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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雪冷)-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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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跳,捡起来用手机一照,是一截像炭一样的东西,心说,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忽然,我想到小时候,师父给我讲的一件事,抬头看向上方粗粗的树干…师父说,如果在上吊自杀的人脚正下往土里挖,会挖出炭状物(有史实可考),那种炭状物,据说是死者的怨魄所化的…

(天气冷了,大家穿厚点衣服)

第三十六章怨魄

传说,人身有三把火,分别位于人的头顶和双肩。当人在死了以后,那三把火就会离开身体。而双肩的两把火,据说是通过嘴,随着人死前吐出的最后一口气,离开身体的。那么,问题就来了,上吊自杀的人,脖子被勒住,属于硬生生憋死的,这么一来,死者双肩的两把火,就没法随着气离开身体。据说,上吊的人,在死之前的时候,身体会有烧灼感,像掉进熔炉里一样,就是由于那两把火憋在身体里,焚烧上吊者的魄所导致的。而一旦上吊者感觉到烧灼了,即便立马被人解救下来,事后身体也会大不如前,因为,他的魄已经被烧残了…如果没被人解救下来,任由他自行死去,那么,待他体内的那两把火熄灭一个时辰以后,顺着他脚正下的泥土往下挖,会挖出一种像炭一样的东西,色泽黑中透红,那种东西,就是他被自己的两把火给烧掉,沉降进地里面的魄…这种东西是确实存在的,古代中医,管之叫‘人魄’,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里,就有关于‘人魄’的记载。我师父,则称呼它为‘怨魄’…

我看着眼前这东西,只见它大概五六厘米长,弯弯曲曲的,冷不一丁一看,像是截木炭,但是仔细去看,又觉得非炭非土,像块狗屎,黑中透着暗红。我心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怨魄’?如果是的话,我挖坑居然挖出个这东西来,也真是醉了…我看向头顶上方高处的树干,心里道,看情形,这根树干,以前的时候可能吊死过人,所以,底下的泥土里会有怨魄的存在。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怨魄’是一种很邪兴的东西,如果哪家吊死了人,不将它从土里面挖出来处理掉,家里的气运会一直不畅。因此,也有可能是,吊死人的某家,家里人把这鬼东西挖出来,埋到这庙里,借助这庙来压制它的…

不管到底是哪种情况,总之,这东西既然被我给挖出来了,就不能再埋回去,因为这庙根本就压不住它的,经常有香客来,早晚会出事。我用符纸小心翼翼的将这东西包好,放进包里,继续挖坑。坑挖好以后,我将‘景门符’和一道‘丁奇符’往坑里面一丢,点燃,燃尽以后,把纸灰取了出来。所谓‘阴火’,是景门里的地之火,而‘阳火’,则是南离之位的天之火,也不知阿风借到了没有…

从庙里翻出去以后,我一路疾奔,这时候,雨差不多已经停了,到处都是水雾,我跑起来两脚生风,就跟腾云驾雾似的。气喘吁吁来到公园,隔老远,我就看到了向风的身影,摆造型一样在那里站着。

“怎么样,借到没?”向风问。

“借到了,你…你呢?”

我往地上一看,根本什么也没有。我留给向风的那些法器,还在原地堆放着。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噢…”我恍然大悟,“合着,你小子半夜把我拉过来,就是使唤我给你跑腿儿的,你自己却在这里悠哉哉赏雨观花,是吧?”

向风微微一笑,“你说是就是吧。”

“你小子…”

“好了。”向风打断我,看了看天色,“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抓紧施法。”

我没吭声。

“冷大师,把刘老头儿嘴里吐出来的那东西,从符纸包里拿出来,放到那个位置…冷大师?”

向风看了看我,笑道,“怎么,生气了?表情像个怨妇似的。”

“切…”

我正要动手拿,向风道,“好,那就先不拿那东西了。这样吧,把你包里那‘人魄’拿出来给我。”

我眼睛瞪的像铃铛一样大,“你…你怎么知道我包里面有人魄?!”

向风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其实,借阴火是其次,找人魄才是最主要的…”向风正色说,“我算出,今晚如果行事,可以找到人魄,当景门,丁奇,两者相遇,落坤宫的时候,人魄会出现。但是,不能够我去找,因为我身上阳气太重,你是阴时生的,年命也属阴,并且五行属水,而‘人魄’五行是属火的,水克火。所以,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是,我不能跟你明说,只能说让你去借阴火。因为,人魄这个东西是有灵性的,如果你是奔着它去的,它远远的就能感应的到,然后误导你,让你找不到它…”

我眼睛直直的盯着向风,冲他伸手竖了竖大拇指。

“我这样一说,不生气了吧?”向风问。

我回过神,笑道,“本大师哪有那么小气,逗你的…”

说着,我从包里把那‘人魄’掏出来,递给向风,“这东西到底什么用?”

向风告诉我说,仅仅靠阴火的话,能量太小,不足以与阳火相配,化除冰符的威力。另外,如果是仅仅借普通的阴火,也不需要搞的这么麻烦。想要化解冰符,必须要有一种能量更强大的阴性之火才可以,而人魄,恰恰符合这种条件。除此以外,人魄的存在,会危害到阳人,把它给用掉,相当于是一举两得。

说着,向风将摞在一起的八只小碗分散开,分列八方摆在地上。我把‘人魄’和那‘阴火’,也就是那些纸灰,一并交给向风以后,将刘老头儿嘴里吐出的那东西拿出来,放在了八个碗的正中。

向风脸颊的肌肉鼓了鼓,拿起那‘人魄’放在手心里,用力一捏就给捏碎了(如果哪位朋友有幸见到‘人魄’这种东西,可千万别像向风这么干),向风将那些纸灰也放进手心,搓揉几下,使它们和‘人魄’混合在一起。然后,向风一小撮一小撮的捏起碎末,分别放进了地上的每个碗里。

分散完以后,向风取了一叠黄纸,飞快的数了十张。用朱砂笔,把十天干写在了每一张上。所谓十天干,就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写完之后,向风将这十张纸摆在了八只小碗的外围。打开那只小桶,将汽油倒入每个小碗…

说起来似乎挺麻烦,但向风动作潇洒而又敏捷,我眼花缭乱还没怎么看明白呢,他的局已经布完了。

“如果提前布局,一来没有阴火和人魄,二来,等你回来了,汽油早就挥发完了…”向风起身说道。

“现在,需要我做什么?”我问。

“不用。”向风说,“你在一旁看着就可以了,记得别出声。”

我便让到一旁,向风‘刷’一下拔出七星剑,先是在阵圈外围走了两圈,然后脚一抬,跨进十天干与那八只小碗的空隙里,又按逆时针走了两圈。再然后,向风突然从两只小碗的空隙间垮入阵圈正中,随后,又从另外两个小碗的空隙间走了出去…如果把八个空隙比作八门的话,向风先是从生门入,然后从景门出,再从杜门入,然后从休门出…循环往复,向风看起来就像是一团旋风,速度快的惊人。走着走着,他突然迈出一大步,直接就从阵圈里跃到了阵局外围,一个转身,向风一声断喝,七星剑猛往地上一拄,只见,阵圈外围,写有十天干的那黄纸圈,似乎旋转了起来…

其实那些黄纸都没动,所谓的‘旋转’,是一种视觉上的错觉…向风把剑又一拄,我感觉眼睛花了一下,好像有某种东西落入了阵局里。就听‘轰’一声响,那八只小碗燃了起来,火光和寻常的火光看起来大不相同,不是黄中带蓝那种,而是一种血红的颜色。随着向风在阵局外围走动,七星剑挥向每只小碗,那些小碗的火舌,像一根根头尖尾粗的绳子,一伸一缩的探向刘老头儿嘴里吐出的那东西…

此情此景,诡奇绝伦,但又绚丽夺目,我已经看呆了。

火舌伸伸缩缩中,突然,我听到‘咯’一声响,紧接着,阵局正中腾起一团水雾。我目光穿透水雾看进去,由于距离远了,什么也看不清楚,正要走近些去看,脚刚一抬,就听向风喝道,阿冷别过来,这东西是个鬼胎!…

鬼胎?…我一愣神的工夫,向风已经将一道孤虚神符扣在了手中,嘴唇蠕动几下,一甩手,那符飞进了阵局里。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局散了,碗碎了,火灭了,至于那‘东西’,被炸成碎片了,有些大一点儿的碎片,在地上一抖一抖的…

向风看样子累坏了,像古代忍者一样,一手拄着剑,蹲在地上,低着头,胸口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

“你没事吧?”我问。

向风侧头朝我苦笑了一下,“没事。”

“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

“是死的那个法师。”

“法师?”

“嗯,我感觉,应该就是他,他的鬼魂进入了那个李娟娟的肚子里,吃掉了李娟娟肚子里所怀的,那孩子的灵魄,占有了胎体。看样子,他是想再生…”

“那现在呢?”我问。

“被我给打散了…”

我不由想到,当初在那座公寓的楼上,所看到的,镜子里的那个‘人’,向风说是那个法师。如果真是的话,看来,‘他’当初从那楼里跑掉,后来进了李娟娟的肚子里…

可是,如果那法师是想借助李娟娟再生的话,那李娟娟怎么却又死了?…

我反正也睡够了,回去以后,和向风两个人坐在床上,一直分析到天色大亮。

“你要不要睡会儿?”我伸伸懒腰,站起来说。

向风摇摇头,“不用了。”

我朝外面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时间,“那就跟我往市里跑一趟吧走,找刘老头儿的儿女,让他们去收尸体…”

第三十七章刘老头儿

“好。”向风说。

两个都是痛快人,说走就走。雨馨,晨星她们都刚起床,正在院子里洗漱,打了个招呼,我和向风两个人便发动车出发了。在这县城的一家餐馆吃过早餐,我们离开了县城。

头晚刚下过雨,路道看起来十分清洁,两旁的树在晨风中摇摆着枝干,叶片绿的发亮。

“阿风。”

“嗯?”

“你们四川…”我沉吟道,“懂得方术的人,很多么?”

“不多,算命先生倒是有一些,不过,大部分都是骗子。”

“嗯…”

“怎么了?”向风看了看我。

“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我只是在想,那个法师,既然跟万金山是一伙儿的,那么,他的方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你的意思是,他如果不是跟万金山学来的,就是从老家带过来的,对吗?”

我不置可否。

向风将目光移向道路前方,“我昨晚失策了。”

“哦?”

“我不该将那个法师给打散。”

“为什么?”我问。

“我应该让他上我的身,这样的话,说不定我们可以探知到很多内情,比如,砖厂王老板的死,到底是邪煞给害的,还是和他有关。还有,他明明要借助李娟娟再生,可那李娟娟却为什么突然间死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变成一个鬼胎…我真应该让他上我的身。”

“那你就真是疯了,有我在,绝不允许你那么干!”我说道。

向风淡淡的笑了笑。

“那个刘老头子,之所以会动…”我嘟囔说,“是因为那个死鬼法师附在了他身上,所以说,前晚跑去刘老头子家里的,实际上是那个法师,我感觉他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难道,是那份融资合同?…”

说着,我摇摇头,感觉不大可能,因为我想不出那份合同对那法师有什么用。

“阿风你觉得呢?…阿风?”

我连叫了两声,没回应,侧头一看,只见向风已经靠着副驾驶座椅睡着了。

我微微一笑,升起车窗玻璃,免得晨风灌进来,把他给吹感冒了。然后,我将车速放缓,反正事情又不急,走慢一点儿,可以让向风多睡一会儿。

这样走了两个多小时,才来到刘老头儿住的那家属院。车刚一停,向风就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

“刘老头儿住的那地方,走,下车。”

这家属院也没个看大门的,停车棚子底下,连一辆车都没有,院子里空空荡荡。我没有刘老头儿儿女的联系方式,所以过来,打算向这家属院里的其他住户探问一下。可是,跑遍楼上楼下,除了那些没人住的空房以外,其余家家户户,包括刘老头儿生前住的那屋子,都锁着门,看样子,这里的住户应该是都去上班了。

“还是去殡仪馆吧,到登记处查一下刘老头儿女的联系方式。”向风说。

“不。”我想了想,说道,“处理刘老头儿尸体的事,不着急。我们守在这家属院里,等这里的人回来,看看能不能问到关于刘老头儿中奖的内情,以及,他和儿女们之间关系的一些内情。”

“行,一切听你的。”向风说。

回到车里,向风往座椅上一靠接着睡,我把车窗打开,胳膊搭在窗外,一口一口抽着烟,抽了两根烟,摆弄了一会儿手机,我的眼皮也开始打架,干脆把手机一揣,睡了过去。睡着睡着,我被向风给推醒了。

“阿冷,有人来了…”

我抹了抹口水,掏出手机一看,就快十二点了。外面看出去,只见一个秃顶男人,大概五十上下年纪,左手提着两条肥大的鲤鱼,右手拎着瓶白酒,一步一晃,嘴上哼着小曲儿,悠哉哉的往这边走。见我们在看他,男人愣了愣,放缓了脚步。

我急忙走下车,迎了过去,“大叔。”

“嗯?”

男人有点儿往后缩,警惕的看着我,手里提的鱼‘扑棱棱’甩了几下尾巴。

“您是住在这家属院儿里的吗?”我指了指。

“嗯…咋?”

“向您打听个人,来,我帮您提着…”

这男人把鱼往身后一护,“不用不用,你要打听啥人?”

“前段时间,这家属院里有个姓刘的大爷,猝死在了风景区那里,您知道么?”

“哎呦,你问他呀,他可是我们这院儿里第一大好人!”

“哦?”

“他…”

没用我费什么唇舌,这人就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讲到激动处,手也跟着乱动,那两条鱼左甩右跳的。这人告诉我说,刘老头子在这家属院里住了好几十年了,跟每一个人都相处的特别和睦,而且很乐于助人,东家灯坏了,他帮着去修,西家灶坏了,他帮着去补,在邻里间口碑极好。可惜,好人不好命。刘老头儿两口子生养了一众儿女,生下最后面一个小儿子没多久,刘老头儿的老婆就死了。刘老头儿和一众儿女挤住在筒子楼里,既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将他们拉扯大,供养他们读书,再到一个个都成了家。可由于家庭教育的缺失,那些儿女没一个孝顺的。老头儿生了病,躺在床上起不来,这个推那个,那个推这个,谁都不来照顾,都是邻居们相帮着照顾…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开眼,前年的时候,刘老头儿忽然中了大奖。当时挺轰动的,上报纸了,奖金的份额,所有人听了都乍舌头。

家属院的人都以为,刘老头儿肯定会买处好房子搬过去,可是他没有,仍然住在这家属院里。老头儿说,他一把年纪了,根本享不起那种福,再者,除了这里以外,他哪里也住不惯。中了大奖,发了大财的刘老头儿,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区别,除了花高价往住处装了个防盗门以外,其他什么也没添置,偶尔买件衣服,也是在市场买的便宜货,手机也用最便宜的。有笑他的,也有敬他的,笑他的,感觉他太傻,敬他的,感觉他不忘本。到了后面,连那些笑他的人也都敬他了。因为,刘老头儿对自己节约,但对家属院的人很大方,谁家有个难处什么的,几万几万的往外借,连个条都不打。做人做到这个份上,就实在不能让人不佩服,不尊敬了。

刘老头儿中了奖以后,他那些儿女们就变了,三天两头过来,开口闭口,嘘寒问暖,亲爹亲爸的叫。连常来家属院里溜达的狗都知道,他们无非就是过来刮刘老头儿钱的。刘老头儿的确分了一部分钱给他们,具体多少,外人不清楚。反正,自从分了钱以后,他那些儿女们一个个都牛逼起来了。尤其他那个小儿子,原本是个铁路工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被部门给炒掉了,丢了工作以后,每天喝酒打牌睡觉,靠农村娶过来的老婆给别人做保姆,做钟点工养着…从刘老头儿手里得到钱以后,那小儿子立马蹬掉了他的糟糠之妻,娶了一个被大款包养过的小三做老婆,什么私家车,商品房,一夜之间全有了…

“你说的他那个小儿子,是不是就是白白胖胖,眼睛小小的那个?”我问。

“是啊,就是他…”

我心道,那个刘胖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然后呢大叔,接着讲讲。”

“然后,就那样呗,他那些儿女们都买了私家车,有的开起了网吧,有的做起了商铺。土鸡一下子变凤凰了都。不管有多忙,他们都会到老头儿这里来。除了他们以外,一些当老板的,也隔三差五的过来,找老头儿合资的,劝老头儿入股的,什么什么的…”

“一些?”我眉头一皱。

“是啊,挺多的,大车小车往这里跑。刘老头儿跟邻里抱怨,说他没钱的时候,日子虽然过的紧巴,但也不愁吃喝,自由自在的。现在有钱了,出个门都得小心着,每天这个找,那个找,真能把人给累死,有时候真想把钱全部捐出去。邻居就劝他,说你干脆不如跟一个靠谱的主商量妥,把钱投给他算了,投出去以后,就没人来找你了…”

“然后呢?”我心里有些激动,因为终于说到关键的地方了。

“然后,老头儿就跟一个办啥厂的来着,老板谈妥了,要把钱投给他…”

“砖窑厂?”

“不是,不是砖窑厂,砖窑厂那个是后面。”

“后面?”我一愣。

“嗯嗯…开始那个,跟老头儿合同都签了,没过几天,在高速公路上下车撒尿,被车给撞死了。老头儿钱还没动,人死合同废。所以,那老板死了以后,老头儿就跟砖窑厂的那老板又签了份合同,人世间的事儿有时就是这么巧法儿,也是没过几天,砖窑厂的那老板又死了…老头儿是个很迷信的人,他认为,他这个钱不吉利,给谁谁死,我们这些人都劝他,说只是赶巧了,哪什么吉利不吉利,毛主席他老人家都说了,要辟除封建迷信,可老头儿根本就不听,后面再来找他的人,一律挡出门外,老头儿谁也不见,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有一次,一整天没见老头儿,我们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几个人就去敲他的门…哎呦,我的娘哎,那天发生的事啊,能把人给吓死,我想起来,后背都起鸡皮疙瘩…”

(周末愉快,朋友们)

第三十八章官服

看这人说的挺邪乎的,我忍不住问,“怎么个把人给吓死?”

这人接连咽了好几口唾沫,“那天吧,我吃完饭正在修电视机,听见有人敲我的门。我就开门一看,是住我楼下的一个同事,看起来慌里慌张的。我就问他,你咋啦这是?他就说,快,走,去看看刘老头儿吧,我感觉他可能出什么事了。我一下子就紧张了,出事?是啊…那同事说,从一大早一直到天黑,都没见刘老头儿从家里出来,屋子里也没开灯,叫门也没人应。我心说坏了,这刘老头儿该不会有什么想不开,自杀了吧。赶紧撂下手里的活儿,我又叫了几个邻居,一起下到二楼刘老头儿的住处。站在门口连叫了好几声,没反应,我就伸手抓住防盗门往外一拉,那门一下子自己开了。我就问我那同事,门这不是开着的么?他抠着后脑勺说,怪了,我刚才叫的时候,这门明明是锁着的…

“推开里面那扇木门,我打着头,几个人走了进去。屋里灯也不亮,凉飕飕的,我就想,老头儿一个住这儿也怪可怜的。一边走,我一边叫,刘叔,刘叔?…还是没人应,我觉得肯定是出事了。大着胆子,我走到那隔间门口,掀开门帘子,我用手机照着往里一看,哎呦我的娘哎…”

这人跟小晴子倒像是一家的,两个人说话都一惊一乍的。

“看到什么?”我问。

“我看到,看到…纸人,一个纸人…”

“纸人?”

“是啊,一个纸人,坐在刘老头子床上,用手捧着一个纸碗,正扒拉着吃碗里面的纸条,‘嘟噜嘟噜’的,像吃面条一样…”

想想那种场景,我后背也有些凉飕飕的。

“然后呢?”我又问。

“然后,跟在我后面的几个人也看到了,哭爹喊娘的跑了出去。我没跑,不是因为我胆子大,而是我两条腿都软了,根本就跑不动,我当时就差没倒在地上晕过去了都。回过魂儿的时候,我看到这纸人虽然脸上打着白米分子,但一双手却是人手,手上的老筋挑的高高的。这个时候,那纸人注意到了我,停住筷子,转过脸,朝我看过来…我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纸人,是刘老头子,他穿着一身纸做的衣服,头上戴个纸帽子,脸上还擦着白米分,冷不丁这么一看,就跟个纸人似的…

“看清楚是他,我心里面没那么怕了,壮着胆子问,刘叔,怎么了你这是?他冲着我‘嘿嘿’的傻笑,我连问了好几声,他指指自己的衣服,然后又指指自己的帽子,说,我这身衣服好看吗?…我不敢说不好看,嘴上连连的说,好看,很好看。他又‘嘿嘿’的笑,说,这是我做的官服…”

“官服?”我眉头一拧。

“是啊,他就那么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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