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先生今天会买什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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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星罗：“……”
不愧是天才，就是不按套路出牌，赵星罗跪了。
“你要是不嫌弃，我带你一段儿。”辜尚说。
——
老徒弟今天一个人当夜班，有点儿百无聊赖，而且自尊心还受到了一定的伤害。
自从赵星罗的照片在杂志上刊登以来，有几个粉丝时不时都会来店里转两圈儿，象征性地买点儿东西再走。
结果今天小师父一不在，大家就都是一脸失望地走了，连张也没给他开，就连铁打的顾客辜先生都不见了踪迹。
这个月我自己当班就这一天，要是流水是零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老徒弟绝望地想到，本着我还可以抢救一下的想法，给赵星罗发了一条信息。
“小师父，您不说参加完活动就回来上班的吗？还回来吗？”
过了挺长时间，赵星罗那边才有了回音。
“快了。”
“哎嘿，这么说还可以拯救一下本店的流量。”
老徒弟自言自语地雀跃起来，一面跑到落地窗边上眼巴巴地等着，想再一次目睹豪车的风采。
结果过了十来分钟，他远远地看到自行车道上，一辆自行车正在缓慢地向便利店方向行进，车后座上貌似还坐着一个人？
“哎哟现在的小年轻儿哟”，老徒弟酸溜溜地哼唧了起来，“还挺浪漫的，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老徒弟一声叹息道，过了半分钟，他就看到赵星罗长腿一伸从一辆不知道哪里淘换出来的二八大踹的车后座儿上跳了下来，前面骑车的正是今天没有按时过来点卯的顾客辜先生。
老徒弟呆着脸看着走时坐豪车，回来搭二八大踹的小师父。
喵喵喵？小师父你是去赌球儿了吗？
——
打发了老徒弟去员工休息室眯一会儿，赵星罗换了工服，独自看店。
他从没坐过别人的车后座，今天还是第一次，也多亏了辜尚的“豪车”型号另类，他的大长腿才能不用委屈地蜷缩着就可以坐上去，给了他一路上一个良好的感观体验。
夜深人静，路上几乎没有车辆，他们也没有遇到过半个行人，二八大踹在辜尚的骑行之下发出慢悠悠的、况且况且的声音，路灯将两旁的行道树的阴影投射在他们的身上，夜风微熏，岁月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这是一种奇妙的、孤独却并不凄凉的感觉，赵星罗觉得此时此刻仿佛他们两个人是这个行星上留存的唯二的存在，可是看着辜尚沉默寡言的背影，他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他甚至想伸手碰一碰他的背，毫无杂念的，但却无法解释的行为。
他当然不能真的去碰他，但是赵星罗伸出了一根手指，停留在空中，距离辜尚的背部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然后……
二八大踹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两个人都难以维持住平衡，从自行车上掉了下来。
辜尚：“……”
赵星罗：“……”
赵星罗：“？？？”
辜尚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把对方也薅了起来。
“你想戳我？”辜尚说，然后指了指他们并肩站着的时候在地上投下的阴影。
赵星罗：“……”
“我怕痒，一旦有人开这种玩笑就会全身紧绷的。”辜尚解释道。
“……，对不起。”赵星罗说。
他是想跟他开玩笑吗？与同龄人相比，赵星罗更加少年老成，在朋友之间，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玩儿得很疯得角色。
“没关系，上来吧。”辜尚扶起了车子，拍了拍车座。
他依然信任他，背影也没有紧绷的痕迹，赵星罗这一次十分乖巧。jpg地坐在车后座上面，一路回到了芳邻便利店的门口。
赵星罗结束了自己的回忆，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
其实就算不碰他也是会感觉得到的，他的嘴角在微微上翘，他感觉得到自己脸颊两侧线条完美的肌肉在轻微地紧绷着，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平日里被隐藏得很好的酒窝都已经浮现了出来，呈现出一种如果躺着的话也许真的可以容纳几滴酒的深度。
老徒弟打了个盹儿，刚睡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出来找瓶儿水喝，一搭眼就看见赵星罗一个人站在柜台后面，对着出了他们两只活物儿以外空无一人的便利店流露出了一串比蒙娜丽莎还要神秘的微笑，一手还戳着自己的酒窝。
“小师父……今天晚上你都经历了什么？！”老徒弟忧心忡忡地说。
“嗯？”赵星罗随口嗯了声，笑意却蔓延得更加明显，“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被一辆豪车接走，被一辆二八大踹送回来，脸上挂着一串神秘笑意，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好的，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马上临近毕业，已经开始实习却因为工资不太高而没有暂时还没有放弃便利店打工的贫穷青年在心里默默地想到。
——
天气越来越热了，热度基本上窜升到了“我的命都是空调给的”这种程度，除了芳邻便利店之外，附近的很多店铺都不太做麻辣烫了，不过赵星罗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小摊子，而且除了麻辣烫之外还新添了凉面，因为里面的菜码儿比一般的店铺扎实丰富许多而大受欢迎。
“既然凉面卖得动差不多就可以停掉麻辣烫了吧，太热了。”
老徒弟站在赵星罗身边负责装袋的位置上，看着自己小师父神颜上一层薄薄的汗珠儿，苦着一张脸说到。
他这个位置还好，赵星罗的工位紧挨着麻辣烫的摊子，而且这种小吃只有晚班才卖，合着里外里就折腾赵星罗一个人儿了，他做徒弟的看着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你对着空调吹还热啊？”赵星罗笑道。
“我不热啊，我这不是本着尊师重道的原则怕小师父你热昏了嘛。”老徒弟说。
“再看看。”赵星罗摇了摇头道。
再看看啥啊……小师父最近说话越来越高深莫测了，不知道过几天会不会直接传授我什么武林秘籍无上心法之类的，老徒弟在心里吐槽道。
就在老徒弟默默吐槽的时候，辜尚先生带着凌晨依然存在的热浪的余温走进了芳邻便利店的大门。
辜先生转了一圈儿，开始从冰柜里拿出了一些他平时会去舒适区里拣选的食品和饮料。
嗯？
老徒弟发现了两个问题。
第一：辜先生最近好像在店里混熟了，竟然敢于走出舒适区以外的地方探探险，还知道开冰柜？
第二：好像辜先生要买的东西，但凡属于可以放进冰柜的东西都整整齐齐地码在了冰柜里。
还包括一个已知信息：冰柜一直都是由赵星罗亲自打理的。
※※※※※※※※※※※※※※※※※※※※
洗手间里
辜尚：boy♂next♂door♂
赵星罗：yes♂sir♂

第45章
盲生；　你发现了华点！
就在老徒弟恍然大悟着“哲学”问题的时候，辜尚抱着一些冰冰凉的食物和水走过来结账了。
他站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麻辣烫摊子前面，看了眼赵星罗，青年俊俏的脸庞在咕嘟咕嘟的热气之中显得有些氤氲。
赵星罗结着账；　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对方，辜尚被他一看，下意识地拿起了托盘盛装了几串已经煮得很入味的麻辣烫。
经过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　麻辣烫小摊子对面的两个人都有点儿汗流浃背的意思了。
“额……”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辜尚和赵星罗在同一个时间点上开了腔。
“你先说？”
“麻辣烫……”
又是两句异口同声，两个人都表情有些微妙地沉默了。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现场第三人的重要性，于是老徒弟暂时放掉了自己脑内的“哲学”；　对着辜尚伸出手去作出一个对方辩手请发言的手势。
“我想说的是；　这么热的天，你为什么还要卖麻辣烫呢？”辜尚问出了心中困扰他已久的问题。
老徒弟绷着脸，很有学究风范地点了点头；　又向赵星罗做出了跟刚才同样的手势。
“我想问辜先生；　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还在坚持吃。”赵星罗忍着笑意说到。
老徒弟：“……”
你们是魔鬼吗？老徒弟在内心咆哮了起来，但脑海之中的“哲学”问题似乎脉络更加清晰可见了起来。
这回就说得通了；　辜尚觉得赵星罗一直在卖麻辣烫，所以他就照顾他的生意。
赵星罗觉得辜尚一直在买麻辣烫；　所以就坚持着在暑热难耐的天气里继续做着麻辣烫的生意。
不是你俩能不能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把话说开了比啥不强呢？老徒弟在内心深处发出了凄厉的对月嚎叫。
辜尚：“……”
赵星罗：“……”
“我再来一份凉面吧；　可能从明天开始就暂时不吃麻辣烫了。”
辜尚最后总结了一句；　等面好了之后就提着购物袋走了。
“小师父；　你这经营一个便利店，跟做国际大买卖用的脑细胞都差不多吧。”老徒弟吐了个槽。
“嗯，差不多吧。”赵星罗点头道。
“嘿，说得跟你做过一样……”老徒弟继续吐槽之后，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当时还没等他完全抓住这个点的时候，小师父赵星罗就给他下达了新的指令，是内存本来就不多的老徒弟只好放掉了这个点。
“搭把手儿。”赵星罗说。
“搭把什么的手儿？”
“撤摊子，从明天开始麻辣烫不做了。”赵星罗掏出手帕抹了抹一额的薄汗，如释重负道。
——
麻辣烫是不做了，然而连日来一波高过一波的热浪并没有随着麻辣烫的撤摊而销声匿迹，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虽然店里有空调，但因为是好多年前的小型款式了，也没办法把室温维持在可以称之为凉爽的范围之内，充其量只能说不热吧，逼得老徒弟已经开始吐出舌头分担自己汗腺的工作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得不说相对于老徒弟的狼狈和放飞自我，赵星罗的表现依旧是从容自若，店员的工服还是一丝不乱穿戴得整整齐齐，只是在没有顾客的时候，他会拿出一枚带有制冷和加湿功能的小型风扇对着脸颊吹一吹。
老徒弟：“讲究人儿！”
其实这也不是赵星罗自己的主意，都是经纪人王哥帮他准备的。
王哥虽然还绝口不提工作的事情，但是在日常生活中还是对赵星罗相当照顾，之前也跟他提过公司可以为他提供宿舍的事情，但因为赵星罗是本地人，这边的打工夜班也比较多，就婉拒了。
住的地方暂时没有帮上忙，王哥又时不时地给赵星罗送来一些美容护肤的新鲜玩意儿，而且还都是圈子里的口碑产品，专业到了让任何一个对美妆稍有研究的年轻女孩儿看了，都会觉得王哥绝对是个业界的行家里手，虽然这种专业素养与他大金链子小手表的外貌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工作上的事情不要急，年轻人刚入行，慢慢来。”上一次王哥给他送完了保养品之后，留下这么一句话，转眼又有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了。
“小师父，想什么呢？”
老徒弟吐槽完毕之后见他没搭腔，问了一句道。
“没什么。”赵星罗从自己的回忆之中回过神儿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这会儿估计没什么客人，你要嫌热就先回去吧。”赵星罗说。
这种天气白天都没有小猫两三只出来买东西，就更别说是三更半夜了，谁不想在家里开着空调美滋滋睡上一觉，却还要出来一趟感受柏油路上尚未退去的余温？
“哎嘿，这不太好吧？”老徒弟显然对于赵星罗的提议非常动心，但嘴上还是谦让着。
“去吧，你还要实习呢。”赵星罗摆摆手，极具大哥气质地说到。
老徒弟抱拳拱手千恩万谢地去了，于是就只剩下赵星罗一个人闷在了店里。
那种闷还真是不太好受，不是酷热难耐、却是一种介于热与不热之间的感觉，但是只要运动量稍微大一点，就马上会渗出一额的薄汗，让人很难拿捏行动的分寸，有种不清爽的焦躁感，落地窗外，空调的机箱发出嗡嗡的声音，这样的时节，恐怕许多人都会选择开着空调吧。
要是在这个时候停电的话……赵星罗的思绪刚刚走到了这个点上，老旧的空调发出的噪音倏然停止了，跟它一起停止的还有冰柜发出的声音，与此同时店里的全部灯光也一下子就熄灭了。
赵星罗：“……”
我这大脑怕不是开过光的？赵星罗心中想到，然而与停电同时到来的，还有辜先生，于是赵星罗有了一种深处于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了。
“辜先生，停电了，您小心看路。”赵星罗从柜台后面跳了出来，紧走了几步过去说到。
“嗯”，辜尚嗯了声，回头再一次推开了身旁的手动门，往小区里张望了一下，“看样子是整个儿小区都停电了。”
“这可难办了”，赵星罗苦笑了一声道，“毕竟我们的命是空调给的。”
不知道停电会持续多长时间，这个时间段儿里，周围大部分的商铺应该是早就关门了，想要很快的找到一个有空调的地方并不容易。
“要是辜先生不嫌弃的话，去我住的地方坐坐？”赵星罗想了想说。
“那里您以前也去过的。”他看到辜尚脸上有些迷惑的神情，又找补了一句道。
“哦，那里。”辜尚点了点头，他还记得那座高耸入云的酒店，自己留下的一叠钱，以及说出“我是他的客人”这般豪言壮语之后，做家事的女士脸上有些抽搐的表情。
辜尚：“……”
“你是说，我们……去酒店？”
赵星罗：“……”
“不是不是不是！”赵星罗的脸上充满了少年气的慌张，看上去与他的实际年龄终于吻合了一些。
“我……我长期租住在那个房间，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个落脚的地方。”
“哦，这样啊。”辜尚说。
这附近没有其他24小时营业、可以纳凉的店铺，相比之下，赵星罗的提议显然已经是个最为可行的办法了，辜尚感受了一下越来越难以忍受的体感温度，又看了看赵星罗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的细密的汗珠儿，点了点头。
“那就打扰了。”辜尚说。
很显然，他在作为一个宅男男神最有可能的死法——被人发现猝死于独居的家中，和去相熟的朋友家里蹭一晚上的空调之间做出了非常明智的选择。
“嗯，那辜先生等我一下，我把店里归置归置咱们就出发。”赵星罗不太掩饰自己的雀跃，开始非常有效率地工作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两个人就走出了已经收拾妥当的芳邻便利店的大门。
就在赵星罗回身想要锁上大门的时候，倏然听见身后的人行道上传来了一声轻浮的口哨声。
他回头看了眼，发现不远的甬路上走过来几个走路有些歪歪扭扭的年轻人，一望可知是附近大排档里喝多了啤酒的小青年儿。
赵星罗不想惹事，权当没听见，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我就说你小子名不见经传的，怎么一签就签上了业界的龙头老大呢，原来是傍上了啊。”
为首的一个青年人晃晃悠悠地朝着辜尚和赵星罗的方位走过来，一面说到。
是上次在辜先生家门口遇到的那个堵门的男人，记忆力高超的赵星罗单凭声音就马上反应了过来，他蹙了蹙眉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身来，直视着对方。
那个青年人与他精准的记忆力的形象颇为不同，似乎落魄了许多，加上喝过酒之后，原本还称得上是清秀的脸上却泛着不健康的潮红，使他看上去并不整洁，几乎狼狈。
“这位先生，麻烦您注意一下自己的表达方式。”赵星罗说。
“你装什么清高啊，你不就是卖的吗？！”青年人借着酒劲儿撒泼道，他朝着赵星罗急速地冲了过来，一拳就往他身上砸了过去。
※※※※※※※※※※※※※※※※※※※※
赵星罗：谁说我是卖的？我免费！

第46章
赵星罗目前所处的位置左手边是正打算锁上的大门的死角；　右手边就是辜尚，他索性全然不躲，任凭对方的拳头砸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过因为身高差的关系；　那人也没有占到便宜，只打到了赵星罗的肩膀，冲击力使得赵星罗的身形一退；　把刚才已经关上的手推门又朝里撞开了一道弧度。
赵星罗只退了半步就稳稳地站住了，面沉似水地看着对方。
作为一个习惯于手握剧本控制全局的男人，他感觉到属于自己的“都让开我要装逼了”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然而他还没有摆好装逼的正确姿势，就感觉到身旁倏然之间涌动起了一股比室外的体感温度还要灼热的杀气。
我的身边没别人儿啊；　赵星罗心想；　只有一个佛系选手辜先生。
然而就在他转过头去看向辜尚的同时，佛系的辜先生一记直拳就糊在了先动手的人的腮帮子上。
赵星罗：“……”
被打的小青年：“……”
小青年的小伙伴们：“……”
赵星罗：“说好的佛系呢？”
他看了眼已经挣扎着爬起来、目露凶光的小青年和跟在他身边、神情稍显犹豫却也不打算善罢甘休的几个马仔，又看了眼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拳头；　手腕都有些发抖的辜先生……
倏然；　赵星罗竟然笑了起来。
“Trouble　maker”，赵星罗一下子欺近了辜尚，轻声说了一句；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轻轻地在他肩上推了一把。
辜尚完全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赵星罗过人的膂力推进了尚未完全关上门的芳邻便利店里。
他一旦反应过来对方打算做什么；　马上就过去拉住了门把手；　可是赵星罗却在前一秒钟给手动门挂上了门锁。
“别看。”他说；　紧接着刷拉一下；　拉下了外围的防盗铁门！
“赵星罗！”辜尚大喊了一声。
他撼动了几下已经被锁住的玻璃门，然后第一个反应是打电话求助，然而……刚刚赵星罗关店的时候已经把店里的电话箱锁好了，而天才的辜先生是不需要手机的！准确的说在这之前他没需要过手机。
辜尚在原地转了个圈子，一眼看见防盗铁门并没有被完全拉下来，与地皮之间还留有十几公分的空隙，可能是赵星罗还来不及完成这个动作，就不得不分神去应付别的……
他完全抛弃了天才包袱，以一种挺长时间之后才会解锁的姿势跪趴在了地上，艰难地透过那狭窄的缝隙向外张望着。
很快，第一个马仔就以此时此刻跟他一模一样的姿势倒在了地上，第二个一招土豆搬家滚出了战团之外，第三个很明显是个假摔，估计是感觉自己这边一个能打都没有，就坡儿下驴千里之外了。
辜尚刚刚松了口气，就看到原本支使着狐朋狗友往前冲，自己躲在一旁的那个纠缠过他的模特儿这会儿朝着赵星罗的位置冲了过去。
“小心！”辜尚大喊了一声。
以他的视线是看不到两个人的全貌，他只看到赵星罗身形飞快地转过身来，一条腿高高抬起，不知道抵在了对方上半身的什么部位上，然后他听到那个纠缠过自己的男人闷哼了一声，身形一软，向后倒了下去。
紧接着，辜尚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赵星罗忽然动作轻柔地随着那人的动作紧跟着单膝跪了下去。
他伸手托住对方的后脑，使他免于直挺挺地摔在地上的命运。
因为蹲下身形的缘故，辜尚勉勉强强可以看到赵星罗的脸。
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冷酷，动作却是那么的温柔，温柔得仿佛他托住的不是自己的敌人，而是自己的恋人。
但是在赵星罗看到对方没事的时候，马上就毫不留情地把他朝旁边掀了半圈儿，那人“哎哟”了一声滚了过去，蜷缩着身体暂时站不起来了。
“服不服？”赵星罗说。
他的语气一旦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音色就会自动降低一个调子，辜尚看到地上的几个人都是一哆嗦，显然是有点儿条件反射，不敢再强出头了。
赵星罗伸手扒拉了一下领头的那个人，掏出手机放在了他的耳边，似乎是一段录音的样子，辜尚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
“……，请你离开。”
“可是你明明说过你会考虑的！”
“我考虑过了，你不合适。”
“……，你他妈玩儿我？”
这是对方跑到自己家里纠缠不休的时候的对话，可是为什么会在赵星罗的手机里？辜尚心里纳闷，但是很快，他就眼前的画面吸引住了。
“纠缠设计师，这种石锤在业界流传开来，你还想很容易就接到工作吗？”赵星罗说，他的音色又变得温文尔雅，可是说出的话却带有极大的威慑性。
“……”那个纠缠过辜尚的模特儿没说话，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
“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的话，您有两个选择。”赵星罗看着几个难兄难弟互相搀扶着打算离开的背影找补了一句道。
那几个人回过头来，呆若烧鸡地看着他。
“第一，石锤浮出水面，第二，……”赵星罗作势往前一步，几个人条件反射似的往后蹿了好几步，脸上带着尴尬的表情，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跑了。
打服了，辜尚心说。
赵星罗看着对方跑过了马路，马上回过头来跑到了大门的旁边一把拉开了防盗门。
然后辜尚看到了赵星罗跟平常对自己说话的时候一样，那种温柔友善的表情，而赵星罗则看到辜尚以一种不可描述的姿势趴在了便利店的地上。
辜尚：“……”
赵星罗：“……”
“你没事吧？”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赵星罗笑了起来，一面马上干净利落地开了门锁，伸手把以不可描述姿势趴在地上的辜尚拉了起来。
——
“我刚才，没吓着您吧？”
两个人走在去往酒店的路上，赵星罗观察了一会儿沉默不语的辜先生，率先开腔道。
“嗯？没有。”
辜先生显然是反应了一下，继而摇了摇头，看样子不像是被吓到了才没有说话的，倒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我看你下手挺……温柔的？”
辜尚想了一会儿，才勉强说出了一个他觉得可以形容赵星罗打架的词语。
“噗。”赵星罗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是否拥有了正确的围观姿势？后面那个问题赵星罗求生欲极强地没有问出来。
“就是最后那一下子。”辜尚作出了一个抬腿的动作，颇具青年男子的活力，让赵星罗觉得挺新鲜的。
“哦，那是因为他倒地的姿势有点儿危险。”赵星罗笑着解释道。
“我给自己立过规矩，不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