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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上酩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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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意……?”
  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林初意扶额扫视周围,竹制的家居器具,简洁明了的布局和淡色的格调让人觉得舒心。
  认出这是哪里后,她直接躺了回去,目光空茫地落在天花板上,思绪如同浆糊,越扰越乱。
  不知过了多久,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来人一身一身雪白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开了两个,上挑的眉眼似笑非笑,眼尾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醒了?”沈明未拖了一把椅子在窗前坐下,坐姿还是一贯的吊儿郎当。
  “我怎么在你这里?”
  “嘛,我在闲逛的时候听说死了人,刚溜达过去就看见你被人架着走出来了。”他笑眯眯地回答,似乎心情很好。
  是了,那天齐瑗摔倒,手被划破,声嘶力竭喊着要报警,而她坐在一旁晕了过去。林初意混沌的思绪开始缓慢运转,“那你怎么把我带走了?我以为他们不会放我走?”
  “他们不敢拦我。”
  林初意一时间也想不到要说些什么,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最近有按时喝药么?”
  点头。
  他却摇头:“病情恶化得太快了。早跟你说过,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安生静养还能多活几年,瞎折腾什么劲,有意思吗?”
  林初意无言以对。
  或许她早已发觉,这么多年,心里暗藏恨意已一点点地,磨平了。不是不恨,而是冷淡地,能够直视当初的种种是非,并且深深地倦怠了。可是,可是——
  她的母亲呢,从没害过任何人,却偏偏死了,连真相都不能公之于众,何其无辜?而齐瑗明明造了孽,怎么还能擦干净血淋林的手,优雅地端着咖啡杯,拿捏着架子和人说笑?
  那怨恨的蛆虫,攀附着她丑陋的心,日日夜夜地啃噬她,责问她,为何母亲最最痛苦的时刻她却只一味地天真愚蠢?为何母亲死了,而齐瑗却还能活着?
  这样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地活着。
  为什么?
  凭什么?
  ……
  一只修长的手忽然伸出,稳稳地覆在她眼前,视线一下子暗了下来,却莫名地叫人安心。她缓缓闭目,除了一片空茫的黑暗,什么也没有了。那些让她惊扰,烦恨的声音都消失了,一时间天地一片清寂。
  沈明未感受到林初意的呼吸平稳下来,便撤回了手,说道:“回神。”
  林初意睁眼,顺着他收回去的手望向沈明未,眼神都是空茫的。
  “要死。”沈明未揉了揉额角,“在我面前还能入妄,简直……”
  他不知如何说下去,最后只是叹道:“你师傅知道了肯定得生气。”
  林初意抿着唇,良久,才涩涩道:“我已经不是他徒弟了。”
  沈明未直接伸手拍了她脑袋一巴掌:“你师傅那死古板的话你都能信的?”
  林初意却执拗:“当初是我的错。”
  “啧,”沈明未摇头,“不就是给人算了一卦吗,就这点破事也值得计较?你怎么就不是我徒弟呢?要是我是你师傅,肯定天天带着你四处搅风搅雨啊。”
  林初意摇头,忽然脑筋一转,眼中带了点狡黠的笑意:“师娘。”
  说完,脑袋又挨了一巴掌。沈明未阴恻恻地笑道:“小师侄,嫌我开的药方不够味是吧?看来得给你换一换了。”
  林初意一想到那神奇的药味,简直头皮发麻。初时她以为不过一碗药罢了,顶多苦些又不会怎么样,结果……真是太年轻啊。
  为什么闻起来只是苦兮兮的药,喝起来有种油腻腻的感觉?!简直像喝了一碗猪油啊!
  要命……
  林初意痛苦地□□一声,求饶道:“师叔……我错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天道好还
  齐瑗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初意正坐在饮水阁,面前放着一碗中药。
  她面无表情地灌下那碗药,问道:“齐瑗进的是哪家医院?”
  “是齐家名下的。”易楚文明白她心中所想,应道。
  “服气。”林初意虽然早有预料,但仍是忍不住长叹一声,“如果我这个杀人凶手嫁进易家,这件事免不了要影响到易齐两家的对弈。”
  “父亲决定罢了这门亲事,我还没答应。”
  果然是一家之主么,做事果决。林初意心里感慨一声,当初易敬轩急着让两人订婚一事,她始终不解,后来安插在易家的人传来消息,这才明白不知怎么让易敬轩知道了她手底下的部分产业,让他心生警觉了,这才想通过订婚把她套牢了,如果她真的嫁过去了,底下那些私财免不了敲敲打打转到易家名下。而此时她惹上麻烦,比起即将吃到嘴边的蛋糕,她那点东西也就不算什么了。是以果断放弃么,但让她略感意外的是:“为什么不答应?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撇清关系。”
  “齐瑗的死可不能这么没有价值,齐源不会放过你。”易楚文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没有易家做靠山,你孤身一人和齐家对上根本没有胜算。”
  “我怎么可能是一个人。”林初意摊手,“有人说要罩着我呢,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易楚文不懂她话中指的是什么,但感觉到她的自信并不是空穴来风,于是点点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先去易家把婚事退了,然后……”林初意顿了一下,“之后的事可能只能靠你自己了。”
  林初意在柜台里翻出一沓文件,递给易楚文,“我便不瞒你直说了,我现在身体情况太差了,需要静养。这些是我最后能帮你的了,事成与否,全凭你自己的本事了。”
  对于林初意患病这件事,易楚文并不感到惊讶。他时常能闻到林初意身上若有若无的药味,但却没想到她此时会忽然提出要静养,在这山雨欲来的时刻。
  “很严重么?我正巧与一位老中医有故旧,或许能帮上你。”
  林初意无奈一笑,“好意心领了,但生死有命,不必强求了。”
  易楚文不料会严重到有生命之危,诧异道:“到底是什么病?”
  林初意目光幽幽落在别处,长叹一声。
  “我幼时,父亲常责备我痴妄,简直是活在梦里,却不料我死也是在梦里。”
  两人一同去易家退婚。并排坐在后座,也不交谈,分别坐在左右,各有思量。忽然,易楚文捂着左胸弯下了腰,面色发白。
  林初意惊讶地问:“怎么了?”
  易楚文只勉强笑笑,“没事,只是不知怎么心脏忽然抽了一下。”
  林初意本想调侃他一下,却看他面相……愣了一下,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不再多言。
  当车停在易家大门前的时候,易楚文就意识到出事了。
  几个下人惶惶不安地站在门口来回张望,见到易楚文回来了,如蒙大赦般快步走上前来,“大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发生什么了?”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但易楚文还是竭力镇定地问。
  “刚刚忽然从老爷的书房传来枪响,过了不久管家慌慌张张地叫人进去,然后……然后老爷就被几个人血淋林地抬着出来了……”
  “什么?”易楚文的意识空白了一瞬,目光下意识在地面上寻找着,果不其然在铁门外有一摊血迹,斑驳的血痕向内绵延了一路……忽然间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怒目看去,却是林初意站在他面前,神色冷冷地望着他,“告诉我,你们家除了你,在此时还有谁能处理这件事。”
  易楚文一愣,勉强维持冷静,对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除了跟着去了医院的几个人和家奴外,其余人都或站或坐在大厅里,一见易楚文进来就像遇上了救命稻草一样迎了上去。林初意悄悄退到一旁,寻找易临川的身影。
  易临川此刻正低着头,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样,垂下去的眸眼却不见慌乱。
  林初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许的神色,抬头向右侧望去。而那个人也注意到了她。
  ——一片慌张混乱的神色中,唯有这两个镇静的人格格不入。一个是林初意,一个是易敬棠;一个置身事外,一个城府极深。
  其实能这么冷静,也是因为自己对这个父亲一点温情也无吧。
  易临川垂下眼眸,如是想到。
  易敬轩。这个男人把他领回家,却不管不问。回忆近几年却完全想不起两人有过一次对话。而且……
  思绪被婶婶打断,声音里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疲惫。
  “林小姐,难得你光临寒舍,但此时却无暇招待,实感抱歉。今天发生的事,还请你不要和人提起。”
  林初意怎么会在这里?易临川抬头,却见林初意果然站在一旁,只听她说道,“贸然前来,是我抱歉才对。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叨扰,还请节哀。”
  本是前来退婚的,但此时这样做,有落井下石之嫌。所以林初意身为一个外人,做足礼数后便毫不停留地走了,导致随后跟来的易临川差一点没追上。
  “怎么了吗?”林初意看着这个气喘吁吁的少年。
  “当初你要求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到了。”
  “所以,你是来找我要报酬了么?”
  “嗯。”
  “那么,你想好要什么了吗?”
  “我想离开这里。”
  “……好。一年之内,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易敬轩死后,在老太太的扶持下,易楚文接手了他父亲的权力。一时间倒也没让易家乱起来。
  此时的易敬棠,正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手头边上放了一张纸条。
  桌面上一盏瓷白小杯,里面浅浅浸了一弯酒精。易敬棠随手一划,扔了根燃着的火柴下去,火苗便一下子蹿了上来。
  “明面上扶了楚文,继续三足鼎立维持易家稳定,背地里却收拢了全部实权么?果真好算计。”易敬棠坐在木桌边上,右手撑着太阳穴,左手食指和中指间夹了张纸条放入碗里,那张纸条便一下子燃着了。
  “只是楚文却不一定甘愿受人摆布呢。”
  跳跃的火光映入他眼眸,他唇角微弯,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
  “忽然觉得弑父的戏码也挺有趣啊,你说对吧,我可爱的小侄子。”
  易楚文最近有点头疼,或者说,是很头疼。
  老太太一面向众人表示子承父业,一面又抓着权力不放手。齐家疯了似的拼命反扑,他处理这些事的时候还要处处受制。而当他忙到焦头烂额,脚跟打到后脑勺的时候,不知何处流出的闲言碎语又接踵而至。
  易楚文冷笑,什么所谓的“父子两人本就不和睦”、“等不及了”、“千金雇来杀手”,他自然不会认为这种恶意满满的谣言是无意为之,但奇怪的是他却怎么也抓不到根源上的造谣者。
  易楚文沉下脸来,面上顿增凌厉之色。如果能抓到真凶,流言不攻自破。
  但棘手的是,凶手显然是个深谙此道的职业杀手,案发现场根本没留下任何痕迹。而从与易家有仇怨的人方面查起,却又……易楚文叹了一口气,易家黑白两道均有涉及,易敬轩手上也难免背了人命,如果真的公开查,就算真的查出来,恐怕也不能善了了。
  饮水阁二楼。
  “你知道是谁,对吗?”易临川静静地望着林初意,问道。
  “我知道。”林初意抿了一口茶,目光落在窗外,却不看他。
  “是谁?”易临川呼吸稍微急促了一下,没听到任何回答,才又慢慢道,“你不会告诉我的对吗?因为我已经没有和你交换信息的价值了。”
  林初意这才看向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两人之间隔了张矮桌,易临川站起来绕了过去。
  “蹲下。”林初意坐在垫子上,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搭在矮桌上。
  易临川听话地蹲了下去,头立马被恶狠狠地敲了一下,林初意捏着他的脸,凶巴巴地说:“在你眼里,我俩就是交易关系,用完就丢?”
  易楚文第一次看林初意这么凶,呐呐地看着她,不敢答话。
  林初意捏完了尤不解气,又把易临川的发翻乱了。易临川顶着个鸟窝头,乖乖地不敢还手。林初意看他这样子,心中火气稍平,又一点点地把他的发捋顺了,叹道:“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家弟弟看待,即便你只是把我当作别有居心,利用你的怪姐姐。”
  听出林初意话语中的低落之意,易临川慌了神,连忙道:“不是的!我、我只是……”明知自己错了,道歉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讨好地拉着林初意的手臂晃了晃。
  其实林初意已经不气了,但想着怎么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个疑心病重的小鬼,面上还是故作伤心道:“唉,人老了,都不受待见了,掏心掏肺对你这小鬼这么好,还把我当怪阿姨提防……”
  “不是的、不是的,初意姐,阿姐……别不理我……”
  林初意看差不多了,便道:“既然你都认我做你姐了,以后要好好听我的话,不许怀疑我,知道吗?”
  易临川忙点头答应。
  林初意这才露出一个笑容,从桌底翻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条雕刻精致的镂空玉笺,玉筏下压着几张地契与合约。林初意把盒子递给他,说:“这个你收好,有了这个,饮水阁就是你的了。”
  易临川惊讶道:“阿姐你是这里的店主?”
  “以前我是,现在你是。”
  易临川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像接了烫手山芋似的,忙把盒子还给林初意,“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拿。”
  “你刚刚还说要听我的话。”林初意哀怨道,“果真是嫌弃我这个老阿姨了么。”
  “不是、不是。”易临川慌忙摇头。
  “长者赐,不可辞。知道不?”林初意揉了揉他的发,“接着吧。”
  易临川只好乖乖收下。
  “我有点事情要去做,可能大半年都不会回来了,易家的事有你哥担着,你不必担心。”
  易临川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恍然:“阿姐你不愿意告诉我,是因为你不想我告诉我哥对不对?你放心,我谁也不告诉。”
  “所以……”
  林初意头疼地看着易临川眼中的祈求之色,叹了一口气。
  “当初,你父亲为了拆开你哥和夏天,派人对夏天他堂弟下了狠手以示惩戒。”
  “什么?那为什么不直接对夏天哥哥下手?”
  “因为你哥会发疯。”
  “……”
  “可你父亲不知道,夏天的堂弟有个秘密情人,正好是混道上的,还刚好是他易敬轩惹不起的人物。”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此生余欢
  一年后,齐家彻底垮台。
  其后的某日晚宴。
  易临川此刻正神色淡淡地跟在易楚文身边,小大人般的神情在那张稚嫩的脸上没有显出丝毫严肃感,反而令人觉得分外可爱。
  “临川。”
  听闻这声音,易临川诧异地睁圆了眼睛,回头望去,果然是林初意。她还是以前那样漫不经意的懒散模样,一袭长发未束,黑嗔嗔的眸子半掩在长发下,一身轻快的淡蓝连衣裙微微晃动。这装扮,根本不像在参加一个名流晚宴,反而随意的像是游玩踏青。
  林初意向他招了招手,于是他就一溜烟地跑了过去,完全无视了他身后的哥哥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似的了。他站在林初意面前。林初意抬手时逸出的苦涩药味让他恍惚了一瞬,然后就毫无防备地被林初意的手揉乱了发顶。
  “好乖。”林初意笑得眉眼弯弯。
  “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啊。”林初意直接牵了易临川的小手,说:“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初意这么说着,征询的目光却落在易楚文身上,易临川也跟着望着自家哥哥。
  易楚文已经完全预感到了自家的弟弟要被拐走了,只能无奈点头,对易临川道:“别走丢了。”
  易临川不自然地扭过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转回来对着他点了点头。
  林初意若有所思地笑了下,牵着易临川走了。
  “你这些日子都去干嘛了?”
  林初意顿了一下,才回头粲然一笑,“怎么?想我了?”
  “胡扯。”易临川别过脸去。
  林初意正想再逗他两句,不想正撞上一个人,那人手里的餐点连带餐具一下子全翻了,闹出好大声响,周围的目光一下子聚拢了过来。
  “抱歉,你没事吧?”林初意忙不迭地道歉。
  那年轻女子却惊疑地打量了她半晌,才迟疑道:“林初意?”
  “啊,是的……?”林初意有些茫然地应道。
  似乎有点眼熟,却实在不记得眼前的人是谁。
  “我是柳颜。”
  “啊?”林初意茫然地发出一声后,才恍然想起她是谁。
  柳颜见她没认出自己,心中莫名火起,冷笑道:“林大小姐贵人多忘事,记不得我也是应当的。”
  林初意不语,只是试着把记忆中模糊地印象和眼前人做对比。
  自己独自这么一天天过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把视角放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才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时间的变化。记忆中的柳颜,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少女,奔波于社团和学生会,清汤挂面的脸蛋配上单马尾,怀揣着少女心事,青葱如此。但此时她已大不相同了。精致的妆容和发型,连穿着都精挑细选,淋漓尽致地展现出女子的窈窕和美丽。当她落落大方地站在众人面前时,应是能勾动不少春心。
  不过,这些都和自己没关系。
  林初意对她微微一笑以示歉意,拉着易临川转身欲走。
  “慢着!”柳颜很恨地喝止了林初意,复杂的情绪翻涌成滔天巨浪——为什么当初仅仅是起了小小争执就毅然离去,所谓的情谊在她心中就如此不值一提吗?为什么自己在意的人就偏偏一心系在林初意身上?为什么林初意永远影响着她的生活却不自知,到头来却连她都不记得了,为什么?
  恍惚间想起,林婉茹曾如此轻蔑地对她说道:“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林初意无意的举动就要掀起你巨大的落差,而你却永远在她身后,随波逐流,是吗?”
  “林初意,你……你!”柳颜的怒意卷席了整个脑海,妒意恨意逼得双目通红,“林初意你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罢了,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你先是勾搭叶聆,叶聆要去海外把你甩了,你就又去勾引易楚文,最后被退婚也是活该!”
  越想越不甘,越不甘越气恼,越气恼越疯狂。她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把整个会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林初意几欲发笑,但听见叶聆这个名字时,笑意便都敛了下去,也懒得辩驳,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要离去。这要是放在她高中那会儿还说不定会和她辩上一辩,然而如今的她早就不是高中那会儿的她了,正如柳颜也不是高中时代的柳颜了。
  “你!”林初意无视的态度让柳颜怒意更甚,下意识地就伸手要去抓林初意。但却被另一个人手疾眼快地捏住了手腕。
  干脆利落的西装裤配衬衫,干脆利落的齐肩发,褪去当年机灵古怪的神气,一身明快利落的锐气。
  “阿茜?”林初意意外道,“你怎么也来了?”
  简茜没有理会林初意,反而是冷冷地对柳颜说:“道听途说的话也敢拿出来泼脏水?你不要脸面,也先想清楚柳家要不要脸面?”
  说完,扔下柳颜的手,这才看向林初意,语气冷漠:“别叫那么亲切。当初毕竟是你的错。没本事和人过一辈子就别瞎撩。”
  林初意垂眸不语。
  被拦下的柳颜一点都不敢在简茜面前造次,垂着头僵直地站着。简茜径直转身走了,看都懒得看她一眼。颜柳暗自攥紧了拳头,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却不敢再闹事,也转身走了。
  林初意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她低下头对易临川柔声道:“抱歉,吓到你了。”
  易临川乌黑水润的眸子盯着她,扯她衣袖,示意她蹲下。林初意蹲下与他平视,却意外地被他揽入怀里。单薄的手臂圈着她,笨拙的手在林初意背上安慰地轻拍。
  这孩子……林初意眼眶有点红,闻着易临川身上好闻的奶香,把头埋进他颈侧。
  “临川,跟我走好么?”
  林初意独自一人走到露台,果不其然在此处找到了易楚文。他此时正依坐在窗框边上,慢慢地抿了一口酒,眼睛望着窗外皎皎明月。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林初意,也不惊讶,只淡淡道:“你来了。”
  林初意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道:“半年前,我去了一躺黄冈。”
  易楚文恍若未闻。
  林初意明白,他已经知道了。
  复杂的情绪无以言表,林初意只垂头,低声道:“是我的错。”
  易楚文微微摇头,声音泄露出一丝疲倦,“不必把过错都揽到自己头上。你不过是加速了结局的进程。”他自嘲地嗤笑一声,“是我当初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又沉默了半晌。
  “如今齐家已倒,我也该走了。易家不平静,不适合临川,所以我想带走那孩子。”
  易楚文点头:“如果临川同意的话。”
  “他同意了。”林初意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临川还真是喜欢你啊。”他的声音里有毫不掩饰的嫉妒,“明明我才是临川的亲哥哥。”
  林初意失笑道:“临川其实是很喜欢你的,只不过又不得不恨你的理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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