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与平民2-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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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尔斯夫人对这群皇室子弟毫不手软，时常威胁的挥着戒尺警告，但这并不起什么作用。焦头烂额之际，她很严厉的吼乔治：“乔治殿下，你难道连基本的礼仪姿态都做不好吗？看看查尔斯，他做的比你好多了！”
　　乔治无所谓的耸耸肩：“女士，查尔斯走的确实很好，要是在宴会上，他一定是全场瞩目的交际花。”
　　霍尔斯夫人提高了嗓音：“礼仪！殿下！”
　　查尔斯站着，身姿挺拔的顶着本书，眼神都没给乔治一个。他在课上的话很少，看起来认真又严肃。
　　霍尔斯夫人喘了口气，严厉的说：“殿下，恕我直言，一个下人做的都会比你好。”
　　乔治挑了挑眉，忽然往这边看了眼，露出了一个笑来。
　　“好啊，不如就让个侍从来给我示范下吧，女士。”
　　霍尔斯夫人随手指了个人，乔治却摇头拒绝，他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来，在我紧张的呼吸中凑近，一把拉住了我颈圈前坠着的银链，像牵只狗似的把后退的我弄了出来。
　　他的力气不是很大，我可以轻易挣开，但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只能攥着他的手腕，踉踉跄跄的被扯了出来。
　　查尔斯把头顶的书拿了下来，皱眉道：“乔治，放开他。”
　　乔治笑了声，甩开了手，我忍不住咳了两声，就听到这个欠揍的混蛋说：“女士，我想让他来帮我演示下。”
　　霍尔斯夫人看了看我脖子上的项圈，大概是不想再和这个混世魔王纠缠了，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乔治却没急着开始，又走了一圈，收集了五六本书才回来，顺便抄走了查尔斯手中的书，连带着自己的一起，一并放到了我的头上。
　　都是很重的大部头，我顶着都有些摇摇晃晃，动一下都怕掉。乔治兴致勃勃的摞好了书，退到一边，说：“走啊。”
　　我瞥了眼查尔斯，他没什么表情，旁边的人明白了王子刻意整我的意思，开始混乱的起哄让我快走，被霍尔斯夫人喝止了。
　　我深吸了口气，一边想着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一边慢慢走了两步，脚下却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一扑摔向地面，忽然爆发的哄笑声中，沉重的书一本本砸了我满头。


第24章　24
　　我艰难的撑着地起来，后脑被砸的一阵阵发晕，乔治放肆的大笑：“哈哈哈哈，一个奴隶，谁给你的脸也敢出来？”
　　查尔斯的脸色变了。
　　霍尔斯夫人让我下去，然后严厉的对乔治说：“殿下，你今天闹的太厉害了！要是您再这样顽劣，我就要上报国王关您禁闭了！”
　　乔治的脸色一变，嘟囔了声见鬼，他身边的朋友们也安静了下来。
　　我猜这也许是一种特殊的惩罚，皇室老师要想管住这帮不服管教的公子哥们，必然会有个终极手段，恐怕就是这个。
　　霍尔斯夫人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们一眼，让他们下节课去餐厅，就扬着大大的裙摆走了。
　　她一走，训练厅里就像忽然被关进一群不安分的雀鸟，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天花板都要掀翻了，大多是抱怨霍尔斯那个老女人的严苛的。
　　我之前还想过皇室子弟的举止行为会有多拘谨优雅，现在看不过是一群没长大的少年少女们罢了。这群人不一定是皇室子弟，多数应该还是贵族的儿女们，一起上课，做王子公主们的玩伴。
　　后脑的痛也不算什么，但这样的戏耍却让我发怒。
　　乔治瞥都没瞥我一眼，可能做惯了这样欺负人的事，对方都是这样唯唯诺诺，悄无声息的，要是我反抗了才怪。他们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出去了。
　　查尔斯路过我的时候问了句：“还好吗？”
　　我头还没点完，他就和我擦肩而过，只留下了个冷淡的背影。
　　我眯了眯眼睛，跟了上去。
　　霍尔斯夫人说的下节课，就是利用这群皇室子弟吃饭的时间进行礼仪教育。连吃饭都得绷着劲，吃不好了还要被纠正，我想想都要叹气。我这种性格都这样了，要是索兰和阿德莱德他们，肯定更受不了管束。
　　忽然想到之前诡异的梦境，我心里揪紧，怔忡之间，用餐已经开始了。
　　霍尔斯夫人在前面讲了一通话，起坐的动作都练了好几遍，才让这帮人终于能安安静静的坐下来。但这还没完，吃饭时握刀叉的姿势，咀嚼的声音，下巴和胸膛的角度，都要一一注意。
　　随行的侍者们站在他们身后，我看到乔治已经露出了明显不耐烦的神色，嚼东西的时候脸一鼓一鼓的，像只负气的仓鼠，与他相比，查尔斯就优雅的许多。
　　这顿饭吃了有两个小时左右，之后是更漫长的餐后甜点的时间。霍尔斯夫人滔滔不绝，从甜点的选择透露出主人的个性，到怎样从外形，口感辨别甜点的材料是否高级，说得我都懵了。
　　至于喝茶，她可讲的就更多了。但是这时候，昏昏欲睡的乔治忽然清醒了过来，霍尔斯夫人正让大家拿起桌上的茶杯，对着光辨别颜色，他满不在乎的扫了周围一眼，动作自然的拿起银质的调料瓶往茶里乱洒一通，然后在大家都注意霍尔斯夫人的时候，把杯子和旁边的飞速掉了个个。
　　他的动作很快，没人发觉，要不是我一直注意他，恐怕也要被蒙混过去。
　　他的旁边坐的是个较为安静的男孩，看起来就很好欺负。我相信如果不是他离查尔斯有点远，他的第一选择一定是他亲爱的哥哥。
　　我看着那杯茶，心里一个想法慢慢的浮现出来。
　　正巧这时有侍者端着茶具上来，我暗道声对不起了，在他路过我的时候悄悄伸脚绊了他下，侍者惊叫一声摔倒在地上，茶具叮叮咣咣的滚了一地。这个可怜的小侍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懵逼的从地上爬起来，惊慌失措的道歉。
　　霍尔斯夫人宽容的让他出去换一套，众人也把目光从这个出糗的小侍者身上挪了回来。
　　霍尔斯夫人拿起精致的茶杯，让所有人轻抿一小口，品尝茶叶香醇的味道。
　　乔治目光若有若无的注意着他旁边的人，拿起茶抿了一小口，脸色忽然变了。他脸颊抽搐了下，一脸要吐出来的表情，声音很大的放下了茶杯。
　　他的举动引起了霍尔斯夫人的注意，这位优雅的女士以为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绷着脸问道：“殿下，有什么问题吗？这是产自锡勒的红茶，每一叶都由我精心挑选，看起来您不是很喜欢？”
　　乔治有苦难言，只能扯出个僵硬的笑来：“没有，很美味，夫人。”
　　霍尔斯夫人看了眼他，脸色还是不太好的样子，又继续上课：“下面，大家把这杯茶喝完，细细品味上等红茶的茶香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霍尔斯夫人鹰隼般的眼光紧紧的盯着乔治，乔治只能一口口喝完那杯加料的红茶，总算咽下去后，他喉结动了两下，忽然起身快步走了出去。霍尔斯夫人拦都没拦住，难以置信的大声让他回来，但是乔治的脚步停都没停一下。
　　看来这茶的味道确实不怎么好。
　　我微微勾起嘴角来，忽然感到一道目光的注视，警觉的看过去，才发现是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回想了下，才发现她是我早上扶过的那个公主，她这时正看着我，原本高傲的脸绷不住似的露出些笑容来，发觉我看过来又立刻止住了笑，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我有点疑惑，后来便了然，她一定看到了我的动作。
　　在所有人都注意摔倒的侍者时，我快速的把茶杯对调了回来。
　　该死……我以为不会被察觉，这个公主不看热闹看我干嘛？
　　我赶紧埋下头去，装作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不一会，霍尔斯夫人就草草结束了课程，面色凝重的出去了，我猜她应该是去找国王谈乔治王子的教育问题了。
　　我心里舒服了许多，连日的阴霾也散了不少，看到查尔斯向我示意，就跟了上去。
　　他在外面并不多话，看起来稳重而冷淡。走到一个拐角处，忽然伸出一双手捂着我的口鼻，勒着我的脖子把我拉了过去，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查尔斯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军校的格斗术让我的身体下意识的做出了本能的反应，脚已经绊住了身后人的腿，忽然想到不对，忙撤了回来，被粗暴的甩在了墙上。
　　果不其然，是刚才消失的乔治。他一脚踹在我肚子上，冷笑着说：“是你在搞鬼吧，小奴隶？”


第25章　25
　　我悄悄用胳膊护住了柔软的腹部：“殿下，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别他妈装傻！是你把茶杯换过来的，是不是？因为我上节课让你出丑？”
　　“茶杯？您在说什么……”我看着他涨红的脸，心里痛快的很，无辜的说。
　　“撒谎！”乔治把我拽起来，一拳擂到我腹部，“只有你在我身后，是你绊倒了那个侍者，除了你还有谁？”
　　我嘶了下，捂紧肚子，这小子下手真狠！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一拳又一拳打过来，我闪避着，用胳膊护住头脸，“我真的不知道！”
　　乔治显然被气的不轻，还要再打，忽然看到了什么，赶紧松开了手，威胁了句走着瞧，就匆匆走掉了。
　　我从拐角处向外看了眼，是在寻找什么的霍尔斯夫人，高跟鞋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像优雅的小乐曲。
　　我呼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冲着与她相反的方向，快速的离开了。
　　回到房间，查尔斯正在换衣服，问了我句去哪了，怎么一回头就不见人影了。我心说这家伙怕是傻子，身后人不见了都没有发觉吗？
　　明明对我毫不在意，偏偏要作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明明也是轻视的，却非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在意来。明明知道我是巫妖，却偏要装傻，到底要用干什么？
　　我心思一动，说：“刚才，乔治王子拦住了我。”
　　查尔斯的动作顿了下：“他拦你做什么？”
　　“因为我调换了他给别人加料的茶杯。”
　　查尔斯轻笑了声：“你招惹他干什么。”他看了看我的脸，“不过，乔治也是真够讨厌你的，下手真重。”
　　“为什么，我哪里惹他了？”
　　“王子讨厌一个奴隶，还需要理由吗？”查尔斯走到我面前，像看什么新鲜东西一样打量着我，那表情不复之前的冷淡，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味，“奴隶要想好过一点的话，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亚连。”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想来眼里已经带了些恼意。查尔斯看出来了，摸只猫似的搔了搔我脖子，被避开后不甚在意的说：“不过，你是例外的，做什么都可以。”
　　他看了我一会，满以为我会表现出感激，但我脸上没一丝表情，他挑了挑眉，也就作罢了，理了理衣服，走出了房间。
　　我才不会以为这是主子另眼相看的恩惠，短短几天的相处，就让我了解到查尔斯这样心思深沉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有目的。
　　他想让我激怒乔治，为什么？
　　让乔治犯的事多了，好失去国王的宠爱？这也太幼稚了吧。
　　我暗暗摇头，进了自己的屋里。窗外蔚蓝的天空下，圣殿华丽的尖顶直耸云霄。白鸽成群的落在雕像和屋脊上，用尖尖的喙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我又体会到了那种奇妙的感觉——牵引，和强烈的暗示。仿佛有个声音在耳边絮絮低语，来这里，来这里啊。
　　我看了会窗外，烦躁的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不行，不能再冒险了。
　　躺了会，我忽然站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走出房间，来到了花园里。刚爬上栅栏，又赶紧缩了回来，只露出两只眼睛来，看着外面路过的卫兵。
　　也是，王子的寝宫外肯定有巡逻的侍卫，上次我没撞见，应该算我运气好。
　　我轻轻落在地上，回到了花园里，准备趁侍卫巡逻的空档翻出去，但是右手边，一片开得繁茂的花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花很漂亮，但似乎太过茂密了些，拢在一起，像是在遮挡什么一样。
　　我走过去，拨开了花丛，后面是茂密的灌木，好像没什么奇怪的。我想了想，把手伸进灌木里，到整个胳膊都要进去的时候，终于什么也摸不到了。
　　里面是空的。
　　我看了眼周围，跪在地上，用胳膊当着花枝爬了进去，好不容易拨开扎人的枝叶，总算钻了进去。
　　站起身，拍了拍落叶，我才仔细打量起这条神秘的通道，眼前所见让我愣在了原地。
　　就像童话中的景象，一条神秘的通道，像是用树藤编成的，穹顶是绿叶做的，透出些细碎的光来，还有点点金色的萤火，仔细看才发现是带翅膀的小虫。
　　天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又通向哪里？
　　我慢慢向前走去，金色的小虫好奇的从我身边绕过，脚下踩着的草皮发出柔软的沙沙声。
　　越走越深，脚下的地面有些倾斜，光亮也渐渐没了，只有点点萤火的陪伴。
　　也许这条通道通地下。
　　走了一会后，地面又开始向上倾斜，手掌触到了坚硬的木板，好像是一扇门。
　　我试探的推了下，活动的木板转了过去，露出了这条甬道终点的全貌。
　　门晃悠悠的转了回去，长满青草和藤蔓的木板和爬满绿植的墙壁毫无破绽的贴合在了一起，我却无暇注意了。
　　眼前的景象再一次震惊了我。
　　我所在的地方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整洁明亮，有一扇窗户。
　　但是透过窗户，可是清晰的看到对面是查尔斯的寝宫，准确的说，是寝宫的后花园，就是我刚才在的地方。
　　而查尔斯寝宫对着的位置……只能是那座庞大的圣殿。
　　我竟然，走到了圣殿里？
　　我看了看身后被遮挡住的甬道，若有所思。
　　推开小屋的门，就看到了圣殿的全貌。
　　绘的浓墨重彩的穹顶，空旷的大厅铺着彩色的地砖，高大的立柱耸立到屋顶透光的玻璃处，中央的喷泉静静的吐着水柱，宏伟而壮丽。
　　我慢慢走到了大厅中央，转着圈的打量圣殿内部的景象。某种不知名的神圣感渐渐在我心里涌现，像是久别重逢般，有一滴眼泪无声的从我眼角滑了下来。
　　我惊讶的摸了把脸，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
　　一阵极为细微的声响打断了我的出神，觉醒了青焰的能力后，我的五感敏锐了许多，我能听到，这声响是隔着两道门传出来的！
　　我疾走回那房间里，贴在墙壁上细听，果然听到了脚踩上草皮的沙沙声。
　　有人来了。
　　该死，我刚才就在想，这甬道明显被精心维修过，毫无荒废的痕迹——这并不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而是有人特意用来进入圣殿的秘密通道！


第26章　26
　　我现在可谓是进退两难，既不能藏在圣殿里，这没有躲的地方，也不能回去，回去一定会迎面碰上那人！
　　我一时乱了手脚，等到那脚步声极近的时候，才猛的想到了什么，整个身子紧贴在门上，下一秒，门上就传来了一股推力，这是个中间有轴的转门，我随着那力道，贴着门板转了过去，大气都不敢出。
　　来人就和我隔着不足手掌厚的距离，几乎是贴着我的，走了出去。
　　直到门完全转过来，陷入了黑暗里，我才吐出口气来，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刚才的电光火石之间，我瞥见了来人考究的靴子和衣角，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查尔斯王子。
　　难怪，这条通道就在他的后花园里，不是他还能是谁？
　　不过，他来圣殿做什么？
　　我贴上门板，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查尔斯喊了声老师，没人应他，他可能走出了小屋，半晌没什么声音。
　　过了会，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慢慢变大，进了屋子。其中一个的声音有点沙哑：“殿下，您太冒失了。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的。您不是说祭典将近，这个时间所有祭司都去筹备典礼了，没人留在这空荡荡的圣殿里的。”
　　那个声音说：“小心为好。你来这做什么？”
　　查尔斯说：“许久未和您联系，跟您报告下，又抓到了一个巫妖。”
　　巫妖？？是说我吗？抓到了……是什么意思？
　　那边没什么声音，查尔斯继续说：“这个的质量不错，多加训练，一定能成为我们的助力。”
　　那个声音说：“不错。但这边的事太忙了，祭典结束再说吧。”
　　查尔斯回答：“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震惊的消化着这些信息，但是直觉告诉我，我该走了。再过一会，查尔斯就会从这个通道回宫殿了。
　　我尽量压低身子，几乎是用挪的往回走，过了一段距离后，才敢直起身来，快步跑了起来。
　　大脑中一片混乱。巫妖……按帝国的规矩，抓到后要由圣殿处以火刑，被连皮带骨的消灭掉的。
　　但是查尔斯和这个人的意思，明显不是这样。也许是因为巫妖特殊的能力，他们的目的是，利用巫妖。从他们的话语中来看，我不是唯一一个被抓到的巫妖，之前，还有其他被他们收为己用的巫妖。
　　原来这就是他救我的理由！原来这就是他瞒下我身份的理由！
　　我钻出灌木，拍掉满身的草叶，又掩住花丛，确保没任何遗漏后才匆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背靠在门上，还在急促的喘着气，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窥探到了谜题的一角而兴奋。
　　这真是太有意思了。短短的几句话，能推测的东西太多了，我沉下心来，反复回放。
　　那个人担心查尔斯会被其他祭司发现，说明两人的密谋是避开圣殿里的其他人的。整个圣殿的立场，或者说部分圣殿的人的立场，还是消灭巫妖，但是查尔斯和这个人，他们偷偷的把巫妖藏匿了下来。
　　查尔斯要做什么，造反吗？不，应该不是的。
　　尤里卡说过两位王子为帝国继承人的事情闹得很僵，国王又偏爱乔治王子，查尔斯积蓄力量的目的，也许只是为了对付他弟弟乔治。而圣殿里的这个人，在这场争斗中站在了查尔斯这边。
　　还有一点，查尔斯说祭司都离开去准备庆典了，但是这个人留在了圣殿里。我推测他是更高一些的职位，也许是主教？我不知道。
　　不过不管他是谁，我总会见到他的。按照他们的意思，这次祭典结束后，就会开始“训练”我。
　　另外，最让我在意的一点是，那个人的声音，我听着竟有些的熟悉。


第27章　27
　　不一会，我听着外面有开门的声音，查尔斯回来了。
　　我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房门也被推开了。查尔斯抱着臂倚在门边，自然的上下打量了我会，轻笑着说：“王子出去办事，奴隶倒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床上睡觉了？”
　　我爬起来，装作还有点迷糊的样子小声说：“您也没让我一起去啊。”
　　要是能让我一起去，那才有鬼了。
　　查尔斯把我拽起来：“行了，陪我去上晚课吧。”
　　他的举止很自然，又不过分亲密，要是一般的奴隶被主人这样对待，也许会有所触动，或者感激涕零。但是一来我不是真正的奴隶，二来听到那些话后，我完全了解了他的目的。
　　王子大人自以为是在施恩，但一个人眼底的轻蔑和忽视总会出卖他真正的想法。我对他来说，只是个工具罢了。
　　我心底冷笑，好啊，看我们是谁利用谁。
　　晚课是学习书本知识，我和其他侍从还是候在两侧，乔治听的并不专心，也许被国王训了，一双眼睛不时阴沉沉的瞪向我。他平时很爱笑，说实话，没了笑容，这个王子竟也表露出些摄人的威压来。
　　约翰。康士坦丁的儿子，想来都不会差。以前学习帝国史的时候，就了解到这个国王是帝国历史上最激进的一位，年纪轻轻便登上王位，又是战术诡谲的军事奇才，立誓要开疆拓土，一手导演了帝国和联邦数十年的和平局面的破裂。
　　虽然这和平的橄榄枝本来就只是虚有其表，双方不知在对方国土上埋下了多少隐患，最著名的就是蒙特沃尔将军早年的卧底行动，这也是约翰。康士坦丁这位国王的早年生涯里唯一栽了的一次。
　　据说蒙特沃尔将军当年完全取得了年轻的约翰王子的信任，趁着帝国的一次动乱，在奥特兰斯战役中卧底反胜，带回十余辆帝国最新研制的机甲，在B721星系全歼两万余帝国军。
　　这是被记载入历史书的一段，也是我和阿德莱德都能倒背如流的一段。阿德莱德虽然桀骜顽劣，从不服父亲的管教，但是内心里，对这个身为将军的男人还是抱着隐隐的崇拜和孺慕之情的。
　　而我……我也是。在阿德莱德说出真相之前，我也为拥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
　　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我心里不知什么滋味，甩甩头把这些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对乔治投过来的仇恨目光视若无睹。
　　还算平安无事的一晚过去了，我紧跟在查尔斯身后，像刚出生的小鹌鹑一样寸步不离，乔治没找到整我的机会。
　　在这之后的一个月里，我谨慎小心的避开乔治，但也没找到再次去圣殿的机会。查尔斯开始频繁的带我出去，不知是锻炼我还是防范我。
　　但我总有种感觉，我一定要再去一次圣殿，那里有我想知道的事情。
　　这一个月的生活还算风平浪静，除了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