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很坏-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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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散不了，可不代表他们不会被自己拆散。
　　“你这么怕他知道，不就说明了他不可能和你一样不介意。皇儿，我说过，你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他不行，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是你自己和他分开，还是他知道真相后离开你，你自己选择吧。”楚婉晴总算有种胜利的感觉，她把文件放到冷皇熙手里，提着包包就打算离开。
　　“宁彩的父母……是你杀的吧。”
　　冷皇熙凛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楚婉晴惊得掉了手中的包。她甚至不敢转过身去，眼底一阵震惊慌乱。
　　“那场车祸，根本就不是意外。你以为你销毁了案件记录，就能瞒过所有的人？”
　　楚婉晴已经一个字都说不上来，仿佛心底最大的秘密被揭穿，她已经害怕得全身颤抖。
　　“你放心，我还没有心狠到要把自己的母亲亲手送进监狱的地步。但若你胆敢把今天的事告诉宁彩本个字，就不要怪我无情。我说过，我不会让他离开，谁也不能把他从我身边夺走。就算是你也不行。要乖乖闭嘴，继续当你的冷夫人，还是要去受牢狱之苦，你自己选择。”那个时候的冷皇熙，已经不是一个儿子了。在他眼里，楚婉晴也已经不算是他的母亲。他在意的，只有宁彩会不会知道真相。
　　漫天的纸屑从天而降，飘落一地，楚婉晴转身看着冷皇熙离去的背影，终于全身无力跪倒在地。她现在，连仅剩的筹码都没有了，她已经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而把她彻底击败的，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到最后，机关算尽的她，还是什么都失去了。
　　冷皇熙以为只要堵住了楚婉晴的嘴，他和宁彩的关系就永远只会是恋人，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与楚婉晴的所有对话，都被不小心撞见他们而后躲在暗处的楚依漫听了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欺骗】

　　一离开楚婉晴的视线，冷皇熙就有些站不稳，他刚刚的冷静与镇定，无非都是他强装出来的。
　　从来没有一件事，让他如此觉得害怕和受打击，为什么……为什么宁彩会是他的亲弟弟？为什么他最担心的事情到最后还是发生了？这究竟算是什么？老天爷把宁彩送到他身边，为何又在他爱上他到几乎不能失去他时，又给他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这是捉弄？还是惩罚？
　　冷皇熙扶着墙站立，受到严重刺激的心怎么也无法平复，只要一抬头便能看见坐在车里的宁彩，只要一跨步就能走进，只要一伸手便能将他揽入怀中，然而此时此刻，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冷皇熙都害怕去做。
　　他要怎么让他接受这一事实？除了他们是亲Xiong…Di以外，还有他父母的死，他要怎么把这些宁彩最在意的事情告诉给他？
　　不，他不能说的。一旦说了，也许宁彩真的会离开他。
　　曾经暗自发过誓不会再欺瞒宁彩半分，而如今他却不得不把这两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里。如果可以，他是真的希望宁彩一辈子也不要知道。那样，他们就还是最相爱的恋人，没有血缘，也不要有仇恨，只是宁彩和冷皇熙，而不是同父异母的哥哥与弟弟。
　　可冷皇熙也明白，如果终究有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如若宁彩得知了真相，也许更让他难过的不是他隐瞒了什么，而是……他慢慢知道，也还是欺骗了他。那个时候，或许会比单纯知道真相更加痛苦吧。
　　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从来没有这么担忧过。冷皇熙清楚地知道宁彩一定不会接受他们的关系，更清楚地明白，他的欺瞒会给宁彩带来怎样的伤害，但他别无选择。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不想再失去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期盼老天爷不要对他太残忍，就让宁彩一辈子也不要知道这些事吧。
　　或许当真是老天爷在捉弄他，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他知道？为何偏偏是在他已经把宁彩变成自己的人的时候？
　　这样……不就是说……
　　他抱了自己的亲弟弟！
　　这种只有戏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为什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宁彩本就保守，要他承认并接受自己喜欢上一个男的已属不易。如今，要他接受他爱上自己对我哥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那可是宁彩最反感的事情啊。
　　所以，不能让他知道。不是害怕他离开，而是害怕他因为这残忍的真相而受到伤害。他是那么脆弱，怎么能让他再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似乎下定决心要隐瞒所有，冷皇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并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就像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担心冷皇熙与楚婉晴因为他而起冲突，等在车上的宁彩显得有些不安。虽然他很想冷皇熙会一直站在他这边，然而他也并不想冷皇熙为了他与所有人为敌。尤其不希望他同他的家人闹僵。冷皇熙已经失去太多亲情，不能因为他再失去。
　　宁彩担心之余，冷皇熙已经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宁彩回过神来，立刻抓住冷皇熙的手臂问询：“熙，你……没有和冷夫人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她之前那么对你，甚至以后还会继续对你不利。你还帮她说话？”看到宁彩这般善良的模样，冷皇熙就无法不在意他的父母是被自己的母亲害死这一事实。有些时候，他甚至希望宁彩不要那么善良，哪怕能恨他一次也好。他这样，只会让他对他的愧疚感越来越深。
　　“我不是帮她说话。没错，她的确很讨厌，我甚至连看都不想看见她。可是……她毕竟是你的母亲。纵然她有千错万错，但至少有一件事她是对了的。那就是，把你带来这个世界。如果没有她，我又怎么能遇见你呢？所以，只要一想到是她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也就没那么讨厌她了。”
　　看到宁彩如此乐观的想，冷皇熙心疼无比。
　　宁彩，如果你知道，如果不是她，也许你才是冷家的小少爷，我拥有的一切，都应该是你的。如果你知道，如果不是她，你的父母就不会死，他们现在还陪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因此恶梦不断，还患上那样的病症。如果你知道这些，你还会对她有半点感激吗？
　　“放心吧，我没有对她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告诉她不要来伤害你。”
　　“熙，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的。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嘛，我又哪有那么容易受伤啊。”
　　【可我就怕最后伤害你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冷皇熙望着宁彩，想说的话最后还是吞回了肚子里。
　　见冷皇熙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隐忍，宁彩心中的那股错觉也越发强烈起来。然而他不敢问，什么都不敢问。于是只有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没有察觉。
　　“啊，对了熙，明天是黎昕动手术，你要不要现在去看看他？”为了缓和气氛，宁彩自己先转移了话题。经宁彩这么一提醒，冷皇熙才想起还有此事。他不说他都要忘记了。曾经那么心心念念的人，如今也是到了经别人提醒才会记起的地步。
　　会不会有一天，他和宁彩也会变成这种结局？
　　“你不介意我去看他？”
　　“你说什么呢。我就算再怎么吃醋，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啊。”
　　“你就不怕我看到他，一时心软了？”冷皇熙倒希望宁彩能在这个时候吃醋，相爱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的心理。
　　冷皇熙这么一说，宁彩竟信以为真了。他目光瞬间黯淡了许多。避开冷皇熙问询的眼神。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也不会怪你的。”宁彩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冷皇熙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把人搂入怀中安慰。
　　“笨蛋，为什么不怪我？你应该要怪我啊！”
　　在冷皇熙怀里的宁彩一震，冷皇熙这么说……难道他真的要离开自己去黎昕身边？
　　宁彩，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你还会像现在这样，不忍心责怪我吗？
　　“熙，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的。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有意那么做的，因为你说过，你不会再伤害我。”
　　难过的人是宁彩，可需要安慰的，反而是冷皇熙。宁彩也不知是不是他多想，他总觉得从冷皇熙见完楚婉晴回来，他有心事就显得更加明显。这一个看似安抚的拥抱，却隐藏着止不住的颤抖。
　　冷皇熙带着宁彩去到黎昕的病房，没有看到楚莫，宁彩意外了一把，忽想起楚莫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宁彩想到，此时的楚莫怕是已经在飞往法国的路上了。
　　因为一些事情耽搁，竟连当面与之告别的机会都没有。楚莫就这么不告而别，黎昕若是手术成功后醒过来，定会很难过吧。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黎昕，越发憔悴瘦弱，病痛似乎已经将他折磨得不成形。见他这般模样，宁彩心里一阵阵内疚。他甚至在想，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抢走了冷皇熙，才让黎昕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冷皇熙回头去看宁彩，见他一脸愧疚和不忍，就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伸手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同他一同坐下。
　　“黎昕的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要一副对不起他又亏欠他的样子。更不许有是你从他身边抢走我的想法，知不知道？”
　　宁彩惊讶冷皇熙竟看穿了自己，可握住自己手的手掌，为何会比他的掌心还要冰凉？
　　“黎昕……我很感激你曾经在我生命里出现过，我也想过也许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所以我以为只要我等你，你就一定会回来。可是……不管是命运捉弄也好，还是天注定也罢，我们是真的有缘无份。又或者这三年我对你的执着，也只是因为我的不甘心而已。就算宁彩不出现，我们之间也许也已经不可能。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也放手吧。在你身边，还有对你好，把你视若珍宝的人，等你好起来，一定要好好珍惜。你那么坚强，那么倔强，我相信你，一定能坚持过来的。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地活着，能得到幸福。”
　　冷皇熙这一番话听得宁彩都想哭，他知道黎昕在冷皇熙心中的份量，可是他不是嫉妒，而是可怜。
　　如今冷皇熙已经把黎昕放下，楚莫也放弃了。那黎昕若醒过来，岂不是他将要变成一个人，最爱的人和最爱他的人都离他而去，如果是现在的自己，一定接受不了这样的孤独的。
　　“熙，我突然想起点事儿，我出去一下，你在这里好好陪陪黎昕。”
　　“宁彩？！”冷皇熙来不及阻止，宁彩就抽出自己的手跑了出去。他不由自主地要起身跟出去，回头却见黎昕在这时候醒了过来。
　　“冷……怎么是你……”黎昕有些惊喜。
　　“你明天动手术，宁彩让我过来看看你。”冷皇熙犹豫片刻，知在这种时候走掉显得有些不仁义，又坐了回去。
　　“是吗？这么说……如果不是宁彩，你是不会过来吗？”黎昕瞬间觉得失落不已。尽管已经打算要放弃，可当看到冷皇熙他才知道要说放下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黎昕，对不起。”
　　原本还抱着最后一点点希望的黎昕，听到冷皇熙的一句道歉后，就再也明白不过他已经没有任何机会。
　　他看着冷皇熙，苦笑。
　　“你知道吗？我认识的冷皇熙不管是对是错，从来都不会向别人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可现在，你居然会为了他跟我道歉。冷，你变了。你已经变成别人的男朋友了，再也不是只有我才知道的那个冷皇熙了。我看得出来，你爱他，比当年爱我还要爱他。所以，我放手了。我再也不会去打扰你们了，你放心吧。”
　　黎昕坦然一笑，那笑容虽过于勉强，但绝不虚假。
　　到如今，冷皇熙才终于肯给黎昕一个笑容，一个温柔且温暖如初的笑容。
　　“黎昕，谢谢你。”
　　一个微笑，一句致谢。
　　终还是让黎昕落下了眼泪，这样算是最好的告别吧。他爱了五年的人，现在，也不得不说再见了。
　　曾经，冷皇熙是黎昕的梦想，现在，他这个梦想，再也不可能实现，最终还是幻灭成风。
　　“冷……你可不可以再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黎昕抑制住眼角划过的泪，恳切地望着冷皇熙。
　　“什么？你说吧。”
　　“可不可以……把你和宁彩的故事讲与我听？”
　　冷皇熙有些意外地看着黎昕，没料想到他会提这么一个要求，这于他来说，不该是最不想知道的事情吗？他的心脏，能接受得了？
　　“你真的想知道？”
　　“嗯……”
　　见黎昕是真的想知道，冷皇熙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也罢，在宁彩回来之前，他也不至于就这样干坐着。
　
　　

　　☆、第一百四十五章　　【醒悟】

　　之前，黎昕一直以为冷皇熙之所以会喜欢上宁彩，完全就是因为自己的离开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可听完冷皇熙所讲的故事，黎昕才明白，原来有些感情真的是老天爷从一开始就安排好的，任谁也改变不了那些注定要发生的事。比如他与冷皇熙的分开，比如宁彩同冷皇熙的相遇。一切的一切，皆属命中注定。
　　一开始黎昕就是知道宁彩对冷皇熙的感情的，只是他那时一心害怕被抢走了冷皇熙，所以从来没有去留心过宁彩对冷皇熙究竟付出了怎样的深情。现在细细回想起来，才清楚地意识到，宁彩能得到冷皇熙的宠爱，是多么理所应当的一件事。
　　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可以有很多种，然而没有一种能敌得过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心疼。
　　他看得出来，冷皇熙之所以会爱上宁彩，就是被宁彩的默默付出所感动，然后打从心底生出了无休止无止境地心疼。
　　因为心疼，所以才会想要珍爱、怜惜。这，怕是他一辈子也从冷皇熙身上求不来的东西。
　　也是现在，黎昕才算醒悟：有些东西，我们注定求而不得。
　　不知为何，听完冷皇熙所讲，黎昕心里想到的第一个人竟是楚莫。那个人为了他，也是倾尽了所有，可自己回报给他的又是什么？被心中的执着与不甘蒙蔽了双眼，以至于对他的所有温柔与疼痛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分明这世上再也不可能有一个人像他那样对他好，而自己回应给他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冷漠。
　　黎昕心口忽然泛起一阵阵疼痛，不是为了冷皇熙，也不是因为宁彩，这一次真真切切地，只为楚莫而疼。而到如今，他也终于愿意为他而疼了。
　　“黎昕？你没事吧？”冷皇熙见黎昕脸色苍白，似乎很是痛苦，他以为是自己所讲刺激了他，害得他心脏病发作，所以不甚担心。
　　“我没事。冷……谢谢你……愿意告诉我你和宁彩的故事。现在，我是真的放弃了，彻底放手了。就像你说的，我不应该这么执拗，我也应该看到身边的人才是。只是……我不知道，我现在才打算回应，会不会……已经来不及了。”
　　再深情的人，一味地付出却得不到回报也会累的吧。
　　“你说的……是同你一起回来的楚莫？看得出，他很在乎你，我想，就算你不给他回应，他也不会弃你而去的。他是个好男人，你和他在一起，会比和我在一起更幸福。”冷皇熙与楚莫虽相交不深，但楚莫留给冷皇熙的印象却是很深的。且不说他曾误会过他，就凭他看过他写的小说，也知道楚莫是个怎样的人。他对黎昕，绝对是用情至深。
　　“但愿吧。莫他值得更好的人，他为了付出太多，我欠他的，怕是这辈子也还不清。我不怕他弃我而去，我只怕以我的身子，等不到给他幸福，就先弃他而去了。”
　　病生在自己身上，有多严重、能撑几时，也只有黎昕他自己清楚。他说这话，无疑是对手术的成功并不抱太大希望。曾经自杀的他，如今却是那么害怕死亡。不是因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只是因为他还没有回报楚莫，哪怕一点点也没有。如若就这样离开了，他最担心的、最难过的都是楚莫。他等了他那么久，如果最后还是等来孤独终老的结局，那样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只要一想到他会有多难过，黎昕的心就如阵阵刀割。
　　“黎昕，你不会有事的。你放心，这家医院的医疗设备都是最先进的，你的心脏移植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真的吗？”
　　“嗯！”
　　“冷，我相信你。就像以前一样，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它是真的。”
　　“黎昕……”
　　“你不要误会。我说的相信，是对朋友的相信。既然我们做不成恋人，那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吧？”
　　“嗯。”
　　黎昕难过的面容上终于绽放出一个笑容。冷皇熙也回以微笑。所有前尘往事，爱恨情仇，都泯灭在那个彼此释怀放下的笑容里了。
　　“冷，谢谢你能来看我。你放心吧，不管手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少，我都会拼尽全力活着，绝不会放弃的。”
　　“嗯，我相信你，一定会挺过去的。”
　　“好了，你去找宁彩吧。他在外面应该等了你很久了吧。冷，我以前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不会再有人像我那样爱你，可是最后我还是还是伤害了你，现在才知道，原来有人比我更爱你。冷，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不要再放手，你要把自己的幸福，紧紧抓住。”
　　冷皇熙点了点头。
　　“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他，我不会放开他的。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嗯。”
　　黎昕目送冷皇熙起身走出病房后，目光就一直停留在门边。
　　【冷，但愿宁彩也和你一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离你而去。只希望，你不要再遭遇一次最爱的人给你的伤害了。】
　　故事也听了，告别也告别了。黎昕觉得浑身都累，连眼皮都重得抬不起来。他正准备躺下，病房的门却被人猛地推开。黎昕抬眼望去，看见站在门口的竟是一脸悲伤的宁彩。
　　黎昕又重新坐好，微微一笑。
　　“怎么，没有和冷遇上吗？他刚刚出去找你了，你快去追他吧。”
　　“黎昕……”宁彩摇了摇头，又唤了一声黎昕的名字，似有想说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了？啊……你是不是还在担心我会缠着冷？你放心吧，我已经放……”
　　“你不能动手术！！”宁彩走到床边，打断了黎昕的解释。
　　“你说什么？”黎昕一脸的不明白，他本以为宁彩现在出现是还在误会他，却不曾想到他开口说的竟是这样一句话。
　　“你的心脏移植手术，你不能做。”
　　“为……为什么？”
　　“因为……因为……因为给你捐赠心脏那个人……是楚莫！”
　　“你……你……说什么！！”
　　黎昕呼吸一滞，不敢相信地看着宁彩，仿佛宁彩在和他开玩笑一样。
　　“几天前，他来找过我，托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他害怕知道你手术的结果，所以打算回法国去。我信以为真，可是就在刚刚，我本想劝住他留下来，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走。我无意间听见你的主治医生的对话，才知道他为了能让你活下去，决定把自己的心给你。我知道这颗心脏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我也明白他为了救你宁愿牺牲自己的苦心，我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我知道若我说了，你一定不会同意，但这一定不是楚莫希望的。但是，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我想楚莫对你的这份心，你应该知道。”
　　“怎么可能，他昨天明明还对我说等我手术成功了就带我回法国，他怎么能瞒着我擅自做这样的决定？”
　　黎昕依旧不愿意相信，可知道真相后，他的眼泪还是没有抑制住。
　　那个人，明明才向他求过婚的，明明答应了要补给他一个更完美浪漫的求婚仪式。他怎么能给他许下这样的承诺之后又决定去死？
　　“这个，是他之前拜托我给你的。他说，如果你手术成功了就拿给你，如果你手术失败了，就把这个和你葬在一起。我以为他是当真害怕知道结果，现在才知道，是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结果。”
　　宁彩把之前楚莫交给他的一个盒子递给黎昕，黎昕颤抖着手接过来，犹豫着打开了它。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枚闪耀的钻戒。一看到戒指，黎昕就再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笨蛋！楚莫你这个大笨蛋！我不要这样的求婚，我不要！”黎昕忍住心痛，拔掉了手上的针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因双脚无力，跌倒在地。
　　“黎昕！”
　　宁彩上前扶着黎昕，黎昕抓住他的手臂，痛哭不止。
　　“宁彩……求你，帮我。带我去找楚莫，我要去找他。求你。”
　　“可是你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离开医院，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宁彩一脸为难。
　　“我没事，我能撑得住，我不会有事的，。拜托你。拜托你带我去见他，就算我死，也不能让他死。宁彩，拜托你！”
　　“可……好吧。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你撑不住，我们就立刻回医院。”
　　宁彩扶起黎昕，刚要出去，冷皇熙就进来了。
　　“宁彩？黎昕？你们这是？”
　　“熙，你快带黎昕去见楚莫。楚莫打算把自己的心脏给黎昕。”
　　“什么？！”
　　“冷，带我去见他，带我去见他。”
　　看到黎昕面色苍白，冷皇熙本想拒绝，可看到宁彩也一脸哀求他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