在距离案发已有16年之久的现在,哪里还能有什么未被销毁的证据?
——白泽路407号,深蓝福利院旧址。
一个地址突兀地跳进脑海里。这是从赵魏泽嘴里撬出来的一条线索。赵魏泽在“审讯”下脱口而出这个地址的原因,无外乎有两点:
一,这是他自己常去的地方;二,这是他经常听到的别人提起的地方。
不管是哪种,都说明近期——至少近几年内,“深蓝福利院”在赵魏泽的潜意识中,都是极其重要的关键词之一。
那堆废墟里会有什么?赵柏望着泛黄的天花板,边吐着烟丝边思忖道,或许是某个人,或许是某样物品,或许是要找的证据,或许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无论如何,亲自前往案发现场都是最直截了当的揭开谜底的途径。
赵柏掐了烟,深呼吸一口。他瞄了一眼腕表,发现不知不觉中,时针已指向了五点。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困意席卷而来,伴随着的还有难以抑制的倦意。赵柏退出系统,关了电脑,打了个呵欠,强撑着眼皮,支着桌子站了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档案室。
调查必须掩人耳目地私下进行,他抬腿,一步一步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想,几天前,小刘仅仅是因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了深蓝福利院的相关文件,就被调查局的人找上了门来。
很明显,那些人在监视着市局乃至市局里面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
也对,站在对方的角度来考虑,市局这样一个保留了16年前所有案件记录的、与调查局相同级别相似性质的机关,对他们造成的威胁可想而知。
谈不拢,动不了,必要的时候可能背后捅一刀。两方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恐怕都将对方视为眼中钉。
赵柏走回办公室,按亮台灯,坐到扶手椅上。他又看了看表,掏出手机定了个闹钟,向后一躺,闭上眼睛。
意识卷入漆黑的漩涡之中。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屋内熹微的晨光已被黄橙的路灯灯光所取代。
赵柏精神恍惚,怔了半晌,而后迟钝地转了转脑袋,一脸茫然地盯着石英钟上指向“7”的表针。
早上七点还是晚上七点?当然是晚上。
赵柏摸了摸口袋,没摸到烟,只摸到一根不知道被谁放进去的棒棒糖。他把糖拿出来,剥开叼在嘴里,边吃边拎起手机,开始给屏幕上所有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回话。
处理完所有工作上的事务后,他才点开通讯录,找到简杨的号码。指尖在通话键上摩挲了几秒,终究还是没有按下去。
赵柏眸子黯了黯,咬碎嘴里的糖果,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而后起身,拉开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
冷硬的枪套磨在起了茧子的虎口上,沉甸甸的重量坠在心头。
第一百一十章 深蓝福利院
夜晚的白泽路亮如白昼。两旁的路灯将道路上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不容一丝黑暗存活。
赵柏放慢了车速,一边审视着路边的楼牌号一边徐徐向前开车。不知为何,这一带的楼号并不是沿着街道顺序排列的,而是胡乱标的。
他费了一刻钟的时间把附近几条路都转了一遍,最后终于从206号和975号之间找到了407号。
赵柏眼睛一闪,不动声色地继续把车开到了一公里以外的某个商场的地下。他停好车,拉上手刹,摸了摸腰间的枪套,然后拎起副驾驶上的黑袋子,果断开门下了车。
之后,他便迅速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打开袋子,把口罩别在耳朵上,把墨镜戴上头套罩上风衣套上,最后再把帽子扣在脑袋上。
——一名年轻小伙就这样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可疑人物。
于是这位可疑人物就凭着这身可疑的装束顺利地从后门潜进了深蓝福利院里,途中绕过了2个明哨和三个暗哨,顺便还甩脱了疑似跟踪他的几个人。半个小时后,赵柏就拍拍衬衫抖抖风衣,站在了一片废墟的门前。
他抬头,细细琢磨着眼前这座建筑。
说是“废墟”,也不尽然。这断壁残垣虽未完全修复,但门口的半截门框上和屋内倾斜的房梁上尚有修缮的痕迹,窗栏上钉着几根钢钉,窗台上还摆着几颗枯黄的绿萝。眼前的种种蛛丝马迹让赵柏不得不去怀疑这里是否已被真正废弃。
有人待在这里,赵柏判断道,如果没有,那么至少是有人在维持着这座建筑的外形,否则,这个被烧过的福利院早就应该彻底塌了。
他摘掉墨镜和口罩,左手掏出一个小手电,叼在嘴里,右手伸到腰部,拿出枪,双手持握,而后微微压低姿态,缓步向前行进。
迎面而来的是凉风扬起的灰尘,伴随着苔藓的潮气和刺鼻的腐朽味。赵柏拧着眉毛,小心翼翼地踏过堆满焦炭和碎渣的地板,边留意着四周边徐徐向里走。
粼粼月光铺洒在地面上,虽微弱得几乎看不出亮度,但也为黑暗中摸索前行的人照亮了一小截路线。
虽说福利院的基本建筑结构已在大火中崩塌,但稍稍抬头一望,便不难看出主楼中央是一个半封闭的天井。
天井四周环绕着的,便是一间间教室大小的屋子。南北向三间,东西向两间。一层的10扇门都已被烧成了扭曲的形状,空洞洞的,似是在无声地邀请着来者。赵柏摸着焦黑的墙壁,跨过只剩下半截的门,走进了其中一间。
他先是把耳朵贴在墙上,屏住呼吸,凝神听了半分钟,在确认没有任何动静后,才拿起手电,倏地往房间里一照。
房间内是大堆大堆的瓦砾,瓦砾下面隐隐能看到锈迹斑斑的铁管和烧焦的木头。赵柏把其中一堆瓦砾收拾到一旁后才看出,这铁管和木头所组合而成的,竟是一把学生木椅。
赵柏起身,把整个屋子都照了一遍,看见瓦砾堆下面还被埋着很多桌子椅子,再仔细望,便发现有的桌椅旁边还散落着干瘪的小黄鸭和碎裂的积木。
——火灾发生前,有的孩子还在玩玩具。
赵柏默叹一声,又检查了一遍房间其它地方的各个物品,没有看到任何不寻常的东西。
这应该是一间普通教室,赵柏推断。
于是他便走出了这间平平常常的屋子,而后,又把周围的几个房间都逛了一遍。一楼的房间都大同小异,几套桌椅加上一个讲台,就构成了一个小教室。走完这一层的所有地方以后,赵柏就又回到了主楼大厅门口。
他抬头,从天井底向上望了望。福利院主楼并不高,只有4层,且每一层的结构都大体相同。赵柏思索片刻,然后迈开步子,向楼梯口走去。
按照档案上的记录,焚化炉应该在地下一层。
赵柏直接从楼梯下了楼。地下的气氛与地上的截然不同,低矮的楼顶压抑着身材,密密麻麻排列着的一个个小房间挤压着人最后一丝呼吸的空间。
如果长时间待在这种地方,恐怕会被这里的空气压迫到精神崩溃。
赵柏往其中一个小房间里一望,发现里面除了炭黑的墙壁以外,什么也没有。
没有桌椅,没有讲台,没有小黄鸭,更没有积木。这里不是用来安置孩子的房间,赵柏边谨慎地探索边默念道,至少,不是用来安置那些普通的孩子的。
赵柏想起在福利院后门围栏外被人打穿胸腔的那个6岁男孩。男孩没有仍在世的亲人,也不在深蓝福利院的入院登记名册上,更从未被附近的人见到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男孩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人”。
地下一层这些蜂巢般的小房间里,会不会曾经住满了像他一样的“不存在”的孩子?
如果是,那么福利院的人把孩子们关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简杨是否也曾是那些孩子中的一员?
“吱呀”一声,右手肘抵住的门突然打开。赵柏条件反射性地猛然向后一跳,举枪瞄准门内。
没有人,屏息凝神几秒后,赵柏在心里得出结论,这扇门大概本来就已经几近腐烂,只需手肘轻轻一碰就会被打开。
他放下枪,拎起手电往屋子里晃了晃。不经意间,当手电光扫过房间内的某处时,白花花的墙壁反着刺眼的光。赵柏惊讶地把光源挪回了反光的位置上。
这里竟然有一块没有被烧黑的墙砖。
赵柏带着疑惑,缓缓走上前,俯身,将光聚焦在白墙上。
墙面上是横七竖八的十几道划痕。赵柏盯着看了十几分钟,才勉勉强强地辨认出了几个写得七扭八歪的字。
——“深海计划”。
不过,与其说是“写”,不如说是“画”。这四个字就像涂鸦一样,撇不是撇,捺不是捺,笔触幼稚得让人一看就想起还没上过学的小孩子。
赵柏眯起了眼睛。
什么是“深海计划”?
为什么墙上会有小孩子写的这四个字?
赵柏用手指卷起袖子,擦了擦白墙的其它部分,然后发现在这行文字的旁边,还画着一个简简单单的几笔就勾勒出来的小小人物。
小人物长发鱼尾,坐在一块礁石上,用尾巴拍打着海浪。赵柏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图像,而后惊悚地回忆起,类似的画,他曾在从简杨家的沙发下面翻出来的童话书上看到过。
是《海的女儿》?
“海的女儿”、“深海计划”、“深蓝福利院”。赵柏一遍一遍地低声念叨着这几个关键词,似是想从中找出什么关键的联系来。
简杨的家里之所以有一本封面和这个图画相似的书,恐怕是因为那本书就是从福利院里带出来的,或者说,是简杨在从福利院逃出来以后,又由于某种原因而根据记忆来重新买回家的。
不对,赵柏想,李程也曾送过简杨一本童话书。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是鉴于李程也是“名单”上与深蓝福利院有关的人,那本书十有八九就是简杨的《海的女儿》。
为什么简杨要一直留着那本《海的女儿》?
进一步推测,简杨有可能也是“深海计划”的参与者,或者说,是被迫参与者。
想到这里,赵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倘若是,那么制定并执行这个计划的人,究竟对这些孩子们做了什么?简杨心理上的病症与某些时候异常偏激的认知和做事方法,真的只是因为一场火灾的刺激?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主谋
口袋里“嗡——嗡——”的声响把赵柏的意识拉回到了了现实之中。赵柏起身,掏出手机按下接通键。
“三少,”依旧是熟悉的女声,“赵魏泽松口了,供出的人有几十个。”
赵柏稍稍松了一口气:“身世背景?”
“大部分是议会或政府下属的各大机关工作人员,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一个叫做‘文烈’的人。”
文烈?赵柏瞳孔缩了缩。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名字应该属于整个C市最为举足轻重的十二个人之一。
“议会成员?”
“对。”女声肯定道,“不是重名或假名,就是议员文烈。”
赵柏倒抽了一口气。他冥冥中早已意识到,一个能够通过操控国家机关来肆意扭曲记录屠杀平民的人,必定身居高位手握重权。但C市最高决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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