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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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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然费力地睁开眼睛,先是看见了一撮白乎乎的毛,疑惑地脑袋后移了一点,又看见一双乌溜溜的蓝色眼睛,和粉嫩嫩的小鼻子。
——一大早被猫蹭醒是种什么体验?
回答者谢然:爽呆了。
谢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只猫是姜穆送的。前天睡觉前他抱着ipad 看猫咪视频,被萌的满床打滚,姜穆当时没什么表示,却不动声色打听了关于他对猫的喜好。
如今一早醒来,床上就长出了一只猫,谢然觉得他哥简直是哆啦A梦。
房间里姜穆不在,谢然把猫抱起来,这只小白猫全身都毛绒绒暖乎乎,叫声奶里奶气的,还会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谢然的手。
谢然被萌的六神无主。
但这个猫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对它来说过于大的空心球,大概是考虑到小猫脆弱的脖颈,材质倒是非常轻,墨绿色的外壳,边缘处像是一条细碎的星河在闪动。
谢然伸出手指轻轻晃了晃,没听见声音。
和猫对视了两眼,小奶猫还不知道谢然想干嘛,娇娇嗲嗲冲他叫了一声,结果下一秒,谢·心狠手辣·然就抢夺了猫咪脖子上唯一的财产。
猫: ??铲屎官你怎么回事?
谢然没理会小猫的一通咪咪咪的抗议,他心脏扑通扑通地顺着这个空心球的边缘摸索,咔哒一下,这个墨绿色的球就被打开了。
这是一个戒指盒。
里面黑色的丝绒上,放着一个玫瑰金的戒指,三层细细的玫瑰金上交错着闪烁的碎钻,阳光底下仿佛一颗发光的星星。
谢然把这颗戒指举起来,对着光,在戒指背面看见了一个黑色的“M”。
姜穆的“M”。
…
谢然头上顶着猫跑进二楼的小餐厅的时候,姜穆正把松饼堆进盘子里,白色的奶油从松饼上淌下来,像糖霜撒在棕色的圣诞树上。
谢然看着他穿着深色的衬衣,卷起袖口露出的结实的手臂,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但他很快就连人带猫挂在了姜穆身上,伸出右手给他看,阳光底下,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亮。
“恭喜谢然喜提猫咪与结婚戒指~”他自己给自己配音,头上的猫咪也跟着“咪”了一下。
姜穆不由笑了下,亲了亲他乱蓬蓬的头发。
谢然非常见色忘义地把猫咪放到了桌上,抱着姜穆的脖子就回亲了过去,草莓味的牙膏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
“恭喜姜先生,已经是已婚人士啦~”谢然被亲的微微喘气,却还要趴在姜穆耳边小声地咕咕唧唧。
他捉着姜穆的手指看了又看,却发现姜穆没带戒指,“你的戒指去哪儿了?”
姜穆笑了笑,解下脖子里的项链递给谢然,连同修长的,刚为谢然做过早餐的一双手也递给了谢然。
他的戒指造型和谢然相似,却是铂金的底座。
谢然把戒指套在了姜穆左手的无名指上,把自己的手也放过去,自觉两人果然天造地设,连手都看着特别般配。
…
这天的早餐谢然吃得格外心不在焉,吃两口傻笑一下。其实他早就从赵沉言那里知道了这对戒指的存在,甚至也知道姜穆最近就会把戒指送给他。
可他这天还是格外的高兴,姜穆做的早餐特别好吃,松饼的甜度刚刚好,细长花瓶里的洋牡丹也格外漂亮,睡在他腿上的猫咪打呼噜声音也可爱得不行。
他忍不住偷偷从桌子底下去蹭姜穆的腿,咬着软篷篷的鸡蛋软糕,睁着一双无辜天真的眼睛,撩一下又溜回来。
看姜穆没什么反应,嫩白的脚趾从毛绒拖鞋里钻出来,沿着姜穆的小腿一路上爬。
姜穆喝完杯子里的咖啡,看了看谢然的早餐碟子,谢然已经吃完了两片松饼一个煎蛋还有一小块鸡蛋软糕。
他放下了杯子,站起身,把谢然腿上睡得正香的奶猫抱起来,这一点点大的小东西还不及姜穆的手大,乍然被人吵醒不满地哼唧了两声。
姜穆不顾它的抗议,把它带去了楼下的宠物房间,交给了一直在楼下的保姆阿姨。
等他再上楼的时候,谢然还傻呆呆地喝着牛奶看他,对于自己刚刚的花式作死没有一点警惕之心。
姜穆也不急,看着谢然把杯子里的牛奶一点点喝完,抽了张纸巾帮谢然擦去嘴边的一点奶渍,才把谢然整个人横抱起来。
“然然你知道已婚人士一般第一件事要做什么吗?“
谢然心知不妙,再走几步,那就是回房间了。
根据他对姜穆的了解,颤颤巍巍回答,“……洞房花烛?“
姜穆露出赞许的眼神。
“回答正确。“
番外秦兆1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了暗恋多年的人,是种什么体验?
秦兆一边抽着烟一边想,挺操蛋的。
因为他暗恋多年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秦尉。
秦尉还睡着,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点稀薄的光线从厚重的窗帘里透进来,此时天还没有大亮,秦尉抱着被子睡得正香,他的母亲是外国人,所以混血的特质比姜穆还明显,此时长手长脚地摊在秦兆的床上,腹肌和人鱼线一览无余,白皙的胸上还印着几个吻痕,薄薄的嘴唇也被咬破了,却让他这张脸多了几分玩世不恭的诱惑。
整个房间里都是暧昧的荷尔蒙的味道,秦兆抽着烟,看了眼自己睡袍下的身体,比起秦尉来说,他身上简直惨不忍睹,两枚红豆差点被咬出血,肩膀上也有一个深深的齿痕。昨天秦尉抱着他几乎做了一夜,咬着他的耳朵夸他说宝贝你真棒。
秦兆被烟呛了一口,他不是秦尉,他昨天没有喝酒,他记得很清楚。昨天秦尉吻他的时候已经醉得快不省人事了,迷乱地叫着某个嫩模的名字。而他明明可以推开,却顺着秦尉的力道倒在了床上。
亲兄弟之间缠绵了一夜,白色的床单上都是精。斑,他的身后到现在还残留着撕裂的痛感。
若是要外人看,秦兆更像是受害者。但他作为这个家里唯一的继承人与长子,他清楚地知道,责任在他。
是他引诱了秦尉。
也是他让秦尉住进了秦家的主宅。
秦家的儿子很多,但是秦家的家主只认发妻所生的秦兆,其他私生子一概没有继承权。所以秦兆虽然和父亲关系不好,却是这个家里无可动摇的存在。
他在秦家长大,而他的弟弟们,包括秦尉,都只能跟着母亲住在秦父给他们的别墅里,按月领着生活费。
秦兆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秦尉的时候,秦尉才十五岁,但已经比他还高了,穿着牛仔裤和套头毛衫,坐在窗台上,两条长腿无处安放。
“哥哥。”他非常自然地叫着秦兆,他的睫毛很浓,阳光照下来的时候,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而睫毛底下的眼睛,是翡翠一样的绿色。
秦兆被这双眼睛煽动了。
他的父亲觉得这个混血儿子非常没有规矩,上不得台面。他却暗自为这个弟弟的每一个眼神而心动。
…
秦尉醒过来的时候,秦兆已经穿好了衣服,平淡无趣的黑色西装,却没穿鞋,烟灰色的袜子直接踩在地毯上。
秦兆的脚踝很瘦,也很骨感,秦尉昨天握在手里,总觉得稍微一用力就要折断了。
秦尉的视线顺着秦兆的脚踝一路向上,定格在他这个总是正经严肃,自以为伪装得很好的哥哥脸上。
秦兆在紧张,粉白的嘴唇紧抿着,冰冷的镜片后一双眼睛流露出不安的神色,却极力想要把自己掩藏起来,伪装出一个无坚不摧的,哥哥的模样。
秦尉托起了下巴,故意露出胸上热情的吻痕。那都是秦兆留下的,是秦兆的双腿死死地夹着他的腰的时候,留下的。
秦兆总觉得自己又被秦尉的视线强jian了一遍。
但这肯定是错觉,他迅速地把这个想法排除脑海。
这不是别人,是他那个心无城府,花花公子一样的弟弟秦尉。
他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魅力,让秦尉一夜之间放弃大胸嫩模,迷上男人的身体。
“昨天的事情对不起,我很抱歉,”秦兆冷冰冰地开口,摆出公事公办的语气,就像从前给秦尉礼物一样,他还试图补偿秦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秦尉翡翠绿的眼睛在阳光下有点透明,他挑着嘴唇,视线掠过秦兆紧张到握紧的拳头。
“哥哥,你喝醉过吗?”他问。
“没有,”秦兆老实回答,“我不喜欢醉酒。”
秦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的目光堪称温柔地看了秦兆一会儿。如果说这个秦家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大概就是他这个并不优秀,却一直很努力地把自己伪装成冰冷的精英人物的哥哥了。
他暗地里投射到他身上的眼神,每一次都炽热得让秦尉想装看不见都不行。偏偏等他回过头去,迎上秦兆的视线,秦兆又会摆出那副冷漠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可他听过秦兆和他那个朋友姜穆通电话,气急败坏地数落着他这个弟弟多么不知检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要偷偷给他塞零花钱。
真是矛盾到可爱的哥哥。
不过再过几天,他就不能叫秦兆哥哥了吧。
秦尉摸了摸下巴,从床上站起身,丝绸的被子从他结实修长的腿上滑下去,他就这么全身赤裸地站在秦兆面前。
他看见秦兆脸红了,连耳朵根都是红红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明明昨晚还这么热情。秦尉笑眯眯地想道。
“什么补偿都可以吗?”他露出小狗狗一般的神情凑到秦兆面前,他知道秦兆最喜欢他这副样子。
“什么都可以。”秦兆毫无自觉地认真点头。
修长的手指摸上了秦兆细细的脖颈,这脆弱得天鹅般的脖子,还留着一枚深色的吻痕,昨天曾经被秦尉掐在手里。
他只要再收紧一点,他的哥哥,他的秦兆,可能就会死。
“那我还想和哥哥做。”秦兆松开了手指,又露出那种阳光到无害的笑容,仿佛真的是弟弟在和哥哥撒娇,“和哥哥做的感觉很棒哎,还想要。”
秦兆要是在喝水,只怕会是一口喷在秦尉脸上。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尉,像是看见了什么史前怪物。
结果秦尉根本没有给他混乱的大脑思考的机会,他一把把秦兆抱在了腿上,秦兆的腰很瘦,细细的一把,秦尉灵巧地脱掉了他的西装外套,抚摸着秦兆衬衫下柔韧的腰线。
“哥哥昨天自己坐在我身上的样子真好看,”他密密地吻着秦兆的眼,吻着秦兆的鼻尖,还有他的嘴唇,“哥哥是喜欢我的对吧,还给我口,明明难受得哭出来了却还要抱着我不肯放。”
秦兆的脸一片惨白,他没想到秦尉会记得这么清楚,连他放浪的样子都记在了心里。
他被秦尉推到了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膝盖跪下去也不觉得疼。
两根温暖的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秦兆几乎是被动地随着秦尉摆弄,一个昨天才和他亲密接触的东西打到了他脸上。
腥膻的气味和粗狞的形状都提醒着秦尉昨天发生了什么。
秦尉摁了摁秦兆柔软的嘴唇,挤进去一根手指,在秦兆的嘴唇间来回拨弄。
秦兆抬起头,发现秦尉那双翡翠绿的眼睛里竟有一点痴迷的神色。
“我没有醉,哥哥。”秦尉对着他笑,“我昨晚和今天一眼清醒,醉的是你。”
这是秦兆人生里最荒诞的一个早晨,他睡了自己的弟弟,明明想着要好好补偿他,却在醒来后的清晨里,在他弟弟身前跪下,颤颤巍巍地自己解开了衣服。
“真乖啊,哥哥。”秦尉看着埋首在自己腿间的秦兆,听见他因为难以吞咽发出一点抽泣声,这一点可怜的呻吟让他心里陡然有了暴虐的情绪。
也许我会为了你,在秦家稍微多留一会儿。
…
三个月后,秦家出了一个荒诞的丑闻。游戏花丛多年的秦家老家主栽了跟头,有个私生子居然不是他亲生的。
偏偏这个私生子的亲生父亲来头比他还大,如今膝下无子,这个私生子一接回去,就稳坐继承人的位置。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是老家主把秦家每个孩子都抓去做了一遍亲子鉴定。
鉴定的结果出来,居然还有一个不是他亲生的,气得秦老家主当场晕了过去。
这次不是私生子了,是他唯一承认的,早逝的发妻生下的儿子——秦兆。
而那个被接走的私生子,名为秦尉,现改名林尉。
秦兆2
秦兆再见到秦尉,不,应该说是林尉的时候,他正在回家的路上。
此时离秦家闹出轰轰烈烈的一场绯闻已经两年了。
这两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秦老爷子大概是被接连两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给气到了,尤其其中一个还是他认定的继承人,把秦兆赶出秦家没多久就一病不起,紧接着秦家的集团就连出了几个岔子,有元老级别的高层带着人马自立门户,还带走了秦家的重要客户。
秦家没了秦老家主,也没了素日里被当接班人培育的秦兆,只剩下一堆各怀鬼胎的人,秦家的日子眼看着就衰败了下来。
等到秦老家主离世的时候,秦家虽还有旧时的底子,还能算是富裕之家,却到底已经被从傛城的上层圈子里清除出去了。
秦兆虽然已经远离了旧时的人和事,但和姜穆一直是朋友,姜穆隐约告诉他,秦家的败落,和林家,林尉的亲生父亲脱不开关系。
秦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的一丛杜鹃花。其实秦家人不知道,秦老家主去世之前,见了他一面。
他和秦老家主是真的没有太多感情,他七八岁的时候,外头的弟弟妹妹已经四五个了。他童年时候最多的印象,是他妈妈抱着他站在窗边,看着远处。他那时候天真地以为,他妈妈是在等秦老家主回家。
病床上的秦老家主并没有和他说什么,只是一双浑浊的眼睛盯了许久,半晌,才突然冷笑了一声。
“我从前只觉得你长得像云华……现在看看,你的眼睛和那人才是真的像。”
而后秦老家主就没再说话,秦兆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礼貌地起身,道了再见。
这出生不是他选的,路也不是他想走的,事情闹到这般田地,外人多猜曾经的秦家大少爷应该失魂落魄。
然而秦兆心里一片平静,他如今还用着秦兆这个名字,不过是因为他母亲也姓秦,改无可改,索性就这样了。
他走出医院的时候,又拨打了一次林尉的电话。
林尉离开他,离开秦家已经六个月了,事情发生的前一天,他还和林尉在温暖的室内抵死缠绵,他温热的肉靠在微凉的玻璃窗上,呼出的热气把窗户都弄花了。林尉弄进了他身体里,还不许他擦,要他看着他的东西从他身体里流出来……
“变态。”秦兆骂道,声音还是哑的,软绵绵没什么威吓力。
“哥哥,给我怀个孩子吧。”还顶着秦尉这个名字的人咬着他脖子上的肉,黏糊地趴在他身上不肯起来,还故意一撞一撞地去顶他。
“近亲不能繁殖。”秦兆有气无力地说道,撸狗毛一样撸着林尉的头发。
林尉闻言笑了,伸手去摸秦兆纤细柔韧的腰,他把脸贴在秦兆雪白的肚皮上。
“哥哥要是真的生下来,我肯定要的。”他说道,在秦兆的肚皮上吻了一吻。
…
电话没有打通,这个号码已经被注销了。
秦兆收回手机撑着伞走进了雨里。
这是他最后一次给林尉打电话了。从林尉消失的那刻起,他不知道给林尉打了多少个电话,他明明清楚林尉一早就知道了一切,甚至知道了他的身世,走之前还特意暗示了秦老家主检查他们的血缘关系。
可他却还是懦弱地,想着林尉那张温暖阳光的脸,想着他抱着他时候的肩膀,想着他的吻。
他不在乎秦家。
他只在乎他曾经拥有过的那个弟弟。
他想只要林尉肯和他解释,肯接他电话,不管他是林尉还是秦尉,他们都还可以有回旋的余地。
然而这个电话被注销了。
他还想留有余地,可林尉不想。
林尉早就计划好了抽身而去,计划好了怎样刺激多年来冷待他们母子的秦老家主,也计划好了如何丢弃他。
他那个温柔体贴,开朗又阳光的弟弟只是个幻觉,像海面上的泡沫,太阳一出来就消失了。
只有他还像个傻子,跪在原地里巴望着海面,徒劳地想把泡沫攥在掌心里。
秦兆撑着伞慢慢地走在雨里,他的肩膀湿了一块,但他竟也没有感觉到。
他不知道,在他身后两三百米的地方,一辆黑色的车缓慢地跟着他,看着他拐过街角,路过商店,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小区。
林尉坐在车里,平静地看着秦兆消失不见,在他身边,一部旧手机安静地躺在座位上。
…
又两个月后,秦老家主去世,去世前将已经缩水不少的财产均匀地分给了私生子与家里的几个亲戚,就撒手人寰。
然而谁也不知道,他还秘密地,留了一份给秦兆。
比其他人得到的都要丰厚。
来宣读遗嘱的律师替秦老家主转达秦兆,“这是你母亲留下的,是你该得的,他秦柳铭一辈子虽然恶事做尽,却不至于霸占妻子的财产。”
秦兆没有说话。
即使知道了自己的出身,他也没有好奇过上一辈的恩怨情仇。
但看到这么一份遗嘱的时候,他却突然想起有一年,秦老家主喝醉了,抓着他的手问他,“云华她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那一年,他母亲已经去世七年了。
他母亲去世前,秦老家主的私生子女春笋一样往外冒,他母亲去世后,反倒是很久很久,都听不到秦老家主的花边绯闻。
秦兆没有拒绝这份遗产,其实他知道秦老家主说谎,他母亲嫁进来的时候家里早已经败落了,是靠着她嫁人才缓过劲来,他母亲哪有遗产再留下。
他搬了家,换了一个城市,买了一个他小时候梦想种的小别墅,不算大,但有漂亮的花园。
搬去的第一天,他跑到酒吧喝酒庆祝,庆祝人生重新开始。他长得其实很好看,是很勾人的长相,可那天他抱着别人一直在哭。
第二天醒过来,那个被他缠住的人面露尴尬,两个人衣服都好好的。
这是个君子,照顾了秦兆一夜。
他告诉秦兆,他喝醉了以后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秦尉”。
…
秦兆从没有想过,他还会再见到林尉。
他搬来这座城市快两年了,逐渐适应了这座城市慢悠悠的步调,他小区门口就是个小公园,经常有老人在那里下棋喝茶。
这样的日子对秦兆来说很放松也很舒适。
从前他是秦家唯一的继承人,即使他并不喜欢这个身份,也有无数双眼睛盯在他身上,盼着他出错,也盼着他崩溃。
所以他只能把自己绷紧成一张弓,连片刻也不敢放松,伪装出一个冷面的精英形象,换得真正的自己在这副面具后苟延残喘。
可如今他拎着菜从街上走过,穿着柔软的T恤和长裤,也没人会觉得大惊小怪,只有慈眉善目的邻居奶奶问他累不累。
秦兆觉得这样也挺好,他终于重新拥有了自己的人生。等时间再久一点,等他不会再在梦中看着林尉的脸失声痛哭,他也许还能拥有一个温柔的爱人,一个也许没有那么开朗阳光,没那么风趣,却能真心和他过日子的人。
他一直期盼着能遇上这样一个人。
可他没能等到。
他等来了林尉。
当他打开自己的家门,在自己买下的沙发上,看见正坐在那里等候的林尉的时候,他曾经希冀过的安稳自由的生活,他理想中温柔体贴的恋人,就都成了泡影。
林尉离开他的时候,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后来林尉要他留在身边,也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哥哥,我来带你回家。”林尉坐在沙发上,对他微笑道。
秦兆手里的草莓掉了下来,滚了一地,鲜红的果子磕破在地上,淌出粘腻酸甜的汁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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