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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仙这么多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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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我话至一半,却陷入深思,面目凝重。谢容等了又等,不见我开口,到底不等了。他自顿悟中被人打扰而醒,此刻陷入些微的混乱,一时不大明白方才自己到底参透了什么,忘记了什么。他是谁,从何而来,又将往哪里去。隐约中只觉得竹叶虽茂盛,却非他久居之地。心下茫然烦乱之余,索性起身便走。
  我尚在对自我的思索之中,眼光瞟到他振袍欲去,想也不想先唤出口。
  “容君留步!”
  容君……
  听得呼唤,谢容停下步伐,低头沉思了一刻,神情渐渐有些明朗起来。他眉头一松,这才重新看我。
  “谢容。”
  我一愣。
  他道:“你可以叫我这个名字。”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亦是十分专注的。就像是把一个珍贵的东西,尽心相托。如此珍而重之的模样,让我也不由得肃穆起来。所以他的这个名字,我从来不会忘记。喊出口的时候,也很珍惜。

  “谢容……”
  “怎么?”
  我回过神来,顿时失笑。想得太入神,竟一不留神喊出了口。最近总是容易陷入回忆。那些长久之前的事,动辄清晰鲜明地浮现在我脑海里,突如其来在心口戳一下,一副生怕我忘了的模样。
  从前也不会这么频繁。
  我想,或许是因为见了谢容真容的缘故,所以那些沉封已久的往事就都翻腾了出来。
  谢容侧过身看我,对我的回应似乎不大满意:“总是叫了又没下文。”
  这话说的我好像经常干这事一样。我想了想,笑道:“没有吧?”认识这么几百年,真正见面不过寥寥,何况是唤他的名字呢。
  “那你方才无故喊我干什么?”
  “我只是想到了,当年你告诉我名字时的情景。”这事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相反在当下忆起,反倒甜蜜。我突发奇想问他:“你还记得吗?”
  谢容一呆。随后道:“都……”他想了想,“两三百年的事了。”
  “是啊。”我感慨着,“还是当神仙好。”
  过往只有仙说当人好,文昌却反着来。谢容道:“何出此言?”
  道理自然很简单。
  我说:“想人生不过几十年,我与你认识几十年时,连面也没有见过。又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并肩走在这里。”
  那是连想都想不到的。也只有仙人之躯,才能有这耐心和岁月慢慢消磨。
  谢容一哂:“两三百年算什么。”
  不错。活得长久,上千年也不过如此,两三百年,确实也只是转瞬之间的事。只是如我这种相思之人,才能体会何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思念的心情,不知道谢容晓不晓得的。
  大约是见我不说话,谢容主动挑起了话头:“不过我此番来俗世,确实也有不同的体会。寻常几日几夜,或许在打坐之中便过去了。而今在这里,一日一夜过得极快,又极慢。却很充实。”他困惑地皱起眉头,有些难以形容这种感觉。极快与极慢,分明是矛盾的两种感觉,却微妙地杂糅在一起。
  不过他这种心情,我大约能晓得。
  大概是快乐的日子过起来总是嫌快,所以便感觉快了。而每一分每一秒都相当充实,就觉得一日之间,仿佛能将一生过完。
  我与他解释道:“因为你无心无情时,万物如无物。而今你有了七情六欲,就能尝出世间百般滋味。”
  简而言之。
  我笑眯眯道:“因为你和我在一起呀。”自然恨不得一刻掰成两时来用。
  原本很感慨的谢容:“……”
  他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你好像很得意。”
  我摸着鼻子:“尚可,尚可。”
  做人时间太短,所以要学会简单些,该得意时,就得意。

  说话间,西亭河已经过了。它只绕城中一段,再往外,就进青屏峰之中。那片湖谢容也认得,他刚以许青的身份过来时,我带他在江色吃过饭。所游之湖便是西亭在城外的那一段,周围的山便是青屏峰。
  此处人烟愈少,也渐渐偏离了河道。
  谢容忽而蹙起眉头:“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说:“去找张百手。”
  他瞬间明白过来,幽幽看着我。
  “原来你说私奔是骗我的。”
  我顿时哑然。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但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一时拿捏不准他是说真的,还是纯粹调侃。但要说私奔么……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忍俊不禁。
  “你从天上就这般跑下来,与我处在一道。岂非就是私奔么。”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一天,天上举办狗血大赛。谈及私奔的话题,说要评个一二三出来。

文昌(举手):从天上跑到地上,这个跨度怎么样?

众人……服气的。









第36章 紫气东来(九)
  说归说,既然已经快走到张百手的住处,我也不会半途改道。原本今日的打算中,我就是要来找他的。只是早上闹了这一出,提前先来了而已。
  这里似乎要比原先安静。院子倒一如既往的乱。我远远就瞧见张伯院中摆了几筛箕的泥偶。门半掩,大约人在屋里。
  “你来过没有?”
  “没有。”谢容负手走在我身后,等我喊了一嗓子后,才走进来。左右瞧了瞧,拿起一个小玩意儿仔细看。这雕的是一条龙,细微入寸,连龙须的弯曲弧度都做了出来。他顺着龙背脊摸了下去,连尾巴也没放过,真心实意赞叹,“这条龙的鳞片,可比龙王的要齐整多了。”
  我听到屋内传来应答声,便没进去,闻言只扭头去看。
  “你这样说,不怕老龙王生气。”
  “我怕什么。”谢容尚在端详别的玩偶,心不在焉道,“也就你……”
  话至一半,却忽然住了口。
  嗯?我还在等他往下说,也就我什么?他却怎么都不说了,推推我,眼睛往里瞧:“你要找的就是他?”
  张百手自屋里走出来,见是我,先是一愣,而后才喜道:“文少爷,你怎么到这里来啦。有什么需要差人和我说一声得了。”
  “我来是……”
  我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张老伯一脸喜气洋洋:“先前你写的大字符当真有用,后来家中再没有黄狼闹腾。夜夜安枕无忧。哦对了,听说前阵子城里死人了?哎呀那可真是不太平,还好我这平安无事,一定也是小半仙你的功劳……”
  谢容在背后戳了戳我:“他惯来如此多话么。”
  我皮笑肉不笑:“好像也没有吧。”
  眼见张老伯要从黄狼聊到凶杀案,再聊到城隍大老爷,没个尽头。我连忙上前一步,略提高了些声音道:“老伯,我找你是想请你重新给我雕个泥偶。”
  “……”
  张百手这才掐住了话头,看了我半晌,才道:“啥玩意儿?”
  我说:“上回我找你雕的泥偶,不是雕不成么。后来你说要替我重新做。”
  他疑惑道:“有这回事?”
  当然有啊。我哑然:“难道你不记得了?”
  张老伯无辜地看着我。
  我:“……”
  谢容凑过来,老神在在:“好像真不记得了。年纪大了罢。”
  张百手不记得我先前找过他的事,耳朵却没聋,此刻将视线落在我身后的谢容身上,顿时眼睛一亮:“这位公子风采过人,世间少有。不若我替公子雕一个小玩意儿。以便报答文少爷赠字之恩。”
  嗯?不是,我的恩关他什么事,你这话很有问题啊。
  谢容很有兴趣道:“好啊。那就先谢过老伯。”
  说时迟那时快,他俩瞬间成了忘年交,起劲地走到一边去嘀咕,留下我一个人和一院子的龙凤鸟蛇相望。我一口气噎在胸口,差点没梗住。

  张百手动作十分快。
  他说做就做。
  且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他已然拿出了成品。
  我原本还冷眼旁观,可一见他手上那个东西,顿时一肚子气都没了。只对着张老伯捧着的那颗球乐不可支:“这,这位公子长这模样?”
  一颗滴溜圆的球?
  我负手瞅了瞅那颗球,再望望瞧不出表情的谢容。无一处相似。
  大概是我幸灾乐祸的太明显,张老伯珍而重之地将那颗球捧在手心,纠正道:“不可胡说。这自然是与这位公子最相配的模样了。”
  到这地步还要胡说。我凑上前去细瞧,待看清那圆球表面,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这并不只是一颗球,它上面刻了浮世万千,有老人有孩子,甚或有莲花盛开,细致到一片叶子的纹路都显现出来。
  我震惊得扇子都没能拿住。
  张老伯哼了一声,这才得意道:“我没说错罢。岂非只有世上仅有的东西,才能与世上仅有的人相配。”他将这颗不过茶碗大小的圆球递给我,“给。”
  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刻出如此完美的图案,这是人吗?虽有妙手千重,也太匪夷所思了罢。我尚在三观被重塑的震惊之中,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谢容见我不接,伸手朝我推来:“你怎么不……”
  他话未说完。
  我和张百手眼睁睁看着那颗圆球忽然碎成了一堆土。
  张百手:“……”
  我:“……”
  谢容无辜地看着我们:“我没用力。真的。”
  ……你确定你不是因为不喜欢才故意弄坏的么。
  我无语了一阵,被这么一搅和,差点没能想起来我来此的真正目的。张百手是否记得先前的事已经不重要了。我只道:“老伯,请你替我雕一个人。”
  张百手哦了一声:“用什么土?”
  “文昌帝庙往西三尺远三尺深的黄土。”
  张百手:“我没有。”
  谢容:“我没带。”
  我从善如流:“我有。”
  说着。
  在他俩的目光下,从怀中取出一包土来。
  这自然是我早就备好的。做仙要有先见之明,做人也一样。早在谢容离开宋城之后,我就挑了个黄道吉日,掐准了时辰重新备了一包,顺便还让它在月色之下多呆了好几天。
  “……”
  谢容控诉地看我:你骗我。
  我没有。
  那你问我讨什么泥偶。
  是我的总要还罢。
  谢容:“……”
  他拉着一张脸出去了。
  我赶紧和张百手这般那般将我的要求讲了一遍。虽然明明早就和他说过了。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记得。那就只有再说一遍。
  张百手稀奇道:“原来我真雕过?”
  我肯定地点头。
  他苦恼地皱起脸:“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先说你能不能做吧。”
  “当然能啊。”老伯一拍大腿,“且等我一等。”
  说着,他接过我手中黄土,进了里屋。他屋内向来有各种瓢盆器具,我不曾亲眼见过。难道他要直接把泥偶雕给我?不会动作这么快吧。不过他替谢容雕的那个更加麻烦。不也做成了么?要做多久,难道要我在这站一天?
  我在那里胡思乱想,就听谢容叫我。
  “景昌。”
  我应了声。
  他揣着手道:“这要等到几时。不如我们先去别地瞧瞧。老伯若做好了,让他直接送到府上吧。”
  我正有此意。不过我身上没带钱……连定金也不付,会不会不客气。我尚有些犹豫。一块闪闪发光的银锭已经送到我面前。谢容举着银子在我眼前晃了晃,轻手一掷。就听里头张老伯哎一声:“这银子哪来的?”
  我看了眼谢容,见他示意我回答,就道:“张老伯。银子是定金。你把东西送到文府后,需多少钱再问府内要。”
  里头一声长应:“文少爷放心吧,这可够啦。”
  谢容与我相视一笑:“他倒不贪心。”
  我同意:“此地淳朴之人确实不少。”

  不过说到贪心……
  “你那时坑了我这么多钱。今日倒舍得主动付钱了?”
  谢容淡定道:“从你府内取来的。”
  我:“……”
  他反问我:“你让他上府内随意支取银两,要多少给多少,倒也舍得。”
  现下轮到我淡定了。
  “我替人做事,花点他钱怎么了。”
  谢容:“……”
  我俩沉默半晌,才发自内心地感慨,果然都挺不要脸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容:我用你的钱怎么了。
文昌:我用大哥的钱怎么了。
大哥:你们都给我滚。





第37章 紫气东来(十)
  谢容想逛,我当然不会拒绝。他要做任何事我都不会拒绝的。
  就是这么宠。

  从前在天上时,也有同僚笑我,说我恨不得能把殿府内一草一木都给谢容搬过去。我义正言辞说这是同僚的情谊你们不懂的。
  摇光不服气:“要说同僚,威武大将军与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也没你这般夸张。你一个文仙,去和武仙混啥?”
  “哎你这就目光狭隘了。”我不赞同道,“活了千把年,你还把文武分家?”
  他立马就道:“哦,那你一年到头去开阳宫几回?”
  开阳宫是武曲星君的住处。我刚想反驳,就见摇光眼神揶揄。
  哦,原来是在这等着我。
  我不想理他,摇光却自己凑上来,哥俩好地揽着我的肩。
  “文昌,你这样不行。你夜半时,听不见往生台的呜咽声吗?”
  嗯?我看了看他。
  摇光一脸沉重:“那是过往仙人的哭泣啊。”
  为啥哭。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为啥哭?当然是因为犯错了才哭啊!”
  哦。
  “那关我什么事?”
  摇光一巴掌就想拍上来,硬生生被我眼刀逼下去,他放下手,在我领子上蹭了蹭:“他们犯什么事,你不是最清楚嘛。”
  这倒是。每一个上了往生台的仙人,一生所历,都由我经手,让司命记在仙灵簿上。他们的过去和未来,也就那么薄薄一张纸。谁都是,包括我。
  摇光看我一脸无畏,忽然道:“你这么自如,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我忙着翻书:“比如?”
  他八卦道:“比如你自己将来如何?”
  摇光尚在那胡言乱语,我翻书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听了半晌,叹了口气,起身将书放回去,换一本再看。
  “你说了这么多,是想知道什么?”
  他装傻:“什么什么?”
  我道:“你明知天机不可泄露,即便是我,亦不可随意窥探他人命数。何况是我自己的。命数乃心数之变,心一动,即有变。原本就是变幻莫测的东西。”
  说了这么多。“今日你不当值么?”
  对面的人顿时啊一声惨叫,溜得飞快。今日轮到他巡值,领队是南天门爻利大将,原身乃黑狼,刚勇无比,还特别凶。要是去晚了,大概能被他骂到西天去。
  我趁摇光还没走远,凝神送了一线声音过去:“你告诉天权,不要再试图打听过往。前尘如烟,都忘了罢。”不然往生台哭的可不是我。
  摇光并没有回我。我摇摇头,继续翻书。他来缠着我的意思,我明白。世人都以为,只有成仙才需要历劫的。其实并不然。当了仙之后,随你修为与机缘,亦有各种劫难。有的逢机缘自消,有的愈加深重。都是说不准的事。天权自凡间去了一趟,回来的模样不大好,醒来时,经历了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他缠着我问了很久无果,就转了个弯,让摇光来套话。

  其实想不起来很正常。
  只消你回来,便是已经历过了劫。安心当职就是。
  我想起仙灵簿上天权的名字,无声叹了口气。有些事还是别想起来的好。

  桌上搁着的一只笔忽然动了动,化作一道金光,落在我身后。
  圆头圆脑的,看上去格外喜人。
  “帝君今日已叹了两口气。”
  我微笑道:“人只要活着就会叹气,不叹气不就是死了么。”
  喜人瞪圆了眼睛:“你是仙啊。仙还会死么?”
  他长得喜人,我便替他取名叫喜人。希望他能沾得喜气,早些定形。它虽是一支笔,却是我第一件自己炼出的法宝。然而当年修为不够,成品拙劣,因此不堪大用。只作珍藏。尽管不成器,我依然宝贝他的。
  “仙当然也会死。人死了会入轮回。仙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喜人的脑筋有点直,他听不大懂:“那我也会死吗?”
  其实他是个死物,并不算活的。我有些意外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既然他会懂得讨论生死,说明最近修行有了提升,心智也开化了。我恐吓他:“你要是不乖乖做事,我就把你掰了。你说你这样能活?”
  他想了想,一本正经:“我会变成两个。”
  “哎,这样不错诶。这样就有两个我陪帝君了。”
  “……”
  你还是乖乖当一支笔吧。
  等会儿。
  我忽然有个主意。

  谢容拍拍我:“你又发呆了。”
  我随口就道:“我的笔呢?”
  然后醒转过来,忙说:“哦,我只是记得,好像送过你一支笔。”
  “不错。我没带来。你要看吗?”谢容奇怪道,“你刚在想这个?”
  说罢心中暗道,不会还想讨回来罢。
  我笑着握住他的手:“不,我只是在想要带你去哪里玩。”
  谢容看了看周围景色:“其实我已经看遍了。”
  这话我信。
  他在宋城时间也不短了,山啊水的一定早就看腻味了。我提议道:“不如我们还去江色吧。备点小酒小菜。”
  他说:“再聊聊天?”
  我笑道:“许久不见,当然有很多话要聊的。”
  谢容欣然应允。
  这回没有文一在一旁凑热闹。他最近很失落,总觉得自己失去了少爷我的宠爱。我告诉他那是为了让他在家保护大少爷。“你没瞧见小皇帝眼睛老往大哥身上瞄吗?你不想他有一天派兵包围我们文府吧?”
  那小子想了想,顿时燃起了斗志。“不想。”
  好的。我拍拍他肩膀,鼓励他:“加油。”
  菜仍是那几个。因着那回我见谢容仍是许青时,将这些菜一扫而空,便默认他是喜欢的。若非在这里,我是不知道他对这些五谷杂粮如此感兴趣的。

  谢容替我斟酒,我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心中很欢喜。
  他道:“你打算如何应对武曲的劫数?”
  我就着他的手将杯内酒饮尽:“来了再说吧。”
  他很不赞同:“这算什么办法。”
  那我确实不晓得。就是因为不晓得,我才走捷径,想着替他做成一个替身,不管什么劫难都替他消了去。
  谢容有些犹豫:“这个法子,其实不大妥当。”
  因为只是个假象。
  我叹道:“不然呢?”
  船悠悠行到了江中。船夫放下了桨,整了整斗笠,盘腿坐在船头唱歌。声音在空旷的青屏峰间回荡,就着微波荡漾的水,一时间吸引住了我们两个人。
  可即便如此,回过神来,仍就回到了原来的问题。
  “你当真不记得把他放在了簿中哪一处?”
  又是一个这样问我的。
  我又想叹气了:“我要是知道,岂非就是故意把他写上去的?再说了。我同人说过好多遍。劫数乃心变之数。都说情劫命劫,其实不准的。因情殒命,岂非也是命劫?”
  我只能保证武曲星君性命无忧,最后顺利归位。不然平白消了一条仙灵,天上缺了个职位,可怎么了得。我可不想身兼数职。
  谢容道:“简言之,你只要他活着。至于他如何活着,你便不管了。”
  我道:“我也管不了。”
  他沉默许久,叹了口气。
  从刚才我就想问:“你似乎格外关心他?”
  谢容微微一笑:“我是格外关心你。”
  “罢了。”他说,“总归你保护他,我保护你。你们谁也不会有事。”
  哦?本来能有什么事。我没被关进天牢,已经是万幸了。
  我笑道:“你从前来中天的次数都很少,我从没想过,这回你竟然愿意从西天跑下来。”还如此的坦诚。令我意料之外。
  “我也没有想到。只是你离开之后,我便觉得格外想你。”谢容说得十分坦率,他一本正经,仿佛自己说的只是天气如何之类的大实话,却丝毫意识不到每个字每句话都令人十分不好意思——并不包括我。
  我只会高兴,不会害羞。
  对。
  脸皮厚。

  我略有得意:“这说明从前我缠你那样紧,到底是有效果的。”
  来来回回的往西天去,并没有白跑。
  谢容看着我,连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许多:“凡事有因必有果。”
  不错。
  这世上恰好的事并不多。只是我恰巧喜欢你,你也恰巧因此喜欢我。我看着他,心中微动,在脑袋反应过来之前,话已经出了口:“你不是说,回来后就给我摸尾巴的么?是否算数?”
  话出口,别说他,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我本想干笑两声,以玩笑搪塞过去。
  不料对面的人目光微动,低声道:“算数啊。你要摸么?”
  我手一抖,酒都洒了一半。
  “你,你本体不是蛇的吧。”
  他是以人入道,非妖道出身,这点我早就打探清楚了。
  谢容低低一笑:“是不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船舱狭窄,空间不大,两人在其中周转很难。稍有些大的动作,船体就开始晃荡起来。刚才的酒有点香,香的我有点晕。我有些结巴:“要,要不回去?”船夫就在外头,他忽然掀帘进来,瞧见了不大好吧?
  谢容道:“怕什么。你觉得他能瞧见什么不大好的?”
  话都说到这口上。
  不摸我真的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我颤颤巍巍伸出手。隔着衣服顺下去……
  沉默了。
  下一瞬猛地僚开他下摆。
  “你真的有尾巴?!”
  一条长长的蛇尾轻轻拧动着,青蓝青蓝的。
  纵使在暗小的地方,也掩不住它鳞片上折射出的光彩。
  谢容讶异道:“不然呢?你本来想摸什么?”
  我:“……”
  但这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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