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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要你好好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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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母亲第二天也过来跟我介绍了这个新成员。她表面上有些生气,一直抱怨着父亲没经过他同意就把一只猫宝宝带回家养,认为现在连照顾我都没有时间,拿来额外的时间照顾一只猫?可随后,母亲笑嘻嘻地模仿出父亲的语气自问自答道,“我可以在家看猫儿啊。”
  我在床上被逗得哭笑不得,大概能想象出父亲在说这话时的肢体表情。母亲也难得有一次那么开怀地笑了。过去的她,在这病房里,都是皱着眉头假笑。
  *
  “小乐,你打算日后要做什么?”,即便我的内心有多抗拒,可我还是希望小乐能尽早打算好自己的未来。
  “没什么打算”,他只是淡淡一笑望着我。
  “我是认真的。我死了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他叹了口气,安慰道,“现在连担心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有时间想未来的事呢?”
  “你说过,你想写书。不如我死后,你为我们的故事写本书吧”,我笑着说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别老说‘死死死’,我听着很不舒服”,他有些生气道。
  “可我是认真的。既然你一直想做这件事,为什么不坚持试试看?可以从我们的故事开始,说不定你会越写越成功呢?”
  他只是低着头,看起来十分犹豫不决。
  我故作大方坦然地笑道,“你的未来,不能因为我的缺席而停滞不前。我走了之后,你会多出很时间,记住好好利用它们,去实现你的兴趣、你的梦想。你陪我一起度过的黑白生活,也该告一段落了。”
  小乐沉默了一会,独自收住了泪涕,“哪有黑白,我在你的眼里看见的都是彩虹…你知道,我从未后悔过跟你一起,哪怕是现在,我也…”
  他还是哽咽得无法继续开口。
  我深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似乎明白,自己本该好好重新计划未来。只是,他不愿承认未来再也没有我的事实,也不愿自动踏出这一步。
  对于他而言,这是一步,不仅是他人生成长的一大步,而是对我缺席的原谅、对我离去的释怀。只是,我不知道他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真正踏出。
  我能理解,他目前无法放下对我的执念,寸步难行的他根本无法有考虑未来的激情与动力。为此,我永生感激。只是,我不能连死的时候,都如此自私地将他带进未来痛苦的深渊里。我必须要他面对事实、认清自己。即便没有我,他也能活得好好的。
  对于我生命中最爱最亲的人们,我多活一天,他们宛如得到了上天的恩赐,感恩着这般奇迹。可即便如此,他们终究会在每天重复照料我的生活中、在王医生反复的汇报中,逐渐接受我将离去的事实。
  无论照料我的日子中有多麻木,我依旧相信,他们正在努力地寻找属于自己的排练方式,练习着未来没有我的日子。
  他们的生活看似越来越好了,而我的却越来越糟。
  有时候,我看着他们,多么希望时间能停下来。我害怕,我会在时间的洗礼中,毫无征兆地离开这个世界,连那句简单的‘我爱你’,都来不及对他们说出口。
  我蓦然想起,人生是通往死亡的一次旅行,可它并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换了一个地方。可我如此念旧,只想继续流连于此。我好不容易遇上了挚爱,也好不容易迎来家人久违的爱,为什么上天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带走我?
  这真的太不公平了。
  太不公平了。
  我咬牙切齿地躺在床上,却毫无力量反击命运。我深谙“自作孽”的道理,也明白世上没有后悔药。
  但如果这是我能遇见尹乐并换回家人理解的代价,我的内心是十万个愿意。


第24章 24
  魏军微微抬起了头,有点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尹乐正在房间为他的白衬衫一个接着一个扭上了扣子。
  “我觉得有点窄…”,魏军傲娇地说道。
  “哪有,明明很合身…”,尹乐笑道。
  说完尹乐从化妆台上拿起了黑色的蝴蝶结,身子微微前倾,手指绕过魏军衬衣的领子扣了起来。魏军几乎能闻到尹乐呼出的空气,他咪咪的眼神像是想吻过去。
  尹乐害羞地躲开,“你想干嘛?”
  “想亲你”。
  “不能现在”,尹乐憋住了笑脸卖着关子。
  “我现在想要”,魏军坏笑地撒娇道。
  “不行不行”,尹乐被魏军灵活地指尖痒痒到笑了出来,“啊…魏军你这个坏人…”
  他愈发使劲,刚绑好的蝴蝶结随着尹乐颤动的身体被弄歪了,“我就是坏人…但你爱我啊…”
  尹乐哭笑不得,立马搂紧他的脖子,脸贴着脸,手指戳着他的背,“在弄我就要反击了”。
  魏军能感受到尹乐脸蛋的温度,那是瘙痒运动后,近距离抚摸的炙热。
  “有本事你来啊”,他低声地挑逗道。
  “今年你就死定了!”,尹乐信誓旦旦道,双手拍打着他脸,尝试将他冷静下来。
  魏军终于乖乖的站直了身体,尹乐摆正了他的蝴蝶结,再一次抚平了两人被弄皱的白衬衫。
  魏军从衣架上拿起了黑色西装燕尾服,套在了尹乐身上,从身后搂住他。
  “宝贝,你真美”。
  尹乐一脸幸福洋溢在露齿笑颜上,轻声问道,“你确定不后悔?”
  “后悔什么?”,魏军坏笑道。
  “你干嘛明知故问?”,尹乐转向他。
  “那你又干嘛明知故问?”,魏军拍了拍他的头。
  “因为我怕…”,尹乐收起了笑容,“怕你有一天不爱我了,会离开我”。
  “那一定是我死了后才会做出的事”,他捏了捏尹乐的鼻子,“有我在的日子里,你不许再胡思乱想”。
  尹乐甜蜜地点了点头。
  “时间快到了!”,尹乐的闺蜜在门外呼喊到,“你们快出来啦!”
  魏军和尹乐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英气飒爽地走在浅蓝色的地毯上,沙滩上纯白色的座椅坐满了各路朋友和亲人。他们满脸微笑地看着魏军和尹乐慢慢走上海洋蓝搭建的小礼堂布景内。双方父母都面带微笑地在台上等候两位的到来,尤其是尹乐的妈妈,已经开始忍不住哭了起来。
  证婚人笑容满面地看着台上的两个新人,他们面对面,看似有些紧张和害羞。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担任两位男士的证婚人,兴奋地昨晚一宿没睡好”,证婚人自己都笑了起来,“今天,我很荣幸能为这对珠联璧合、佳偶天成的新人证婚。此时此刻,两位新郎在命运的机缘巧合下相遇、相恋、最后相守。对于爱情,最重要莫过于两颗相爱的心愿意为对方承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陪伴,无分性别、无分年龄。”
  证婚人望向魏军,“魏先生,请问您从今以后,无论贫富、疾病和再多困难,你都愿意终生忠贞不渝地爱护着尹先生吗?”
  魏军眼里含着泪光,笑道,“我愿意”,深情地看向尹乐。
  证婚人看向尹乐,“尹先生,请问您从今以后,无论贫富、疾病和再多困难,你都愿意终生忠贞不渝地爱护着魏先生吗?”
  尹乐的笑颜中闪烁着泪光,“我愿意”,深情地凝视着魏军。
  证婚人笑容满面,“现在我宣布,魏先生和尹先生自此结为夫夫,祝福你们同心永结、幸福美满!现在,新郎们可以交换戒指!”
  魏军和尹乐为了这一刻像是等了一整个世纪。两人彼此走近对方,尹乐伸出了右手,魏军将刻着自己名字的白金戒指戴上了尹乐的无名指上,尹乐也将刻着自己名字的白金戒指戴到了魏军的左手无名指上。
  “我爱你,尹乐。”
  “我爱你,魏军。”
  他俩泪目相对,在亲朋好友的注视下,拥吻了一起。
  *
  尹乐在泪泊中惊醒。
  他身体像是被吸干似的,虚弱地从等候大厅慢移至重病监护室外。
  魏军的母亲早已他丈夫紧拥的怀中哭得泣不成声。魏军的父亲眉头紧锁,表情哀伤地直盯病房,仿佛在等待什么消息。
  平日带上乐观笑颜面具的他们,终于在王主任从病房出来的那一刻彻底崩裂。他和护士的神情格外凝重。王医生正要开口时,尹乐刚好站在门外,通过窗内看见病入膏肓、瘦骨如柴的魏军正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他时间不多了,现在还在高烧中,可能连说话都是困难,你们抓紧时间多陪陪他,见他最后一面吧。”
  魏军的母亲泪目满面,双手捂着嘴脸地悲痛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王主任一脸忧伤地摇了摇头,“魏先生算是很坚强的病人了,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少数人的奇迹。想必,他是为了你们,才一直坚持住吧。只可惜,该来的还是会来。”
  一向坚强的魏军父亲终于忍不住默默地流下了泪水,魏军的母亲情绪过于激动,像是要晕倒,一把被王主任扶住,送到了一旁的休息大厅的座位上。
  护士有些不合时地问道,“消毒防护服只有两件,请问您们三人谁想先进去探望病人呢?” 
  魏军的父亲看向尹乐,似乎在暗示他,让他先去。
  尹乐有些犹豫,因为他不想那么快就跟魏军道别,他甚至自私地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见魏军的人。可当他看着一旁伤心欲绝的魏母,而魏军父亲势必要先安抚好她的情绪,尹乐看似也别无选择。
  他朝着魏军父亲点了点,深呼吸一口气,“我先去吧。”
  尹乐跟随着护士来到一个消毒室,身体逐渐套上越来越多的东西,厚重的透明塑料消毒服、消毒头罩、消毒口罩、消毒手套和消毒鞋套,仿佛他要与病菌大战一场似的。可其实,这只是对毫无免疫抵抗力的魏军所做的最后的一份保护。
  他走进了重病监护室,这里的环境和以往的大不相同。屋内尽是简洁的白色,除了魏军身上的蓝纹病服及闪烁着绿线的生命迹象仪。
  尹乐比以往任何一次的探访都要紧张,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正垂死挣扎的魏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深爱的男人即将被死神带走。他多么希望时间的沙漏能在他坐下的那一刻停住,让他好好地陪着他,也让他看着自己慢慢变老,直到自己被死神带走,与他一起同行。
  尹乐看着病床上的魏军,微张的眼睛下只剩对生存热情燃尽后的目光呆滞。肿大的淋巴红点如疟斑肆意地爬满了他全身,连他沧桑的面容也不放过。他急促地在氧气罩中吸收着仅存的养分。他想说话,不仅需要全身的力气,而且即便如此,音量还是小得如蚊子的“嗡嗡”声。尹乐需要紧贴他的脸,才能听清他唇部挪动的一字一句。
  魏军深谙,当一周前自己的全身免疫力丧失,被确诊了肺孢子虫肺炎及其他并发症共发时,他便离死期亦不远了。他每天都要在病床上与各种奇形怪异的病魔斗争,而这些病疾,对于免疫力正常的一般人而言,只是小菜一碟。他会持续高烧腹泻,会气粗咳血,会像活死人似的四肢无力地瘫倒。
  他会时常看向窗外,看看北京久违的蓝天,看看窗外的树叶。他憔悴苍白的面容一直折磨着尹乐。让尹乐更寒心的,莫过于他曾对他低声感慨过,“自己犹如那位‘看着树上最后一片枯叶落下时,自己的生命也到了尽头’的人”。
  “别胡说”,尹乐只是默默地听进了心里,强憋着泪水往眼眶里收。
  “你还记得吗?我就像是个□□,随时都会爆炸,我感觉,我的时间…快到了。”
  “你别再说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回应什么来安慰眼前的爱人,即将殒逝的爱人。他只能隔着消毒膜握紧他的手,希望自己的余温能鼓励感化他继续乐观地活下去。
  而这一刻,魏军用力地摆动着自己的双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无论尹乐如何将自己的双耳贴近他的双唇,他始终听不见魏军想说什么。
  他凝望着魏军想说却说不出的痛苦表情,自己再也不能压抑住即将爆发的情绪,本就哭红了的双眼,再一次淹没在了泪水汇成的汪洋中。在这片染满悲伤和寂苦海里,尹乐只看见病床上的魏军。
  他能清晰地看到魏军的脸上写满着对活着的诉求,对这个世界的不舍。可与此同时,他亦看到百病缠身痛疾的煎熬,每处紧绷的血管和神经都像是齐声高喊,势必要脱离肉体之苦,还灵魂之自由。
  尹乐的内心百般挣扎,即便到了魏军生死存亡的一刻,他仍在竞争,仍对他与初恋四年之实耿耿于怀。
  他自知两人一起的时间不可能超越那四年了。他自知魏军现在最渴望的,便是松开他一直为尹乐残存的一口气,让他快活地结束这一生。可他始终于心不忍,他就是想再自私一次,就自私多最后一次,即使魏军会因此继续痛苦多好十几个小时,但他还是想,只要魏军能多活一小时,就是一小时。
  魏军瘫痪在床上痛苦地□□挣扎,他扭曲的表情里流露出想要解脱的欲望,却拼了命扭着头,像是不想毁了尹乐那自私的夙愿。
  此时的尹乐早已泣不成声。他虚弱地、小心翼翼地再次牵起魏军那瘦骨嶙峋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自己戴有头罩的额头,然后轻抚着他的脸庞。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彼此的温度在两具不平衡的躯体中相互通电吧。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尹乐柔情地低声呼唤道,望着早已意识模糊的魏军,期盼得到他一样的回应。魏军似乎听懂了这三字真言,很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颜,想告诉尹乐,他也一样爱着他。
  只可惜,他微微睁开的双眼,似乎要不负重堪地塌下了。
  *
  三年零四天。
  放置在尹乐公寓桌上的那朵永生蓝玫瑰仍旧逃不了时间的惩罚,绽放的花蕊早已凋零收缩,艳丽的湛蓝色在沙漏的侵蚀下褪去了最华美的衣裳,留下的只剩殒落在玻璃瓶底枯萎的花瓣。
  魏军永远闭合了他的双眼。直到最后一刻,尹乐还是没听见他梦里的那三个字。
  魏军父母严肃地站在观察厅里。即便脸上的每一条神经都紧绷,哭丧的表情中难掩
  对他的不舍,他们依旧按照魏军生前的愿望将他的遗体火化。
  尹乐全程将自己置身之外,静静地站在观察室门外等待着火化结果。他亲眼目睹过魏军临终一刻,医生和护士是如何摘除他的氧气罩、输液管和生命迹象仪。他们每进行一步,尹乐的心里像是被捅一针似的。在那时候,他便默默发誓,自己再也不能亲眼看着别人处理魏军的身体。
  每当回味起他身体的余温时,他会惦记着魏军是如何温柔搂紧自己,他的双手是如何抚摸自己的头发与脸庞,他的双唇是如何紧贴自己的。在那一刻,他觉得彼此是属于对方,为对方所占有的。可他已经不在了,仿佛这一切要被夺走一样。他再也无法从冰冷的尸体感受他曾经的温度,而且很快地,他再也见不到这具曾属于他的身体了。一切将尘归尘、土归土,化作灰烬。
  魏军的父亲拿着红木色的盒子缓缓地走出大厅,手臂挽着魏军的母亲,双眼红肿,疲倦的神态似乎像是撑不住的样子。等候许久的尹乐凝望着那个沉重的骨灰盒,泪眼汪汪,想亲手再次抚摸魏军残骸下的余温,刚想伸手过去,又犹豫地缩了回来。
  大家没有为魏军办理葬礼,也没有所谓的亲朋好友为他送行。也许是魏军父母过于悲痛,又或许,是他们根本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于这么一场疾病中,现在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尹乐只是跟随者魏军父母的脚步,来到了绿林园的骨灰墙里,看着他们把载满自己儿子的灰烬放入了墙上的一个正方形的洞里。
  “到时候为他刻上字,也就圆满了”,魏军的父亲低声喃喃道,只是魏母和尹乐并没有开口回应。
  魏军父母邀请尹乐回到家里过夜,第二天再让他折返公寓收拾东西回上海。
  夜里,尹乐总会想起与魏军第一次游历北京时的点点滴滴,还有他们曾去过的城市。他清晰地记得,他俩站在后海面前对彼此说过的一起变老,一起蓄起白花花的胡子,相互依偎着彼此看着同一片夕阳。
  他在客房的床上辗转反侧了无数回,仍无法入睡。他起身想偷偷地走进魏军以前睡过的房间。可还没开门,便听见门里传来哭泣的声音。
  是魏军的妈妈。
  他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门外,听着魏母起伏不平的抽泣声。他抬起头,想要把自己的眼泪往回收,但还是有几滴任性地逃了出来。
  自己失去了爱人,而魏军父母是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儿子。虽然他只和魏军处了三年,但他觉得,自己所承受的痛苦,不比魏军父母所承受的要少,尽管他们才是血肉相连的家族。
  第二天,离开魏军家的他还是将自己放逐在北京的公寓里,每天不修边幅地过着“吃完泡面就睡觉”的生活。看着垃圾一天天地堆砌成山,杂乱无序的物品早已将这本就不大的公寓堵得水泄不通。
  蜷缩在床上的尹乐像个苍老的男人,遍布褶皱的床单如黑洞的漩涡,牢牢吸着他不放。
  他用力地抱着自己的枕头失声痛哭,他多么希望这个是魏军曾经睡过的枕头,这样的话,他每晚就能一直闻着他熟悉的气味入睡,即便他从未忘记过。当他睡不着时,他会翻开手机相册和博客日记,每次看着两人对着镜头绽开的幸福笑颜,早已支离破碎的内心总能被稍稍抚平,自己也会不由得扬起嘴角高兴起来。
  他明白,即便两人相恋,终有一天,魏军也会先离开自己。他以为,只要自己狠狠地大哭一场,第二天便能笑容满面地融入这个世界。只可惜,他把能被预知结果的爱情想得太简单了。
  当前失去挚爱的痛苦,是无法暂时疗愈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时间,一次次无情地冲淡这份苦痛,让自己慢慢地从受伤的泥沼里挣脱出来。
  道理虽然简单,可熟悉的记忆早已烙刻在每个脑回路里,当它再次袭来之时,心中的痛楚仍侵他个措手不及。这种彻骨的心伤和无力感,注定要伴随着他一生。


第25章 25
  我在耳机的音乐声中惊醒。我轻轻地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打了一个哈欠,好奇地打拉上了窗卡。外面白云朵朵,在蓝天的衬托下宛如动画风之谷般的仙境。我静静地看着地上如蚂蚁般大小的楼房,仿佛置身于迷你版的城市迷宫。
  不知不觉已经四年了,飞机降落的瞬间,我并没有因重归故土而倍感兴奋。我坐上了去往魏军家的计程车,曾经封锁的记忆也在映入眼帘的熟悉环境中逐渐被唤起。
  一路上,眼中闪现出一帧帧当初跟着魏军回家的情景。伯母坐在副驾驶中和后座的伯父唠叨我们回家的事,而我则靠在魏军的肩上望着窗外的雾霾。当时的天,灰得吓人。我忘不了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我们的眼神,一种想回避但又忍不住窥视的尴尬。而魏军,他则是一路看着窗外,似乎心事重重。只是,他当时我紧握的手,温度依旧恒在。
  或许是我想的过于入迷,直到司机喊了我三遍,我才反应过来,到魏军家了。我拖着大大的行李搬上伯父伯母家。
  “伯父,伯母,好久不见。”
  “是啊,快,快进来。”
  伯母热情地将我的行李箱拖了进去,然后连忙到了一杯茶。伯父从魏军的房间走了出来,怀里搂着小维。
  见到他们的瞬间,两人似乎都没什么变化,但笑容都比四年前要慈和了不少。反倒是小维,它不仅长大了,而且还胖了,似乎很享受躲在伯父的怀中。
  简单寒暄几句后,伯母好奇道,“自从火化的第二天后,你就匆匆走了,再也没见你了。你这四年都跑哪了?”
  我只是浅浅一笑,“我回上海了。在父亲的公司呆了两年后,就自己去了英国读书了”,我看着欲欲昏睡的小维,伯父正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小头。
  “去了英国读书呀。真好。难怪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伯母欣慰道。
  “嗯”,我眼神还是有些回避,“就只是想换个环境生活生活。那时候就想,不如干脆去读个硕士吧。”
  伯父打趣道,“去英国读了什么专业?”
  “创意写作”,看着他们有些疑惑的表情,我立马解释道,“就是写写诗、编故事,还有写写小说。”
  伯父和伯母意会地点了点头。
  “我听魏军提起过,你喜欢写东西”,伯父回忆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嗯…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就四年了。您们呢?过得还好吗?”
  伯母故作乐观道,“凑合吧。生活还是得继续。”
  伯父瞥了一眼伯母,“你不是挺忙的吗?总是跑去那个什么同志中心做志愿者。”
  我好奇问道,“同志中心做志愿者?”
  伯母谦虚地笑了,“那个呀。我也就周末有空才去帮帮忙,为一些家长解答他们的疑惑罢了。”
  伯父乐呵道,“何止呢,你都成了活招牌了”。
  “伯母“,我由衷为她开心到,“谢谢您。”
  伯母的表情有些疑惑,“为什么突然间谢我了?”
  我摇了摇头,“没…谢谢您为了我们站了出来。”
  伯母低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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