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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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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下安眠药,仰躺在床上,静静等待命运的降临。
暗恋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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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了一些细节。以后的故事里会提到。比如锋哥是怎么活过来的。
这个故事有点虎头蛇尾,还是大纲没做好的锅啊。
先休息几天,完了来写下个故事。古先生会再出场的~
第五个故事:东街深巷
第41章
六月份温度已经相当高了。梅尧刚下飞机,就觉得空气里湿漉漉的,海的腥味笼罩着没边没际的蓝天。邵明爸爸在机场外面等他们,一路送到第一医院,嘘寒问暖地,生怕哪儿哪儿没顾及上。
邵明妈妈发高烧进医院,具体原因还没查出来。当时网上又盛传着海鲜寄生虫,邵明两下联想一个对比,吓得脸发绿,立马买了机票拉着梅尧回家。
医院里除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股闷闷的臭味。楼道里摆着许多被子和用被子笼头的人。这些人都是全国各地来求医的,家人在病房里睡着,自己就在门外面睡着。
他们早上八点就到了,门诊楼外的长队一溜儿排到大街上。长队两边密集分布着举牌子的黄牛。来到神经科,几层楼的人,不是用仪器端着脖子、手持滑轮吊针散步,就是硬挺挺地躺在那里。邵明心里发虚,觉得怪吓人的,感觉全是要命的病。进了309号病房,邵明的妈妈面色红润地躺在那里,几个吊瓶高高悬着,一见儿子就高兴得咧开嘴笑。邵明松了口气,上去问:“妈,你怎么回事啊,给你找保姆你又不要,都一把年纪了,就不会照顾自己,没事儿贪什么嘴,要吃坏了怎么办!”
“好端端的,一上来就怨长怨短,让人笑话。还不快跟妈介绍下你的朋友!”邵明妈上下打量着梅尧,眼神从陌生友好忽变为疑惑。
“这还介绍什么啊,之前不是跟你讲过了吗?梅尧,梅花的梅,尧舜禹的尧,和张凌云吃饭的时候认识的。”邵明跟梅尧使了个眼色,“这位可爱的年轻的人都说是我姐姐的妇女,就是我妈啦。”
“阿姨您好。”梅尧笑道,“看见您,就知道邵明为什么帅了。”
“妈!你发什么愣啊。”
“……哦!唉!你好!唉,我这年纪大了,看谁都觉得像是故人……小梅啊,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邵明这一年遇到不少事儿,我们也帮不上忙。你说他,当年要死要活去读电影学院,正红着,家里人都知道出了个大明星,说不干就不干了。要不是有你,他指不定怎么胡来呢!”
邵明怕梅尧说漏嘴,忙打断他们:“哎呀,老妈你烦不烦,我怎么就要人帮着了!我自己不行吗?”
“还说你行不行?当年要不是有棣锋,你——”邵明妈突然住嘴,又转头去说梅尧让人觉得熟悉、觉得亲切,一定是个可靠的孩子,千叮咛万嘱咐地请他看着自己不靠谱的儿子,和之前跟陈棣锋说的那些话如出一辙。梅尧答应着,心里百般滋味无从说起。
陪着邵明妈过了两天,邵明又领着梅尧一一拜访那成堆的亲戚和老同学,好好地享受了一番事业有成衣锦还乡的爆炸的荣誉感,整天笑眯眯的。梅尧一个人呆惯了,没法适应这种闹哄哄的真诚的热情,一面陪着笑,一面觉得精疲力竭。
邵明走红过后,挣到头一笔大钱,就偷偷溜回家给爸爸妈妈买了栋两百六十平的市区别墅。他家的房价不像J市这么不可理喻,买了房子,加上他那暴发户式的装修审美,也不过花了三百多万。等全部落停,他邀功一样昂首阔步回到家里,把钥匙和房产证一并交到父母手里,让二老惊喜得不行。
他给自己留了一间三十平米带独卫的卧室。淡金色调,床上垂下厚厚的丝绒帘幔,四根雕花铜柱子高耸地立在四角。这次回来,他也没给梅尧安排过单独的房间。梅尧提出了,他就说没收拾。而事实上则是因为自觉客房稍嫌寒掺,深怕丢了自己的脸杀了这番威风。梅尧不得已,一直睡他身旁,时不时把他搭过来的手拉开,整宿整宿地睁着眼叹气。
邵明家的人喝酒喝得凶,梅尧是个三杯倒,却耐不住这些人热情劝酒。这天回屋,两个人都是穿穿倒倒。梅尧头痛得不行,任邵明把自己扔床上,自己东摸西摸地钻进浴室,硬是要把澡洗了才肯睡。哗啦啦的水放了半天,他头搁在浴缸边缘,人滑倒在地上,迷迷瞪瞪费力地眨着眼,眼里全是血丝。一会儿浴室门被拉开,邵明也进来,问:“你在干什么?”
梅尧仰头,看见打转的水汽里的邵明的脸,笑道:“想吐。”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得老式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梅尧笑眯眯地摇头。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梅尧还是摇头。头发沾了水,甩得到处都是。
“你在污蔑我的魅力。”邵明眼睛一眯,跪下来,手支着浴缸边缘,托住梅尧的后脑,照直亲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觉得心跳奇快。亲了一下,拉开,看看对方湿润朦胧的大眼睛,心痒痒地又亲一下,再后退,大口喘气。“这样,你还不喜欢我吗?”他又问。
梅尧茫然地看着他,依旧快乐地摇头。
邵明张嘴再贴下去,舌头跟着就伸出来,顶在梅尧的牙缝间。呼吸间满是酒气。他开始环抱梅尧瘦得快剩把骨头的身体,紧紧地环抱,然后顺着嘴角亲到他的脖子上去,手也翻了梅尧的衣服,滚烫的掌心贴着他的背。
浴缸里的水溢出来,浸湿到他膝盖和手臂上。他一个激灵,忙把人推开。
他又不是三杯倒。他喝酒厉害得很。他大概是疯了,或者让梅尧下了咒。
次日,邵明胆战心惊地看梅尧从床上爬起来,一个劲揉脑袋,像是酒后头痛,于是说:“你酒量不行还逞什么能?别喝这么多啊,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扛回来的,你知道吗?”
梅尧盯着他看了半天,哑着嗓子,指着喉咙。“想喝水,渴,喉咙疼。”
邵明急忙倒水过来递到梅尧手上。“你还记得自己怎么上床的吗?为了给你换衣服,我可是把你扒光了哦。”
梅尧按着太阳穴,想了半天,说:“谢谢你。”
邵明总算松了口气。他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喝多了及太久没开过荤。这么想着,立刻开始盘算晚上独自去酒吧逛逛,眼角又去瞥梅尧,目光始终没法从他嘴唇上移开。这个嘴唇……是被我揉红的。这么想着,他心里一沉。既然该喝的酒喝完了,该见的人也见完了,他就该快快回J市!
随后他把电脑抱到床上,开始买机票。
梅尧见了,顿了一顿,还是说:“暂时……还是别回去了。”
“你还想休假啊?我妈虽然检查还没做完,但基本就是细菌感染,又没什么大碍,现在烧也退了,我们再留着也没什么意思。而且这半个月,别说亲戚,我感觉连小学同学都见完了,难不成明天还去风景名胜赏光吗?梅大师啊,咱们已经快一个月没开工了!这做生意,得趁热打铁。”
“邵明,你听我说,这件事——”
“你听我说!我们应该再接几单大案子,把‘紫薇阁’的名声真正打出去,在业内创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纯商业运营模式,我这段时间把咱们以后的发展方向都想好了。你说的那些,根本就不成问题,我们是卖方市场,以后要真扩大经营,不需要你亲自出手。我们可以渐渐地去民间找那些稍微有点能力的人,甚至还可以开办学校,举办比赛,上综艺。等我们根扎深了,甚至可以做一个玄术大师认证考试……”他一直说个不停,好像J市有宝藏等着他去挖,心急火燎的。
梅尧坐在塌陷的软绵绵的锦被海洋里,抿着嘴唇,眼睛被厚沉沉的眼皮遮去一半,不再去看邵明。“你的妈妈,可能没多久了。”
邵明呆了一下,笑道:“别过分了啊,你不想帮我,拿什么做理由都行,可不能随便说我妈!”
梅尧攒着被子,捻来捻去。“细菌感染导致发烧只是表象,她待在神经科,具体是什么问题也还没查出来。”梅尧抬眼,认真地看着他,“我在她身上闻到一股……死气。已经非常浓郁了,短则几天,长则一个月。你最好是不要离开。”
邵明瞬间翻脸,猛地朝他肩膀上一推。梅尧差点翻倒掉下床去。“我妈气色精神头都好好的,你胡说八道什么!有你这么咒人的吗?就为了我不跟你去接那些活儿,让我的事业发展壮大?你就这么想甩掉我?你没爹没娘不知道珍惜,我妈对我有多重要,你永远明白不了!”
梅尧皱了下眉头。说:“我理解你担心你妈妈,所以口不择言,我不怪你。我现在把这件事告诉你,也只是希望你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多陪陪她,免得往后后悔。”
邵明不理他,极快地点开国航的网站,噼里啪啦一阵输入,完了“啪”一声扣上电脑,说:“如你所愿,我已经给你买好机票了。我不回J市了。就算回J市,我也不会再去找你!”
梅尧知道邵明在他第一句话的时候就信了。但邵明过分溢出的怒气让他觉得有点奇怪。现在分明不是深究的时候,他不想留在这里让邵明天天冲他吼,收拾东西当晚就走了,想着等邵明冷静几天再来。毕竟即将去世的这个人,曾在他一片冰冷的世界里送上过一缕微温。
*
回到J市,梅尧这才发现一连好几天连电话都没带。充好电打开电话,几十个未接来电几十条微信消息嘟嘟嘟嘟冒出来,全是蒋颖发来的。
留言并没有写清楚是什么事,单是简单几句:“有急事麻烦你,收到信息请尽早回复我”、“你换电话了?”、“邵明的电话我也没打通,书奇那边我联系过了,也没找到你”……
邵明前段时间是换了电话,显然是故意漏掉杨书奇不去通知的。
回过电话,蒋颖当天下午就赶来,直接把他接上车,一路朝东大街飞奔而去。
第42章
东大街有条隐秘的银杏小道,夏天里生满嫩绿的小扇子,铃铛一样迎风摇曳。顺着这条小道一个弯拐进去就是大院高门。
蒋颖在路上没将事情说清晰,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这个案子请你一定要接。我也是没办法,让人打听到和你认识,就被下了死命令,非得把你请到不可。早就听说你不爱带电话,这段时间你不在,我真是急死了。”较之前的斩钉截铁式的冷硬态度,软了不少。
“接不接是我的事。看看无妨。隔几天我还有事,肯定不会一直在。”梅尧说着,跟她进了这政府大院似的高耸门脸。
停车迈入草坪上的石板路,两边修剪松树柏树的园丁叫着“蒋警官”。蒋警官与梅尧走在青灰色的天幕下面,途径一座精致的珠灰墙壁的双层小楼,一楼靠外有间窗户蒙了塑料蓝布,里面有人在动工。梅尧朝更远处看去,宽阔的洋楼后头,还有个黑黢黢的老木楼。蒋颖同他解释,头一个是佣人房,主宅后面那个是废弃的礼拜堂。
进到会客厅,梅尧被邀请坐上沙发,茶水摆在面前,青绿的茶叶在碧澄澄的水里面打着转。这屋子弥漫着一股时时隐现又时时消失的臭味,若非对这方面敏感,极难察觉。梅尧来时便一路打量这栋房子,三层楼高,从外面看,至少有四五十间房,底子是百余年前的老式洋楼,翻新过数次。除了大厅铺了防滑垫的主楼梯外,会客小厅的备用楼梯也有两米多宽,伫着弯弯曲曲的铜把手,台阶砌着灰白的大理石。楼道尽头,正有一名二十七八的年轻女人往下走。
女人接近一米七,穿一件乳白无袖的弹力真丝连衣裙,开衩高到腿根,里面有条同色的阔腿长裤。长发绑在脑后,右侧脸搭下一绺,勾勒得大方优雅。长相更偏南方,杏眼翘唇,鼻子玲珑娇俏,眉头微微蹙着,仿佛笼着一股忧郁的水汽,令人看了也跟着伤感起来。
蒋颖靠梅尧耳边说:“这是二夫人。”
由蒋颖居中,彼此一番介绍后,梅尧知悉这位二夫人叫姚立晗,是剑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读书的时候认识了这家的二公子,毕业后就嫁进来,一直帮忙打理家里的事。
“听蒋警官说,梅大师是一下飞机就赶过来的,一路上辛苦了,我们家的事比较复杂,不如等您休息好了,吃过午饭再说吧。”她将梅尧和蒋颖面前的冷茶倒掉,又重新给他煮了壶。姚立晗似乎每说一句话,都需要强打精神,反而手上做着事令她更舒坦些。
“不用了,直接说吧。”
“那好吧,劳烦您等我整理下思绪。”她娴熟地涮茶沏茶,白葱似的手指在茶盘上翻飞着。两杯茶递送到两人面前后,她才娓娓道来:“想必您来得急,蒋警官也没跟您细说。我家的案子是由蒋警官负责的。九天前,也就是六月三日,我先生去了佣人楼的厨房那边,正巧那厨房煤气泄漏,见了明火爆炸了,我先生当场就丢了性命,身体也被烧成一片漆黑……”她顿了下,有点哽咽,但深吸口气,硬是坚持说下去,“当时家里就我、大嫂、三弟还有爸妈及那些个佣人在家。我本来也没想到会是志明,直到我们的钻戒从他脆生生的尸体上掉了下来……梅大师,如果在家闹鬼的的确是我先生,那请你,求你……千万、千万不要伤害他……”
“你男人就是个短命鬼,就算烧不死,也活不了多久,这些你都心知肚明,装得这么深情,给谁看呢。”一个微胖的女人从廊道踱进房,身后跟着奶妈,奶妈手上抱着个白胖的婴孩,大热天里裹着嫩黄的薄棉衣和毛毯,正睡得香。
“大嫂。”姚立晗见了她,不自觉地头埋到肩膀里,像是被欺负惯了,也不反驳,只低低说道,“这是我大嫂,李昙。”
李昙体态丰满,肚子隆起,应该是刚生过孩子还没减下来。头发卷卷地堆在肩膀上,生着时兴的微笑唇,嘴角上翘,却配了对三角眼,两个眼仁儿略微外扩,显得有些神经质。“你就是梅尧对吧?我跟你说,这宅子里就没一个正常人,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和我可怜的扬扬。这宅子里有鬼,就是那个挨千刀的二弟!他人被炸没就算了,在宅子里胡乱杀人不说,还整日整日地缠着我们母子俩,太可怕了。要不是我家那位出差了没回来,我早搬出去了。毕竟我家扬扬是这家唯一的继承人了,千珍万贵的,哪能跟那短命鬼比啊?”说着又让奶妈把孩子拿给她,专心致志地逗弄着。
“除了那位,这里还有人去世?”梅尧问。
不待姚立晗开口,李昙抢过话头:“可不是吗!那死鬼一炸,这屋子就开始闹鬼。佣人们老说在他那间死人屋子的浴室里见到他,可不?就在四天前,以前伺候那死鬼的佣人……叫、叫彭什么的,就在那浴室。说是浴缸堵了,要放水清管道,不知怎么地就被漏电电死了。死的时候那眼睛凸着,皮开肉绽的,可真恐怖!蒋警官,我不是说你,这种事,你们哪里帮得上忙?就是鬼作怪!你们跑来查来查去,白费功夫,还不如早早地把梅大师给请来。”
蒋颖显然是不喜欢她,不愿搭她的话。
她也不在意,摇着她的心肝宝贝,又说:“梅大师,这件事必然就是那短命鬼作怪。我嫁进来七八年,他就病了七八年,前年查出白血病淋巴癌,做了骨髓移植,这一年排异就没停过,一张脸全是病气,ICU都进了五六次,死不死活不活的,离你十米远都能让你背心儿发凉……”
姚立晗终于忍无可忍,道:“李昙!你说我没什么,请你不要说志明!”
这娇滴滴的一声就跟被风吹塌的草,立了片刻,又被打下去。李昙容不得她挑战自己的威信,当下又嚷嚷出来:“不说古志明说你吗?好,那就说说你吧。你嫁进来也有三年零八个月了,没见给咱家下个正常的崽子留后?到底是古志明——”
正说着,大门开了又关,佣人喊着“先生”,一波又一波地荡进会客厅,蹬蹬蹬的脚步声后,一个高大的男人推门进来。
“闭嘴,再说一个字,立马滚出去。”
梅尧当时就瞪大了眼。饶是听见“古志明”三个字的时候,他就暗觉不妙。但真见到这人,心里还是一缩。
李昙显是怕了古志伟,抱着孩子,嘀嘀咕咕地说:“出去就出去,谁还愿意待在这里了?”
“我说的是,滚出家门。把古扬留下。”古志伟坐过来,随手拿起杯茶喝了口,“我说了,你再说一个字,就滚出去,现在可以把孩子留下滚了。”
“我是孩子他妈!你凭什么!我给你们古家生了唯一的继承人,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的儿啊,你才生下来就没了娘,不是娘不爱你,而是有人看不得我们母子情深,存心要把我们拆散啊!要是你母亲往后吃不饱饭,穿不暖衣,住那天桥底下,你可别嫌丢人,毕竟你娘是被人赶出去的,也不是你娘心甘情愿扫了你这一大家族的面儿……”
“还让她继续在这嚷嚷?”古志伟盯着边上的佣人和奶妈,“你,就你,奶妈是吧,孩子本来就你在带,以后你继续带吧。你们都出去。”
“我跟你说!古志伟!我可是李耀邦的女儿,你敢把我赶回去,就别怪我爸——”她话还没说完就让人硬把母子扯开拉了出去。
古志伟进来后,姚立晗更加坐立不安地缩在那里,颤颤巍巍喊了声“三弟”。古志伟这才注意到她,冷哼一声,说:“我不是让你们都出去吗?你不是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别在我跟前装得柔柔弱弱,我不是李昙那个蠢货更不是二哥,这套在我这没用。不仅没用,徒增憎恶而已。”
姚立晗低着头没说话,只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梅尧认真地看古志伟的脸,比上个月撞见时,他像是被霜打过,眼角皱纹深了,神色也变得疲惫而忧郁。“又见面了。”他说。
“我对你印象很深。早就听说邵明跟一位玄术大师开了个替人解决问题的公司,没想到是你。你很年轻。”古志伟眯着眼审视梅尧,靠近了点,在触犯私人范围的边缘又退回去,“是我让蒋颖找你来的。她跟我说了你之前替他们做的事。说句实话,我只信三成。倒不是认为蒋颖会说谎,而是人在恐惧之下,难免产生幻觉,夸大其词。听说你接活儿随性,但既然人到我这里了,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钱方面不是问题,就看你有多少真本事。要是在我眼前弄虚作假,我也不介意让你吃不上饭。”
蒋颖听了只觉得头大,忙对梅尧说:“你别在意,三少爷现在是古家的大家长,人还是挺好的。”
“我接。”梅尧简短地说,“告诉我现在已经发生的情况。”
蒋颖虽是意外,但也长抒口气,却听古志伟又道:“告诉你?我没这个闲心。我要求你住下来,过程我不关心,我只要一个结果:解决这里的问题。”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如果真是二哥的灵魂在家里,我要你找出他在这里的原因,替他解决他的难题,再送他去……按你们行里说的,转世,安安心心地去转世。”
“我只能答应你第一个要求。如果这个灵魂是怨灵,在我这,他没有转世的机会。”
古志伟一抬眼,森冷地盯着梅尧。“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的话。”
梅尧冷笑:“人间的事你可以任凭心意做你的主,那个世界的事,你只能求我。”
古志伟捏起茶杯正要发火,门再次被推开,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太走进来,跺着拐杖,皱着满是皱纹的脸,慢腾腾地说:“志伟,李昙现在在大门外大哭大闹,快把她接回来吧!耀邦也是你爸的好友,你这样可是会得罪人的啊!”
“让她哭吧,天黑之前,谁都别让她进来。她是个什么货色李叔还能不知道了?呵,妈,您不在佛堂敲您的木鱼,跛着腿下来干什么?爸不敢跟我正面要求,你来就有用了?”说完站起身,抹了下裤子,推开老太朝外走,临了门前又掉头对梅尧说:“我容得下你三天,你好自为之吧。”
*
蒋颖走之前,为着古志伟的态度,连番向梅尧道歉,说自己也是被逼无奈,非常感谢梅尧能接下这件事。末了她又带梅尧到古志明的灵堂去了趟,毕竟这家闹鬼的是因他开始。
虽然已经过去九天,人也火化了,但因为家宅不宁,骨灰龛还放在灵堂里供着。奇怪的是,没用惯常的菊花,却簇拥着紫色的鸢尾和白色的玫瑰。蒋颖烧了三根线香递给梅尧,梅尧拿着香,抬头见着古志明的照片,眼里流露出奇怪的神色。
照片上的古志明同古志伟有几分相似,但阴柔得多。重置的遗像隐去了他病态的部分,但眼窝依旧很深,鼻梁直直的,给人一种冷淡的感觉。眼神里却有水光,显得十分温柔。
刚把香插进香炉,梅尧的电话大响,对面传来邵明的哭声:“你快过来吧,我妈、我妈她、她……”
第43章
梅尧向蒋颖点了点头,往灵堂外面走。
邵明在电话那头哭着:“你快过来,我怕、我怕……医生说不行了,你的那个吊命符呢?你不是给那个、那个什么用过吗!快、快带上拿过来!”
梅尧在灵堂东侧的一棵银杏下面停步,眉头紧锁着,说:“用不了,那个没用。”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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