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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教练有点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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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阆山是佛缘之地,山上没有民宿客栈,但是有寺庙和一个小道观,也有许多长居这里的和尚和尼姑。目前唯一能解救他们困境的就是山顶的寺庙了,可是,看陆漾起被剥削得连一件上衣都不配拥有的情形,不太适合出现在清心寡欲的小尼姑面前。
  四下里虽然安静,多山林,但是走到大马路边的摩托车旁还是能看见一些上下山的香客,为了照顾陆漾起的自尊,钟泽的眼睛像雷达一样四处扫描了一遍,紧接着,他从路边的芭蕉树上扒下来两张巨大的芭蕉叶递给陆漾起,并对着他抬了抬下巴,意思大概是 : 有的穿就不错了,别挑剔。
  陆漾起看向钟泽看热闹的眼睛,知道这人就是不嫌事大。他突然一笑,将装满大半的衣服拎到自己眼前的位置,语气是明显的威胁意味:“你再闹我就把你脚直接放进这里面。”
  钟泽一个激灵,老老实实想办法:“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借一件来。”没等陆漾起首肯,他就一边拧着衣服下摆的水一边往路边去了。
  跑出去好远,钟泽坏心眼地笑起来,脑子里算盘打得贼精。为了不让陆漾起等太久,他一路走得很快,没过多会儿他就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回来了。
  陆漾起接过口袋,只打开一点点看到衣服颜色就立即合上了。灰色的,一看就是小和尚们穿的僧衣。
  耳边,除了山泉水的咕嘟咕嘟响,还有鸟儿的啼叫声,但是最明显的莫过于钟泽的惊呼——
  “哎哎哎,陆教!对不起,别打我!”钟泽作势要溜。
  山路崎岖,这一段多为石头修砌的阶梯,不太安全,于是陆漾起手一伸,将钟泽拎回来,抖开灰色外袍往他身上一罩,别说,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倒是挺惹人喜欢。
  后来,陆漾起还是妥协地穿上了僧衣。衣架子本架说的大概就是他这样的人,肩宽细腰,连批麻袋都好看,再加上本身的气质很冷清,真有了几分看破红尘俗世的意味在其中。
  庙里往来的香客很多,也经常会收留一些虔诚静心者,所以有几间空房。陆漾起和钟泽到时,刚好赶上最后一间,没得挑,所以两人就在这里落了脚,准备今晚留在山里过夜。
  朗朗清风,悠悠钟鼓,山里的生活远离了俗世喧嚣,难得的惬意。
  

  ☆、螃蟹

  陆漾起的衣服都湿了,得立刻去洗澡。有个年轻小僧给他们指了浴室的位置,还取了干净的换洗衣服,用香熏过,闻着有股舒服的檀香味,令人舒心。
  陆漾起出去没两分钟,房间门又从外面被推开。钟泽趴在床上给钟清源发消息,说自己晚上不回,听见开门声,他转过身去,见陆漾起又拿着衣服回来了:“怎么了?”
  陆漾起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但说话的声音听着挺闷的,良久,他开口:“我洗澡的时候,你能帮忙看一下吗?”
  钟泽一脸的不可思议:“看什么?!”
  陆漾起抬手搭在前额揉了揉,语气染了点笑意:“浴室门坏了,帮我守一下门而已。”
  钟泽收了手机下床,假装淡定地点点头:“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又想什么呢?”
  陆漾起都要信钟泽诚恳无比的表情了,如果他没有把拖鞋穿反的话。
  两人一齐绕过草木繁盛的后院和长廊,到达浴室外。钟泽看着被不知名物种啃歪了以至于无法关紧的木门,问了一句:“浴室也有贼惦记?”
  陆漾起看白痴一样瞥了他一眼:“应该是狗。”
  “为什么你觉得是狗?”钟泽不知道陆漾起的推测依据是什么,虽然这木门上被啃的痕迹略凌乱,但是也并没有特别明显的牙印。
  陆漾起好像不太想说,但是看在钟泽渴求知识的热切眼神上,还是说了:“小时候,我小姨养了一只中型田园犬,它最喜欢的啃厕所的门。。。。。。”陆漾起说到这里,不再继续。
  钟泽后知后觉有点懂了,用惨不忍睹的表情去抗拒这个充满了味道和画面感的回忆:“算我输,你快进去洗吧。”
  木门扣不紧,必须有人从里面按着门板、或者从外面拉着门把手才不至于敞开。陆漾起洗澡,不方便随时按着门,所以钟泽就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前有两个捏着佛珠的僧侣结伴走过,钟泽维持着拉住门把手的动作不变,然后一脸尴尬地和人家打招呼。
  好在大家见怪不怪,没打量探究。
  浴室是淅淅沥沥的水声,浇在陆漾起身上之后飞溅在地,令人难以忽视。钟泽背过身,拿出手机外放音乐,专挑节奏感最强最响的。
  歌一起,里面的水声孑然而止。这间隙,大概是陆漾起在挤沐浴露。
  轮廓分明的肌肉、被阳光晒得最合宜的肤色、修身提拔的四肢,遇上白色的细腻泡沫。。。。。。钟泽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奇怪,都在想些什么呢!
  手机喇叭是不是坏了,声音这么小?钟泽烦躁地按侧键,盯着屏幕上到顶的音量显示条。
  他觉得自己像个智障,居然站在这儿替陆漾起守门,都是什么事儿啊?
  水声又响起来,比刚才还要大声,应该是拎着桶在冲身上的泡沫了。都是男人,钟泽很清楚,他自己也是这么个洗法,粗糙得很。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陆漾起终于出来了。他短短的发梢湿润,还往下滴着水,身上有一股热气,是浴室氤氲的水雾。
  “吵死了。”这是陆漾起第一句话。他抬起左手,从额前撩过后脑勺,使得头上的水珠像雾一样往前飞溅。
  嗯,溅了钟泽一脸。
  真的好想一拳把陆漾起冷着的脸捶扁。钟泽闭着眼,缓了3秒钟,直到完全沉住了气,才睁眼擦掉脸上的水珠。
  “慢死了。”钟泽有样学样。
  风从廊下吹过,从两人周身拂过,温温柔柔的。
  钟泽关了音乐,转过身走在前头。陆漾起跟在后头,看向他透着股傻气的后脑勺,兀自笑了笑。
  踢踏的脚步声起起落落,听起来有种格外明快的节奏感。
  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大半天,钟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从车管所跑到洪阆来了,而且在山里瞎跑这段时间,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脚还是负着伤。看来,快活的日子真的会让人忘记生活的苦。
  钟泽的肚子咕咕的叫,到了该吃午饭填饱肚子的时间了。他拎着提前放在桶里的螃蟹,去借了专供香客使用的锅,计划解决掉这些河蟹。
  双耳大铁锅烧油,下葱姜蒜爆香,然后倒入清洗干净对半切开的螃蟹爆炒。锅底下是烧得正旺的木棒,噼里啪啦地炸着火星子,偶尔有一簇火舌蹿得老高,去燎钟泽挥铲的手腕。
  小木凳上,陆漾起收着大长腿憋屈地坐在那,往铁炉子底下添柴火。橙色的火光照亮他的脸,热得他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虽然刚洗完澡就被拉来干活,但是陆漾起也没说什么,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看不出来,你还会生火啊?”钟泽举着锅铲,从灶边探过头来和陆漾起说话。
  “小时候经常烧,有经验。”陆漾起说着让钟泽惊讶的话,自个儿脸上倒是淡淡的,好像从小烧火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你是说点火柴放烟花棒吗?这事儿我也干过。”钟泽说。
  “不是。”陆漾起站起身,推开背后的木窗,让飒飒山风吹进来。风吹干他额头的汗,让他保持清醒,回忆起小时候和陆丽芝住在老房子的贫穷生活。那时候,陆丽芝开长途货车,常常不在家,家里买不起煤气,就只能烧捡回来的干木柴。
  “就是烧火煮饭。”陆漾起说。
  钟泽心脏好似被人揪了一下,钝钝地疼,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回应一下,所以干脆闭嘴了。反正也不会说话,还是少说点。
  钟泽不习惯于打探别人的过去,因为自己也曾有过一段时间,很抗拒被人问父母、问家,所以同理心让他从不窥探别人不愿意宣之于口的事情。
  “啊,应该是炒好了,好香啊,你先试试。”钟泽洒进去一把葱花,然后用手指捏住螃蟹最小那只脚,边吹边给陆漾起递。
  话头转得又快又生硬,但是钟泽真的尽力了,陆漾起感受得到,他挑起眉梢,开口带了点嫌弃意味:“别吹了,都是你的口水了我还怎么吃?”
  ???
  钟泽:“敢问陆教一句,您是嘴上抹了毒吗?”
  

  ☆、蒲扇

  寺庙里虽然有专门的饭厅,但是里面多是用素食的僧人,出于互相尊重,钟泽没往那里去,而是挑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后院的大理石桌面有午后的热度,头顶的防腐木架上攀援着粗壮的葡萄藤,和绿叶交错着。有阳光从缝隙间洒下来,一地斑驳。
  钟泽和陆漾起决定在藤架下吃午饭,虽然气温高热,但是偶尔有风,这么坐着也还算过得去。
  吃完饭,钟泽有点撑,用手支着脑袋看陆漾起收拾。他觉得陆漾起这样的男人真的很矛盾,外表是矜贵冷傲、拒人千里的大帅比,很会怼人,但其实相处起来,又会发现他内心真的非常细腻,特别会照顾人。
  大概是钟泽吃太饱犯困,反应有点迟钝,不知收敛,他的视线太直白,陆漾起察觉到,于是抬头看回去,问:
  “看我做什么?”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钟泽脑袋不太转了,不然怎么开口就是小学鸡吵架的白痴语录?
  陆漾起一手端着碗,一手把钟泽捞起来往房间那边推:“吃饱了想睡觉?”
  “嗯。”
  “洗个脸去睡。”
  “我等你一起。”钟泽挣开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陆漾起身旁,走了一段路就落在身后了,像个小尾巴似的。
  “。。。。。。”陆漾起由着他。
  午后2点,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山里没有空调,虽然有风扇,但是数量远远不够,一般都是先到先得。他们来得晚,自然是没领到风扇。
  陆漾起躺在竹床上,倦怠 ,但是睡不着,因为太燥。
  不过稀奇的是钟泽,同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他即使热得一脑门汗也依旧睡得着。
  陆漾起看着他睡得不太踏实的样子,出门去借了把蒲扇,于是整个午睡期间,他一直没睡,靠坐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给钟泽摇扇子。
  3点多那会儿,祁遇发消息过来,找他一起去外面吃晚饭,说是正好讨论一下作业。
  陆漾起单手按键挺费劲,于是简单回了一个“不”字。祁遇那暴脾气,一连串【撒泼】【暴躁】的表情包立刻就发过来,直接刷屏。
  陆漾起更懒得回了,切换界面,找到导师的微信,说一声自己这两天不在学校。这边刚发完,另一边祁遇的消息就紧跟着进来好几条。
  祁遇:你想气死我然后当项目组长,我才不上你的当。
  祁遇:我一点都不想和你一起吃饭,你就是一坨万年不化的老寒冰 !
  祁遇:要不是绍音叫我喊你一起,我才不管你。
  陆漾起看着屏幕上喋喋不休的碎碎念,眉毛微皱,看向“绍音”时带着点不悦的抗拒。好在他这个人很会控制情绪,不外露。
  ——:你就说我没空
  陆漾起回完消息就开了免打扰模式,他放下手机,继续给钟泽摇扇子。
  竹床上没有铺被褥,但擦得很干净。钟泽睡在里侧,姿势倒是很安分,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像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平和。
  凉风扑在脸颊脖颈,舒适惬意。白日做梦,带着午后的忙里偷闲。
  “叩叩——”木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陆漾起动静很轻,下床去开门,压低声音说:“你好。”
  外面是住在隔壁的小男孩,十一二岁,正是活泼又机灵的年纪:“哥哥好!我妈妈让我来问你们,下午要不要一起结伴去后山看塔。”
  洪阆山是由两座山峰并列而成,一座更高大的在前,山上主要是寺庙,另一座平矮的后面,有一座小道观和大大小小共计10来座佛塔。
  陆漾起自己倒是没什么兴趣,他先前陪着陆丽芝看过好多次了。钟泽是第一次上山,脚不太舒服,所以应该也不愿意去。
  “不好意思啊,小朋友,我们。。。。。。”陆漾起开口拒绝,话说得一半,听见屋里的竹床发出“吱呀——”一声,是钟泽翻了身,迷迷糊糊坐了起来。
  “是谁啊?”钟泽取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惊觉自己一觉睡了3个小时。
  “隔壁的小朋友,想约你一起去后山看塔。”陆漾起回答。
  “好啊。”钟泽答应得快。
  “你的脚没事?”
  钟泽低头看一眼,敷过艾草之后效果奇好,比昨前天已经消肿许多,他点点头:“可以。”
  陆漾起就没再说什么。
  一行5人穿过一大片浓密的竹林小径去往后山,两山相接的地方有溪流,从更高的地方溅下来。
  等到了后山,视野里渐渐出现一片林立的塔楼,材质、造型和高度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是七层。
  隔壁的小男孩挣脱父母的手,转而来牵钟泽,想拉着他一起去看。
  “这塔能爬吗?”钟泽发出疑问。
  陆漾起的眼神从塔上扫过,又移回钟泽身上:“不能。”两个字,简洁又冷硬,没有商量余地。
  “为什么?”几双眼睛齐齐看过来,里面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陆漾起嘴唇轻启,像在说地上有一只蚂蚁那样平常:“这些塔,其实是墓。”
  钟泽眉毛一挑,一把抓住陆漾起手臂,靠过来几分:“你别吓我们啊!”
  隔壁的夫妻也有点紧张,急忙抱起他们的小儿子。这时候,钟泽又问:“你别开玩笑啊,我很怂的。”
  陆漾起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看样子是在嘲笑钟泽。“没开玩笑,德高望重的高僧圆寂之后,他的香客会集资为其修建佛塔,里面供奉骨灰。”
  “就是‘七级浮屠塔’。”陆漾起总结。
  经他这么一说,原本性致勃勃要登塔的钟泽突然就无精打采了,他手上用了点力气去捏陆漾起胳膊,泄愤似的:“你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我本来是说不来,但是你一醒就答应了。”陆漾起甩锅成功。
  经过爬山这么一折腾,日头偏移,已经快到落日时分,半边天空都是赤橙的余晖。
  隔壁夫妻的原计划是登塔看落日,结果这会儿纷纷说要立即回寺庙里。原因无它,天快黑了,胆子小。
  钟泽怂归怂,不乐意白跑一趟,挑了一座造型最为别致的塔拍了照片,这才往回走。
  天黑入夜了,山里的蛙叫蝉鸣此起彼伏,却不让人觉得喧嚣吵闹,反而是极致的平和。

  ☆、夜里

  山里清净,适合住在城市里的人偶尔来待上几天,净化一下内心的浮躁,但同时,山里的活动真的很有限。
  爬山下河,白日里钟泽都拉着陆漾起去做了,现在天黑了,能玩的娱乐活动就更少了。吃过晚饭之后,钟泽脑袋瓜一转,又打着消食的旗号把陆漾起忽悠出了门。
  没有路灯,也没有武侠小说里探夜用的火把。这时候走在寺院前的石阶上,全凭着皎洁的银辉。
  为什么不用手机电筒?
  因为钟泽嫌它太破坏意境。蝉鸣蛙叫、如水月色、熠熠星辉,以及满天飞的萤火虫,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置于其间,手里举着手电筒,好像确实不够美。
  有趣的是,flag都是钟泽在立,倒了也都是他在推。钟·打脸大户·泽在陆漾起质疑的眼光中,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悬着星子的夜幕“咔咔咔”一顿拍。
  “不破坏美了?”陆漾起笑他。
  钟泽总是有掰扯不清的歪理:“这是留存美。”
  陆漾起服气,还帮他掌镜,拍了一张手指捻着弯月的创意照。洪阆山有一处栈道,从寺庙里出来,顺着石阶或者大路都能到达。上次,陆漾起就是在这里和钟泽连视频看星星。
  栈道是建在崖壁上的,算是一处足够安全又适合观星的绝佳之地。钟泽几步跑上栈道的长椅前坐下,扭头看向陆漾起,他拍拍身侧的空位:“过来坐。”
  约莫六七步的距离,不远不近,陆漾起驻足看着一脸惬意的钟泽。
  这人性格多变,有时候活泛灵动,有时候又沉稳可信,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说什么样的话全凭心情,不顾虑太多琐碎的事。跟这样的人相处太有趣了,连一向沉闷无趣的陆漾起自己,最近都很敏感地察觉笑容变多了。
  两人并肩坐了会儿,钟泽说是在看星星,看着看着,又忍不住拿出手机瞎摁,他边摁边问陆漾起:“你上次看星星,是不是也总想着分享给别人啊?”
  陆漾起听他这么问,第一反应就要驳回,但是辅一开口,想起当时自己竟然给钟泽打了视频远程观星。。。。。。不得不说,自己干过的事情,回过头再看居然有点智障。
  钟泽也没真打算听他回答,反正是自己找借口,想给弟弟妹妹打视频看看他们有没有吃好喝好。
  视频电话刚播出去,那头就接通了。手机屏幕上,淇河那张小脸使劲怼在镜头前,笑得一脸灿烂:“钟老大!”
  钟泽笑,把手机转了个方向,陆漾起也露出半边脸。
  “小陆哥哥~”钟淇河特别喜欢陆漾起,不用钟泽教,她自己就知道主动喊人。
  “他为什么也在?”一道处于变声期沙沙的少年音从听筒里传出来,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疑问,是钟清源,但是他并未露脸。
  这语气有点好笑,是少年人别扭地质问,说白了其实就是“酸”,不高兴为什么自己被留在家带娃,而有的人却和朋友一起出门玩。
  钟泽不惯他,开口就回怼:“管那么多。你是不是又让淇河玩你手机了?不然怎么接的这么快?”
  钟清源懒得解释,当然,也解释不清。为了让淇河乖乖地缩在一旁玩,不来打扰他学习,钟清源的解决方式简单直接——手机、电脑、电视通通给淇河,管她是打游戏还是看焦点访谈都和自己无关,只要不惹事就行。
  淇河也机灵着,没有告状,或者说,是目前暂时不打算告状。
  知道钟清源有在认真做作业,钟泽就放心了,他和淇河东拉西扯说不到一路去,于是聊了一会儿准备挂了。
  临挂视频之前,钟清源这才不情不愿地从边上露了半边脸,也不笑,苦大仇深似的和钟泽说再见。
  电源、音量键齐按,钟泽截了张图,等挂了电话,他将手机递到陆漾起面前给他看,面上带了点笑。
  “怎么?”陆漾起叠着腿,靠在椅背上,懒懒地投来视线。
  “发现没有?你和钟清源有点像。”钟泽指着屏幕上的少年,说道。
  “哪里像了。”被说和一个高中生像,陆漾起高兴不起来。他坐直身子接过手机,去看屏幕上的截图。
  淇河的脸占了大半,笑得灿烂,她旁边,露出半边少年人青涩的面庞,浓眉、双眼皮、白,抿唇不发一言的表情看起来很有情绪。
  陆漾起的视线移到角落,他放大右上角的小框,里面是钟泽和他。黑色的夜是最浓厚深沉的背景板,借着月色,勉强辨得清五官和轮廓,这张脸处处都很冷硬,透着一股不好相处的薄情。
  确实一点也不像,陆漾起带着疑问的表情看向钟泽。
  “我没说你们长得像,”钟泽好笑地在唇边比划了一个下弯的弧线,说:“我是指性格上有点像,你没发现你们经常都是一脸‘我很不爽千万别惹我’的表情吗?”
  陆漾起真没发现:“我表情管理有那么差吗?”他把已经自动息屏的手机举起来,怼到钟泽面前去解锁,又一次放大那张图片进行对比。
  “何止是表情管理,语言管理也很差劲呢——”钟泽刻意加重那声语气词,听起来很有点不知死活的意味。
  陆漾起的洗白之旅异常艰难,他这个人不爱较劲,索性放弃了,将脸臭嘴毒贯彻到底:“星星看够了吗?小瘸。。。。。。”
  “子”还没说出口,钟泽反应极快,扑过来堵他。
  两人本来就是肩膀是挨着坐的,钟泽这么一动,他大半个身子直接压在陆漾起肩上了。钟泽的手指细长,长得匀称好看,但是手心、指腹却有一层薄薄的茧,不算粗砺,是一种磨砂的质感。平时,不会有人注意得到。
  陆漾起有片刻的怔愣,他感受着唇上擦过的触感,像被砂纸打磨,或者是微弱的电流通过,总之,很不对劲。
  “你要是敢乱喊我,我就。。。。。。灭口,反正夜黑风高,四下无人,最适合干这种事。。。。。。”钟泽嘿嘿一笑,顽劣的孩子样,挡不住的幼稚和恶趣味。
  陆漾起的眼眸眨了眨,避开钟泽灵动的视线,望向远处的虚空。夜深了,风也变得清凉,使躁动夏夜有一丝不寻常。
  “这种事?”陆漾起推开他的手,神色无波无澜:“什么事?”他问。
  钟泽的手在脖子上比划一道,向陆漾起挑眉:“这样。”
  “或者那样。”他又指了了栈道外看不见底的黑。
  “那你挺能耐的。”陆漾起沉着调子挤兑他。
  “能得您一句夸,太荣幸了。”钟泽也贫。
  确实有点冷了,再待下去恐怕会着凉。陆漾起兀自站起身,抻了抻关节,然后将还赖在长椅上不想动的钟泽一把薅起来。
  “回了。”
  “你养生啊?这么早回去睡得着?”钟泽嘲笑他。
  “快点跟上来。”
  “那你走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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