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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说他想复婚-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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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翻; 都翻不出来。
“唔。”年安眯了眯眼,调快速度,脚步加快。
蔡司寒若有所思:“你不觉得现在突然这么平静,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年安终于开口:“怎么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蔡司寒若有所思道:“通常情况突然干脆利落的收招,往往是因为他后面还有个大招要放。”
年安嗤笑一声:“那我挺好奇的,我还有什么‘大招’值得他们挖。”
因为是高级会员才能进来的健身房,所以人不多,年安跑完后,转身去浴室将身上的汗水冲洗干净,换好衣服,戴上眼镜,一推门,只见蔡司寒倚靠在门口正和人说话,听到动静,两人均是偏头看来,年安才发现,这位突然出现的人,竟是许久未见的罗维。
“年安,好久不见。”
年安眉毛轻轻一抬,就听蔡司寒略显惊讶道:“认识?”
罗维仿佛已经忘了上回年安在海鲜餐厅里怼他的事,无比热络地走到年安身边,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毫不客气地一脚挤进年安的隐私距离,“大学学弟,虽然这只是如今剩下的关系——说迟了,恭喜你,离婚快乐。”
年安:“……”
蔡司寒收起惊讶,转而露出笑得耐人寻味。
年安不动声色地躲开罗维,推了推眼镜:“罗总也来健身?”
罗维说:“不,这里的老板正好是我一个朋友,过来找他有点事。不过现在解决完了,今晚跨年夜,如果没约,不妨一起吃个饭?不然我一个人吃饭,怪冷清的。”他顿了顿,又看先蔡司寒,“蔡先生也一起?”
蔡司寒活灵活现地演了一出什么叫不懂眼色,笑得无比和煦:“当然没问题。”
罗维额角微微一跳。
年安嘴角轻挑弧度,礼貌又狡黠地说:“我就免了,祝你们晚餐愉快,度过一个……愉快美好的夜晚,那么失陪。”后半句他故意放慢语调,惹的路过的人忍不住瞟了一眼罗维和蔡司寒,眼神非常值得深思。
罗维:“……”
蔡司寒:“……”
趁着两人不注意,年安飞快溜出了健身房。眼下已是傍晚,自从圣诞过后,这雪就没停过,大的小的交替着下,冻得人们根本舍不得离开暖气,也就剩不知疲倦的孩子,会乐此不疲地在雪地里堆雪人。
即便如此,在这座繁忙的、堵车几乎快成为一大文化的城市里,依然免不了拥堵。
年安一上高架桥,没走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恰在这时,丢在副驾驶的手机响起来,年安连了车载蓝牙,接听。
“就这么把我丢下来,你这是不是有点太无情?”蔡司寒说道。
年安说:“我以为你们聊得那么热络,会处的来。”
蔡司寒低笑一声:“是吗?但我们也只是初次见面——他还不断跟我打听你,准确来说,是来打听我们之间的关系。”他顿了顿,语气暧昧道,“追求者挺多啊。”
年安漫不经心地说:“送你一个。”
蔡司寒轻轻吸一口凉气:“别,我对他这种不感冒。”
年安:“那你喜欢什么类型,我去翻翻我的追求者列表,送你一个。”
蔡司寒意味深长:“找个像你这种的应该差不多。”
年安啧了一声:“表哥,我不变态。”
“……”蔡司寒忍俊不禁,失笑道,“我也不变态——那表弟晚上有时间没,约个饭?”
年安说:“你不是有人约了么?怎么还孤家寡人。”
“你那位学长的目标是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蔡司寒说,“正经的,我正好收了瓶新酒,刚从M国寄来,给你尝尝。”
“这么好?”年安打了方向灯,往另一条车道宽松的拐去,“可惜了,我今天还有点事没处理完。”
蔡司寒忍不住唏嘘道:“明天都要放假了,您作为大老板居然还要加班?”
年安说:“这叫为生活疲于奔波。”
蔡司寒被他这句逗笑,在另一头笑了一会,才说:“行吧,那我大发慈悲,,给你留点儿尝尝味。那我小姑呢?我一个人在这边也没什么事,你有事我就去找小姑吃饭了。”
小姑指的是蔡女士,蔡司寒之前一直没分清小姑和小姨的称呼,后来到了国内,被年安一纠正,才发现自己叫了那么久的称呼是错误的。
年安说:“我妈他们今晚同事聚会,没空。”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她妈一个人过跨年夜了。
下班高峰期,隔天又是元旦,尽管这天冻得厉害,高架桥依然堵的不得了,年安一边开车一边和蔡司寒扯嘴皮子,等到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停下车,准备把车载电话关掉时,蔡司寒突然说:“我听说M国那边,宓家好像出了什么事,年老爷子突然病倒了。”
年安一愣:“怎么病倒了?”
“具体不大清楚,我也是刚知道,好像是气病的——怎么,宓时晏没和你说吗?”蔡司寒顿了顿,忽然别有深意道,“我还以为你们和好了。”
年安眉头一挑,直接挂断电话。蔡司寒拿下手机后,长腿搁置在茶桌上,盯着暗下去的屏幕片刻,低低哼了首曲子。
他还没来得及说的是,宓老爷子病倒,疑似是被气病的,至于被谁气的他也不知道,但却可以猜的出来,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位宓家全家上下唯一一个基因里带着点叛逆因素、被宠坏的某位小少爷了。
等年安到底目的地后,天色都黑了,他没着急下车,而是看向窗外的后视镜,只见后边他身后有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过来,并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停在了他的车屁股后面,两辆车好巧不巧挺成了对角线。
年安眯起眸子,等车里暖气散的差不多,才缓缓下车。
“请问先生有预约吗?”一进大门边有人迎上来,年安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一位笑容焕发的男人带着两位身着黑色西装,模样看起来跟保镖似得男人走过来,“年先生,恭候已久。”
年安眉头一挑:“你是?”
男人嘴角咧的更高,头顶几根黑发被发蜡刮得油亮,灯光下近乎可以当成镜子,他语气恭敬又不容拒绝道:“免贵姓周,老爷已经等候您多时。”
年安本来还诧异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份能耐了,能让从未见过面,神神秘秘,并且刚刚听说还生了病的宓老爷亲自回国跟他见面。等到了包间,才发现所谓的恭候多时其实指的是跨洋的视频电话。
他站在玄关处,望着偌大的餐桌正中央摆着的平板,里头的老人吹胡子瞪眼,寻不见一丝和气,更是没有半点病态,让年安忍不住怀疑蔡司寒方才的话的可信度。
宓老长着一张让小孩噤若寒蝉的脸,若是在面前,也许会有几分镇压效果,但被迫缩在一台只有十寸大小的屏幕里,就显得几分滑稽。年安忍了忍,才让自己没笑出声。
系统却忍不住吐槽道:「这要是黑白色的,岂不就是遗照了,得跪下来祭祖吧?」
“……”年安用手轻轻摸了摸鼻子,挡住自己弯起得嘴角,“你可以试试。”
试试自然是不能试试,那位周先生在平板正对面拉开了位置,年安一坐下,对方一招手,端着菜的服务生如同古代皇宫宴席,不多时,整个餐桌便立刻被山珍海味的菜色围绕,衬的中间的平板更像系统口中的‘遗照’了——区别在于里面的人会动,还是彩色。
“你父亲死了?”平板里的宓老突然开口。
年安微微拧眉,继而恢复冷淡:“是的。”
“死因?”
“脑梗塞。”年安顿了顿,不明白为什么宓老会问这个,“您认识我父亲?”
宓老眉间闪过一瞬的不悦,转移话锋,开门见山道:“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说说时晏的事情。”
年安态度自然,也并不显得拘束,他靠在椅背,双手插兜,没有开口,只是等着宓老的后话,藏在镜片下的双眸略带些冷意。
“你跟他不适合,既然离婚了就该一刀两断,而不是藕断丝连。”
“是的呢。”年安突然应道,“我同意您的话,这么说,您今天让我来的目的,是想让我离开宓时晏,从此各自远走高飞,不再牵扯,对吗?”
宓老没说话,姑且算是默认了年安的话。
年安敛去眼中的冰冷,笑道:“我也觉得这挺好,这也是我离婚的目的——但是你找错劝说对象了,要藕断丝连的人可不是我,而是您的孙子。”他顿了顿,又说,“还是说,您用了手段把他关在家里,也没能断了他留在我这儿的心思?所以这才迫不及待的来找我……”
“他喜欢不喜欢你,是他的事,如若你真想离开他,真想一刀两断,你定然有办法。”宓老打断道。
年安说:“您怕不是太高看我了,年家可从一开始就比不上宓家,他若有心找我,动用你们家那点力气查一查,不是简单事?”
两人隔着平板,隔着万里大洋,借助一台脆弱单薄的平板对视,片刻后,宓老双手撑在拐杖上,嘶哑的嗓音带上胁迫的味道:“年轻人,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年安笑意深了些:“您太恭维我了。”
宓老冷哼一声:“你有办法。”他一顿,铿锵有力,“你自己清楚,一干二净,只在于你的几句话而已,并不需要时晏为你‘配合’。”
话都挑明到这个地步,再说听不出来,就不可能了。
“这世上真正一无所有的人凤毛麟角。”宓老说,“年轻人,你不是孤家寡人。”
年安身体猛地一僵,即刻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肩膀被人按住,只见周先生那只厚实的手掌压在他肩膀上,力气诡异的大。
见年安看他,甚至还冲他恭敬一笑。
年安神色渐渐冷漠:“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逼你现在就这么做,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期间,你有两个选择。”宓老说,“第一,让时晏离开你;第二,把它交给我。”
年安一愣:“它?”
宓老还没说话,年安就听见门口一阵骚乱,紧接着,厚实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使用暴力,狠狠一脚踹开,一阵有力的风刮进来,吹起年安的发梢。
“滚!”
在这寒冬腊月里,宓时晏身上就穿了件单薄的衬衫,然而光滑的额头却沁出热汗,周先生明显没料到他会来,下意识喊了声:“……二少爷?”
“谁给你胆子带他来这里?”宓时晏见到年安,眼睛登时红了,确认他没缺胳膊少腿甚至眼镜腿也没断后,吊着的心才砸回心底,直接踹开身边拦住他的保镖,不等周先生辩解,直接朝着那满脸肥肉的脸上招呼一拳,侧头,对上了餐桌正中央,自己爷爷冰冷严厉的目光。
“时晏!谁允许你……”
“啪——!”
被摔了个蜘蛛网的平板:“……”
年安看着地上被宓时晏直接摔碎屏幕的平板,还坚强地亮着光,然而宓时晏见状,立刻用力踹了两脚,直到那台可怜的平板彻底咽气,才拽起年安的手转身就跑。
那些保镖见状又要拦着,宓时晏像只被激怒的狮子,身上的毛都炸起来,怒道:“都给我滚开!”
“别拦。”周先生从被揍的拳头里缓过神,丝毫不恼怒,反而笑眯眯地对宓时晏说,“少爷慢走,注意别感冒了。”
说罢,旁边还有人递了件外套上来,然而宓时晏根本不接,拽着年安大步流星地离开包间,周先生便又亲自拿着外套追了上去,强硬地塞进年安手里,意味深长地说:“生气不碍事,这天这么冷,马上就是新年了,生病可不吉利呀,您说是不是?”
年安目光森冷,近乎要在周先生脸上戳出个洞来,后者却面色不改地后退一步,“那么二位慢走。”
第54章
宓时晏似乎怕极了那些人再追上来; 拽着年安闪躲进电梯后,等门合上; 才松口气,紧接着又在年安身上四处乱摸; 动作仓促,心脏频率还在一百八蹦跶时; 倏地被人按住手; 只听年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耍流氓呢?”
耍流氓的人抬起头,对上‘受害者’略显轻佻的目光,耳朵微微泛红。
他张嘴刚想说话; 电梯叮地一声响起; 电梯门一点都不应景地敞口,宓时晏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凑上去亲了口年安,两人嘴唇都有些干燥,他亲的突然且用力; 分开时空气中响起一声低而清脆的‘啵’声。
“走!”
等到门口,寒风呼呼刮来,年安放手拽住宓时晏,将手里方才周先生硬塞进他怀里的外套丢在宓时晏身上; “外面下雪,明儿不想发烧上医院就穿上。”
宓时晏看了眼; 皱起眉头:“他给的; 不穿。”
年安扫了他一眼; 半晌,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丢给宓时晏,然后把周先生的那件黑色外套穿上:“这样可以了吗,少爷?”
宓时晏:“……”
周先生倒是说不追就真的不追,年安走到停车场,看了眼停在自己后边那辆黑色轿车,隐约还能透过玻璃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这大晚上的把车停在酒店停车场,却迟迟不下车,总不能是要玩车震——
刚这么想,那车竟是毫无征兆地晃动起来。
年安:“……”
旁边的宓时晏见年安迟迟不上车,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那车越晃越剧烈,他才终于明白过来,霎时耳朵红了一片。
年安借着灯光将宓时晏的模样收入眼底,眉峰一抬,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能开车?”
宓时晏点点头。
年安便把钥匙丢给他,自己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两人谁也没说话,年安在离开时停车场时,瞥了眼后视镜,发现那辆突然震动的轿车边赫然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
等暖气从吹风口灌进来,温暖了整个车厢后,年安喊了停车,脱下身上的外套,往路边的垃圾桶一塞。再上车时,肩头不免沾了层雪。
宓时晏神色紧张地替他拍掉了雪花,犹豫道:“我爷爷跟你说了什么吗?”
年安摘下眼镜,擦了擦:“关于你的事……想听?”
宓时晏垂下眼睛,沙哑道:“对不起,他答应我,只要我过去一趟就不找你,没想到……”
“没想到他压根就没把你的话放在心上?”年安替他补充了后半句。
宓时晏眸色倏地一暗,“我不喜欢他,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他就对我横眉冷眼,做什么都是吩咐,派人盯着我,直到我完成为止。他从来不关心我怎么想的,我愿不愿意,甚至……”甚至连当初那场婚姻也是,可当初的始作俑者如今却一心要断了他们的关系。
宓时晏觉得自己在他爷爷眼里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自己的人生在他看来,就是用来达到他某种不可言说的目的。
然而事到如今,这个不可言说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从头到尾,他都是个棋子。
“甚至什么?”年安终于擦好眼镜,重新架在鼻子上,透过干净的镜片,望着宓时晏,两人在昏暗的车厢里对视片刻,宓时晏愣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年安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便转移道:“你爷爷让我离你远一点,最好远走高飞,不要打扰到你。”
宓时晏心中一紧,抬起头,狠狠撞进年安的眼睛,“你别听他的,我不会再让他对你下手,你别信他的话!”
“哦?”
“我前天去了趟M国,跟他摊牌了,他说只要我先在那边呆着,等他病好点儿了,他就不找你。”宓时晏攥紧双拳,那天得知报导网站是他家买下来,并且还不然撤掉后,他就跑去找了他爸和宓谦,却不料刚到那边,就被宓老传唤过去。
结合上下,宓时晏也不是傻子,自然猜出其中是谁的手笔,自投罗网般再次去了被如今的他视作龙潭虎穴的M国,直接跟宓老摊牌,哪怕离了婚,也非年安不可。
宓老最近本来身体就不大好,他这话一说,直接把人气病过去,这才导致这些天迟迟没有回国来见年安,偏偏宓老身边的管家以对方身体为由,禁止宓时晏接触任何通讯设备,甚至还出声要挟宓时晏,说如果不照做,就对年安下手。
“可他骗了我,”宓时晏说,“既然他骗我,那他也管不了我了。”
年安说:“那你不怕到时候他要你滚出宓家……”
“滚就滚,”宓时晏声音干涩且冰冷,他又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年安,拉住他的手,挤进指缝,扣住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含着一丝小心翼翼,与祈求,“只要你不走就好。”
“我只要你,我只喜欢你。”
年安凝视着他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末了,终于露出点点笑意,很浅,却在宓时晏眼中无限放大。未关紧的车窗漏了雪花进来,无重力地飘落,宛若洒进心底的烟花种,循着电流,在胸口炸出一朵朵小花来。
今年的跨年夜是个雪天,早已秃了头的树杈积了层厚厚的雪花,人们或与朋友家人一起,或独自一人守在电视机前,安静地把自己隔离出这个喧闹的世界,置身孤独,凝视时间的倒数,跨向崭新的一年。
自从欧卯跑去混娱乐圈后,奶球就一直被寄养在年安家里,它早已习惯了这个家里的一切。年安不在家时,便卷缩在沙发上睡觉,年安在家时,要么在他床上,要么在他腿上,偶尔会趴在对方的肚子上任由这位临时主人对他进行顺毛。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奶球喵了一声,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慌乱的动静里,发现今天回来的有两个灵长类,它茫然的看着两人脚步急促的进了房间,继而从沙发上跳下来,企图跟过去一探究竟,然而刚走到门口,就砰地一声被甩在门外。
不多时,它便听见里头悉悉索索的声音,甚至还有东西摔倒在地的声音……
奶球不甘心地用爪子挠了几下门,结果惨遭无视,两只灵长类仿佛没长耳朵,它蹲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墙角,最终无趣地度步回沙发,继续方才未做完的梦。
梦里有吃不尽的小鱼干和进口猫粮,仿若天堂。
半梦半醒间,年安感觉有谁在碰自己,他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借助床头并不明亮的夜灯,看清了宓时晏的模样。
“吵醒你了?”
年安伸出手遮了下光,“几点了?”
宓时晏低头亲了亲他:“凌晨,还早,睡吧。”
年安试图翻身,然而使不上力,只好放弃,他还有点事想问系统。然而眼下太困了,在被睡意吞没之前,年安隐约记起今天是跨年夜,他用力皱了皱眉,最终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不知道说没说出口的“新年快乐”,倦意便如潮水般将他席卷。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宓时晏爬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话,奈何远处不巧响起了烟花绽放的声音,将其掩盖。
——或许也是新年快乐吧。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年安睁开眼睛,率先入耳的是一阵乒乒乓乓地声音,年安皱着眉起身,感觉到一阵不适后,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布满红痕的胸膛,昨夜的记忆慢慢浮现。
“呜呜呜——”
“喵~”
奶球跟在突然闯进屋的扫地机器人背后,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年安就这么看着那扫地机器人四处乱晃,最终砰的一声,撞了桌角。
宓时晏在冰箱里翻到了自己上次没做完的鸡蛋,又拆了两包方便面,煮了碗鸡蛋面,刚把盖子盖上,回头就发现年安正宽松地搭着浴袍,站在自己背后,嘴角还叼着一根烟。
“醒了?怎么又抽烟?”
年安唔了一声:“糖吃完了。”
“……”宓时晏一愣,走到对方身边,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年安嘴角噙着一抹笑:“现在说对不起,昨晚怎么没见你有半点抱歉的意思?”
宓时晏咽了咽口水,昨夜还学会耍赖的人此时只是被调戏了一句,就开始面红耳热。他低咳一声,装作无事地拿掉了年安的烟,“等下出去买糖。”
年安也不在意,半笑不笑地说:“吃多了蛀牙。”
宓时晏说:“那吃不甜的糖?”
年安:“不甜的能叫糖?”
宓时晏皱了皱眉,半天才说:“吃什么都行,反正别抽烟了。”
年安的烟瘾不大,想戒也不难,问题在于他有没有特意去戒。
宓时晏夹着的那只烟烧了一半,两人无声地对视,房间里头的扫地机器人电量不足,慌慌张张地溜出来找插口,奶球摇摇晃晃地继续跟在它后边,肉垫踩在地板,没有任何声音。
“年安。”
“嗯?”
宓时晏喉咙上下滚了滚,“我们复婚,好不好?”
“……”
“啪嗒——”扫地机器人终于接上插头的瞬间,一阵铃声叮咚响起,非常有节奏的按了三下,顿了顿,又按了三下。
年安回过神,抽了抽鼻子:“你煮的东西好像熟了,要溢出来了。”
宓时晏连忙转身,把烟摁灭在垃圾桶,走到炉灶旁边,关了火,掀开盖子,一阵浓雾伴随着浓郁的香味与热气轰然散开,汤汁接触到空气,慢慢降了下去。
宓时晏松了口气,再回头,年安依然消失在门口,地板上只留下一截方才燃烧殆尽没来得及弹掉的烟灰。
蔡女士今天休假,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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