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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情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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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自己干过的错事太多,自己在电话里对这个人恣意妄为,他把他当垃圾桶一样宣泄自己的情绪。
  喜欢吗?喜欢啊!可是为什么喜欢还是会去伤害他?
  因为他总是很温柔,因为自己总是很自私,就连他分手的时候,都还在温柔的说,我很喜欢。
  不想再成为电话里的自己,但是又太想成为电话里的自己。
  因为舒岩是如此的喜欢那个A先生。
  憎恨自己,也嫉妒自己。
  林立和自己说要坦白,要说清楚,安远也为此思考了很长时间,他曾想理清了自己对宋知非的感情后就和舒岩说的,但是他现在又怕了。
  舒岩那么好,他值得去拥有一段完美的感情。
  被人追求,被人呵护,被人爱。
  那个人当然是自己,现实中的自己。
  抛弃A先生的身份,只有现在的安先生,可以吗?
  可以吗?
  安远看着手机里的信息,想自己还没有回复,可是已经过了很久了,对方应该已经睡熟了吧。
  安远想了想,还是回复了一条:
  '只有乖的人才会有奖励,不乖的人只有惩罚'
  按下发送键。
  不到一分钟,那边就回复了信息过来,安远先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过了午夜。
  '我还没想好怎么惩罚你,但是请记得给我奖励………此条短信来自于梦游中的舒岩'
  安远一下笑出声,这让刚刚的愁闷烟消云散。
  安远把玩着空酒杯暗暗的想:
  给我一点勇气吧,宝贝……再多喜欢我一些,喜欢现实中的我,就像喜欢电话里的我。


第十五章 
  安远和宋知非商量过后把同学会的日子订在了这周六。安远想开业的日子是下个周六,这样不耽误他做生意,无需清场,而且现在厨师服务员什么的都弄的七七八八了,正好趁着同学会练练手,这样发现什么问题赶紧改应该还来得及。
  周五的时候安远给宋知非打电话确定酒水的问题,因为他记得当年宋知非出国前的聚会,宋知非是自己带的酒,那些酒还有一部分就在自己家的酒柜里。
  宋知非在电话里的反应倒是明显没有想到这些,他踟蹰了一下跟安远说还是随安远安排吧,现在工作挺忙的也没心思弄这些了一切交给安远,到时候一起算就好。
  安远答应了下来就给舒岩打电话把事情详细说了并叫他帮忙准备一些酒明天要用。
  下午的时候舒岩就和许平川一起开着面包车过来,他们按照安远说的人数规模搭配了一些酒,每样几箱的备着。舒岩和司机小张还有吧台的帅哥三个人一起往店里一箱箱的搬酒,舒岩才搬起一箱,安远就过去要接过来,舒岩不肯,说这是他的工作,安远说这还是我的餐厅呢,我搬一些也是应该的,舒岩说那你自己搬自己的,别来抢我的,我这上班呢。安远还想劝说,却被许平川叫住,许平川说安先生要锻炼身体等一会儿再说,我叫他们都别干了就你自己,这还十箱呢,你不用着急,安先生你先过来,我有正经事和你商量。
  安远还想说什么,却被舒岩笑着推了一下,然后就见他搬着箱子进了餐厅,安远也就和许平川凑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说话。
  许平川抽了一口烟笑着说:“别看了,你不用担心他的,你别看舒岩看着瘦瘦的,骨头里全是肉,力气大得很,以前一起读书的时候学院里弄那个酒桶啊就是酿酒的那种,他搬起来就走的,这也就是你在这里,要是你不在的话,我估计他敢一次搬三箱。所以别心疼啦,咱们说点正事吧。”
  安远也笑起来,没有反驳许平川的话,他想随便许平川说吧,他说的也是事实,就是喜欢看舒岩,也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事儿。
  “我想问一下你,这个我们提供的酒,你是要加贴了中文标签的,还是要不加的?”
  安远愣了一下他说:“这有什么区别吗?”
  许平川慢悠悠的说:“酒还是那些酒,就是看个人喜好吧,我们这些酒进口的时候为了避税都只贴了一部分中文标签,有一部分没有贴,有的客人呢喜欢有中文标签的,他觉得正规,是真酒,有的客人喜欢没有中文标签的,他觉得全是外文显得逼格高,但是其实大部分客人是不太留意这个的,但是因为我们给你这边供货,是你们拿去卖给客人,所以要问问你要哪种,这样我好给你安排。”
  “酒是一样的?”
  “一样的,都一个地方一个酒庄的,我跟你说啊,现在葡萄酒也不是神秘东西,尤其是在江州这样的地方,很多普通的酒,造假根本没有意义。”
  安远想了想又问许平川:“那你觉得呢?你认为哪种比较好?”
  许平川摆摆手:“这个随便你的,我觉得都可以,看你自己的需求了,或者就随机好了,或者你决定好了就告诉舒岩,你们开业以后你这边他全权负责,你可以直接和他联系。”
  说话间舒岩几个人已经把酒都搬完了,许平川向舒岩招招手,舒岩就跑了过来,笑着看着安远,他说:“我刚刚去你们厨房看了一下,真的干净呢,想不到这么干净的地方却能做出那么难吃的东西。”
  安远一时间窘的说不出话,只能靠抽烟缓解尴尬,倒是许平川接话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还想不到你看起来这么干净的人能买那么丑的沙发七件套呢,我说安远,他可还跟我说那七件套你说好看呢,是不是真的啊?你现在就告诉我。哎!我草!你别踹我!”
  舒岩踢了许平川一脚发泄完怒气后就转身盯着安远一句话都不说。
  安远尴尬的抿了抿嘴唇,又狠狠的抽了口烟,当白雾散尽的时候,安远咬咬牙,面向许平川说:
  “我觉得是挺好看的啊。”
  许平川没说废话,只是一脸佩服的举起了大拇指。
  ————
  同学会其实在周六白天已经开始了。
  上午的时候大部分人在某地集合,找个农家乐开几间房就开始打麻将打牌,也顺便等周边的同学赶过来,中午就在农家乐吃饭,联络一下感情。
  这年头但凡敢来参加同学会的,男的必然混的都不算太差,女的也必须是没有那么人老珠黄,没过多久就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管它未婚已婚,反正都是同学么,以前有故事的都想再续前缘,没故事的就更像弥补青春的遗憾,发展点什么故事了。
  宋知非半躺在摇椅上扇着蒲扇,像个老年人。
  他是这次聚会的主办者,倒不是他多想办,只是那个同学群里一直有人起哄,说要看看他这个多年未见的校草。几次三番过后宋知非觉得总被拎出来说也不像个样子,于是就搞了这次聚会,以此来换得安宁。
  上午的时候自然是同学都凑过来与他寒暄,男同学都是一副过命哥们的样子,女同学则大都是大方而不得体的语带暧昧。
  宋知非再八面玲珑应付一圈下来也觉得累了。好在大家都不在是青春少年一根筋,见宋知非不接坨,就也都四散开各自找各自的乐趣去了。
  安远并没参加白天的活动,他说自己要准备晚上聚会的事情,所以来不了,群里人都说这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好了,你是老板,自然应该有自己的时间。安远辩解说自己算什么老板不过是糊口而已,可是谁会真的管他到底是怎么样呢,不过是大家嘴巴上图个痛快,用吹捧掩盖嘲讽。
  宋知非看着眼前蓝的发白的天空想:不知自己在这群人眼里算是什么东西。
  一群人到达安远店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的时间,在此之前有几个白天没有去农家乐的同学早已在店里等了一段时间了,大家这时汇在一起寒暄着,餐厅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宋知非进门的时候笑着和安远握手,说劳你费心了,安远握着这只递过来的手,感觉这手很凉。
  安远依然还是不太敢正眼去看宋知非的脸,他轻轻一握便松开,然后看着那群聚集在一起的同学说:“大家都是同学,何谈麻烦呢?你也快过去吧,要不然他们一会儿要叫了,我去厨房吩咐一下,一会儿就好上菜了。”
  宋知非还想说点什么,但是那边一群人已经在喊主角呢,今天的主角去哪里了,他也只好抱歉的笑着和安远点点头,便转身去向了人群中。
  安远再出来的时候,看见宋知非就和当年一样被众人包围着,脸上的笑依然温和,无论谁来找他聊天,他都能应和几句,就连玩笑开起来都游刃有余。
  高三毕业的那场聚会又出现在安远的脑海中,总是只能离的远远的,总是只能躲在角落里,即使站在他面前,也无话可说。
  安远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宋知非单独相处会如何,但是他那时候想不出来,他觉得只要可以与他独处,就算是看着宋知非,他都心满意足。
  可是那天两个人,在自己的餐厅,在周五的夜晚,在大雨里一方安静的天地,却只能说着客套的话,聊着无聊的话题,然后面对面的抽烟。
  此时的宋知非在簇拥下显得光彩照人,犹如十年前一样,众星捧月之中自己依然是那颗最远的星。
  有人看见了站在一边的安远,喊着安老板,安远笑着走过去,装作大家真的是多年的好友一样。
  一顿饭吃到十点半,虽然安远这边只有葡萄酒,也是喝下去了七八箱,在座的人脸上都挂了几分醉意,连安远都觉得脸微微有点热。
  本以为这就算是结束了,安远本想说吃完饭要是不想散场的话,就在餐厅大家玩玩桌游什么的好了,反正都是现成的。
  可是也许这群人真是无聊吧,或者被生活工作压抑太久,抓住这么一点放松的机会就不愿意放手。有人提议大家去KTV唱歌,不醉不归,结果多数都投了赞成票,安远本想推脱掉,才开口没说几句,就被一个男同学搂住肩膀嗤笑说:“安远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了,都不和我们这些人一起玩了。想着跨年那时候大家出来聚会,你不是还参加着?怎么现在摊子铺大了,就架子大起来了?”
  安远一下就想起跨年喝醉给舒岩打电话的事情加上这话说的也实在难听,自然脸色就差了起来。他抓住那只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正想发火,就被另一个同学拉了过去,那个同学打圆场说:“你别理这人,他今天喝多,看来是醉了,说胡话呢。一会去KTV,一定要他多唱几首醒醒酒!倒是安远,要是没什么事儿,还是和大家一起去吧,难得聚一次。”周围的人听了这话也都劝说起来,安远也只好答应了,跟着众人去了离店里不远的一个KTV。
  宋知非必然也是走不了的,虽然牵头的人一直说这摊不要宋请客,大家AA,但是宋知非不好真的不跟着去也不好真的不结账,他并不缺钱,没必要做了一天的好人,最后为这点钱回去被人拿出来说。
  唯一的问题是,宋知非觉得自己喝的似乎有点多了。好在到了这个点钟,大家都已经三五成群的组成了小团体,有的甚至就是两两一对儿,占据着一方天地,看着倒不是为了唱歌娱乐,而像是为了谈心而来。
  安远并没有和宋知非待在一个包厢,他这时候有点庆幸自己并不算好的人缘,以至于没有什么人来劝酒。他独自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听着鬼哭狼嚎发呆,他有点想给舒岩发短信,问问他在干嘛,或者聊上几句,但是时间真的是太晚了,这个点钟发信息过去,似乎并不合适。
  他想起那年的聚会,他也是自己一个人坐着,喝着宋知非带来的酒,那是他第一次喝葡萄酒,其实并不觉得好喝,但是想到那是宋知非选的,就觉得这酒必然有过人之处。这几年,他也一直学着喝葡萄酒,从红到白,从干到甜,不过可能自己真的没有这方面天分,除了当初舒岩电话里和他推荐过的几款喝起来觉得入口不错以外,其他的他是欣赏不来。
  宋知非当年送他的十二支酒虽然被自己和表妹喝掉了一些,但是瓶子还保留在家中的酒柜里,安远不是没有想过扔掉这些酒瓶,可是每次打开酒柜,他都习惯了这些酒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这些酒跟了他十年,见证了他从落魄到现在小有所成。
  他想这些记忆,也许可以保留下来吧。
  也只是记忆而已,安远和自己说。
  时间越来越晚,安远待得心烦,他看也没人注意他,就准备出KTV去抽根烟,包厢实在憋闷,他想透透气。
  这KTV其实也算他以前常来的,人处于社会中,总少不了往来交际,虽然他之前做设计总不需要带客户来这样的地方,但是有人给介绍伙计的时候,为表感谢请人吃个饭唱个歌总还是应该的,这里离公司近,都是首选。安远轻车熟路的转到后门,推门出去是一条暗巷,安远低头翻着自己的烟盒,发现没有带火。
  安远低声骂了一句,想转回去前台拿个火机,却看见暗巷里有一点火星,再仔细看,是有人在靠着墙壁抽烟。安远叼着烟走过去,快到那人身边的时候改用手指夹着烟,他说:“兄弟,借个火。”
  那人慢吞吞的掏出火机,没有递给安远,而是“啪”的一下打着,安远凑过去,借着火光,才发现这个抽烟的人是宋知非。
  安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烟凑过去点燃,然后塞到嘴里吸了一口,他把烟拿开的时候,光也消失了,一切又归于黑暗中,除了那火星,从一点,变成了两点。
  长久的沉默。
  其实也不算久,毕竟一根烟都还没有抽完,但是对安远来说却觉得如此难捱。宋知非的烟已经熄灭了,但是他没有走,也没有再点一根,他就斜靠着墙壁,用墙壁支撑着身体站立。
  安远看不清他的脸,也依然还是不敢看,即使在黑暗里。他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昨天还在想一定要找个机会和宋知非说清楚。可是说什么清楚呢?他和宋知非又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关系呢?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暗恋而已,除了自己,没人知道,没人在乎。
  不,不对。
  还有一个人知道,而且他在乎。
  不,还是不对。
  舒岩在乎的不是自己有一段暗恋,他在乎的是自己的暗恋永远没有结束,他在乎的是自己妄图把暗恋变成现实,他在乎的是自己说:
  想他,也想他。
  “安远,你,讨厌他们吗?”
  宋知非突然开口,打断了安远的思绪,安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疑惑的“嗯?”了一声。
  “安远,你怎么忍下他们的嘴脸的?”
  安远听宋知非含混的口音知道他应该是喝多了。
  “大家都是同学,哪有什么忍不忍的。”安远把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他不喜欢宋知非问的问题,这不该是他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宋知非应该是八面玲珑的极会聊天的人。但安远忘了那是清醒时候的宋知非,而此时,他也只是个普通的醉鬼。
  “安远,我还记得你高中时候不爱说话,不喜欢搭理人,总是一个人在画室画画,这群人欺负你,你就还手,看着又凶又孤僻。但是我那时候还是有点佩服你的,自己来这边读书,人又不服输,比那群软蛋好多了。”
  “可是怎么这次回来,你也变了呢?干嘛要顺着他们?干嘛要理他们?为什么要给他们面子?不爽他们就怼他们啊!你为什么不这样做?你为什么还要和他们笑?他们算什么?不就是嫉妒吗?混不过别人怪谁啊?怪自己啊!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就能活的幸福了?就能顺心如意了?我真的是搞不懂他们,我也搞不懂你!安远,你是不是又在笑?我看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又在笑。嘿嘿……别反驳我,我就是知道的!为什么我知道?你猜啊!你肯定猜不到!因为我啊,也一直在笑啊,因为我和你一样,啊,不,我想想,我还不如你,你还打过人呢,我却是不敢的,我只能笑,这样别人才会说我好。”
  “我去国外待了十年,就为了我的梦想。说起来好像挺感动是吧,我也觉得挺感动的,但是我学了一肚子梦想回来我天天干的是什么事儿呢?我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我是学葡萄酒的我就一定很能喝,我就一定可以白的啤的红的掺着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群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开口不是法文就是英文的一群人,各种这个家那个家,这个大师那个大师的私下都爱在娱乐场所谈事,而且他们还乐于和你分享心得。我以为我是一匹狼,可以单枪匹马勇往直前,结果现实告诉我,不论我是什么,我只能给狗干事。”
  “安远,当初我离开前办的那场聚会,每一款酒都是我精心挑选过,我那时候也不过十七八岁,但是我喜欢这个,我一款款的去斟酌,去比较……可是到了现在,我却已经记不起当初我选的都是些什么了,它们都随着我单纯,消失了。”
  安远伸出手抓住了宋知非的手臂,他把宋知非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说:“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包厢吧。”
  宋知非很乖的没有反抗,任由安远驾着他走,走到后门的大门时,宋知非说:“我失态了。”
  安远轻声说:“你只是喝醉了,醉话,不能作数。”
  ————
  推开这扇门,门后就是流光溢彩的现实世界,安远知道,宋知非也知道。
  再醉的话,也只能随着门关在黑暗里。
  这夜晚剩下的时光过的平静,安远把宋知非送回包厢后自然有人围过来嘘寒问暖,宋知非也只是说着头疼,再没有多言语,想是真的难受道不想说话了吧……安远回到自己之前待的包厢,依旧找个角落坐下来喝着免费的茶水。
  没过多久就有人通知说去隔壁包厢,大家再欢唱一两首,喝两杯就准备散场了。
  安远过去的时候看见宋知非已经笑着再和边上的几个人聊天,见到安远进来也是点点头算打过招呼。
  一瞬间安远有一种之前在暗巷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幻觉的感觉,这人现在的样子并不像到了醉的可以说胡话的地步。
  安远觉得自己太不懂宋知非了。
  终于又闹了半个来小时以后真的开始散场了,大家自由组合,或回家或继续续摊,自然也少不了男男女女搭伴儿深夜谈心的,安远挥别众人说自己要走回餐厅拿点东西。
  已是午夜时分,即使是江州的街也开始有点冷清了。
  安远抽着烟走在街道上。这个夜晚没有风,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潮湿闷热的空气预告着不久之后便会有一场大雨,这雨将会绵延不绝的直到杨梅下市,这是安远最讨厌的季节。
  不知道舒岩能不能适应这江州的天气。
  安远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给舒岩发了一条短信。
  '多买几件衣服,马上要到了买多少衣服都不够穿的时候了。'
  嗡嗡嗡……安远听见手机响,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高兴的是舒岩秒回,不高兴的是这个点钟他还没有睡觉。
  '你还没休息?'
  安远觉得脑子开始疼起来。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还不休息?'
  嗡嗡嗡
  '失眠'
  安远立刻打了过去,响了两声,那边就传来一句“喂”
  “为什么失眠?”
  “就是睡不着没有为什么。”
  “那就快睡觉。”
  “都说睡不着了。”
  安远觉得头越来越疼。
  “那你怎么才能睡着?”
  “你同学会一直到现在?”
  “嗯?”
  安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话题转移的太快,他愣了一下才回答说:
  “是啊,闹到现在,才散场,好累。”
  “哦。”
  “你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啊。”
  安远深深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昏黄的路灯,他说:“同学会很无聊,但是喝了很多酒,现在头痛的要命。”
  “头很痛?”
  “很痛。”
  “很无聊?”
  “非常无聊。”
  “那我睡觉了。”
  安远轻轻的笑了,他说:“这么没良心,我说我头很痛。”
  “啊,是呢。”舒岩的声音柔和很多,他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说:
  “多喝热水。”
  安远笑着挂了电话。
  气压又低了一些,安远觉得自己好像站在深夜的海中,只有头还露在海面上,他在等待,等待潮水褪去。
  但是忽然下起了大雨,安远只能奔跑。
  就像这过去的十年,他一直在不断的奔跑,为高压但疏离的家庭,为精明而冷漠的社会,为永远只能看着背影的人,他只能跑,他不敢停。
  他怕一旦停下,一切都会离他远去,他只能站在无尽的深海里,没有白天和黑夜。
  他曾想会不会有一个人,愿意陪着他,陪他在这里,忍受潮湿,忍受寒冷。
  可是真的遇到了那个人,你就会恍然大悟:
  你永远舍不得让他忍受潮湿,也舍不得让他忍受寒冷。
  你依然会跑,不断的奔跑,跑出黑暗,跑过黎明。
  喜欢,不是一起寂寞。
  喜欢,不是相互折磨。
  喜欢。
  我喜欢你。
  很喜欢你。
  ————
  舒岩挂了电话依然难以入眠。
  他想到那位泡茶的纪先生说安远有个高中同学关系匪浅,他想到A先生有个暗恋十年的人,算下来,也应该是同学吧。
  他们都有喜欢过的人,不,也许就是喜欢的人,可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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