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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不想知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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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告诉他,有些事情既然明知没结果,又何必要开始呢?
说罢,他推开裴松青坐起身来:“我不想哪天你爸也找到我上班的地方去。”
而裴松青却说,你既然还想着上班,总不能就一直瘸着吧。不管他心里千百个不愿意,还是得乖乖去趟医院。崴的谁的脚谁自己心里有数,肖稔也觉得自己这次扭不轻,实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于是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裴松青的提议。
谁知刚坐在桌前准备吃早餐,裴松青却忽然对他说了一句:“我爱你。”
他说的蛮认真的,可肖稔一口豆浆险些就喷出了来。
“能别一大早就说骚话吗?”
肖稔嘴硬可下身更硬,他也恨自己这般没定力,三两下就又跟人家拉拉扯扯地回到了床上。
“在拉各斯的日子很难熬吧。”裴松青一把将他攥在手心,挑了挑倨傲的眉望着他:“所以昨晚才死死抱着我不肯撒手”
肖稔明明明动了情,却克制这不去回应。他早不记得昨晚是如何投怀送抱,又是双腿夹住了人家的腰,身段好似藤萝般紧锣密鼓地缠绕,将人家彻底从睡梦里弄醒了。裴松青在夜色中看着他,直到肖稔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肩窝,鼻息声在耳旁余音袅袅。他不知道拉各斯一年四季都是炎夏,可从那里回来的肖稔却像霜打了一样。他也不想知道,于是凑过吻了吻他的眼角,将他踢开的薄被重新帮他盖好。
两个疲惫旅人相拥而眠,梦却依然在很遥远的地方。
肖稔还是和往常一样,睡醒后就概不认账。裴松青想惩罚他,于是撸到一半就要抽手。
肖稔急了,骂他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裴松青说他分明没占到丝毫便宜,眼下就是肖稔一个人爽。他提出要吻他,肖稔在混乱中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被扑倒在床上,牙齿细细咬过锁骨。高潮就像是被放飞的白日烟火,没有人看到可它确实绽放过。
肖稔沉浸在高潮余韵里,早忘了自己的脚腕还肿着。直到裴松青的手指忽然探进了秘境,他才情不自禁地绷直了脚腕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痛!裴松青你个挨千刀的,先送我去医院啦!”
大城市就医紧张,做完MRI拿到报告要到下午了。两个在医院走廊的休息区等到中午,肖稔饥肠辘辘决定先去觅食。轮椅刚推出医院大门,远处就飘来一阵泥炉子烤红薯的香气。那是属于中国北方秋天的味道,肖稔一闻到就吵着要吃。一个不值钱的烤红薯却叫他乐得开花,裴松青刚提回来他就迫不及待去够,结果被热气烫了手。
“我剥给你吃。”
肖稔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在他面前蹲下身,一边吹气一边撕开淌着糖汁的红薯皮。黄澄澄的果肉像是出浴的美人,浑身冒着芳香的热气。可肖稔的眼中却没有什么“美人”,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身后是往来络绎的人潮,他就在大庭广众下为他摧眉又折腰。
只见他两手捧着红薯仿佛护着一颗心,送到他唇边还不忘叮咛一句“别再烫着”。肖稔低下头咬了一口,甜的。
影像检验的结果是软组织挫伤,医生开了活血化瘀的药,要肖稔回家静养一周。推着肖稔到了医院门口,裴松青问他,要回你家还是我家?
还没等肖稔回答,他又抢先自问自答。
“还是回我们家吧。”
59。系铃人(5)
裴松青所说的“照顾”就是每天按时叫外卖,铁打的黄豆猪脚汤每日一盅,其余的就都按照肖稔的口味来。他说肖稔从拉各斯回来瘦得像只非洲猴,不光脱了没眼看,就连抱着都感觉硌手。
肖稔也觉得自己瘦的有些难看,所以拒绝跟裴松青赤裸相对。他嘴上倒是硬,可人家真欺压上来他又忍不住要揩油。男人到底还是视觉动物,裴松青的身材也还是那么棒。那副钢筋铁骨活似净食凤髓龙肝,胸肌坚实腹肌诱人,任男人看了也想流口水。
哎,这副好身板干什么不成?偏就想着要捅他的屁眼子。
肖稔不让碰,裴松青也就浅尝辄止,他躺下身来用手指撩拨着肖稔的眉眼,问他到底几时让吃?
“馋死你个鳖孙王八蛋,就是叫你看得见吃不着。”肖稔扯过被子将自己裹紧,连条缝都不给人留:“你玩蛋了,裴松青,老子可是超可爱的。”
说完,他就又在他怀里安然睡去。
跟公司请了一周的病假,肖稔也几番尝试与失联已久的顾锦年联系,可对方的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他辗转几番通过好几个老同学才找到了陆拾的电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了过去。
陆拾倒是接了他的电话,两人简单地寒暄一番,肖稔就切入了正题。
他的问题很明确,就是想知道他和顾锦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陆拾答得很平静,没有煽情却也不丧气。
他说:“我就陪他走到,他坚持不下去为止。”
两个都曾努力过,就比什么都值得。
“听说你很喜欢王小波?”不知为何,陆拾忽然将话题转开。
肖稔没说话,只想听他说下去。
“在《似水柔情》里,他有写到我们这种情况。就像两座漂泊在海上的冰山,相遇与分开都不能自主。”
陆拾没再说下去,可肖稔却知道下文。
文中还写道:生为冰山,就该淡淡地爱还留、爱风,并且在偶然相遇时,全心全意地爱另一块冰山。
挂了电话,肖稔一个人蜷在沙发里。直到天色由明转暗,裴松青点的外卖恰逢时宜地送来。肖稔觉得食之无味,裴松青说要晚一些回来,他就又要一个人吃外卖。“民以食为天”这话果真不假,再讨厌的人每天共享三餐恐怕也要生出情谊。
吃惯独食的他忽然就很讨厌一个人吃饭。
裴松青回来已是傍晚,路过街角时看到街角有个推着泥炉子的老翁准备收摊。也不管违章不违章就把车撂在了路边,去给肖稔买他喜欢的烤红薯。提回来时红薯还热着,刚好肖稔的外卖也没动。
他看起来情绪不是很好,只是坐在沙发里沉默着发呆,一猫一狗也丧丧地围着他。裴松青不知道他又怎么了,于是走过去顺了顺他的毛,问他饿不饿?
谁知这家伙忽一用力,将他翻身压在床上。明明一只脚还瘸着,却像猴一样顺杆爬上来扯他的皮带。
“我他妈快饿死了!”
裴松青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肖稔猴急地对他上下其手。
他还对他说:“别废话了,快让爷先吃一口!”
未来不可待,可期唯现在。
60。系铃人(6)
裴松青讽刺肖稔瘸胳膊瘸腿的还想吃人,可说这话时他已经迫不及待将人压在了身下。
肖稔嚷着要他放开:“这回得轮到老子在上面!”
裴松青嘴上敷衍着“下次一定”,手上却不留情面,三五下就把人剥了只剩一条内裤。
“什么下次!裴松青我警告你啊,你可别乱来,哎呦!”
话没说完,就被人闯了空门。
裴松青的性器进入他身体时,肖稔整个人都锁成一团痛经的香菇,但很快撕裂的疼痛逐渐被酥麻感取代。他因被激发的高亢的性欲而喘着粗气,却听到耳边人的喘息比他更甚。他仓皇间回眸看他,两个的目光一撞就撞出火花。
“混蛋!你不要一副很爽的样子成吗?”肖稔恶狠狠地瞪着他。
裴松青说他五十步笑百步,他拜托他去照照镜子,好看清自己的表情有多享受。
肖稔当然享受,毕竟再冰冷的男子直肠都是温热的。
可比起性器按摩在前列腺的舒爽,他更享受目不转睛地盯着裴松青。他喜欢看一本正经的他疯狂追逐自己的样子,像一只狗追着垂涎欲滴的大棒骨。也只有这样,被压在身下的他才能一次又一次攀上制高点。
裴松青也渐渐发现了他的恶趣味,他总在他想更近一步时欲拒还迎,扭着腰作势摆脱实际想诱敌深入。三番五次下来裴松青也失去了耐心,抬手就朝着那雪白的屁股一记掌掴,羞耻的声音回荡在卧室里。
“放开我!老子不干了!”肖稔这次是真的推开,脸上红得像是要冒出血,怒目圆睁地望着他:喊:“裴松青!你居然打我!”
裴松青当然不会放过他,他佯装顺应着他抽身而出,实则趁其不备将他翻身过去,从背后有又硬生生地顶进去。他逼迫他像母狗一样匍匐在他身下交媾,任由他嬉笑怒骂也不生分毫心软。修长的手指贪婪地揉捏着他雪白滑腻的臀瓣,好似紧握着少女那惹人垂涎的酥胸。
这场性事起得陡然,裴松青都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就在荷尔蒙驱使下着了魔。
爱他,可真是一件很绝望的事。
时间对于十七八的少年是冗长难挨,而对于快三十的人来说已韶华易逝。可是这两年换算做七百个日夜,裴松青觉得自己一直如希腊神话中的西西弗斯,不断地将巨石推向山顶,然后眼看着他再滚落下山去。
可正因如此,他更爱他。
就像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不可承受之轻》里写:“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那些看似毫无意义的重复,日以继夜地被反复证明。他很爱他,不仅是一次偶然,而是准备充足的决定。
肖稔抱怨裴松青禽兽不如,他说这话时脸红扑扑、嘴也红扑扑的,眼睫之处还透着些许朦胧,落在裴松青眼里就都是“我见犹怜”。他在他耳边说,等他脚好了他们再去一次旅游,天南海北都由他挑。又或者肖稔想回去跟家里下跪,那也带上他。
“别整的好像罗密欧与朱丽叶。”
肖稔原本还只是感慨这条路行之不易,可那天在医院门前裴松青弯下腰捧着红薯喂他,就是这个举动让这份感慨又得以延伸。
他忽然就很害怕再错过他。
关于他曾经最介意的那件事,杜棋这几天也陆陆续续替裴松青回答了他。裴松青在这件事上还是挺男人的,毕竟这涉及到女方的隐私。他原本可以摊开来跟肖稔讲清楚的,可到底是咬着牙没说。
与他谈婚论嫁的那位卢小姐,其实早心有所属,且所属也是位女娇娥。
当年裴松青顶着压力只身来大城市闯荡,最苦的时候恨不得一块钱掰成两半。南大毕业的本科生要搁在老家或许还是凤毛菱角,可放在A市却是一抓一大把。四大事务所就是牌子听着响亮,其实刚入职的实习生都是捉襟见肘。裴松青每月的工资交了房租也就所剩无几,可他又不知何缘由宁死也不愿回家去。
卢婧然的母亲是事务所的合伙人,也是裴松青的伯乐。
卢母是真的喜欢他,不光做他事业上的指路明灯,还将女儿也介绍给他。只可惜卢小姐心中已经有了人,又实在难与家中明说,就央求裴松青先替她挡着。裴松青原想着只是一个顺水人情,可没想到卢母心脏忽然出了大问题。搭桥手术失败后一直受不了大刺激,卢婧然难以将实情道出,两个人才被迫走上了谈婚论嫁这条路。
也恰在这个时候,裴松青看到了肖稔的那本小说,知道他也来了A市。
如今前因后果终于串联得清晰,这份感情已是经年累月。肖稔知道他就站在一个岔路口,他要在和他一拍两散,裴松青恐怕彻底放弃了。他为他舍弃的已经够多,那份爱意也不再是一般的爱意。
它经历过千锤百炼、日复一日,它已经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他怎么舍得他放弃。
61。终章(1)
这下子,肖稔终于能变着法嘲笑他无懈可击的裴松青。
前有林澜,后有卢婧然,都以为他裴松青风魔万千少女,没想到竟专注接盘三十年。想他这小半生的壮举,可谓渡人不渡己。说“好人一生平安”未免轻浮,“金酸梅终身成就奖”理应都有君一席之地。他还讽刺他,就算他裴松青含着金汤匙、顶着男主光环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落个凄凄惨惨戚戚。他要和他这个屌丝在一起,那就是宜家宜室不可期,断子绝孙差不离了。
可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还哭得泣不成声、涕泪纵横。与追求林澜时的一无所获不同,这一次他是得到了肯定的回应,可还觉得比哪一次都艰辛。
他是打心眼里恨裴松青,又好像把他爱进骨子里。
男人永远喜欢十八岁的少女,但“喜欢年轻肉体”并不是男人的专利。二十岁的罗密欧为了朱丽叶飞檐走壁,八十岁的老朽也能与二十岁的姑娘喜结连理。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不如说男人不管何种年纪都能重燃爱火。
男人比女人更喜欢恋爱,而爱情对男人是一次降智打击。
肖稔最近就明显感觉到了这点。
第一次像一对情侣一样去电影院,裴松青拉着他走进放映厅时他还欲拒还迎,等电影结束出来他已是两眼通红。一部文艺电影居然看得他老泪纵横,他像个娇滴滴的小娘们在他身边抽抽泣泣,走起路来腿都比平时要夹得紧。
裴松青见他哭哭啼啼,就从沿街叫卖的小贩那里买了束花送他。
一束纯白的洋桔梗,一种怦然心动的美丽。
肖稔小心翼翼把它捧在手里,哭得更凶了。
他说,都怪你裴松青,我现在都觉得自己娘不唧唧,动不动就委屈的不行。
他说完这话,他的男朋友就低头吻在他的忽闪着泪花睫毛上。
“再不叫你委屈。”
可他的男朋友说话就好像放屁,当天晚上就又把他摁在床上脔。甭管他如何梨花带雨、肝胆两颤,他自横刀向天,杀他个一马平川。事后,他还不忘把他从汗津津地床褥中捞起来,问他到底是不是水做的,一操就哭这种属性实在可爱。
肖稔以脏话回怼,结果就哭了一整晚。
起初他还为谁上谁下这种事耿耿于怀,可时间长了他在床上始终搬不倒裴松青,要靠蛮力他就永远只能屈居“下位”。
他就是不甘心,于是问裴松青:“操我就让你这么舒服吗?”
裴松青想也不想说:“当然舒服。”
“那你哪天也让我舒服舒服?”
“你哪天不舒服。”
这男人连嘴皮子上也不让他讨点便宜,简直可恶至极。
两个人腻腻歪歪了一段时日,肖稔梦了小半辈子的温柔乡算是彻底黄了。其实从裴松青找到工地的那天,他就知晓自己在劫难逃。
他是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尽管他从不敢承认。
当着裴松青的面他一直都说“凑合过吧”,但其实这段情感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天人交战。放下羞耻心他逐渐食髓知味,可又前怕狼后怕虎。一则以喜,一则以惧。他得意忘形向他发出邀请时就说“躺好,爷要嫖你”,他义愤填膺撵他走时又说“滚开,爷不干了”。
他就是这样反反复复、欲拒还迎,裴松青说他骨子里就是个男狐狸精。
他说这话时是因为肖稔又投怀送抱,见他怀里躺着猫都生起醋意。他将百无聊赖的“桑丘”从裴松青怀中掏出来丢在沙发上,又鸠占鹊巢地代替“桑丘”钻进裴松青怀里。他搂着他的脖子跟他接吻,吻到浓时裴松青忽然埋头在他的锁骨咬了一口。
他说,小稔,你也带我回家好不好?
有贼心又没贼胆的肖稔当时就痿了。
“我妈会杀了我的!”
毕竟顾锦年与陆拾的事还没个定论,几次跟家里通电话都听说顾家已经炸开了锅。顾爸扬言要和顾锦年断绝父子关系,顾妈每天哭哭啼啼到肖家诉苦。
顾锦年一直都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乖孩子”,可这一次他比他们想象中都要离谱。肖稔跟他打电话时他说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父母一直不同意,他就一直不回去。
肖稔很清楚,他钥匙敢带着裴松青回家出柜,这也就是他的下场。
裴松青问他,那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肖稔挑逗地抬了抬他的下巴:“炮友吧……”
裴松青“哦”了一声,然后就推他下去,请他出去。
关门前他跟他说的明白,要他心想想清楚他们的关系,别光想着馋他的身子。
他说:“肖稔,我是很认真地爱你,也想睡你一辈子。”
62。终章(2)
肖稔是馋裴松青的身子,而且馋得不是一星半点。他也是个男人,有着一切男人都有的那种劣根性。正事年富力强、如狼似虎的年纪,一旦尝到了肌肤之亲的甜头,就好像百米急加档哪里能说停就停。
可裴松青不一样,他真的说停就停。
推肖稔出门的第二天,他就堂而皇之地将他丢下,收拾好行李出远差去了。走之前他还叮嘱肖稔要有效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肖稔心里本来就委屈,被他这么一逼反倒是狗急跳墙。他家就他这一根独苗,隔壁的顾锦年又抢了他的先机。他这时候跟家里说出柜,他家老太太必然五雷轰顶,势必要跟他断绝母子关系。
他问裴松青到底还有没有心,自己一七尺男儿白白给他脔了半天,吃干抹净居然就想提裤子走人。
裴松青要他别无理取闹,即便如此他还捧起他气鼓鼓的小脸吻了一口。
“只是几天都等不了?这才哪儿到哪儿。”
裴松青这一走就是十多天,十多天里就真的再没跟他联系。肖稔觉得自己忽然就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心里苦闷却无处诉苦,只能去找宫海涛喝个酩酊大醉。他一开始还勉强把持得住,可三杯过去就开始嬉笑怒骂,到最后又变成哭哭啼啼,一个劲儿地喊着裴松青是个负心汉、陈世美。
宫海涛一听便来了兴致,他们的圈子都盛传的版本是——裴松青被卢家千金一脚给踹了。至于什么原因,大伙经过一番激烈讨论后得出了和肖稔当年一样的结论。
一定是裴松青他不能人道!
他不藏着掖着直接问肖稔,肖稔一口啤酒喷出来差点呛进了鼻子,酒一下就醒了。
“你们俩现在住在一个屋檐底下,有没有什么料能爆出来听听?”
有个屁!
“你们这些屌丝少一天净在背后嚼舌根,我们裴裴器大活好又英俊多金,比你们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哎,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面对宫海涛的刨根问底,肖稔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只能将那些话死死憋回心里去。
跟朋友坦白都这么难,更不要提跟家里。
条条大路通罗马是不假,可他要去的地方不是罗马。他要去的是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以后的路没有祝福,一路崎岖。
顾锦年打电话来时,肖稔抱着猫趴在阳台上发呆。
“我说我是不婚主义,他们不以为然。我说我结婚也不要孩子,他们也想得通。我隔三差五地换女友,他们说我只是玩心重。可当我真心想和一个男人白首一生,他们却忽然就说我自甘堕落、无药可救。肖稔,我知道你也不能理解,但求你不要像他们一样劝我回头。”
远空有黑色的风一团过来掩住口鼻,肖稔说:“你是猪油蒙心,我他妈的才不劝你回头。”
裴松青离开后的十几天,他又孤枕难眠。虽然没再梦见那些枪林弹雨,可就是干耗到两三点才能睡下。和裴松青在一起后睡眠变得好了很多,可医生开的安眠片他也一直没敢扔。裴松青回来那天晚上他照常服用了一粒,然后钻进了被窝里。他不知道裴松青回来,他也没提前跟他打招呼。肖稔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忽然听到门厅处传来几声低喘的犬吠。他听到家里门锁响动的声音,兴奋打败了药效,他几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出卧室看见裴松青风尘仆仆地站在玄关,立马狗急跳墙似的扑了上去,双腿死死地夹住裴松青的腰,直到被摁倒在沙发里也不松开。
“想不想我?”
肖稔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想可又作势要去亲。只是裴松青这块肥肉故意左闪右避,硬是不叫他吃到嘴里。
“我交代的事,你到底想清楚没?”
肖稔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恨不得张嘴狠狠咬他。
其实从裴松青走出门时他就想明白了。
就像很多年他被损友推出去整蛊裴松青,于是在众目睽睽下挤眉弄眼地唱梁静茹《勇气》。他要是不顾世俗耻笑的堂吉诃德,就不能终日只是哭哭啼啼。他要能不听劝阻地去挑战风车,也要能为捍卫“杜尔西内亚”的名字而粉身碎骨。
他肖稔要唱给裴松青那些话,任老师怎么扯都将他扯不出教室去。
二十二岁那年,他唱给他听。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63。终章(3)
古语有云,小别胜新婚,古人诚不欺人。两个人分开了快大半月,一碰面就好像干柴碰上了烈火。火势熊熊,燎原千里,片刻也等待不得。
裴松青狂乱地亲吻,伸手就去扯肖稔的睡裤。谁知裤带被他扯出个死结,反倒是怎么解也解不开了。他不信这个邪,于是将肖稔的身体向上一推,想埋头去解他的裤子。可没成想用力过猛,肖稔的头又撞在了沙发扶手上,嗷一嗓子喊出声来。
“裴松青!你个鳖孙!再撞老子脑袋就跟你分手!”
看肖稔泪光莹莹地捂着脑袋,被警告的裴松青更不清醒,将他压在身下狠狠地亲。
一猫一狗看着两个人在沙发上颠鸾倒凤,肖稔叫得好似被强奸,裴松青骑在他身上只顾冷脸操人。两个人把做爱演绎得如一场斗殴,就差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肖稔满口粗言秽语,喊到声嘶力竭也没见裴松青有鸣金收兵的意思。
他骑他骑的好不快活,好像他是一匹千里良驹。肖稔就见不得他那么得意,于是故意动用自己的括约肌猛地夹他。裴松青险些就被迫就范,见肖稔笑得花枝乱颤,于是又摁着他凶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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