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上人ABO-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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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可能是先派人来确定一下，大部队在后面。”
　　“那我们怎么办……要、要不，趁着他们人还没到齐，我们先溜走……”
　　“不行。”林若虎咬了咬牙：“那样的话，我们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可、可是……”
　　“先找人，”他深吸一口气，强硬的打断对方的话：“先找到林溪月，我们就有一点儿机会……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话到最后完全是咆哮出来，那下属浑身一震，逃也似的走远了。
　　林若虎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用脚用力捻灭了剩余的烟头，做完这一切后，他瞪大爬满血丝的眼，恶狠狠的望向泛起鱼肚白的天空……他没有选择了，可他不想就这么……这么一败涂地。
　　像是被逼到了悬崖的野兽，林若虎用力抹了把脸，他将手插进衣服的口袋里，那里放着一把瑞士军刀……
　　坚硬冰冷的金属攥紧掌心，他迈开步伐，走进搜索的人群里。
　　……
　　林厌和迟纵上山没多久，就遇到了拿着手电筒四处搜寻的人，隔着昏暗的光线交换了目光，迟纵微微抬手，示意保镖上前，悄悄跟在其中一个落单的后面……
　　几分钟后，保镖押着那人回来，在松开手的一瞬间对方便想开口呼救，被迟纵一拳打在小腹上，生生把惊呼憋了回去。
　　后者已经不眠不休的了整整两天，余下的那点儿耐心尽数用在了林厌身上，对于这种走狗，尽量选择速战速决……何况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这会儿扯着那人头发迫使他抬起脑袋，大量的信息素从他身上倾泻出来，浓烈的酒气像是要点燃空气；那小子疼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又被信息素逼得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迟纵冷声逼问道：“林溪月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啊……”那人已经被逼得快翻白眼了，极为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我们……呃……回来的时候……他、他就跑了……”
　　“跑了？”林厌眯起眼：“他还在这山上？”
　　“应、应该吧……咳咳……不然老大也不会让我们找人……”对方眼泪都被逼出来了，哆哆嗦嗦的想要去抱林厌的腿，被迟纵一脚踹开。
　　“既然还在山上，那就好办了……林哥，我用对讲机联系一下山下的，让他们注意有没有人下山……”
　　林厌点了点头：“林蔓他们还要多久？”
　　迟纵用对讲机说了几句，回复道：“已经在路上了，最多还有半小时。”
　　“……半小时啊。”他抬头看了眼不远处拂晓的地平线，深吸一口气：“走吧，我们也去找找……天亮了。”
　　天亮之后，搜寻会比半夜变得更加容易些，虽然目前为止大局已定，但也不知道那群被逼上绝路的亡命徒在丧心病狂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还是要先他们一步找到林溪月更重要。
　　林厌接过无人机扫视的俯瞰图，一点一点放大寻找，终于在后山处找到了那块爬满青苔的石头。那石头很大，足矣遮挡住一个人，可或许是因为角度的关系，有些看不清晰……林厌指了指这里：“能不能换个角度看看？”
　　结果就算换了角度，也会被茂盛的树林遮挡……这也同时说明了，这里是个不错的藏身处，林厌稍一思索，定下了结论：“我们去这里看看。”
　　要是不走正路，从半山腰直接横跨过去，至少也有二十分钟的距离；林厌说动就动，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迟纵怕他摔着，紧跟在后头，随时准备捞他一把。
　　等终于到了地方，才发现那石头陷在一个坑洞里，人从上面无法绕行到另一边……林厌咳了一声，哑声唤道：“溪月？”
　　清晨时分，山里的气温更低了，林溪月裹着脏兮兮的衣服，迷迷糊糊的靠在石头上……在听到有谁叫他的时候，警惕的睁开了眼，一下子坐直了。
　　刚才那是……哥哥的声音？可是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找过来……
　　因为疲惫而混乱的大脑一团浆糊，林溪月用力按了下额角，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摆脱突如其来的幻听……直到那一个声音再次响起。
　　林厌叫了几次没有回应，一时有些眩晕，狂啸的山风拂过他布满汗水的脸颊，传来一阵凉意。
　　迟纵有些心疼的走上前，轻轻拉住了那人微有些颤抖的手，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人声……林若虎带着一群人也赶了过来，凭靠人数上的优势，将他们围了起来。
　　已经到嘴边的安慰生生吞下，迟纵沉下脸，转身挡在林厌身前，目光直直望向站在最前的男人……“你就是林若虎？”
　　“我是谁并不重要。”见到迟纵，林若虎的脸色十分难看，表情也有些狰狞起来：“反倒是……迟家家主什么时候开始管我们林家的事了？”
　　“我怎么做，不需要你来多言。”迟纵冷声道：“警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我劝你不要再有多余的反抗，这样的话，还可以想办法申请减刑。”
　　林若虎闻言身体一僵，后又疯狂的大笑起来，边笑边道：“迟总还是年轻……一开始把底牌抖出来，只会让我们更加有恃无恐而已。”
　　或许是林厌在他身后的关系，迟纵悄悄捏紧了拳头，面上却分毫不动：“你想坐牢，你手下的人未必会想……作为从犯的他们就算进去了，也就是几年，表现的好还能减刑。至于你，林蔓不会放过你……”他眯起眼睛，“我也不会放过你。”
　　“林蔓算什么东西？”林若虎双目赤红，插在口袋里的手捏紧了军刀，“没了林溪月，她什么都不是……那小子现在还不知去了哪里，若是不慎落入山崖摔死了，林家就只能保我——”
　　他话到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喑哑颤抖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间，一声叠着一声，像是不甘消失在这山风里……
　　直到另一个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没了我，那笔遗产就会被捐给慈善机构……”林溪月轻咳了几声，从石头后面走出来……他白皙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眼角有着未干的血迹，被打湿后吹干的额发黏黏糊糊的贴在额头上，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慑人的光。
　　“——你注定只是输家。”小少爷一字一顿的道，狼狈的外衣之下，Alpha的后背挺得笔直——尽管他已经疲惫到了极限，甚至都有些站立不稳……可他还能给林厌递去一个微笑：“……哥哥。”
　　林厌定定的望着他看了几秒，胸口缓缓起伏了几下，长吐一口气。他的目光漂移了一下，落在那只被不自然掩在身后的手上，皱起了眉：“……你的手怎么了？”
　　或许是心中的那根线突然松了下来，他差点发不出声音，唯有剧烈的心跳声回荡在耳畔。
　　“一点小伤，不碍事。”林溪月安抚道，这时迟纵已经指挥周围的保镖要拉他上来，林厌本能想去帮忙，却因为站得太久有些脚软，差点没摔倒，被迟纵扶住。
　　他站稳后刚想道谢，却见林若虎突然冲了上来，手里的刀尖对准了背对着他的迟纵……
　　林厌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气，狠狠推开了扶着他的Alpha……却也再来不及躲避，眼睁睁看着那抹银光没入小腹间。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照着林若虎扭曲的脸来了一拳后，便脱力的落在了赶回来的迟纵怀里，两人踉踉跄跄的坐了下来，林厌低下头……手心染满是湿热的红色。
　　耳畔是迟纵撕心裂肺的怒吼，夹杂着林溪月沙哑的呼唤声……或许是身后人的胸膛太过温暖的关系，林厌想，居然不是很痛。
　　以至于他还有力气抬起手，摸了摸大少爷颤抖的嘴唇，艰难地安慰道：“……别哭”
　　然后巨大的疲惫伴随着失血的眩晕一同涌上，林厌两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八十九章　
　　等林蔓带着警察姗姗来迟的时候，现场只剩下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林若虎和投降的其他人，迟家的保镖将现场围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迟纵亲自下令的关系，便任由林若虎伤痕累累的躺在那里，差点就这么没了……
　　林蔓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偏偏已经在医院的林溪月给他来了个电话，简单吩咐了一下后续，说等他回来之后亲自处理。
　　在这边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林厌进手术室已经有一会儿了……还好那一刀碍于凶器本身长度的关系，并没有伤的很深，主要是因为过度疲惫和失血才陷入的昏迷，现在正在进行缝合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两个在死守在门口的Alpha都松了口气，迟纵更是脱力的跌坐下来，垂着头盯着自己沾满了血迹的、颤抖的手……强忍住汹涌而来的酸意，他用力闭了闭眼。
　　相较之下，林溪月脸色更白，这几天的变故几乎要将小少爷纤细敏感的神经击溃了，尽管被绑架时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抵不上林厌染血倒下的身影来的触目惊心……万一林厌真的出事，他辛苦博得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他恨透了迟纵，可转念一想，这一切的源头都不过是自己的无能，是他舍不得断开联系，是他让敌人有了可趁之机。
　　所以他无法对任何人发泄……他只能将那颗脆弱的、差点儿就碎掉的心脏小心翼翼的收拾起来，悄悄修补上面的裂痕；他只能恨自己的无能和幼稚，从中得到教训，以防这种事情接连发生。
　　医院冰冷的消毒水味儿充斥着鼻腔，多少抵消了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可迟纵却觉得这是一场巨大的噩梦……他沉浸在那份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巨大的恐慌里，直到现在稍一想起那人倒在他怀中、浑身是血的画面，都颤栗到了骨子里。
　　迟纵这一辈子都没怕过谁，人生里仅有的几次恐惧都与那人息息相关，其中一次是在知道林厌把孩子打掉之后……另一次，便是现在。
　　事到如今，他无比坚信着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他相信林厌那句“我不希望你们谁出意外”的话语是发自肺腑——他从未想过那人会有一天，主动挡在他的身前，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了他豁出性命。
　　如果那一刀再捅歪一点……如果，林若虎尚有理智，刀刃对准的方向不是腹部而是心脏的话……
　　迟纵抖了一下，他不敢想了，再继续下去他会疯掉……
　　这种事情……这种，失去林厌的事情，也绝对不能再发生了……对，要把所有的隐患一起排出……
　　趁着这次，做一次全身检查吧。
　　……
　　林厌找回意识的时候，麻醉的药效还未完全散去，以至于他的大脑昏昏沉沉，眼皮上仿佛坠着千斤，无论如何也无法睁眼，干脆作罢。
　　他就这么静静躺了一会儿，感觉到身下的床铺在移动，嘈杂的人声响起在耳边，却又仿佛隔着一层什么，听不清晰……倒是隐约味道了一股辛辣的酒味儿，在一片消毒水中格格不入。
　　迟纵……他在身边吗？林厌如此想着，像是心里最柔软的一处被什么戳中了，有点酸，还有点疼。
　　那人抱着他流泪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说来也是，那个对外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唯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估计是又被吓到了吧？还有溪月也是……但还好，这伤并不算重，他还好好的活着。
　　他才刚刚解开一切障碍，决定去接纳那两个注定要与他纠缠一生的人……又怎么甘心在这时候死去？难道说是老天爷看他太贪心，所以降下的惩罚吗？
　　那么在这之后，一切都会好好的吧……
　　乱七八糟的想着，林厌一颗心缓缓放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突然听见了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有谁在咆哮，嘶哑的嗓音震动着他的耳膜，伴随着肉体碰撞的声音一起，乱七八糟的炸开在耳边。
　　这是怎么了……？突然打起来了吗？
　　无法醒来的林厌微微皱起眉，他努力的想要从黑暗中睁眼，却连动一根手指都显艰难……反倒是耳朵边上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他终于在那段不成声的争吵中，听见“孕囊”两个字……
　　……啊。
　　他都忘了……忘了身体里还少了这么个东西，像是那玩意儿本就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一样。
　　多年的激素让他注定丧失了生育功能，加上那个来的太不是时候的孩子……那些乱七八糟的原因加在一起，让当年那个走投无路的自己做下了最干脆的决定。直至如今林厌也未有多少后悔……甚至连那份刻骨铭心的愧疚也一起，被时间慢慢的淡化了。
　　现在想来，当时也未必没有回旋的余地……或许他可以不那么狠，但也仅仅是想想而已。
　　就想迟纵无法回到过去阻止当年犯浑的自己，林厌也不可能早就把那废弃的器官重新捡回来塞进肚子里……有点儿无奈的想着，他突然觉得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在了脸上，像一滴温热的雨。
　　……有谁在哭吗。
　　一股花香同时窜入鼻腔，或许是悲伤的原因，那香气十分浓烈，霸道的夺走了他的五感。
　　别哭了。
　　林厌沉默的想着——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连他自己都已经无情的淡漠了，为什么你们还要为此纠结……
　　可答案却又是那么的呼之欲出，让林厌无法责怪，甚至还有些……动容。
　　被关怀的感觉，被放在心上的感觉……被……爱的感觉。
　　那是他曾经奢望过的、放弃过的，却又在时过迁境后的现在，终于打开了心中的那扇大门后，接纳得到的。
　　所以……所以别哭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不是吗？
　　我……我们……一起走下去吧。
　　垂在床单上的手指动了动，又很快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在一片喧闹之中，那股无法挣脱的困倦终于被想要苏醒的心情压制，林厌用尽全力的掀起眼皮……迎来破晓黑暗的，第一缕光芒。
　　被刺痛的眼球泛起一股湿意，林厌眯起眼睛，努力看清楚围在身边的……两个人影。
　　二位少爷的脸上分别带着不同程度的伤，未干的泪痕明晃晃的挂在脸上，加上那几乎如出一辙的、写满了关切和惊喜的表情，让林厌微微弯起眼梢。
　　……真好啊。
　　那些昏暗无光的日日夜夜，如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闪过，每一次在黑暗中睁眼时、周遭冰凉的空气，不幸负伤后仪器冷漠的滴滴声，还有那如诅咒一般、规律闪烁着的提示灯……他进过很多次医院，也无数次在同样的场景下，睁开眼睛，都仿佛置身地狱——
　　唯有现在，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暖意，来自两只抓着他的手，来自那两个，凝望着他的、爱着他的……人。
　　于是林厌笑了起来，干涩发哑的喉咙滚动了几下，吐出不成声的几个字……
　　他说：“你们……哭得丑死了。”


第九十章　尾声（正文完）
　　后来的事情，也一一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因为闹出了孕囊的事情，迟纵和林溪月都愈发担心受怕，压着林厌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者虽然不太情愿，但考虑到二人的心情，还是答应了。
　　就算是最高级的病房，也没有什么可以作为娱乐项目的东西，林溪月十分贴心的给他带来了一套速写工具，多少也能打发些时间……
　　但是常日在床上，被二位少爷勒令伤好之前不能随意下地，林厌能发挥的空间有限，最多也就是打打草稿之类的……但好在也有事情做。
　　在这期间，魏鹤轩来看过一次，那小子先是抱着他哭了一顿，眼泪一干就开始打听林厌的八卦，弄得后者哭笑不得，却也没有反驳关于他跟迟纵正在交往的事情……对于这一点，魏鹤轩只觉得在意料之内却又在意料之外，声音也不自觉提了八度：“没想到啊林哥，一出手就是豪门总裁……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有当言情女主的体质呢？”
　　林厌那头正在喝水，闻言差点没给呛着，抬头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都没……嗨，我这不是惊讶嘛。”魏鹤轩挠了挠头：“不过也是，我之前才知道你跟林家有联系……你那个弟弟，前几天在发布会上的表现可谓是惊天动地，谁也没想到已经凉透了的林家还能死而复生……说起来，你就一个人住院吗？迟总没来看你？”
　　“他也有他的工作。”林厌漫不经心的翻开一页素描纸：“不管是不是在交往，我们都是两个独立的存在……迟家那么大的家业，他也很忙的。”
　　魏鹤轩眨眨眼，刚还想说些什么，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尚还穿着西装的林溪月出现在病房门口，似乎并不意外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自顾自走近了：“……哥。”
　　“嗯。”林厌抬头打量着他一身正式的装扮，伸手勾了勾：“过来点。”
　　林溪月闻言照办，在病床边上弯下腰；林厌伸手替他正了正歪斜的领带，嘴上道：“会议结束了？”
　　“嗯。”小少爷乖巧的保持着有点儿别扭的姿势：“一切都很顺利……不过因为先前的根基都毁的差不多了，一切得从头来过……但我不怕，我还这么年轻呢，拼一把没什么。”他一边说着，又凑上前了一些，趁其不易的亲了对方一口：“何况还要养哥哥你……”
　　“……你的钱留着自己花吧。”可惜林厌似乎不领他的情，甚至将那毛茸茸的脑袋推开了一些，抬头看见一边仿佛灵魂出窍的魏鹤轩，挑了挑眉：“你还没走啊？”
　　“……我打扰你们了吗？”后者目光呆滞的开口，又狠狠打了个激灵，差点跳起来：“你、他……你们不是兄弟……么？”
　　“我们并没有血缘。”林溪月笑嘻嘻的蹭了蹭兄长的脸颊：“不过这也是最近才确定的关系……啊，让你受惊了吗？”
　　“我……我……”魏鹤轩的嘴巴张张合合：“那、那迟总……”
　　“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林溪月撇了撇嘴：“而且是自愿加入……唔！”
　　“行了，”林厌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叹了口气：“鹤轩，不管怎么说，这是我的选择……我不指望你能接受，却也没想过刻意隐瞒。”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我不会说的！”魏鹤轩就差举起双手指天发誓了——开玩笑，他只是个普通的、有点八卦的富二代而已，哪里得罪得起迟家和正在复兴的林家……但作为朋友，他也不会将这种私密广而告之。
　　倒是有许多乱七八糟的话卡在喉咙里，经过大脑筛选后，却只剩下一句单纯的祝福——魏鹤轩深吸一口气，看着病床上神情柔和的老友，只觉得比起以前那个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林厌，眼前这个似乎更好一点。
　　于是他说：“你能幸福就好。”
　　……等魏鹤轩走了以后，林溪月迫不及待的想要凑上来亲近，却被兄长掐住了脸颊。
　　“你刚才一开始，就站在门外对吧？”林厌眯了眯眼睛：“故意的？嗯？”
　　林溪月：“……”
　　因为林家也有许多事情要忙的关系，两人约好了轮流去看林厌，次日轮到迟纵的时候，他刚从一个漫长的会议中脱身，去医院途中的车上，甚至差点睡着。
　　等车停下来时他又跟打了鸡血似的，瞬间就清醒了……迟纵一边上楼一边想要怎么跟林厌讨要些“奖赏”，结果刚到门口，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牛奶的味道。
　　他脸色一变，一把推开门——果然就看见那个叫曲淮的小Omega，正坐在床边，跟林厌聊得欢。
　　“你们……”迟纵只觉得眼前一黑，刚想发作，就听见林厌的声音：“……这不就回来了？”
　　“迟纵，过来。”那人叫他的名字：“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曲淮，是我的……嗯，朋友。”
　　或许是林厌的语气太温柔的关系，迟纵像是瞬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迷迷糊糊的走上前……直到在床边站定，那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我们现在是交往关系。”林厌大大方方的介绍：“唔，不过除他之外，还有溪月……”
　　迟纵没想过对方会这么直接说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曲淮“哇”了一声：“不愧是林哥——一下子搞定两个优质Alpha！”他说着说着，两眼都放弃了光：“看来我当初想追你，还真是自不量力……”
　　“咳咳咳……”林厌有点尴尬的打断他。
　　曲淮这才反应过来，一拍手道：“啊不好意思，一时激动说错话了……这位迟总，你可千万别放心上，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一边说着，小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弄得迟纵想说点什么都不好意思开口，只好重重哼了一声。
　　“行了，人也见过了，回去休息吧。”林厌道：“今天……谢谢你能来，也谢谢你接受这一切。”
　　曲淮却摇了摇头，他捡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转身走到门口时，才突然回头，大声喊道：“你要幸福啊！林哥！”说完就红着脸跑了出去，留下一扇在风中晃动的门。
　　林厌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身边Alpha僵硬的手臂：“……放心了吧？”
　　“……什么？”
　　“那孩子，”林厌眨眨眼：“今天偏要过来看一眼……我这个人，没什么朋友，他勉强算得上一个。”
　　迟纵听到这话，心中一动，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