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CATCH-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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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完晚饭后，涉谷以“陪我去便利店”的借口把智也拖出家去。像恋爱这种超级私人的纤细话题，绝对不能在家里谈。有点搞不懂那群小鬼为什么一听到这种话题就会竖起耳朵来偷听。
老实跟过来的智也，被拉进公园的时候一脸讶异，嘟起嘴抱怨“到底要去哪里的便利店啊”
“我现在有想看的动画诶”
涉谷小小地咳嗽了一声，回过头去。
“要买东西是骗你的，想和你单独讲讲话”
一瞬间，智也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难道是……你没钱了？”
“不是。我有钱……不，虽然没什么钱但多少能撑下去”
“那到底干嘛啦”
智也烦躁地用手撑着下巴。
“你为什么拒绝了大崎啊”
“那件事啊？”
智也轻轻耸了耸肩。
“你的性格很干脆，要是想拒绝的话当天就会和她说吧。在拒绝之前你还给自己留了时间，这不就是在犹豫的意思吗。现在还来得及，你再重新考虑一下吧。她可是从小学见了你一面以后，就一直对你念念不忘的啊。这不是很纯爱吗”
智也的手依旧插在上衣口袋里，他踢开脚边的碎石子。
“她可是为了向你告白才瘦下来的啊”
“好恶心”
智也的一句话，让涉谷惊呆了。
“哥哥你可能觉得有人一心思慕自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老实说，我受不了。为了我才瘦下来，这是一件美谈吗？虽然把我作为瘦下来的理由，但其实只是为了自己吧”
虽然这也许是事实，但是智也说得太刻薄了，以至于让涉谷有点心疼。
“你、你可能会想很多，但是她是女孩子啊。你就不能更温柔一点吗”
“因为是女孩子，我就得对她温柔，这也太奇怪了吧。再说了，每个人都会受伤的好吗”
智也有点奇妙的强词夺理让涉谷的嘴呈“へ”字形。小时候那个缠着自己的可爱的弟弟，怎么会长成现在这种别扭样了啊。
“还有，我想问你件事儿。哥，你喜欢大崎吧”
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为……为什么……。
“哥你真的很好懂啊。大崎似乎并未意识到。看着你们俩，身为你弟弟的我心情真是有够微妙的”
后背就像是快烧起来一样的羞耻。明明打算很好地隐瞒起来的，但是自己的感情还是被发现了。作为长男的威严都崩塌了。但是要是现在辩解的话会更难看，于是涉谷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大崎很漂亮，也很坚强，全方位来看都很可爱。但是我已经有了在交往的人了。而且大崎喜欢的人是你”
“嘛，哥你也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类型呢”智也嘟囔着。
“嗯？但是觉得大崎也很好，这样的话也算是脚踏两条船吧”
“虽然在情感上脚踏两条船，但是在身体上是专一的”
智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是戳中什么点了吗，智也大笑得涉谷都有点难为情了。而且捧腹大笑完还一边擦眼泪一边嘻嘻笑着。
“我啊，一直有点在意，你一直不把现在交往的对象介绍给我们，是有什么事吗？朝日也说了吧。明明连作为同事的大崎都带到家里来了，为什么女朋友却不来呢。这不符合哥你的性格，难道你们是不伦？”
不是不伦。只是自己的对象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欧吉桑。
“哥你一直要照顾我们也很忙的吧。所以听你说有女朋友的时候，大家虽然都在挖苦你，但其实我们都很开心哦。但是你总是不把女朋友带到家里来。难道是觉得我们家里人太多所以有点羞耻吗？”
“不是那样的。家人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智也虽然还板着脸，但是脸上浮现出一丝安心的神色。自己确实发自内心地感到自豪。虽然偶尔会被那些小鬼们踩，还要和他们抢夺食物，但是很亲近自己的小鬼们真的很可爱。
“那到底为什么不把女朋友介绍给我们啊”
“先把我的事放一边。先说大崎，在听到她说喜欢你的那一刻我就死心了。所以你不用顾忌我，堂堂正正地和她交往吧。你要是真的对她没兴趣的话也不用勉强自己。但是你拒绝她的理由绝对不能是为了我。接下来可不可以再好好地和大崎谈一次？”
短暂的沉默后，智也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在回家之前，在公园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咖啡。这是对其他兄弟保密的小奢侈。虽然彼此之间都没有说话，但是两人的心情就像是心里的罐装咖啡一样暖洋洋的。



进入六月后开始持续降雨，丝毫没有天晴过。这个时期的温度和湿度很容易让食材受到损伤，动物们的亡骸也是如此。能够阻止其腐败的方法只有“冰镇”。之后只能尽可能地早点从委托人那里取得遗体，早点烧制。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涉谷在下午去取第一件遗体时花了不少时间。委托人的家人都很舍不得与死去的宠物分别，因为是最后的告别了，所以自己也说不出“请快点”这种话。涉谷姑且只能把这家的委托放在一边，先去其他委托者的家里，最后在绕回这家去取遗体。结果，虽然遗体赶不上今天的烧制了，但是委托人表示可以理解。
回到公司已经是晚上六点。停车场里只剩下堀内的车了。涉谷把取来的宠物遗体放在火化炉旁边的业务用的冰箱里。因为回去得有点迟所以给家里打了电话，对碰巧接到电话的朝日用命令道“你来做晚饭”
在工作结束后关掉了电脑。正当涉谷准备回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
“辛苦了，工作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啊”
是堀内。
“已经准备回去了，和宠物难舍难分的客人果然很多呢”
今天是星期一。堀内可能邀请自己，也可能不邀请自己。上周一自己以有事为借口推掉了堀内的邀约，上周五他就没有再邀请自己。虽然自己是有意图的，但堀内好像自己忘记了这个惯例的样子，他这样慢慢变得漠然是个好趋势。
“饲主对宠物所抱有的感情是各不相同的。可能会多花点时间，但是你不用太在意”
沉默突然降临。对方没有说出邀请自己的话。堀内看了看周围，嘟囔了道“只有我们两个人呢”
“已经六点半了”
堀内将视线移向窗外。
“我本来想和你说说话的。但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说话的时候堀内挠了挠头。是碰到脖颈了吗，拳头烫向前倾斜了很多，堀内的额头都变窄了。在那一瞬间涉谷有种堀内点了一下头的错觉。是注意到自己的假发歪了吧，堀内迅速把假发往后面拉。但是他做得太过头了，拉完以后的额头比平时宽了1。3倍。他的额头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发着光。
“最近，和舛田说了很多话。关于怎么管教猫咪啊，还有医院的事啊，我们聊了很多。她和我年龄也很相近，我们也很合得来……”
堀内稍微低下了头，他没有看向涉谷。好像很内疚。这难道是……
“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你，但是，我想和舛田两个人一起积极地向前看”
是自己盼望已久的展开。当初种下的种子现在终于结果实了。
“真的很对不起”
堀内深深地低下头，拳头烫都在震动。
“请不要在意我的事。我一直在想和社长没法再继续下去了，觉得迟早会变成这样”
涉谷说得一点都不像是在演戏。
“啊，这样啊”
堀内突然嘟囔道。得到恋人的谅解并和平分手。这对堀内来说应该是理想状态，但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睛里却倒映着浓厚的悲伤。
“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呢”
“是的”
“那么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虽然有点任性，但是如果你可以继续待在我们公司那可真是帮大忙了”
“这也是我的心愿。在这里工作让我觉得十分有干劲。”
“谢谢”堀内微微地笑了。
“你打算回去了吧。突然叫住你真是不好意思”
堀内静静地出了屋子。结束了……吗。明明是让自己困扰了很久的关系。比起开心自己反倒有一种“真的结束了吗？”的扫兴的感觉。
自己之前仅仅是不理他堀内就会难过得大哭，但是分手的时候他却这么冷静。人和人分手的时候，难道是这种感觉吗。……不，可以这么圆满的分手，只是因为堀内变心了。因为他喜欢上了别人，所以要和自己分手。这场陷入泥泞的比赛结束了。
不管怎么样，自己终于自由了。既然堀内是喜欢上别人，那自己就再也不用有愧疚感了。这么一想应该很轻松才对，但是自己却没有很痛快的感觉。虽然对方没有死缠烂打说不想分开……但是涉谷对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有点焦躁。



虽然拒绝了一次大崎，但是重新考虑后智也决定和大崎交往。虽然智也要求对涉谷缄口不言，说什么“对哥哥说这些很难为情”，但是幸福得快飞起来的大崎却“不要和智也说哦”地事无巨细地向涉谷报告他们约会的事。本来就已经死心的涉谷最后的那一丝留恋也因此得到了升华。
在上次办公室的谈话过后，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涉谷和堀内的关系按下了重启键。堀内没有再给自己打电话和发邮件，和自己说话也仅仅是聊工作的事。非常的公事公办。
虽然星期一和星期五不用再去堀内那边了，但是突然不去的话可能会让弟弟们觉得哥哥是不是和女朋友分手了。而且智也正在和大崎交往，要是让他知道哥哥和恋人分手的事可能会让他担心。
虽然应该装作自己没有分手的样子比较好，但是为了智也去外宿也很困难。考虑到最后，涉谷在家人面前宣布“因为女朋友换了工作，要去比较远的地方，她家离这里很远无法外宿，所以作为交换，自己星期六一整天会外出”。弟弟们都一副不怎么关心的样子。
既然这么宣布了，那涉谷就不得不在星期六的早晨出门了。随便去哪儿逛逛，一直到傍晚才能回去。要是一直待在附近的公园里没准会被当成一个变态，但是自己也没有去美术馆的兴趣。要是在电影院呆一整天的话自己的钱包会很痛的。
最后，涉谷开始在离家还有一段路程的小型游乐园穿着卡通人偶打工。既可以打发时间，又可以有工资拿。
“涉谷你啊，虽然很认真，但是一点都不有趣啦。虽然卡通人偶不需要什么性格，但是你这样和孩子们待着的时候他们会紧张的”
被负责人这么一说，涉谷开始努力做出好看的动作。浑身是汗地不断重复着卡通人物的经典台词和动作。……自己到底在干嘛啊。难道是真的想做这种事吗。不由得这么想。
在下午四点的时候打工结束了。脱掉满是汗臭味的卡通人偶，涉谷在游乐园的长凳上坐了下来。眼前只剩下三个客人，在旋转木马那里不停地转圈圈。
休息日也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涉谷再次认识到自己是一个无趣的人。
脑子里突然闪过堀内的公寓。一黑一白两只高傲的猫。窗边的沙发……涉谷喜欢那个沙发。说起来在那张床上睡觉的感觉也很好……。想起了和堀内一起玩闹的日子，涉谷记忆四周的百叶窗都嘎达嘎达地关上了。自己和他已经结束了。是自己让这段关系结束的。
没准自己去找个喜欢的人谈恋爱比较好。但是自己要去哪里找这样的女孩子呢。会来游乐园的，都是一些带着孩子的夫妻。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差不多该回家准备晚饭了。涉谷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向游乐场的大门准备回家。虽然拿到了打工费，钱包暖洋洋的，但是自己内心深处就像是开了一道缝，风从外面吹进来一样冰冷。



昨天下雨，今天下雨，明天天气预报也说是下雨，这样的除了雨什么也看不到的梅雨季终于结束了。傍晚的时候可以看到好久不见的阳光。在办公室收拾好打算回家的涉谷被小杉邀请去喝酒。
最近，大崎在工作结束后会去涉谷家准备晚饭，自己从中解放的时候变多了。那一天，大崎说会来涉谷家里玩，所以自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小杉的邀约。当然也有想要逃开智也和大崎黏黏糊糊腻在一起的场景的想法。
“涉谷，今天你家里方便吗？你不是要回去给弟弟们做饭嘛”
小杉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问涉谷。
“最近我弟弟的女朋友会来做饭”
那个所谓的女朋友是大崎。这个自己还不能说。
“诶。是这样啊”小杉打着哈哈。
“要是那个孩子去你家做饭的话，不是和大崎冲突了嘛”
因为是同一个人，所以不会。要是被误会就麻烦了。“其实”涉谷下定决心。
“大崎正在和我一个已经是大学生的弟弟交往”
“嗯”小杉最初偏了偏头，然后身体猛地向后仰：“诶诶诶诶、你弟弟？”
“就是那么回事”
“这还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小杉敲了敲后脑勺。
“我还以为大崎是在跟涉谷交往呢，但怎么说呢，恋爱的事情也说不准呐。但是，嘛，年轻人的事亮眼一点也可以啦。比起这个社长真的很可怜呢”
小杉发出一阵像是瘫在地上一样的沉重的叹息。
“社长发生什么事了？”
小杉连忙捂住嘴巴。
“你可以当做没有听到刚才的话吗？”
“但是我就是听到了啊。有点在意。社长到底怎么了？”
“那个啊……男人之间的约定啦。嘛，发生了很多事，社长都提不起劲来了。八月初大家去啤酒屋的时候他一个劲儿地喝酒，要是可以恢复元气就好了呐”
虽然想知道社长没有精神的原因，但是小杉坚决不开口。自己只好请求他给点提示。
“是设施扩大的事情不顺利吗？”
“那个很顺利啦”
既然烦恼的不是工作的话，难道是身体状况吗，或者……。
“社长和正在交往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涉谷说完小杉都被烟呛到了。
“为、为什么涉谷你会知道？”
“社长正在和一个比他小的长得很美丽的人交往，那个人大崎认识，所以我有听过这个传言”
“暴露了啊”小杉小声地嘟囔。
“你绝对不能说是我说的哦。……社长好像被那个人甩了”
“诶？”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虽然具体情况没有和我说，但是那是上上周的事了，我请社长去喝酒，然后就听他说自己被甩了”
和自己分手后，堀内开始和舛田交往，然后不到几周时候就被对方甩了。
“社长可是趴在桌上哇哇大哭呢。我都看不下去了”
而且……小杉探出身子。
“哭到一半的时候，社长把假发取下来了哦。然后假发还把从桌子旁边走过去的工薪族的包给卡住了，周围都安静了几秒呢。但是马上大家就大笑起来。尽管这样社长还在哭呢。他可能没注意到自己把假发取下来了吧。那个时候我就确信了，能让社长忘记假发的存在，他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吧。虽然社长没有休息，有好好在工作，但是我觉得他在精神上已经快垮了。因为他不是那种会对员工发火的人，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涉谷和堀内分手才过去三个星期。虽然很想去安慰他，但是要是现在自己对他温柔的话，他也许会以为自己还喜欢他，然后会对自己说“我们重新来过吧”。如果只是为期一两周的限定复缘来让他恢复精神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考虑。自己现在也没有恋人，而且周六的时候，比起在游乐园穿卡通人偶，待在堀内的房间要平静得多。
不，停下来好好想想。自己想要分手，被对方甩了是件好事。但是堀内是因为有了喜欢的女性才跟自己分手，被女朋友甩了就回到前男友涉谷身边，这不管怎么想都很轻浮吧。
“社长也是，要是不挑剔的话早就结婚了哦。明明很受欢迎”
“是这样吗？”
这种话还是第一次听到。
“他很温柔啊，态度也很温和。喜欢社长的人以前也是很多的啦。但是他秃得太早了”
“秃不秃头有那么重要吗”
小杉苦笑了一下。
“我是觉得头发什么的怎样都没关系啦。比起秃头，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小杉看着天花板，像是看着远方。
“希望社长也能得到幸福啊”
虽然太爱操心，还有点烦人，但是基本上堀内真的是个很好的人。真的是很好的人。涉谷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涉谷回来的时候，家里只剩忠则一个人看家。
“大家呢？”
“去找让了”忠则困扰地嘟起了嘴巴。
“要是让回家了，我负责打电话联系他们”
要是不认识的人来了绝对不要开门，这么叮嘱完忠则，涉谷就去公园那边了。给智也打了电话，自己还什么都没有说，就听见对方问道：“让找到了吗？”
发现让不见了是下午的五点半多。在吃晚饭的时候智也发现没有看到让的影子。本以为是去便利店了，可是去找了找还是没看到让。这个时候智也给涉谷打了电话，然后除了忠则以外大家都出门找让。
因为玄关的鞋子不见了，所以肯定是出门了。涉谷为了不让弟弟们在黑暗中瞎找，还掏出了手电筒，但是找遍了神社、河边，哪里都没有看见让。母亲不在家，把一切都托付给自己。事故、还是案件……让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是自己的责任。
昏暗的河边可以听到水流的声音。这里还找不到，那还是早点采取必要手段比较好。趁早去找警察吧。涉谷骑上自行车，朝附近的警察局驶去。在从公园那里穿过去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从自己面前横穿而过。
涉谷连忙按住刹车。然后从后面跑出来一个孩子，怀里还抱着一只猫。
“不能去那里”
小猫喵喵叫着。小孩回过头，抬头看见是涉谷时僵住了。
“让！”
自己最小的弟弟看到自己时，突然抱着猫开始狂奔。涉谷连忙骑上自行车去追。明明年纪那么小还跑得挺快的。但是归根结底他只是个小学二年级的学生。让没什么持久力，跑了不到五十米就被涉谷给抓获了。他没发生什么事……在涉谷全身上下都放心下来的同时，心底里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你这个时候还出来干什么！”
让的眼睛里都是眼泪，怀里的小猫也在抖个不停。
“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吗！”
“对……对不起”
“你在哪儿捡到这只猫的？”
问了一下，这只猫好像是让在学校附近的空地捡的。一共有四只，有三只都被分别领走了，还剩下的这只被让取名为“小玉”。
这模样也难怪没人会领养这只小猫。它的头部的毛一半是白色一半是黑色，这配色也太不吉利了。猫的脸像被压扁了似的，有一只眼睛还化脓了不能好好睁开。尾巴前端还弯成“く”字形。这么惨的猫到底是哪里触动到自己的弟弟了啊。
涉谷家是不能养宠物的。因为还要花钱给他们喂饲料，而且……。
“话可说在前头，我们家不准养猫”
“可、可以用我的零用钱给小猫买猫粮”
“不仅仅是猫粮的问题。妈妈也对猫过敏，要是有猫在她就会不停地打喷嚏。那样对妈妈来说也太可怜了吧。快点把猫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跟我回去”
“不要”让哇哇大哭起来。涉谷强制性地去拽他胳膊，结果遭到了强烈的抵抗。
“小玉会死的啦”
“都说了我们家不能养它的吧”
“我、我会从家里出来，到公园这边喂它”
这只丑丑的猫咪也用可怜的声音喵喵叫着。就算现在把它放回原来的地方也很难保证让不会又去捡回来。要是被野狗或者乌鸦袭击的话这只猫没准会死。虽然这是自然法则，但是涉谷的良心有点过意不去。在找到饲主之前，先照顾好它吧。有点善心大发的感觉。不带回家的话也许会出什么事。
“……这只猫眼睛受伤了吧。要不要带他去医院看看”
让终于点了点头。因为没有兽医院的保险，所以没准治疗费用会很高，但所幸自己还有去扮卡通人偶时的打工钱。姑且先带着让回了家，叫智也去找了找晚上也有上班的兽医院，然后涉谷自己把猫咪装在纸箱里送了过去。
那家兽医院在车站附近，看上去很新。明明已经晚上八点了，但是还有四个人在十叠大的房间里候诊，可见很有人气。在这之中有一只小型犬，除此之外还有猫，可以听到携带箱里喵喵叫的声音，只有自己一个抱着纸箱。
接收急诊动物的医院很忙碌。涉谷等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才轮到自己。小猫除了营养不良以外没什么其他问题，眼睛那块也用药处理了。因为椅子已经没有空位了，涉谷就站着等着缴费。
呆呆地望着等候室的涉谷和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目光对上了。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是涉谷想不起来。难道是公司的客人吗。那位女性在座位上特地往旁边挤了挤。
“不用了，我站着没关系的”涉谷拒绝了她的好意，结果被回以苦笑。
“我是舛田。我们以前见过吧”
吓了一跳。完全不是自己之前看到时的样子。介绍给堀内的时候，舛田化妆了，还把头发放下来，给人一种很优雅的女士的感觉。但是现在的她穿着针织衫和牛仔裤，头发也随随便便地绑起来。可能是没化妆的缘故，现在的舛田看起来年轻很多。
“没有注意到你真的很抱歉。因为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是因为我没化妆吧”舛田遮住自己的脸。
“那个，就算没化妆也很美丽呢”涉谷慌忙补充道。
“谢谢”舛田笑了。她看了看涉谷手上的纸箱。
“哎呀，好可爱”
舛田把纸箱抱在怀里。那个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在说客套话。尽管猫咪的眼睛被擦过了，但是看上去还是很难看。没准这个人和堀内一样，只要是动物，无论长成什么样她都会说可爱。
“这是我弟弟任性捡回来的”
“我也会无意中捡到野猫，这个孩子就是”
舛田抚摸着手里的携带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