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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上酩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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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楚文茫然而困惑地摇了摇头,他那时候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更没有让人去查,自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
  易父的眼神中划过一丝阴冷,“夏辰那老头子当然不敢吭声,因为是我派人下的手。”
  “什么?!”易楚文震惊地看着父亲,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只是给夏家一个小小的警告。夏家那老头也还算聪明,立马就把那小子赶出去了。”易父推了推眼镜,“如果你不够聪明,下一个轮到的,就是那小子了。”
  “你怎么敢?!”易楚文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我为什么不敢?”易父冷冷地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如果你放弃了易家继承人的身份,对易家来说也不过是个弃子罢了,你有什么能力保护你喜欢的人?”
  沉默。
  宣布订婚那天,宴会最热闹的时候,两个主角却都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三楼静悄悄的,迎着月光的露台上,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猛然灌了一口烈酒,火烧火燎地感觉卷席了整个腹腔,他再次举起酒瓶,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骂了一句脏话,狠狠地把酒瓶掼到墙角,“嘭”地一声,玻璃渣四处飞溅,零零散散地落在各处。
  “原来你在这里。”幽幽的声音伴随一声叹息,易楚文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林初意从黑暗中走来,一身精致裁剪的晚礼服在此刻看来分外碍眼。
  “你走,让我一个人静静。”易楚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前不久还找我当盟友,现在这么快就翻脸了?”
  “我现在不需要任何合作。”
  “遇到一点小事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林初意的语气淡淡轻嘲,“这就是你说的喜欢?”
  “闭嘴,这不关你的事。”
  易楚文眸中有隐忍的怒意。其实他知道这件事怪不到林初意头上,她不过是一味催化剂,加速了事情的进程。即使林初意不出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岁的增长,家里人和他迟早也会为此起争执。但此时他却不能做到像寻常那般理智,即便是知道如此,也忍不住地迁怒。
  早就预料到了易楚文的态度,林初意也不在意,只淡淡道:“一味地醉酒发泄情绪毫无意义。”
  易楚文听出了林初意的言下之意,冷冷道:“有话直说。”
  林初意随意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了,手搭在吧台上,抓起一只高脚杯把玩。她微微晃动杯中酒液,却并不喝。
  “你和夏天会被强行拆开,终归到底是因为你没有实权。你表边上那点处事自主权还不都是你父亲给的?他想收回去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但如果你能手握实权,令易家的人都不得不顾忌,到那时又有谁能阻碍你们?”
  易楚文皱眉,这些事他早就想到了,只不过易家内权势盘根错节,想不被察觉而手握实权却是万难。
  “现在易家的权势一分为三,老太太手里一份,你父亲手里一份,你叔父手里一份,互相合作又互相牵制,这三人都是权力欲望极强的人,除非他们之中有人死了,否则短期内你不可能从这三人手中拿到丝毫好处。”
  易楚文不得不承认林初意一个局外人把易家看得很通透。
  “所以?”
  “所以,若要趁乱摸鱼,必须把这潭水搅乱,越浑浊越好。”林初意微微阖眸,长长的发掩住她半张面容,眸中泛起一阵冷意。
  虽说易家上层权力复杂交错,但三人都是极为精明的老狐狸,易家虽算不上井井有条,却也有其章法,从这易家几十年的安稳便可见一般。易楚文心中微微一动,似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易家不乱,那就……把别人家的池子也搅乱,是么?”
  “不愧是易家太子爷。”林初意点头肯定了易楚文,“我觉得齐家可行。”
  “齐家?”易楚文皱眉,显然是不认同林初意的想法,“齐家并不好惹,在当地的威望不输易家,这几年虽有些固步自封,但也倒安稳无近忧。”
  “首先,齐源近年来不思进取,齐家外强中干,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其次,正是因为齐家家大业大,我们才能把水搅浑;最后,”林初意的语调转轻,仿佛一片羽毛落在地上,撩得人心痒,带着不言而喻的蛊惑,“风险越大回报越大。你觉得夏天可以等多久?”
  听到夏天这个名字,易楚文心中一痛,但目光很快清明起来,“你刚刚说话条理清晰,不慌不乱,显然是早就想好了,对吧?”
  林初意不置可否,只静静地看着他。
  “十几年前,林家家主林立与其妻不和,后与一个女子相爱。林夫人此时正好染了病,不久后便不治身亡。林家主便顺理成章抬了那女子过门。只可怜林夫人尸骨未寒,新人便欢欢喜喜拜堂成亲。此间蹊跷,怕是和嫁去林家的齐二小姐脱不了干系吧?”
  林初意墨黑的眸子动了动,抿唇一言不发。
  “那天遇到的女子,应该就是叶家叶聆吧。你喜欢她?”
  林初意仍然沉默,易楚文自顾自地往下说。
  “你千方百计跟我搭上关系,甚至连喜欢的人都不要了,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扳倒齐家?”易楚文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但愿你不要后悔。”
  林初意动了动唇,嗓音有些喑哑:“我从来就没有后悔的资格。”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恨长久
  
  夏天曾经规划过未来。
  先暂时打一份兼职,闲时画稿子赚点零钱钱。等他毕业了,就在当地租一个小房子,签约专心画稿,等稿费攒的差不多了再买套宽敞些的房子。到时候如果易楚文的家人反对他们,他们也有容身之所。
  易楚文……
  一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就好像被一根尖锐的刺嵌进肉里,生生地疼痛却无法拔除。他家里人不要他了,现在易楚文也不要他了。
  “或许……我该走了。”他低声喃喃自语。
  他再没有任何理由留在这里。
  他在这里长大,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九年年,那条回家的路,那条悠长的小巷,那座总是有孩子在玩耍的公园,一草一木,他都熟悉得很。可茫茫然走到今天,他蓦然回头,他身后的牵绊已经全部断了。
  当初填报经济学的志愿是家里人的主意,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和这些干巴巴的数字打交道,他喜欢画画,可家里人总觉得那是没用的玩意儿。于是他就偷偷地画,瞒着家里人,一画就是六年。他其实想报美术系,但家里人都不同意,所以最终报了校区就在本市的经济学专业。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人管着他了,这里已经没有人需要他了。
  “美术系在黄冈校区,离这里很远很远,你想好了?”助班皱着眉,想再劝劝这个孩子。
  夏天神情木然地盯着那份已经填好了的转专业申请书,良久,递交上去。
  那天易家的晚宴上,他听着一个中年男人宣布易楚文和林初意的婚约,总觉得可笑。易楚文一定会斑驳他的。
  而易楚文只是沉默。
  原来,可笑的只是他一人。
  他忽然觉得委屈,可是小时候他每次觉得委屈难过的时候,去寻求安慰的那个人,也在高台上,在易楚文身旁。
  他的林姐姐,一身精致的晚礼服,衬得她容貌清绝。她本就生的好看,只是寻常总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披肩长发掩去她大半张脸庞。但她此时,一袭墨黑长发绾在脑后,露出一张出尘绝艳的面容。初意姐果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真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这宴会才刚刚开始,他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清冷的夜风自他身旁刮过,带起一阵寒意。他下意识地想到了家这个温暖的字眼,但立刻又想起他已经被赶出家门了。
  最后还是回了学校宿舍,舍友晚上都有安排,所以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隐没在黑暗里。他并没有开灯,而是爬上了自己的床铺,用被子把自己整个儿团成一个球。隐忍了许久的泪水一下子就掉下来了,他恶狠狠地去擦,眼泪却越擦越多。最后他直接把整张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无声地哭泣。
  夏天小的时候体弱多病,父母求医问药多年无果,他五岁那年家里来了个自称是云游僧人的和尚,说如果要他平安健康长大,须寄养外家至十六岁。
  夏父虽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但架不住爱妻的多次哀求,刚好林夏两家家主私交甚笃,便把夏天送到林家寄养。说起来也神奇,自此之后,夏天竟是一天天健康起来,再不轻易生病了。
  但夏天却不怎么高兴。
  夏家子嗣兴旺,到哪儿都有孩子叽叽喳喳的笑闹声,而林家却是不同,偌大的林家只有一个七岁大的女孩和一个半岁大的婴儿,独自来到林家的夏天一下子没了玩伴,觉得好生没趣。
  他有时躲在后花园的假山里,看佣人们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人发现他,便生出得意之情。有几个爱嚼舌根的人路过时,他也懵懵懂懂听上一两句,知道了些林家的情况。
  林大伯有个六岁大的女儿,一直寄养在齐家。听那些人说,是齐夫人嫌弃林家不比不上齐家,非要让自己金贵的女儿在娘家养着。林二伯原配生了一个女孩,叫林初意,年正七岁。后续弦,却无所出,直到前不久才得了个男婴。
  林家众人都以为他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其实他是知道的,整个林家的重心是那个刚出世的小婴儿,所有人都恨不得围着那孩子转。虽然林家上下都对他很好,但他明白,那都是把他当作客人,彬彬有礼地待着他,但谁也不会亲近他。
  无聊得发慌的夏天不由得对那个大了他两岁小姐姐心生好奇。他只在林家重要的家宴上见过她两次,甚至日常饭桌上都见不到她身影,而其他人竟似毫无察觉。
  夏天尝试过去找过林初意,但怎么也找不到。就在他已经放弃了的时候,却误打误撞进了个荒废的小园子里,一个女孩儿一言不发地坐在石凳上,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空气发呆。
  这女孩子面容精致,却目光无神,死气沉沉地坐着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抑或什么也没想。
  “喂,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夏天走到她身边,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女孩漠然瞥了他一眼,不言语。
  “我见过你,新年那天我们坐在同一桌吃饭,你还记得吗?”
  “……”
  “你怎么不答话?”
  “……”
  “你难道不会说话?”
  “……”
  难怪林家上下都把这人当空气似的。夏天有些泄气,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玩伴,却是个哑巴。但看到她麻木呆滞的模样,又觉得她有些可怜:“呐,这个给你。”夏天从兜里翻出一块奶糖塞到林初意手里,“别难过了,就算不会说话也没关系,你写字告诉我,我帮你说!”
  他豪情万丈地拍拍自己的胸脯,然而不到一刻钟就蔫了:“可是我还不识字啊。”
  他眼巴巴地看着林初意,似乎是想从她身上获得安慰,然后就看见林初意麻溜地剥了糖纸,把糖塞进他嘴里,“闭嘴。”
  “哦……”夏天呆呆地含着糖,甜腻的奶味蔓延了整个口腔,才后知后觉地惊讶道:“你会说话?”
  ……感觉自己做了件不得了的事。林初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孩子,有如此预感。
  事实证明林初意的直觉非常准确,接下来的几天夏天变本加厉地缠着她,非要她说话。林初意被闹得不得安宁,可每当她想赶人的时候,夏天就会仰着一张天真可爱的脸庞,希冀地看着她,真是……真是……想捏一把?
  林初意扶额,把这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甩掉。
  等夏天和林初意混熟了之后,才知道这个冷冰冰的姐姐其实非常心软。只要他低声恳求几句,再把头低下去,林初意就会揉揉他的头,答应他的请求。这一招可谓是无往不利,即使林初意知道他是故作可怜,最后也还是会答应。
  他十岁那年暑假,因为母亲来易家接他去旅游,疯玩了一整个假期,直到上学前一天晚上才发现自己的作业根!本!没!动!过!
  想到班主任恶狠狠地眼神,夏天当即决定通宵补作业,顺便求了林初意过来帮忙。林初意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了,不过声明自己只帮忙做抄写部分的作业。
  万籁俱寂,唯有夏天的房间还凄凄惨惨地亮着灯,他苦着一张小脸,一边甩了甩发麻的手,一边盯着题目飞快地计算答案。一旁的林初意把头发挽到耳后,仿着夏天的字迹一行行地抄写英语单词。
  好困……
  掐了一把大腿,让自己清醒清醒,夏天翻过一页纸,再次掂了掂这本数学练习册剩余的部分。
  “还有八十页……老师布置作业怎么这么狠心……”夏天哀嚎了一声,简直欲哭无泪。
  林初意根本不理他,不停笔地继续抄。
  夏天越来越困,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脑袋一点一点地,有好几次差点撞上桌面。为了避免撞成傻子,夏天干脆趴在桌面上,耷拉着眼皮看着那些搅成一团的题……
  第二天惊醒,发现自己昨晚竟然睡过去了,还睡过了头!慌乱之间,只来得及抓起书包去了学校。
  “夏天!你怎么没写作业!”老师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仿佛他犯了什么天怨人怒的罪过。
  “老师,我……”
  “我不想听你解释!没做完的题全部抄两遍,限你一周之内抄完!”
  夏天沮丧地翻开作业本,却发现自己的作业根!本!没!动!过!
  乍然从梦中惊醒。
  夏天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发现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而自己昨晚居然就真的这么睡过去了。
  “作业!惨了!我作业还没写完!”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噩梦中。
  慌乱之间,夏天忽然发现在坐一旁帮他补作业的林初意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桌面上一叠整整齐齐的作业本。
  夏天惊疑地翻开本子,才发现所有的作业都已经写完了。字迹是仿了夏天的稚嫩,却又留有林初意本身的齐整。顿时间一阵狂喜涌上心头,简直比中了奖还高兴。
  林初意和夏天上的是同一个小学,因为学校比较远,所以林家派了司机接送。两人坐在后座位上,夏天看着林初意眼下的淤青,对林初意感激得几乎要痛哭流涕。林初意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发顶,说道:“没有下次了。”
  “嗯嗯嗯!”夏天在一旁狂点头。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后来林初意又帮了他几次,直到夏天十六岁回了本家,这才真的没有下次了。
  进了班级,夏天自信满满地交了作业,得了老师赞许的点头。那些没写完作业的同学就没那么幸运了,被老师罚着把没写完的作业全部抄了两遍。
  夏天同情地看着那些苦着脸抄作业的同学,心情颇好地翻了翻老师批阅后发下来的作业。其实他内心还是有点忐忑:万一……万一老师看出来这不是他写的怎么办?
  然而……
  同样写完作业的同桌,和他一样翻了翻发下来作业本,哀叹了一句:“假期作业就是学生写一个月,老师写一个阅。”
  夏天装作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爱别离
  天气阴沉沉的,似是随时要下雨。
  夏天站在机场的检票处,低头看了看时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夏天。”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夏天回头,却看见林初意安静地站着,手上拎着一个很是眼熟的袋子。
  “你居然会来送我。”他故作轻松语调,却无法弥补话语间的疏离。
  从小到大,林初意总是帮着他,照拂他,开解他。在他跌倒的时候牵起他的手,在他失落的时候安抚他,他亦最信赖林初意,把她亲姐姐一样看待。只是如今,他最亲近的人却要和他最亲爱的人成亲了……
  或许他还该道声恭喜。
  “这都是你爱吃的糕点,你拿着。”林初意左手把袋子递过去,夏天低着头,没接。
  “我已经过了吃这些甜食的年纪了,我现在不爱吃这些了。”他若无其事地说。
  林初意心中一痛,面上却无任何表情。手指动了一下,她立刻压下伸手揉揉他发顶的念头。她的手就一直半举着不放下,来来往往的游客纷纷奇怪地看过来。
  这样不上不下的局面让夏天有些尴尬,刚一张嘴想拒绝,就看见林初意蹙眉看他,眼神里是……哀求?夏天脑袋仿佛轰的一下声炸开了。他忽然想起来,从小到大,他求过林初意无数次,她一次都没有拒绝过。但林初意却是第一次求他。
  他伸手接过袋子,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这做工精致的纸袋,上面印了“饮水阁”的标识,旁边还附了一句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真是应景。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夏天听到了广播提示,便飞快地跟她道别,说自己的航班到了,然后逃也似地走了。
  剩林初意一人站在原地,连道别都没来得及说。
  林初意慢慢地走出机场,目光状似不经意地往身侧的玻璃镜片扫了一眼。一个裹着黄色风衣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报纸似乎正在投入地翻看今天的新闻。
  林初意住的地方离这并不远,她寻了个方向,慢慢地往前走。行至半路,一颗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了下来。
  瞬间大雨倾盆。
  这夏末的最后一场雨,来得又急又狠,自天边沉沉地落下,砸在水泥板上,溅起一朵朵盛开的水花。雨点疯狂地宣泄着,仿佛要用尽毕生的力气去享受这最后一场的狂欢。
  雨幕太过密集,林初意甚至不太能看清前方的路,就像是被困在原地。
  门被推开,室内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习惯性地推了推金边眼镜,手指以下一下地扣着桌面。他身为上位者,长年累月的发号施令积压成周身掌控大局的气度,哪怕是这样的一个小举动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林小姐早上八点十分左右从家里出发,路过一家叫“饮水阁”的茶楼买了一袋糕点,然后去了机场为夏少爷送行,两人有一段对话。”那个穿黄色风衣的中年男人递过一支录音笔,“然后林小姐打算步行回家,但中途下了大雨,在雨中淋了半小时左右才回家。”
  “小孩心性,成不了气候。”他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不屑地嗤笑一声,。“以后不用跟着她了,倒是老三那边给我盯紧点。”
  “是。”
  夏天独自一人拎着笨重的行李箱走出机场,在机场门口茫然地站在原地。他看着往来的路人行色匆匆的模样,却忽然地羡慕起来。他们虽奔波忙碌,可到底是有方向的,唯有他一人是独自彷徨的。
  “后生仔要去哪里哟,要不要我搭你一程噻?”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汉子朝他挥了挥手,抄着一口浓重的土话问他。在他身后是一辆焊了后座的摩托车。
  从小就被叮嘱不能搭黑车的好学生夏天果断摇了摇头。
  男人显然还不死心:“我看你应该是个学生哥,收你少一点。一百、就一百,怎么样?我这里可是最便宜的了。”
  夏天沉默了。倒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开出的价钱,而是他忽然想起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从机场去学校。别的人有的是有人接送;有的是用手机订好的士了;再不然离这里稍远一些有个长途巴士站,在那里买票也行。但他这是第一次一个人走这么远,根本不知道能用手机订的士,更不知这附近有巴士站。况且就算他真的到了巴士站也根本不知道怎么买票。
  他忽然想起一句老话:“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步难。”
  因为那个“家”字心里刺痛了一下,来不及聚集更多的愁绪,就被拉客的男人打断:“想好了没?别磨磨蹭蹭的快上车吧。”
  男人扯过夏天的手腕就要把人往自己那破旧的后座塞。那时候夏天还不知道有很多小生意人就像眼前的男人一样,一看客户面露犹豫就立刻强买强卖。他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强硬地扯过去,以为遇上了人贩子之类的人,立刻被吓着了,慌乱地挣扎起来。
  其实那拉客的男人一早就盘算好了:眼前这小子一看就是没独自出过远门的公子哥,出门在外的条条道道半点不懂,自己想怎么要价就怎么要价。一想到那百元大钞就要落进自己口袋里,心里别提多美了。肥羊哪有不宰的道理,怎么能把人放过去呢?于是手下也用了几分劲力。
  夏天心中更慌,一时间顾不得许多,扯开嗓子就喊:“救命啊!”
  男人被这声救命吓着了,立刻松了手,手足无措地辩解:“你可别乱喊啊!我可啥事都没干呢!”夏天一脸惊慌地看着他,正当他还想再辩几句的时候,有人走过来把他推开了,牵起夏天的手,夏天也顺着他的力道下了车。
  “没事吧?”救了他的男子关切地问,嗓音温润。
  眼前的男子十分年轻,最多不过二十五、六,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一双剑眉衬得他目如寒星的眸子更为冷峻,这帅气英俊的面容放到哪里都能引起一片脸红心跳。
  “没事……”夏天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事中回过神来,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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