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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说他想复婚-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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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宓时晏看着年安平静无波的侧脸,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难受吗?”
  年安唔了一声:“难受什么?”
  宓时晏半天才吐出两字:“舆论。”
  年安的模样看起来太游刃有余,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宓时晏却觉得也许并非如此,这个人总是习惯性把自己藏的太深,以至于他每次都看不透,年安到底是真的无所谓,还是装的无所谓。
  宓时晏的注视太过炙热,以至于年安不得不再次抬起头,看了眼对方,两人在偌大的客厅里对视片刻,年安忽然冲他轻轻笑了:“想知道?”
  宓时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甚至伸出一只手,握住对方,仿佛是在告诉他别憋在心里。
  年安垂眸看了眼:“不介意。”
  宓时晏一愣:“为什么?”
  “习惯了。”年安抽回手,要笑不笑地说,“我要介意,你大概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
  宓时晏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年安合上书站起身,冲他身上砸外套开始赶客时,宓时晏终于品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
  ——倘若年安忍受不了舆论,那么他恐怕早就签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宓时晏心中有一瞬的慌张,好像回到了当初在M国时,年安面色平静地将戒指塞进盒子里,还给他,波澜不惊地说他要离婚。
  他慌张起身,隔着沙发拉住年安:“对不起……”
  年安眯起眼睛,看着宓时晏愧疚自责的表情,便知道对方明白了他方才话里的意思,话在嘴巴滚了一圈,最后变成简单的六个字:“行了,你回去吧。”
  宓时晏抓紧他的手腕,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当初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是吗。”年安动了动,没抽回手。
  “你要是怪我,对我做什么都好。”宓时晏垂着眼睛,语气带上恳求,“你别离开我就行了。”
  年安却是抬起眉峰:“怪你什么?”
  “……”宓时晏被他问的愣住,“当初的事……”
  年安啊了一声,微微侧目,语气平淡道:“我不怪你。”
  宓时晏霎时愣住了。
  “为什么不怪我?”缓了好半晌,宓时晏才略显艰涩地问。
  年安奇怪地看着他:“你希望我怪你?”
  宓时晏顿时说不出话了,他害怕年安介意当初的事,可在听见对方不介意后,非但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有一瞬坠入冰窖。
  喜欢是什么?
  是占有欲,是妒忌,是酸到无底洞的醋意,是希望对方眼里心里无时不刻只有自己一个人,是无止境的在乎。
  除却喜欢本身,还饱含诸多一点都不可爱的负面。
  ——因为在乎、喜欢,才更加无法忍受。只有不在乎,才能做到无所谓。
  「叮咚!您的好感度正处于波动状态!」
  “波动?”年安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系统说:「就是不大稳定,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推测应该是感情受到了影响。」
  年安目光一凝,想到方才那条只露了开头的短信。
  系统又说:「不过波动不大,应该没什么……」
  年安深深看着宓时晏发愣的模样,默了片刻,说:“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说罢他转身就要走,宓时晏却一下又拉住他的手腕,把人扯进怀里,紧紧抱住。
  宓时晏哑然道:“我们复婚,好不好?”
  年安突然觉得嘴里的糖有点腻,他咔擦一声,用牙齿用力咬碎,清脆地咔擦声在耳边响起,持续了好一会儿,年安才伸出手,将余下的糖棍取了出来。
  他掰开宓时晏搂住自己腰的手,侧过头,眸色晦暗不明,嘴角却夹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想的美。”
  “为什么……”
  “你会后悔的。”年安走上楼梯,客厅里只留下他清冷的声音,“我也会。”
  今年春节来的比较晚,新历二月才到,年太太一如既往的在卖惨,年安却没空再关注,最后几天整个公司都忙的团团转,不过忙归忙,大部分都眼巴巴地都等着放年假,距离越近,就感觉时间过得越慢。
  在众人望眼欲穿的倒数之下,终于迎来了年会。
  年安作为老板,自然是要上台演讲的。自从他离婚过后,重新恢复单身,不少人就开始对他虎视眈眈,长得帅还有钱,最重要的是待人还温和有礼,年终奖也十分丰厚。
  这就导致今年年会一眼望去像个联谊现场,不少女同事化着精致的妆容,仗着屋里暖气充足,在这寒冬腊月里居然穿了条单薄的礼裙,就眼巴巴的希望能被年安一眼看上,来一段旷世奇恋。
  “傻吧你,人不喜欢女生呢,你就算脱光了裸奔也没用。”期间有人忍不住吐槽道。
  “啊?是吗?可也不一定啊,也许年总对女性也有那么……”
  “我觉得不可能,”那人说,“要不然为什么不潜规则女艺人,偏偏潜规则男艺人呢?”
  “……”
  那女同事刚来公司不长,一听顿时懵了,“潜规则谁???”
  “罗光啊!”
  年安尚还不知道自己下属之间的涌动,他站上临时搭起的舞台,刚拿起话筒,台下的目光就纷纷投来,一眨不眨地注视他,年安有一瞬以为自己回到了上辈子当艺人的时候,低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首先祝大家新春快乐。”
  年安不是那种一上台就要不停往外喷口水的领导,他意简言骇的总结了上一年的事,再简单说了几句激励的话语,便结束下台。
  年会节目挺多,年安下台后,手机嗡动了下,掏出一看,是宓时晏发来问他什么时候结束的短信。
  年安说:还早。
  当老板的,总得做吉祥物,不能提前离场。
  宓时晏:我这边快结束了,我待会去接你?
  年安:不用,我开车了。
  宓时晏:你不用喝酒吗?
  年安这才想起自己还得喝酒来着,想了想又回复:我叫代驾。
  他刚刚回复完,突然就被主持人点了名,抬头一看,才发现这群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擅自玩起了大型真心话大冒险,现场灯光闭着眼随意抽,停在谁身上就是谁。
  那位闭着眼按灯的同事睁开眼,发现自己误打误撞抽到了年安,愣了下,才连忙抽了张卡片,递给主持人。
  “恭喜年总喜提大冒险之给您最近一位电话记录者打电话,跟他表白,并让他来到现场……当众舌吻?”
  “……”
  现场登时陷入一片寂静,那位抽卡的同事恨不得直接跳下去才好,就在这时,手机倏地响起,众人东张西望后,只见年安对着正响彻不停的手机陷入了沉默。


第59章 
  在众人的虎视眈眈之下; 年安还是头一次感觉到窘迫,偏偏系统还在脑中幸灾乐祸:「命中注定了啊这是!」
  年安额角青筋凸凸地跳:“闭嘴。”
  台上的主持人沉默了下:“……那个年总您要做吗?要不下一个?”
  台上那位同事连连点头; 然而其他人虽没做表示也没出声,但眼神却却写着期待。
  年安目光扫视一番后; 只好扶了扶眼睛,对台上的主持人说:“既然是游戏; 还是得遵守规则——不过我就不上台了; 话筒也不用给我。”
  主持人讪讪地停住了要下台的脚步。
  宓时晏在对面等了半晌; 一阵忙音后; 终于等到接通;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对面“喂”了一声; 年安的语气出奇的温和:“什么事?”
  宓时晏难得呆了下:“我年会结束了。”
  “这么快?”
  “嗯,有其他人在看着就行了。”宓时晏又说,“我没喝酒,你待会要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你。”
  年安弯着眼睛,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这么好啊。”他语气很自然; 但宓时晏就是听出一丝不对劲,不由皱眉道,“你怎么了?”
  年安却说:“你现在在哪里?”
  宓时晏如实回答:“在开车。”
  “开车还打电话?”
  宓时晏:“……刚刚红灯。”
  年安在诸多人的目光下颔首:“哦……那你现在准备去哪?”
  宓时晏略一犹豫:“去接你。”
  “过来这边?”年安这话一说出口,就立马发现盯着他的目光热度即刻上升。
  “对。”这下宓时晏确定年安不对劲了; 要放在平时; 他问年安还差不多; 这个人对于别人的行踪根本不关心,更别说在这个话题上绕来绕去,“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年安手插在兜里,翻了翻兜,翻出一根棒棒糖:“没事,就突然有句话想对你说。”
  宓时晏疑惑道:“什么话?”
  年安掏出棒棒糖,拿在手里转了一圈,是草莓味的。
  他想了想,又说:“你把车停一下。”
  宓时晏:“没事,我带了蓝牙。”
  年安:“路边随便找个空位停一下,我怕吓着你。”
  “……”宓时晏狐疑的按了下蓝牙,心跳莫名其妙加速,他按照年安的指示,在路边的空位停下车,“我停好了。”
  年安又说:“手刹拉一下。”
  宓时晏:“……”
  在一番指示之后,宓时晏就差直接坐到副驾驶上去,年安才终于说了声好。
  现场无比安静,宓时晏的车厢里也无比安静,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在外,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年安在说话。他拿着手机,靠在桌边,头顶米白色的灯光有些暧昧地打在他脸上,将本就精致的轮廓勾勒出立体感,明明灭灭的眸光被镜片遮在后面,手里还漫不经心地把转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清冷的声音无波无浪,语言平叙直白,没有任何铺垫——
  “我喜欢你。”
  宓时晏脑中闪过的第一念头是,幸好年安让他停车了,否则他现在恐怕得在这时速最高不得超过八十码的省道上飙上两百码,那就乐极生悲了。
  坐在车里缓了好半天,宓时晏才慢慢回过神,电话那头的年安没说话,却也没挂电话,似乎在等他的回应。
  “我……”
  宓时晏动了动嘴皮子,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年总?”
  一片寂静之下,台上的主持人试探地开了口。
  年安脸色平静地摆出回到桌面的手机屏,满脸无辜:“不好意思诸位,我被挂了。”
  “……”
  万籁俱寂后,主持人只好硬着头皮又说:“哈哈哈看来对方是发现了这是大冒险呢——好的时间不早了让咱们开始下一环节吧!”
  年安盯着棒棒糖看了半晌,转头对不远处的秘书说:“帮我去把刚刚那张大冒险的卡片拿过来。”
  秘书不解,但也没多问,年安接过后,只是扫了一眼,便塞进口袋里,看了一眼重新投入抽奖环节的现场:“你们玩,我先回去了。”
  再过两天就是除夕,街道上的路灯在半个月前就被挂上了象征过年的红灯笼,到了晚上排排亮灯,放眼望去竟是一片难得的红海。
  年安并不吝啬的在市中心的五星级大酒店举办年会,眼下正是夜生活开始之际,天虽冷,但街上很热闹,往前再走一百米右拐,里头还有条酒吧街。
  刚刚吃饭的时候被敬了几杯酒,不烈,但年安一向是沾了酒精就不开车的人。方才宓时晏突然挂电话,让他有点意外,但考虑到对方也许又在开车,他还是收回了拨回去的心思,拿着手机站在寒风中,任由风肆虐地从衣领钻进衣服里,好半晌,才慢慢冷却了大脑。
  他取下眼镜,望着远处朦胧的街景,有些恍惚。
  长这么大,听过太多人对他的告白,说爱的,说喜欢的,说一辈子不离不弃的——但在现实生活中,并非根据剧本描述,对别人说,还是第一次。
  方式有点奇怪,对象说意外也不是很意外,结束后得到的对待更是略显诡异。
  “我连当初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清楚,我能知道什么?”
  一道烦躁又无奈的熟悉嗓音传来,年安下意识看了眼,恰好与迎面走来的乔良策打了个正面照,两人隔着阶梯,一上一下地对望片刻,乔良策才回过神,抬抬手,眼神有些诡异的挂了电话:“好巧。”
  “是好巧。”年安点点头。
  一时间无言以对。
  乔良策和欧卯不同,年安知道对方和宓时晏关系好,据说是十多年的铁哥们了,但他和欧卯那个缺心眼的处得来,和乔良策不行,至今为止,他两也一直处于只知道彼此名字这种只能称为认识的关系。
  乔良策抓了抓头发:“你一个人?”
  年安低低嗯了一声,乔良策又说:“我还以为宓时晏跟你一起呢,晚上我约他出门玩儿,他说他开完年会要找你。”
  话音刚落,不远处走来一个鬼祟的身影,那人带着帽子和口罩,把脸遮的严严实实,低着头走到乔良策身边,正欲说话,忽地余光瞥到台阶之上的年安,霎时怔住。
  年安对上那人目光的瞬间,认出对方即是许久未见的陆达。
  他没多言,而是把目光投向乔良策:“你在这边玩?”
  “啊。”乔良策只是与年安对视了不足两秒,便匆匆别过视线,目光游离,瞳孔涣散,表情不大自然地说,“顶楼上有个会所,不对外开放……你也是去上边的?”
  “不,公司年会在这边开,正要走。”年安瞥了一眼重新低下头的陆达,“不出意外,宓时晏待会要来。”
  陆达果真又一次抬起了头。
  倏地,一道慌急又刺耳的停车声骤然划破冰冷的空气,年安收回落在陆达脸上的目光,抬眸望向身后,双手插兜,眸光悠远:“说曹操,曹操到。”
  乔良策顺着他视线回头,只见一辆黑色的SUV毫无章法的停在酒店门口正中央,车钥匙都没拔,前头车灯还亮着,驾驶座的门一开,宓时晏匆匆走下来,抬眼便见直直挺立在大门台阶之上的年安。
  冷风擦过肌肤,带起一层细细的静电电流。
  “哎,时晏……”
  乔良策刚出声,就见对方依然迈步上前,与他擦肩而过,目光没有在他们二人身上停留过万分之一秒,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台阶,硬生生将年安口袋里的手拉了出来,动作急切,以至于那根还没来得及吃的棒棒糖啪嗒砸落在地,年安都没机会去捡起,便生生被宓时晏拉了下去。
  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等乔良策和陆达再反应过来,黑色的SUV已经合上车门,扬长而去。
  “早说了,你没机会的。”乔良策收回目光,漠然地对身边的陆达说。
  陆达却没出声,捡起滚落到脚边的棒棒糖,手不自觉地攥紧。乔良策瞥了他一眼,“你哥呢?”
  “不知道。”
  乔良策又说:“把你那点心思收一收吧,你哥都没机会,你就更别做梦了。”说罢他不再做停留,迈步朝前走去。
  陆达在原地站了片刻,把糖揣回兜里,兀自喃喃:“——你不懂。”
  昏暗的车厢里,年安借着窗外的华灯看清了宓时晏的脸庞,这人眉头微皱,目光平视前方,宛若绷在弦上蓄势待发的箭,处于濒临爆发的边缘。
  车速有点快,拐了好几个弯,才终于在一处坏了路灯的胡同口停下,高大的车子塞的十分勉强,后视镜几乎要蹭到墙壁,年安隐约还看见车尾灯边还放着一个垃圾桶。
  “技术不错。”年安收回目光,赞赏了句。
  宓时晏却无心搭理,他没等身上的安全带彻底抽离,就粗暴的俯身压过驾驶座上的年安,在一片漆黑之中准确寻到他的唇瓣,粗暴地吻上去,一手板住年安下巴,迫使年安不得不张开嘴,另一只手去摸车后的按钮,年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重力跟着车椅后辈一起倒了下去。
  在剥夺视野的黑暗中,任何触觉与声音都会呈几倍式的放大。
  年安睫毛颤了颤,感觉到宓时晏粗暴里那份难以掩藏的激动,原本推开的手一改,攀爬而上,五指浅浅穿进对方柔软的黑发之中。
  宓时晏身体明显颤抖了下,亲的更投入了。
  吻毕,两人都有些气喘,而宓时晏的眸光尤为明亮,在黑暗里,可以称得上是煜煜生辉。
  “你刚刚在电话里,说的是真的吗?”
  年安喘息稍许,稳住呼吸,迷离的眸子重新定焦,在宓时晏炽热的注视下,轻而温柔地说:“你刚刚挂电话挂的有点着急,我还有后半句没说。”
  宓时晏:“什么?”
  年安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抓了抓对方的头发:“其实我们公司刚刚年会在玩一个游戏,叫真心话大冒险,嗯……我不幸中标,为了当一个遵守规则的好领导,只好身先士卒,以身作则完成惩罚。”
  宓时晏:“……”
  年安继续说:“我抽到的是给手机联系人第一位告白。”
  宓时晏:“……”
  “你白高兴一场了——”年安微微扬起下巴,垂下眼睑,半笑不笑地注视着宓时晏呆滞的模样,放在兜里的那只手动了动,细细摩挲着方才让秘书拿来的纸面光滑的卡片。
  宓时晏大脑嗡鸣不断,感觉自己玩了场蹦极,从天堂到地狱,不过一念之间。
  “不过我刚刚仔细一想,你是第一个。”
  宓时晏缓过神:“……什么?”
  年安用手指轻轻刮了下宓时晏绷紧的后脖颈,压低他的脖子,说话时,嘴唇似有似无地撩过对方的唇,吐息暧昧,“第一个让我告白的人。”
  “刚刚路过的时候,我看到外面有药店,二十四小时营业,什么都有。”
  年安边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玩点儿刺激的吗?”


第60章 
  SUV的车厢和座椅都挺大,但也只是较于轿车而言; 要做某些新鲜事; 还是不大方便。
  比如挪到后座的时候,宓时晏太激动; 忘了这是在车里; 中间一抬头; 脑门咚得一声; 直接撞了车顶; 头晕眼花了一瞬。
  车是自然开不成了; 幸亏这附近繁华,不缺酒店。
  翌日清晨; 一丈金黄破开云层铺洒在地,年安是被嗡鸣作响的手机吵醒的。
  他动了动身体; 发现胸口被人压着; 撑开眼皮一看; 发现宓时晏整个人跟个八爪鱼似得扒在他身上,睡得没半点动静。
  昨夜闹到后半夜才睡着,年安不禁身上不舒服; 头还疼的不行。他按了按太阳穴,抽出一只手去摸手机; 好不容易才在床头柜上摸到。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你没在家吗?”蔡女士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
  年安一手遮着眼睛; 边把宓时晏脑袋埋在他肩窝的脑袋推开; “没在家; 怎么了?”
  “今儿除夕,我买了好多菜呢——你现在在哪儿?”
  她话音刚落,这头的宓时晏终于醒了,他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睛,于年安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心中一紧,清醒了大半。
  “你醒了?身上难受吗?”
  那头的蔡女士咦了一声:“谁?谁在说话?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没事,”年安打断道,“你现在在家门口吗?我现在就回去,等我一下。”
  “不不不,等下,你别急。”蔡女士突然说,“我刚刚来的时候,发现门口好像蹲了什么人,门卫赶都赶不走,手里还拽着东西,也不知道是冲着谁来的,你们小区有侧门不?你要不从侧门来吧,我有点担心……”
  年安眸色一沉:“赶都赶不走?闹事了吗?”
  “没闹事呢,闹事了就得报警了,那群人看着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就是看起来不大友善,说起话来跟无赖似得。”
  老百姓、不大友善、无赖……
  三个词在年安脑中转了一圈,额前掠过一抹阴鸷,年安压着声音应了声好,“那你先在楼道里待会儿,别下去,我马上回去。如果有人来问你关于我的事,你就说不知道,不认识,来这儿是等亲戚的就好了。”
  蔡女士心头一紧:“是来找你的吗?”
  “暂时还不知道,小区安保还可以,你别担心。”
  年安挂了电话,掀开被子就要起身,然而脚踩地的刹那,一阵酸楚从脚板底一涌而上,手在床头过扶了下,才没有再次坐回去。
  宓时晏也连忙跟下床。
  “……你昨晚做了几次?”年安按了按眉头,忍不住问。
  宓时晏顿时有些心虚:“三次、还是四次?我不记得了……”
  “……”
  年安侧目睨了他一眼,语气意味深长地说:“你倒是还挺持久的啊。”
  他犹然记得自己昨夜的狼狈,然而火是他撩的,狼狈也只能咬紧牙关受着,隐隐约约好像还被操出了生理泪水。
  殊不知不只是生理泪水,还有按捺不住的求饶,而这一切的证据还没有彻底消失,眼角尚还残留着绯红,剔透的眼睛含着一层早起独有的水润,声音有些低哑,脖颈处一道艳红的吻痕非常暧昧地印着。
  宓时晏:“……”他近乎狼狈地别过目光,深吸一口气,狠狠压下了心里升腾而起的下流心思,将自己拽回了现实。
  趁着年安冲澡之际,宓时晏在门外度步半天,才终于冷静下来。
  他忍不住用手抓了抓自己头发,没想到一摸就被疼的一哆嗦,小心翼翼地碰了下,才发现自己头发下边肿了个……包。
  “谁的车停在这儿,太缺德了!”
  时间还在,街上人不多,清晨的风裹挟着无法忽视的寒意,带起街边大妈高昂的怒嚎,划破天际,砸碎了春节前最后一天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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