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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邻_巫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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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启谟弯下身去拽水中的李果,秋日,海水冰冷,李果浑身湿透。
  李果翻上船,立即过去阻拦王鲸和番娃,想救果妹。王鲸拦抱李果的腰,幸灾乐祸喊着:“猴潘快过来帮忙,把她吊起来吊起来!”猴潘想动弹,赵启谟伸手拦住,语气阴冷说:“你过去试试。”
  李果被王鲸缠住,又恼又急,和王鲸死掐成一团。
  “齐民,快喊人帮忙!”
  眼见拴果妹的绳子已经抛上桅杆,赵启谟唤醒傻愣在一旁的孙齐民。
  这是孙家的船,只要孙齐民出声,王鲸和跟班们的恶劣行径就能被制止。
  “住住手!”
  “快去把果妹放下。”
  齐民话语声一落,在旁袖手旁的仆人,一涌而上,将番娃执住,给果妹松绑。
  “孙齐民,你放学路上给我小心点!”
  王鲸气急败坏大声囔囔,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们就将果妹成功吊上去,而且正好他叔王晁不在,没人管他,往后可未必有这样的机会。
  王鲸自顾叫囔,没发觉自己已被李果推到角落。李果一时神力,趁机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肥壮的王鲸往船外推,王鲸重心不稳,发出惨叫,跌落入水,激起一大朵水花。
  “救救命啊!”
  王鲸在海水里使劲扑腾,他四肢短小,身子圆滚,在水中的动作越发显得笨拙。
  而且这是秋天,海水很冷。
  番娃和猴潘愣愣看着,谁也不想下水,只是跑到船尾,喊话加油。
  “哈哈哈哈,下水的死鲸鱼!”
  李果手舞足蹈,开心笑着。
  海港长大的这些孩子,都会水,船离岸也近,只是王鲸身子沉得像个水桶,游不动。
  “齐民,还是让人救他上来。”
  赵启谟看着王鲸几番浮沉,担心出事,这毕竟是大海,会出人命。孙齐民见王鲸狼狈的样子,偷偷笑着,听到赵启谟的话,才不甘不愿,让仆人去搭救。
  王鲸很快被救上船,哪还有城东小霸王的气势,经过这番惊吓,他浑身瑟抖——多半是海水冻的,缩在两位跟班身边,有气无力的咒骂李果,并捎带孙齐民,哪怕这么狼狈不堪,他仍要威吓孙齐民。
  “我没请你上船,你下去。”
  孙齐民涨红脸,手指用力向下指。
  平日被欺压惯了,孙齐民难得挺直一回腰杆。
  “孙齐民,你别出家门口,我看你一次打一次!”
  王鲸从地上翻滚而起,叉腰威吓。孙齐民害怕地退缩,他和王鲸对门邻居,自孩童时就总被王鲸欺负。
  “别怕他,我保护你!”
  李果抱着果妹,挺身而出,他那瘦弱的身板,拦在孙齐民身前,用力拍着胸脯。
  果妹一得到解救,立马破涕而笑,她趴在哥哥怀里,小手臂紧紧抱住哥哥的脖子,好奇瞪着大眼睛。她也是无知无畏,没明白,刚刚那些坏人可是要将她吊在船桅上。
  王鲸恨恨不已,将船上的死对头李果打量,而后目光落在赵启谟身上。
  “枉我平日当你兄弟,吃里扒外东西,你给我等着。”
  王鲸人已下船,还在愤愤不平。
  “哦,我等着。”
  赵启谟神色不改,回得云淡风轻。
  商家子还真不敢惹他这个官N代,何况在这远离政治中心的南蛮地,皇族身份还是很稀罕的。再横的螃蟹也有撞墙的时候。王鲸能因身份差异,肆无忌惮的欺凌李果兄妹,那么赵启谟也不介意用皇族身份压制王鲸。
  王鲸从赵启谟那边出不了气,又在地上将李果辱骂一番,捎带上李果的娘和妹妹,什么难听的话都骂。
  李果气愤不过,抄起一个竹篓砸王鲸,王鲸躲避,竹篓从王鲸耳际飞过,把他脸颊划出道口子。
  王鲸暴跳如雷,叫嚣着要让李果付出代价。
  “快走。”
  孙齐民吆喝水手划桨,赶紧离开。
  一会王鲸回家哭诉他爹,就麻烦了。王鲸的爹老来儿子,非常宠溺,不辨是非。


第15章 新伙伴 老麻烦
  小船起航,李果问是要去哪里,孙齐民说:“林寮滩。”
  林寮滩,顾名思义是处海滩,不过三四里远,李果做为一个野孩子去玩过好几次。
  孙齐民的性情温和无害,他拿出茶点招待李果,即使李果这样的贫民,他也没有丝毫鄙夷。
  果妹安静坐在李果身边,双手捧着糕点吃,她吃得专心致志。李果举起手,查看被猴潘打疼的手掌,整个掌背红肿,看起来蛮严重。
  “找城东的陆大夫,开药粉贴敷,很快就能消肿。”
  孙齐民凑过去查看。
  “那人看病很贵吧,用茶油或许有效。”
  赵启谟呷口茶,话语平缓,他很熟悉李果家的情况。
  “药粉我家有,回去,我让人拿给你。”
  孙齐民不只善良,还很慷慨。
  “不用啦,我家有茶油。”
  李果十分感激,不只让他跟船出游,还要给他药水治伤。
  “果贼儿,她在吃第三块糕,会撑坏肚子。”
  赵启谟瞥眼果妹,果妹小手麻溜的从盘子上拿走糕点,除去赵启谟,没人留意她吃了几块。
  “不能再吃了。”
  李果将果妹捏手里的糕点抢走,果妹啼哭抗议。小孩子不懂饱,何况从果妹出生后,李家就开始落魄。
  “来来,哥带你去看鱼,看鱼好不好?”
  李果背起果妹,哄着,朝船尾走去。
  赵启谟的书童清风侍立在身边,抛给这对兄妹一个大白眼。
  之前船上起冲突,清风待在船舱里,并没有上甲板,虽然他明明听到了李果的声响。
  抵达林寮滩,仆人们从船里取出木桶,竹夹子。李果一看到这些工具,就知道他们这是要去捡螃蟹。
  李果自告奋勇,领着众人前去礁石丛里,果妹由孙齐民的书童阿荷照顾。
  阿荷人如其名,温婉得像个女孩子。
  赵启谟偶尔会在仆人陪同下,到海边玩,他在本地居住一年,对海洋和海滩的新鲜感已淡去。不过,捡螃蟹,倒是第一次,他跟随在李果身边,学李果挽起裤筒,猫在礁石下,用竹夹子翻找螃蟹。
  “启谟,往你脚下跑啦,快逮住!”
  李果夹子下溜走一只螃蟹。
  “嗯,我抓到了。”
  赵启谟眼疾手快,一把夹住,抛进木桶。木桶小巧,还有个小盖子,由清风提着。
  “果贼儿,我这里好多只,你快来!”
  孙齐民对于能跑能动,脚比较多的东西,都有点畏惧,他拿着竹夹子,不敢下手。
  “来啦来啦。”
  李果奔过去,东一只西一只,夹起,塞进木桶。
  待木桶装满螃蟹,三个孩子又去沙滩捡贝壳。此时海水退潮,沙滩上裸露许多贝壳,小坑里,也困住少许鱼虾。
  孙齐民让仆人拿来一只铜水盆,把捡的贝壳,彩石子,甚至捕抓的鱼虾都往里边放。
  “这是什么?”
  “刚明明还好好的,我只碰它一下,突然就吹起肚皮,翻了白眼。”
  赵启谟蹲在一边,戳着水坑里一只“球”。确切的说,那是只将肚子鼓得浑圆的小鱼,翻着肚皮,浮在水面,就像死掉了。
  “我知道,叫翻肚鱼,它这是装死呢。”
  孙齐民托腮看着,他觉得这鱼的样子十分可爱。
  “启谟,你手缩回来,扎到手指可疼啦。”
  河豚表皮的小刺竖起,虽然细小,可是扎到人非常疼。
  李果拿树枝戳河豚,小河豚被他戳得不耐烦,一肚子气泄掉,在浅浅水坑里来回逃窜。
  “快逃啦,抓起来,哼哼,大胆贼鱼,还敢装死。”
  赵启谟没见过这么狡猾的鱼。
  “放它走吧。”
  孙齐民心软。
  “哈哈,逮到啦。”
  李果用树枝压住鱼身,揪住鱼尾巴,拎着它,丢进水盆里。
  “我要把他模样画下来,拿去问问先生,这是什么鱼。”
  赵启谟有很强求知欲。
  “就是河豚啦,你碰它,它就吹气,将肚子鼓起来装死。”
  李果抖抖裤筒里的泥沙,他常在海边跑,海边的东西多见识过
  “河豚,海里也有吗?”
  赵启谟很怀疑。
  “就长在海里的。”
  “啊?”
  既然是海鱼,可为什么叫河豚呢?
  回程,小河豚还是被孙齐民放回海中。水盆里除去几头虾,两只不知名小鱼外,更多的是寄生蟹,在贝壳和石子间爬来爬去。
  “这些螃蟹很小,没什么肉,我带回去也没用,要不留给水手们。”
  孙齐民只是玩戏,抓那么多螃蟹,他并没打算吃它们。
  “留一些给果贼儿。”
  捕抓的时候,李果就在赵启谟身边说,他和伙伴阿聪也来抓过这种螃蟹,然后还带了很多回家吃,可见是可以吃的。
  “给我些,这东西可好吃啦。”
  李果描述怎么刷洗,怎么切块,煮汤熬粥都极鲜美。也可以晾晒后,再剁碎,和米饭一起蒸煮。赵启谟对新鲜的东西感兴趣,居然听得津津有味。
  其实这些都是贫民的做法,富家确实不吃这种礁石下生长的小螃蟹。
  晚上,李果偷偷摸摸,将煮好的一碗螃蟹粥端给赵启谟。
  “手涂茶油了吗?”
  赵启谟低身问。
  “涂了。”
  李果将受伤的手臂抬起,凑近赵启谟鼻子,闻到一股不那么好闻的气味。
  “孙家小员外还让书童给我送来一包药粉,不过也不知道怎么敷。”
  孙齐民确实是个极好的人,将螃蟹分李果一半不说,还特意让仆人给李果送来瓶茶油。
  “你拿来,我帮你敷。”
  “不用啦,睡一觉明天就好。”
  李果根本没将这点小伤放在心里。何况也怕被赵家人发现,李果随即离去。
  赵启谟接过螃蟹粥,先是闻一闻,觉得确实鲜美,尝一口,也着实可口,然而赵启谟不敢多吃,也只尝过两口。
  “公子,这是海边贫户的食物。你要是吃坏肚子,可就不好啦。”
  清风收拾碗匙,十分嫌弃,决定拿去喂猫。他看李果不顺眼,甚至夹带几分妒意。
  赵启谟不理会书童的念叨,他厌烦清风,也动过让他待不下去的念头。然而说到底,这个书童赶走,还会有新书童在身边晃悠。何况娘亲对这书童十分满意,暂时也还赶不走。
  自从赵启谟重新搬回西厢,李果夜里偶尔会过来,赵启谟知道瞒不过清风,干脆拉拢清风。清风看赵启谟信任他,又有将功赎罪的念头——毕竟上次出卖赵启谟,被赵启谟冷落一个季度,于是竟也帮着隐瞒。
  即使如此,李果也是好几天才过来一次,他也怕被果娘发现。
  李果抬起木板,本想偷偷溜下屋顶,谁想竟听到家里有喧哗的声音。此时果娘应该是在寝室里哄果妹睡觉的,怎么会在小厅中?
  猫腰,轻声爬下,搬走木梯,李果趴在杂物间窗内,偷看厅中的情景。
  喝,这可不得了,王鲸带着人过来,有五六位青壮仆人,气势汹汹。


第16章 柳条伺候
  “李果呢?”
  王鲸气焰嚣张,大声叫嚣。果娘抱着果妹,轻声安抚哭泣的果妹。
  仆人们四散,有的去厨房,有的去寝室,有的朝杂物间走来。
  这帮家伙暴力掀翻物品,大有打砸的意图。
  “我在这里呢。”
  李果从杂物间里蹿出来,大声叫嚷。
  “快追上!给我打死他!”
  王鲸气急败坏,吆喝仆人追赶。
  李果拼命在前方奔跑,他冲出家门,在衙外街拼命逃窜,屁股后面追着一群王鲸的仆人。
  就是那肥胖的王鲸,也远远跟随,气喘吁吁,追在后头。
  虽然天色已黑,衙外街的人还不少,众人驻足观看,目瞪口呆。
  李果在衙外街如鱼得水,在小巷子乱窜,翻墙穿屋,惹得鸡飞狗跳。李果仿佛条泥鳅般滑溜跃过木桥,蹿进混乱且拥挤不堪的合桥区。
  “逮住他!逮住他!”
  王鲸蹲身喘气,上气不接下气,止步于木桥。仆人提灯追上,李果在前方腾跃障碍物,俨然是只猴子。
  趁着夜色,李果藏匿于合桥人家的院落里。
  四周犬吠声起,王家仆人们到处搜索,终究是无可奈何。
  返回木桥,王鲸气得大骂饭桶。
  此时四周早聚集众多居民,纷纷探头探脑,指指点点。即使蛮横如王鲸,也觉得难堪,领着仆人匆匆离去。
  半途想拐回李果家,却见李果家门口也聚集着十来为邻居,他们围簇在果娘身边,人声嘈杂。
  城东的孩子,很少会到衙外街来,何况是去合桥区,这番追赶,引起不小动静。
  王鲸懊恼离去,想着李果终日在海港,想逮他还不容易,逮到就打折腿,看他怎么跑。
  李果藏在合桥民房里,趴在别人家床下。
  这户人家,正好院门开着,李果摸黑进去,就往人家木床下躲匿。听到外头没声响了,他才又爬出来。回家自然是不敢的,他晃过木桥,攀爬桓墙,沿着桓墙,回到自家屋顶。
  家门口邻居们聚在一起,喋喋不休的说着,有数落李果的,也有谴责王家蛮横的。果娘大概已经抱着果妹回屋哄,没听到她的声音。
  李果想,自家闯祸了。
  回去还不被娘给打死。
  “果贼儿。”
  一个不大的声音响起,李果抬头看,是赵启谟在喊他。
  赵启谟打开西厢的窗户,他朝李果招手。
  “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喧哗?”
  李果三五下,蹦跳到赵启谟面前,赵启谟关心的询问。
  “死鲸鱼带人要抓我,我躲过了。”
  李果揽抱双臂,他穿得单薄,桓墙上风大。
  “你先别回去,就怕王鲸不罢休,又折回来。”
  赵启谟叮嘱李果,又回头使唤清风,让他取件外衣。
  清风不情不愿,将自家公子的外衣塞到李果怀里。
  “启谟你真好。”
  李果搂抱衣服,十分感激。深秋,在屋顶躲避,非得冻僵不可。
  “无需多言,你到那避风的地方躲起来。”
  赵启谟说完,便将窗户关上。
  倒不是他不帮李果,让李果到他寝室里躲避,而是此时正是吃饭的时候,宅子里耳目众多,仆人如云。
  即使赵启谟再小心谨慎,李果翻墙,攀爬西厢窗户的身影,还是被院子里的仆人瞅见,那仆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朴。
  赵启谟下楼和家人一起用餐,赵家的饮食习惯,仍是汴京的口味,来闽地一年,这边的习俗习惯,他们并没有随着更改。
  但凡闽地的物品,赵夫人都觉得鄙陋,样样以汴京的为美。
  饭饱,赵启谟揣走两个羊肉包子,说是夜读饿了好食用。
  赵夫人笑说:“那可就凉了,夜里若是肚饿,让清风去厨房嘱咐。”
  “无碍,再拿下来热一热。”
  赵启谟将两个羊肉包子递给清风,匆促起身。
  看着儿子匆匆离去,赵提举喝着小酒,若有所思,他身后站着赵朴。
  登上二楼,赵启谟查看四下无人,让清风将寝室门关上,守在门口。赵启谟自己打开窗户,低声叫唤李果。
  李果机警,很快出现,他那不大的身影跃上桓墙,攀爬屋檐,迅速出现在窗户外。
  “拿去吃。”
  赵启谟将两个羊肉包子塞李果怀里。
  “起蟆,这包纸好好次的。”
  包子还是温热的,李果揣着一个,叼着一个。
  “嗯,去吧。”
  赵启谟不敢多说话,挥手示意李果离去,并迅速关窗、
  李果的身影,再次从桓墙晃过,他光顾咬食包子,丝毫没觉察,就在梨树枝叶里,隐藏着一个人,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发觉。
  赵朴爬下梨树,梨树下是赵提举。
  “这孩子身手了得啊。”
  赵提举站在院子里,虽然没赵朴看得清楚,可也能看到李果一来一往跳跃,攀爬的样子。
  “只是这逾墙之事,再不可有。”
  赵提举摇了摇头。
  李果在屋顶吹凉风,等到深夜,邻居们散去,王鲸和他的仆人们也没见折回。冻得快僵直的李果这才滑下桓墙,翻进自家厨房,走入厅室,惊诧发现娘正坐在厅中等他,手里还捏着枝柳条。
  从小到大,李果没少被邻居领着娃过来投诉,李果也没少挨打。但是这孩子,淘气胆大,难以管教。
  “这谁的衣服。”
  果娘说时一柳条抽过,李果跳脚,躲避。
  “启谟的。”
  李果急忙将外衣脱下,露出一身单薄的秋装。
  “娘说过多少遍,不许翻墙,大人的话总是不听!”
  啪啪啪啪,柳条像雨点般打在李果身上,李果被打得缩在椅子后头。
  “娘,别打别打。”
  李果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虽然调皮,却是极怕疼,平素也畏惧娘亲的责打。
  “就是不提翻墙,你今日将人推海里,要是弄出人命?你拿什么抵!”
  啪啪啪啪,柳条掠打,有几下椅子帮着遮挡,又几下落在李果身上,李果哎呀惨叫,被打得抱头鼠窜。
  “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李果疼得痛哭,用手臂抵挡,他虽然觉得委屈,但果娘打他,他也不敢逃走。
  柳条这种东西,就图个皮肉疼痛,不伤筋骨,被抽一下,要疼得跳脚。
  “你明日就去长宜街帮人端茶送水,娘嘱咐阿黄,让他带你过去。”
  阿黄,是隔壁邻居,比李果大两岁,在长宜街留家酒馆帮忙。
  果娘丢掉柳枝,用力揉着额头穴位。她终日忙碌,辛苦劳作想拉扯大李果,然而这孩子总是惹是生非。
  城东王家可不是衙外街这些邻居,不是平头百姓,而这个王鲸,又是个小霸王。平日不去招惹,就也罢了,竟然将人推海里,还割伤他的脸颊。
  李果缩在角落里,卷起衣袖,裤筒,查看伤痕,抽抽搭搭。他虽然是穷人家孩子,可果娘也宠着他,没这么凶狠打过。
  “我不要去,呜呜。”
  抹着眼泪,十分委屈。
  “你爹十一岁的时候,就跟鱼贩去贩鱼挣钱,你也大了,不能再这么不懂事,还到处惹事。”
  果娘听到屋内果妹的哭声,无奈叹气。
  “听娘的话,往后别再去海港。”
  今日王鲸那帮仆人,一幅要打要杀的模样,也委实吓人。
  “也不许去翻墙爬人家屋檐。”
  果娘拿起椅子上搁放的一件精美外套,细致将它折叠。
  屋内,果妹哭着爬下床,走到厅里,张臂喊着:“娘。”
  果娘过去抱她,揽在怀里安慰。
  “家里还指望着你长大出息,让娘有个盼头。”
  果娘说着,扯袖抹泪。


第17章 酒馆跑腿
  邻居老黄家的儿子叫阿黄,阿黄的娘亲叫黄婶。老黄本在长宜街给酒家跑堂的,有日四五合桥混子喝得烂醉,到酒家撒泼。老黄去劝阻,挨上一顿揍,伤及头部,自此脑子落下毛病。眼看家里吃用再没着落,东家老留,便也就让阿黄去顶替黄爹,也算有份生计。
  留家酒馆,算不上多大,两个门面,二层楼,生意红火。酒馆,自然不只卖酒,吃喝一应俱全,就也经常需要外送酒食。这类跑腿,不需要什么伎俩,识路就行。
  李果被阿黄领到留家酒馆,见过店东家,随即安排去厨房帮手。削削萝卜,掰掰茄子,洗刷碟盘外,跟多时候是喊去外送酒食。一天来回跑,从早到夜。留家生意红火,正值旺季缺人手,要不李果这么小的孩儿,他们也未必要。
  第一天去酒馆帮忙,李果走得双腿浮肿,饶是他这么野的孩子,也觉吃不消。回到家,将酒馆分来的三个冰凉包子放自家厨房,李果就回床趴下,再不想动弹。
  在酒家帮忙,吃自然是没问题,吃得饱,吃得还不差,还有东西拿。
  只是好累。
  像李果这么大的孩子,玩是天性,然而贫困的驱使,也让李果更为懂事。
  这天在外头奔波十来趟,得钱不少,都是打赏的。
  此地商人众多,各种生意都有人做,一日三餐往往就寄托在酒家,这些人不在乎那点酒饭钱,自然也出手大方。
  趴在枕上,用手臂垫着下巴,李果数着今日得到的铜钱,有十一枚之多。
  送外食这个过程,他最喜欢递过饭盒同时,收取银两铜钱时的声响,哗哗哗哗,尤其递钱的人,将两三枚铜钱排开,说:“小孩儿,劳你过来,给你买糖吃。”
  听阿黄哥说,也有那种十分豪气的,碎银直接砸来,说着不必找,让下回也照着几样送来。有剩余的钱,自然都归他们这些跑腿所有。当然这类人,自有其他人抢着接待,轮不到他们这些少年孩子。
  李果连续数日,睁眼就去酒馆,深夜回来则趴床,将陶罐里的铜钱清点,每日都会增加一些。
  这几日,往家里拿回包子,炊饼,吃剩的半条煎鱼、一些猪头肉、半碗糊烂的鸡肉。
  李果累并快乐着。
  以往只听阿黄哥说累,不想竟有如此多的“福利”。
  11岁的李果所求不多,吃饱并顺利攒下小钱钱。
  如此忙碌数日,李果即没去海港,也不曾攀爬桓墙,甚至险些把赵启谟给忘记。
  每每回到家,天色已黑,抹个脸洗下脚,就趴床睡觉,就数着铜钱,哪还记得有个赵启谟。
  一日,夜晚,李果送完最后一份外食,返回厨房,厨房也只剩一位姓张的厨子。张厨子用肥圆的手从蒸锅里取出两个莲糕,用油纸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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