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契约-汐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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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麦子柒进来了……在他喊了大概一分钟之后，一扇门的距离根本就不用走这么久，可是胯间的痛楚让麦子柒光是站起来，已经是满头大汗。
　　“孩子，你怎么了？不舒服么？”赵女士是洞察力何等敏锐的人，光是看麦子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和苍白的脸，还看不出异样么？再了不起的女人，身份一旦回到母亲的角色，都是一样的，“快，快坐过来，让我看看！”
　　面对完全不认识的女人热情地邀请，麦子柒先是有些胆怯的看了看洛磊，最后还是一咬牙，点点头，先坐到床上再说……不是他自来熟，而是刚才洛磊那一膝盖，让他的胯间到现在都火辣辣的疼，他强忍着不敢忤逆这个混蛋的走进来，毕竟就算他觉得自己再委屈，可只要洛磊不信、洛磊手里还有他的那种照片……他是疼的根本站不了多久了。
　　洛磊其实压根儿就没发现麦子柒看他，因为他走神了……赵女士能清楚地叫出麦子柒父亲的名字，万一麦子柒真的是他的儿子　，那自己的仇该怎么报？
　　只是麦子柒，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卑鄙的人，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是最诚实的——
　　“那个，这位女士，我妈妈早就死了，而且我根本就没见过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赵女士晕倒之前说的那些话，让他知道对方把自己当成了儿子……他不是没想过也许这个女人能帮他拜托洛磊，可是这是认儿子，不是闹着玩儿的，以后误会一场要怎么跟人家交代？伤害别人感情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却不料，赵女士是那种在商场上混久了，相当犀利的女人，比起麦子柒、甚至洛磊，他更能抓住重点，知道怎么一针见血的说明问题——
　　“你是我的儿子，你叫赵宇，你父亲叫麦昕！我们结婚的时候原本说好了，儿子跟我姓的，可是你刚出生不久，我们就离婚了，我远走美国……那个混蛋肯定是怀恨在心，才改了你的姓氏！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认错？我有证据，你的左边大腿根儿内侧，是不是有一块银币大小的胎记，颜色很淡，就像磕伤的淤青一样！”
　　赵女士此言一出，麦子柒木讷依旧，倒是洛磊的脸色顿时变了色。
　　这也难怪，那么不清楚的一块浅色胎记、又不大，最重要的是它还长在那么隐蔽的地方……谁没事儿干，天天扒开自己双腿、研究那种地方？他说的这个，麦子柒可真不知道！
　　麦子柒不知道，洛磊却知道……他能不知道么？天天把人家按在床上，压在身下，强行打开这双纤细修长的腿，为了自己舒服，根本不管麦子柒会不会韧带拉伤，常常把麦子柒的腿打得很开、还故意用刺亮的灯光逼着身下的人“欣赏”被侵犯的姿态……
　　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麦子柒的身上，的确有这样的胎记，而且赵女士说的位置，也准确无误！
　　“那……那……您的意思是，我出生没多久，您就去了美国，从此我们再也没见过面？可是这样的话，那您不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儿子长什么样么？又怎么能肯定我就是您的儿子呢？”
　　麦子柒的确是不知道胎记的事，虽然现在去卫生间脱裤子检查一下，也来得及，可是似乎不用了，因为他从洛磊变色的脸上，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可突然之间多出个母亲来，这种事作为当事人，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消化掉？
　　再说了，他的疑问也没错呀——
　　刚见面的时候，是在洛磊的办公室，他只是从外面冒冒失失的冲进来而已，又没有当着这个女人脱裤子，可是这位赵女士却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大叫着他是她的儿子，然后激动地晕倒了，这不奇怪么？
　　却不料，赵女士却像是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似的，看着麦子柒的态度从最初的根本不信，到现在的将信将疑，女人脸上也终于升起一点自信而从容地笑容，这才是他一贯的表情——
　　“洛磊，帮我从你办公桌上，把我的包拿来！”
　　他随身的小包，晕倒之前正和洛磊在办公桌前喝着咖啡寒暄，应该是落在那里了。
　　“嗯，好的！”
　　到了这个时候，洛磊也无暇多想，只好起身，走一步看一步。
　　可是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赵女士的小包之后，看到妹妹和麦子柒的合影就放在包的旁边，是刚才发生争执的时候放在那儿的……洛磊也顺手把照片装进了口袋。
　　“小宇，你看……”
　　赵女士一边说话，一边接过洛磊递过来的手包，打开……可是话，却被麦子柒打断了——
　　“抱歉，请叫我麦子柒。”
　　其实，麦子柒在这个时候，是不动摇，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胎记什么的，从洛磊的表情来看，是错不了了，可就算这个人是他的母亲，也不能抹杀父亲这二十多年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的事实。
　　“……”赵女士微微一愣，有点尴尬，麦子柒这种行为在很多人眼里也许是一种不识抬举，可在她看来，却更是一种品质，有点想他父亲，虽然他总是骂那家伙“混蛋”，所以，她也并不想为难自己的孩子，“那……小柒，你看这张照片！”
　　赵女士拿出来的，也是一张照片，摊在眼前，却惊得麦子柒和洛磊都目瞪口呆——
　　照片里的背景是赵女士在洛杉矶的豪华大别墅里，洛磊拜访过一次，也认识……只是，在漂亮的花园里，有个年轻男孩儿和赵女士相拥着、一起做着搞怪的表情，这么一派美式没大没小的浓厚亲情，一目了然！
　　可是……这个男孩儿……分明就是麦子柒！
　　麦子柒连护照都没有，他怎么可能跑去美国？
　　“这……这到底是……这怎么可能？”
　　麦子柒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惊愕，一天两次……洛磊的照片，赵女士的照片……明明根本不可能是他，可偏偏他就在照片上！
　　倒是赵女士看着两个孩子目瞪口呆，反倒是自己一语道破天机——
　　“这不是你，这是你的双胞胎哥哥赵宁，当时离婚，我和你父亲一人带走一个孩子。你的胎记长在大腿内侧，而他有一颗只有半个大米粒儿那么大的黑痣，长在锁骨上，仔细看还是分得清楚的。”
　　这就是为什么，赵女士可以一眼认出自己的儿子！
　　想想看，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在她身边长到成年，她还能不知道另一个长什么样么？
　　可是……等等！
　　洛磊似乎想到了什么，意思见根本顾不得在赵女士面前的仪态——
　　照片，他口袋里那张欣欣和那个人渣的照片，他记得那个人穿着领子很低的T恤，是可以看到锁骨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个没有罪人的故事
　　“黑痣……”
　　一开始，当洛磊急匆匆的从口袋里掏照片的时候，赵女士并没有在意，她的注意力都在麦子柒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身上……可是，麦子柒却向洛磊投去了一种意味复杂的目光，显然，他们想到了同一件事——
　　如果这张照片里的人，不是他……那么，洛磊手里的那张呢？
　　突然多了个母亲，证据确凿！原来母亲没有死……这个时候，一般人应该是激动、茫然、或者忿忿这么多年被丢下的苦……可是麦子柒没有，就算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的母亲，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就凭父亲一个人那么辛苦的把他养大，就凭母亲见到他激动地晕过去……就算父亲隐瞒了母亲的事，就算母亲在二十多年前选择了弟弟，那也不是轮得到他来恨的事，他天生就不知道什么是仇恨。
　　至于激动什么的……也许会吧，也许他天生反射弧比别人长，所以慢热的人反应也总是慢半拍，但感情总是需要慢慢培养的，马上就热泪盈眶什么的，那是拍电视剧，太假了。
　　比起这个，麦子柒更在意的是——
　　他忐忑的看着男人……他们共同猜想的这个可能性，几乎是他唯一的生机！
　　直到洛磊看了照片，轻轻呢喃着——
　　“黑痣。”
　　手里的照片伴随着着恍惚的神情，飘然落地的时候，赵女士的注意力才转移到明显不对劲的洛磊身上——
　　“洛磊，怎么了？你……”女人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显然也是看到了掉在地上却仍画面朝上的那张照片，愣住了，许久竟说了让洛磊和麦子柒更加震惊的话，“你怎么会有小宁的照片？这个就是他当时的女朋友么？”
　　麦子柒的震惊里，夹杂着少许的激动……终于在这一刻，有人来证明他的清白！
　　可是洛磊，突然抬起头，样子却变得无比严肃——
　　“赵女士，你的大儿子在哪里？我要见他！这个女孩儿是我妹妹！”
　　自己居然搞错了！
　　他有无数个理由，可以说自己搞错了这件事虽然是刚愎自用，但也确实存在客观的原因，因为人的脸面积大、又醒目，可是一颗只有半个大米粒儿那么大的黑痣、又刚好在衣领的边缘……所以，一看到麦子柒，脸长得一模一样，他又怎么会再去注意什么锁骨上的黑痣！
　　可是没有一个理由，可以让他这样肆意的去凌辱无辜的麦子柒！
　　麦子柒是无辜的！
　　此时，一向刚愎自用的男人，脑海里就像是无数火车过境，嗡嗡的轰鸣不止！
　　但他现在……他现在……他要怎么跟麦子柒道歉？连洛磊自己都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别说是道歉，就算是给对方磕头，都不可能被原谅的……他几乎把麦子柒毁了！那时候如果不是秦天浩出手相救，麦子柒说不定已经变成一个麻木的公关、每天在床上被迫应付公司的各种客户……这种事，怎么可能被原谅！
　　再说，赔钱么？先不说钱能不能解决问题，现在麦子柒是赵女士的儿子，这个女人比他有钱的多……他拿什么赔？
　　一边是根本无从解决的问题，一边却是害死妹妹的凶手渐渐浮出水面！
　　洛磊和麦子柒各怀心事，却谁都没注意到赵女士的口吻不对劲？一般在别人那里看到儿子的照片，不是应该露出疑惑么？可赵女士的口吻里，却带着一股抹不去的淡淡哀伤。
　　直到他一语道破，房间里又是一片寂静——
　　“好巧，原来当时小宁口中的好姑娘，是你的妹妹啊。不过，小宁已经不在世了，一年前，死于骨癌。”
　　一年前！又是一年前！洛磊现在听到这个一年前，就心惊肉跳……因为，欣欣出事，也是一年前！
　　可是赵女士自说自话的哀叹，却让他渐渐失去了仇恨的力量——
　　“小宁死在中国，当时他和朋友一起，来假期旅行，还兴奋的给我打电话，说他的旅途中遇上一个特别好的女孩子，想跟她结婚。我还问他是怎么认识的，当时主要是为了谨慎吧，咱们这种人家总会担心遇上居心不良的人，贪图他背后的财产。他说，是旅行中，他和朋友在泡吧，然后在那个酒吧里遇上了被一群流氓纠缠的她，英雄救美什么的，其实他也不是什么英雄，自己也受了点伤，对方还放下狠话，让他们在酒吧等着云云的……就这么认识了，她也不是常出入那种地方的人，只是同学聚会被拉去的而已，他说姑娘人很好，对他很温柔体贴，做事又独立能干，他还说他并没有透漏过家世，他们只是单纯的相爱而已……当时我是很看好他们的，还跟他约好了，让他回国的时候把心上人一起带回来……后来，我只知道，他没有继续旅行，而是两个月的假期都留在对方的城市，他们相处得很好。只可惜，就在他的旅行快要结束的时候，小宁下楼去便利店买东西，就晕倒在便利店门口，被老板打了急救电话送到医院，才知道已经是骨癌晚期，唉，这孩子总是隐忍、总是硬撑，身上疼也不说，还总觉得是肌肉拉伤……我从洛杉矶赶来的时候，他已经住进特护病房，当时他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舟车劳顿，而且他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了就算回美国、用再先进的技术也无力回天的地步，我当时陪着他，我……”
　　赵女士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再强的女强人看着自己的骨肉一天天走向死亡却无力回天的时候，那段记忆都是悲伤而又脆弱的。
　　“小宁当时还一直惦记着他的心上人，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那是我见过的他最狠的时候，我偷听到他背着我给那个姑娘打电话，把自己装成一个玩弄对方的花花公子，表示玩儿腻了，要分手！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可是他觉得，自己反正也没几天日子了，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爱人和一个玩弄感情的垃圾，更容易被忘记的显然是后者，他希望对方在伤心之后，能尽快的把这段感情忘掉，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一直沉浸在缅怀中，一直痛苦着……我承认，我被他的真爱打动了，但是作为女人，我认为他这样是不对的！为了这件事，我劝了他好几天，我跟他说，爱了一场，如果到最后，连真相都不知道，那才太可悲了，他离开的记忆，并不是痛苦的回忆，而是珍贵的永恒。可能也出于作为一个母亲的自私，我希望我儿子的最后，可以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可是不这样劝他的话，他的脾气我知道，自私的想法他是不能接受的。后来又过了几天，也许是我的劝说起了作用，也许是他心里真的放不下，他答应我要去见那个姑娘，把一切都说出来……但是男人在心上人面前都是很逞强的，哪怕是最落破的时候也不例外，他死活不肯把对方约到医院，最后就打电话，约好了在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再见一面，电话是当着我打的，挂了电话他还拜托我推他去，当时他必须要坐轮椅、已经不可能行走了，拜托我给他准备漂亮的衣服，把他打扮得精神点儿……”赵女士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那天他精神特别好，我根本就没想到回光返照什么的，中午到了快要出发的时间，还拿着几套衬衫对着镜子，坐在轮椅上问我哪件好看……可是谁知道，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就不行了……”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更重要的是，这个故事里……没有罪人！
　　“抢救失败之后，我把他的骨灰带回美国，置办了后事，一切都打点妥当之后已经是十几天以后了，我才想起来……他失约了心爱的女孩儿，那恐怕是他一生的遗憾。我找到他在中国用的电脑，找到了那个号码，可视电话却关机了，再也没打通过！洛磊，如果他是你的妹妹的话，请你告诉他，他爱过的那个人没有那么糟糕，小宁到闭上眼睛的最后，都还带着氧气罩、叫着他的名字。”
　　很显然，直到现在，赵女士都不知道因为那个失约的约会，儿子最心爱的姑娘已经香消玉殒。
　　这不能怪一个母亲，谁家的儿子这样撒手人寰，谁都会伤心欲绝，当时哪儿还顾得上去联络儿子的女朋友？
　　洛磊的脸色，越来越差，甚至拿着照片的手也开始轻颤了——
　　最后的约会，在最初相见的地方。
　　是他天天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才会把什么都想得那么复杂，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幕后黑手，恐怕是欣欣遇上了最初被他们打了的那群流氓，看她落了单、伺机报复……是那个男人抛弃了他的观念先入为主，是那时候被抛弃的欣欣以泪洗面……
　　所以，他才会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
　　而这被他擅自扩大了仇恨的直接受害人——麦子柒就坐在她的对面，赵女士靠在床上，一边一个……麦子柒显然收到他的视线，却立刻就别过脸去。
　　这一刻，麦子柒知道他自由了！
　　可是，拜这个男人所赐的这场无妄之灾，他现在好像……不知道该怎么高兴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没有金钥匙的王子
　　“小柒，对不起……妈妈当年受不了你爸爸的窝囊和平庸，一心想要打拼出一番事业，可是你爸爸却一直安于在工厂里当个安逸的工人，还觉得妈妈在用钱人家做保姆这种工作就很不错，他觉得我不安分守己，我觉得他没有事业心，我们几乎天天吵，后来生了你没多久，妈妈得到一个去美国打拼的机会，在当时那个年代、对妈妈这种当时没学历也没背景的人来说，这种机会就像奇遇，一辈子可能就只有一次，我要他跟我走，可他却认为工厂是铁饭碗，除去一切都没了保障，所以坚持不让我去，后来我咬牙，就跟他离婚了！当时他死活不同意，尤其是在抚养权的问题上，妈妈最后也只能带走一个孩子……以前，我一直没找过你，不是因为妈妈不想你、不想要你，而是当时一人一个孩子这个决定，其实我们都离开了自己的另一个孩子，我没脸找你，也不想剥夺那个男人的精神寄托……虽然很多年没见，可是我猜得到，那家伙应该把你当成生命的全部在吧？他就是那样一个一点野心都没有的男人……可是，请原谅妈妈自私，自从哥哥走了之后，我就开始找你，人越来才越觉得以前自己追逐的那些东西并不是全部人生，我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回大陆落叶归根了，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可以想到等我老了、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我赚那么多钱、要那么多风光，有什么用？”
　　欣欣已经死了的事情，洛磊和麦子柒第一次很默契的谁都没说，故人已逝，当初那件事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如果赵女士能在儿子离世的第一时间告诉欣欣，也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儿了，可是作为一个母亲，赵女士当时的本能反应，没有可以指责的地方……都已经这样了，何必再让她一大把年纪，还要背上良心的债呢？
　　所以赵女士没有察觉，一以为洛磊收下了他的歉意，以为欣欣还活得好好的……作为一个刚找到儿子的母亲，她的注意力很快就有从对欣欣的歉疚转移到麦子柒的身上。
　　那边，洛磊已经彻底凌乱了。
　　对于赵女士、不，应该确实是他妈妈的女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麦子柒抿了抿嘴，尴尬的笑了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不恨他们，这么说起来，其实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都不是什么坏人，他们只是普通人，性格追求完全不合的婚姻，到头来劳燕分飞罢了。
　　爸爸还是爸爸，妈妈……呃，也是妈妈，只是从小就以为自己是没妈的孩子，现在突然冒出个妈妈来，这声“妈”总没那么容易叫出口，总局的不知什么地方别别扭扭的……再说，本来认亲是很大的事情，可是之前才在小锘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把他拖入深渊的误会，和洛磊争执不下的时候被踢伤的地方，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人都是自私的，这是天性，就算像麦子柒这样善良的人，也是会在这种时候更在意自己的事情。
　　可是，看他不说话，赵女士更急了——
　　“小柒，你是不是不高兴妈妈当初不要你？小柒，你别生气，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不好，我从现在开始改，好么？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跟我回洛杉矶好不好！小柒……”
　　作为成功女性，谈判桌上的赵女士犀利的常常让对手片甲不留……可是他也是母亲，面对自己充满内疚的孩子，他也会这样患得患失、紧张的语无伦次。
　　“呃，不会，我不会生气。”麦子柒努力了半天，“妈”这个字眼儿，还是叫不出口，只好放弃了，“那个……我不会生气，但是太突然了，可以给我点时间，慢慢消化么？”
　　“好的，好孩子！”像如获大赦一般，麦子柒没有因为二十多年前她的放弃而恨上她，赵女士长长的松了口气的同时，“妈妈知道这种事没那快接受，妈妈给你时间慢慢适应……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这次来大陆，暂时打算逗留一个星期，你好好想，我不逼你，我走的时候，希望你能接受我，跟我回洛杉矶发展，毕竟我能给你提供更好的环境，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至少走的时候叫我一声‘妈妈’好么？我想，这个星期，我就去你那儿住吧，正好我们母子母子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赵女士看起来有点急功近利，但想法也没错……孩子都是在膝下朝夕相处的才亲，麦子柒看起来性格很好又温柔，所以才会不恨她、不生她气，可是要说亲密，她这个从天而降的母亲有什么亲密可言呢？现在正是好好培养的时候啊！
　　本来，他还没找到麦子柒之前，以为找人才是重点，找到之后要从前夫手里抢儿子太容易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以她今时今日的财富和地位，跟着她会过上比王子都不差的优质生活，而且事业前途在她的扶持下那就更是不可限量，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可是当她找到麦子柒的时候，她发现……她好像错了，这小儿子啊，到底是那家伙带大的，阅人无数的女人看了都知道麦子柒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所以压根儿就没开那口，省得自取其辱！
　　……不过，这样单纯、温柔的小儿子，也很不错啊！
　　现在，她只好改变策略，放弃优越的生活环境，去小柒的普通公寓里居住，不但可以朝夕相处，拉近母子感情，而且还能让小柒别因为她的光环而产生距离感，无论她是别人眼里的谁，对于自己的儿子而言，她都是那个早晨会叫孩子起床上班、会给孩子准备牛奶的母亲啊！
　　要不怎么说，这个女人都快成精了呢！
　　可是他这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