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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箭-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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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卡擦’一声,这株酒碗般组细的树木,竟生生被他一剑斩为两段,斜斜倒了下去!
  展梦白纵身跃上了那断树的树椿,仰天笑道:“我就不信他埋伏能做到这斩断了的树椿上……”
  黄虎大喜道:“展兄可是要挥剑在这迷林中斩开一条通路,好教咱们只在这断树椿上行走?”
  展梦白道:“不错!我纵然将这片迷林中的树木根根斩断,也要寻出这些贼子究竟躲在那里?”
  黄虎大笑道:“好!好好!小弟若能一辈子跟着展大哥这样的人行走,要小弟牵马随蹬,也觉高兴的很!”
  大笑声中,展梦白又已挥剑而起。
  只见黝黑的剑光在迷雾中一闪,又是一株树木劈为两段,展梦白飞足踢去了树干,身形便落在树桩上!
  片时之间,他竟声挥剑靳断了九株树木,黄虎在树椿上一路纵跃而来,但迷林中仍是毫无响动。
  黄虎皱眉道:“那班贼子见到展兄如此英勇,若是骇得逃走了,又怎生是好,展兄岂非白费了气力!”
  展梦白呆了一呆,暗忖道:“这话倒也不错,他们劫去马匹,目的已达,怎会还留在这里。”
  思忖之间,黄虎已放声叱骂起来。
  那知他方自骂了两句,迷雾中突又响起了阴恻恻的笑声,道:“我兄弟都在等着取你两人的性命,不会走的。”
  展梦白大喝一声,箭一般窜了过去;,铁剑挥处,剑锋断树,笑声明明似乎自这株树上发出,但树干折断后,树上却仍无人迹。
  这时,远处另一株树上却又有冷笑之声响起:“这片迷林,占地十里,你若真能将林地全都斩平,我也服了你了。”
  笑声一顿,阴恻恻接道:“但你若斩不平这片迷林,只怕便再也休想活着走出去了。”黄虎大骂道:“有种的出来,莫做缩头乌龟!”
  只听又有人冷笑道:“我兄弟何必多费力气,这片迷林中不但到处都有埋伏,而且暗含奇门,困也要将你两人困死在这里!”
  方才的笑声在西,此刻这笑声却在东,东西遥隔,显见这迷林中也不知道埋伏多少敌人?
  黄虎又放声叱骂了一阵,但四下却已再无回应。
  他呆了半晌,方自忍不住悄悄问道:“展大哥,你可会那奇门八卦之术,只怕这林中,当真有些古怪。”
  展梦白摇了摇头,仰天笑道:“这种捞什子,谁耐烦去学他!”挥动铁剑,向前闯了出去!
  片刻间树木又断了数根,枝叶飞扬,回音激汤,展梦白方自歇了口气,突听迷林间传来一声马嘶。
  两人心头齐地一震,挥剑闯了过去,只见前面的陷阱中陷落了一匹马,却赫然竟是展梦自的那匹良驹。
  它浑身上下,没有丝毫损伤,只是马背上的鞍辔,却已都不见了,在坑中扬蹄??水,不住长嘶,显然是在林中奔驰时失足落了下去的,这匹马虽然神骏,但被困在这小小的土坑中,也难一跃而出。
  展梦白原本锐利的目光,自从服下天形老人瓶中的玉露,目力更是大异于常人,首先发现了地。
  黄虎却仍未看清,迟疑着道:“坑中的马,莫非是……”
  展梦白满面惊诧,截口道:“正是我的那匹坐骑。”
  黄虎大奇道:“既是此马,那些贼子怎会任地落在坑里?”
  展梦白沉吟道:“但马鞍却已不见了……”
  黄虎愕了一愕,道:“如此说来,莫非这些贼子只是为了那两付马鞍而来,你我岂非完全弄错了?”
  展梦白长叹道:“看来正仿佛如此!”
  黄虎跌足道:“冤枉冤枉,这才教冤枉,你我若真是被伤了贺大哥的仇人所围,倒也罢了,只为了两付马鞍,真冤枉死了!”
  展梦白长叹一声,半晌说不出话来。
  要知此刻迷林中人,若真的就是蜀中道上夺马贼人的神??蒙面客,便断然不会任凭此马落在陷阱中。
  黄虎道:“无论如何,好歹也要先将它弄出土坑才是。”
  展梦白心念一动,突然大喜道:“久闻马性识途,你我若是跟随此马而行,想必能脱出此困。”
  黄虎拍掌笑道:“好,妙计……”笑声突又停住,摇头叹道:“不行,还是不行,万万不行的!”
  展梦白道:“为何不行?”
  黄虎苦着脸道:“马性虽然识途,但却也识不出埋伏陷阱,否则这匹马也就不会掉下去了。”
  展梦白道:“这匹马能逃出那些贼子之手,而你的马却未逃出,想必是因那些贼子制地不住,见地逃来这里,又怕被你我撞上,是以不敢追赶,是么?”
  黄虎呐呐道:“不错!”
  他口中虽说‘不错’,心里却不知展梦白话中有何含意,反怪展梦白好生生在说着马性识途,怎地又岔到这里来了。
  只听展梦白又道:“但地却已被人解下马鞍,想必是自那些贼子聚没之处逃出来的,是么?”
  黄虎仍觉茫然,呐呐道:“不错!”
  展梦白道:“地自强人聚没之处,一路奔到这里,方自落下陷阱,那么,从这里直到强人聚没之处的路途,地想必是定能带路的了,是么?”
  黄虎呆了半晌,口中喃喃道:“从那里……到这里……到那里……”突然大笑道:“不错不错!”
  他反手一抹额上汗珠,大喜道:“我只当自己方才已想得甚是周密了,那知展兄却更灵光,既是如此,快救地出来。”
  展梦白纵身跃入坑中,那马早已欢嘶一声,靠了过来,展梦白轻拍着马鬃,道:“马儿马儿,苦了你了。”
  突地急伸双手,捉住了马的一双后足,向上一托。
  那匹马果然是千里神驹,竟真能藉着这一托之势,宛如天马行空一般,腾身飞掠出了陷阱!
  黄虎笑道:“幸好方才展兄相救小弟的腰带,此刻还在,想不到,小弟也要救展兄一遭了!”语声中已将四条互结的腰带垂下。
  腰带方落,展梦白便纵身而上。
  黄虎拍着马鬃道:“马兄马兄,你能带咱们走出去么?”
  那匹马低嘶一声,点着头向前而行。
  黄虎摇头大笑道:“想不到地真能懂得人意,俺唤它一声马儿,也算不冤枉了!”大笑之间,随马而去。
  只见那匹马在林中曲折而行,脚步也甚是缓慢,又不时停下脚步,四面瞻顾闻嗅,有时又绕路而行。
  走了段路,突见两付马鞍弃在道旁,正是展梦白、黄虎所有之物,通体黄金铸成。
  展梦白、黄虎面面相觑,更是大奇:“为何这马鞍也非他们所要之物,那么,他们要的究竟是什么?”
  黄虎以手一掠额,叹道:“若不查出究竟,俺实在要被闷坏了,这迷林也不想出去了。”
  迷林中仍然是云雾凄迷,展梦白、黄虎紧跟在马股后,暗中更是心惊,这林中纵无埋伏,常人已是寸步难行。
  又走了约莫两盏茶时分,迷林中突又传出一阵兵刃相击之声,声音越来越是清晰,那匹马也不住低嘶起来。
  黄虎轩眉低语道:“莫非是地头到了?”
  展梦白点了点头,低声道:“噤声!”
  那匹马果然缓缓停住脚步,展梦白手横铁剑,探身凝目望去,只见这紧密的迷林间,赫然现出片空地!
  云雾凄迷中,这林中空地上的景物虽看不甚清,但依稀仍可见到有几人正在这空地上恶斗。
  只见其中两人,劲装疾服,一人手使双刃,青白色的刀光,纵横错落,已是武林中一流身手。
  另一人掌中所使,却是一对虎头双钩,招式之奇诡辛辣,身法之轻灵迅捷,犹在那使刀人之上!
  但这四件兵刃联手为敌,却仍居于下风。
  而正兴他两人动手的,却是五条衣衫极为褴褛的汉子,只有两人掌中带有兵刃,其余俱是赤手空拳。
  由这五人的身法娈化,以及他们出手间带起的风声看,这五人的武功,要远比那挥刀使钩之人差了许多,本该绝非他两人的对手,但此刻这两人却不但落在下风,而且招式也已有些呆滞,显然气力也不济了!
  这种大出情理之事,自令展梦白心中又惊又奇。
  刹那间,只听空地那边,断续着传来一阵阵微弱的语声:“四号横展秋云……二号秋水长天……五号平沙落雁!”
  这语声每说一句,那五条衣衫褴褛的汉子立刻便有人见着将那招施出,挥刀使钩的两人立时便又要退后一步!
  展梦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五条褴褛汉子武功虽然不济,却有位绝顶的武林高手在一旁指点他们的招式。
  那号码数目,自然便是代表这五条褴褛汉子,他一人竟指挥五人,非但毫无错失,反能以弱击强,这当真是骇人听闻之事!
  展梦白原是惊奇,此地怎地又有个这样的武林高手,他自己为何不来动手,却如此麻烦地指挥别人?
  这时黄虎也已分辨出林中的人影,突然放声惊呼道:“林中的可是潢州卧虎刀、信阳蟠龙钩么?”
  要知展梦白观察精微,先发觉了双方武功之异处,苦心思索之下,反而未去留意挥刀使钩之人的身法。
  而拙直的黄虎,观察与思想却远为直接,一眼便看出他两人是谁——这种智愚之间的关系,??理最是微妙,有些智者必定要苦心推理而出,而愚者却一语便能道破,他们虽然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却直接的多。
  只见林中挥刀使钩的两人,精神果然一振,齐地大呼道:“可是展大侠与黄大哥来了!”
  黄虎大喝道:“两位休惊,俺来助你。”
  喝声未了,展梦白已挥剑而入,震腕一剑击出!
  这一剑是何等力道,剑式未至,那强劲绝伦的剑风,已将一条褴褛汉子,震得踉跄斜倒出去。
  另四条褴褛汉子,大惊之下,转身而逃。
  展梦白心里只记得那边还有位莫测高深的武林高手,一剑挥出,立刻转目望去,只见空地尽头,有三间粗陋的柴屋!
  柴屋边升着一堆火焰,还有两位衣衫亦是破烂不堪的汉子,正在操刀切割黄虎那匹‘千里雪’的马肉。
  粗陋的柴屋前,闪动着火焰,映照着一位斜坐在一张巨大木椅上的自须秃顶,瘦长嶙峋的老者。
  这老人下身盖着块兽皮,上身已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高额广颧,满面俱是病容,但闪动的双目间却似带着种说不出的妖异之光。
  那般铁胆的展梦白,见了这白发老人,心头也不禁为之一寒,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脚步!
  枯瘦老人那妖魔般的目光,也在瞬也不瞬地凝注着他!
  那几条褴褛汉子,早已逃到这老人身后。
  这几人不但衣衫破烂不堪,身上也是又脏又瘦,面上更带着种无法形容的饥渴之色,宛如荒年中的饿殍一般!
  龙浩人、黄虎等人,俱都久走江湖,却也未曾见过这样穷困饥渴之人,更未想到世上竟有这么穷的强徒贼子,一时间也呆住了。
  展梦白更是惊奇,这老人显然身怀绝世的武功,做的又是打劫的强盗行径,为何他门下却如此饥渴穷困?
  这当真更是令人不可理解之事。
  展梦白目光再次回到那老人面上,但是这次,他目光乍一接到这老人的眼神,便似再也移动不开!
  这老人闪亮的眼神,深陷在高耸的眉骨下。
  展梦白凝视着这眼神,也下知过了多久,只见这双眼神,忽而变成暗蓝,忽而变为深紫,忽而又变成琥珀之色!
  种种闪亮的光芒,竟使得展梦白的眼睛,突地刺痛了起来,眼皮一阵收缩,忍不住垂下了头去!
  这更是展梦白有生以来,从未遇见的异事,在方才眼睛刺痛的那一刹那中,对方若有招式刺来,自己焉能闪避?
  他心中又惊又惧,抬起头,只见黄虎的目光,却仍在凝注着那老人的眼睛,竟彷佛没有什么事。
  只听那老人突然开口说话了,枯涩的语声,冷静而缓慢,缓缓道:“少年人,你在奇怪么?”
  这老人虽见指明说话的对象,但展梦白却似已知道这话正是对自己说的,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那老人道:“你感觉到眼睛有异,而你的同伴却未曾?这并非因为你较他为弱,却是因为你太强了。”
  他这冷静而缓慢的语声,一开始就抓住了展梦白的心神,使得他无法不集中注意,凝神倾听。
  只听那老人接着道:“你们在老夫眼中看到的,只是你自己的杀气、霸气,你若能再弱一些,必将当世无敌!”
  展梦白虽然仍听不懂他话中所含的哲理,但心给却已大为波动起来,因此他不由自主地对这老人生出种对前辈的尊敬,紧握着剑柄的掌心,彷佛渐渐沁出了冷汗!
  那知这老人却突然长长叹息了起来,缓缓又道:“只可惜像你这样的人材,今日来到这死亡之圈也无法再活着出去了!”
  黄虎突然大喝道:“谁说展梦白无法活着出去?”
  那老人道:“谁是展梦白?”
  黄虎戳指指向展梦白,大喝道:“他就是展梦白,当今天下谁不知道展梦白的名声,谁能胜得过他?”
  他一心对展梦白充满了信心,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是以此刻只有他还能大声叱骂!
  那老人的眼神,却在呆呆凝注着他的手掌,目中的神色更是奇异,突然颤声道:“有了……有了一个……”
  黄虎大声道:“什么有了,你可曾听到我的话么?”
  那知老人却又长叹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黄虎呆了一呆,暗暗忖道:“这老人莫非是痴呆的么,怎地说话这样的颠三倒四,教人听它不懂。”
  但展梦白却觉这老人言语中不但包涵着极为高深的武家至理,而且每字每句中,都彷佛隐藏着些神??的故事!
  忽然间,平空中突地传来一阵宛如女子的哀唤之声,断续着呼唤道:“死了死了,全都死了……”
  接着,一点黑影,自半空中直落而下,掠过展梦白的头顶,落人那老人的手掌中,却是一头鹦鹉!
  展梦白顿觉心头一震,石像般呆在地上!
  黄虎却又大喝道:“原来是这头小鸟,难怪这树林中见不到女人,原来方才诱咱们入林的女子哀呼,是这头鸟发出来的!”
  老人道:“不错!”
  黄虎跳起脚喝道:“你将咱们诱来作什么?呸!作强盗的穷到你们这种程度,也可想见你们笨到什么程度了!”
  他回身指向展梦白,大骂道:“像你们这种又穷又笨的强盗,还想对付我展大哥,岂非是作梦?”
  那老人嘴角突地泛起一种残酷而凄惨的微笑,缓缓道:“老夫将你们诱人林中,为的只是要吃你们的马肉!”
  黄虎身子一震,大惊道:“什……什么?”
  他方才见到道旁马鞍时的惊疑之心,此刻终于有了答案!但这答案,却更是大大出了他意料之外?
  那老人凄笑道:“数十年来,老夫将全部智慧兴力量,都用来寻求食物,但仍然终年难得一饱。”
  黄虎呆了半晌,大声道:“你说什么?咱不懂!”
  老人道:“反正你也走不了的,慢慢自会懂得。”
  黄虎厉声道:“谁说咱们走不了?”
  老人道:“你们此番只要再踏出这空地一步,不出片刻,立时便有追魂夺命的杀手,来取你们的性命了!”
  黄虎狂笑道:“你这连饭都吃不饱的老兄,也可算是追魂夺命的杀手么?哈哈,咱们倒要试试。”
  老人道:“不是老夫!另有其人!”
  黄虎喝道:“谁?”
  那老人目中,突又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缓缓道:“他便是将老夫困在此间数十年的人!”
  黄虎喝道:“方才怎未见到?”
  老人道:“不踏此地,或可活命!一入此圈,再难生出!这便是此人数十年前便已立下的戒条!你方才未入此圈,他自然不会教你见到他!”
  黄虎怒道:“什么戒条,咱就不信。”
  那老人突地阴恻恻惨笑一声,语声变得更为缓慢,但在这缓慢的语声中,却似突地平添了一份妖异的慑人之力。
  他缓缓道:“你可看到老夫身后的人了么?这些饿鬼一般的人,他们来此之时,也都和你一样生龙活虎的。”
  ‘你看到那正挑起一块马肉去烤的人么?看他的饥饿与卑贱,你可相信他便是二十年前的名剑客李松风!’‘你看到那正切着马肉的人了么?他切块马肉,却像是要花许多气力,你可相信他便是点苍客赵明灯?’这老人虽未回头,但身后的一举一动,他却宛如眼见。
  黄虎情不自禁随着他的言语转动目光,身体的血液,突然像是一寸寸被人冰冻了起来。
  老人接着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也都像你一样,不信这戒条,但此刻,他们却全都相信了!”
  ‘他们眼见比自己高明的人冒死冲出去,但却没有一个人能走出十步,从来没有一人能走出十步!’黄虎毫无选择地听下去,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老人道:“所以他们宁愿忍受饥饿。寂寞。污秽、乾渴,这许多种非人能受的折磨痛苦,也不敢再走出去!”
  ‘而这许多种痛苦,却又是漫长得没有终止之日,只是痛苦的折磨,已渐渐夺去他们的雄心,他们只有忍受!’‘你看他们今日的武功,必定觉得甚为可笑,那只是因为他们全部精力,全已用来对抗饥饿,武功自然日渐衰退!终有一日,你会突然发现,自己也娈得和他们一样了!除非你今日就死在这里!’老人身后的褴褛汉子,身子都已微微颤抖起来,面上也露出了羞愧悲愤之色,那情况当真是令人惨不忍睹。
  但等到火上一发出马肉的香气,这些人的羞愧与悲愤,立刻全都消失,立刻又变成了饥饿与馋涎的饿鬼!
  黄虎望着他们,心弦更是震动,冷汗簌簌而落,突然壮起胆子,大喝道:“林外那??,总不是鬼吧?”
  老人道:“纵不是鬼,也差不多了!”
  黄虎道:“只要是人,展大哥就对付的了!”
  老人惨笑道:“当今世上,除了老夫外,谁也不是那两人的敌手,而老夫此刻却已动弹不得了!”
  黄虎忍不住大喝道:“你究竟是谁?”
  老人惨然道:“像你这样的人,怎会认得老夫……”
  黄虎怒道:“那也未必见得!”
  霍然回身,抓住潢州刀、信阳钩两人的手掌,嘶声道:“两位认得他么?”
  龙浩人。林秋谷,满头俱是冷汗,摇头不语。
  黄虎顿足道:“你两人既不认得,怎会走来这里?”
  龙浩人面色惨自,道:“这迷林中本有一伙绿林朋友,乃是在下的相识,他们虽也再三告诫于我,叫我莫入此地,但我兄弟惦记着两位的安危,定要闯入,只是这林中的秘密,我兄弟也不知道。”
  黄虎顿足道:“你说清楚些好么,如此说法,谁听的懂?”
  龙浩人伸手一抹额上汗珠,定下心神,说出经过:“我兄弟久有结交展大侠之心,怎肯轻易作别,又怕展大侠不愿我等追随,是以明虽告别,却始终在暗地追随。”
  ‘但入山之后,却突地失去两人影踪。’‘我兄弟又惊又骇,寻到这迷林所在之地,正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进入这久有’鬼林‘之称的地方寻找。’‘就在此时,林中突然狼狈奔出了两人。’‘这两人一个叫’小刀‘张七,一个是’剥皮‘孔三,俱是关口绿林,我兄弟见他神色惊惶,便喝住了他。’‘他两人昔日曾在我兄弟掌下逃生,却已有多日见在江湖露面,见到我兄弟,自然不敢不过来问候。’‘我兄弟便问他可曾见到两位的侠驾,他两人本来支支唔唔,但后来终于说出两位此刻正在迷林之中!’‘我兄弟自然立刻便要人林寻找,但这两人却拚命阻拦,说是一入此林,便难生还,我兄弟再三追问,那’小刀‘张七只说了句:“这迷林中处处都埋伏着杀机,还有位神秘的老人。”其余的话便死也不肯说了。’‘我兄弟看了他的恐惧之色,心里越发担心,便要他说出入林的道路,他两人再三迟疑,终于还是张七道:“入林之后,每走过三棵树,变个方向,便可寻着那神秘的老人!”’‘说完这话,他两人就跪在地上,求我兄弟放他逃命,我兄弟心里只惦记两位,便放过了他们,直闯入林……’黄虎长长透了口气,眉头皱得更紧,胸中仍是压满闷气,摇头道:“两位知道的可是只有这么多了?”
  龙浩人长叹道:“小弟心中,又何尝不是充满疑团!”
  只听那老人突然截口道:“你还要知道什么?”
  黄虎道:“张七。孔三那伙人,又是什么玩意!”
  老人道:“他们在江湖上已无处容身,看中了这片迷林乃是打劫的好地方,便冒险闯了进来。”
  ‘他们误打误撞地闯来这里见到老夫,老夫远远便喝止了他们,与他们订下了个公平的交易!’黄虎诧声道:“什么交易?”
  老人缓缓道:“老夫指点他们,在迷林中布下一些埋伏陷阱,又想些法子,引诱行人走入这片迷林。”
  ‘但老夫的交换条件便是,要他们洗劫了行人的财物后,必定要将行人的马匹,赶入这里!’黄虎大怒道:“好毒辣的交易!”
  老人黯然叹道:“你若也曾忍受过数十年的饥饿,只怕再毒辣十倍的事,也作得出的!”
  他惨笑一声,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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