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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雪冷)-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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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树林,又走了大约二里多远,来到一个大镇。

跟黄河对岸的高家村相比,这里完完全全是另一个世界。这是一个古镇,房屋飞檐翘角,古色古香。宽阔的青石街上,不少背着包的游客穿梭往来,甚至还能看见外国人。

来到一处门前挂着红灯笼的农家乐,我跟白小姐点好菜以后,坐在那里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打量着其他桌的食客,就像初进城的乡下人一样,好半天都回不过味儿来。

第五十章古镇

这家农家乐饭庄装修的十分简朴,上面吊着红灯笼,以及各种蔬菜、鱼的模型,透着浓浓的乡野风味,令人感觉很喜庆。不一会儿,菜上来了,一只烤野兔,一份野菜炖鱼,两根煮玉米,还有两小杯自酿的酒,全天然风味儿美食。烤野兔也还罢了,虽然烤的很香,但前段时间我们带着小黑到处游玩儿,没少吃野兔。那野菜炖鱼相当好吃,鱼肉鲜嫩,野菜清香,吃的我差点没连舌头也一起吞进去。酒也很好喝,入口绵绵的,不辣,度数也不高,品完一口,满嘴留芳。玉米我没吃,让给了白小姐,她喜欢吃玉米。

回想一大早我们还在黄河那边跟一群‘古代人’打交道,此刻却坐在这别致的农家乐里,吃着美食,看着其他桌一个个衣着光鲜时髦的‘现代人’,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时也有目光朝我们桌射过来,更多的却是落在白小姐身上。

“阿冷,等下我们还去哪里找杨叔?”白小姐问。

我想了想说,先在这镇上转转,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见过杨叔,如果打听不到,我们就再去河滩找找。

“行,听你的。”白小姐点点头。

我笑了笑。

“笑什么?”白小姐白了我一眼,脸一红,“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笑笑就是在打歪主意么?”

“那谁知道。”白小姐哼了一声,狠声狠气的低声说,“我现在只要回想起刚才在水塘那一幕,就恨不得咬死你…”

“呵呵…”

“你还笑,我把这玉米棒子塞你嘴里!”

白小姐一扬玉米棒子,我急忙躲闪,一抬眼,只见农家乐老板走了进来。我招了招手,老板便朝我们桌走来。

“怎么,两位是不是对菜不满意?”老板笑眯眯的问。

“没有。”我伸了伸大拇指,“菜非常好吃,我叫您过来,是向您打听个人…”

我连比划加说,把杨书军的形貌特征描述了一遍。老板眯起眼睛想了想,摇摇头说没见过这个人。我心说,不管找不找的到杨叔,等下天色就晚了,今天看来必须得住在这镇上了。便问老板有没有住的地方,老板说他这农家乐不提供住宿,出门沿着青石街一直往东走,路边有家旅馆…

正聊着,一个提着水桶,挽着裤管的人走了进来,扯着大嗓门儿喊了声老板,老板便满脸堆笑迎了过去。

“怎么,又捞到这么多鱼?”

老板伸手进去,那桶里‘扑腾’一声响,溅了老板一袖子水。

“嚯,这鱼劲儿还挺大呀!”老板笑道。

“那是。”提桶那人嘴一咧,“还有一条嘞,被抽水机吸进管子里的,出来已经死了。”

“死鱼我不收的。”老板笑道。

“知道你不收,所以没拿来。”

看样子,这人应该是这镇上的渔民。老板揽着那人肩膀,两人说说聊聊,朝后院走去。

“走吧。”从农家乐出来,我吸了口透爽的空气。

“去哪儿?”白小姐问。

“先去旅馆看看,订个房间,等下晚了,房间被人订光了,我们就要睡河堤了…”

青石街就像水洗过一样光净,看着脚下青石上一层一层的云纹,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像走在云端上。

“想不到,黄河这边竟然有这么好的地方。”我张开手臂,‘啊’了一声。

“怎么,冷诗人又诗兴大发了?要不要即兴来一首?”

我‘哈哈’一笑。

“还是算了吧。”白小姐嘴一撅,“你那诗作的,什么‘喔,妹纸,迷人的妹纸…’”

“怎么,作的不好么?”我笑问。

“好,好的很。”白小姐说,“比减肥药都好,刚从河北回来那段时间,我每次想克制食欲减肥的时候,只要想想你那诗,立马就没吃东西的胃口了…”

“哈哈,是想我呢,还是想我这诗呢?”

白小姐‘切’了一声说,你以为你很香么,还想你,如果是想你的话就不是倒胃口减肥那么简单了,我直接就瘦死了。

我长长的‘喔’了一声,叹了口气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相思成疾,茶饭不思呗…”

“我踢死你!…”

往东走没多久,我们便看到了农家乐老板所说的那旅馆。

“订一间房还是两间房?”旅馆老板问。

“订…”

老板‘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脑门儿,“我居然问这么蠢的问题,自然是订一间房啦。”说着,‘哗啦’一下掏出一串钥匙,“走啦,我带你们去看房间…”

白小姐脸红红的撅了撅嘴,却也没说什么,跟在了我后面。老板带着我们来到二楼一个房间,只见房间挺大,一南一北两张床。

“来,小伙子。”老板招了招手。

“干嘛?”我走过去,疑惑的问。

老板拢了拢大肚子,‘吭’了一声弯下腰扶住床帮,“把这张床推过去。”

“为什么?”

“两张床并起来,你俩才睡的开啊,可以随便打滚。”老板‘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看你这么瘦,应该是天天晚上跟你女朋友折腾来折腾去导致的吧,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如果不瘦那才怪了…”

我简直哭笑不得,“不用移床,那什么…”

“放心放心,我这旅馆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的,可以尽情折腾…”

看老板移床那一套老练娴熟的动作,我估计这旅馆可能经常有情侣来投宿。

“我觉得杨叔肯定到过这镇上。”从旅馆出来,我对白小姐说。

“哦?”

“而且他还住过这家旅馆。”

白小姐眼睛一亮,拉住我的胳膊,“你是不是在旅馆里发现什么,或者感应到什么了?可是,你刚才询问,那老板说没见过杨叔啊,难道他在骗我们?”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你看刚才那老板,那么不靠谱,而且一脸的贱样,我估计是跟杨叔传染的…”

白小姐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以后,松开手拍了我一下。

两个人肩并肩沿着青石街继续往东,来到一座石桥。桥头两棵垂柳,比肩而立,桥下的小河清澈见底。站在桥上,有一种来到江南水乡的感觉。过了石桥走没多远是一家殡葬用品店,门上方挂着黑布,门两旁钉着两朵褪色的纸花。因为师父是做纸活儿卖殡葬用品的,所以,我见到殡葬用品店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殡葬用品店再往东不远就出镇了,这里十分安静,没有游人。

“走,我们去这店里问问。”我挥了挥手。

店里黑乎乎的,西南角有一扇敞开的后门,店里靠墙立着一排花篮,还有花圈等等纸物,一个包着头巾的妇女,应该是老板娘,正坐在柜台里面打盹。妇女身后的架子上,满满当当摆着香蜡,草纸等祭祀用品。

“要买祭祀的东西,还是订纸活儿?”妇女听到动静,睁开眼看了看我们,急忙站起来,殷切的问。

我禀明来意以后,妇女脸往下一拉,摆了摆手说,没见过这人。

“走吧。”白小姐说。

我摇了摇头,正打算转身跟白小姐出店时,无意间朝那后门瞥了一眼,只见门外的院子里摆放着许多扎好的纸人框架。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给戳了一下一样,猛然一动。

“老板娘,你这店里也做纸人么?”我朝后院指了指。

“嗯?”那妇女不耐烦的说,“当然做,哪个殡葬用品店里不做纸人?”

“我可以去你后院里看看么?”

那妇女眉头一皱,看了看我,“去后院看什么?”

“我…我忽然打算买几个纸人,回去烧给我太爷爷,让它们到阴间跟他老人家作伴儿,服侍他老人家。”

那妇女立马换了一副态度,满脸堆笑,“好说好说,你要买什么样的?童男童女,老头儿老太太…你想要什么,我们就能做出什么。”

“我们先去后院看看吧,看看再确定做什么。”

那妇女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带我们去了。来到后院,我蹲下一看,果不其然,这些纸人都是用芦苇做的!芦苇在水里泡软以后,会有很强的韧性,可以弯成任意形状。眼前这些纸人的做工,和我们在高家村所见到的那纸人的做工一模一样!

我看向白小姐,只见她脸上微微有些变色。

我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的捏了捏跟前一只纸人框架,对那老板娘道,“你们这纸人是用芦苇做的呢。”

“嗯,芦苇。”

“做纸人的芦苇是从哪里弄来的?”

“过河买的。”

“过河?过河从哪里买的?”

那妇女有些不耐烦了,但为了做我生意,还是强笑着回答我的‘提问’。

“黄河北边有个高家村,村子前头有一片芦苇荡,我们这芦苇就是从那里买的。”

我心里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喔…像真人一样大的纸人你们做不做?”

“当然做,你要男的还是女的?”

“不忙,等一下再说,老板娘我问你,最近有人从你们这儿买真人一样大的纸人吗?”

妇女挠了挠脸,“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随便问问。”

“前段时间…是有个人从我们这儿买了个纸人。”

“哦?”我眼睛一亮,“那人是谁,住在哪里,你知道么?”

那妇女终于不耐烦了,两手一摊,“我哪知道那孙子住哪里?我们镇这么大,外来人这么多,就连我们镇上的人我都一大半不认识!我说你这人做采访呢么?买纸人就买纸人,怎么这么多问题?”

我笑了笑,起身冲白小姐挥了挥手,“算了,雨馨,走了。”

“哎?我说你这人,你不是要买纸人么?”

我不愿跟那妇女纠缠,点点头道,“行吧,多少钱一个,我买。”

“一个五百,先交二百五的订金。”

“什么?”我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先交二百五的订金。”妇女没好气儿的说完,手朝我一伸。

“你这里的纸人是当真人卖的么?”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就这么说话呢,这么贵,我才不买,本来也没打算买,雨馨,我们走!”

那妇女一把扯下头巾,‘啪’一下扔在了地上,“好啊,闹了半天,你个孙子原来消遣老娘!”

第五十一章画地为牢

“喂,你干什么?”

我被那妇女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干什么?”那妇女气乎乎的说,“你说买纸人,买纸人,老娘带你过来看,听你啰里八嗦一大堆废话不说,还浪费了老娘那么多口舌,结果你又不买了,还什么本来就没打算买,你说你是不是消遣老娘?你个孙子!”

“你怎么骂人呢?”白小姐冷冷的问。

那妇女看了白小姐一眼,“我就骂他怎么了?你也不是好东西,穿的那么骚,一看就是个浪货!…”

那妇女越说越难听,白小姐气的紧咬着嘴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雨馨我们走,不理这种疯婆娘!神经病!”

我拉了白小姐就走。

“嗨!嗨!”那妇女一闪身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指着我鼻子说,“你他妈说什么呢?谁是疯婆娘?你给老娘我说清楚!”

我无奈的朝白小姐笑了笑,冲那妇女道,“快点松手,你别逼我跟女人动手啊…”

“哎呀?你个兔崽子跑到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挺硬啊?你跟我动动手试试!…”

说着,那妇女一挺胸,伸手就往我脸上抓。

“喂,你干什么?!”

我急忙往后一仰身子,白小姐猛一伸手抓住了那妇女的手腕,往上一掀,那妇女痛的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哎呦!抢劫啦!杀人啦!哎呦!…”

白小姐只得松手,那妇女往地上一躺,一边哭嚎,一边拉扯自己的衣服跟头发。片刻的工夫,也不知哪来一帮看热闹的人,涌进店面里,把后门堵的水泄不通的。

我心说,被这么多人围观,真够丢人的。

“算了,算我们倒霉,给她二百五吧。”我低声说。

白小姐‘哼’了一声,无奈的点了点头。

“喂,大嫂子,你起来吧,我们买纸人还不行吗?给你钱,哎呀!”

碰到这样的人,估计神仙都没办法。还不能打她,越打闹的越厉害。

我伸手到口袋里掏钱,随着两声‘闪开闪开’,堵在门口的人纷纷让到一旁,走出一个矮墩墩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来到院子里,二话不说,‘咣’一脚踹在了那妇女的屁股上。

“谁他妈踢…”

妇女一回头,看了看那中年男人,硬生生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那男人冲她一瞪眼,‘咣’又是一脚。

“给老子起来,咱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听男人这口气,他应该是这妇女的老公。这男人看来倒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是他老婆的不对,就是气性太大了,一连踢了那妇女四五脚,如果不是被我拉住,还要踢。

“算了大哥,再踢就把大嫂给踢伤了。”

“踢伤?这个死婆娘,老子恨不得踢死她!”

男人解开上衣扣子,猛喘几口气,冲我和白小姐道,“对不起啊两位,让你们笑话了,别跟我家这个疯婆子一般见识。”

听男人这么一说,我跟白小姐憋在胸口的一股气顿时便消了。

“没关系。”我笑了笑。

“你这遭天杀的呦,胳膊肘往外拐,跟外人一起欺负老娘,老娘我不活了,今天就死给你看!呜呜…”

那妇女跑进一间偏屋里,哭叫道。

“大哥,去看看她吧,别真出什么事。”我说。

“不管她,爱死就死…你给老子死去!”

我心说,这么一来倒不急着走了,这男人说不定知道前段时间从他这里买走纸人的那人住在哪里。可是,人家两口子正在闹矛盾,此刻不方便询问。

“大哥,嫂子以前也经常这样吗?”我问。

男人叹了口气说,“以前虽然也泼辣,但没这么离谱,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就跟撞了邪似的,动不动就发神经病讹诈人家跟人家吵架…”

“撞邪?”我眉头一皱。

“唉…”男人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那女人还在屋里哭叫。

“大哥,把嫂子的生辰八字告诉我,说不定我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望了望四周,站起身微微一笑,朝那些扎好的纸人框架走去。

“大哥,借你一个纸人架子,如果弄坏了我赔钱给你。”

那男人不置可否,疑惑的看着我。我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掐指算了算,提了纸人框架,来到院子里一处背阴的地方,当时那个时间,死门落在那里。那些看热闹的人纷纷涌进院子,跟那男人一起大眼瞪小眼看着我,不知道我搞什么名堂。

我左右望了望,捡了根枯树枝,在地上竖画了四条线,然后又横画了五条线。之前介绍过,竖画四横画五是奇门里的画地法,所谓画地为牢,用来封困邪物的。但是此刻,我要封困的不是邪物的,而是气场,准确的说,是阴性气场。阴阳二气是两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气场,奇门理气风水,其实理的就是阴阳二气,比如阳宅,无论阴盛阳衰,亦或阳盛阴衰,都不利于住在里面的人。

死门位的阴气最重,生门位的阳气最重。我用画地法困住死门的阴气以后,将纸人框架放在了‘地牢’的正中。纸扎物做出来原本就是烧给死人,也就是阴人的。在死门被封困住的阴气的作用下,阴上加阴,那纸人框架会变成一个类似于邪物的东西,不过‘邪性’很小,对人不会有什么伤害,但足够供我施法了。

弄好这一切以后,我数着步子,走了九步,来到与死门相对冲的生门位。摸出一道孤虚神符,默念一遍孤虚神符,对着远处那纸人框架猛往地上一拍。那纸人框架‘腾’一下子跳起足有一房多高,然后缓缓的掉落在地。

我捡起来看了看,纸人框架完好无损。那男人和那些围观的人都已经呆了,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我草…”那男人结结巴巴的问,“你怎么弄的,它怎么自己飞起来了?”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法术而已。”我笑了笑,正色道,“其实我是一个奇门术师,懂阴阳五行,会驱邪除煞,还可以帮人断查身体疾病,把嫂子的生辰八字告诉我吧。”

装符纸法器以及起局东西的那个包在高富帅船上,我只得用数枝代笔,根据那女人的生辰八字在地上起了一局。

我以那女人之前跟我们吵架的时间为她‘发病’的时间,推算出日时干以后,把日时干加在了局象里。日干为那女人,落坎一宫,五行属水,被天芮落宫艮宫土所克。阴遁局,艮为外盘,断人体疾病的话,艮在外为左足,也就是左脚。

这就是说,如果把那女人跟我们吵架当作‘发病’来断的话,那么,病根在左脚上。

“大哥,可以让嫂子把鞋袜脱了看看她的左脚吗?”我问。

那男人愣了愣说,“当然行。”

来到偏屋里,只见那女人将一根绳子拴在了屋梁下,正站在床上抓着绳圈哭骂。见我们一进来,急忙把脖子往绳圈里面伸。

“你给老子下来!”男人骂道。

“不下去,我今天就死给你看,别拉我,都不许拉我…”

我和白小姐哭笑不得的对视了一眼。

“草你奶奶的,反了你了!”

那男人鞋都没脱,刚跳上床,就被那女人一个‘驴弹腿’给踹了下来。要不是我扶住,摔那一下有他受的。

“哎呦我草,你他妈连老子都敢踢!…”

我把那男人一拉,低声说,“大哥,看来得用强了,得罪嫂子莫怪啊…雨馨,动手。”

白小姐点了点头,轻轻蹬下鞋,一跃便跳上床,一膝盖顶在了那女人后腰上。

那女人猛一仰脖子,怪叫一声。白小姐抓住她领子,往下一带,那女人‘咣’一声便躺在了床上。

“按住她!”

白小姐双手按住那女人的两只胳膊,膝盖顶着她肚子。那女人只一双腿能活动,像骑单车一样,上下猛蹬。我捉了好几下才捉住她左脚,抓住袜子往下一拉,一股臭脚丫子味儿熏的我差点背过气去。我闭住呼吸,好容易才把和脚粘连在一起的袜子给拽下来。急忙扭过头,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

看向那女人的光脚时,只见她脚板心有一个小小的印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的。

“这是怎么弄的?”我指着那印记问道。

那男人先是挠头想了想,猛一拍大腿,“喔,我想起来了,那天去水库捞鱼,被鱼给咬的…”

“捞鱼?”我眉头一皱。

男人告诉我说,他们镇东有一个水库,每年都会从黄河引水蓄在里面,用来灌溉农田,灌溉蔬菜。前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水库里的水一夜之间下降了好几米,好像莫名其妙蒸发了一样。更奇怪的是,水库里也不知哪来很多鱼,人只要站在水库边上大喊一声就会有鱼受惊从水里跳出来。

镇上的人听说以后,很多人纷纷带着砍网去水库捞鱼。捞出的鱼有的带回家吃了,有的则卖给了镇上的餐馆或者农家乐。这女人平时就喜欢占小便宜,捞鱼这种事当然少不了她。下午出去,傍晚回来,鱼没捞到,脚却在水库边不知道被什么鱼给咬了。

我仔细看了看女人脚上那印记,摇了摇头说,“这好像不是被鱼给咬的…”

第五十二章水库

“不…不是被鱼给咬的?”那男人瞪大眼睛问。

“嗯。”我点点头。

这时候,满屋子里都是一股臭脚丫子味儿,这么一来,感觉女人的脚没那么臭了。那女人已经挣扎不动了,也没有了骂人的气力,躺在床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左脚五根脚趾头一挠一挠的。我蹲下来,仔细看向她脚心的印记。只见那印记呈椭圆形,大约酒瓶盖大小,冷不丁看确实很像被鱼给咬的。可是,按说的话,如果是几天前被咬的,现在早就应该结痂了,但那印记却很新,感觉就像刚刚被咬的一样。

我伸手按了按那印记,硬邦邦的。

“哎…哎呦,别…别挠老娘的脚心…”

“怎么样?”那男人小声问。

我站起来,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具体是什么咬的,这样看看不出来,总之不是鱼。”

“我老婆天天动不动就发癫,难道说就跟被这东西咬到脚有关?”那男人问。

“应该是的,她是撞邪了。”

“那你有没有办法治好她?再这么闹下去的话,我家里的鸡都不下蛋了…”

“我试试吧,可惜我没带法器,身上只有几道符。”

“需要用到啥,你尽管开口,只要我店里面有的…”

我轻轻拍了拍额头,心说,对哦,忘了这人是开殡葬用品店的了。我命这男人拿了一把香,一张黄纸过来。可惜没有朱砂笔,只能用大头笔将就一下了。我将这女人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然后,我跟那男人合力将床抬起来,移到了房间的艮位(东北角)。

“喂,你们…你们要将老娘抬到哪里去?”女人叫道。

没人搭理她。

移完床以后,我把那张写有她生辰八字的黄纸折叠起来,命白小姐塞在了她头底下。随后,我掏出打火机,点燃那把香,猛吹几口气令香燃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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