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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岛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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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儿此刻带着点不耐烦,把女孩儿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下去,皱眉问她:“是你自己走啊,还是我捎你回市区?”
  孙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就算我不是你女朋友了,总还是你老同学吧,干嘛那么无情无义啊?”
  罗星棋无奈地叹气:“知道就好,别老动手动脚的,小心帅哥们误会你。”
  回国的时候孙晴说什么都要跟回来,说回来探亲会同学,罗星棋知道她不死心,醉翁之意还在自己身上,好说歹说愣是不开窍,航空公司不是自己开的,也没办法阻止,只好让她跟了来。
  在市区把孙晴放下,司机问他回哪儿,他爸回老家去接爷爷奶奶,妈妈出去开会,明天才到家。
  他在后座沉默了一会儿,想到鹿屿一阵心跳,还是让司机开去集贤公馆。
  在车里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坐电梯的时候在脑子里把见到鹿屿该有的反应一遍遍推演练习完毕,他握了一下拳头,在心里给自己加了个油。
  可是家里没人。智能锁上没有亮灯,罗星棋犹自不信,里里外外把家转了个遍。
  家里整洁安静,一丝灰尘也无,当然也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他把行李箱拖进来放进衣帽间,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之前鼓起的所有勇气,准备的所有演技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塌塌地沉在心底。
  鹿屿此时正在下山的路上,他在山上待了整七天。
  从记事起每年张桂琴都带他到京郊的一座寺庙来烧香磕头,据说这是个很灵的庙,主持和大和尚都曾是名校或海归的博士,每年无数富商名人来做义工。
  灵不灵的,鹿屿不清楚,但鹿海的确一年比一年健康,很多年甚至连感冒都没有过。
  进入腊月,庙里冷清了不少,入世的香客和居士们都忙着张罗过春节,上山的一路上没几辆车经过,像鹿屿这样背着包一步步往上爬的更是一个也没有。
  黄昏时鹿屿终于爬到山顶,管理处的人惊讶地看着他,每年义工最多的时候是夏天,山上清凉,讲经和法会又多,既能避暑又能见到不少名人。春秋也不少,山上景色很美,只有寒冬腊月没人爱来,最近这半月鹿屿是唯一来登记做义工的。
  早上起来跟着做早课,然后帮厨做早饭,饭后洒扫各殿,午休后去后山捡垃圾,晚饭后跟着做一会儿晚课。鹿屿在哪里都是这样安安静静地吃饭睡觉干活。
  所有的闲暇时间他都跪在佛像前。
  大雄宝殿的掌殿大和尚很快注意到了他。大和尚见过太多信众、香客和义工了。但这个孩子如此不同。庙里的伙食是纯素,连姜蒜都不放的,大多数人都吃不惯,在这儿的时候工照做,但饭食大都是另吃的,周边那些饭馆就是靠他们养起来的。鹿屿却像毫无所觉一样,白菜土豆萝卜干咸菜,虽然吃得不多,但看出来绝对没有一丝嫌弃。平时也不跟任何人聊天,就是勤勤恳恳地低头干活,早晚课都不打瞌睡。
  最让他注意的就是,往佛像前一跪的时候,跟所有信众不一样,他不闭眼不磕头,嘴里什么都不念,一双澄净的明眸就那么看着佛像,一眨不眨。眼睛里没有祈求,没有欲望。
  大和尚去管理处查他的信息,知道他登记了七天。
  第七天的时候,大和尚走到鹿屿跪着的蒲团旁边,鹿屿已经跪了有半个小时,该是晚饭帮厨的时候了,他有点艰难地站起来,冲旁边的大和尚低了下头慢慢往殿外挪步子,大和尚叫住了他。
  “这位小施主,你明天下山?”
  鹿屿轻轻咳了几声,点了点头。
  大和尚笑眯眯的:“你上山是求什么的?求学业的话,临走去文殊殿上个香吧。”
  鹿屿摇摇头,“我想求一个人平安。”
  “家人吗?”
  鹿屿慢慢地再摇了摇头。
  大和尚了然:“心上人?”
  鹿屿没动。
  大和尚捻着手里的念珠,“求姻缘该去观音殿。”
  鹿屿低声说:“不求姻缘,我跟他没有姻缘。只求他平安快乐就行。”
  大和尚点点头,冲他扬扬手,“去吧。”
  鹿屿下山的时候从佛像前取回了一直供着的平安符,大和尚又给了他一个檀木盒子。鹿屿打开看,里面是一串黑黝黝的佛珠,他有点惊讶,不知道这件东西贵不贵重,能不能要,只是抬头看着对方。大和尚冲他点点头,说:“这是我师兄留下的,他还俗结婚去了,现在交给你,愿你所求的能实现。”
  鹿屿冲着大和尚深深鞠一躬,下山去了。
  罗星棋拨了个电话:
  “老萧,我回来了。”
  “哟,什么时候到的?现在在哪儿呢?”
  罗星棋岔开双腿躺在沙发靠背上闭着眼捏了捏鼻梁:
  “刚从机场回来,在集贤公馆。我问你,鹿屿呢?”
  萧骏沉默了一下,语气不是很好,
  “你问我?没在你那儿吗?”
  罗星棋叹气:“没在,不知道去哪儿了,家里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
  萧骏说:“这都腊月多少了,可能回家去准备过年了吧,你不会给他打个电话吗?就知道问我。”
  罗星棋点点头,也是,可能是回家过年去了吧,还以为他会在这儿等自己回来……
  “出来喝两杯吧?想你了。天天奶酪土豆肉丸子,吃得我都快吐了。”
  萧骏沉默了一下,“到底是想我还是想吃的?”
  萧骏走进会所看了一圈,音乐低回,人影寥寥,昏暗的灯光下没找到人,又看了一圈,有点难以置信地走上前拍了一把吧台那坐着的一个人,
  “你……”
  罗星棋已经喝上了,冲他举举手里的水晶杯子,歪着一边嘴角笑着:“帅吗?”
  萧骏一瞬间有点目眩神迷,随即缓过神,在他身边坐下来。一个假期不见,罗星棋变化很大,不只是换了个发色,多了个耳洞这种外表的变化,连气质都不一样了,以前有点痞,但充满阳光的少年感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点轻愁的落拓不羁。
  果然能让人一夜长大的只有失恋。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萧骏要了酒,问他:
  “你跟孙晴什么情况?”
  罗星棋转着水晶杯里晶莹剔透的大冰球:“哪有情况,当年房子买的近而已,避都避不开。”
  调酒师把酒杯放在杯垫上往萧骏面前一推,萧骏点点头。
  “滑雪好玩儿吗?”
  罗星棋懒懒的:“就那样儿吧,年年都玩儿,也没什么新鲜的。”
  萧骏想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到喜欢玩儿的东西能眼睛发光说一宿。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吧,我知道你找我想说什么,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吧。我听着。”
  罗星棋抬着眉毛盯了他一会儿,嗤笑出声:“不愧是我最好的兄弟。”
  他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当地一声把酒杯墩在桌上。
  “兄弟我栽了。”
  萧骏苦笑了下,心想这一天终于来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栽,怎么,换你要对我出柜了?”
  罗星棋诧异地笑:“你还真知道啊。”随即有点狐疑,“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他抓着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
  “这个不一样,这个是真爱。”
  萧骏仰头喝酒,又苦又辣的酒液仿佛直接流进心里去。
  “真爱就去追呗,在这儿喝闷酒有什么出息。”
  罗星棋给萧骏杯子里添酒,“不是你教育我说别把人小孩儿给带坏了吗,现在又鼓励我去追?”
  萧骏心想我真是哔了狗了在这儿给自己暗恋的人当他妈的爱情军师。
  “我是让你想清楚,到底对鹿屿是什么心思,是同情还是可怜还是打抱不平……”
  “我喜欢他。”
  罗星棋低低地打断了他,“我爱上鹿屿了。”
  萧骏讽刺地哼笑出声,这世界太他妈魔幻了。
  罗星棋睨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之前交的都是女朋友,根本就是个直的,你想说我就是一时糊涂,分不清什么是同情什么是爱情,对不对?”
  萧骏没说话。
  罗星棋拿杯子碰了一下萧骏的杯:
  “哎,你有没有喜欢过人啊?”
  萧骏捏紧了手里的杯,指尖都泛白了:“有啊,怎么了。”
  罗星棋瞪大眼睛,“眼高于顶的萧总攻也栽过?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认识。”
  “去!少来了你,”罗星棋有点醉了,眼睛朦胧了起来,“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认识的人哪个我不认识?”
  萧骏敷衍他:“不是我们班的,没几天就转走了,你真不认识。”
  “那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吧?”
  罗星棋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着酒杯:“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想摸他抱他,我现在都不敢见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吓着他。只要一想到他,心尖子都是酥的,看不得他吃苦受委屈,他难受一点我都百倍千倍地难受。”
  萧骏心里仿佛有把小钢锯来回地拉,“我知道。只要他开心,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陪在他身边,你可以一辈子不说,一辈子都当他的好……好哥哥。”
  罗星棋抿住唇重重点头,跟萧骏碰杯:“不愧是我最好的兄弟,果然了解我的心情。”
  萧骏喝了一口:“其实你可以去告诉他,说不定他也喜欢呢。”
  罗星棋苦笑着摇头:“他才十几啊,小孩儿一个,搞不好还没开窍呢,而且他心里就把我当哥哥,我要是说了,以后连哥哥都做不成,我就想守着他,看着他,等他平安地长大,离开那个家。等他长大了,有喜欢的女孩儿了,我就走得远远的,隔个三年五年的见一面,知道他过得好就行了。”
  他一杯一杯地灌下去,酒入愁肠,黯然神伤,萧骏一面气一面苦,心想就算是借酒浇愁现在也该轮到我,他夺下罗星棋的酒杯:“行了别喝了,刚飞了十几个小时就喝醉,你不要命了,送你回去了。”
  路上罗星棋的酒意渐渐上来,到了家门口的时候脚步都开始散了。萧骏驾着他刷开锁推门进去,屋子里灯亮着,鹿屿手里拿着吸尘器惊讶地看过来。
  他紧紧盯住罗星棋,心脏瞬间缩紧,在喉咙口跳着,手不自觉地捏着手里的东西,连呼吸都忘了,鼻子酸楚,有水汽不由自主地冲进眼睛里。
  罗星棋看到鹿屿的第一眼就不由自主地站直了,也不过三个月没见,却好像隔了一辈子似的,鹿屿刚洗过澡,整个人水润润湿漉漉的,柔顺的黑发软软地搭在耳畔眉间,眉目清晰得像画,朦胧得似雾。罗星棋醉着,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闯进眼睛里,有点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两个人就这样直愣愣地对视着,浑不觉外事外物,时间和空气都凝滞了。
  萧骏就是在这一刻真正地把对罗星棋快十年的心思放下了。
  他们之间,连一根针都插不进的。感情不讲顺序,自己来得再早也没用。
  他出声打破两人之间旖旎的魔障:“鹿屿,他有点喝多了,交给你了。”
  鹿屿仿佛大梦初醒一样,有点尴尬地吸吸鼻子,轻咳了两声,上前蹲下给罗星棋换鞋子,帮着萧骏把人架进来。
  罗星棋一言不发,只是眼睛锁在鹿屿身上一动不动,表情如梦似幻。萧骏简直没眼看他,跟鹿屿打了声招呼就要走。
  “你不喝杯茶吗?还是做点汤给你们喝?”两个人身上酒气浓重,一闻就知道都喝了不少。
  萧骏回头,也许就在今晚,罗星棋和鹿屿就会戳破那层薄薄的纸,他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他心如死灰的地方。鹿屿的眼睛注视着他,那双眼睛那么清澈,那么好看。他拍拍鹿屿的头,心里说,算了,输给你,也不算太难看。
  送走萧骏,屋子里一片寂静,鹿屿站在门口,罗星棋瘫坐在沙发上,两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罗星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着鹿屿招了招手,“过来,让我看看,怎么好像又瘦了。”
  鹿屿好像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走到罗星棋面前,仰头看着他。
  罗星棋捧着他的脸,拇指抚着细致的脸颊和嘴角,眼睛在他的双眸间来回巡视。
  鹿屿的眼睛仿佛会说话,里面盛满浓得化不开的情意,罗星棋想这个幻觉真美,怪不得人需要醉。
  鹿屿被他捧住脸颊注视着,已经什么都忘了,心里仿佛有海在涨潮,一浪一浪的爱意马上要越过心防。
  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罗星棋,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深深吸气,熟悉好闻的味道包围了他。
  罗星棋的心脏失速地跳动着,催化了酒精的作用。神志逐渐昏聩下去,只剩下本能,他搂紧了怀里的人,鼻端萦绕着鹿屿清新的体味,热烫的大手用力揉着对方柔韧的背,向腰线探去。在忍不住要吻上他耳朵的时候,大力袭来,鹿屿猛地推开了他。
  罗星棋被推坐在沙发上,如遭雷击,瞬间清醒了。
  他看着鹿屿的背影,惨笑了一下,果然还是,痴心妄想了。
  鹿屿背对着他,正在尴尬地平息自己身体下面无所遁形的变化。
  “鹿屿,你……别误会,我对你,没别的意思,就把你当我弟弟一样的。”
  ……
  鹿屿仿佛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愣住了,罗星棋虽然醉着,但语气很认真,所以更显得这句话的残忍。
  鹿屿半天说不出话来,铺天盖地的伤心哗啦一下把悬了一晚上的心脏砸到最底下,他僵直着背,双手脱力地垂下来,自己肮脏恶心的欲望还是被发现了。
  他不敢回头看罗星棋的表情,颤抖着声音说:“嗯,我知道。你饿吗?我给你煮碗面吃吧?”
  罗星棋看他连头都不回更是误会了,强颜欢笑道:“嗯,正好我饿了,吃完我就走,省得打扰你休息……”
  两个人一个在厨房一个在客厅,一种伤心两处失落。鹿屿做好一碗青菜鸡蛋面端到餐桌上,去叫罗星棋来吃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彻底睡着了,眉毛微蹙着,那一向快乐的嘴角微微下垂,看起来就像被什么困扰着一样。
  我吓到他了,我是他的困扰。鹿屿蹲在他身边,看了很久,捧起垂在沙发边上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喃喃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控制不了对你的欲望。
  罗星棋在不稳的睡眠中感觉到自己被拖拉着,颠颠簸簸地,最后终于躺在了一个舒服的地方,有温柔的手在自己脸上抚摸,羽毛似的亲吻落在眼睛和嘴巴上,紧紧束缚的衣裤被温柔地剥下,温热湿润的毛巾擦洗着自己的手和脸,他用仅有的一点神智幻想这一切都是鹿屿在做,于是幸福地被酒精烘托起来,仿佛在美梦中漂浮,最后终于沉进了黑甜的睡眠里。
  鹿屿折腾得一身汗,正跪坐在罗星棋的床边愣愣地伤心,门口的呼叫器滴零零响起,门卫保安说有位女士拜访罗先生。鹿屿以为是邵华,急忙整理好自己,开了门等。
  电梯门打开,里外两个人都愣住了。
  孙晴回头看了看电梯,又看了看门牌,确认自己没走错,问:“你是谁?”
  鹿屿一眼就认出这是跟罗星棋一起滑雪,被朋友们调侃鸳梦重温的女孩儿。
  是的,这是他的女朋友,原来他是带着女朋友一起回来的,鹿屿心里苦的连客气的笑都装不起来,木着脸说:“我是借住在这儿的。”
  “借住?”
  孙晴不信,上上下下把鹿屿打量了好几遍,谁不知道罗星棋这个地方很少让人来,更从不留宿任何人,连客房都没设一个,现在居然让这人借住在这里?
  “你是罗家的亲戚吗?”这男孩白皙清秀,看着很嫩,虽然长得也很好,但跟罗星棋没什么地方相像。
  鹿屿敷衍地点点头,让她进来,“他喝醉了,已经睡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孙晴光着脚熟门熟路地跑到卧室去,不一会儿扇着鼻子走出来,皱眉说:“怎么才下飞机就喝这么多。”
  她脱下外套整理头发,看了看鹿屿:“喂,小弟弟,我跟罗星棋呢,有点大人间的事情要做,你方不方便今晚去外面找个地方住啊?”
  鹿屿像被抽了魂的木偶一样,愣了半天,点点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孙晴有点奇怪地看着他,这男生好像智商不大在线的样子,木呆呆的,像个游魂。
  鹿屿背着自己的包,拎着垃圾袋走出了公寓。
  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凛冽的北风把天空吹得一丝云也没有,一痕小小的下弦月畏畏缩缩地挂在上面,时间已近午夜,路上一片寂静,路灯也没能把空气照得哪怕暖一点点。
  鹿屿发现自己在无法控制地发抖,手心被自己攥得太紧了,一阵阵麻痒刺痛,眼泪涌出来,脚下的路一片模糊,他拿袖子抹掉,听到喉咙里有一声声陌生的抽噎。
  是我在哭吗?他有点诧异。
  我为什么哭?
  他走不动了,坐在人行道的台阶上,趴在那里哭了起来。
    
第十三章 

  
  罗星棋醒来的时候遭受了宿醉的暴击,眼睛胀痛,脑子里面像在过一辆火车,轰隆隆直响。
  他眯着眼缓了半天,转头看到枕边一蓬栗色的卷发,停住呼吸愣了两秒,使劲儿抬起头睁大眼睛,看到孙晴埋在枕头被子里睡得正香。
  他吓得连滚带爬地后退,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孙晴被惊醒了,顶着一头乱发疲惫地坐起来,昨晚这个醉鬼睡得像死猪一样,掐都掐不醒,自己准备了一堆媚眼儿全抛给了瞎子看,她满脸起床气: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见鬼了?”
  罗星棋光脚站在地上低头去摸自己,还好睡衣穿得很完整,仔细回想一下也没什么乱性的记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抓抓乱七八糟的灰发,
  “我说姑奶奶,你搞什么啊!”
  孙晴比他更无奈,“我追了半个地球就为了睡一次男神,该抓狂的是我才对,我不要面子的啊!”
  她眯起眼睛:“是不是你身边又有了别的妖艳贱货?”
  罗星棋让她气笑了:“都移民了就别老刷微博了成吗?流行词汇学得挺快啊。”
  他掐了掐胀痛的太阳穴,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那个……昨晚是你给我擦的脸换的衣服?”
  孙晴瘫坐在床上,还在发呆,闻言斜了他一眼,“我倒想,还能趁机吃吃豆腐,我来得晚了,你都已经醉死过去了,估计是那个亲戚给你换的,”
  她来了精神:“那是你什么亲戚啊,长得好帅好可爱啊。”
  罗星棋楞了一下,昨晚虽然醉了,但还没到断片儿的地步,被孙晴一提醒,怀里紧拥着鹿屿的悸动和被用力推开的伤心瞬间回来,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甜苦交加,不是滋味。
  他脸色沉下去:“别随便花痴,快起来,送你回家,下回别干这种傻事儿了啊,知不知道社会险恶啊你,你爸知道非扒你皮不可。”
  送走了孙晴,罗星棋回到公寓,一眼看到餐厅吧台上放着一碗青菜鸡蛋面,经过一整夜,面汤都干了,青菜塌了,面糊成一坨,就那枚流心荷包蛋证明着刚做出来的时候,本该有多么美味。
  大年初一是罗星棋生日,年年这一天都热闹得很。拘在长辈们面前规矩了一天一夜的年轻人恨不得把天疯塌了。
  今年罗星棋心情不好,只请了几个至交好友在自家香椽山脚的别墅叫了火锅外卖,孙晴也来了。
  杨婉兮进来吓一跳:“我说老罗,你是去做练习生了吗?什么时候出道啊?跟谁组合?”
  又看见孙晴:“晴儿?你怎么在这儿?”
  孙晴过来抱住她:“婉儿,我问你,罗星棋是不是有新女友了?”
  杨婉兮逗她:“你还不知道他?到哪不是粉丝一堆啊,一个后援会都装不下的,不过别伤心,帅哥们最终都是要搞基的,你要习惯,他已经是萧总攻后宫的一员了,当然不好再跟你有所牵扯。”
  两人抱头痛哭一番跑一边去八卦欧洲的帅哥。
  萧骏在后面跟着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盒子递给罗星棋,抖了抖左手:“这是我送的,带GameBoy的迷你电脑,这个,”他把右手的檀木盒子举起来,“鹿屿让我带给你的。”
  高瓴手里剥着个橙子走过来,“鹿屿怎么还没来,这边不通公车,谁去接他了?”
  罗星棋听到鹿屿的名字又是一阵恍惚,他看都没看萧骏的礼物,双手把檀木盒子接了过来。
  萧骏苦笑了下,晃了晃压根没被看到的自己的礼物,放在旁边的礼物堆里,回答:“他不来了,年前就跟他父母回老家过年去了,开学才回来。”
  高瓴哦了一声,“一个假期没看着他,我都想他了。”
  罗星棋拿着盒子问:“他什么时候跟你见面了,怎么让你带来的?”心里酸酸地想着,难道你就这么怕我纠缠,面都不愿意见了吗……
  萧骏很奇怪地看着罗星棋,“就你刚回来咱俩喝酒那天,半夜一点多他给我打电话求收留,说你那儿不方便……”
  萧骏看了看那边正跟杨婉兮聊得火热的孙晴,扬了扬下巴,“那不会就是不方便的原因吧?”
  罗星棋看其他人都忙着聊天玩游戏,没人注意这边,叹了口气,坐在地毯上摆弄那个古朴的檀木盒子。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告白失败,后来就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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