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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大师养成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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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刘彻绝倒,“哪里是旁人!你瞧!”
云扬跟着刘据往下看,只见一个身材壮硕、赤着上身的汉子正在与两个全副武装的军士角力。看起来双方是势均力敌,谁知那汉子突然大喝一声,竟将两个军士推出了场地!
这力气身材,汉代施瓦辛格么?
感觉刘据似乎屏住了气,云扬心下生疑:“你认识?”
刘据道:“那是我四弟,广陵王刘胥。”
“瓦特?他比你小?这块头?丫的金刚萝莉哪吒么!”云扬难以置信!
刘据没工夫回答他,转身向刘彻拱手:“原来是四弟,数年不见,竟已长成一位勇武少年,儿臣惭愧,一时险些没认出来。”
刘彻大笑道:“何止是你,朕也是大吃一惊。快让胥儿上来,让朕好好看看!”
不一会儿,刘胥就上了高台。走进了云扬才看清,这家伙虽然个子不小,但脸上仍存稚气,估计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吧。
刘胥刚演完武,淌着汗的脸上还有压抑不住的兴奋,见到刘彻就下跪叩首,简直是一座小山倾倒。
刘彻未等他行完全礼就离席亲手扶起他:“多年不见,胥儿真是长大了!”
刘据也起身走上前,刘胥向他拱手,刘据还礼。礼罢,亦笑道:“四弟如今已能为父皇分忧,实在可喜可贺。”
“那是自然,儿臣这些年在封地苦习武学,就是为了更好的为父皇戍守边境,藩卫大汉!”
云扬冷哼:“你这弟弟可真是傲慢啊。”
刘据倒很淡然:“他还小,有些锐气是好的。”
“我可不觉得你弟弟有锐气对你有什么好处。”云扬想起巫蛊之祸就来气。
“父皇,儿臣还准备了一个表演!”刘胥兴冲冲地道。
“哦?是什么?”刘彻显然很感兴趣。
云扬却留意到下座有一个老人频频向刘胥使眼色,刘胥却看都不看。
“那是谁?”云扬很好奇。
“是刘胥的太傅,看他的反应,刘胥怕是要闯祸。”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刘胥说:“儿臣想要表演徒手擒熊!”
刘彻的笑一下子就淡了。
刘据赶紧起身:“四弟,这……太过危险,还是算了。”
刘胥却毫不领情:“太子殿下是不相信我吗?我在封地早已将此技练习得炉火纯青,绝不会有差池!而且,我可不是畏缩不前的胆小之徒!”
云扬听得瞠目结舌:“你弟是脑子里养鲸鱼了吗?好心当做驴肝肺的典范啊!居然还嘲讽你胆小?!别理他,让他挨你爹骂去!”
刚才不停给刘胥使眼色的老人这会儿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陛下恕罪,广陵王只是,急于表达孝心……”
刘彻微笑:“急于表达孝心?所以平时与熊争斗?”
“陛,陛下……”
刘胥这会儿也懵了,他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实力,怎么会让父皇不高兴?刚才不是好好的……
一定是刘据干了什么!他嫉妒我得父皇欢心,就陷害于我!
他看向刘据的眼神更为怨毒。
“得,这智障还记恨上你了。让你话多!”
刘据没有理会,而是起身离席,叩首:“父皇息怒。四弟年龄还小,贪玩一些也是正常,只要加以引导必定能改过自新。”
“小?你这个年龄时都能通读公羊、谷梁,他却和野兽厮混!成何体统!”刘彻一把扫落面前案几上的东西。
刘胥吓傻了,跪在地上:“父,父皇,儿臣知错了。”
刘彻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指着跪在后面的老人:“你,身为广陵王太傅,对广陵王恶行不加以劝诫,要你何用!拖出去!”
广陵王太傅瞪大了眼睛,用力磕头,没几下就见了血:“陛下,臣自知有罪,求陛下开恩。”
“父皇……”刘据终究不忍心,想要劝诫,谁知才一开口,刘彻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这老头是保不住喽。”云扬幸灾乐祸。刘胥这么讨厌刘据,绝对跟那老家伙的教唆脱不了关系,现在自食恶果,活该!
刘据皱紧了眉头,没有答话。
广陵王太傅哀号的声音被军士拖到了远处。
刘胥伏在地上,抖成筛子。
“广陵王御前失仪,念其年幼,不加惩责。”刘彻站起身,“据儿,朕乏了,陪朕回去休息。”
刘据垂首:“诺。”
扶着刘彻走下高台,刘据再没有多说一句。
“唉,那小鬼肯定要记恨你了。”云扬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以他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构造,倒也不成威胁。”
“别说了。”刘据罕见地露出不悦,“他终究是我的手足。”
云扬撇嘴:“他可不一定这么想。你爱咋咋地,老子不管了。”别最后哭着后悔没听我的话!
“据儿,你觉得父皇惩罚你四弟过重了吗?”刘彻目不斜视,路边的军士们纷纷行礼。
“儿臣不敢妄言,父皇此举必有深意。”刘据躬着身子。
刘彻哈哈一笑:“你呀,嘴上这么说,心里一定心疼你弟弟。你就是太心软,为君者虽然需要仁慈,但不能滥施仁慈。他是你的弟弟,但将来就是你的臣子,朕今日重罚他,也是让他绝了不该有的念头,替你巩固位子。你要明白朕的苦心。”
“诺。”刘据颔首。
刘彻叹息,握住刘据的手:“朕这些孩子,就你最让朕省心。”
云扬听得冷笑:那最后你还是听信谗言,把他逼上绝路。
刘据微笑不答。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日,正式的围猎开始。
围猎向来受到好武的汉武帝重视,尤其是元朔六年猎到一角五蹄的“瑞兽”后,汉武帝更是常常游猎,一来满足他旅游的爱好,二来可以宣扬国威满足他的虚荣心。
现年四十七岁的汉武帝在汉代已算年龄不小,但站在车前兴致勃勃打算亲自上阵的他显然觉得自己宝刀未老。刘据也站在自己的车上,但跟他父亲一比就显得兴致缺缺。
倒是云扬对古代的狩猎很感兴趣,一直在问东问西。
“我还以为要骑马呢!只是驾车吗?”云扬记得电视剧里都是骑马上阵,看起来拉风又炫酷。
“狩猎只是游乐而已,最重要的是安全。骑马危险性过大,驾车就方便军士保护。”
“哦。”云扬马上失去了兴趣。不就是古代人的旅游项目嘛,还以为有什么新奇呢……
“以杀生为乐,唉。”刘据天性温柔,对于这种娱乐实在没有兴趣。他更愿意在书房多处理一些政务,为百姓做点实事。
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
“广陵王好厉害!小小年纪就能射中高飞的鸿鹄!”
“真是臂力惊人啊!”
“颇有当年陛下的风姿!”
“……”
云扬吹了个口哨:“这家伙,也不消停点。”
刘据道:“他是想弥补昨天的过错吧。”
从斜前方的刘彻嘴角上扬的弧度来看,似乎真的有效果。
刘胥眉眼都写着得意:“本王怎能与父皇相提并论?我不过是烛火之光,难道敢跟日月争辉?”
刘彻笑道:“吾儿过谦了。”不过他显然很爱听这拍的很明显的马屁。
刘胥使了个眼色,身边人就驾车驶向刘据。刘胥拱手见礼:“早闻太子殿下精于射术,臣弟不才,想向太子讨教。”
这,这特么难道是挑衅?!
刘彻你不该管管你儿子吗?
“父皇不会管的。”刘据平静地说,他似乎对此早有预料,“父皇不能保护我一辈子,这种事,我还是得自己解决。”
刘胥似乎料定了刘据不会出手,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好文,今天刘据的丑是出定了!想到这里,刘胥心中更是痛快。
一个贱奴的儿子,凭什么压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出乎意料的是,刘据居然面不改色:“讨教说不上,切磋一下罢了。”
刘胥心中笼上一层阴霾:答应了?难道这刘据真有本事?
不可能!他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就算他能弯弓射箭,也绝不会比天生神力的自己强!
想到这,刘胥嘲讽地看着刘据接过下人递来的弓箭。
一个书呆子,怕是连弓都拉不开吧!
“喂,刘据,你别逞强啊!”云扬也心虚了,这弓箭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只是拿在手里就很重,更不要说拉满牛皮筋了。平时刘据看起来温文尔雅,拿过最重的东西也就是竹简了,怎么都不像个神射手啊!
刘据沉默着。云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猜一定是很严肃的。
“刘据!”
“相信我。”刘据的声音里,带着能安定人心的魔力。云扬当即安下心。
就他认识的刘据而言,只要他认真,就从来没有办不到的事。
众目睽睽之下,刘据深深吸气,眼神聚焦在远方,抬手,搭箭,弯弓,一气呵成。
羽箭铿然离弦,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开始双更!7:00、12:00更新
公羊、谷梁即春秋公羊传、谷梁传,与左传并称春秋三传。史书记载刘据早年学习公羊传,后来因为个人爱好又学了谷梁传,至于为什么前文一直让刘据讲左传,是因为左传名气大,成就高,现在多学左传。
刘胥这货历史记载就是个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主,他的太傅我实在找不到名字,所以就用官职代替了,希望大家理解。
求收藏!谢谢?
第17章 第十七章
箭离弦,云扬似乎听到了凝固的空气被击碎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箭的尾羽。
刘据站在车上,气定神闲。
“喂,我都没来得及看清你的目标是什么,你就……”云扬觉得自己如果还有心,那它一定都卡在喉咙了。
“你没看见?”刘据有点惊讶,“不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什么嘛,还跟我买关子,切!
云扬绝对不会承认听到刘据信誓旦旦的回答时,自己有点小雀跃的。
跑去找猎物的军士回来了,抱着一只很小的动物,那是,鹿?
“是麝!居然猎到了麝!”刘彻一眼就认出了猎物,惊喜不已。军士们也都很是激动。
“那少说也得有数百步之遥,还有山林掩映,只一箭就射杀,殿下射术高超!”
“而且麝体型小,殿下目力也不容小觑!”
刘胥的脸色黑的赛锅底。
傻B!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都不懂,还来玩什么花样!赶紧回家去好好学习吧!云扬得瑟得恨不得把吐沫喷到刘胥那张臭脸上。
“你呀,就老实点吧!”刘据无奈的笑了。
可是这笑落到刘胥眼里就是嘲讽和挑衅。他气的差点儿把手里的弓折断。
“胥儿,你可服气?”刘彻满意地发话。
刘胥几乎咬碎了后槽牙:“诺,太子技艺超群,儿臣服输!”
刘彻颔首:“大丈夫就要有此担当!将士们!朕的儿子们有此表现,各位更要让朕看看我大汉的男儿气概!”
“诺!”
在整齐划一的吼声中,围猎正式开始。
刘彻的人马先行,刘据随后,然后是刘胥。
“诶,刘胥那小子怎么老跟着你啊,该不会还想搞鬼?要不要换个方向?”云扬已经被这货整出心理阴影了。闲的没事就来搞哥哥,这种二货还是离远点事少。
“不必。”刘据淡淡的,“他爱跟,就让他跟着吧。”
“果然是大佬。”今天那一箭的气度已经让云扬对刘据彻底改观,“我原来一直以为你是个怂货,没想到你认真起来还挺帅,虽然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啦……”
“原来你以为我是……”刘据哭笑不得,“难道我平时任人欺负吗?”
“我不是老欺负你吗?你一句都不说。”云扬理直气壮。
“你不一样……”刘据的脸可疑的红了。他庆幸现在云扬看不见自己。
“那倒是,咱俩谁跟谁啊!”云扬神经向来粗过高速公路,“对了,你们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吗?”
“嗯?看了啊。”
“那为啥天这么阴,一看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云扬想起阴天就想到雨,想到雨就想到车祸,想到车祸他好不容易high起来的心情就low了。
刘据苦笑:“黄历和天气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天气预报。”
“哟呵,你还知道天气预报诶小子,进步很大嘛!”云扬突然大叫,“哎!前面那是什么?快!快射!别让刘胥那小子抢先!”
“争强好胜!”刘据嘴里数落,手上功夫却极快,果然顺利射杀。是只野狐狸。
“虽然脏了点儿,皮洗洗还是能用。”云扬想捏鼻子,“就是这味儿,真骚……”
刘据立刻远离了狐狸,云扬现在所有感官感受都是来源于他。
云扬并没留意刘据这小小的举动:“恭喜你拿到一血,接下来,让我们向着胜利前进!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你想吃鸡?”
“额,这是个俚语……反正不能让刘胥那个小婊砸占便宜!”云扬觉得人生又找到了新的追求。
刘据笑了。其实他根本就不喜欢打猎,但如果这能让云扬转移注意力暂忘自己可能死去的事,他会倾尽全力将此事做到最好。
其实自己也有点乱了吧,才会那么轻易的接受刘胥的挑战。自己也在害怕,云扬,会不会真的死了。
不要想太多,自己现在的任务就是,让他高兴。
刘据弯弓射箭,又一只猎物毙命,云扬高兴地欢呼,刘据嘴角上扬。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
“这天色,看着很悬啊,要不要回去?”云扬可不想淋雨。
刘据正有此意,他们现在已经接近树林深处,再往前就可能迷路,万一遇到暴雨,情况就更糟了。于是命人驱车返程。
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掠过一个黑影。
“有东西!”云扬下意识压低声音,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很危险,不是其他猎物可比的。
“不管了,我们不去招惹它,它就不会攻击我们。回程要紧。”刘据车马掉头,却撞上了一直跟在后头的刘胥。
糟糕,这家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果然,刘胥扬着下巴:“太子殿下请让一让,臣弟刚才看见一只花斑虎,想借道去猎杀。”
刘据婉言相劝:“四弟,不是孤不肯让你猎杀,只是暴雨将至,前路未知,实在不安全,你还是随我回去吧,花斑虎明日再寻也不迟。”
刘胥冷笑:“太子是怕了?这花斑虎我一定要猎到献给父皇!”刚才跟在刘据后面,本想找机会整他,不想这家伙今天打了这么多猎物,自己跟在后头一无所获,若不猎下这只花斑虎,自己还有何颜面?
“这货不长脑子的吗?!刘据你干脆让他去,迷路死在里面才好!”云扬简直气到不行,真想撸袖子自己上去抽他。
刘据也很头疼:“不行。且不说他是我弟弟,就算我不念旧情,他若出事,父皇也会追究我,毕竟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在我的车后。”
“这样吧,四弟,我的猎物全都给你,你同我回去可好?”刘胥无非是怕回去丢面子,刘据这般,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刘胥闻言,脸都红了:“你这是在嘲笑我?!我一定要杀了这只花斑虎给你看看!”语罢,居然命人强行闯过去。
“卧槽?!这蠢货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中二少年都比他强!刘据这你都能忍!”
眼看就要发生冲突,刘据叹气:“让开,让他过去。”
“瓦特?刘据你还是不是男人!人家都骑到你头上了!让开大爷啊!”云扬暴怒。
“难道要和他打起来?那我这太子就做到头了。”刘据也压着怒火,“我们跟着他,不能让他出事。”
“卧槽刘据我第一次知道你居然是个圣父!他爱找死让他死去啊!你要闹哪样?!”云扬从没有这么生气过,就连老师布置四十张卷子让他七天写完时他都没有这么生气,“刘胥脑子被驴踢了,你脑子被门夹了!”
“那我也不能放着弟弟冒险不管!”刘据也火了,吼了一句,随即冷静下来,安慰云扬,“云扬,你能理解我的,你相信我,好吗?”
云扬沉默良久。
“云扬?”
“相信?相信你个头啊!”云扬大吼,尾音竟带着哭腔,“你不能看着弟弟不管,我就能看着你送死?这特么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老子现在知道死是什么滋味了,老子不想让你这个蠢货体会啊!白痴!”
“……对不起……”
“滚!你爱咋咋地,老子懒得管你!”云扬怒骂。
刘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跟上刘胥。刘胥还以为刘据是想抢他的功劳,特地命令加速,刘据无奈只得跟着加速,就这样,在暴雨来临之时,他们已经深陷密林之中。
“该死!该死!怎么会遇上暴雨!”刘胥追丢了花斑虎,又遇上暴雨,心情糟透了,“快回营地!”
“回,回殿下,刚才走的太快,又遇见暴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护卫将领小心翼翼地说。
“混帐东西!”刘胥一鞭甩在那将领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连路都找不到,要你们何用!何用!”
刘胥发起狠来,挥着鞭子乱打,一时间哀嚎不断。
“四弟!住手!”刘据驱车赶来,“迁怒旁人,成何体统!”
刘胥连礼节都顾不上了:“这下顺了你的意了!暴雨、迷路!都是你设计好的!你要害死我!”
“放肆!”刘据怒了,“你一意孤行,不反思己过,反而推卸责任,还口出狂言,该当何罪!”
“无所谓了,反正我要死在这里了!死在这荒山野地里!”刘胥竟然吓哭了,“我可是广陵王!皇帝的儿子!怎么能、怎么能死在这里!”
“啪——”
刘胥捂着脸睁大眼睛:“你,你打我?!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一个贱奴——”
“啪——”
刘据冷着脸,刘胥第一次知道他一直以为懦弱的哥哥,生起气时竟然气势不输于他的父皇。
他忍不住跪了下去。
“第一巴掌,打你不知自爱,出言无状;第二巴掌,打你悖礼僭越,目无尊长。”
刘据转身:“所有人听孤号令,继续前进,派熟悉地形者返程求助!”
“诺!”
云扬低声说:“那个,刚才谢谢你。”刘据打刘胥,一个重要原因是怕他再说“死”,会刺激云扬。
刘据微笑:“不必见外。”
“我们为什么要继续前进?明明营地在身后不是吗?”
刘据耐心解释:“前后情况都不明,返程回营地可能性不大,而且地形平坦,无法避雨。不如前进,先找地方避雨,再做打算。”
刘胥被架着抬到车上,他已经完全吓破了胆,六神无主,刘据也就懒得理会。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在暴雨中艰难前进了不到一个时辰,总算找到一个小山洞,勉强让众人先避雨。
山洞最里面的位置自然是地位最高的刘据和刘胥的,生了火,把黏在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刘据也顾不得许多,席地而坐。刘胥坐在对面,看上去傻呆呆的。
“抱歉,让你受罪了。”云扬也跟着自己挨淋,这会儿肯定不好受,“都是我不好。”
“谁怪你了。”云扬懒懒地说,他正在享受久违的温暖,“你也淋雨了。”
回应似的,刘据打了个喷嚏。周围人都惶恐不已,刘据摆手,笑着安慰他们:“孤没事,不必担心。”
虽然他没有刻意拉拢人心,但与刚才刘胥的态度相比,高下立现,众人看向刘胥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
“你没事吧?会不会发烧?”云扬记得自己小时候一淋雨就发烧,这会儿极其紧张。
“我身体底子好,你不必担心。”语罢,又打了个喷嚏。
“怎么放心啊……”云扬皱着眉,“你这白痴!就知道自虐!真是让人操心……这里连件干衣服都没有,简直了!算了,你饿吗?先让人把猎物烤一烤,凑活吃了。”
刘据竭力压抑着咳嗽:“我,我不饿……”
“那我饿了行不!”云扬都没脾气了,“别担心麻烦别人,你好歹也是太子!再说了,不吃东西,病能好吗?听话!”
刘据很是窝心,云扬虽然总在发脾气,但都是在关心自己。闻言不再反对,命人取了猎物分食。
“说实在的,这山鸡味道真的很糟。”云扬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怀念盐和香料!”
“再忍忍吧,父皇的人一定很快就能找到我们。”刘据安慰道。
“嗯。”这个时候虽然有怀疑,但云扬还是选择相信刘据的话。他可不想想象死两次是什么感受。
外面的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弱。
作者有话要说:
冲着这一章4000和今日双更,求收藏!谢谢亲们!
第18章 第十八章
长夜漫漫,柴火烧的噼里啪啦,云扬觉得自己的视线渐渐模糊。
“刘据?”
“嗯。”有气无力的回答。
该不会真的发烧了!云扬心里一跳:“喂,快跟下人说,你发烧了!”
“没有用的。”刘据勉强支撑,“说了也平添紧张气氛。”荒郊野外,哪里有处理疾病的地方?
云扬急了:“那你坐的离篝火近点!”
刘据点头。却见刘胥已经昏昏沉沉睡过去,一摸额头,烫的吓人。
“他也发烧了?活该!不作死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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