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契约-汐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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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而我则按照事先说好的，趁乱把小芬带了出去，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先安置下来，听说那些制造混乱的小混混没几分钟就被制服了，随后老爷子的保镖就赶到了，把你的父亲强行拖了回去！当时他们俩很危险，老爷子一边让打手到处找小芬，想让儿子直接变成丧偶，好跟他们选中的那家大小姐顺利结婚，另外一方面洛磊你的祖母本来就正在身染重病，被儿子的‘大逆不道’更是气得吐了血，在病床上以死相逼，他只好硬着头皮去见那位大小姐……”
　　当时，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一点儿都不占！
　　想起保护着小芬东躲西逃的那段日子，赵女士至今还觉得心有余悸，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路躲避着那些穷凶极恶的打手……可是，也有很多美好的插曲，比如说——
　　“后来我带着小芬直接逃到了千里之外的老家，也就是回到了我自己家，那个北方的小县城，麦昕真的是个好人，他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也知道小芬现在有家不敢回，毫不犹豫的收留了她、完全不顾自己的危险，也因为这件事，我们夫妻也曾暂时冰释前嫌，小芬在我们家住着的那段日子里，很喜欢我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常常摸着肚子说‘如果是女儿，就定个娃娃亲’什么的……”
　　说到这儿，毫无疑问的，洛磊和秦天浩的脸色都变了，她生的倒不是女儿，不过那个混蛋陈陌不是也把可怜的小柒吃干抹净了么？哼！娃娃亲，想得美，怎么会把小柒让给那种混蛋！
　　麦子柒的脸色，更是难堪的可想而知。
　　只是现在赵女士还沉浸在当初的痛苦记忆中，显然不是吐槽的时候，而且事情的发展，也远远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再不是老桥段——
　　“我没想到的是，没多久之后，我收到洛磊父亲的联络，让我不要带小芬，单独去跟他见面！不要带小芬，自然是为了小芬的安全，可我没想到会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大小姐，更没想到她是一个很温柔也很豁达大气的女人，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恶毒，原来他们俩在接触中，洛磊的父亲也发现了对方并不难沟通，就把实情都说了出来，请求对方退出、成全他和小芬，所以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我们三个坐在一起，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大小姐自己也是被逼婚、其实并不想嫁给根本不认识的男人，但她也无计可施，后来我们三个合计，胳膊拧不过大腿，现在如果硬抗，最危险的人一定是还怀着身孕的小芬，倒不如假装顺从、先让小芬‘消失’，洛家不是要让儿子丧偶么？小芬如果消失，申请配偶死亡至少要好几年，这几年里，把小芬送到国外去，好好安胎，把孩子带大，把她们母子藏起来，他们俩在这边假装谈恋爱、假装感情很好，只等小芬到了申请死亡的时间就会去领证的那种，骗取各自家里的信任，反正洛老爷子当时年纪也不小了，就想着儿子家也稳定后就把位子交给儿子，只要把洛家当家人的位子骗到手，到时候就轮不到老爷子说了算了，那时候再把小芬堂堂正正的接回来……大小姐也不用跟陌生的男人结婚，带时候她就能重获自由！”
　　“这不是很好么？可是……难道……”
　　秦天浩皱着眉头似乎脸上有明显的疑问……有疑问也是当然的吧，这个缓兵之计是很不错啊，可为什么最后大小姐会生下洛磊？为什么没有把陈陌母子接回来，陈陌反倒变成了一个复仇者？对，一定是复仇者，现在他倒是想明白了陈陌打从一开始就憋着对洛磊下手的理由……可是这个结果，和他们的初衷也差太多了吧？
　　难道说……洛磊的妈妈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算计了陈陌的妈妈？
　　“我妈妈不是坏人！”
　　——洛磊显然也意识到了他是什么意思，立刻怒目圆睁瞪着秦天浩。
　　可是底气却有些不足……大家都是有脑子的人，就想秦天浩想到却又不方便说出口一样，除了这个可能性之外，其实他自己也想不到其他的……他只是绝不能承认那么好的妈妈，会是那种蛇蝎小人罢了！
　　但不管他们怎么猜测，也没想到赵女士的一锤定音，居然又是那么出人意料——
　　“不是……你爸爸妈妈都是好人！做错事情的人……是我！是我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
　　此言一出，更是引来一片震惊……别人的三人行，她充其量只是个关系要好的女佣，她能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
　　可如果不是这样，这个女人又怎么会抱憾终身！
　　“当时这个计策一拍即合，也是唯一的办法，但是你父亲和大小姐都因为抗婚，被家里近乎于软禁，他们能溜出来找我，也是打着两个人感情要好、出来约会旅行的名义，但为了怕他们反悔，两家人都控制了他们的经济和人脉，上流社会的圈子就那么大，他们认识的富二代里也根本没有信得过的朋友可以托付，小芬胆小、性子又过分温和，和我一样文化不高，还怀着好几个月的身孕，肯定不能一个人跑去国外……当时他们能相信的人，就只有我！他们大概是觉得，我虽然文化也不高，但有股子闯劲、挺能干，再说也没别人可以托付……洛磊的爸爸就提出，由他来出钱，先把我送到美国来，我在这边先雇翻译、找房子，都赶紧安顿好了，然后把小芬接过来，由我照顾她！当然作为回报，他会把我们全家都送来美国，会给麦昕安排一个好工作，等将来洛氏由他接掌之后，更是会让我在这边做更大的事业！这也就是当初我和小柒的父亲离婚的原因，因为他根本不同意到美国发展，而我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当时洛老爷子在到处寻找小芬，没有那么多时间让我跟他争吵，这个机会稍纵即逝，我当时为了自己的前途……”
　　说这话，赵女士的视线投向了麦子柒，充满了愧疚……无论她当初有多正当的理由，但她抛弃小柒，是永远无法改写的事实。
　　“然后呢？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麦子柒不是个善于发问的人，他只是想延续那个话题的话，妈妈就不会看着自己，一直难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就算自己是那个被抛弃的孩子，这些年和爸爸在一起也依旧过了很多年幸福的时光，他从不曾恨过，也不想看妈妈难受。
　　“后来……我犯了一个乌龙错误！一个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误——”
　　这个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铁腕女王，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底突然泛起一层泪光，不止是声音，连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噩梦——
　　是她的一念之差，让大家所有的努力，全部都功亏一篑！
　　
　　第二百零六章　无法弥补的遗憾
　　“我以离婚和失去一个儿子为代价，为了自己的前程……被洛磊的爸爸先送去了美国，当时他还是个太子爷，经济又正受控，他把所有能拿出来的钱都拿出来了，甚至偷偷背着家里去黑市当掉了自己的名表，大小姐也是个好人，当时她也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钱、甚至偷偷卖掉了她的那些昂贵首饰，他们俩大概凑了一千多万美金，这个数字在当时那个年代、他们又还没有掌权家族，就算他们是富二代，这也已经是他们砸锅卖铁的全部了，他们把钱全都给了我，让我在美国安置小芬用！因为这是一场持久战，也许会拖三四年，也许会被中断联络，洛磊的父亲真的很爱自己的妻子，怕她受罪，再加上小芬肚子里还有个孩子，那时候大陆还比较闭塞，就算他们的父亲做生意已经很有钱了，但是他们也还没有去过美国，只知道那里生活优越、消费高，所以拼命的给我带钱……但是我到了洛杉矶之后才觉得，我和小芬两个人正常生活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钱，虽然他们那些从小优越惯了的人肯定是把什么保姆费、保镖费、别墅费都算进去了，但我们两个女人如果不住那种引人注目的大别墅的话，根本就用不着雇保镖，我自己照顾小芬就足够了，我生过孩子、也有经验啊！我们可以吃得好一点、住一个不错的华人社区、选一个两室两厅的大公寓，生活又方便，还能节省一多半的钱，毕竟这人一出国、谁也不知道国内会不会发生变故，我和小芬都是村子里出来的，又不是没受过苦、受不了苦，更何况吃穿不愁、都是好东西，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天堂了，没必要非要去败那个家，留下钱想办法做点生意，让钱生钱，到时候万一洛家那边有什么变故，小芬也好有个防身钱，不能坐吃山空！”
　　赵女士的确是相当有头脑的人，就算是洛磊和秦天浩坐在这里，也会觉得她当初的这种做法是相当明智的！
　　可凡事就怕出意外，一旦出了意外，她这种擅作主张的做法，就全都成了过错——
　　“半个月之后，去机场接小芬那天，按照洛磊父亲的意思，让我带着保镖和下人过去，一方面是为了安全，另一方面也有人给拿东西……但其实我根本没有雇保镖和下人，而且我觉得也没必要花钱雇临时的，在美国又没有人认识我们，那么多不带保镖的普通人来来往往，也没见谁出事儿的，何必花那个钱呢！至于行李，小芬能有多少行李？我帮她扛就绰绰有余啊……那时候真的是穷怕了，手里攥着点钱，总是舍不得花，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会出事！小芬从机场出来，我接到了她，我跟她说明了没有雇人的理由，小芬和我一样很舍不得花钱，也很理解，当然我也怕她一个孕妇太遭罪，毕竟我们是好朋友、而且我还收了人家那么多钱，我当时还没考到美国的驾照、还没买车，就带她去坐出租车，谁会想到那天机场刚好有押解犯人在机场逃脱、逃犯也朝机场的出租车停车场冲过去、想要劫持车辆逃走……后面跟着很多警察，逃犯还夺了枪，在那里发生了警匪枪战，当时正好是班机很多的时候，在那里拦出租车的人也特别多，一下子就变成了大骚乱，有人中枪、有人被撞倒、一片混乱中，人们到处乱跑，混乱成一片，我和小芬就被硬生生的冲散了……人们恐惧的尖叫声，淹没了我的呼喊，很快我就在人群中找不到小芬的影子了！”
　　“那后来呢？你们没找么？”
　　洛磊显然也听到了激动处，入了戏。
　　的确，那样被硬生生拆散的夫妻……不管他们是谁，都听得让人心疼，但他无法理解的是，就算是这样，要找个人会这么难么？就算当初走散了不好找，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以赵女士的神通广大，怎么可能一直招不到人呢？
　　赵女士却苦涩的摇了摇头——
　　“不是不找，是被陷害了。”
　　这又是一句让人无法理解的话，混乱中走散了……和被陷害有什么关系？
　　可是看到妈妈失魂落魄的样子，麦子柒这会儿听故事听得，大概也忘记了对陈陌的恐惧，从秦天浩怀里钻出来，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脸色红的厉害，却还是站起身来，将陷入脆弱的妈妈一把抱在怀里。
　　赵女士终究不是什么小鸟依人的女人，儿子的怀抱给力她很大的安慰，但故事还要继续讲下去，充满忏悔的讲下去——
　　“　那时候，我要是不是为了省钱，临时雇几个保镖或者下人就好了……都怪我！结果我自己也才到了半个月，机场附近根本不熟，找人都没处找，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小芬身上没有钱、没有手机，联络不到，她也没有我在美国的电话号码、更不知道家庭住址，她一句英文都不会说……当时的我，能力实在有限，我想尽一切办法找她，可是根本没有办法，我当时想，小芬一定不会出事，因为最糟糕的状况，她还可以去大使馆求救，我也雇了人在大使馆那里等，也去报了案，自己也在外面没日没夜的找她……我想至少她有洛磊爸爸的手机号，只要他借到电话联系到国内，国内再联系我……明明有那么多种方法，可是小芬她……”
　　她忽略了一件事，她和小芬一起从村子里走出去，但她一开始给人的印象就是精明能干，也得到了重点的栽培，虽然学历不济，可在洛家、让她上那么多补习课，不是白上的，她的生存能力早就不是一个偏远山村出来的小保姆的水平了，可是小芬一直都像一张白纸一样，被洛磊的父亲百般呵护、她的见识并不多、还停留在村子里的时候，她哪儿找的到什么大使馆？
　　“一直没找到？可是你现在……”
　　当初那个意外，的确让人扼腕，可是赵女士都已经飞黄腾达了这么多年，找个人对她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才对啊！
　　“不是说了么，是被陷害了！”说到这个，赵女士就气得咬牙切齿，如果现在还有人敢这么对她，那个人的下场可想而知，可是她也无力过，她也有被人欺负的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那时候……那时候如果她像现在这么强，“陷害我的人，是洛家的老爷子！小芬丢了，国内国外我们两边都着急得要死，我觉得没脸再见你父亲，可是把小芬偷偷运到美国的事情，可能也因为那时候你父亲太着急了，不知怎么就泄露了！老爷子假装不知道，不动声色，洛磊的父亲为了稳住自家老爷子、一边和大小姐演戏应付他们家里人，一边疯狂找人，却不料老爷子背着他脉动了小芬见钱眼开的父母，那时候信息不联网，他父母去县里给小芬开了死亡证明，转眼间两个大家族就开始逼婚，他们俩没办法，只好先名义上结了婚，不然如果反抗的太激烈再被软禁，就更没办法找小芬了……可是那个卑鄙的老头，并没有马上把位子交给儿子，而是作为第一批在美国上市的中国公司，在接受访问的时候提到了我，故意夸我是个聪明能干的人，帮了他很大的忙，还当场通过银行转了一千万给我……他要让儿子失去最后的帮手，彻底放弃寻找小芬，老老实实在家里继承家业！”
　　“这太卑鄙了吧？”洛磊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怪不得从他记事起，就知道性格温和的父亲和爷爷关系很差，连最后的葬礼都没去，原来还有这层缘由，“所以说，陈陌的母亲肯定是看到了新闻，以为你是我爷爷派去害她的、以为你收了钱、骗了我爸爸，所以故意躲起来的？”
　　“一开始，大概就是这样……不过后来，她大概是连你爸爸一起都恨上了！”赵女士惨淡的苦笑，“后来，我给你爸爸打电话，拼命的跟他解释，那是我们最后一通电话，他当时很颓废、也不知道是不是原谅我，喝了很多酒，我只能隐约从他断断续续的话里听出说，他对不起小芬……他和大小姐是假结婚，可是根本想不到洞房夜，他们的家人会给他们下药……大小姐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你。”
　　洛家有财有势，财经新闻就算在国外也可以看到……所以，当小芬知道他和大小姐不但结了婚而且生了孩子之后，会以为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把她扔到美国、让她消失的阴谋，这样不奇怪！
　　一个小人物，如果想藏起来……太容易了，要是故意躲着他们，藏到什么犄角旮旯去，无论他们有通天的本事，想找到，也太难了！
　　心怀内疚的洛氏夫妇找了一辈子，甚至最后还死在这件事情上……可最后，还是没找到！
　　悲剧，就是悲剧。
　　“洛磊，我现在重新恳求你，放过陈陌，可以么？你父母已经不在了，我欠他的……”
　　
　　第二百零七章　等待
　　“这……”
　　洛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问题，而是下意识的将视线落在一直抱着母亲没有松开的麦子柒身上。
　　这件事，太突然了……赵女士给他们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要立刻消化掉这个漫长的悲剧，有点困难，尤其是自己并不是爸爸最想要的那个孩子、而是一个意外的产物这件事，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但那毕竟是上一代的事情，他所能感受到的痛苦有限，也谈不上亲身经历过的赵女士那样痛彻心扉……要说恨，的确最恨的人应该是陈陌，无论是恨他的父母还是眼前的赵女士，都恨的天经地义，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无话可说。
　　但是到了他们这一代，被这个延续下来的仇恨伤害最深，而且还是卷进来无辜受累的人——是小柒！
　　小柒明明从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凭什么要被那家伙这样对待？！心怀仇恨就能随便伤害无辜的人么？
　　秦天浩也不说话，他是这件事情的局外人，但是他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麦子柒，和洛磊想着相同的事情——赵女士的故事很悲伤，他们上一代这几个人的确欠那个小芬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但这不代表陈陌那个疯子可以为了复仇、肆无忌惮的伤害无辜吧？
　　从绑架小锘开始，一直在国外念书的小锘还是个孩子，招谁惹谁了？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当时不是小柒舍身相救、替小锘承受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屈辱，那小锘当初会被成怎样，他更是不敢想象，还有那些被陈陌骗进陷阱、活生生炸得粉身碎骨的特警，只不过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让他少管闲事，却凭空弄死那么多人！最可恨的就是那家伙对小柒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到最后还要杀人灭口，让他那么善良的小柒差点殒命在纽约机场……
　　陈陌是很可怜，他们母子都是悲剧，但他们可怜就能残害无辜？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就该被轻易原谅么？
　　如果选择权在他手里的话，他一定原谅不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提出这个请求的人，是小柒的妈妈……如果拒绝，小柒的妈妈会抱憾终身，既然要追求人家儿子，这个选择就不能这么草率的否定了……
　　这也是洛磊此时心里所想的。
　　赵女士看了一眼两人的反应，她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是无理要求，毕竟赵女士也不是妇人之仁的女人，做事情也不可能单凭感情用事，其实她在知道洛磊公司的事情和陈陌这个人、知道陈陌很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人的时候，为了确认身份，已经让人把陈陌以前的事情调查了个遍……不只是这次回国后做的事情让人无法原谅，以前陈陌那些混黑帮、卖枪支之类的黑历史更是比比皆是，他的确说是十恶不赦，也不过分！
　　……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难安，因为那孩子会变成这样，为了复仇不顾一切的疯狂，完全都是她当初的一念之差造成的！如果她当初不是为了省钱，多带几个人去接机，后面的悲剧就都不会发生了……
　　“小柒，我知道你在这件事情上受了委屈，妈妈也不求你能原谅那个人，妈妈保证如果他能放出来、绝对不会让他再伤害你！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他有什么恨，让他冲我来……小柒，你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放了他？
　　虽然决定权在洛磊手里，可是聪明的赵女士怎么会看不出……现在僵持的气氛，行或者不行，洛磊都说不出口，现在拿主意的人，是她的儿子！
　　“小柒，算妈妈求你好不好？妈妈这辈子，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纠正自己当年那场错误的机会了……洛磊的父母为这件事已经殒命在空难里，就当是可怜我们这群老骨头，好么？”
　　紧紧地抱着儿子，赵女士知道……这孩子的心地很好，很软，当然她也为自己正在利用这份心软而内疚，毕竟陈陌曾经那样对待小柒的事，她也是今天才知道……
　　感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麦子柒下意识的用牙齿紧紧咬住唇瓣，当然还不忘轻抚着激动起来的妈妈的后背……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干嘛都看他？干嘛都和他商量？明明不关他的事……明明他只是被欺负了，复仇的对象什么的，根本不是他……
　　……明明，最怕面对的那个人，是他啊！
　　“呐，洛磊……放了他吧，好么？”
　　——这句话，很艰难的从麦子柒的口中说出来，比谁都好使。
　　不是说了么……其实他不恨，他只是害怕那个人！
　　可是……直到陈陌母子的事情之后，即使害怕依旧、即使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也不会改变……可他还是心软了。
　　如果只是妈妈欠他们母子的，那么，陈陌对他所做的一切……就当是给妈妈还债吧！
　　……
　　就算洛磊想要放人，国内的司法机关也不是他家开的，程序也要一步步地走，还需要点时间，而且洛磊觉得自己很倒霉的就是，他以为自己是很幸运的接到了赵女士的邀请、来跟心上人团聚的，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突发事件。
　　这下可“好”，不但他要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陈陌那家伙捞出来，而且根本没来得及跟小柒说上什么话、在客房睡了一晚上就得匆匆返回，去处理陈陌那个该死的家伙给他添的麻烦……
　　秦天浩完全是双手环胸，安静的旁观……虽然当初拿下陈陌，他功不可没，但说到底，陈陌对付的是洛氏，起诉陈陌的也是洛氏，就算一想到那家伙曾经差点对小锘下手、一想到小柒所受到的伤害，他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对这个处理结果很不满意，但这是赵女士的意思，小柒也同意了，他也只好冷眼旁观，反正让洛磊去忙吧，他留在这里陪着小柒和小锘，顺便和未来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