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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箭-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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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萍儿摇头道:“相公,你错了。”
  展梦白忍不住气道:“明明是你错,怎会是我错了?”
  萍儿流泪道:“别人若知道相公将我赶走,一定会笑死我了,我只有……只有此刻就死在相公面前。”
  展梦白惊道:“你怎能死在这里?”
  萍儿破涕一笑,道:“相公不忍教萍儿死,萍儿就留在这里了!”接起展梦白的茶杯,竟转身又去倒茶了。
  展梦白怔在那里,暗中叫苦:“这些烟花少女的心念,当真教常人听了哭笑不得,早知如此,我宁可饿着肚子走了!”
  他虽能纵横江湖,此刻却一筹莫展,呆坐了半晌,方自叹道:“你既不愿回去,我便将你带到镇江。”
  萍儿颔首道:“好。”
  展梦白沉着脸道:“但到了镇江,你却要自己走了!”
  萍儿道:“好!”
  展梦白道:“你莫要只管口中说好,耳里也要听清楚了!”
  萍儿娇笑道:“相公只要教萍儿留下,什么都好!”
  展梦白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突听外面那赶车的老头子在吃吃地偷笑,展梦白又好气,又好笑。
  他只当这老儿真的半聋,那知这老儿耳朵却尖的很!
  但这年老成精的老头子赶起车来,却当真无愧有数十年的经验,这一路上,车马几乎未曾停过。
  只因他坐着赶车时,也一样能回复疲劳,这种数十年来经验积成的工夫,确非常人能及。
  车上有美酒,有腊味,也有绝不变味的硬面饽饽。
  过着??镇,那老头子还下车添些新鲜果蔬,但车子却绝不在??镇中多所停留,更从未打尖投店。
  展梦白也咬定牙关,不到深夜,不至旷野,绝不下车。
  萍儿在车上自是千依百顺,言笑承欢,展梦白虽不及乱,但在这一段行程中却也享尽了温柔。
  虽然有时他听到车外的马蹄奔腾声,剑匣击鞍声,也不禁暗暗猜测,这纵马而过的骑士是什么人?
  又有时他饮了两杯闷酒,顿觉胸中积郁,无可发??,恨不能纵身而出,寻两件人间不平事来发??发???
  但是他却终于都忍住了。
  他只是静坐练功,卧读诗书,有时听萍儿清奏一曲,有时与萍儿对奕一盘,有时隔窗与那老儿扯些闲话。
  他渐渐发觉,这老儿见闻的渊博,也渐渐发觉了萍儿的天真,他再也想不到这竟是如此一段奇异的行程。
  但这段多采多姿的奇异行程,却终于给束了。
  车到镇江!
  展梦白精神大振,热血奔腾,萍儿却垂下了头,道:“相公已到了么?”
  展梦白含笑点头。
  萍儿道:“相公要将萍儿安置在那里?”
  展梦白一呆,道:“我……我不是早已与你说好了么!”
  萍儿轻轻点了点头,垂首道:“那么,萍儿就此走了。”擦了擦眼泪,又道:“萍儿的衣服,也可带走么?”
  展梦白道:“还有橱里的银子。”
  萍儿又点了点头,一面拭泪,一面收拾,那老头子也在外面长吁短叹,又道:“萍儿姑娘,快些收拾吧,反正要走的,还不如快走的好,你在这里虽然人地生疏,却也未见会饿死的!”
  展梦白只作没有听到,也不去看她,却喃喃叹道:“我辈江湖中人,生死连自己都难预料,实在无法照顾别人。”
  萍儿流着泪道:“萍儿知道!”
  那老头子又道:“萍儿姑娘,你听见没有,展公子虽是个大侠客,也无法照顾你的,还是快些收拾快些走吧!”
  他此刻说话流流利利,一点也不结巴了。
  展梦白还是似乎没有听到……其实他却听得清清楚楚,只听得萍儿在轻轻地哭!
  又听得那老头子道:“萍儿姑娘,还哭什么,世上孤苦伶仃的女孩子,又不止你一个,展公子怎能全都照应到。”
  萍儿道:“萍儿没有哭……”抽抽泣泣,擦了擦鼻子,打了个小小的包袱,轻轻道:“相公,萍儿走了!”
  展梦白眼看着篮子,道:“多多珍重了!”
  萍儿轻轻点了点头,缓缓移动着身子,悄悄地拭泪,轻轻的道:“萍儿自己会想法子活下去的,相公莫要挂念……”
  展梦白突然大喝一声:“慢走!”霍然转过身子。
  萍儿颤声道:“相……公,你……”
  展梦白乾‘咳’一声,道:“你若受得住苦,便可到我家去,我家还有几亩薄田,足可养你……”
  他话未说完,萍儿已抛了包袱,轻呼着扑到他身上,双肩耸动,也不知究竟是哭是笑?
  展梦白也只觉双目发红,喉头发痒,却听那老头子在外哈哈笑道:“我早知展公子不是硬心人,不会抛下你的!”
  笑声虽是得意,但却有些酸酸的哽咽味道。
  展梦白笑骂道:“你莫得意,要罚你送她到杭州!”
  那老头子笑道:“我这老头子,反正也不想赶车了,又是孤寡一个,送萍儿姑娘去了,也在公子家吃碗闲饭吧?”
  展梦白自然应了,说了住处地址,交待了言语,便道:“你们去吧,我就在此下车,寻船渡江了!”
  萍儿已将他那柄黑铁古剑擦得乾乾净净,套进了富仲平为他准备的一只绿鲨鱼皮,镶着珠宝的华丽剑鞘。
  展梦白佩起了剑,忍不住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黯然叹道:“我此番一去,只怕再也……”突地掀开车??,一跃下车,生怕儿女情长,令得英雄气短。
  只听得萍儿颤声道:“相公,多……多保重了!”
  展梦白急奔了一程,才敢回头。
  只见车马还停在那里,萍儿还在向??外凝睇!
  于是他再次回身,再次急奔,心中又酸又甜又苦,也不知是何滋味,唯有暗叹忖道:“好没来由,我怎地又惹起这场情债,却又叫我如何了断?”
  古往今来英雄,又有几人不为情苦?
  金山,孤立江天水云间,依然如故。
  金山寺,大雄宝殿中,香云缭绕,新接‘金山寺’方丈之位的铁骨大师,合掌肃立在缭绕的香云里。
  神机大师,身着灰白僧衫,足踏多耳麻鞋,掌中拄着根九银??杖,竟似乎有远行的模样。
  大殿中除了他两人外,只有个小沙弥恭立在身侧,手托木盘,盘上放的是一只黄布包袱,随着铁骨、神机两人,在神案前拜了三拜!
  四下一片静寂,只有宽大的僧袍,擦在蒲团上,沙沙作响,使这庄严的佛殿,气氛更见沉重。
  突听三声钟鸣,划破了沉重的静寂。
  钟声余韵中,铁骨大师缓缓立起,肃然上香,口中喃喃默祷:“望我佛慈悲,助弟子等寻回本寺之宝!”
  然后,他缓缓转身,将那黄布包袱,双手捧到神机大师面前,缓缓道:“师弟此去,要多珍重了!”
  神机大师双手接过包袱,肃然无语。
  突见一个少年僧人飞步而来,台十躬身道:“启禀师傅师叔,寺门外有位檀樾相公求见。”
  铁骨大师面色一沉,道:“为师早已吩咐过你,今日金山寺庙门不开,你难道不会对那位相公说么?”
  少年僧人躬身道:“弟子已说过了,只是……”
  语声未了,只听他身后已有人接口道:“只是在下自己会越墙而入!”身形一闪,自少年僧人身后跃上石阶!
  铁骨、神机,面色齐变,转目望去,齐地脱口道:“原来是展相公!”
  这越墙而入的人,正是心急如火的展梦白!
  第八章 冷夜渡关山
  展梦白抱拳道:“在下闯关而入,望大师恕罪。”
  他语声微顿,立刻肃然接道:“但在下此来,实有万分紧急的事故,片刻也延误不得的。”
  铁骨、神机耸然动容,齐声问道:“什么事?”
  展梦白道:“此事说来话长,盼两位先领在下到方丈室去!”他不等两人回答,便已大步走向殿后。
  铁骨、神机见他神情如此严重,知道必有要事,再也顾不得谦虚客套,齐地大步随之而去。
  展梦白本是熟路,三转两转,便来到方丈室,门外那‘入室通名’的木牌,早已撤下了。
  但方丈室中的陈设,仍丝毫未改,当门一具云床,云床中央,青玉几后,果然端端正正地放着只蒲团。
  展梦白一见这蒲团,想到那件震动江湖的秘密,关键便在这小小一只蒲团之中,心头但觉热血上涌,再也顾不得别的,箭步窜了过去!伸手攫住了那蒲团,瞑目长叹了口气,道:“谢天谢地,总算寻到了!”
  方自赶将进来的神机、铁骨,见了他这般动作,不禁相顾愕然,道:“展相公这是做什么?”
  那知展梦白却似根本没听到他两人的话,双手一分,竟将那草编的蒲团撕得根根飞散。
  但蒲团中却空无一物!
  神机大师却已娈色怒道:“展相公为何要毁我师兄室中之物?”
  却见展梦白惊呼一声,倒退了三步,噗地坐在云床上,目定口呆,呆了半晌,突又大声道:“这蒲团换过了么?”
  铁骨大师见他举止失措,知道其中必有原故,阻住了神机大师怒喝,沉声道:“什么换过了?”
  展梦白急急道:“这蒲团可是昔年方丈所用之物?”
  铁骨大师方自摇了摇头,展梦白却已窜过来一把抓住了他,道:“昔……昔日那蒲团,到那里去了?”
  他心情太过紧张,语声竟也有些颤抖起来。
  铁骨大师道:“贫僧也不知道,但想必是可寻得到的。”
  展梦白嘶声道:“快……快去寻来。”
  铁骨大师皱眉道:“寻来何用?”
  展梦白手掌捏得更紧,道:“那蒲团中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这??密关系着天下武林的命运!”
  突听铁骨大师道:“哎呀,碎了……”
  展梦白身子一震,颤声道:“蒲团碎了么?”
  铁骨大师摇头苦笑道:“老衲的手腕,要被相公捏碎了。”
  展梦白松了口气,也松了手掌,铁骨大师却已转身而出,道:“那日检点大师伯遗物之人是谁?”
  门外有人道:“是大觉师兄!”
  铁骨大师道:“快去寻他来。”捧着手腕,转身苦笑道:“那蒲团中究竟有何秘密,不知展相公可否跟告?”
  展梦白长叹道:“在下此刻心乱的很,便是说也说不清楚,少时寻着蒲团,在下自当奉告。”
  他坐立不安地在室中踱来踱去,铁骨、神机心里也不禁跟着不安起来,突听门外有人道:“弟子大觉在此恭候吩咐。”
  三人齐地精神一震,齐地脱口道:“进来。”
  只听门外应了一声,接着是一阵整理衣衫之声。然后,一个方面大耳的灰袍僧人,大步走了过来。
  他脚步沉稳而缓慢,每走一步,都彷佛生怕踏死地上的蚂蚁似的,果然是经管杂务的稳重人才。
  铁骨大师声问道:“大师伯的遗物,可是你负责的?”
  大觉和尚垂首道:“是弟子负责的,每件遗物,俱有清单,弟子已带来,恭请两位师伯清查。”
  铁骨大师叹道:“谁要你的清单,只问你昔日在这方丈室中的蒲团,你此刻放在那里去了?”
  大觉和尚却已双手捧来一张清单,垂首道:“弟子做事,绝不敢马虎,大师伯每样遗物,都未曾遗失。”
  展梦白松了口气,喃喃道:“谢天谢地……”
  却听大觉接口又道:“只那蒲团……”
  展梦白心头一震,脱口道:“蒲团怎地了?”
  大觉和尚瞧了他一眼,缓缓道:“只有那蒲团与佛珠,弟子已将它随着大师伯的遗蜕一齐火化了!”
  展梦白只觉喉头一甜,鲜血上涌,急声道:“你……你……”话未说完,鲜血已自口中溅出。
  铁骨大师惊道:“展相公,你怎地了?”
  展梦白仰天叹道:“完了,完了……”
  直过了顿饭功夫后,展梦白才能定下心神,将如何遇着灰眉和尚,如何听他说出秘密的经过说了出来。
  铁骨、神机先是听得目定口呆,继而唏嘘感叹!
  到后来两人不禁齐地流下泪来,道:“四弟,苦了你了,师兄倒也错怪你了,但望你早登极乐,早得安息。”
  展梦白更是满腔悲愤,说不出的失望,茫然走到门口,仰望苍天,意兴之萧索,真非言语所能描说。
  突见又是一个灰袍僧人大步奔来,喘着气道:“禀告师叔,山下有个人在发了疯似的呼唤展相公。”
  展梦白心头又是一震,来不及听别的,便飞步奔出,奔过曲廊、小园,奔出大殿、寺门。
  他片刻不停,奔到山下,突听大喝道:“展兄,展大侠!”
  展梦白霍然回身望将过去,只见山脚桐树下斜倚着一人,系着一马,仔细望去,此人竟是黄虎!
  但见他此刻衣衫污垢,神情憔悴,双颊都瘦削了下去,须发更是紊乱不堪,那有先前神采飞扬的模样。
  而那匹马也竟是那匹千里长驹,此刻精神虽也萎顿不堪,但见了展梦白,仍然不住仰首长嘶。
  展梦白真不知是惊是喜,飞身掠去,握着黄虎肩头,道:“兄台怎会变得如此模样?
  又怎会来得如此迅快?“
  黄虎惨然一笑,道:“在下险些永远来不成了。”
  展梦白变色道:“莫非途中发生了什么变故?”转目四望,又道:“贺氏昆仲与金兄又到那里去了?”
  却见黄虎身子摇了两摇,话未说出,便倒在树下!
  于是展梦白只得先将人马送上金山寺去。
  铁骨大师,勉强抑住心头悲痛,为晕厥了的黄虎把脉。
  展梦白在旁小声问道:“不妨事么?”
  铁骨大师凝神探视了半晌,微微笑道:“贵友只是连日劳累,腹中空虚,再加以焦急惊惶,被寒露风霜一逼,于是内外相攻,便逼出事来了,幸好他体质极壮,只要用些参汤饮食,便可不药而愈!”
  展梦白大喜谢了,铁骨大师已吩咐备下参汤饮食,展梦白却跑到马厩,调理那匹千里良驹!
  黄昏之前,马已恢复神采,人也醒了。
  展梦白方自问道:“兄台为何如此急苦,究竟遇着何事?”
  黄虎这才叹道:“展兄被送走后,我等大醉初醒,见酒就怕,生怕又被富忡平留住,便也悄悄溜了。”
  ‘那知我等到了四川境内,便不住有人在我等马前马后窥探,我等只当是踩盘子的小强盗,心里只觉好笑。’‘那时我等旅途寂寞,正恨不得有几个不开眼的绿林来给咱们解闷,遇着店也不投,专走荒僻小路。’‘走了没有多久,果然有人来了,一个个俱是黑衣蒙面,身子竟都是出奇的矫健,绝不是普通绿林道可比。’‘交手之下,咱们竟不是人家敌手,眼看便要落败,’穿云雁‘这才亮出字号,询问他们的来意。’展梦白耸然娈色道:“凭‘唠山三雁’三把吴钩剑,再加上黄、金两位兄台,都不是他们敌手么,他们共有几人?”
  黄虎叹道:“虽然也只有六人,但武功端是不弱,尤其其中一个手使‘银光万字夺’的一身功力,出手更快得叫人眼花撩乱。”
  展梦白皱眉道:“你们也未曾看出他的武功来历?”
  黄虎摇头叹道:“看不出,只觉他们使的全部是江湖中极少能见到的外门武功家数,用的也都是外门兵刃。”
  展梦白凝思半晌,道:“他们是何来意?可问出了么?”
  黄虎道:“唠山三雁,在江湖中名声果然不坏,他们听了,身手便渐渐放松,先以我五人都听不懂的典故,打了阵黑话,才说只要咱们留下这匹马来,他便可以放过我五人的活命!”
  展梦白心头又一跳,脱口道:“留下马来?”
  黄虎道:“不错,他们若是要别的,也还罢了,要这匹马,我五人再无胆量义气,也不能给他。”
  ‘这时我才看出’穿云雁‘贺大哥的确是个角色。’‘他先以言语,稳住了对方,一面却在暗中令他三弟掩护着我,乘隙骑上这匹马,脱图逃走。’他长长叹息一声,方自接道:“我虽不忍舍下他们,但却又不能负了展兄所托,只得忍痛照办。”
  ‘那时穿云雁贺大哥,冲霄雁贺二哥,二柄吴钩剑,只像是得了神助似的,向那六人卷了过去。’‘我那金大哥,也用判官笔拚死缠住了他们,贺三哥却使出了他们不常使用的’雁翎镖‘,边打边退。’他语声刚刚一顿,喘息着接道:“那六人武功虽高,却似也被这股狠劲吓倒了,于是我和贺三哥终于抢上了马!”
  他揉了揉眼睛,叹道:“但……但我们打马逃走的时候,贺二哥和金大哥身上却都已……都已挂了采了!”
  展梦白直听得热血上涌,喉头哽咽,紧握着双拳,哽咽着道:“贺三哥他……他怎地又没有来?”
  黄虎喘息了半晌,方自接道:“我和贺三哥侥幸脱身,连夜飞逃,什么事都指望寻着展兄再作打算。”
  ‘那知我们逃到川边时,又现了警报,又有追骑来了,贺三哥这时人已憔悴的很,但却仍然教我独自逃走。’‘他自己却反身迎了上去,我那时心已乱了,只听后面叱吒声,兵刃相击声,乱了一阵,终于不再听到!’他目光中充满悲愤,缓缓接道:“于是我连夜不停,终于侥幸赶来这里,终于幸不辱命,将马也带来了?”
  他说完了话,展梦白也已彷佛突然呆了,呆呆地坐在那里,全身都见动弹,只有两目圆睁,眼角肌肉,不住抽动!
  始终默然在一旁倾听的神机大师,虽然早已变色,但直到此刻方自大声道:“这才叫江湖义气,这才是有江湖义气的男儿!”
  铁骨大师亦自叹道:“一诺千金,至死不悔,但愿老衲日后还能有缘见得‘唠山三雁’,也好教老衲瞻仰瞻仰他们的豪风侠心。”
  黄虎黯然垂泪道:“只怕……只怕……”长叹一声,住口不语,只因‘见不到了’四字,他终是不忍说出口来。
  只见展梦白突然一掌击在那石几上,石几应手而碎。
  展梦白仰天哽咽道:“我好恨呀好恨,贺氏三兄弟为展梦白而死,展梦白却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黄虎牙齿咬得吱吱作响,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神机大师缓缓长身而起,在室中踱了几转,突然驻足道:“两位若想寻出仇人下落,老衲却有个主意。”
  展梦白。黄虎齐地动容,脱口道:“快请大师指教。”
  神机大师缓缓道:“那些蒙面人既是为了马而来,马未得到,他们想必还不会放心,是以……”
  他缓缓顿住语声,展梦白忍不住问道:“是以该如何?”
  神机大师叹道:“只要展相公骑此马,再入川境,展相公不用去寻他们,他们自己必定也会寻来的!”
  展梦白大喜道:“该死,我怎地先前想不起这主意。”
  神机大师面色凝重,接口道:“但那些蒙面人武功既高,行踪更是诡异,展相公此去,务必要多邀助手。”
  展梦白仰天狂笑道:“大师好意,在下感激,但就凭展梦白双掌和这柄铁剑,已要他们以鲜血来偿还这笔血债!”
  黄虎早已跃下地来,握拳道:“展兄,咱们什……什么时候走?”他胸膛起伏,语声更是激动!
  展梦白大喝道:“此刻就……”突地顿住语声,瞧了黄虎一眼,长叹道:“黄兄如此情况,总该歇息半日。”
  黄虎突也仰天笑道:“工湖人都已知道,展梦白是铁打的胆量,俺黄虎却是铁打的身子,万万累不垮的。”
  展梦白默然半晌,伸手一拍他肩头,道:“好兄弟!”短短三个字说完,目中已是热泪盈眶!
  神机大师眼睛也彷佛有些酸酸的,转过目光,不再去瞧他们,只是口中道:“既是如此,贫僧去为两位备马。”
  铁骨大师道:“马厩中那匹‘千里雪’近来情况足力颇佳,烦劳师弟你吩咐人去为展相公他们备上鞍吧!”
  神机大师口中应声,人声冲了出去,他虽然身在方外,但未了这热血男儿的义气,心头不禁为之激动不已。
  黄昏过后,展梦白。黄虎两人两马,已摆渡到对岸。
  他口中虽未言谢,但心中却对铁骨、神机充满了感激之情,只望日后能为他们夺回镇寺之宝铜鼓玉带。
  只听黄虎道:“闻道展兄家在杭州,你我可要取道杭州而行,路途其实也远不了许多的。”
  展梦白只觉心头一痛,不忍再想,大声道:“不必了!”
  他挥鞭远指西方,道:“你我自此直奔洛阳,再由襄阴取道入川,这才是最短的路途。”
  黄虎呆呆地瞧着他端坐在马上的英姿,漫天红霞,映着他刚直英挺的身影,坚毅英俊的面容……此刻在黄虎心中,唯有三个字可说:“好男儿!”
  又是黄昏。
  春色阑珊的信阳道上,草已深深。
  茶亭里,树荫下,行人歇脚,三五成群,遥望信阳城畔,炊烟四起,华灯初上,衬着漫天残雾,望之宛如图画!
  远处道上,突地传来一连串清悦的鸾铃声!
  人们忍不住侧目望去,只见两匹神骏的健马,驰骋而来,配着鲜明的鞍辔,还有匹马上,系着双金铃!
  马已令人为之夺目,马上人更是神采飞扬。
  当先一匹马上,枪也似笔直地端坐着一条锦衣华服,浓眉大眼,神气轩昂,腰悬长刀的威猛大汉!
  他目光顾盼自雄,腰刀频击马鞍,但高大威猛的身躯端坐在马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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