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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_甲子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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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华姨也是官山村人,嫁到了四座山外的邓家村,和何如林虽然出了五服,但是平日里还走着亲戚,来往也比较多。
  何华连忙把孩子递给何如林。
  何如林接了过来,入手的僵硬和低于常人的温度,他下意识的看向怀里的小孩,他青着一张脸,压根就没有喘气的声音。
  他哆嗦着手,一脸惊恐:“华,华姨?”
  正在这时,披着棉衣的邵云去打开了大门。
  何华往门里一看,急急忙忙的说道:“是云去啊,邵老爷子醒了吗?”
  邵云去先是一愣,而后沉声说道:“我爷爷他,两个月前已经去世了。”
  “什么?”何华一脸恍惚,不可置信的说道:“邵老爷子怎么就没了呢。”
  她突然回过神来,脸色一变:“邵老爷子没了,我家小宝可怎么办?我家可就这一根独苗苗啊,他要是出了事,将来黄泉路上我怎么去见他爷爷啊!邵老爷子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已经死了呢?”
  什么话?何如林脸都裂了,只是他能体谅何华眼下的心情,他只能是压低了声音:“华姨,小宝已经没气了。”
  “你胡说,不可能,不可能的。”也不知道是被戳中了实处,还是她原本心存侥幸,她一个劲儿的摇头,随即把孩子从何如林手里夺了回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怎么会呢,明明吃晚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大半夜的突然就出了事呢?”
  邵云去眉头一皱,他低头看向何华手里的孩子。
  想到了之前邵云去给王俊才的那一巴掌,何如林眼睛一亮,连忙拉着他走到何华身边:“云去,你,你看看——”
  邵云去蹲下来伸手往小孩鼻尖一放,的确已经没气了。他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何华一边抽泣,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拼凑出来:“小宝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
  她家一直以来都有叫小孩半夜起来上茅房的习惯,这是为了防止小孩儿尿急憋不住尿床,毕竟清洗被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她照例叫小宝起床,尿桶就放在屋子里。小宝刚穿好裤子,吵着要喝水。她就是去倒个水的功夫,再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何华连忙把儿子儿媳叫起来,火急火燎的把孩子送进县医院,没成想值班医生一看,直接让他们准备孩子的后事。
  一番心慌意乱之下,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孩子死的蹊跷,怎么可能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听到这里,何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这事情实在是有些邪门,他们立即想起了在附近几个村子里颇有些名声的邵老爷子。
  可不就又火急火燎的把孩子送过来了。
  只是没想到邵老爷子已经死了,那他家小宝可怎么办?
  说到这里,何华一家子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何如林却死死的盯着邵云去:“云去,小宝怎么样了?”
  邵云去伸出两根手指拨弄着小孩的脑袋,淡淡的说道:“肩上的两盏阳火已灭,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被人把魂给勾走了。”


第6章 (大修)
  道家认为人身上有三盏火,后脑勺及双肩各有一盏,此乃阳火,为任何邪物所惧怕!就好比那句鬼怕人七分,人怕鬼三分。一般的鬼是不敢伤害人的,就是因为这三盏阳火的原因。
  但是对于一些稍微有点儿本事的邪物来说,灭掉人身上阳火的手段有千万种。
  其中最简单的一种就是在夜深人静的巷道里,喊对方的名字,只要对方一回头,他的鼻子就会呼出体内的阴气,自己把自己肩上一侧的阳火吹灭,若是他再往另一侧看,双肩上阳火尽灭,只剩下后脑勺上一盏,三魂七魄不稳,就容易被人勾了魂去。
  听见邵云去的话,何英抽泣的声音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她瞪大了眼,语气急促:“云去,云去,你,你也懂这些?”
  一旁的何如林连忙插话道:“可不是,云去好歹也是邵老爷子养大的,懂这些不是很正常吗?你可不知道,今天下午,云去可是一巴掌打醒了王老板家的傻儿子。”
  何英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促的说道:“云去,云去,你是不是知道怎么救我家小宝?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宝,论辈分,他可是你没出五服的亲表弟啊!”
  邵云去伸手将何华扶起来,只说道:“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你放心,魂魄离体一天之内,后脑勺上面的阳火不会灭掉。有它在,只要把魂魄找回来,重新放回到身体里,就能把人给救回来。但是一旦超过一天的时间,三盏阳火全灭,那人就真的死了。”
  还有救,听见邵云去的话,何华面上激动不已,她死死的盯着邵云去,等着他的后话。
  邵云去眉头微皱:“你们家有什么不对付的人,或者得罪过什么东西没有?”
  何华直接摇了摇头:“我家老头以前是村长,为了救落水的人淹死的,所以我家和村里的人相处的都不错,要说得罪什么人,那可不能!”
  何华倒是自信满满,到了她儿子邓和这里,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身体下意识的一缩。
  等他反应过来,恢复常态的时候,邵云去已经把他方才的神情变化全部纳入眼底。
  邵云去若有所思,他说道:“要找回这孩子的魂魄,就得回到他魂魄丢失的地方。就算是现在出发,走到邓家村估计也是早上了,大白天的不适合做招魂的法事。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准备好供桌,香烛纸钱……算了,我等会儿写张纸条给你,你把这些东西都备齐了,我会在天黑之前到你们家的。”
  “欸好好好!”何华忙不迭的答应道,无论成不成,她都得试上一试,除了邵云去,她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她竭力忽视邵云去实在是年轻的过分的面孔,逼的自己去相信他。
  何华风风火火的拉着儿子儿媳回了邓家村。
  直到何华等人彻底消失在黑幕里,邵云去这才回过头来对何如林说道:“如林叔,回去休息吧!”
  “欸,好!”邵如林满肚子心思的折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邵如林过来给邵云去送早饭。
  邵云去端着粥碗,突然开口说道:“我记得如林叔会做木工对吧?”
  “对。”何如林有点摸不着头脑。
  以前家里困难的时候,父母送他去隔壁村的木匠手底下做过学徒。原本是想着能有一技之长,将来能混口饭吃。
  只不过没多久那木匠就病死了,何如林这个半吊子自然也就没能出师,但做个小桌子小椅子的本事还是有的。
  邵云去端起碗,看向底下的饭桌:“如林叔,那你帮我把它劈了吧!”
  “啊?”何如林更摸不着头脑了。
  邵云去但笑不语。
  没办法,家里唯一的两把桃木剑连带着邵爷爷以前用过的铜钱罗盘什么的,全都在两个月之前按照爷爷的吩咐做了陪葬品。
  邵云去初来乍到,别说丹田里空空如也,现在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找不出来。
  何如林在邵云去的指使下,把饭桌劈了给他做桃木剑,又照着邵云去给的图纸在剑身上刻上一堆歪歪扭扭的花纹。
  然后又按照他的吩咐宰了一只公鸡——这还是昨天李秘书送来的谢礼之一,得了将将一碗鸡血。
  邵云去则是端着一个大碗出了门,走了将近大半个村子,总算是端着满满一碗锅底灰回来。
  邵云去将锅底灰全部倒进鸡血里,顺时针搅拌七七四十九圈之后,混成一大碗颜色诡异的稀泥。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再将稀泥涂抹到刻好花纹的桃木剑上,曝晒三小时,擦去剑上的泥渍,一次性效用的桃木剑就算是完成了。
  等彻底收拾好东西,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因为邵云去‘第一次’干这行事,何如林放心不下,说什么也要跟着去看看,邵云去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何华老早就在村门口等着了,到天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才终于等来了邵云去两人。
  “你可算来了!”她急急忙忙的把人引进家门。
  邓家村临水而居,离着县城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交通便利,物产丰富,村民的生活水平很不错。
  这一点光是从邓家村清一色的三层红砖小楼就能看出来。
  邓家早就预备好了晚饭,满满九大碗,整整六个荤菜。清蒸鱼,红烧肉,一大盆笋干炖老鸭,再加一盘茄子干蒸熏大肠……看的何如林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乖乖,他家过年的饭菜也就这样了。
  “先吃饭,先吃饭。”何华强做欢笑的招呼道。
  “客气了。”邵云去没推脱,这是乡下约定俗成的规矩了,毕竟吃饱了才好干活。
  相比于邵云去和何如林的放的开,邓家人因为心事重重,胃口显然要差很多。何华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倒是她的儿子邓和看起来一脸愁容,还陪着何如林喝了几杯小酒。
  吃饱喝足,何如林红光满面,很不好意思的打了个饱嗝。
  邵云去抬头往窗外看去,月明星稀,难得的好天气。
  他掐着手指头算了算时间,是时候了。
  他回过头来对何华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何华刷的一下从长凳上站起来,她等的可不就是这一句话。
  她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早就准备妥当了,按照云去你的要求,都是上午的时候专门从县里的扎纸店买回来的。”
  正说着,邓和和老婆刘月一人挑着两篓子的香烛纸钱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邵云去随便翻了翻:“行,现在你们把这些东西摆出去吧!”
  “欸!”
  按照邵云去的吩咐,邓家人急急忙忙的把整两百斤的纸钱分做八份,分别摆在院子里东西南北等八个方位。
  又在八堆纸钱前头分别放上一块泥巴,往上面插好一把香和两根蜡烛。
  到了快十一点的时候,邵云去扯了一根红绳,用朱砂细细的抹了,叫何如林他们系在手腕上,只说道:“等会儿招魂的时候,势必会引来一堆游魂野鬼,那时候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你们围在一块,身上的阳气也汇在一起,那些邪物自然也就不敢轻易的对你们动手。”
  然后,他回头对着邓和说道:“开始吧!”
  只看见邓和背着一个稻草人,身上贴着他儿子邓伦的生辰八字,手里拿着一杆带根的毛竹,顶梢上挂着一个箩筐,里面装着一只小公鸡。
  邵云去站定在供桌前,捻起神色,拿起三炷香,点燃之后插进一只盛满陈米的小碗之中,而后端起小半碗朱砂混进鸡血之中,操起旁边的毛笔伸进瓷碗之中,逆时针搅拌九圈之后,提起笔便往旁边空白的符纸上画去。
  不过几息的功夫,笔落符成,符纸上耀眼的光芒一闪而过。
  邵云去满意的点了点头,重生回来第一次画符,虽然只是最简单的招魂符,好在经验都还在。
  这么想着,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夹起招魂符,随意的一甩,符纸刷的一下燃起火苗来。
  这一手彻底镇住了在场的邓家人和何如林,何华一直忐忑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她瞪大了眼,仔细的盯着邵云去的一举一动。
  等到符纸烧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他将剩余的符纸连同灰烬一起扔进方才的瓷碗里。
  “噗嗤——”
  篡起的火苗连同滚滚的黑烟一起,瞬间消失无踪。
  邵云去抬手将方才插进小碗里的三炷香拔了出来,而后将小碗里的陈米尽皆倒在供桌上,又将瓷碗里已经变成黑色的鸡血倒在陈米上。
  他拿起一个小稻草人,上面同样写了邓伦的生辰八字,放在陈米上。而后操起一旁的三清铃。
  “叮铃——”
  稻草人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站稳了身体。
  “叮铃——”邵云去慢慢的摇着,口中念念有词:“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排,千里拘魂症,速归本性来……”
  就在这时,他冲着何华和邓和点了点头。
  何华立马跑到四周的纸钱堆前面,划着火柴,将纸钱堆挨个点着。
  邓和高举着毛竹杆,凄声喊道:“邓伦来呀!邓伦来呀……”


第7章 (大修)
  “邓伦来呀!邓伦来呀……”
  邓和举着竹竿,背着稻草人绕着院子来回转圈,几十圈下来,他是头晕眼花,口干舌燥,两条胳膊直打哆嗦。
  邓和艰难的转过头看向供桌前的邵云去。
  邵云去面无表情,一手拿着三清铃慢悠悠的摇着,另一只手摸出一个煮鸡蛋磕在桌角上,扒了皮,一口吞了下去。
  马上就要放血了,得补补。
  邓和僵着一张脸,声音里带着哭腔:“云,云去——”
  邵云去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再看四周,八个纸钱堆已经烧得只剩下一堆火星子,忽明忽灭。
  就在这时,四周阴风渐起。
  “继续!”
  邵云去捻起神色,左手的动作不停,右手刷的一下把剩下的蛋壳扔了出去,然后示意邵如海把他的桃木剑送过来。
  白天制成的十三把桃木剑一股脑的被他堆在桌子上。
  邵云去随意挑起一柄,咬破指尖,将指尖血涂抹在剑刃上,而后定眼看向四周。
  夜空中原本明晃晃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层阴霾遮的严严实实,阴风裹挟着落叶开始在院子里肆虐,刮的邵云去一张小脸疼的厉害,并俨然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邓伦来呀!邓伦来呀……”感受到四周的变化,邓和喊话的声音里都带着半分颤抖,但是在邵云去没发话之前,他不敢停下。
  他今年可都已经五十了,现任妻子是续娶,前头那个连带着她生下来的两子一女都死在七年前的大洪灾里。
  现任妻子何翠的娘家属于穷到每年总有那么两三个月都揭不开锅的那种。何翠更是从小就干农活,她是长女,家里纯粹的就是把她当男人使唤的,别看长得瘦瘦小小的,但是又糙又黑,所以熬到二十多岁都没找到好婆家。
  何家也是想着捞上一笔彩礼钱,要不然能把女儿嫁给和岳丈年纪差不了几岁的鳏夫邓和!
  好在虽然何翠长得实在是磕碜了点,但进门不到两年,就给他添了一个儿子也就是邓伦。因为这一点,邓和也就咬着牙认了。
  老来得子,还是硕果仅存的儿子,邓和那是恨不得把邓伦捧在手心里供起来。没成想安安稳稳的养了七八年,邓伦突然就出了事情。
  何华把邵云去当救命稻草,他邓和何尝又不是?
  他咬着牙,哪怕是手脚再怎么打哆嗦,他也要坚持下去。
  “邓伦来呀!邓伦来呀……”
  就在四周的纸钱堆里的火光即将彻底熄灭的时候,邵云去开口了:“在场的诸位老大人且听我说,今晚在这里做的是替邓家邓伦招魂的法事。在场的诸位多是这邓家村村民的老长辈了,今儿个进了这个门,那都是五个手指头能掰饬得过来的近亲,想来不会干那种,趁机夺人家小娃的身体还魂的事情吧!”
  角落里的何如林等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他们可不会觉得邵云去这是在和他们说话。
  四周跳动的阴风忽的冷静了不少。
  邵云去继续说道:“稚子无辜,无论他家里人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只说罪魁祸首尚未伏法,何须让一个小娃替罪,还请诸位务必行个方便……”
  说着,邵云去拱手抱拳,朝着左右作揖。
  “而且诸位也看见了,”邵云去摊开左手,指向四周的八个纸钱堆,“今天的这场法事,说什么也惊扰到了诸位老大人的安宁,为此邓家特意为诸位准备了些赔礼,聊表歉意。”
  四周的空气顿时为之一滞。
  “当然了,”邵云去紧接着说道:“我这里也有一笔小买卖想和诸位商量一二。”
  他顿了顿:“既然能在邓家人眼皮子底下把人小孩的魂魄给掳走,这幕后黑手肯定有几分本事。我这个半吊子眼下做做法事还可以,可不敢真刀真枪的下场打斗。所以等我把邓伦的魂魄招来,那东西说不得就会尾随而来,到时候还得诸位老大人出手相助才好。”
  他笑了笑:“既然是买卖,邓家人决计不会亏待各位就是了,我能担保,只要诸位肯出手,事成之后,像是这样的纸钱堆,邓家愿意每三个月给诸位老大人供奉一次,十年为期。”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何华。
  邵云去的话,一是为避免这些被招来的孤魂野鬼借机生事,到时候可别邓伦的魂魄刚找回来,身体就让人给占了。二是为借助他们的力量去挡一挡那幕后黑手。
  听见邵云去的话,何华也顾不上去想十年的纸钱到底需要多少钱,她忙不迭的说道:“我发誓,只要你们能把我孙子救回来,我邓家必定诚心供奉你们十年,如有违背誓言,天打雷劈!”
  院子里微风又起,何华干巴巴的等了好一会儿。紧接着着一阵疾风刮来,不过一晃眼的功夫,院子里的八堆纸钱消失无踪。
  邵云去嘴角一弯,可不管这些游魂野鬼等会儿会怎么分这笔纸钱,他瞬间捻起神色。
  “邓伦来呀……”
  足有九百九十九声之后。
  邵云去手里的三清铃骤然加快了速度,口中念道。
  “一曰甲震乙离丙辛坤……”
  “二曰丁乾戊坎己巽门……”
  “九曰寅申巳亥归他乡……”
  他定睛看向供桌上的稻草人。
  “吾令魂魄归来兮……叮铃……”
  就在离邓家村仅有五座山之隔的一座悬崖下的山洞里,一只摊开四肢,肚皮朝上的黄鼠狼突然惊醒。它刷的一下从窝里爬起来,两只前腿悬空,笔直的站在地面上,它竖起耳朵,只听着空气中隐隐传来一个声音。
  “邓伦来呀!邓伦来呀……”
  它下意识的看向被它放在角落里的一个葫芦。
  只看见葫芦慢慢的摇晃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一样。偏偏被葫芦牢牢地禁锢着,怎么也出不来。
  它哼哧一声,有它从老大那里得来的宝贝关着,这小崽子哪是那么容易被招回去的。
  它咬了咬牙,它也要那老东西尝尝丧亲之痛,然后再慢慢的收拾他。
  它放下两只前腿,正想继续睡觉——
  邓家院子里。
  供桌之上,染上鸡血的陈米突然抖动起来,随即聚起一个葫芦模样的罩子把稻草人遮的严严实实。
  邵云去见此,高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剑锋一转,冲着陈米罩子砍了下去。
  “砰——”
  邵云去被直接震飞了出去,扑通一声倒栽在地上。
  “云去——”何如林心里一急,连忙跑过去,把邵云去扶起来。
  邵云去摇了摇脑袋,晕乎乎的。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手里的桃木剑已经断成了两半,供桌上的陈米罩子不动如山。
  “没事?”邵云去示意何如林不用担心。
  他叹了一口气,到底还只是普通人,这具身体还是太小太弱了些,看来炼体的法子也得快点捡起来才好。
  他重新站定在供桌前,抽出一把新的桃木剑,指尖血一抹,冲着陈米罩子又劈了下去。
  这边山洞里。
  只听见“轰隆一声……”
  刚闭上眼睛的黄鼠狼只觉得一阵山摇地动,它跳着站起来,只看见原本好好待在角落里的葫芦不知道怎么的跳到了离它不远的地面上。
  它眨眨眼,没等地动彻底平歇,只看见凭空之中一道泛着血色光芒的刀刃狠狠的劈在葫芦上——
  “轰隆!”
  锋刃出外渗的威压席卷着山洞里的沙石,又是一轮山摇地动。
  黄鼠狼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道道刀刃接踵而来。
  等它回过神来的时候,葫芦山已经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它瞪大了眼,药丸!
  就在葫芦即将彻底破碎的那一刹那,它往前一扑,想要抓住正趁势往外逃窜的邓伦的魂魄。
  供桌之上,陈米罩子轰然破灭,紧接着又汇聚成一只小手掌正要抓住稻草人。
  就在这时,邵云去径直扔掉手中仅剩下剑柄的桃木剑,重新抽出一支新的,指尖血再一抹,向着陈米手掌横劈而去——
  “嗷——”黄鼠狼红着眼睛,眼看着就要抓住邓伦,偏偏红色刀刃再次袭来,掀起的凌厉气场逼迫它缩回了爪子。
  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邓伦的魂魄已经顺着召唤的声音逃走了。
  它一跺脚,怎么肯就此罢休,紧跟着追了出去。
  邵云去顺势收回桃木剑,供桌上立着的稻草人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他看向院门之外:“来了——”
  一阵阴风袭来,院门轰的一下打开。何华只觉得自己手心一凉,好像被两只小手紧紧握住一样。
  她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颤抖着问道:“小伦,小伦,是你回来了吗?你来找奶奶了吗?”
  正抓着何华的手的小鬼来不及回话,身体下意识的躲到何华身后,露出两只惊惧的眼睛紧紧盯着院门口。
  就在这时,一只三四十公分左右的黄鼠狼出现在那里,龇牙咧嘴,尾巴短了一截。
  “是你……”何华瞪大了眼,这只黄鼠狼她认识。
  

第8章 (大修)
  惊诧过后,何华满脸愤恨,她指着门外的黄鼠狼,语气激烈,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孙子,我邓家自问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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