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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兔饲养手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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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那轿子外的喧闹的声音似乎离得很远,楚宁伸手想去撩开帘子,却听到暗一的声音:“先别出来。”
一个女子的娇声说着,那声音不算娇气,语气却不善:“哟,这小东西这么急呀,来呀,让我看看是哪来的狐狸精,勾得我们二爷忤逆亲爹也要娶。”
“大少夫人,二少爷自然是要以正妻之礼迎娶二少夫人,您让人把我等堵在侧门是何意?”
暗一的声音冷静严肃,对着大少夫人也不自称奴才,显然在忍耐,一般人这么做他早拔剑杀过去了,然而对着大少夫人却碍于身份不能动手。
那女子不屑地笑:“呵,二少夫人?人还没进门呢,这是反了天了!也不看看这太极山庄的主母是谁!”
楚宁无助又着急,就差没掀开帘子自己进去侧门去了,大少夫人唐芊芊他是知道的,西南唐家的宝贝千金,从小就被许了沈家的公子。
“太极山庄的主母自然是母亲。”沈晗的声音近在帘外,冷淡却不失应有的尊敬,应是问讯而至。
太极山庄的主母要说也是有两位的,沈晗的母亲以前是姨娘,沈博生母死后才成的沈夫人,只不过她个性太柔,平日里管事的都是唐芊芊。
楚宁刚松了一口气,那门帘便被那修长的手掀开,沈晗穿着和他一样的大红喜服,身量颀长笔直,往日的英俊锋利添了一抹红的美艳。
“啊……”楚宁猝不及防,还没接触到那扑面的冷气就已经被沈晗横抱在怀里,脸颊正贴着沈晗紧实的胸膛,心里不免突突直跳。
手里的重量比想象中还轻,沈晗紧了紧手臂,抱着楚宁走出了巷子,不紧不慢地往正门走。
楚宁看着暗卫们都挡不住的百姓们拥挤在太极山庄正门两侧,目光探究,更有露骨的,看着他像是要看到他喜服里头去,要是沈晗浑身刺般惹不起的气场,楚宁毫不怀疑他们要像拍卖那夜那般。
正门内迎接两人的是沈博,他长得极像沈仁鸿,脸上笑着,像是丝毫不知唐芊芊刚才的作为,道:“恭喜二弟,祝你们比翼双/飞,百年好合啊。”
楚宁想到他那时要趁机对沈晗下死手,心里既讨厌他,又很是害怕他。看着那虚伪的笑容,像面具一样贴在脸上,真是让人很想撕下来。
沈晗淡淡地应了一声,手臂依旧抱着楚宁,走进那红烛映得灯火通明的大堂。
堂上正是沈晗的母亲,沈夫人虽然上了年纪了,却看得出相貌精致出尘,毫无疑问沈晗那绝世样貌是来自于她的。
沈夫人脸上笑着,眼睛都笑得眯起来,看起来真的为沈晗感觉到高兴。
她把楚宁从沈晗怀里解救出来,像是看着自己亲生的孩儿那般温柔地给楚宁理衣服头发,道:“真是个乖孩子,一看就很适合晗儿。”
楚宁不知所措又受宠若惊地按着婆子的指示给沈夫人行礼,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他从小没见过父母,唯一的亲人又那般对他,这时沈夫人却是真心的温柔,丝毫不介意外头的人的眼光,也难怪沈晗在这种坏境下都没长歪,沈夫人是个好母亲。
拜过高堂,楚宁便被送入了房中,沈晗再随心所欲,还是去了随着母亲招呼宾客。
一天的担惊受怕下来,楚宁没忍住,呆了不多时便倒在床上睡得死死的。
沈晗回来时已是深夜,看见床上熟睡的楚宁,便让拿着喜秤和莲子等物的喜婆离开。
他弯腰给楚宁换了喜服,裹好被窝塞进去,便吹了灯和衣睡在楚宁外侧。
然而,半夜楚宁像是被邪祟附身般在床上剧烈挣扎,嘴里喃喃不知在说什么。
睡意朦胧的沈晗被闹醒,似乎不耐烦地揉了揉眼,附身过去听,小鬼手脚并用地挣扎踢打,喃喃地在用气音不断喊:“哥……别关我……求你……别打……不……疼啊……好疼……”到最后竟喊出声来。
沈晗皱着眉,一把用力把人捞在怀里,手臂雷打不动地环着那个软软的少年,又伸手顺毛一般捋着少年的长发,那手感一如想象般细软。
直到天泛起鱼肚白,楚宁才慢慢安静地睡着,身子还一颤一颤地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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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楚宁醒来,一睁眼看到沈晗撑着胳膊在吃莲子,那鸦羽般的黑发倾泻而下,和自己的缠在一起,还有些朦胧不似真实的感觉。
“饿了没?”沈晗一边吃一边捞了一颗莲子塞进他嘴里,楚宁还没反应过来就呆呆地吃了。
“嚼一下,别咽下去了,要我教你?”沈晗看着他那一脸懵懂还没醒的样子说。
楚宁才反应过来,嚼了起来,嘴巴砸吧像是小兔子在吃食,那莲子是制过的,香甜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
想起昨天还没有撒莲子喝酒便睡了,楚宁才觉出这莲子是干嘛的,这沈博还给沈晗和他准备莲子?这是祝谁早生贵子啊。
楚宁心里有些恼那沈博如此讽刺沈晗,却有些羞。他想到那莲子的寓意,便捡了一颗莲子放进沈晗嘴里,沈晗也不说,张嘴就吃进去嚼起来。
莲子,莲子,吾怜子也。
要是平时他肯定不敢这么干。
“想吃些什么?给你拿。”沈晗问他,见他一脸茫然,又道:“难道你想见他们?”
难道不该见?楚宁觉着不合礼数,但又思及沈晗应是不想楚宁应付那娇蛮的大嫂和虚伪的大哥,便道:“都好的。”
沈晗扬起眉,看着他,没动。
“……白粥?”楚宁侧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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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晗出了房间,那丫鬟们便都上来询问需不需要伺候楚宁,他没理会那有些怪异的眼神,让丫鬟们都散去了。
想着楚宁昨夜也没吃什么米粮,沈晗运起轻功到厨房去,却看到了自家母亲正在那亲自候着。
“哎呀,你可算来了,来,娘亲自做的白粥和糕点,就知道你不会去大堂的。”沈夫人了解自家儿子,把手里的一个沉沉的大食盒放到沈晗手里,问:“楚宁还好吧?受得住吗?”
沈晗接过来,道:“挺好的。”
沈夫人却笑了起来,道:“哎,你们不用来请安了,直接把人带回家好了,等你父亲回来再一并过来。你呀,别要欺负得太过分了。”
沈晗看着自家母亲,他欺负什么了?
沈夫人笑的更甚:“昨夜,整个院子都听到了,你以后节制些,楚宁那身子弱,娘以后多送些温补的食材到你府上。”语罢,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笑容淡了些,温柔的眸光带着疼惜看着沈晗,似是想开口宽慰,最终还是作罢,笑着给沈晗理了理衣服,动作如水般温柔。
沈晗了然,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谢过沈夫人便运功回喜房去了。
第四章
夕阳西沉,天色阴阴的,落日的余晖只能从云层透出那么几道,似乎还要下一场大雪。
院子里一如既往的静,咕噜咕噜的声音就更明显了。那是楚宁看天冷,找了个红泥小火炉温着酒,等沈晗回来正好能喝上。
离大婚那天已经小半个月了,今日沈家老爷沈仁鸿从镇远堡归来,沈晗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
这小半个月楚宁也没闲着,他看沈晗院子里的花圃闲地本来全都荒废着,看起来有些荒凉,便问沈晗从他私库里拿了许多花木草药的种子种上。沈夫人不知从何得知了这消息,便差人送来了许多耐寒的草药苗,还有一批梅花,院子里添了红红绿绿的颜色,上头还落着新雪,看起来颇有些家的味道。
此时楚宁正蹲在花圃边上,拿着个小铲子给一棵小药苗换位置,身上新得的凌云锦外衣上披了一件狐毛大麾,身侧放着一个精致古旧的小手炉。前几日沈晗见他冷,就把这小手炉给了他,说是让他拿去随便玩玩。
“怎么把它放地上了?”暗一难得的疑问,身形一闪,楚宁还没看清他的身影,那个小手炉已经被他捡起放在手心。
楚宁抬头,细瘦的手抹了抹额头的薄汗,不小心抹出了一道泥痕也不自知,只是奇怪一向很少发话的暗一怎么会对这个小手炉这么看重:“我想给这药苗换位置来着,这不是手上脏,怕脏了它么。”
暗一拿出手帕递给他,然后一边仔细打量那小手炉,道:“好久没见过这物了,这是以前公子在灵雪山和他外祖父习武的时候外祖雕的……你以后还是别再把这物随处放的好。”
楚宁一愣,见暗一把小手炉递还给他,忙蹲下身在小水桶里洗了手,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才接过来。
暗一还了小手炉便又使了轻功不知去往何处,楚宁却坐在石桌边上,就着那红泥小火炉的火光看这小手炉。
手炉是用木雕的,说不清品种的木材,在暖热的作用下散着木的清香。其上花纹精致,依稀是一个晗字的图形,那花纹古旧,但却明显一开始雕刻时便刻意打磨过棱角,以免划伤,看得出雕刻这手炉的人是花了心思的。
沈晗没有修习沈家秘籍,反而上了灵雪山习武,师父正是他的外祖父冲虚老人。他广开商号之前,除了在沈家公开露面,其余大多时间都在灵雪山居住。那时,许多江湖人只知道他生性古怪,飞扬洒脱,一人一剑一马独来独往,却是从未见过其真人的。
直到后来沈老教主约战冲虚老人,两人同归于尽,藏身于灵雪崖底,沈晗才回到本家。
楚宁不禁想,那沈晗从小长大的灵雪山该是多么纯粹静美。沈晗长大的地方,真希望有机会能一睹其景致。不然,等沈晗不再需要他时,就去看一看?
楚宁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到那灵雪山,能在那看到沈晗从小到大看到的景致,忍不住弯了嘴角,捧着小手炉痴痴地笑了。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楚宁一抬头便看到拱门外的沈晗。
阴阴的云层透露出仅有的几缕夕阳霞光,落满白雪的庭院开满红梅,心爱的玄衣少侠提那三尺青锋走来,容光绝世,飞扬洒脱,那情景让楚宁一时觉得连呼吸都是打扰。
然而等沈晗走近,楚宁才看到他头上带了伤,急急地站起来,连语气都忘了克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晗伸手稳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看见桌上温着的酒,随手放下长剑便倒了一碗,也不顾自己额头在流血,边喝边道:“只是小伤,无碍。”
“我……好在前几日刚制好了药,我去拿。”楚宁急得那向来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颊都透着粉。
“嗯。”沈晗应他,回答他的是少年跑远的背影。
啧,跑这么快,也不怕摔。沈晗心里想着,面上还是安然地喝着那酒,那酒液带着热度,不知不觉暖了四肢百骸,让人不免又想起跑远的小鬼。
不多时,楚宁手里捧着装着他新制的伤药的瓷瓶回来了,一番跑动,体弱的少年脸上泛红,额上还泛着薄汗,他问:“我给你涂?”
沈晗看着楚宁额上那不知何时沾上的泥痕,伸出食指一抹,把汗珠和泥痕一并给他抹走了。见楚宁愣住,他便把身前的位置让出来,弯了弯腰让楚宁能够到,道:“涂吧。”
这人怎么能这么坦然呢?楚宁被他刚才稍显亲密的动作吓到,然而他现下最担心的是他头上的伤。
楚宁打开那药罐,小心地用手帕沾了热水给他清理,那伤口不深,却挺长一道,横在光洁的皮肤尤为狰狞,惹的楚宁心疼不已。沈晗师从冲虚老人,这汴都里,寻常人是伤不了沈晗的,何况伤在这种地方,他是没还手才被伤的吗?想起他今日是回太极山庄见那沈盟主,楚宁心里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小脸上表情更是复杂。
楚宁脑内不止想象出多少戏剧情节的时候,沈晗却安然不乱地闭目养神,那梅花的幽香随着呼吸被吸入,那软软的小手在头上的触感又轻又凉。
“好了。”楚宁将布条系好,伤口包扎得近乎完美。
沈晗把桌上的小手炉递给楚宁,满意地看到他冻得通红的指尖慢慢恢复,便转头去研究那药,随意地道:“这药不错,这种纯度的冬棘膏我也只在外祖那见过。”
楚宁心想,那是,药师谷在岐黄医道上的造诣也就仅次于东北逍遥门了,当年忍辱偷生,他也间接得了那老神医的不少技艺。
沈晗黑眸盯了他半晌,突然毫不忌讳地问:“你怎么随身带着这冬棘膏,难道老神医经常虐/待你?”问完,想了想,又补充道:“想说什么就直说。”
楚宁被他问得一惊,道:“老神医对我挺好的,他……嗯……常备着也不见得是我用嘛,今天不是刚好用上了?”他心里犹豫,还是怕沈晗知道了他在药师谷的事之后他连继续装沈夫人的机会都丢了,便认真地盯着沈晗那沉沉的眸,想让他相信。
沈晗听着,脸色却渐渐淡了,起身拿了剑,道:“天晚了,早些回房吧。”
说罢便迈步走了,留下楚宁在原地痴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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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阴沉了一日的天果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垂着眼睫毛,脸色苍白的楚宁端着大半个铜盆刚兑好的温水,在沈晗床前等着。
少年身形单薄,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细瘦的指紧紧抓着铜盆盆沿。
傍晚沈晗突然的冷淡像是一根利刺,横亘在他柔软的心脏,越是去想,越是心跳,便越陷越深,越发的疼。
在他十六年的人生里,为了生存,他被迫讨好过各式各样的人,他的父亲,他的哥哥,霓凰教的堂主们……他害怕犯错,他害怕惩罚,他害怕密闭的空间,他害怕疼,还害怕死,遇见沈晗之前他害怕的好像太多。可是自从遇到沈晗,他可以不怕疼痛去挡那梅花剑,他可以不怕死亡去反抗那老神医,唯一害怕的,好像只剩下得而复失。
沈晗的冷淡让他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害怕,那是一种要将人淹没的窒息的感受,让他想要挣扎,想要挽留,而他唯一知道的方式,只有去讨好。
于是刚沐浴完的沈晗一推门,便看到了这一幕。
沈晗中衣松垮地穿在身上,鸦羽般的长发披下,有几缕还带着湿气,显然没预料到楚宁的到来。
他黑眸盯着楚宁,皱起了眉,身形一动,便到了楚宁面前,想把少年手里的铜盆拿下来,楚宁却抬起头,那兔儿眼里水雾蒙蒙,苍白的唇还有些颤抖,张了嘴想哀求他:“我……”
那“我”字刚出口,沈晗便点了伸指他哑穴,任他张了嘴,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沈晗不傻,看这阵势怎么会不明白他来的缘由,他从楚宁手里把铜盆拿走,表情复杂地看着他好一会,忽然用右手按着少年玉白的前额,楚宁被按得头都微微后仰,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却说不出话。
沈晗另一手盖住那通红的兔儿眼,皱着眉,黑眸有些恨恨地看着他,有些烦躁地说:“楚宁,我不是他们。”
像是不想见楚宁接下来的表情,他就着那姿势把少年横抱到床里侧,抖开了被褥吹了灯,道:“睡觉。”
楚宁侧躺在床里侧,夜已深,主卧里只有雕花窗户外透过窗户纸的微弱光线,他看不清沈晗的动作,却知道他说了要睡之后真的躺在自己身旁,呼吸平缓,像是真的睡着一般。
楚宁心里突突地跳着,沈晗说他不是他们,所以他生气是因为气他自/轻/自/贱吗?可是这样的事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呀,以前伺候父亲是被逼的,可是对沈晗,他是心甘情愿的啊。那他撒谎的事,沈晗又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脸呢?
大抵是今日经历的事太累,想着想着,少年便陷入了梦乡。
听着楚宁平稳的呼吸,平躺着像是睡着了一般的沈晗睁开了眼,黑眸清明,显然一直都醒着。他侧过身,支着头看着睡梦中的楚宁。
少年的睡姿在他这段时间的努力下慢慢地不再蜷缩成一团,而是自然地舒展成舒服的姿态,看起来越来越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了。
然而,沈晗少年气地皱起了眉,抿了抿嘴,拉起被褥盖过楚宁伸出被窝的手。
他想,啧,也只是看着像罢了。
第五章
翌日清晨,一夜鹅毛大雪之后,阴沉了半月的天罕见地放了晴。
银装素裹的汴都本来透着一种古城特有的庄严肃穆,而这古老的城都里,因着这罕见的寒冻晴日,各色商铺乐坊早早开了门,小贩、外商和游人们更是早早便到城中活动。
温度不高的晨曦落下,被积雪反射,寒风吹拂,那雪便从花朵般纷纷飘落,被风带至晨曦之中,纷纷扬扬,落在城里热热闹闹的铺子和行人之中。
而楚宁和沈晗的马车,便是穿梭于这清晨繁忙的闹市之中,从城西别院朝着那太极山庄驶去。
马车里,早起的沈晗抱剑靠着车壁闭目养神,楚宁捧着小手炉坐在他对面,兔儿眼看着沈晗安静的睡脸。
今早起来,沈晗对他还是那么不冷不热的,除了让自己和他回门去见沈仁鸿,便没怎么再与他言语。想起要见那沈仁鸿,楚宁便有些忐忑,自己和楚凰长得还是有七八分像的,楚凰又死在沈仁鸿手里,沈盟主一见他难免要起疑。不过,他想着,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沈凰也不会堕落至他这般田地,若沈仁鸿问起,他不承认便是。
想通了,楚宁便舒展了眉目,又看车里只有常用的物什和自己带给沈夫人的花种子,便疑惑,这不是回门么,沈晗和沈仁鸿都是常常四处奔波的人,两人相聚的时间更是不多,何况这次他还带自己一并回去,真的不需要给沈盟主准备些礼品宝物么?
像是察觉他的凝视,沈晗睁眼,黑眸看着他,淡淡道:“想说什么就直说。”
楚宁一愣,又是这句话。不过他愿意与自己说话,楚宁就松了一口气了,便问道:“我们……真的不用准备些礼品宝物给沈盟主么?”
沈晗似是没料到他要问这句,本以为楚宁会问关于他长相的问题,只随意答道:“不需要。”
“可是,这番回去,沈盟主该……”楚宁纠结,下面的词也没想好用哪个合适。
“你还真想讨好他不成?”沈晗挑眉看他。
“可是他是你的父亲啊,而且……”楚宁兔儿眼看着他,急急地解释。
“不必麻烦了,他很难讨好的。”沈晗侧头看着窗外无所谓地道,不知为何楚宁从中听出了一丝自嘲。
看着他逆光的侧脸,黑发垂下,头上缠着白布条,脊背挺直修长。看惯了他一身飞扬恣意的姿态,此时无谓的模样让楚宁心中钝钝地疼,他张嘴正想再说些什么,马车却停了下来,原来两人对话间,已经到了太极山庄外的大道。
沈晗还未撩开车帘,楚宁便听到那沈博的声音,听起来离车极近,他深吸一口气,见沈晗不动作,便把车帘撩开,原来沈博领着山庄几位暗卫就在那马车头处,也不知来了多久。
见门帘开了,沈博带着那状似谦和的微笑,向沈晗道:“小晗,楚宁,你们终于来了,父亲和姨娘等你们许久了。”说着也冲楚宁一笑,楚宁点了点头,却注意到沈博称呼沈夫人为姨娘,还当着沈晗的面,这未免也太直接了些。
沈晗点了点头,神态自然,却抱剑倚着马车没动。楚宁见那沈博脸上还挂着那笑一瞬不瞬地看着,被他看得发毛,沈博身后那几位暗卫倒是有些不耐,想着今日回门本来就是要受沈仁鸿的骂的,现下还在这耽搁,等会吃亏的还是沈晗,楚宁便扶着门框想下车去。
然而那车架颇高,以往都是沈晗先下车在下面接了他,楚宁看着那离地颇高的车架,半晌没有办法,忐忑地回头看沈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便喊了声:“少爷……”
沈晗见他纠结,本来已直起身要下车去,然而他这一声少爷喊出来,沈晗挑眉看他,问他:“你叫我什么?”
楚宁被他看得心里一跳,看了一眼笑着看戏的沈博,又看着沈晗,惴惴地回:“……相公?”
沈晗脸上表情一顿,最终像是拿他没法,纵身稳稳落地,朝他伸手,恣意道:“来吧,娘子。”
楚宁被他的称呼烫得玉脸一红,放心地跳下,沈晗稳稳地接住他,顺手给他把衣服整理好。
沈博像是看够了,忍不住出言提醒,沈晗从善如流地带着楚宁走上通往太极山庄庄门的大道,仿佛刚才那在车上不下来的人不是他。
停车处离太极山庄正门还有一段路,两旁的景致却是越来越繁华奢美,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和打理的。
大道尽头,那天然而成的巨石被挖空成门,气势宏伟的巨石顶还有积雪,从苍天铺盖而下的巨石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巨石上刻笔锋苍劲深刻的太极山庄四字,那朱红颜色鲜艳如血。
入了山庄,远远便看见那日拜堂的大堂前,守卫们身披锦衣甲胄,兵器在冬阳下反着白光,大堂上设了宴席,正中依稀能看见伟岸威严的中年人还有沈夫人和唐芊芊的身影。
楚宁虽然在马车上已经想了许多让自己不紧张的借口,可是此时感受到沈仁鸿那威仪的气场,心里不禁肃然,忐忑地问沈晗:“那便是沈盟主吗?”
沈晗低头看他,挑了挑眉,凑过来低声在他耳边道:“现在是你公公了。”
楚宁听罢呆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沈晗居然在逗他,加快脚步赶上本来就没走快的沈晗,小脸红红的,没说话,只是跟在他身后走着,一前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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