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上人ABO-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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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生日快乐。”


第七十五章　
　　卧室被小少爷“强行征用”，加上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林厌先前那点儿困意也没了，空气里还飘着Alpha的信息素，像是新开了一盒空气清新剂。
　　换做从前，他估计会觉得这味道呛得慌，现在或许是习惯了……竟还觉得有几分好闻。
　　纠结的叹了口气，林厌久违的点了根烟。
　　自戒烟以来，他已经很少碰这玩意儿了，上一次抽，还是在……的时候。
　　说来也是奇怪，跟林溪月做了那样的事，再接触时林厌竟也不觉得尴尬，或许他心底里还真没把对方当弟弟看吧……想到这里，仿佛指间的香烟都变了味道。
　　但林厌始终觉得，他和林溪月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儿藕断丝连的亲情在里面的，一声“哥哥”叫了那么多年，就算再不喜欢，也该习惯了。
　　而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他似乎已经逐渐明白了这份……有点儿扭曲的情愫，以至于在刚才，那小子口不择言的说了些混账话时，也不见得有多么生气。
　　按常理其实这是不应该的……林厌吐了口烟，冷漠的想：那关我屁事？
　　若是林家那群畜生还活着，这会儿指不定要怎么针对他，可如今树倒猢狲散，祸害他最狠的那几位不是入土就是入狱，就剩下这么个干干净净的小少爷，偏要缠着他发疯……
　　这么想竟然还有点儿解气。
　　于是林厌笑了一下，觉得那心口的郁结舒畅了点。
　　然后又觉得林溪月有些可怜。
　　他虽然厌恶林家，却也没到咒那些人去死的地步，可林溪月是实打实的林家人，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的感觉，光是想想都触目惊心，何况是亲身经历？
　　如果林家没有出事，那小子应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仿佛抓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敢放手……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林厌掐灭了剩余的火星。
　　这就是命吧，他想。
　　这时候里屋突然传来一声动静，林厌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林溪月半个身子都滚到了地上，被褥乱七八糟的卷在四肢里，枕头不知为何飞了出去，弄倒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拖着已经睡死过去的醉鬼往床上搬，可那人似乎是被什么魇住了，拽着他的胳膊死活不放，嘴里含含糊糊的喊着妈妈。
　　林厌：“……”
　　他没好气的扯起对方的衣领用力晃了晃，冷笑道：“你叫我什么？”
　　林溪月给他晃得清醒了点儿，沉重的眼皮掀开一条缝隙，干燥的嘴唇煽动几下：“……爸？”
　　林厌：“……”得，这下一家三口算是齐了。
　　他还没来得及发作，却见那醉醺醺的小少爷突然笑了一下，笑得像是在哭：“不对……我爸他……跳楼……了……”
　　说完又像是睡过去似的，软趴趴的歪着脑袋，任凭林厌再怎么叫也没了动静。
　　后者先前的那点儿烦躁尽数化成了无奈，他叹了口气，认命的把人搬到床上放平整了，又去扯被对方压在身下的被褥……林溪月意识不清醒，隐约只觉得有什么要从身下溜走，疯了似的挣扎了几下。
　　像是意识到他已经没有爸妈了，这一回，小少爷喊得是哥哥。
　　他一连叫了几下，一半因为发不出声音，只能勉强看清口型，另一半则带着哽咽的哭腔，凌乱的黑发落在湿漉漉的脸上，黏成了几缕。
　　林厌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弯下腰，伸手摸了摸林溪月潮红的双颊，触到了一手的水渍。
　　有汗，也有眼泪。
　　他不是第一次见林溪月哭了，可但凡哪一次，对方都没像这么安静过……
　　不自觉的，林厌在床边上坐了下来，扯起被褥的一角，毫不温柔的给Alpha擦了擦眼泪。
　　做完这一切后，他望着那人狼狈的睡颜，出神了好一会儿，直到林溪月哭累了，失去意识之前，落在床单上的手指动了一下，按住了林厌的衣角。
　　他太没有安全感了，这会儿将被子团在一起抱在怀里，修长的双腿蜷了起来，高大的身形缩成了一团……像只精疲力尽的，孤独的小兽。
　　林厌当时就想，他或许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对于亲情的渴望的，如今看来，这段无处安放的情感，最终也无可奈何的落在了一个人身上……哪怕它已经不那么纯粹。
　　但有些东西再怎么变，都只有一个出发点，所以林厌摸了摸林溪月汗湿的头发，又轻轻抓住了他的手。
　　睡梦中的Alpha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指尖颤抖的收缩了一下，划过林厌的掌心……后者也有点困了，家里只有一张床，他向来又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主。
　　于是他扯过一旁还没被醉鬼糟蹋的毛毯，潦草的盖在了身上……林厌在那人身边躺下来，闭上眼睛，伴随着小少爷清浅的呼吸声一起，很快进入了梦乡。
　　意识消失的前一刹，林厌突然反应过来，这小兔崽子处心积虑了这么久，为得似乎就是这个。
　　为了让自己能在他身边安眠，并主动握住他的手……
　　罢了。
　　就……这样吧。
　　林溪月睁开眼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或许是酒精助眠，他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梦里的林厌是林家的养子，没有背负着什么要为他铺路的责任，他们像普通兄弟一样的长大，林厌没有被困在那豪华冰冷的笼子里，可以自由的决定自己的未来……那些隐忍的伤痛都将不复存在，他仍旧是他最敬爱的兄长，哪怕……只是兄长。
　　他依旧会照常向哥哥撒娇，会在半夜偷跑来爬上他的床，确保自己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一定会是对方……就算是最终也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但至少那个人的人生是光明而灿烂的，没有一丝的阴霾。
　　……就像现在这样。
　　林溪月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份梦境一般的美好……他已经忘记了昨晚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可那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于是他便这么平静的躺了一会儿，眷恋的目光描摹着枕边人英俊冷淡的眉眼，不带**的、干净虔诚的仿佛信徒。
　　直到响起的闹铃惊醒沉睡之中的人……林厌迷迷糊糊的抬起手想要按掉聒噪的铃声，突然发现，手上似乎拽着个什么沉甸甸的东西。
　　他连忙睁开眼，就见林溪月正支着下巴，笑盈盈的望着他：“哥哥，早安。”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林厌连剩下那点睡意也没了，他面无表情的坐起身，推了推一旁还摊在床上的Alpha：“起来，滚去洗澡。”
　　“……你不应该也跟我说一句早安吗？”小少爷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哥破坏气氛了，当即瘪了瘪嘴：“何况我又不臭，不信你问问。”说着就作势要往对方怀里拱。
　　林厌被他折腾到了半夜，这会儿见人清醒了，也便不心软了，冷笑一声提着对方的后衣领把人扯开，翻身下了床。
　　“我去准备点早餐，吃完了你就给我滚蛋。”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还半点机会不留的把门甩上，发出“砰”地一声响。
　　林溪月坐在尚且凌乱的被褥中间，抱起兄长睡过的枕头嗅了几下，直到闻见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儿了，才像是终于满足似的，下床洗漱去了。
　　林厌的手艺说到底也就那样，早餐就是平平的煎吐司夹糖心蛋，这会儿他正将最后两包茶包撕开丢进水杯里，推到了林溪月面前。
　　“你的衣服……你先穿我的，回头洗干净了记得还。”
　　林溪月乖巧的听着，咬了口手里的食物，溢出来的蛋黄黏在他唇边，又被很快舔去。
　　“哥哥，”他问：“你的意思是，我下次还可以过来吗？”
　　林厌没搭理他，专注的吹着尚且滚烫的热茶，末了抿了一小口。
　　林溪月还想不依不饶的问上几句，对方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迟纵发来的早安短信……虽然内容明显不止早安这么简单。
　　林厌不想应付这聪明的小少爷，有些话他虽然想明白了，但要说出口还为时尚早……于是他扫了两眼那长篇大论的短信，拉到最后却发现还有一句。
　　迟纵：“……我快到你家楼下了，这个点你也应该醒了吧？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约会好不好？”
　　滑屏的手指一僵，林厌下意识想要关上，谁知道林溪月也是个眼尖的：“哥，你们待会要出去玩吗？带我一个好不好？”
　　林厌都麻木了：“……你又乱凑什么热闹。”
　　“昨天是我的生日，结果被饭局糟蹋了，害得我那么晚才来找你……”小少爷理直气壮的撒着娇：“哥哥，你不觉得应该补偿我一下吗？”
　　“……不觉得。”林厌眯了眯眼：“你昨晚说得那些混账话，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昨晚有做什么吗？”林溪月面露茫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哥哥，你来告诉我？”
　　林厌：“……”他怎么可能复述那种话！
　　这小子是真难对付……有些头疼的按着太阳穴，林厌突然觉得还是跟傻子在一起舒服些，但很快，他又被自己指向性极强的想法惊了一下，陷入沉思。
　　直到一双白皙漂亮的手盖住了他的手背，林溪月刚才握过茶杯，掌心暖的惊人，在这冬日的清晨尤为明显。
　　“别纠结啦，哥哥。”那人道：“天气这么好，出去放松一下，不好吗？过了今天，我可能就……没那么多时间来看你了。”
　　说到最后，他有点儿无奈：“没办法呀，落后了太多，想要追上去总得拼一把……你可别嫌弃我就好啦。”
　　林厌沉默了片刻，直到餐盘里的吐司蛋都有点凉了，才终于开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林溪月收回手，将剩余的食物优雅的放进嘴里，含混不清道：“我知道我现在还差得远……不过放心吧，只要你在家等我，就算是地狱我也会活着爬回来……”
　　他咽下了发干的面包，声音有点哑：“……不然白便宜了那SB。”
　　“……”
　　“……我知道他才是你的理想型，”林溪月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我也知道，其实你已经有点心软了……嘘，别不承认，哥哥，之前你讨厌我俩的时候，可也没分个高下。”
　　“……”
　　“所以比起逼着你做出选择，比起去赌那百分之五十被放弃的几率……不如维持现状，比较好。”林溪月平静道：“那SB也是这么想的……啧，不过他肯定不会承认，但他也没办法——谁让他欠了你……当然，林家也欠了你，所谓父债子偿，自然就要由我来还啦。”
　　“你们不欠……”林厌刚一开口，便被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他僵**一下，只觉得空气都有点凝固。
　　小少爷却不动所为，甚至还坏心眼的冲他笑笑：“你说如果我去开门，那SB会不会气得厥过去？”
　　林厌：“……那还是我来吧。”我怕你俩又在我家门口打一架。
　　抱着某种复杂到难以言喻的心情，他心烦意乱的站起身，才走出两步，林溪月却突然开口，声音又轻又暖，有点悲伤，又带着点释怀。
　　他说：“哥哥，比起不顾一切的占有你……我更希望，你能幸福。”
　　而这份幸福之中，也一定要有我。
　　哪怕……只占了一半。


第七十六章　
　　迟纵之前马不停蹄的忙了一个月，为得就是能腾出这么一天的空闲……今天还特地起了个早，梳洗一番，这会儿穿着一身帅气的休闲西服，捧着玫瑰花，站在居民楼老旧的楼道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林厌从来没有张贴对联的习惯，家门上干干净净的，只有一个被遮住的猫眼；迟纵站在门前，对着那黑乎乎的门洞紧张了好一会儿，正了正领带又捋了捋头发，结果林厌一推开门，就看见对方十分骚包的扬了扬衣摆，掀起一阵地上的灰尘。
　　林厌：“……”
　　迟纵僵硬的放下手：“……不是、那、那个……”他一咬牙，厚着脸皮把花递上：“送你的。”
　　或许是为了凸显心意，大少爷特地选了九十九朵玫瑰，边上还围了一圈花里胡哨的装饰，沉甸甸的一大捧，都快遮住他因尴尬而泛红的脸了。林厌的手指动了几下，都没好意思抬手去接……不因为别的，他单纯觉得那大红艳得刺眼。
　　……还俗得惊人。
　　正僵持着，林溪月不知怎么的凑了过来，从林厌身后伸出头。他看见那花束的第一眼就丝毫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嘲讽道：“哎呦喂，就算迟少爷您没有审美，我哥好歹也是个学艺术的，这么俗的东西，你也送地出手啊？”
　　迟纵还在那酝酿说辞，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怎么在这？”
　　林溪月轻哼一声：“这我哥家，我凭什么不能来？”说着还试图去搂林厌的腰，被对方打开了手。
　　迟纵皮笑肉不笑的扬起下巴：“听说林家剩余的那些残党最近要有大动作了，少爷你不忙着回去主持大局，就不怕祸水东引，那群疯子再对林厌下手？”说到这里，他的目光锋利起来，“如果再有一次，我连你一起收拾了。”
　　“……我倒是不知道迟总这么喜欢操心别人家的事情。”林溪月冷道：“不过您大可放一百个心，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他们再伤我哥一根头发……”
　　迟纵挑起眉：“哟呵，那可真是喜事啊，我一定会出席林少爷的葬礼，你想要什么样的花圈？”
　　林溪月阴阳怪气的反击：“多关心下自己吧迟总，舌根嚼多了，就怕哪一天咬到舌头，说不定走的比我还早呢……”
　　林厌：“……你俩闹够了没？要不我腾个位置，你们面对面吵？”
　　他这会儿被两人夹在中间，被迫听完了全程，已是忍无可忍。
　　此言一出，两人都噤声了，倒是迟纵晃了晃手里的花束，塑料纸摩擦着衣料沙沙作响。
　　林厌见他一直抱着花的模样怪可怜的，强忍着不耐烦主动伸手将其接过来，还不忘补充一句：“……以后别再送了。”
　　对方就跟注射了鸡血似的，顿时笑了起来：“都听你的。”
　　林溪月撇了撇嘴，后退几步让开路，“哥，我帮你拿吧，看着都沉。”
　　迟纵正弯腰脱鞋呢，听到这句话差点没跳起来，林厌叹了口气，“行了，都安分点……我先去把这花放阳台上。”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玄关。
　　他刚一离开，气氛顿时冷凝了下来，迟纵和林溪月互瞪了几秒，同时撇过头去，重重啧了一声。
　　“……你可真会挑时候来。”唯一的拖鞋被林溪月穿了，迟少爷只能光着脚，瓷地板的凉意透过袜子，让他多少有些委屈。
　　天知道他之前忙成了什么样子，才腾出了这么一天时间过二人世界，就给林溪月这么毁了……
　　相较之下，林溪月也是借着宿醉做掩护，才稍稍得以喘息，嗤笑一声：“彼此彼此。”
　　三言两语二人又较起了劲，还是林溪月有点理智，压低了声音提醒对方：“别闹得太明显，我哥不喜欢喧闹，多来几次，他估计要把我们都赶出去了。”
　　迟纵有点不服：“要是没你我至于这样吗？你怎么老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
　　林溪月冷笑：“要是没我，你现在连门都进不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把……跟他说了。”
　　他中间用口型说了几个字，迟纵瞪大了眼。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琢磨透了之后又有点儿愤怒和不甘……汹涌的情绪在五脏六腑游走了一遍，又找不到发泄出口；向来心高气傲的Alpha微垂着头，垂在身侧的双手捏紧了拳头……又一点一点的，松了下来。
　　再开口时，迟纵的声音哑了：“他……同意了？”
　　“当然没有。”林溪月轻轻抽了口气：“哥哥那种性子……不可能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这样有悖伦常的……荒唐的关系。
　　可那又如何呢？既然从一开始就是他们强求来的，想要维持住，自然得付出一些超乎寻常的代价……比起那点儿自尊和不甘，他们更想留在那个人的身边。
　　迟纵抬起头来，他在林溪月的眼中看见了与自己相同的情绪，两个出身不凡的少爷终于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尽管还未能释怀，但至少现在，他们别无选择。
　　“……我知道了。”轻轻吐出一口气，迟纵闭了闭眼：“就按照……你说的。”
　　林溪月礼貌的笑了一下，没有回话。
　　而林厌把巨大的花束摆在了那盆勿忘我的旁边……倒不是他故意这么做的，只是阳台就这么点儿地方，实在没别处可选了。
　　回屋之后，发现那俩小子还在原地杵着，林厌拍了拍手：“二位是打算在玄关住下吗？”
　　末了又发现气氛有点不对，他挑起眉梢：“……你们聊什么呢？”
　　迟纵：“我……”
　　林溪月：“我们再商量待会去哪里放松一下……哥，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这两人刚还吵个不停，怎么一下就统一战线了？林厌没往深处想，实话实说道：“我哪儿也不想去。”
　　“哥哥，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出去走两圈，多可惜啊。”林溪月见状，走过来轻摇着他的手臂撒娇：“你不是想到处看看吗，我们去一点没去过的地方……游乐园好不好？”
　　“……多大人了，”林厌失笑的摇了摇头：“怎么老想着去这么幼稚的地方。”
　　“以前没去过嘛，”林溪月轻咬着唇：“从前在家里……不是钢琴客就是礼仪课，我身体又不好，哪里这样的机会……”说到这儿，他放轻了语气，可怜巴巴的望着兄长：“就当是我生日愿望，好不好？”
　　林厌本来没想同意的，可林溪月的眼神着实招人心疼，拒绝的话在嗓子里卡了半天，最终还是软了下来。他咳了一声，撇开眼：“……仅此一次。”
　　林溪月顿时喜笑颜开，一把抱住了兄长狠狠蹭了几下，直到迟纵突然抽风似的咳嗽了起来。
　　他本来是打算约林厌去海边的，饭店都订好了，本来还忐忑对方会不会拒绝，没想到林溪月三言两语就把人劝动了，难免气闷，又见那小子变本加厉的开始动手动脚……差点没把嗓子咳哑了的大少爷抹了把脸，认命的掏出手机：“……那我看看票。”
　　林厌却先一步打断他：“我来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个游乐园似乎人气不错，先前魏鹤轩跟我提过。”他指了指沙发：“你们先坐着，我去给鹤轩打个电话问问地址……水壶里有热水，自便。”
　　迟纵愣了一下，才从对方的话语中品味出了那么一点儿晦涩的关怀，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美滋滋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林溪月倒是轻轻啧了一声，主动起身去收拾桌上用过的餐具，几分钟之后林厌回来，说他已经托人买好了票，让他们等自己换个衣服。
　　游乐园一般建在郊外，从市中心开车过去，再快也要一个多小时。迟纵开来的跑车只有两个座位，没办法又临时给司机打电话叫了一辆宽敞的，中间林厌本想说坐地铁过去，可想了想先前分别带这二位少爷乘车的经历……他决定给自己省点心。
　　十几分钟之后，一辆越野停在了楼下，林厌用指路当借口抢先坐上了副驾驶，把两位水火不容的Alpha留在了后座。
　　车子开动的时候，他收到了魏鹤轩发来的电子票邮件，外带那小子一串八卦的问题：“可以啊林哥，人家去游乐园就带一个，你倒好，一下子三张票啊……”
　　“去你的，我是带我弟……”林厌打字到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删到只留下了前三个字再发出去。
　　他也没想过会有带这两个冤家出来玩的一天。
　　魏鹤轩发来了一个牛B的表情包，又开始追根问底：“到底是谁啊林哥，我认识吗？不认识的话介绍一下呗？说起来你居然会去这种地方，我以为在你的印象里这太幼稚了……”
　　林厌如实回答：“是挺幼稚的。”谁让他就带着两个幼稚鬼呢？
　　正想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动静，回头就看见迟纵气急败坏的把手机丢在座椅上，屏幕上隐约显示“战败”的字样，看样子是打游戏输了。
　　林溪月冷眼看着他：“你踹到我椅子了。”
　　迟纵气哼哼的回：“整辆车都是我的，有本事你跟在后面跑啊？”
　　林厌：“……”
　　他默默转回头，给魏鹤轩发了一句：“现在还能退票吗？”


第七十七章　
　　票当然是不能退的。
　　林厌昨夜被林溪月闹腾到了半夜才睡，起的又早，一路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睁开眼时，已经可以看见游乐园的大门了。
　　今天恰好是周末，来访的游客不少，远远见着已经排起了长队。下车以后，林厌领着二位少爷站到队尾，四周都是情侣或者带孩子的家长，他们三个大男人站在中间，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林溪月自然不会在意，厚着脸皮上前找林厌撒娇；反倒是迟纵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又不想把人彻底让出去，这会儿不尴不尬的站在另一边，几次想去抓对方的手，都犹犹豫豫的垂了下来，反复几次……直到林厌忍无可忍的把林溪月推开：“站直了，你是没长骨头吗？”
　　迟纵紧跟着补刀：“就是！”
　　林厌闻言看了他一眼，就见那小子立马跟军训似的绷直了背，失笑道：“……倒也不用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