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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问号变成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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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灏有点惊喜,单臂搂住怀里的东西,蹲下去给它挠下巴,舒服得肥猫呼噜呼噜。
  应安年刚要弯腰帮长发青年拿东西,追着猫过来的田园犬闻到了他袋子里的苹果,居然不怕他,胆儿肥地凑过来嗅嗅苹果袋,又仰头看着他摇尾巴。
  应安年不确定狗能不能吃苹果,他模糊记得就算能吃也不能给多了,就冷着脸往旁边让,狗狗又跟过来,他再让,狗狗再跟。外人看起来他就像怕狗一样。
  文灏一走进C大就有学生认出他来了,但他们不是赶着去考试,只能匆匆看两眼,就是不好意思过来打扰,何况旁边还跟着个气势强大的应安年。现在看他们停了下来,又好像遇到“麻烦”了,一个女生鼓起勇气走过来,冲着这边喊:“猫仔,过来!”
  躺在文灏手下的肥猫看都没看那边一眼,倒是那只围着应安年转的田园犬欢快地跑过去,亲热地蹭女生的手,跟她极熟悉的样子。
  女生拦住那只叫猫仔的狗,不让它再靠近应安年,她的三个同伴也跟了过来,压抑着激动看文灏。
  “文老师好,我们都在追你的直播,觉得特别特别棒!”还是那个女生先开口。
  “没想到可以在学校里遇到文老师,真是太幸运了!”
  “老师是来C大办事吗?我们可以领路。”
  ……
  有人带头,场面就热闹了,女生们纷纷表达对文老师和他的直播的喜爱,大冬天的,兴奋得脸颊发红。第一个女生过来时文灏就站起来了,问完好,他都找不到说个长句子的机会,只能微笑着听她们说。
  应安年见还有人要围过来,提醒文灏:“时间要到了,我们该走了。”
  文灏和学生们告别,又朝肥猫挥挥手,抱着苹果和金桔跟应安年离开了。留在原地的几个女生这才使劲蹦跶,发泄激动之情。而没有享受够的肥猫又给了凑过来的猫仔一掌。
  两人走到安静处,应安年问:“你想到中学或大学当老师吗?我可以找人推荐。”文灏不反感现实里高年级学生的接近,也能处理被学生围住的状况,如果他真的热爱这一行,让他在幼儿园里好像太大材小用。
  文灏还没想过这一点,不过他马上谢绝了。“在哪里、通过什么方式当老师都一样,我只是知道得多点,怎么当幼儿园老师都是学着来的,不一定能胜任其他的教职。”而且他没有学历,应安年说的找人推荐就是走关系吧,他不想应安年为他欠人情,也没有这个必要。
  见长发青年确实无意,应安年也不再提,他当然乐意青年多些时间在家,不用承担更多教学任务和压力。
  C大的教师宿舍在偌大校园的深处,应安年熟门熟路,直接领着文灏就去了。找到贺教授住的宿舍楼,文灏跟应安年分开,自己提着东西往上爬。
  这种老式低层楼房没有电梯,贺老和已经退休的老伴张老师住在顶层六层,天天都要爬上爬下。儿女心疼两老,要接他们去住新房,两老还不愿意,说就喜欢学校的氛围。
  张老师给文灏开的门。“老头子一早上看几次时间,你真来了,他又上厕所去了。”
  “那我该早点上来,在学校里看到一只猫和一只狗,就站了会儿。”
  贺老提着湿漉漉的手出来,听到文灏这句话就说:“是不是一只很肥的黑猫和一只总黏着它的黄狗?那是踏雪和猫仔。”
  “踏雪和猫仔,这名字真有意思。”文灏感兴趣道。
  “它俩可有故事哩,”贺老稀疏泛白的眉毛飞起来,“是这学校的老霸王了。”
  踏雪先来,学校很多学生都喜欢它,看它的样子取名叫踏雪,把它喂得营养过剩,也越来越懂得看人下菜碟。猫仔流浪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只幼犬,笨,不会讨吃的,踏雪不知怎么把它划到自己的势力范围了,据说经常给它叼东西吃。然后那小狗就赖上它了,从东跟到西,只要看到踏雪,小狗肯定在周围,学生们就叫它猫仔,喂东西也一起喂了。
  有人想领养它们,拿吃的引到家了,踏雪轻松就逃了,猫仔看不到踏雪就不吃饭,那家人还是把它放养了。学校担心狗大了会伤人,要把猫仔弄走,学生们强烈反对,最后只是把猫和狗都抓去做了绝育。
  这个学校有一大片区域都是它们的后花园,天天有学生捧着吃的去喂,现在校园论坛上正在呼吁,让不要给踏雪吃太多,它已经太胖了。
  贺老在衣服上随便擦两下手就跟文灏说起了校园里的跨物种友谊,这一说就很难停下来的架势很有老教师风格,张老师端水果来都没能堵住他的嘴。
  “小文你别见怪,这个人就喜欢吹故事。”
  “您也别见怪,我这个人就喜欢听故事。”
  “哈哈哈,这也是个喜欢历史的,肯定站在我这边。”贺教授很高兴。
  一段猫狗传奇迅速让距离拉近,也不要那些虚礼客套了,历史爱好者和知识分子爱好者越聊越投机,贺老那篇论文和他的具体研究范畴很快就不够他们聊的了,上下五千年,兴亡哀乐史,任他们跳跃。
  贺老有很高的学术水平和素养,说起历史故事来如数家珍,讲起理论观点也是深入浅出,文灏即便比他知道更多历史真相,依然听得十分投入——扁平的记录怎敌得上高明学者的解说?
  贺老则是越聊越喜欢面前这个小伙子。开始看他留长头发,又长得那么耀眼,还担心他性格过于跳脱,聊不到一起,结果人不仅踏实认真懂礼,这知识容量和思维深度真是没话说,他都恍惚以为自己是在跟个有经年积累的业内大拿谈话了。
  年轻人的能量不可小觑啊。真是好,这个小朋友他交定了。
  两个人说高兴了就忘了时间,张老师叫吃饭,才惊觉已经中午了。文灏很不好意思,贺老拉着他往饭厅走。“今天一定要尝尝你张姨的手艺,她退休了就在这上头下功夫,吃过的都说好。”
  “人家的客气话,你还当真了。”张老师放下一盆鱼,转向文灏,“都是家常菜,小文别嫌弃,吃不惯也要直说,我们家不讲究那些。”
  文灏深吸一口气,笑着道:“闻着就香,您又发现了我第二个爱好,喜欢吃家常菜。”
  贺老还不服气:“嘿,对我说的话我肯定要当真啊,而且你做的是真好吃。”惹得张老师赶他去洗手。
  文灏抽空给应安年发了条微信,告诉他自己中午不回去了,让他不用管自己。分开的时候应安年嘱咐他要走的时候说一声。
  应安年此时正在另一栋教师楼里,他收起手机,盖上笔记本电脑,叫还在书桌前奋战的老头:“贾叔,我中午就在你这儿吃饭了。”
  贾叔头都没偏一下。“你到底上我这里干嘛来了?菜在冰箱里,你李阿姨出门前给我做的,自己热。”
  上午应安年突然给他打电话,问他在不在家,要来看看他,然后就提着两袋跟他以往风格大相径庭的东西上门,看完了也不走,就坐他家里办公。
  贾老头不知道,要是他说没空,应安年就会打下一个电话,反正他在这学校不仅认识一个老头,能找个地方待着就行了。不行还可以出去找咖啡馆,学期末的图书馆,那是没位子的。
  应安年打开冰箱,看到整整齐齐、满满当当的饭盒,流理台上放着泡着水的电饭锅内胆,都有点发酸了,厨房垃圾桶里满是外卖包装。他默默把内胆洗了,把垃圾袋换了,摸出手机准备叫外卖。
  “想吃什么?”他走回贾老头身边问。
  “随便。”贾老头回答,手上动作不停。
  “你怎么不跟李阿姨出去旅游?都退休了学校里又没什么事找你,在家久坐不利健康。”
  “我出去了你还能来?你要是无聊就继续工作去,饭好了叫我。”这对着外人冷面少语,对着长辈就变身管家婆的习惯怎么还没改?
  应安年瞄了他的电脑屏幕一眼,没拆穿他。
  贾老头用二指禅在键盘上戳出新一句话:“师父,这个怪怎么刷?”


第34章 
  吃过饭,贺老问文灏:“你说第一次来C大,要不要跟我出去逛逛学校?”
  “好啊。”文灏欣然应允; 一边帮张老师把碗筷收到厨房。
  “行啦; 趁现在太阳好你们出去散散步; 说不定还能遇上踏雪和猫仔。”张老师不让文灏再动手。
  “张老师不一起吗?”文灏又去拿抹布擦桌子。
  “我一会儿要去找老姐妹。”也顺便消消食,张老师心里补充。文灏这孩子太实诚; 为了证明喜欢吃她做的菜,把一桌子菜扫了一半,受他感染; 老两口也胃口大开; 都吃撑了。
  午后的校园人不多,贺老带着文灏沿着主干道逛; 给他介绍两边的建筑,也说说学校的历史。接近第二教学楼的时候,果然远远看到了那一猫一狗。踏雪舒舒服服地横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 左右各有一个女生给它挠痒痒; 猫仔自己在草坪上玩石子儿。
  他们没有过去; 继续往前,碰到了另外三个老教师。老头见老头,情谊厚又稠。
  “老贺,你心情好啦?”穿着厚厚羽绒服的胖教授隔老远就打招呼,中气十足。
  “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啦?”贺老也扬声回答。两方人马还没靠近,中间的空气已经被他们的声势占领了。
  “前天叫你出来,你不是说心情不好吗?听他们说是发的论文被对方阵营那些不懂事的学生仔嘲讽啦?”胖教授走到面前了,声音也没低几度。
  贺老摆手,不承认:“什么对方阵营、我方阵营的,我还大反派呢?没有的事。来来,给你们认识认识我的小知音,非常了不得的年轻人。”老头献宝一样地把文灏拉到前面。
  文灏看着就像个大一大二的学生,教授们都对他很温和,他们都是爱护学生的人,何况老同事都那么说了。文灏赶紧一个个叫过来,雷教授、耿教授、黄教授。
  雷教授叫雷振昇,声如其名,是生物学院的教授。见贺老心情真的好了,他有些促狭地说:“要不要跟我们去下棋,再把老贾叫上?”
  贺老再次摆手。“不去,谁乐意跟他下?”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到这边,提着包跑过来。“雷老师,您没事儿吧?我才交流回来,碰到师弟才听他说起。”男人是雷教授的学生,毕业后留校任教了。
  “没事儿,就是把衣服扎破了。肯定是学生恶作剧,那是我外孙女给我买的衣服,抓到了一定要罚他狠狠写检讨!”
  周三晚上,雷教授去实验室看研究生和博士生的实验情况,十点多了才一个人从实验楼走出来。路过旁边的小树林的时候,一根棍状物突然射出来把他右臂的羽绒服边缘扎了个对穿。那样的力道,万幸没有碰到肉。
  他的喊声引来附近几个学生,大家拿手机照着进小树林的时候,里面早已没人了,就踏雪不满地叫了两声,不知是不是捕猎过程被打断了。
  雷教授把衣服上的东西拔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根铁头木身的短箭,做工不算精细,但那确实是一根在现代社会很少能见到的短箭。
  除了吓了一跳,破了件衣服,老教授没受其他损失,这事儿没引起更多重视,校领导只让保卫处查一查,至今没查出什么来。
  这些是文灏后来才知道的,现在没谁告诉他,连雷老本人在内的老师们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他也没主动问。
  两拨人在路口分开,贺老带着文灏往湖边走。还没看到湖面,他们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贾老和应安年。
  应安年故意压着步子。“走慢点,晒晒太阳。”他掐着吃完饭贾叔又没碰到电脑的时间硬拉他出来走走,这老头儿没走多久就急着回去。
  “你想晒就多晒会儿吧,晒了又长不高,我先回去了。”贾老根本不给应安年面子,他着急回去升级呢,步速不仅没减还加快了,抬头就看到贺老头也带个青年遛弯。
  “好多天没见你了,你这是要去找雷震子他们下棋?”贺老先发制人。
  “跟他们下有什么意思?要下棋肯定叫你,赢得畅快。”贾老不甘其后。
  贾老是化学院的老教师,年龄比贺老还要大一些,已经是延迟退休后退休了。要说他一个搞化学的怎么跟搞历史的贺老成为一对互损的朋友,就要谈到他们在C大教师中的名号——棋坛双绝啦。
  这个“双绝”除了指代他们两个人,还有一重含义:绝对猜不出他们要怎么走棋,绝对猜不到他们谁会赢。
  不是说他们的棋技多高明,恰恰相反,他们的不走寻常路一般人不敢恭维。就像是做研究耗费了太多逻辑,他们下起棋来喜欢“出其不意”,用他们的话说是要随心所欲、大智若愚、不可预测,用其他人的话说就是乱来。
  有朋友认为他们就是故意这么做,来掩盖真实水平太差的事实,被他们联手怼了回去。总之,他们基本只能和对方下棋,其他人倒是挺喜欢围观的。
  但这你也乱来,我也乱来的下法,很容易造成不是被对手气死,就是被自己气死的结局。再加上还有人看热闹,他俩总是过一阵瘾,就气到不想再下,隔一段时间再重复这个过程。
  两个在学生眼中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进行着技术含量偏低的唇枪舌战的时候,应安年和文灏已经从感到巧合,过渡到彼此询问情况了。
  “你们认识啊?”教授们意外,然后分别做介绍。应安年工作忙,很少来C大,贺老并没见过他,文灏更是第一次到这边。两个年轻人都很优秀,两个教授介绍着介绍着又开始隐形攀比,应安年和文灏只能对视,微笑。
  那天贾老到底在外多待了一阵,贺老也没有带文灏逛完整座校园,让他们回去打游戏的打游戏,休息的休息,应安年和文灏与他们告别,一起回了家。
  当晚文灏特别在直播中加推了两本历史类书籍,后面几天他与贺老也时有短信联系。因为跟乐乐讲了踏雪和猫仔的故事,小孩儿很想去看看,文灏就打算在新一个周六带他过去。
  既然要去C大,文灏就提前给贺老打个电话,结果是他儿子接的。
  “我家老爷子还在医院。”
  贺老周二就进医院了,只是一直没跟文灏说,他被推出去透气了,电话让他儿子接到,文灏才晓得。
  文灏赶到医院后,贺老还安慰他:“只是小伤,早就可以出院了。”
  客观说,贺老的伤的确不算重,右小腿后面被戳了个窟窿,没伤到骨头,这种伤医院都是让回家养。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贺老现在只带博士生,加上他自己要求的每周一节的公共选修课,个人时间相对充裕。那天提到下棋,他和贾老的瘾都上来了,周二下午再有人叫,他们就去了。
  老教师们下棋的根据地长着一片稀疏高直的树,树林间散布着十余组石桌石凳。学校历史长了,新的旧的地方都有,这片区域就是属于旧的。他们选择这里除了习惯使然外,还图它清净。
  那时才下午三点多,有太阳没风,老头子们一人带个垫子,端个保温杯,也不冷。贺老和贾老战斗正酣,围观的人也看得得趣,异变陡生,一根短箭裹挟冷风狠狠射在雷老背上。
  这次他没那么好运,短箭穿透衣服扎进皮肉,力道冲得他往后仰去,好在求生意志在下一刻推动他向前用力,重重扑到棋盘上。
  在场的人全被惊得不轻,反应过来后,他们有的迅速查看雷老的状况,有的向短箭飞来的方向看去。
  透过树干和未落尽的树叶,树林另一边的老实验楼上,一个裹得很严实的身影趴在那里。而这时,第二根短箭已经飞射而来,贺老没能躲过,小腿中箭。
  教授们一边搀扶着伤员撤离,一边打电话给保卫处,第三支箭追在他们身后,被一根树枝挡了一下,弹到旁边的树上。
  保卫处还是来晚了,射箭的人已经跑了个没影儿,干燥的地面连个脚印都没留下,他们只捡到那支射偏了的短箭。
  学校面积大,建筑布局不统一,植被多,摄像头没有覆盖所有公共区域。那栋老实验楼紧挨着树林,楼层低,是待拆除建筑,只被简单围起来,等着放假后推倒,周围半圈都是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有意的人完全可以从树林躲进楼里,再从树林绕到外面,小心躲避一下,就能自如混入两边之一的大路人流。
  那时正赶上一场考试结束,大量学生从多个方向汇集,又交叉分流。他们中背书包的、提袋子的都不少。有些位置的摄像头清晰度和覆盖范围都不够,沿着各条路线清查,并不能确定哪个人是突然从哪里出现的。
  那是本学期最后一场人数集中的考试,这之后,只有少数院系还没考完。当天下午,很多学生离校返家。学校报了警,但筛查取证遇到不小难度。
  由于被迫的移动,雷老和贺老的伤都在原有基础上有加重,校医院不敢处理,紧急送到了最近的市三院。贺老稍好,雷老遭了大罪。
  每一名老教授都是学校的宝贝,出了这样的事,校领导再不敢轻忽,人没抓到,怕再有变故,因此不仅雷老,贺老也被他们劝着留在医院。


第35章 
  文灏推着贺老去另一间病房看雷老。雷老已经没有大碍,短箭没有伤到重要脏器,但雷老年龄摆在那里; 恢复还要不短时间。
  病房里除了雷老的家人; 还有一些一起来看他的老教师; 贾老也在其中。
  “老贺,你怎么过来啦?我们还说一会儿过去看你呢。”
  “这不就自己送过来让你们看了吗?”
  众人关心了贺老的情况; 又接着之前的话题。“老雷,你这连着两次都躲过了,用老话说就是福大命大; 坎儿都过完了以后就光享福了。”
  “这还是我这身肥肉的功劳。”原来嗓门像个大功率播放器的雷老现在说话细声细气的; 自得完又偏头看向自己儿子:“你们还不让我多吃肉,说太胖了不行; 还是我明智吧?”
  陪在床边的中年男子哭笑不得:“是是,您说得都对。”
  文灏之前见过的耿老笑话雷老:“你这次是不想减肥都不行了,悠着点儿; 别出院的时候苗条得我们都认不出来。”
  “放心吧; 我很快就能找你们喝茶了。可惜没看到老贾和老贺那场的胜负。”
  病人和探病的嬉笑漫谈; 病房里不见压抑的气氛。这些老教师见多了风雨,心态很好,没有谁无谓地愤恨怒骂。但文灏知道,他们都把这件事挂心上了。
  上次见到他们中的几个时,包括贺老和雷老,头上的对话框都是绿色的。即便不再承担繁重的教学和研究任务,老先生们想得最多、最深的还是专业上的问题,他们没有停止钻研的脚步。
  可这时候,文灏眼中的对话框内装着的几乎全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么做的人是为了什么?』。对针对自己、同事的莫名袭击的困惑取代对学问的探究,成为老教师们当前最想不通的问题。
  目的明确、计划周全、手法无耻的攻击让所有人打消了短箭第一次出现是恶作剧或游戏意外的念头,什么样的人、为了什么要一而再地对行端坐正、与人无仇的临退休老师下手呢?这件事虽然看起来主要是冲着雷老来的,但教了半辈子书的老师们都受到了巨大冲击,心惊,不解,还有点心寒。
  求知的绿树让位于伤人的荆棘,这让文灏感到痛惜。
  大家没在雷老病房多待,让他好好养伤,众人准备去贺老病房坐坐。走到走廊上的时候,应安年打来电话,问文灏在哪里。他今天有事出门,与文灏和乐乐约定忙完就来找他们。听了文灏的说明,他也匆忙赶来医院。
  问候过贺老,应安年转向贾老道:“贾叔先去我那儿住吧,你想住公司的研究员宿舍也可以,不缺电脑给你打游戏。”贾老女儿一家在外地,不便照顾,现在这个情况让他一个人在家实在不让人放心。
  贾老拒绝:“学校都安排好了,加强了巡逻,每天都有人上门看望,外卖都不用我自己点了。我最近也不玩游戏。”暂时没心情玩游戏。
  某游戏论坛上,灌水区开了一个帖子叫《来聊聊你带徒弟的那些事儿》,一众玩家纷纷讲述自己遇到的或搞笑或极品的事。
  87楼一个ID为“葡萄教主”的玩家回复:你们的徒弟都没有我的萌,我在新手村捡到他的时候看他打字慢,很多操作都不会,就问他多少岁,他说65。姐姐我还不明白么?多半是个11岁的小学生。哈哈,徒弟非常有礼貌,师父长师父短,学会生活技能后会主动帮我采药,挂得是频繁了点,但带他巨有成就感。知道我在上大学快考试后,还问我复习好没有,书没看完就少上游戏,一本正经装大人。我反问他怎么那么多时间玩游戏,他说放长假了,这不就是放寒假了吗?没注意露馅儿神马的太萌了。就是这两天他都不玩游戏了,告诉我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小学生,好想给他买袋糖。
  后面好些楼跟帖说萌,也想要个乖巧的小学生徒弟。直到131楼,层主隔空喊话:你们都忘了小学放假时间了吗?有小侄儿的表示,小学放寒假一般都比大学晚的。@葡萄教主,你徒弟可能真是65岁。
  132楼:我去,查了一下,看到的省份小学放假都比大学晚……细思……好像更萌了……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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