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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打老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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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跟他们的”背景”和“靠山”一样:
    只不过一个荒凉的、鸟不飞猪不肥狐狸狗不理的“疑神峰”和小小。破破。残残、旧旧的“绣梦客栈”,这么一块“小地盘”,又何必要争?何苦要斗?
    在听转述的时候,无情就忍不住要问。
    回答是:
    “这是兵家必争之地。”
    “可是这儿只荒凉一片啊。”
    “藩兵、乡兵。乃至异人、奇士。以及逃犯、巨贾,往往经由此地远遁或折返,故尔地方虽僻,却是重镇。”
    “那也不值得为这一点不实际的利益而开战。”
    “不过,他们是为了面子。”
    “面子?”
    “因为他们双方都认为这原来是他们的地盘——即属他们所有,就算自己也不想要,却也不可让人霸占,传出去不好听。”
    听到这一句,无情便不再问。
    他明白了。
    领悟了。
    ──这是“地盘”。
    尽管这地盘是狗不叫鸡不生蛋鸟不飞猫不拉屎的小小地方,但就像是狼嘴里的一块肉似的,管它发霉发臭,它胀饱了啃不下去了,但它就是衔着,不留给其它同类。
    因为它是狼。
    ──这叫“面子”。
    面子很重要,重得可以为它生。为它死。为它要自己令别人不生不死,是为了其实与人元尤与现实脱节甚至与自己脸上那块皮也无直接关系的“面子”!
    一提到“面子”,其它都得靠边站。
    无情深诸人情世故。官场之道——武林之争,江湖之斗亦如是。
    所以他便不再问。
    因为已问到结果了。
    这客栈里好像仍缺少了一个“人物”:
    这当然便是应该作为这驿栈的老板——
    独孤一味。
    客栈里是有一个男人:
    这男人很臃肿,很苍老,很颓顶,背很驼,全身都包裹着布,布很烂,脸上没包扎的地方,不是伤口,便是疗疮。
    一一难道他就是独孤一味?
    当然不是。
    “他是我的忠仆,他叫铁拔。”孙绮梦对他引介的时候,他仍躲在烛光照不着、目光照不到的阴影之中,猜唁的在那儿匿伏着,仿佛见不得光;也不想见人,“我三次出嫁,他都是跟着我。我来这儿开店,自然也带着他。”
    很少人会像铁拔这样,像一只兽多于似一个人。
    当然也很少人会像孙绮梦这样,在说自己“嫁过三次”的时候,会那么落落大方,甚至沾沾自喜,好像这是很值得炫耀的事似的。
    所以,无情也不必客气,单刀直入的问她一些问题:
    “孤独老板在哪里?”
    “他在三天前就离开了这里,”孙绮梦说的时候,表情有点凄然、恫然──许多男人都会为女人眼里的这点凄恫之色,而不惜恫悯然、凄凄然过一生,“他说他约了人,就在疑神峰上……可是,他走后的第一天晚上,就出了事。”
    无情忽然想起了五裂神君:——
    他也不是绕过了“绮梦客栈”,直上疑神峰去的吗?
    只不过,与独孤一味登疑神,是距离了三天后的事了。
    “什么事?”
    “独孤在三天前,也就是十二的已时离开了店于,上了山,却一直没有回来。过了一天,大概是西未时分,就有人上了山,人了店,通知我,有个大煞星,就要来到这儿了,叫我们小心应付,要我们多加附备,更要我们一齐配合,打大老虎。”
    “大煞星?”无情问,“谁?”
    “吴铁翼。”
    “通知你的人是谁?”
    “他。”
    孙绮梦一指。
    她指着的当然就是:
    罗白乃。
    以下的问题是老鱼和小余等人轮流问罗白乃的。
    老鱼是一个资深的捕快。
    他有很长的外号。
    “铁马金戈夜渡关昨夜洞庭今朝汉口明日何处豪唱大江英雄病缠豪杰疾仇弯弓满月射天狼杀人不过头点地”。
    其实,每一个字,每一句词,都有它的来历,例如:
    “铁马金戈”便是指他曾以一人之力,大战“铁马十四追凤骑士”及力战“金戈七妖”的英雄事迹,“夜渡关”,则是指他曾随诸葛小花夜渡关山夜袭“下三滥”高手“病英雄”何手讯的豪勇事迹,外号那么长;便是他过去的种种战绩,为人津津乐道。
    余大目则没有绰号。
    他好像没有什么彪炳的战绩。
    或许他不好居功。也不爱自炫,以致别人多只知他眼睛很大,办事很细心、很得无情。追命乃至诸葛先生重用之外,对他就二无所知了。
    有者,也只知他开过一家“壹间书坊”,进一步的情况,便不得而知了。
    他仿佛也没意思要人清楚他。
    但他却很有意思要清楚别人。
    尤其是他所思疑的人。
    拿眼前而言,当然就是罗自乃:
    “你是怎么样会知道‘打老虎’案件的?”
    “这件事已经通大了,谁都知晓。朝廷为了表明有打大老虎。肃贪倡廉的决心,所以昭告天下,要铲除像吴铁翼这等贪官污吏,并要把跟吴知州有勾结的官员都根除——这件事大家奔走相告,或为之额手称庆,或即行计议划清界限,甚或惶惶然献金求情。逐永逃命,我们县里便有几人受到株连,怎会不知道?”
    这回答合理。
    “吴铁翼人山西取道疑神峰的事,是我们内部几个人的推算,外人并不知晓一一你在小镇里当皂快,却是何以得悉的呢?”
    这点最是可疑。
    “我本来也一无所知。这种大案要是早文到我手上,早就破了,还用劳师动众?只是因为县里私酿卖酒者众,也不经场务课税有偷运私酒的,我们逮到一包大户,姓叶,名利阴,县太爷叫我们追查下去,才知晓他大本营在山西‘一路山,那儿,配了大量私酒,从不往酒务所缴税钱。知县丞便命我和一只场务詹迈牛及另一只税吏孙跑,到山西一路山查办此事。”
    无情等人一听,便知这罗白乃在霹雳县味螺镇当差,必然甚不得志,连查税私酒的案子,也交结他远道查办,虽说私酿刑法可以论处极刑、死罪不等,但为这种案子山长水远侦办,只不过是要贪图一些岁课。枢酞,就得风尘仆仆,往来两地,可见在衙内必不受重用,才会任以这等杂差。
    ——可是,看来,他也一样津律乐道,得意洋洋。
    小余:“你去查私酿追税——这跟吴铁翼有什么相关?”
    罗白乃道:“本来没有相关。可是我们偷偷溜人叶利阴酝私酒的地窖,打开一罐酒要检验之际,却给吓了七大跳!”
    ──七大跳?
    为何不是一大跳,而是“七”大跳?
    大家都想听下去,所以也没功夫去理会他的数字。
    “大罐子里跳出一团人广罗白乃绘影图声的说:“哗啦五声——酒罐里居然浮出了一轮人!”
    ——“哗啦”怎会出声?
    ——“人”怎么会用“一团”和“一轮”来计算?
    ——刚才,他已经用”一包”或“一只”人来作算了。
    大家初以为是语误,现在看来,他是故意为之,非但不是失口,而是特色。
    更令人讶异和不解的是。
    酒缸里怎会浮现了个“人”来!?
    那是什么人?
    “那是什么人?”
    “我初初也不知道。孙跑胆小,三见便远远跑开了。詹迈牛跑近去两看,却给那人一支手指插在他印堂里,”罗白乃比子划脚的道,“死了。”
    “死了!?”老鱼很意外。
    “死了。”罗白乃仍然很悲愤。
    无情忽然问:“他是用手指?”
    罗白乃道:“是。”
    无情问:“只一只手指?”
    罗白乃答,“是的。”
    无情再问:“是哪一只手指。”
    “左手,”罗白乃回答:“中指。”
    他只要不提起数字,语言还不致那么混淆、混乱。
    无情皱起了眉头,显得有点沉重。
    “他的样子?”
    “不知道。”
    老鱼奇道:“你跟他面对面,你怎会看不见他的样子?
    莫不是那时是在晚上,太暗看不见?”
    罗白乃居然答:“非也。”
    老鱼怒道:“若在白天,你怎会看不见?瞎了不成?”
    小余提省道:“酿酒的地窖,纵在白日.也昏暗得很。”
    罗白乃竟然说:“也不是。地害每三五尺即有一火炬,光亮得很。”
    小余也没好气:“那怎会瞧不见?”
    罗白乃道:“酒正发酵,那人自酒中日出,全身粘了一大堆渣滓,东一堆。西一滩,更可怖是脸上,一块块全烂了,连皮带肉掀冈,连上唇都掀翻往鼻端去了,舌根都是紫蓝色的:额上一颗大肿瘤,足有拳头那么大,还有三五蛆虫在那疮口里面翻来腾去,进进出出,好不怕人……”众人听了,都愣住了,独无情疾问:“舌根是蓝色还是紫色的?”
    罗白乃似没料无情会追问这个,只聂青目中青光大敛。
    反而流露出一种少见的心悦诚服之色。
    罗白乃的回答却很肯定:“是蓝色,也是紫色的。”
    众人本来对罗白乃这种:“一包人”、…一只人”、“吓了七跳”、“一支手指”等颠三倒四的话,正觉不耐、不信,但听无情这般认真的问了。才较认真的聆听。
    无情再追问:“他有没有眼球?”
    ──有没有眼珠?
    怎会有这种问题。
    回答是:“有。”
    无情眉头一皱。
    他思考时候的神情很漂亮,但也很冷肃。
    “不过,他的眼珠……”罗白乃补充:“却是白色的──白隘际的一层网,贴在他眼珠上似的。”
    “那么,”无情一点也不讶异,反而以为能证实他的推论而高兴起来,“他的眼白反而是黑色的,是不是?”
    “是灰色的……”罗白乃大为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聂青长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问:“也就是说,从酒罐子里浮现的人,是舌根紫蓝色,脸部溃烂,毒启在额,且有蛆虫蠕动,而他眼白呈灰黑色,眼珠反而是白色的?”
    “全中。”罗白乃更正道:“但眼珠是乳色的,像涂了层牛奶。”
    聂青与无情对望一眼。
    “除非是练过‘容光焕法’这等魔功的商人,不然的话……”“就是着了‘唐门’的‘眼中钉’之淬毒暗器!”
    “他的舌根是紫蓝色的。”
    “听说这是朱杀家的特征一一也是唯一可以辨认他的方法。
    两人很快的就达成了一致的看法。
    其他的人听了,也大致从他们的话里整理出一些头绪:
    那在酒罐子里的人可能是朱杀家。
    他中了毒,负了伤。
    ——伤他和毒他的人可能是蜀中唐门的高手!
    更震讶的是罗白乃:“你们怎会知道他就是朱杀家?”
    聂青沉住气问,“你认识朱杀家?”
    罗白乃摇头:“不认识。”
    聂青追击,“那你怎么知道他是朱杀家?”
    罗白乃答,“他自己说的。”
    的确是他自己说的。
    那自酒罐里冒出来的烂脸人,一指戳死了詹迈牛。
    一一詹迈牛虽然只是个场务小吏,但在金宝乡一带也孔武有力,颇负盛名,外号人称“连根拔起”一一、听说他醉后拔树,的确能把树连根拔起,但不饮酒的时候就似乎没有这个神力。
    ——不过,他拔的只是棵刚移植过去不久的小树,这点,只有三五人知晓,大家都知道他有心表演,也不好让他下不了台。
    至于他得要在喝了酒之后才有这等”神功”,也许是因为没醉的时候,他也真不好意思顺神骗鬼的搞这一套掩眼手法之故吧!这样说来,他仿佛也有一点”良知”:
    却不料他现在连还手之力也没有,已给在酒罐里暮然冒出来的“怪人”一指戳死!
    罗白乃此惊非同小可,马上备战。
    但在酒罐子里的人却无意要打。
    他上冒出来,就在剧烈喘息,戳死了后迈牛后,就更辛苦。
    他的唇不往翻动,张大了嘴巴,蓝紫色的吊钟更为之一杨一抑——他好像已不能用鼻子呼吸。
    他的脸好像正在熔解,至少,烂的地方一直在质烂,额上的毒瘤好像是蛆虫的大本营,那白色一截截恬不知耻的身子在蠕涌,罗白乃看了就一阵呕心。
    他想吐。
    却忽听那正在腐朽中的”怪人”艰辛的说:“快……
    快!”
    ──快什么?
    “快上山西疑神峰……通知吴铁翼……我朱杀家……”一一什么!?吴铁翼!?那不是朝廷要打的“大老虎”吗!?
    一一朱杀家!?那不是一直在保护吴铁翼的大杀手吗!?
    这人居然是朱杀家!?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在这儿干什么?是他不小心愉喝酒掉进酒缸里去了?还是他在这里改行跟叶利阴酿酒营私?
    他为何奄奄一息?怎么搞得个烂头溃面?
    这一阵震讶与迷惑,使罗白乃忘了呕吐,只剩下了好奇与惶惑。
    “你是朱……朱杀家!”
    那人似艰辛极了,全身都在抖哆着,并用手出力的紧握住他自己的咽喉,发出一种格格的可怕声响来。
    “通知一一、朱刚……朱大人……我朱杀………有负重托……我不能护吴铁翼……上疑神峰了”罗白乃听他这样说,更无置疑。
    “吴铁翼……会上疑神峰么?”
    这话一同,罗白乃几乎就此丢了性命。
    “怎么了?”
    听罗白乃这样说,虽然明知他不会有什么事,但大家还是为他捏了一把汗。
    ——盖因朱杀家这人的武功非同小可,而且,有关他的神秘传说委实大多大多了,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行踪诡秘,喜怒无常的人,但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差点送了命!”罗白乃犹有余悸的道,“我只闻到六股酒气袭来,罡风扑脸,不禁闭了闭眼——才那么一刹间。
    他的手本来是掐在他自己咽喉上的,却已抓在我脖子上。”
    无情叹息道:“你是不该闭眼的。”
    罗白乃说:“可是我──”无情截道,“说下去。”
    他也不是很严厉,但这么一说,罗白乃就不敢再辩驳下去了,只指了指他自己的脖子,果然。那儿有三点青紫色的痕印,状若木纹,陷入甚深,“他差些儿就要了我的命。”
    聂青看了看,颔首对无情道:“是朱杀家的‘鬼神指’。”
    无情也点了点头,眼里优虑之色更深了。
    在那一刹问,罗白乃也原以为自己死定了。
    他只觉呼吸困难,天昏地暗,金星乱冒,其中一两只金星,还化作了毗目肌齿的大猩猩,向他张口就噬。
    但他并没有死。
    掐住他咽喉的朱杀家,却在全身发颤,而且抖哆之剧烈,要比罗臼乃目睹詹迈牛醉后出尽牛力拔树时还要为甚,而且,他的眼睛更为浓浊,呼吸已急促得像一排闷声的湿水鞭炮。
    “我本来该杀了你……”罗白乃庆幸听到“本来”两个字,但他的颈给人捏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能杀你……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别说一件事,这时候的罗白乃,一百件事也会答允不误。
    但他却答应不出来。
    他发不出声音。
    他也不能点头。
    他的脖子不能动。
    幸好朱杀家也“当”他己答应了。
    “你去山西,从老豆坑直登疑神峰,那儿有处绣梦谷,谷里有间绮梦客栈……截住吴大人……跟他说……我朱杀家有负重任……遭受唐化暗算……一定要告诉他……客栈里的宝藏不可以结破烂王夺去……他要杀人夺宝,是罪魁祸首…一定要会合王飞,只有‘飞月’能制唐化……叫‘太平门,的人念在‘东南王’帮他们……重振声威的份上……助吴大人过关……重重有赏……你替我转告此事,朱励也一定会结你……好处……”罗白乃一面听,一面点头。
    听到后来,头点愈频。
    他的脖子己可以动了。
    原因很简单:
    他的头既然可以动了,也就是说,朱杀家扼住他的咽喉力量渐小。
    力量愈小,表明了朱杀家已是强弩之未。说到愈后来。
    罗白乃愈是怕朱杀家会杀他,他的头点得愈起劲,朱杀家手上的力道愈是减弱。
    罗白乃怕他反悔,点头不迭,为的是要表白:自己一定会替他办成所托的事。
    他怕朱杀家果然改变主意,手上一用力──下就不堪设想了!
    朱杀家最后狂吼着抛下了一句话:
    “你去‘绮梦客栈’,会合王飞,保住铁翼,记得要找一个夜夜磨刀霍霍的女人,她才是──”说到这里他就死了。
    幸好他死了。
    死得及时。
    不然,死的便是罗白乃了。
    “死了!?”
    听的人也都充满了惊疑与不信。
    “是的。那奇毒攻心,朱杀家终无法熬得住,他终于飞身跃人酒缸里,”罗白乃犹有余悸、更有疑惧的记叙,“轰的半声,酒缸就爆炸了,整缸的酒,都变成血红色,淌了一地,好可怕哦……”无情听着,皱起了眉,那好看的笑意已不复见。
    聂青沉吟道:“他如果是着了‘破烂王’唐化的暗算,中了他的。眼中钉’,那就既无破法,也元治法,只有先将自身穴道封闭,浸在未配成的酒缸里,暂时把毒力镇往——
    但也是能保住一时不死。”
    老鱼道:“听来,是唐化与朱杀家闹内哄了。”
    小余道:“‘蜀中唐门’虽与吴铁冥这大老虎是共谋,但彼此之间,尔虞我诈,且怨多于恩;朱杀家是‘东南王’朱励父子的近卫,朱家的人在这时候派出高手相助吴铁翼,也居心叵测。他们两股人马互斗,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一刀憧白可儿道:“这样看来,吴铁翼是真的会取道上疑神峰来了。”
    四童一向配合元间,白可几先表了态,其他三憧也不用着。何梵道:如此推论,这‘绮梦客栈’确是本来吴铁翼带同朱杀家,跟唐化及王飞会合之处。”
    阴阳白骨剑陈日月的兴趣倒在另一个要点上:“重要的是,吴铁翼那批不义之财,看来纵不是在‘绮梦客栈’里,也在疑神峰上。”
    阴山铁剑叶告道:“最好吴铁翼、唐化。王飞、朱杀家全在互斗,斗死一个少一个,省事多了。”
    聂青问:“你来疑神峰便只是为了要通知吴铁翼:朱杀家死于唐化之手?”
    “是。”罗白乃回答有两个:“不是。”
    聂青脸上一青:“到底是也不是?”
    “既是,”罗白乃还是这样回答:“也不是。”
    “怎地又是又不是?”聂青脸色已青得发寒,“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来疑伸峰是要通知吴铁翼这件事一一“我答应过朱杀家,答应过的话总要守诺。”罗白乃理直气壮的道,“但我来‘绮梦客栈’便决不是只为了这件事一一我只答应通风报讯,并没应承会帮他。吴铁翼是个大恶霸、大坏蛋,朝廷正要打大老虎,我也要抓他!”
    老鱼却在旁冷冷加了一句:“抓到他,那也是大功一件了。”
    罗白乃也直认不讳:“对呀。如果是我这着了他,那我可真的是‘天下第一捕快’了!哇哈,那我可威风了……看我那师父还敢小觑我不!”
    他一脸异想天开的样子。
    无情忽尔道:“除了‘天下第一捕快’之外,‘朝天大将军’。‘武林十八煞之首’。‘江湖散发双绝峰’等绰号也是你自己取的了?”
    他不问案情,却问这个,人人都有点愕然。
    罗白乃难得也有点赫然:“嘻嘻。”
    无情道:“你几时成为大将军了?”
    罗白乃充满自我期许的道:“那是迟早的事。”
    无情道,“武林十八煞?谁是其他十七煞呀?”
    罗白乃期艾了半晌,道:“还没凑够,只是一时兴起,随便起了个数字。不过,其中一煞是我师父班是之一一他是敬陪未座。”
    “对了,”无情似刚想起来似的,“你每次说话时候,所用的数目,或数字后的量伺,都有点问题:什么‘一回人’、“一件恶霸’、‘六股酒味’。‘轰的半声’,都下大对板——这是怎么回事啊?”
    罗白乃有点尴尬的道:“我……我跟小石头逃亡的时候,受过了伤……”一一受伤又怎么会使他数字混乱。量词混淆呢?
    但罗白乃这样说了,无情也没就这点追问下去。
    他倒是问:“江湖散发双绝峰……第一‘峰’是‘捕神’刘独峰吗?第二峰……那大概就是你罢?”
    罗白乃连忙澄清:“不,我是第一峰,刘捕神殿后。”
    无情倒是一怔,隧后淡淡笑道:“你比我想像中更自大。”
    罗白乃笑嘻嘻。
    无情忽然正式提问:“你是几时才来到‘绮梦客栈’的?”
    罗白乃也正式的回答:“前天傍晚。”
    无情正色的问:“那你找到那夜夜磨刀的女人没有?”
    “没有。”罗白乃也正色的答:“我只找到一个夜夜磨牙的女人。”
    是的,夜夜磨牙的女子。
    罗白乃是昨天人暮之际,才千辛万苦的爬上了疑神峰,千山万水的来到了这里。
    他原已跟其师班是之有约,一齐来”老豆坑”这一带办这宗大案,打一只大老虎,好好干一番事业。
    他总比他师父先到。
    他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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