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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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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啊。”郭达已经开始吃了。
  “表单忘给班主任了。”乔珝从书包里将表格抽出来,“吃完了送回去吧。”
  新生登记表上,是他们一组六个人的名字,易潇的名字写在最后,占了两行,后面是一串手机号码,乔珝忽然想到那天在琏河大桥上看到的易潇,易潇应该是有自己的手机的,那么这个手机号码,应该是易潇自己的号。
  “怎么?”郭达咬着一串炸腐竹,含糊不清地问。
  “告诉他一声吧。”乔珝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易潇的事。”
  乔珝简单编辑了一条短信,输入易潇留着的号码,将路上听到的事情转述了一遍,按下发送键,将手机放在一边。
  “哎,珝哥就是人好,他不会领情的,你看你上午借他笔他那样,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了,校霸级人物,不简单啊。”郭达不满道。
  “吃你的。”乔珝向来就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但是那天西瓜地边易潇落荒而逃的模样,总让他觉得,这人可能跟传闻中的那个,很不一样,最主要的是,那天他手里捧着的东西,吓到了过路的易潇,他心里多少有点歉意,说来那天这事儿,也有郭达的责任。
  易潇有没有收到短信乔珝不知道,乔珝觉得,他发了短信,多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快吃,困死了。”乔珝没什么精神。
  郭达问:“珝哥,你家楼下周翠那老女人还开着赌场呢?”
  乔珝点头,将最后一根竹签放在桌边。
  “靠,我早就说了,你们这样忍根本不是事儿,她只会越来越猖狂。”郭达怒气冲冲,“不如几个人,掀了她家的赌窝,报个警,图个安宁。”
  “打完了然后呢?”乔珝淡淡道,“周翠能跟人动刀子,那些赌钱的嗜赌如命,她儿子打架不见血不收手,她不要命,我们也不要吗?打一架是好,进了局子也罢,最多几天,放出来了,又能怎么办,拿命去拼吗?”
  郭达哑然。
  乔珝暗叹,筒子楼的住户有数不清的无奈,不足为外人道。
  9月2日,琏兴一中正式开学,乔珝迎来了他作为理科生的第一天,也迎来了他的高二学年。
  易潇进班里的时候,已经过了早读的时间,班里吵嚷的声音响成一片,短短一天的时间,班里的同学已经迅速地熟识包团,能够在课间友好地聊天。
  易潇拉开凳子,旁边的包游本能地一哆嗦,抬头看了看他,缩着脖子打招呼:“早啊。”
  易潇点点头,乔珝趴在课桌上,好像是睡着了,那个叫郭达的男生好像丝毫不感到意外。
  大早上的就睡觉?易潇垂眸有些困惑,放书包的手轻了一些。
  早读后的课间休息只有20分钟,很快上课铃打响,郭达推了推身边乔珝,乔珝睁开眼睛,微微皱了皱眉,从课桌里抽出一本英语书来。
  开学的第一节 就是英语课,英语老师姓李,叫李雨亭,是个年轻的女老师,似乎刚进入岗位不久,发音很标准,教课模式却有些刻板,机械地念着课件上的内容,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珝哥,你在听吗?”郭达用胳膊戳了戳乔珝,小声问。
  乔珝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第三排中间那个女生看见没?”郭达凑过来,“就是昨天选了当班长的那个,叫郑绮妍,我听说那是郑宇的女儿,啧啧,长得还挺像。”
  “啊?”乔珝有些意外,顺着郭达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女生,短发,只有个背影,看不到相貌。
  郭达很得意,继续东拉西扯:“这就叫什么,我们之间混进了一个间谍,哎我说,以后咱们干什么都得避着点郑绮妍,不然郑宇啥都知道了。”
  乔珝不置可否,但不得不承认,听郭达胡扯,比这英语老师讲课有意思得多。
  “然后你看啊。”郭达继续说,“郑绮妍正前方,第一排讲桌边的那个男生,叫于一飞,看到没,个子不高的那个,据说是个事儿逼,特别能来事儿,然后珝哥你看啊,九点钟方向,那个女生看到没,叫董语珊,我觉得这个是我的理想型……”
  “你……”郭达越说越兴奋,前排的姜雯燕和穆晴薇都回头来听热闹了,乔珝正要出声让郭达小点声,就听到讲台上英语老师叫了声“乔珝”。
  “英语课代表是吧,来解释一下这道题。”
  乔珝:“……”他什么时候成英语课代表了他怎么不知道。
  全班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部向后排投了过来,乔珝没慌,郭达慌了。
  “讲哪儿了啊?”郭达压低了声音,问前排的两个姑娘。
  “讲到你的理想型了。”穆晴薇说。
  乔珝正打算开口,说自己不知道,就感到自己的脚被人踢了两下,一个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13题,选C,现在完成时。”
  乔珝眼神一变,顺利开口:“C,现在完成进行时,这题可以这么理解……”
  “很好,就是这么理解。”英语老师总算放过了乔珝,“你坐下,后排的同学安静点,你们那边像是在开茶话会。”
  乔珝松了一口气,想到刚才那个救急的声音,伸手给后排比了个ok的手势。
  李老师教学资历不深,却是个拖堂的好手,乔珝向来喜欢利用课间的时间补觉,然而李老师却是直接给拖了整整5分钟,乔珝恹恹地,没了睡觉的兴致,回头去看坐在后排的易潇。
  “刚才,谢谢啊。”乔珝扣了扣易潇的桌角,发现易潇的侧脸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擦伤。
  “嗯。”易潇轻哼了一声,目光在乔珝和郭达的身上扫视了几圈,丢出一句话,“昨天谢谢了,上课好好听。”
  乔珝:“……”新学期真是奇妙,不仅被传说中的校霸提醒了题目,还被校霸教训要好好学习。
  开学第一天的作业不算多,晚自习可以不上,但放学那会儿班主任郑宇板着脸来了教室,看着一屋子正在收拾书包的人,强调以后每节晚自习都必须到场。
  乔珝和郭达并肩出了校门,易潇在两人前面不远的地方,出了校门,向长河路的南边走去。
  “啧,有钱人。”郭达不屑道。
  郭达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琏兴县分为城南和城北,长河路一路通往市里,坐50路公交一路可以直达市内。琏兴一中刚好坐落在长河路的中点,往南是有钱人居住的城区,新建的小区,为数不多的几栋小别墅都在那里,长河路往北则是穷人的聚集地,回迁户、村里进县城陪读的人和买不起房子的租户,基本都住在城北。
  “别看了,走了。”乔珝骑着单车,按铃让郭达跟上,两人并排向着长河路的北边骑去。两人在信雅路口分开,郭达回信雅南路的家用电器铺子,乔珝则继续向琏河大桥的方向骑去。
  过了琏河大桥,再骑下一个长坡,路边的公共厕所难闻地味道飘出去好远,借着下坡的冲力,乔珝没有踩车脚踏,调转车把,单车拐进了一片平房区,狭窄的水泥路面已经布满了裂纹,路边是各家各户用木栅栏围出的院子,院子里散养着鸡,空气中永远有一股鸡屎的气味,还种着一些蔬菜,夏末的蚊虫乱飞。这片平房也是玻璃厂曾经的宿舍区,水泥路的尽头,就是玻璃厂的筒子楼。
  筒子楼走廊太长,白天也很黑,乔珝把自行车停在楼下锁好,有个衣服脏兮兮的孩子,正坐在台阶上看着他,乔珝把车往墙边靠了靠,背上书包,向二楼走去。
  楼梯已经斑驳,有的台阶角在漫长的岁月中崩落,参差不平,原本刷成白色的墙壁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灰黑色的墙壁上,有的剥落露出内里的泥土与红砖,有的不知道哪天哪月被人画上了莫名的图画和字迹。
  乔珝与一大片涂鸦擦肩而过,上面似乎有人用扭曲的字迹写着“生男生女都一样”。
  “这破楼里的人真是缺德到家了,刚称好的肉准备回来包饺子,上楼的塑料袋掉楼梯上了,手里东西拿不下,先回了趟厨房,结果回去捡已经没了,他奶奶的,穷疯了吗。”刚上二楼,乔珝就听到了许虹和林承涵他妈聊天的声音。


第6章 捡到一人一狗
  厨房里昏暗的灯照着饭桌上菜盘子,许虹端着碗,一边夹菜,一边还在生气:“本来是想给你包点饺子,结果倒好,什么都有,肉没了。”
  乔珝想了想当时的画面,忽然觉得有趣,扬了扬嘴角。
  “笑什么?”许虹发现了他的表情,“心情这么好,开学第一天怎么样?”
  “还行。”乔珝回想了今天的情况,好像除了易潇这个因素,一切都如常进行。
  “那你好好学,我听说你们班主任还是不错的,争取考个好点的学校,我们也争取早日搬出这里,这破楼真不是人住的地方。”许虹今日似乎有些疲惫,话也没那么多了,“林承涵那孩子算是废了,砸钱上了滨湖中学,成天不好好念,也不看看自家住的都是什么地方,染得一身都是他爸那流氓脾气。”
  乔珝的笑容淡了些,盛了碗汤,继续扒饭。
  乔恒经常在外跑出差,许虹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小学生托管机构,当托管所的老师,一天下来,应付家长,照顾孩子,整个人都带着倦容。
  “你……”乔珝刚要开口,厨房对面的房间传来了碗摔碎的声音,许虹的表情一下子全变了。
  对面房间里,又响起了乔则彦的骂声。
  “一家子不是东西,天天让我吃的什么东西,这是草籽吗,这都能吃吗,我每天都吃不饱,一家人这么狠毒,你们以后都不会老,你们以后都和我一样……”
  许虹啪地把碗砸在桌上,踢开厨房的纱门,一把拽开对面的房门:“骂,你继续骂,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天天吵着吃肉,你能吃吗,啊?”
  碎瓷片被踩出刺耳的声音,混杂着乔则彦含混不清的骂声:“我的钱都在你那儿了,你拿了我的钱,不给我吃饱,我当初的三万块钱呢?”
  “你的三万块钱?”许虹的声音越发尖锐,“老不死的,你自己想想,你跟我们一起住几年了,你不吃饭不看病啊,高血压的药一买就是好几百,去年大过年的,摔断腿进了医院,一通套检查做下来,躺了半个月,你找我要你那三万。”
  乔则彦继续骂,乔珝拿了个扫帚和簸箕,绕开许虹,进屋去扫满地的饭粒与碎片,地上青菜的味道,混杂着乔则彦屋内一股腐朽的气息,乔珝不禁皱了眉。
  “你看看你那样,乔珝小时候你给过他什么,偏心你那几个孙子,乔珝什么都没有,房子都分给他们了,你有本事别和我们过日子啊。”许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哽咽,“你是乔恒的爹,他想照顾你,关我什么事,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乔恒,你们家什么都没给我,最后还得住这玻璃厂的破房子,还带着你个老不死的。”
  许虹的声音及尖锐,眼睛通红,乔珝一手提着簸箕,把许虹一把从乔则彦房间里推了出去,看也没看坐在轮椅上骂骂咧咧的乔则彦,反手带上了房门,把那不休的骂声隔在了门板的另一端。
  乔珝把簸箕中的饭粒倒进垃圾桶里,许虹依旧站在走廊里红着眼睛喘气。
  “你跟他吵什么。”乔珝推开门,站到许虹的对面,“他不讲道理,你跟他置什么气。”
  “我就是气不过。”许虹说,“凭什么他们一人分了一套房子,我们什么都没有,平白在这里受这老东西的气,你爸那两个兄弟,一个妹妹,都没人理这老头,也就我们能带着他过日子,他还不知足,乔则彦没错,老人是需要赡养,你爸也没错,孝敬老人啊,那我呢,谁来管我的委屈呢。”
  乔珝心中暗叹,乔则彦与其他的老人的确不同,他不明事理,喜欢骂人,年轻的时候不讲道理远近闻名,一个村里的人都知道乔家有个不讲道理的乔则彦,当初乔则彦玻璃厂的工作顶给了乔恒,房子便分给了另外三个孩子,然而没过几年,玻璃厂垮了,留下没有房地产证的宿舍破楼,等着政府的拆迁安置,一等就是十多年。乔珝的奶奶过世以后,乔则彦的三个孩子,都不愿意带他过日子,只有乔恒还算得上孝敬,把乔则彦接到了玻璃厂的老宿舍住,但乔恒常年出差在外跑售后,这照顾老人孩子的任务,就落到了许虹的身上。
  许虹容易焦虑,尤其是碰上乔则彦的问题,乔珝一般不会正面和许虹起冲突,有什么事都会让着许虹,可同时,太多的事情他都无能为力。
  许虹没有搭理乔珝,目光越过乔珝瞪视着走廊的深处,走进房间,摔上门,拨开了乔恒的电话。
  “我当初就不该就嫁给你,你看我现在过的是人过的日子吗……”
  走廊上只剩下乔珝一个人,隔着两道门,一边是乔则彦的骂声,一边是许虹压抑的哭声,窗外的阳光逐渐黯淡了下来,让乔珝想起晾晒在三楼楼顶的衣服还没收回来。
  筒子楼的三楼基本没人居住,楼梯的顶端是一个小房子,房子的出口就是楼顶,楼顶的地面上有裂痕,裂痕中生长着杂草,带刺的仙人掌横七竖八地生长在楼顶上,栏杆上栓了几条尼龙绳,用来挂衣服,许虹晾衣服用的是红色的旧衣架,有些褪色,每件衣服上面夹着两个不锈钢铁夹子。
  许虹的两件绵绸裙子,乔珝自己的白衬衫和短裤,加上乔则彦一间带着破洞的汗衫,乔珝把衣服从晾衣绳上摘了下来,拎上地上的两双拖鞋,顺着楼梯一路走了下去。
  二楼的政策依旧吵闹,乔则彦的骂声不止,许虹依旧在给乔恒打电话,乔珝把衣服收好,走进自己的房间里,从里关上了门。
  作业本摊开在桌上,笔在题目边打圈,题目上画了一道道的笔迹,楼下平房的赌场又逐渐热闹了起来,伴随着吵吵嚷嚷的声音,空气中飘来了一股劣质的酒味。
  乔珝有些烦躁,叹了口气,将笔扔在了桌上,笔盖滑落,笔在兔子笔袋的脚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划痕,乔珝按亮手机的屏幕,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了,摊开在桌上的英语周报却只写了一半。
  乔珝站起身,楼下昏黄的灯光打在玻璃床上,他拿起桌上的钥匙放进口袋里,打开门,走了出去。
  乔珝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出玻璃厂的旧宿舍区,沿着琏河,向远处走去,九月的夜色有些微微寒凉,不知不觉间,乔珝已经看见了三桥的轮廓。
  三桥靠近郊区,建成的时间比二桥要晚上一些,三桥上偶尔有车开过,行人不多,乔珝避开桥栏边的锈迹,靠在了桥栏边,琏河上吹来的晚风带来夏末夜晚湿润的气息,驱散了乔珝心中几分焦躁的气息,鼻尖萦绕着河畔夏草的清香,他仰起头,闭上眼睛,将漫天的繁星收入心底。
  “栩栩,栩栩!”桥上有人在喊着什么。
  乔珝动作一怔,没有睁开眼睛。
  “栩栩!给我回来!”那人又喊。
  与此同时乔珝感受到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在了他的腿上,乔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脚边,蹲着一只大狗,狗伸着舌头,喘着气,尾巴一扫一扫,靠在乔珝的腿边。
  乔珝:“……”
  一个人追了上来,一边喊着:“栩栩!”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同时愣住了。
  易潇拿着半截牵狗绳,愣在原地,看着靠在桥边的乔珝。
  “它叫栩栩。”易潇一边解释,一边蹲**,将牵引绳重新套在了哈士奇的脖子上,看到乔珝的表情似乎有些古怪,赶紧补充了一句,“栩栩如生的栩。”
  易潇显然追了哈士奇很久,气息有些不稳,额角还有汗珠,乔珝没有说话,弯下腰去摸哈士奇的头,哈士奇丝毫不认生,凑过来,蹭着乔珝的手心。
  “你的狗?”乔珝问。
  “是我的。”易潇说。
  哈士奇追着自己的尾巴,在乔珝的脚边打转,易潇手中的牵引绳被绕了几道弯。
  “不太好养。”易潇看着二哈认真地说,“通常是它溜我。”
  乔珝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笑出了声,易潇也跟着扬了扬唇角,乔珝看到对方的笑脸,微微一怔,他所见到的易潇,与传闻中的,全然不同。
  乔珝也不经意地放松下来,第一次把易潇当做是普通的同学来看,他一边抚摸着哈士奇光滑的肚皮,一边问易潇:“这么晚了出来溜狗?”
  都快晚上十点了。
  易潇有些懊恼地说:“本来七点多就出来了,这狗太着急,我忘了带家里的钥匙,打了路边开锁的电话,结果师傅说晚上出去喝酒不想干了,只能等明天。”
  乔珝本想开口问易潇的家人,却想起那天在桥上打电话的易潇,以及那天西瓜地边易潇对电话那一边的家人说的话,把未出口的问题咽了回去。
  “你想问我的家人吗?”易潇倒是察觉了乔珝困惑的表情,给他解释说,“我爸妈不在这边,我一个人住。”
  “那你怎么走到这边来了?”乔珝继续困惑。
  “别说了,坑死我了。”易潇的表情很无奈,“我出门前手机没充电,电也要没了,我想着去网吧凑合一晚,结果最近查的严,未成年不让进,那网吧老板告诉我桥北有不要身份证的宾馆,让我来这里凑合一晚,我就一路过来了,你知道桥北不要证的宾馆在哪里吗?”
  “桥北的宾馆。”乔珝有些无语,难以置信地问易潇,“你确定你要去?”


第7章 哆啦A梦之歌
  易潇牵着自家二哈栩栩,跟在乔珝的身后,看着眼前一排破旧的小平房,脸色很不好看。
  “你说的宾馆。”乔珝停在一个栅栏的门口,栅栏上别着一个泛黄的白板,上面用红色油漆刷着两个大字“住宿”,屋门没有关,内里的床铺就这么露了出来,一排排码在房间里,躺着不明来历衣着混乱的人,床上有人闻声翻了个身,斜眼瞅着门外的两人一狗。
  “住宿吗,小伙子?”听见动静,一个中年妇女掀开门前油腻的门帘走了出来,一只土狗跟在她的身后蹦了出来,身上的毛脏兮兮地站在一起,向易潇家哈士奇的方向扑了过来,哈士奇一哆嗦,躲进了乔珝的身后。
  乔珝:“……你家狗这么怂的吗?”
  “牵好它,别让外面的狗跟它乱搞。”易潇正在头疼住宿的问题,一句话抛出去,把狗的牵引绳递到了乔珝的手里,才发现自己似乎还没和乔珝熟到这个地步,然而乔珝却好像并没有在意。
  “阿姨,附近还有哪里不要身份证也能住宿。”易潇用脚拨开土狗,问那个女人。
  “没了没了。”那人摆手,“也就我这儿,20块一个晚上,都是熟人,查不到我这里,住吗,狗要加5块钱。”
  易潇:“……”
  “你想住这儿吗?”乔珝牵着易潇的狗问。
  “我还有的选吗。”易潇苦笑,“总不能去睡桥洞。”
  “还真有。”乔珝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说。
  易潇牵着狗,默不作声,跟着乔珝,在这一片平房中绕来绕去,旁边是一个废弃的篮球场。
  “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易潇忍不住开口问。
  “玻璃厂的篮球场,我小时候还在这里看我爸打过篮球。”乔珝往篮球场瞥了一眼,篮球架摇摇欲坠,沐浴着月色,勾着锈迹斑斑的篮筐,篮筐里的网早就破烂不堪。
  绕过篮球场,走过一串平房,乔珝在筒子楼前面停下了脚步。
  “到了?”易潇打量着眼前的筒子楼,“你家住在这里?”
  乔珝嗯了一声表示回答,忽然有些后悔把易潇带到了这里,从易潇的穿着上来看,家境应该很好,易潇大概是不愿意住在这里的。
  易潇什么也没有说,乔珝陷入了沉默,半晌也不见动作,易潇的狗倒是非常积极,迈腿冲上二楼,向易潇家所在的一头奔去,易潇扯着牵引绳,跟在二哈的身后。
  “嗬,哪儿来的狗,这么大。”许虹刚好推开房间门走了出来,被迎面而来的大狗吓了一跳。
  乔珝和易潇跟在哈士奇的身后,从筒子楼的阴影中走出来,站在乔珝家门前的昏黄的灯光下。许虹已经从先前激烈的情绪中缓和了过来,眼睛有些肿,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看到乔珝和易潇,明显愣了一下。
  “妈,这是我同学,他一个人住,钥匙关屋里了,今晚在我房间借住一下。”乔珝走上前,挡在狗和许虹之间。
  许虹显然有点心不在焉,听到乔珝的话,频频点头:“喔,是同学啊,也不早了,你们进屋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见许虹没有多问,乔珝明显松了一口气,从兜里翻出钥匙,打算开房间的门。
  许虹的声音自乔珝的背后传来:“哎,这狗……”
  “阿姨您放心,这狗不咬人的。”易潇走上前解释,二哈也缩回了主人的脚边,伸着舌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许虹。
  “啊,行,你们休息吧,阿姨先回房里了。”许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看了眼乔珝,没有再说,先一步关上了房门。
  乔珝看向走廊的尽头,厨房门已经锁好,乔则彦的屋内也没有灯光,应该是已经睡下了,闹了大半个晚上总算安静下来,乔珝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间的门,把易潇和狗让了进去。
  “你随便坐吧。”乔珝看了眼屋内,发现除了床和凳子,易潇似乎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坐,忍不住笑了出来,易潇也笑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在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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