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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即兴表演-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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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安东拎着两个包,很嫌弃地看了看破烂的接待处,翻出个墨镜戴在了脸上。
  他戴着墨镜,穿得简单,可是人高马大气质拔群,接待处的小妹还是多看了他几眼。
  他跟着陈衍上三楼,看他到了房间门口砰砰砰擂门。
  没锤几下,门里就有人出来,正是李启风。
  陈衍慌忙掰着他肩膀看了又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伤痕,往门里张望,也一切如常。
  “你妈妈呢?”
  “睡觉。”李启风说。
  陈衍松了口气,笑骂道:“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李启风紧盯着他,默不作声,齐安东在后面拉了拉陈衍的胳膊。
  陈衍这才静下心去看李启风,李启风的眼神复杂,隐约有恨意,还有抵触和绝望。
  这双眼睛在陈衍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他不禁往后跌了几步。
  他看见这双眼睛的同时就开始颤抖,勉强笑着说:“你这么看我干嘛?”
  李启风垂下眼睛,似乎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说:“我都知道了。”


第81章 81
  “我都知道了。”
  这句话像一个咒语,不偏不倚打在了陈衍身上,让他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块木头。
  “你知道什么?”
  我心里清清楚楚,可我还是要问,他想。不如就让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为什么?”李启风的眼里又出现一丝光亮,他问,“你是为了正义吗?”
  他走出门,往前踏了一步:“你告诉我,陈衍。你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私利?”
  如果是为了正义,他心里会好过一些,可他知道这不过是妄想。父亲的话还在耳边,他说你的朋友,你的朋友进我们家的门别有所图,你知不知道?
  李启风说不会的,是我邀请他来的,何况他和你无仇无怨,怎么会别有心机?
  李虎生眼里出现失望和轻蔑,他说:“你知道什么?”
  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争斗才能结仇,和你见都没见过的人也可能咒你死。
  但他的表情迅速又变为担忧。
  “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你妈妈。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们。”
  陈衍久久不肯回答,李启风笑了笑,说:“算了,你回答另一个问题吧。你这些天照顾我,是在我身上还有什么你需要的东西吗?”
  这个问题容易得多,陈衍飞快而果断地说:“没有!我只是把你当朋友。”
  “哦,那好,”李启风点点头,“你走吧。”
  陈衍茫茫然看着他。
  他们就像两个布偶,面对面站着,都是脸色苍白。
  李启风说:“他终究是我父亲。你不用照顾我,我们以后也不用做朋友了。”
  然后他在陈衍面前关上了那扇门。
  陈衍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只知道后面有人拉他,他就跟着那个人走了。那个人把他拉上车,车启动了,齐安东看着他,问:“举报李虎生的……是你?”
  他心里充满震惊。他和闵如峰怎么也猜不到举报人不是官场对手,也不是被李虎生整过的商人,而是陈衍。
  陈衍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他今天才发现自己对他一点不了解。
  而陈衍还在发怔,他想起许多和李启风的往事。
  他从齐安东家里搬出来时,是李启风帮他找的房子,他那时还不知道李启风特意把房子租在他自己对面。过了好多天他才明白李启风是放心不下,以为他情场失意,想就近照看他。
  他们曾经一起帮韩天纵搬家、买家具,一起喝酒,醉倒无数次,一起骂过投资人,一起指点江山,当然,也一起聊过梦想。
  大多数人长大以后就很难交到真心朋友了,他和李启风,还有韩天纵,甚至还有倪正青,能相交到曾经那么亲密的地步,实在难得。
  一开始是为了报复接近他,但是真正认识他了解他以后,报复心就熄灭了。李启风是一个少有的真正单纯而不是愚蠢的人,陈衍打心底里明白这样一个人绝不会抄袭他的剧本,上辈子那场闹剧全因他是李虎生的儿子。
  可是他不可能放过李虎生,如果放过他,那他这一辈子的意义就全泡汤了。
  他从未把这辈子看作一场完整的生命,他从一开始就当这些年是上辈子的续集,是为了改变而出现的,为了证明善恶有报、因果轮回。所以他连想都没想过放弃李虎生这个目标。
  这一生是上一生的注解,好赖全取决于上辈子的结局如何延续。
  对这辈子和他有交集的人、对这辈子本身,这到底公不公平?
  他脑中一片混沌,混沌中礁石互相撞击,让他头重脚轻,昏昏沉沉,思绪紊乱,也没听见齐安东的问话。
  再有记忆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陈衍从床上醒来。
  齐安东正襟危坐在餐桌前等他,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和白粥,好似最后一餐。他说:“这是送我上刑场吗?”
  “差不多了。”齐安东放下手机,竟然没有和他开玩笑。
  陈衍坐下安静吃饭,齐安东看他吃完一小碗粥,才问:“是不是你举报李虎生?”
  “是。”
  陈衍现在脑中清明,他想到李启风已经知道是他举报李虎生,那李虎生一定也知道是自己举报他,那屡屡攻击自己的会是李虎生的人吗?
  他的思路不慢,齐安东脑子却转得更快,他重重拍了一下碗,厉声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陈衍说。
  以前齐安东总这么吓唬他,砸碟子砸碗的,现在他一点不怕了。
  “我以为,我以为,”齐安东站起来,静不住似的到处走动,“以为是他的哪个对手搞他,却没有想到是你!”
  他急喘了几口气:“别人能斗,因为别人有资本,你有什么资本?!”
  走了几步齐安东猛然站住,又问:“你到底拿了什么去举报他?”
  “我寄了一个账本。”陈衍说。
  “账本上面记着什么?”
  陈衍想了想,报了几个他还有印象的名字。
  齐安东坐回椅子上,惊恐又难以置信:“你怎么……怎么会拿到那种东西?”
  他从未见齐安东这么害怕过。
  他不想把自己偷鸡摸狗的过程回忆一遍,不想把他是怎么欺骗自己的朋友、使他对自己放松警惕、然后把他家人送进监狱的过程回忆一遍。
  齐安东能猜到一些,陈衍还能怎么做?无非是利用李启风。他心中一阵寒意。
  “我真是想不到,你……”他似乎在对陈衍说话,又似乎在喃喃自语。
  片刻后齐安东恢复常态,用手揉着太阳穴:“陈衍啊陈衍,你以为匿名举报真是匿名?匿名匿名,不过就像是把名字藏在保险柜里,一般人看不见而已。可是陈衍,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知道密码的人呢?”
  陈衍知道自己走了一步坏棋,但他居然不怎么意外。他总觉得周航、狄辉、李启风,这些人倒得太顺当,毫无挫折,这和他们与陈衍之间的悬殊并不般配。
  现在变故终于来了,虽然可能比他预想的更糟糕一些。
  “狄辉和周航的事,跟你有关吗?你跟我说实话。”他想起陈衍神智不清的时候叫唤的那几个人的名字,联想到李虎生,又想到剩下几个人。
  陈衍不做声,这就是默认了。
  齐安东忽然想起,还剩一个,还剩一个他没有问。
  “那……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呢?”
  陈衍抬起头。
  “你说过你恨的人现在下场都不算好,虽然你的恨从何而来我根本不知道,但你那么坚决,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了那么多……手脚。我想,你不会放过我吧?”他看着陈衍的眼睛。
  “我……”陈衍一阵烦乱,他总不能说对,我就是放过你了。
  可他到底要对齐安东做什么,他又根本没有计划,似乎想就这么忘了,假装大事已毕,本就没有齐安东什么事。
  他忽然站起身,说:“那我先走了。”
  齐安东轻声笑道:“你走去哪里?嫌自己命长?你知不知道李虎生就算在局子里,也能让你死一百次?还有狄辉,他总有一天会把账算到你头上。”
  “反正不会在这里拖累你。”陈衍冷冷说。
  这句话仿佛一个答案,他本该生气到现在陈衍还赌这样的气,但他没有,他反而笑了。
  “你哪里也不许去。”他对陈衍说,语气温和,“你待在家里,不许出门,也别打电话,我看他们去哪里找你!”
  他拉住陈衍的胳膊往房间里拖,陈衍一直挣扎,叫着要走,让他滚,他于是说:“你老实点,不然我把你锁起来了。”
  陈衍不听他的,还是又踢又拉,齐安东把他甩进卧室,竟真的把门反锁上了。
  陈衍在门里扭了两把栓,打不开,这才相信齐安东是来真的。他瞪大眼睛,砰砰砸门,冲门外吼:“你放我出去!你这是非法拘禁!”
  他吼了两句没人应,累了,靠着门背坐在地毯上。
  齐安东最近表现得像只温顺的狗,他就以为狼真的不会咬人了。
  他在门内,齐安东在门外,绞尽脑汁想办法,想来想去,觉得主意还是在李启风身上。凭李启风脸上的神情,他应该不会愿意眼睁睁看着陈衍出事。
  只不知道动手的是李虎生还是那账本上的人,如果是李虎生的人,那从李启风身上或许可以突破。
  他想到便去做,把陈衍扔在家里就开车去了昨天的小宾馆。
  他一进门仍戴着墨镜,接待处的小姑娘却认出了他,把他叫住:“帅哥!”
  “你喊我?”
  莫不是被认出来了吧,齐安东心里一惊。
  “对,就是你。”小姑娘笑得甜甜的。
  齐安东走过去:“什么事?”
  “我可是看你不像坏人才告诉你的,”小姑娘的目光恨不得透过墨镜看到他的脸,“你那朋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齐安东听到这句话,态度就悄无声息地变了,让人如沐春风。
  他对小姑娘微微一笑,说:“怎么,有人想找他麻烦?”
  “我也不知道,就是今天上午有人来问过。”她说,“你们怎么招上人了?那人看着凶巴巴,挺不好惹的。”
  “这么关心我,”齐安东笑得更深,“我们都是普通人,哪能得罪人,你多心了吧?”
  小姑娘啐了一口,和他调笑:“才不是,我在这儿做了好几年,看人可准了,那些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我刚开始不知道,说你们是两个人一起来的,他们就又问你的长相啊身高什么的。”
  “哦,那你说了么?”
  “前头说了,”她扭扭捏捏,似乎不太好意思,“后来觉得不对,最后他们问身高,我就撒谎,说你们俩差不多高。”
  她仰着脸,像知道齐安东要夸她机灵。
  “哈哈哈,”齐安东笑,“你可能啊真弄错了,我实在想不出来谁要找我们晦气。不过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说什么啊,真是……”
  齐安东转身就走,被挡住的眼睛里阴云层层。
  他还记得房间号,直接去敲了门,来开门的是李母。她一脸警惕,防盗链还挂着:“你是?”
  “我是李启风的朋友。”齐安东说。
  “朋友朋友,既然是朋友,以前怎么不来?!”李母听了他的回答,反而更加咄咄逼人,“谁知道他交的是些什么朋友!”
  齐安东知道这是受了陈衍的刺激,也不与她计较,说:“您要不让启风来跟我说两句吧?”
  虽然不情愿,李母还是喊了李启风过来,李启风看到是他,脸色冷漠:“怎么?”
  齐安东说明来意,李启风还是那副冷淡样子,似乎事不关己。但齐安东不是陈衍,他一个演员,曾经专程花功夫研究过人的表情,所以他知道李启风漠然之下藏着惊讶和忧心。
  “我看他们是非置陈衍于死地不可了,”齐安东叹一口气,“你也不管的话,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他转身要走,李启风忍不住说:“我没法总跟我爹说上话,而且我说了他也不会听。”
  他讽刺齐安东:“你不是跟他在一起么,你就不管他?”
  “我只是个小演员,没那么大本事。”齐安东笑一笑,诚恳地说。


第82章 82
  之后齐安东一直小心谨慎,出门都先四处观察一番。
  也许李启风没有和李虎生说上话,也许李虎生觉得儿子的话不值一听,那些暗中窥伺的力量总不曾散去。
  陈衍没有脱身,他反倒把自己陷进去了。闵如峰来找他,说东子,最近怎么回事,道上似乎有人盯着你。
  早在他去找李启风,前台的小姑娘说有人问起他的时候齐安东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李虎生的手下动作比他想得要更快。
  他们见到了自己和陈衍在一起,想必以为把李虎生弄进监狱的事他也出了一份力,何况他和狄辉、李虎生总是同桌吃饭的,现在桌上两个都身陷囹圄,只他还在外面潇洒当他的大明星,毫发无损,怎么看怎么可疑。
  齐安东想大喊一声冤。
  因为这件事确确实实是陈衍独力完成的,他一点忙都没帮——说起来居然有一种孩子长大了的诡异感触。
  陈衍被他关在家里,并不知道齐安东身边已经风起云涌、局势险峻。他一心记挂着李启风,失魂似的越睡越长,在窗帘背后几乎昼夜不分,困了就睡,睡了就醒。
  睡与醒之间他常常看见李启风的脸,对他说:“我们以后也不要做朋友了。”
  有时又恍惚回到他和齐安东去找李启风的那天晚上,情节走向另一个方向,他们赶到宾馆时李启风已经一身是血,倒在地上,气息微弱地对他说:“都是因为我父亲不在了,他如果还在,怎么会这样?”
  陈衍在惊恐、绝望与愧疚之间徘徊,恨不得陪他去死才好。可是身后总有人拉着他,把他拉出宾馆,带走了。
  形势一天天越发紧张,齐安东也越发焦躁,偏偏还要在大众面前装出无事发生、风平浪静的样子,所以他的焦躁也就只有在家里表现表现,全让陈衍看去了。
  十数天后的某个下午,陈衍在齐安东家里见到一个从未见过的人,齐安东叫他“阿峰”,那个人有一双狠厉的眼睛,皮肤粗糙。
  他说他叫闵如峰,但陈衍总觉得他很讨厌自己,只是总拼命克制着,没表现得太明显。
  他和齐安东在客厅抽烟,陈衍被云雾缭绕地熏回了房间,断断续续听见他们的谈话。
  齐安东说:“那就只能靠你了……”
  那个人没说话。
  齐安东又说:“最后还是……”
  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陈衍惊得又朝门走近了一些,整个人贴到门上。
  闵如峰没有安慰他,只说:“还是不保险,要不再请韩星帮帮忙。”
  齐安东说了些什么,闵如峰说:“当然还是我去做,外人靠不住,只能帮衬帮衬。”
  闵如峰走之前专程敲了卧室的门和陈衍打招呼,他盯着陈衍上看下看,想从他身上看出朵花来。可能陈衍并不会开花,让他失望了,他最终叹了口气,说:“我们居然是第一次见面。”
  他的眼神很可怕,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陈衍撕碎一样。
  刚认识的人的无缘无故的敌意他只在单玉和宁致新身上感受过,他们都想要齐安东,所以自然把自己当作情敌来厌恶,可眼前这个人和齐安东之间没有那种微妙的气场,他对自己的态度也远超敌意,几近于憎恨。
  陈衍脚下往后滑动,看了一眼齐安东。闵如峰的眼神那么露骨,齐安东却没有出面说一句话,也没有半分护着他。
  “居然要为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闵如峰捏了捏拳头,猛然转头离去,好像生怕自己多看陈衍一眼就会忍不住活剥了他。
  等他走后陈衍身上的气压才散开,他抹了抹额头,已经冒出几滴汗。一放松下来他就想起刚才齐安东那几声哭泣般的声音,来不及思考事情始终,忙转眼去看他。
  齐安东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陈衍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他伸手想要拍他的脑袋,又觉得不合适,半途把手收了回来,问:“你怎么了?”
  齐安东不理他,他问了好几遍,拿手去碰他,齐安东骤然往边上一挪,让陈衍的手抓了个空。
  陈衍愣在那里,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跟自己说话,也不愿意和自己接触,把他当病菌一样。他原地站了一会,齐安东一直自顾自地发呆,无视左右。
  他突然发现这是一个离开的好机会,现在齐安东一副他做什么都不会管的模样。陈亚不禁抬头看了看门口。
  “不许出去。”齐安东忽然说,声音嘶哑,咬牙切齿。
  “你怎么了?”见他理自己了,陈衍再次问道。
  可他又不作声了。这样反反复复陈衍也上火,他看看门,又看看齐安东,最终还是没有走。
  再往后齐安东对陈衍十分冷淡,不和他聊天,也不和他发脾气,陈衍甚至觉得他刻意在躲避他、不愿意看他,只当没他这个人。
  但每当陈衍产生离开的想法时齐安东却会迅速察觉到,坚决而专横地阻止他出门,那种语气仿佛他要是敢走,齐安东就敢拿个链子把他绑起来锁在家里。
  有一回他执意要离开,齐安东就发了疯一样把他整个人举起来塞进柜子里,往他身上扔衣服,把他埋进衣堆底下,然后关上柜门。
  人不想看见某样东西的时候一般会把它丢掉,但如果那样东西有些贵重,或者有特殊意义,你不舍得丢,那你就会把他放在箱子底下,眼不见为净。
  这么不想看到我,为什么不让我走?
  想是这么想,陈衍却不再尝试了,齐安东力气大,他毫不克制的时候随手一捏就能让陈衍胳膊疼上好几天。
  这种异常怪诞的生活过了半个月,陈衍觉得自己都快疯了的时候,齐安东突然有一天从外面回来,浑身被抽了骨头一般歪倒在沙发上。
  他的眼神涣散地在半空里游移,手脚摊在两旁,软软地垂在沙发边,如同一只抽了气的玩偶。
  陈衍喊了他几声,他照常不回答,于是陈衍走上前去,小心地拉了拉他的胳膊。
  胳膊没断,他松了口气,看向齐安东的脸。
  齐安东现在满脸茫然无措,显得乖巧又温顺,任人施为,陈衍确定现在自己就算往他脖子上架一把刀他也不会反抗,更别说自己仅仅是打开门离去。
  他居高临下地望了望那张漂亮的脸,转身走向大门。
  “不……许……走……”
  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气无力,毫无威慑。陈衍不管他,直接跨进电梯。
  他转身按下门铃,等待门合上的时候眼里是齐安东的脸。
  那张脸难得无助,看着他的方向像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么高大一个人,此时躺在那里,竟然只剩了薄薄一片。
  门渐渐合拢,缝隙越来越窄,也许是光线在变弱,陈衍居然觉得齐安东眼里的光也在一点点消散,变得灰暗。
  那道门还是合上了,显示板上的数字闪烁几下,即将下行。
  齐安东也闭上了眼睛。
  在他闭眼的下一秒,数字停止闪烁,仍然显示着这一层的号码。
  门又缓缓打开,陈衍咬着牙,指甲都戳进手心。
  他还是走不了,齐安东脸上的表情总在他眼前,下行标志一出现,他的心就失重一样往下掉。
  他走到沙发前,看见齐安东的手捂在脸上。他的手很大,脸却小,于是那只手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手指缝里渐渐地、慢慢地,淌出一点水迹。
  陈衍抽了张纸,帮他把眼泪擦了,他的手又移开,怔怔地看着陈衍。
  然后他一把拉住陈衍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扯到自己身上。
  他们很久没有□□了。牵绊的事情繁多,爱意和精力便被抵消,直至今日。
  □□到巅峰,齐安东的脑袋在陈衍肩上,一种更加汹涌的湿意盖过汗水。
  他又哭了。
  陈衍困意上来,就要睡着。齐安东好久没有对他说过话,这时却絮絮叨叨个不停。话也都是重复的,什么“早知今日,不如不要在一起”。
  “不过是一点执念,可有可无的东西……到后来也仅仅执念里多了内疚。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啊?怎么会?你早告诉我有今天,我……”他在陈衍耳边说。
  看,他后悔了。
  陈衍在沉入睡梦的前一刻弯起嘴角。
  第二天齐安东就像忘了前一夜的事,还是不愿见到他。他像养花养草一样养着陈衍,当他是植物,不需要沟通也不需要交流。
  陈衍冷眼旁观。
  总会有一个尽头吧,齐安东总不至于就喜欢这样的生活才把他放在家里。他等着那个尽头,他想知道齐安东到底在想些什么。
  四五天以后,齐安东回来的时候又带了人。
  他们在外面说话,陈衍竟听见女人的声音。
  齐安东敲了敲他的门,他出门一看:一个女人,眼眶红红的;一个小女孩,十来岁左右,背着书包抱着公仔,眼珠骨碌碌转。
  这副样子活像私生子找上门。
  但陈衍对着小孩子还是笑了笑,说声你好。
  女孩儿很有礼貌,也对他咧嘴一笑。
  他看着齐安东,等他介绍,齐安东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场面更像失散多年的一家人终于重聚。
  他说:“陈衍,你搬去书房住吧,这边空出来。”
  房间让给女人和小孩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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