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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悄然发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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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从来没有那么疼过。疼到连他的胸口都隐隐作痛,喘不上气来。
“我……”他想要回答凌云霄的问题,却连声音都挤不出来。
凌云霄猛地打横抱起闻拾来。“别害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说着,他抱着闻拾来往外冲。
漆黑地走道里他只跑了两步便骤停,接着懊悔莫及地咒骂自己“这都是我的错!”然后,调转方向。电梯因为停电不能用,他只能往消防通道跑去。
闻拾来想要自己走楼梯,他总不能让凌云霄抱着他从五十三楼走下去。可是,在剧烈的,撕扯般的疼痛中,他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闻拾来再次醒来时,他正躺在舒适的床上。
身处的环境一如电视里见到的VIP病房,他在稍稍清醒后注意到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凌云霄。
有那么一会儿,闻拾来缓不过神来。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情绪却纷繁杂乱。
闻拾来是一个只有七年人生的人。他在七年前被自己当侦探的义父闻岳捡到。所以他的名字叫做“拾来”。在接受这个委托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想过一个九年前失踪的人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包括当他得知凌云霄曾幽禁过时采春的时候。他们的时间点怎么都是合不上的。因为凌云霄在六年前开始寻找时采春,所以,时采春照理是在被关了三年后才逃脱的,他自然不能变成七年前失去记忆的闻拾来。
然而,凌云霄透露的最新的情报让闻拾来的数字匹配了起来——
凌云霄表示,他是在一年后才出于担心时采春安危的情况开始着手找人的,也就是说,时采春在七年前逃离了凌云霄的那栋别墅……
“你醒了?”凌云霄不知何时坐起身子,他用满是关心的目光注视向闻拾来,“头还疼吗?”
……同时匹配起来的,还有凌云霄这不知何起的温柔关怀。
凌云霄自然没理由在意闻拾来,他在乎珍惜的,从来只是时采春。
闻拾来发现自己更加不喜欢时采春了,尽管他怀疑那个人某种程度可能就是他自己。
“医生说你应该是心理性的病痛,他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凌云霄解说当前情况。
闻拾来当然清楚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他曾经接受过很多次检查。他的头疼仿佛专门为了阻止他想起过去而存在。
他开始隐约能猜测到为什么自己抗拒回忆起过去。
“你是怎么把我搬运下53楼的?真的就那么抱下去的?”正恍惚着,闻拾来莫名想起这件事来。
凌云霄微顿后用教人看不透的眼神望向闻拾来,“你太轻了,比采春轻太多。”他说,然后微妙地联想开来,“那时候我把他抱出医院,如今把你抱进医院。”
这是一个因果循环吗?闻拾来默默想。
“你太轻了,你有好好吃饭吗?”凌云霄忽然问。
闻拾来压抑住说不上是恼火还是烦闷的心情,他冷下表情淡淡回答:“凌先生,你交浅言深了。”
凌云霄并没有表现出被打击到的端倪,但他的眼睛明显黯了黯,随即,若无其事扬起微笑:“你说得对。等我们熟悉以后,我再劝你好好吃饭吧。”
闻拾来不自觉打量向眼前的男人。他怀疑自己是时采春,那么,凌云霄知道他的怀疑吗?
而凌云霄又是怎么想的?
“对了,我的录音笔?”闻拾来另起话题。
凌云霄很快把放在床头柜上的录音笔递过去。如果在平时,闻拾来早就会注意到,但今天他的心太乱。他在接过录音笔后低头寻找自己最在意的那段录音。
/……之前我就说了,我总是在采春病房楼下,所以,我很清楚他的病房什么时候没人,什么时候消失会最晚被发现,包括,什么机会下能给他的葡萄糖中添加安眠药物。
那晚他睡得很沉,我抱着他从消防楼梯下楼,那条路上唯一的监控摄像头是自动旋转角度的,我在角落紧紧抱着采春,等保镖说可以后快步穿过走廊。
那套郊野别墅事先我已经让人打扫过,最大的房间我亲自量过尺寸,然后买了足够长的链条。当我亲手把昏睡中的采春放置在床上后,我将那根链条的锁扣锁在了他的脖子上……/
闻拾来一边听着凌云霄的认罪证词,一边注视向后者。
“我有责任把这段录音交给警方。”他说。
凌云霄闻言神情不变,他看起来如此平静而温柔:“你当然可以那么做。我不会再犯错夺走任何人的自由。你有自由做任何想要的事。”
……可是,闻拾来根本不想那么做。
他在长时间的沉默后作出决定——
“我会先找到时采春,之后,由他来决定究竟该怎么做。”
☆、闻拾来
在约见常夏完成委托报告前,闻拾来的确进行了足够的调查用以获取足够证据。
例如说,他查到当初时采春在那场车祸中所受的伤势具体情况。其他外伤暂且不提,时采春最严重的一处伤是被玻璃碎片刺中相当接近心脏部位的要害--而与此同时,在闻拾来的左胸有一道明显伤疤。
又例如说,时采春是罕有的Rh阴性A型血人,而闻拾来的血型也是如此。
话说回来,其实这些物证都不是关键。结案的关键在于常夏自己。常夏是最有力的人证,他也是闻拾来最后需要确认的环节。
在以时采春的身份正式去见凌云霄前,闻拾来需要最确凿证据。换句话说,他急着见常夏,收钱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确认闻拾来究竟是不是时采春。
从来积极配合的常夏在接到电话便立即赶来事务所。
闻拾来开门见山,在对方落座后直接便说:“我想,我已经把时采春带到了你面前。”
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
常夏并不意外这一说辞,可他不自觉迟疑,在评估一般的打量后才试探着开口问:“你真的是采春了吗?”
这个“了”用的很微妙。事实上,闻拾来认为自己是时采春,却同时也认为自己并没有已经是时采春“了”。
对于常夏来说,或许他还不是时采春。
……如同对于凌云霄来说,他应该也不是时采春。
“如果是时采春,”闻拾来不自觉开口询问,“你认为现在他会怎么做?”
常夏认真思考了这一问题,接着缓缓回答:“我想,采春一定会同时做好时采春和闻拾来两个人。他会继续用心生活在现在和将来,也会努力回忆起自己的过去。”
闻拾来认为常夏说得不对。事实上,阻止闻拾来想起过去的人就是时采春,时采春一定比他更不愿回忆过去。
思及此,闻拾来忽然想:如果用同样的问题去问凌云霄,凌云霄会怎么回答?在凌云霄看来,遇到这种情况的时采春会怎么做?在凌云霄看来,时采春是怎样一个人?
……而在凌云霄看来,闻拾来又是怎样一个人?
陷入沉思的闻拾来恍惚着一时回不了神。常夏疑惑地唤他,“采,”他想用时采春的名字,脱口后迟疑,而迟疑后终究没改变称呼,“采春?”他说。
闻拾来抬头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他想了想,问道:“你能再多给我说说时采春吗?”
“当然可以。”
常夏如此回答。事实也的确如此。他特地委托闻拾来寻人,作为首位调查对象,异常耐心给闻拾来讲了很多关于时采春的故事。从一开始,他就想告诉闻拾来所有曾经发生过的事。
“所以,你最想知道什么?”常夏问。
这个问题真是问住了闻拾来。他最想知道的是什么?他进行过很多调查,知道足够多时采春的背景故事。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还想知道些什么?
闻拾来认为自己很难列举具体想要知道的某某细节,正那么想,第一个问题却已经自然而然由他口中道出--
“你知道时采春和凌云霄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这一问题让常夏神情复杂地凝视向闻拾来。
迎向对方的视线,闻拾来蓦地意识到一件事:在常夏讲述的关于时采春的故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凌云霄。
“时采春没对你说过关于凌云霄的事?”闻拾来猜测着问。
常夏迟疑后摇头,“你说过。”相对没有使用“我”称呼时采春的闻拾来,常夏相当自然使用了“你”。
“我说过些什么?”闻拾来问。
常夏抬眼眺望向遥远过去,他慢慢回忆:“你第一次提到凌云霄,就是告诉我你喜欢他。那时我想不通为什么你喜欢他,而你说不清为什么你喜欢他……等到了第二次,你对我说,凌云霄是内心特别柔软的人,看到你的眼神,我终于相信,你的确喜欢他。”
“第二次是什么时候?”
“高三下半学期。”
闻拾来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常夏的判断,但他想要听到更多:“你真的认为时采春喜欢凌云霄?”
常夏缓慢点头,但很肯定地细说从头:“还记得我说,采春车祸住院那会儿不肯去我家的事吧?”
“记得。”闻拾来也记得时采春不愿去常夏家的原因--因为他不想太过接近只是把他当朋友的常夏。
“最初我以为他还在尴尬曾经的表白,所以不想和我挤一间房间。但其实,不是这样。”
闻拾来疑惑抬头望过去:“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常夏回答说,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头没脑叙述起来,“那天晚上病房的门半掩着,我站在门口准备推门走进去,但在能出声打招呼之前,首先注意到你站在窗边--准确说,你躲在窗帘后。当时你的神情里有特别不一样的温柔神采,那段时间你沉浸在悲伤中,这是我那段时间里第一次见到你有如此安详平静的神情。为此我不忍打扰,在门口站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我有心留意,注意到每晚你望向窗外时,眼睛里都会有不一样的生气。我特地去你病房窗外的楼下查看,然后注意到凌云霄守在那里。所以我想,你不愿出院去我家,是因为你想留在有凌云霄守着的病房。”
超乎想象的事实让闻拾来久久回不了神。
时采春喜欢凌云霄?
他感到不可思议,可同时又觉得逻辑终于正确--时采春应该喜欢凌云霄,因为,凌云霄是值得所有人喜欢的男人。
“高三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关于时采春和凌云霄的传言?”闻拾来不自觉想起这件事来。
常夏点头回答:“有传言说你们在暑假发生了些什么,诸如你向凌云霄告白,被凌云霄拒绝,但凌云霄其实也喜欢你,最终他鼓起勇气回应了你,你们为了假装没有恋爱关系,在学校故意表现得势不两立。总之,各种各样的传言都有。”
“凌云霄有澄清过吗?”
“他有澄清过。”
闻言闻拾来不觉微微一愣。
常夏接着说下去:“他澄清说真相是他喜欢你,有向你告白,但被你拒绝。”
“……时采春真的拒绝了他吗?”
闻拾来怀疑着问。如果他曾经是时采春,他不相信自己会拒绝凌云霄。
这是常夏回答不了的问题。他只能猜测:“在你说他内心柔软之前,也许你会拒绝,但在你那么对我说的时间点后,我想你不会拒绝他。”
闻拾来开始思考,这个时间点可以精准定位在哪里。究竟是在那两个人第二次去海滩前,还是去海滩后?
在常夏离开后,闻拾来直接打电话给了凌云霄——如果那是凌云霄手机号的话。
那天闻拾来出院,他回到家发现衣服口袋里有张小纸条,粉红色,上面只有一串数字,11位,长得很像一个手机号。他把那个手机号存储了起来,姓名一栏填写为口袋妖怪,也不知道自己取这个卖萌的名字是不是头被疼坏掉了。
好几天后,他终于拨通这个号码。
不出所料,凌云霄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凌云霄一定之前就有闻拾来的手机号,接通电话后也不问一声便对总是在约他时间的人说:“我随时都有空。”
既然如此,闻拾来自然没必要婉转,他直截了当问:“那就现在?”
“没问题,我来接你?”
闻拾来心想这个人看起来很有和女孩子约会的经验,但他自然是不需要这种殷勤的:“我给你一个地址,我们在那里汇合。”
之后,闻拾来报上了时采春家的住址。
颇为奇妙的是,时采春家距离闻拾来的事务所很近,过去九年时采春好几次路过那个地方,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曾经在这栋大楼里住了十几年。而再次来到这个地方,他依旧只有过去七年累积的那一点点熟悉感。
因为近,闻拾来到的较早,他站在马路对面抬头观察向那栋六层的老式公寓楼。根据调查,时采春家就在六楼,最角落那个阳台便是他们家的。闻拾来试着想象自己曾经站在那个阳台晾晒衣服,或者闲着无聊眺望出去,可是,想象的画面怎么也没有办法生动起来。
正出神,一辆宾利在他身前停下。凌云霄从车上下来。他到的比闻拾来想象中快,但自己倒是很抱歉的模样。“你等了很久吧?”
闻拾来首先摇了摇头,之后注意到凌云霄的车停在黄线内,“这里不能停车。”他提醒说。
凌云霄不以为意:“你看电影里那些主角,公路上飙车或者干脆撞进大楼里什么,从来都没人对他们进行道德上的谴责,我违章停个车会怎样?”
替自己助手付过罚款的闻拾来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会罚两百元。”
“就当停车费好了。”凌云霄云淡风轻地说,成功激起闻拾来的仇富心理,后者瞪着有钱人看,直到把对方看得心虚。
凌云霄想了想,改口说:“那我去停个车,你等我一下?”
“嗯。”
结果,凌云霄停车前首先跑去买了杯奶昔,回来递给闻拾来:“你慢慢吃这个,在你吃完前我就会回来。”
闻拾来无言以对这少女漫画都嫌弃的桥段,他只能默默接过奶昔快速吃起来。
——让你耍帅说能来得及赶回来。
……结果,在最后一口奶昔前,凌云霄骑着共享单车出现了。
画面美得跟日剧似的。
闻拾来眼睁睁看着对方将共享单车停在他身边的停车区。他第一时间问出至关重要的问题:“你手机上居然有共享单车APP的?”
凌云霄谨慎思索了一番,他试探着问:“如果我告诉你,我看到有人骑车,于是给了他一百元,让他把车借给我,你会仇我吗?”
闻拾来肯定点头:“会的。”
凌云霄立即说下去:“所以其实是这样,我看到路边有一辆共享单车正好没上锁,捡着这便宜,我就赶紧骑过来了。”
完了,好感度要爆棚了。
闻拾来无可奈何地又舔了舔还甜甜的小勺子。紧接着,赶紧进入正题——
“今天约你来,我是想解锁你第四关故事的。”
面对这一说辞,凌云霄以早有所料的表情转头望了一眼时采春家的方向:“所以,你特地约我来这里解锁?”
闻拾来点头:“是啊,我特地约你来我家楼下。那时候你说你来到这里,却没能上楼去见我,那么,今天我就下楼来这里见你。”
☆、凌云霄的故事VII
当初采春一定是铁了心要逃离我。那一天,我们紧紧追赶着他,没想到,最终他竟然不惜跳河逃脱。
我没有再追下去。一方面,我知道我们追不上他。他擅于游泳和潜水,选择跳河,自然是考虑过相当的成功率。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我终于意识到,他宁可跳河,也不愿冒可能被我追赶上的风险,我把他逼迫到如此程度,再继续纠缠下去又于心何忍?
我不得不选择放弃。
这一抉择反而令我松了一口气。两年来,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就悬在我的头顶,终于,那些令我痛苦挣扎的矛盾一瞬间消失。
当时我真的还挺安心的。
我想,很快采春便重新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以复仇者的形象。我不会请能替我脱罪的律师,我会接受指控,老老实实去坐牢。只要我知道采春就在监狱外的某个地方,在我能感知到的某个地方就行。
……我怎么也没想到,采春竟然真的失踪了。
两年前他的失踪案中,有警察来找我调查过情况。我自然是谎话连篇,试图误导调查。不成想这一回时采春竟然真的失踪。
——那个勇敢的,在最害怕的时刻也会鼓足勇气往前冲的人,他怎么会胆小的躲起来?
我每天都在猜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究竟在哪里?
他究竟在做什么?
整整一年后,在我耿耿于怀地思考了整整一年后,某天我无意间从父母那里听说那栋别墅附近的河流有暗流很危险。他们告诉我,小时候我差点在那条河里淹死。他们不知道,当他们如此告知我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差点在那条河里淹死。
我浑身发抖着赶到那条河边。忽然意识到,这一客观事实解答了过去一年我都没能想通的问题。
关于为什么时采春再也没出现的问题。
——如果他还活着,他肯定会信守诺言去报警。
好不容易获得自由,他一定有很多事要做,一定会去做很多事,唯一在选项外的,唯一他不会做的,就是隐姓埋名藏匿踪迹。
我想知道那看不见的暗流流往何方,它把采春带向何处。
为了找到答案,我跳下了河去。
所以,我终于敢相信采春并没出事。
——被采春说活该的我都没有在那条河里出事,应该获得这世上最美好一切的他怎么可能在那么一条河流中溺亡?
于是我委托了侦探。
我必须找到他还活着的证据。如果说,我的生命走到尽头,我只能再做最后一件事,那件事必然是听到他安然无事的消息。
可是,我并不能给委托的侦探最重要的那些线索。
这是不得不提防的情况,如果我透漏实情,告知他们采春是坠河后失踪的,侦探很快便能察觉之前我囚禁了采春的真相。从小我就被提醒要防着被人绑架,被人敲诈,自然不能给对方足够勒索我的材料。我不怕被逮捕遭起诉,但这么做的人只能是采春。所以,我请侦探调查的是三年前失踪的采春。我要求他们不要从三年前的失踪前后着手调查,最重要的是在三年后找到时采春这个人。他们的工作可能更像是拿着采春的照片每天满大街找相像的人。
过去六年不是没找到过相像的人,每次收到汇报我都是那么紧张偷偷去看那个人。次次失望而归。然而下一次,我依旧抱着最大的期望紧张着。
我始终都充满着希望。因为,我相信采春会回来。
他曾经说过,要找到我行为有污点的证据,现在他找到了,他一定会拿着证据来找我。记得当时我反击说,我也会找到他踩坏花花草草的证据,然后,我们就相互挟制,谁也不敢说出对方的秘密,变成真正的同流合污。
……可是,他是那么好的人。他永远不会和我同流合污。
所以,我等着他拿着证据来找我,然后,我会好好在监狱劳动改造,重新做人。等我出狱以后,我就和他一起当个好人。
我一直等着他来找我。等着为他成为一个好人。
就这样,六年过去。
听说常夏委托了侦探寻找采春时,我很想不通——为什么要在九年后才想到找采春?
我不屑常夏的迟钝。准确说,对于他的迟钝我从九年前起就深恶痛绝。所以,原本我并不打算理会那位侦探的约见。我拒绝了几次,不过,之后又产生侥幸的想法,心想如果寻找六年未果的我能够从另一个侦探那里了解到什么新情况?
我觉得可以抽空见一见对方。当然不会认真回答对方的问题,我只是想套套对方的调查进展。
然而,我没想到那位侦探相当厉害,在我能主动出击前,他就把我敷衍用的说辞辩驳得哑口无言,令我毫无还手之力。他使用的陷阱提问法令我措手不及。那么狡猾,却那么像采春。
回去后,我忍不住上网搜索了那位侦探所在的事务所。我在事务所的网站见到那位侦探的正面照片。没有戴眼镜带假发片的,露出真实面目的照片。他很瘦,可是,他的脸上有采春的眼睛,采春的鼻子,采春的嘴巴。
我反过来对那位侦探进行了调查,因而想明白常夏为什么会在时隔九年后委托那位侦探寻找采春。
常夏并不是委托那位侦探寻找时采春,实际上,他是在委托那位侦探寻找自己就是时采春的记忆。
——可是,我却不是那么希望他回想起过去。
……仔细想来,我并不确定自己希望的究竟是什么。我不希望他回想起过去,可是,我又不希望因为他回想不起来而让曾经的采春消失。基于这种矛盾心理,我一次一次去见他,给他讲述我和采春的故事。
我想过要有所保留,不想却被他越挖越深。也被他影响,越来越希望他能够让我和采春的故事继续下去。
于是,我又一次故意制造了停电。
曾经就是一场停电开启了一个故事,我想,这回也许我也需要一场停电。我以为所有的故事都应该从这里开始。
然而,之后发生的事让我后悔莫及。
我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想要让自己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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