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驯养手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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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怕我？”黎昕幽幽地说，“放心，我会忍住的。”
　　　　“忍……忍你个头啊！”谢晨气急败坏。
　　　　黎昕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用忍？”
　　　　谢晨已经拿这个仿佛变了身的大型犬没办法了，板着脸走进一家常去的男装店挑了件大衣就把人赶进试衣间。
　　　　“呼……”谢晨坐在沙发上，总算松了口气。
　　　　可惜刚放松没多久，黎昕就穿着那件大衣出来了。
　　　　黑色修身的毛呢大衣给黎昕增添了一丝冷硬的气质，然而下一秒他又露出了招牌的爽朗笑容，像是森冷的铁器霎时笼上一层温暖的烛光，若不是谢晨的目光自他出来后就一直死死地黏在他身上，还以为之前产生了错觉。
　　　　看着谢晨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黎昕忍不住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
　　　　谢晨自然地走过去给他整了整本就平整的领子：“还可以。”
　　　　“有加分吗？”
　　　　谢晨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眼神闪烁道：“勉强及格吧。”
　　　　多给一分怕你骄傲。
　　　　“呵。”黎昕轻笑一声。
　　　　“请问这件有别的颜色吗？”谢晨转过头去问站在一边已经被无视了很久的店员。
　　　　店员刚刚看着他们脑补了不少段子，闻言赶紧回过神来，走上前道：“有的，还有驼色和浅灰色。”接着把两个颜色拿过来给他们看。
　　　　“唔，”谢晨比较了一下，“再试试驼色吧。”
　　　　于是黎昕又去换。
　　　　“您的朋友穿黑色也好看的。”
　　　　“不行，不能太好看，不然以后出门都没人看我了。”谢晨和她开了个玩笑。
　　　　但其实他想的是，黎昕那么好看他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啊。
　　　　这时黎昕换上了驼色的出来。
　　　　谢晨一看忍不住捂着脸，这件上身效果比黑色的还好！大概是因为驼色比较符合黎昕原本的气质，阳光、温暖，在寒冷的季节里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谢晨有点沮丧：“算了算了就这件吧。”
　　　　店员这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去拿了一件浅米色的羊绒外套过来示意谢晨：“您要试试这款吗，我觉得这款非常适合您。”
　　　　黎昕接过来往谢晨身上比了一下：“试试吧。”
　　　　谢晨换好之后站在全身镜前照了照，发现真的很好看，尤其是当黎昕站在他身后的时候，谢晨看着镜子中映出的两个身影，突然觉得意外地和谐。
　　　　“好看。”黎昕在他耳边轻声道。
　　　　谢晨慌乱地点点头接着就要去把它换下来。
　　　　黎昕也不拦他，等人进了试衣间之后转身和店员说：“就要这两件吧。”
　　　　店员抿着嘴笑：“这两件衣服你们穿着挺般配的。”一语双关。
　　　　黎昕也笑了，却没回应什么。看店员在电脑上操作着，随后拿出两件新的给他检查，黎昕随意看了看便说：“刷卡吧。”
　　　　谢晨出来的时候看到黎昕已经在买单了不由叫道：“等等！”
　　　　黎昕挑眉。
　　　　“我有会员卡。”谢晨嘿嘿一笑。
　　　　他们平时在外面无论是吃饭还是买东西，买单的时候通常都不会刻意地AA，而是这一次你给，下一次就到我回请，就算有些差价也不在意，多年来已经形成了默契。
　　　　最后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在家解决完午饭之后，他们总算去了学校报到。
　　　　报到完领了书，谢晨陪着黎昕回宿舍收拾东西。他之前提前回来时住在宿舍，因此现在要把行李搬去谢晨家。
　　　　路上谢晨明明心中暗喜，面上却恍然道：“哎呀，刚刚忘了去买床了。”
　　　　黎昕闻言顿时停下脚步：“那要不我还是回宿舍吧。”
　　　　“但是有个人形暖炉还是不错的。”谢晨赶紧圆回来。
　　　　“这是要我给你暖床？”
　　　　我是要你暖！我！好！吧！不过意思也差不多：“嗯哼，美人儿就等着朕翻牌子吧。”
　　　　“喳。”
　　　　“小昕子退下，朕要的是昕美人。”
　　　　晚上谢晨写完稿子回房，发现黎昕果真称职地靠在他睡的那边床上看着书，见他进来才挪回自己的位置。
　　　　谢晨心里痒痒的，灯下看人美三分，他突然很想现在就答应黎昕，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搂着人滚一滚了。
　　　　可是，他又很想多享受一会儿黎昕的追求，好让他确认他喜欢自己的这件事是真实的。
　　　　谢晨现在仿佛还像在云上飘着，很不踏实的感觉，这人怎么就突然喜欢自己了呢，难道……是因为上过他开的车，被他的车技迷惑了？
　　　　谢晨慌忙摇了摇头，甩开自己这些无谓的猜测。总而言之，还是让他再多感受一下吧，他不想以后真在一起了，黎昕发现他们处得和想象中不一样再提分手，那样他真的会崩溃的，就算再飞多少次米国都治愈不了。
　　　　谢晨一个平沙落雁式扑上床：“美人儿给朕捶捶背呗。”
　　　　昨天刚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回来，谢晨本就腰酸背痛，今天还走了那么久的路，早就有些耐不住了。
　　　　黎昕把书放到一边，看谢晨趴在被子上把头埋在枕头里一副软绵绵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好想揉一揉。
　　　　于是他跪坐在谢晨身侧，伸出手在他肩上按揉了起来，手背时不时蹭到他的发尾，毛茸茸的，于是捏着捏着黎昕又想去摸摸谢晨的头。
　　　　他的晨晨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尽管他现在身形修长，体格匀称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白白圆圆的一团，但谢晨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没有变，和他在一起时总是那么地轻松、舒服。
　　　　按着按着，黎昕的手又移到了蝴蝶骨，用大拇指在上面轻重有度地按揉着。
　　　　谢晨忍不住哼道：“嗯……就是这里，再用力一点。”太过舒服以至于他没有发觉自己的话是那么地引人遐想。
　　　　黎昕眼神暗了暗，但仍不动声色地加大力度按揉着。
　　　　“嗯嗯……就是这样。”
　　　　黎昕又揉到了腰，谢晨被他不经意按到酸软处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啊！嘶……那里好酸。”
　　　　黎昕恶趣味地用力按了一下。
　　　　“啊——！”谢晨发出了高潮一样的尖叫，眼角被酸疼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他红着眼转过头来抱怨道，“你就不能轻一点嘛……”尾音上扬，像是在娇嗔。
　　　　黎昕勾唇一笑，继续认真地按摩起来。
　　　　谢晨爽得欲仙欲死，就在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听见黎昕问了一句：“再下面也要按吗？”
　　　　谢晨无意识地“唔”了一声。
　　　　于是他感觉到屁股也被揉了几下。
　　　　谢晨舒服得睡着了。
　　　　黎昕动作慢慢地放轻最后停下，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谢晨的睡颜。过了一会儿，才帮他翻了个身。
　　　　又等了一阵，确认他彻底睡熟了之后，黎昕下床走到他那边，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用脚撩开被子将他放进去，掖好，才终于安心地回到自己那边躺下。
　　　　暗搓搓地看了人半天，黎昕最终还是忍不住微微起身凑过去，拨开谢晨额前的碎发，在额上落下一个吻。
　　　　“晚安。”
　　　　
　　　　第二十三章
　　　　
　　　　开学之后两人白天在学校上课、吃饭、部门活动，忙完之后就回家，每天都是如此，风雨无阻。
　　　　就算有时忙不完，他们也会把事情带回家做，却又不会耽误什么，晚上在家甚至更能专注地处理事情。
　　　　两个人窝在客厅的毛绒地毯上各做各的事，温馨的气氛在身侧流动着，无比舒心。
　　　　谢晨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再幸福不过了。这些日子他熟悉了黎昕的变化，和之前那个“哥们儿”身份的不同，他变得更加体贴、也更迁就他，却不再时刻担心他会生气。因为黎昕现在会说话、会哄他了，即使他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被有意无意的撩拨闹得招架不住了，恼羞成怒而已。
　　　　谢晨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发现原来黎昕只要一有空便会拿着手机看之前下载下来的《竹马》。
　　　　于是他深感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说黎昕的变化还是自己间接调教出来的？
　　　　但谢晨其实是喜欢他这样的，不然他不会把坐在他副驾驶座上的人塑造成那样的性格——在黎昕原有的爽朗气质中加入了点老司机的……放荡不羁。
　　　　有天晚上谢晨失眠，闭着眼睛很久都没有睡着，就在他准备换个姿势继续努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一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之后，谢晨发觉黎昕向他这边俯下了身子，接着便有一丝软软的触感落在他额头上，像是播下了一颗种子，在他的脑海里开出花来，忍不住僵了一下。
　　　　黎昕正欲抽回身，见状顿住了：“没睡？”温热的气息洒在谢晨早已发起热来的脸上。
　　　　“睡不着。”谢晨语带委屈，明明是你偷亲我，不小心被我发现了怎么好像还怪我醒着一样呢？
　　　　“什么感觉？”黎昕不安地确认，他怕谢晨介意自己唐突的举动。
　　　　“没感觉出来，要不你再亲一下试试？”谢晨抿着嘴偷偷笑了一下。
　　　　黎昕犹豫了一下，然后又缓缓地俯下身——
　　　　谢晨仿佛将全身的注意力都调动起来集中到额头上了，于是在黎昕再次亲下来的时候，他觉得像被电了一下似的：“呃！”还傻傻地问了一句，“是有静电吗？”
　　　　黎昕笑着倒了回去，连带着床也跟着抖了起来。
　　　　“喂！”谢晨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你还好意思笑，我明天有早课呢，都怪你，害得我睡不着！”
　　　　论甩锅，谢晨可是专业哒。
　　　　“嗯，怪我。”
　　　　为了“将功赎罪”，第二天也有早课的黎昕不厌其烦地在谢晨背上轻轻拍扫着，直到他开始发出均匀的呼吸为止。
　　　　……
　　　　日子一天天过去，开学已经一周了，谢晨和黎昕也渐渐习惯了家和学校两点一线的生活。
　　　　周末两人给家里来了一次大扫除。
　　　　谢晨戴着口罩拿着条抹布，站在客厅露台的落地玻璃门前费力地擦拭着。
　　　　“怎么不搬把椅子过来？”黎昕一边帮谢晨擦着上面够不着的地方一边问。
　　　　“椅子太高了，我们家又没有矮凳。”
　　　　谢晨自然而然的一句“我们家”让黎昕回味了好一阵，他想是不是该努力挣钱买一套房子，写他们俩的名字，虽然现在他还没追到人，但从谢晨平时透露出的蛛丝马迹来看，黎昕觉得成功可能只是早晚的事。现在他在这里住着的感觉就像是入赘的准女婿，始终名不正言不顺的。想着最近炒股取得的收益他开始盘算起来。
　　　　“晨晨。”
　　　　“嗯？”
　　　　“你有想过毕业之后要在哪里发展吗？”
　　　　谢晨其实并没有多么远大的志向，他只想过普普通通的日子，不需要赚太多的钱，只要有爱他的家人在身边就很满足了。这也是谢父谢母婚姻破裂对他造成的影响。
　　　　“我还是想回S市，毕竟家人都在那边。”
　　　　之前谢晨来帝都虽然有为了和黎昕在一起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他想逃离那个不完整的家，逃离谢母。家人近之则怨，远之而忧。现在谢晨成熟起来了，才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是那么地幼稚。
　　　　说完谢晨又有些忐忑：“你呢？”
　　　　“还用问？”此时黎昕在露台上擦着玻璃外边那一面，和谢晨面对着，朝他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笑。
　　　　谢晨立马转身去干别的了：“谁、谁知道啊？”
　　　　黎昕笑着看他慌乱地逃离出自己的视线，暗暗地想着S市的房价虽然不比帝都便宜多少，但买个两居室的话等到大四的时候应该就可以了，如果是三居室就还要等到毕业才行。
　　　　谢晨不知道他已经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一无所觉地东擦擦西抹抹。
　　　　两人大扫除完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分了。
　　　　谢晨洗完澡把自己也打理干净之后累到瘫在沙发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爱妃，今晚叫外卖吧，朕不行了。”就连说话也是蚊子一样小的声音。
　　　　“行了我做吧。”
　　　　谢晨眼珠子动了动，看向黎昕：“不……我想吃拔丝地瓜，叫外卖！”
　　　　他累，黎昕难道就不累吗，为了让黎昕也休息一下他只能说自己想吃外卖。
　　　　结果……
　　　　“拔丝地瓜我会做呀，新学的。”黎昕撸起袖子就进了厨房，在小阳台上扒拉了一下，“刚好前两天买了地瓜。”
　　　　谢晨强撑起身子晃荡过去：“你不累吗？”
　　　　黎昕好笑，原来是怕他累？
　　　　“心疼我？”
　　　　原本只是半开玩笑的日常一撩，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谢晨居然点了点头：“有点。”还撇了撇嘴。
　　　　于是黎昕用湿漉漉的手指在谢晨唇上轻轻点了一下：“那……有没有奖励？”
　　　　黎昕本来只是想把他翘起的嘴唇按回去，没想到这个动作再配上那句话却刚好产生了暗示性的意味。
　　　　谢晨立马躲开，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比较好：“再、再说吧。”
　　　　“行了，你以为我是你吗，‘体力’好着呢。”说到体力的时候黎昕还着重强调了一下。
　　　　谢晨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黎昕对此本来就不抱希望，因此吃过饭就把它忘在了脑后。
　　　　晚上睡觉的时候，黎昕例行了一个晚安吻。现在他已经能在谢晨还清醒着的时候亲过去了，而谢晨也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排斥，反而是已然习惯了的样子。
　　　　今天却有所不同，在黎昕亲完之后谢晨突然摁着他的肩，抬起头也在他额上戳了个印。
　　　　黎昕被他的举动惊得愣住了，按捺下心头把人狠狠吻几下的冲动，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盯着谢晨，哑声问道：“什么意思。”
　　　　“就……奖励啊。”言下之意就是还能有啥。
　　　　“噢。”黎昕有些失望，又带了点会错意的懊恼。
　　　　谢晨歉疚地望着他。
　　　　“没事，睡吧。”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第二天谢晨又写完了一篇杂志稿，松快地伸了个懒腰。
　　　　他现在总共和三个期刊有合作，两个一般期刊和一个学术期刊。一般期刊中有一个是他之前一直有投稿的，现在已经和编辑混得很熟，写的文章也越来越符合杂志的需求，还有了一批固定的读者，因此编辑已经开始给他策划专栏了；而另一个则是暧昧向的小说杂志，每个月只需投一个短篇故事就可以了。
　　　　谢晨最重视的还是那个学术期刊，每读完一本名著便会联系文学理论课的知识点写一篇针对性的论文，有时能被选上有时则石沉大海。但谢晨已经很满足了，等他每投每中的时候就可以去学术网上发表了。
　　　　而黎昕正在看书。谢晨看不懂，光是那砖头一样的全英课本就让他觉得头疼，虽然他的英语水平不错，看文学类的原文书基本没有障碍，但经济类的就不行了。各种专业术语就像小蝌蚪一样在他脑海里跳舞，看了一页就投降了。
　　　　于是他跑去阳台给绿植浇水。他养了很多多肉，因为最省事，基本不用怎么管，看着还可爱。黎昕养的都是一些能吃的，葱、秋葵、小辣椒之类的。谢晨也不敢乱动，除了浇水，别的都是黎昕在弄。
　　　　浇完水他又没事干了，窝在黎昕身后的沙发上刷微博。
　　　　咦，今天首页的画风怎么那么微妙？一拨人在晒今天收到的花，一拨人高举起火把。
　　　　谢晨点开月历一看，发现今天是西方情人节。
　　　　情人节啊……谢晨闷闷不乐地想着，今年的情人节他依旧是一条单身狗啊汪。随即又转过来盯着黎昕后脑勺看，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呢？应该不知道吧，就连他也是刷微博才发现的，看黎昕这发奋图强的样子……
　　　　“唉——”谢晨忍不住长叹一声。
　　　　“怎么了？”黎昕头也不回地问道。
　　　　“没，闹文荒。”谢晨随便找了个借口，接着想到反正也没事干，不如看看小说吧。
　　　　结果发现真就文荒了！
　　　　“给你推荐一篇，怎么样？”黎昕回过头一脸神秘。
　　　　“什么？！”谢晨来兴趣了。
　　　　“《载着竹马环游世界》。”
　　　　“噗！”谢晨抓过一旁的抱枕把脸藏在了后面，“我看那个干嘛？”
　　　　“好文共赏。”
　　　　“你觉得写得好吗？”谢晨好奇道。
　　　　“作为一篇肉文来说，不错。”
　　　　“啊……就这样？”谢晨有点失落。
　　　　“不过它其实还没有完结，作者就把文锁了，不知道怎么那么突然，大概不写了吧。”说起来黎昕还觉得有些惋惜。
　　　　谢晨一阵心虚，只好赶紧转移话题：“你现在怎么那么重口了，还看肉文，亏我之前还怕你接受不了专挑清水的给你发！”
　　　　“也就看过这一篇，”黎昕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为了学习。”
　　　　“？？？”谢晨不解。
　　　　黎昕意味不明地扫视着他。
　　　　谢晨顿时浑身不自在，完、完了！要是到时候他真的照着自己写的来，那……不行不行！
　　　　“小说都是瞎写的！你不要相信！”
　　　　“是吗？”已经看过很多相关资料的黎昕故作无知。
　　　　“就是瞎写的，你要学我给你拷几部钙片！”为了自己的下半身和下半生着想，谢晨只能贡献出自己的收藏。
　　　　黎昕怀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有……？”
　　　　“那个……”谢晨含糊了一阵终于想到了一个借口，“茵茵发我的！你知道的……她腐嘛。”
　　　　黎昕不置可否：“哦，那我直接去你电脑上看好了。”
　　　　也不知道他信了没，谢晨没再多说，跑到书房打开电脑，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把电脑里重口味的文件转移掉！
　　　　“我、我先去找找看，也就看了一次，都不知道塞哪儿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第二十四章
　　　　
　　　　晚上谢晨洗澡的时候边洗边腹诽：还以为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结果……
　　　　结果他一打开门就惊呆了。
　　　　整间屋子的灯都黑着，卧室地板上却有一条被Led灯蜿蜒照亮的路，谢晨循着灯光一直走一直走，来到房间的露台，发现灯带的末端缠绕在了吊椅上，映衬着一捧火红的玫瑰花。
　　　　谢晨走过去拿起花束间插着的卡片，只见上面写着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我喜欢你，你呢？
　　　　谢晨轻轻地捏着那张卡片，生怕太用力把它弄皱了，他把那句话反复看了几次之后才想起来，黎昕人呢？
　　　　转身正准备去找人的时候，就发现黎昕正靠在落地窗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谢晨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黎昕也不说话，等了一会儿才问道：“怎么样？”
　　　　“阿嚏！”谢晨正要回答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黎昕哭笑不得：“先进来，外面冷。”
　　　　谢晨刚洗了个暖呼呼的热水澡，结果一出去热气都散光了，于是他赶紧跑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吸了吸鼻子，谢晨问道：“什么……怎么样？”
　　　　“花，还有答案。”
　　　　“我又不是女孩子，为什么要送我花，”谢晨嘴硬道，“还有……那什么，哪有人追人就追这么几天的。”
　　　　“晨晨，”黎昕在他面前蹲下，双手放在他膝上，直视他的眼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怎么做。之前你说我可以试着追你，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至少我有尝试的机会。但其实……我也想过我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因为你明明能走一条更轻松的路，我却要把你拉过来，陪我一起在这条可能会充满不理解甚至是歧视的道上走……”
　　　　黎昕慢慢垂下头：“今晚是我给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我有点后悔了，我怕我的自作多情会越来越严重。你知道吗，我今天居然还在想，你可能也是喜欢我的，我甚至还幻想出了我们在一起之后的日子。因为你并不排斥我的碰触甚至是亲吻，可这分明只是因为我们太熟悉了你才不觉得怪异，对不对？”
　　　　说完，黎昕抬起头来，双眼泛红。
　　　　谢晨听得浑身发热，早就把被子丢到了一边，他站了起来，说：“对，你就是自作多情。”
　　　　接着把跟着起身的黎昕推倒在床上。
　　　　黎昕蹲得久了腿有点麻，再加上听到谢晨那句话有些失神以至于让他得了逞。
　　　　谢晨毫不客气地跨坐在他腰上。
　　　　黎昕被他的动作弄懵了，一时没有反应。
　　　　“什么叫我本来能走一条更轻松的路？你以为我之前喜欢的是女的？”谢晨被气笑了。
　　　　“！！！”黎昕瞪大了眼睛，想起身却被谢晨按住。
　　　　他只能仰视着谢晨，震惊地问：“‘她’……是男的？”
　　　　黎昕心头松懈下来的同时又涌上一股妒意，不想却被谢晨看穿了。
　　　　“不是‘她’，是你。”谢晨直直地望着黎昕，坚定地说，“一直都是你。”
　　　　随后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一样，谢晨粲然一笑。
　　　　无视了黎昕的情绪翻涌，谢晨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不排斥你碰我、亲我，是因为这些……我比你更想。”
　　　　谢晨慢慢把手从黎昕睡衣下摆探进去，缓缓向上抚摸着：“我的确不怎么喜欢花，相比而言，我更喜欢那张简简单单的卡片，但因为是你送的，我却一瞬间把它移植到了这里。”谢晨的手来到黎昕的胸口，指尖稍稍用力在那里点了点。
　　　　“我想让你追我久一点是因为，我之前暗恋你太苦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把你放下，你又跑来招惹我，你说，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