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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仙这么多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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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费解:“何出此言?”
“你当真要听?”
“确定要听。”
“好罢。”他眨眨眼,“就是看了那个仙君因为不敢开口最后变成猪的……”
“哎呀人命关天我们岂能站在这聊这等无聊闲事!”
我忽然不想听了,迅速打断了他的话,掸好衣服就一本正经负手前去。
刘老爷的房门就在眼前。
我上前就是砰地一脚。
顿时凌空飞出来一只铜盆——
我脑袋一偏,它就砸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很响。
“何人如此放肆!”
一个紧张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挥散了些屋中飞扬的灰尘,才迈步走进去。
“刘老爷。”
我说。
刘仁情缩在一角,身上还穿着昨日那身,咸皱巴巴的,手里还捧着一只铜盆。瞧见我与许青,不但没有欣喜若狂,却更紧张了。睁着不比王八大多少的小眼。哆嗦道:“你,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摊开手道:“当然是您请我们来的。怎么,前脚刚派了人去我府上。后脚就忘记了么?”
“不可能这么快!”刘仁情大声道,“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我感慨道:“不是我说,昨晚才叮嘱过老爷你,让你把人都叫过来。今日一看,竟仍毫无人气。这院中只你一个,你是不是嫌死的不够快?”
刘仁情怔了一下,突然激动道:“谁说的!明明是你们骗我!我好心好意把一众捕头叫进门来。他们却像疯了一样要杀我!你们难道不是要害我?”
我一愣。回头望去,见许青也皱起了眉头。
他上前一步道:“他们要杀你。那你怎么还活着。”
“呵。”刘仁情冷笑道,“老爷我神机妙算,自有妙招。如果指望别人来救我,怕早已脑袋搬家多回了。”
许青却不理会他,只追问:“他们人呢?”
“死了!”
我脸色微沉。
却见许青面无表情,上前一步就一伸手,不知使了什么力,隔了大老远的,刘仁情都被他掐着脖子拎了起来,狰狞着一张脸,脚在空中乱蹬。
“我再问你一遍。他们人呢。”
他声音已微微低沉,额间一点忽然光华大盛,房内起了风,许青就站在风眼中央,面色肃穆。往日调笑也好,清贵也罢。一丝一毫也不见踪影。
我攥紧手心,紧紧盯着他:“许公子。”
他恍若惘闻。
“阿青!”
我冲上去按住他的臂膀,沉声道:“他要被你掐死了。你要造杀孽吗!”
他定定许久,才突然一收手,风忽然停止,刘仁情跌落在地,痛苦的咳嗽,面上满是惊恐之色:“你,你不是大师,你是妖怪。你果然是妖怪。他们也是你害死的!一定是!”
许青不耐烦道:“闭嘴!”
他闭闭眼,似乎在忍耐什么情绪。大约实在捺不住,隐忍道:“我出去一下。你看着他。问清楚那些人在哪。”
我看着他匆匆出门。
把门一关。
外面忽然轰一声响……好像什么炸了。
我:“……”
刘仁情已然吓呆。
我走到他身边,按上他肩膀,心情有些复杂:“你要是不想像那棵树一样炸得连粉末都瞧不见。就老老实实交待。让你召集起来的那些捕头,到底在哪?”
他哆嗦了半天,才道:“被,被一阵黑雾卷走了。”
原来刘仁情怕死,昨晚我和许青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命人将县衙之内的捕快全集中了起来。大多都是随他从师爷做起的手下。他想着这下该高枕无忧。睡到半夜,却忽然被尿憋醒。
这一醒,尿都洒了一床。
原来正当头有个人龇牙咧嘴举着刀要朝他砍下来。
刘仁情反应快。蹬起一脚就把人踢了出去。以他那小身板,往常是踢不动的,但今夜那些人不知怎么回事,个个神情僵硬,身体也僵硬的很。虽凶横,却动作有些迟钝。才叫他在空隙中钻来躲去,纠缠许久。
刘仁情本以为今夜难逃一死,就在要被刀砍上时,却忽然想起来,他还有几张黄符,早早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也不晓得有用与否。慌忙之间拿出来,竟果真有用。那些失了心智的捕头像定了格一样,不动了。
我听得惊奇:“什么符这么厉害,你拿出来我瞧瞧。”
他不给。
我便道:“你以为区区一张符能抵多大用处。救得了你一回是侥幸,还能救你两回么。我也会画。我还比它厉害。你信不信。”
“不信。”
刘仁情斩钉截铁。
“……”
他继续道:“后来我便想逃出去。一出去才发现,天空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但仔细望去,却像有东西在动。”
我明白过来:“是你说的黑雾。”
“是。”刘仁情一脸颓丧,“那黑雾几次要扑向我,却不知碍于什么退了回去。后来他便将那些捕快给卷走了。”
碍于什么……我敲着额角思忖,这种厉害的道行,显然不是一张符能击退的。怕还是许青的法术起了作用。宋城竟有这种妖?总不会也是新来的罢。我瞧了眼隔了一扇门的许公子。他刚才大怒的模样还印在脑海中。认识以来,不曾见他动过如此大的怒火。
我急于将情况告之许青。便出门去找他。
他倒没走远。站在院中望着天空,面无表情,也不知是发呆,还是在想心事。
“问到了。”
还没走近他。许青倒先开了口,淡淡的。
“嗯。”我暗中瞥了他两眼,没从他语气中听出余威的味道。“想来这黑雾就是幕后黑手,当务之急是查清它从何而来。”其实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靠山问山,依水问水。踏着土地,当然就问土地。我还要先质问老头,是如何管事的,竟任由妖风作怪。
但是总不好带着许青一道去。
可要如何与他分开行事呢?我正想着如何开口。
就见他忽然侧目望向天际,皱起眉头,说了一句:“在这等着,不要乱走。”
便一挥袖子,化作一道青光而去。
……嚯。这回,是连飞都嫌慢了么。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跟上。
临走之前,不忘记把刘仁情提溜出来。
他甚是惊恐:“干什么!”
我冲刘老爷笑了笑,一扇子就把他敲晕了。
第24章 有凤不来(十一)
“土地!土地!”
“老头!”
我唤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应我。无奈之下,只能道:“那就对不住了。”取了桃木小剑,就要往土里扎。一剑下去,好一个空手接白刃。
我直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此刻才出现的白胖老头。
“非要本君这般你才肯出来。”
“嗨呀。帝君。你何苦为难小老儿呢?”土地皱着脸,在那嘟嘟嚷嚷,一回头,咦了一声,凑到我身边近看,“这不是宋城的县令么?他死啦!”
我一扇子敲上他的头:“什么死了。是晕了。”
刘仁情被我打晕后我把他提到这里,费了我不少功夫。如今往地上一扔,也算卸了一件货。我长舒一口气:“给你管了。”
土地怪叫道:“这,帝君,我可不管人啊。”
“你是不管。这一方太平你都不晓得管到哪里去。宋城来了个妖你还知道?”
我毫不客气道:“当心上头治你个疏忽之罪。别好好的宋城不呆,给你分到秣南那种荒凉的地方,就有你难受了。”
“……又不是头年来的。”
我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白胡子老头立马肃整神色:“我说这得怪帝君上回带的酒太香。老头喝了半坛,醉到今日才醒。要是上面问罪下来,岂非也是帝君的过失。”
“……”
我瞧了瞧他,他挺直了胸,明摆脸上写着我和你一根绳上的蚱蜢。
我只道:“好好好。”捋了把他的大胡子,“多的不说。你如今清醒了,告诉我这黑雾从何而来,是什么妖精,要如何对付。他害了宋城两条人命,现在还抓了一堆青壮男子。不晓得要闹出什么祸害。”
土地皱着眉头,嘶然有声:“我并未察觉有妖气啊。等会。”他凑上前,在刘仁情身上闻了闻,又在我身上闻了闻,思索道,“怪哉。”
我道:“怎么?”
土地肃穆道:“帝君还记得当日你让我查看泥偶。”
我点点头:“不错。”
他又道:“这三股气味如初一辙。”
说着,土地疑惑道:“帝君,你到底与谁有过接触?”
与刘仁情,与我,与那泥偶都有接触的妖,我不必多思量,一道翠白翠白的身影就浮现在我脑海中。我晃了晃脑袋,把那身影驱逐出去。不可能是他。张大海死时,他还没回来呢。
土地语重心长道:“帝君,须知小仙仙籍低微,即便如今帝君只是凡人,与你碰触过的人与事,却非我等微薄之力可获悉。你若不说,即便是拿桃木剑戳我,老头儿也是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踌躇许久,拧紧了眉头。
终于道:“其实本君先前认识了一只蛇妖。”
土地哦一声:“是何模样?”
“也只是我的猜测。”我囫囵道,毕竟连对方的尾巴尖也没摸过,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但应当不是他。时间对不上。”
土地却道:“帝君,你怎么糊涂了,须知仙妖非人,便是幻身也不在话下。”
他复追问:“那蛇妖如今在何处?”
我含糊道:“说是有事先走一步。哎,你别乱说,我还是觉得不是他。”
“是不是他,却非你说了算。你若不愿他沾上怀疑,更要查清真相啊。”
土地往日很八卦,此刻却十分不识眼色。本君明摆不想再谈,非得追问不停。
我不耐道:“所以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他看了看我,忽然道:“文昌帝君,你莫非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罢。”
我震惊道:“如何可能。你想多了。”
“我想什么了?”未成想他反问我。
我一时语塞。
“我尚未说,帝君就说我想多了。敢问帝君与我想的是同一个意思吗?”
土地长长一叹:“老头也不想信。”他指着我的脸色,“可是不比你们在上面,个个清心寡欲,我与凡人接触太多了。你这神色,换了谁谁信你没点什么啊。”
我:“……”
早先我便说过,妖精一类,多容姿过人,善蛊惑人心。定力不够的,瞧了一眼便沉沦在他们的颜色之中,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但我又不是正常人。固然许公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我……我与他也是不可能的。
待将文武昀的事处理完毕,候着他归了天位。我便将功补过,功德圆满。届时再去过我的逍遥日子,爱赏花赏花,爱栽草栽草。
许青……
他资质过人,且瞧着与一般妖精不同。想来必成大器。定定心心的,说不得能在天上担个一官半职,得帝王重用。
我重重叹了口气,谴责了自己一声,想这么多有用没用做什么。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那你说罢。”我问土地,“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去找他。”
事情真假,当面问,总比疑神疑鬼要好。
土地思量了一下,拿小眼睛瞧我:“你……当真要看呐。”
“……”
嗨让我查的是你,询问的也是你,这么反复无常,当我没点小爆脾气是不是?
大约是看我眼睛一瞪撸起袖子,怕我动手。土地连忙笑道:“莫气莫气。帝君所查之人姓甚名谁。只要他在这宋城地界上,老儿就能把他给你弄出来。”
早说不就成了。
“他叫许青。”我说。
“许青?”
土地喃喃有声,他念着我听不大清的口诀,伸指一点,脚下土地忽如镜面。哈,常言道术□□换,皆可为镜。但因我能掐会算,不大用,这土镜还是头一回见。可朝下望去,却见镜面中白茫茫一片空无一人。
我皱起眉头:“没有人。你行不行啊。”
“咦。”
土地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又试了两遍,却仍是空无一人。
“帝君。”他满腹疑虑问我,“你确定,此人果真叫许青?”
我心中忽然一动。
“还能有假?”
他喃喃道:“怪哉。凡天下有名有姓之人,进了我所管辖地界,管他是仙是妖,总归能查到方位。”
他满腹思量,我却也在思忖。土地一问,忽然令我怀疑起来。说来,认识这许久,我说他是蛇妖便是蛇妖,他说他叫许青便是许青。万一,他告诉我的名字,其实不是他的本名呢?
地上的刘仁情哼哼着似要醒来,我头也不回,不客气地又给了他一下。
刘老爷立马就又没动静了。
“……”土地瞅瞅我,我瞅了回去,他立马端正了神色。
“你换个人查吧。”眼看许青这条路走不通,我脑中忽然想到另一个人。若许青在这城中还与他人有所牵扯,便只有这个人了。
土地道:“这回是谁?”
我笃定道:“纪凤来。”
这人若仍查不到,便是我流年不利,怪不了谁。
土地不问我他是谁,只口中念念有声,三轮过后,又在地镜一指:“来!”
白茫茫的雾气逐渐散去,出现在我眼中的是一片熟悉的荒凉。我一敲手心,是了,这地我记得,还绊了我好好一件新衣裳。
屋子还是很破旧。可我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能不能看到屋里面。”
老头啧了一声:“帝君,你要找的人,怕是不简单。老头我竟探不到里头。”
不简单?纪凤来吗?
那许公子与他一道,会不会被骗了?
我眉头越蹙越紧。只在心中思索,忽然见有人从里头将窗户支了起来。熟悉的翠白身影一闪而过。我顿时心头一紧。是许青。
自窗外隐隐能瞧见他的面容。他一改往日嬉笑,却是肃穆了神色,那幅神情,倒是与在县衙时十分相似。嘶,他在里头说话?都说些什么啊。
“许青竟真在那里……”
他明明说有事要离开,却在这时候找纪凤来?
纪凤来……
我突然想起来,若要论与我接触过的人,除了许青,明明还有纪凤来。只是因为他向来病弱,我下意识将他从脑中忽略了过去。可听土地下意识地询问,我心中一动。莫非,此人并不像表面所见只是个穷书生?
正想着,忽听土地一声喊:“哎,打起来了!”
我连忙看去。
就见那屋竟然炸了!
“糟糕。”
我一把抓住土地的胡子:“快送我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码字能令我瘦就好了【给小天使们么么哒。
第25章 有凤不来(十二)
“有人在偷偷瞧你。”
许青冷着一张脸:“我怕什么。”
纪凤来闻言,搁下手中茶盏,微笑道:“阿青胆识过人,敢与帝君为伍,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许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纪凤来反问道:“我?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
许青笑了。
若文景昌瞧见了,必然一定要犯一番花痴。凭他自己不知道,往日瞧着许公子那张脸时,文少爷脸上的笑,能绽成一朵小菊花。这桌上是纪先生招待用的粗茶。漏屋配粗茶,布衣配书生。没什么不对。
许公子就端起茶盏来,当着纪凤来的面,将他斟的茶水慢慢饮尽。
纪凤来一直瞧着他的动作。
待饮尽杯中茶,许青才道:“我胡诌的,纪先生竟也信吗?”
“为何不信。”纪凤来淡淡道,“我向来是很相信别人的。”
“虽然连文少爷都不相信,我是拎着阿青的尾巴救的你吧?”纪凤来笑道,他打量着对面玉冠青翠的青年,“若知道当日所救小蛇今日出落得如此风姿过人,我便不拎尾巴了。一定捧在手心,好好呵护一番。”
“……”许青道,“我不与你说废话。宋城那帮捕头呢。”
纪凤来老神在在:“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许青手中握着一张椅子,原本不耐想摔,不知想到什么,硬生生忍了下来,耐着性子道:“你多番遮掩,往常我还不察觉。可你为了杀刘仁情,一时心急,撞在我的缚妖网上。终究是留了痕迹下来。”
他撸起自己袖子,道:“不信你把手臂给我瞧。”
“好啊。”
纪凤来大大方方将袖子捋起来。光洁的皮肤,没有一丝灼烧的痕迹。
“……”
许青叹了一口气:“让你撸就撸。这么好骗的吗?”
纪先生眼角跳了一跳。
许青指了指衣袖道:“我的缚妖网比较特别,你虽用法术掩饰了灼烧的痕迹,却忘记衣袖上沾了我特制的香粉。”
纪凤来反驳道:“我当然可以用香粉。”
“不错。”
许公子微微一笑:“但你不会用烧饼屑子制成的粉。”
“……”
这回纪凤来不止连眼睛跳,连手也抖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许青放下袖子,遮住了皓白的手腕,垂眼把玩着手中杯盏,说:“纪先生既然只针对县衙众人,并未滥杀无辜,想来心中仍存正道。何不就此收手。免得在杀戮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原本就是两人心知肚明的把戏。许青不愿意再遮掩,纪凤来就也大大方方。
他闻言哂笑一声,站起身来:“许公子是在劝束我?”
“不然呢?”许青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单独来见你。”
“我以为你是为了避开文昌帝君。”纪凤来嘴角噙着一抹笑,眼神紧紧盯着许青,见他脸色微沉,心中反而愉快,“毕竟,你也不希望他知道,你从最开始接近他,就另所打算,不是吗?”
被人戳穿的心态,总归是不大好的。尤其还是在这种情状之下。许青蓦地攥紧杯子,脸色沉沉,一改往日风姿,瞧着有些渗人。他的发梢开始无风自动,纪凤来暗暗记在心里。嘴里却不依不饶:“说中了,便恼羞成怒了。”
沉默许久。
他满以为对方会动怒,却不料垂着头的人却忽然一笑,不答反问:“那纪先生呢?你一直等候在这里,是为了等我,还是为了等景昌?”
他也站起身来,宽宽的衣袖垂在一侧。
“你故意将八年前的事讲给文景昌听,难道不是故意的?不杀人灭口,却把人抓走,引我们来找你,难道不也是故意的?”
“纪先生,又是为了什么呢?”
两人面对面站着。纪先生瞧着依然十分单薄,他脸色仍旧青白,说话间还带着咳喘,看着确是有疾在身。许青细细看在眼底,心中道,此人十分古怪。若说是人,却又不像人。若说不是人,却感觉不到半分妖魔之气。
早在文景昌捏着泥偶唉声叹气之时,他便奇怪。依他身上的运道,是掺和不了文昌帝君的气运的,遑论影响到他庙前黄土。可这气味却又似曾相识。许青当时一把抓走泥偶,一夜之间行到千里之外。他想了许久,才忆起来,这股气味,在他年幼时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那时它还未开灵智,可怜巴巴横在路中央,眼见就要被车轮碾成干蛇。忽然有人拎着它的尾巴,将它倒提起来:“哎呀,这么可怜的。”一边说着,一边将它就这样倒提了一路,直拎到水边,扔到了水里。
并不是水蛇的小许公子:“……”
那人感慨道:“竟然这么愉快吗?好了好了别扭了,快走罢。”
他姥姥的,他不是扭是在挣扎好吗!
想到不大愉快的前尘往事,许公子面色更加难看了。
这位把他当成水蛇的人就是纪凤来。
只是当时接触时间太短,且过了这许多年,再见时,纪凤来身上别说那股特别的味道,连人味也无。所以许青才一时没想起来。
回到宋城后,听闻宋城的事情。许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纪凤来。只是他非善人,又因死了的两人本也不是什么好人,便懒得将此事提出来。
可是,若只死一两个人,他不放在心上。
但死的多了,便是罪孽。
谁来担这责?
必然是文景昌。
这并不是许青愿意看见的事。
“你把人交出来,马上离开宋城,我便不与你计较。”
纪凤来怜悯道:“想什么呢?”
许青很费解:“你底想做什么?”要杀便杀,藏着还能取精吗?
“是我该问你,要做什么。”纪凤来道,“莫忘记,你的命确是我救的。”他忽然打量了一下许青,“当然,你若一定要那一班人的性命,也可以。用你的命来换罢。千年道行的妖,修为怕是不错。”
许青皱紧了眉头:“你的胃口真不小。千年修为,怕你消化不了。”
“好啊。那我就把文小少爷吃了。”纪凤来咳了两声,眯起眼睛,道,“虽是凡夫俗子,味道应当也不错罢。”
许青的眉头更紧了。
“你……你不是妖,你是魔?不,怎么会有你这么弱的魔。”
他似乎并不需要纪凤来回答,自言自语:“你这么弱,手无缚鸡之力,是如何杀了张大海二人的。黑雾不是你,你还有帮手。”
许青这般说着,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你一定还有帮手。”
便在此时,他忽觉身后狂风忽起。明明是在屋中,却仿佛身处冰天雪地。
许青迅速一拍桌子,借桌子力道化去一波攻势。趁此机会,捏了一道金罗法印,幻出一个金色掌印,朝狂风袭来处拍去。
“金罗印?”纪凤来诧异道,“你会这个。你不是妖?”
“你都不是人,我为什么不能不是妖。”
许青淡淡道,随后一整神色,五指成爪,就朝纪凤来面门抓过去。
果不其然撞到一个无形屏障被弹了回来。
纪凤来神色闪烁,似笑非笑:“真想让文少爷听听,他满心相信的妖精,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你说,若是他知道你之前一直都在骗他,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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