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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3大宗师-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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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溪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痛,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和詹森一样,竹子从前胸贯入,他看不见自己的后背,但是立即明白竹尖已经把自己的身体贯穿,就跟詹森的一模一样。
  黄溪的生命在身体里迅速的流逝,他的时间不多了。然后他看到了詹森脖子上的那一道红色的伤痕,匕首搁在了詹森的脖子上,但是冰冷的刀刃掠过脖子的疼痛在黄溪的脖子上感受的清清楚楚。
  黄溪立即停止了匕首的挥动。
  詹森轻蔑的看了黄溪一眼,然后伸手摸到了秦晓敏的肩膀。秦晓敏瞬间变成了小女孩的模样,一脸痴呆,目光呆滞。詹森的眼睛露出了热切的光芒。
  黄溪的身体无法再支持下去,双膝跪倒,眼睁睁的看着詹森走到秦晓敏跟前,蹲了下来。黄溪绝望的看着秦晓敏伏到了詹森的背上。人傀害怕飞头降,但是对普通人形态的詹森没有任何的敌意。
  天璇和摇光输了,七星阵法破了,导致的后果就是詹森把这个星位占据……而且还不止詹森,还有那些已尽接近,但是还没有出现的术士高手,他们会跟饿狼一样集聚在龙舟坪,从阵法的内部,将徐云风撕扯成碎片。
  徐云风无法控制七星阵法之后的后果就是,邓瞳和黄坤无法控制冉遗,冉遗会进入到长江,然后在长江里找到赑屃和傲天,赑屃和傲天被找到的后果:
  铁板出现在张天然的视线里。
  詹森还有鬼街的四个厉鬼,还有其他的几个术士高手,当年的漏网之鱼,他们很明白这一切的缘由,他们会用一切的努力来反抗。
  黄溪在生命流失的瞬间,把一切都想的明白。但是阵法从他开始崩溃,他也无能为力。
  黄溪的眼睛开始模糊,他看着詹森背着秦晓敏,一步步的走向了清江。他不能接受七星阵法的溃败竟然在自己的身上开始。他很希望一切还有转机,希望能够出现奇迹,有一个帮手能够从天而降,阻拦詹森。黄溪的内心无比的期望这个奇迹。
  奇迹真的发生了,黄溪的嘴角露出了微笑。秦晓敏只会让一个人背着自己去任何地方,那个人绝不是詹森。而是徐云风。
  詹森背后的秦晓敏重新变回了人傀的模样,身体上的毛发和鳞甲全部竖立。
  秦晓敏的身体再次暴涨,站在水中,一把将詹森举了起来。詹森和秦晓敏在清江的浅水区厮打拼斗。双方在段时间无法分出胜败。
  黄坤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匕首还在他的手上,还有最后一口力气,全部灌入到自己的手臂。黄溪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割向了自己的脖颈。
  詹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转头看着黄溪,完全不能相信黄溪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又一个。
  徐云风的心若死灰,他能感受到黄溪身体的痛苦。但是这个痛苦已经终结。徐云风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詹森的愣了片刻,就这么一个迟疑,他的头发被秦晓敏拽起来,然后发现秦晓敏的另一个手掌狠狠的拉着自己的腰部。
  詹森脖子上细微的红线,立即变成了一道巨大的伤口,跟黄溪脖子上的伤口一模一样。伤口在秦晓敏的拉扯之下,顺着红线裂开。人头带着五脏六腑被拉扯开来。
  詹森并不惶急,飞头降是人傀的克星。詹森的人头咬住了秦晓敏的脖颈,秦晓敏动脉的血液被人头吸允。
  定魂珠发挥了作用,秦晓敏的身体源源不断的补充血液精气。把詹森的人头带着在清江里翻滚。
  而詹森的身体,没有头部的身体,呆呆的站立在浅浅的江水里。
  陈秋凌捧着翻天印,从钟家兄弟还有黄溪的尸体边走过。这本来是一个让女孩惊吓到晕厥的场面,但是陈秋凌不会,她从小就跟着一个鬼魂长大。她不害怕,她也不害怕那具没有头部的身躯,她曾经和死去的尸体洞房了一夜。
  陈秋凌走到了无头的尸体旁,把翻天印举了起来,阳光被翻天印吸引,如同凸镜已经聚集,照射在无头身躯之上。
  无头身躯冒出了猛烈的火焰。
  詹森的人头在水中冒出来,发出一声巨大的嚎叫。旋即被秦晓敏揉成了肉泥。
  詹森也走到了他命运的尽头。东南亚再也不会有詹森这样高明的降师了,这就是术士的终极。事情的真相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暗,张开狰狞的大口,把术士一个个的吞噬。
  同断武、詹森,接下来还有谁,开阳和天枢的那四个厉鬼,然后呢,就该轮到徐云风、王鲲鹏、方浊,可能还有张天然……
  陈秋凌要做的事情完结了,她把翻天印小心翼翼的收入怀里。然后把钟富、钟贵、钟平、钟宝、黄溪、还有双头婴儿的尸体,一一的搬到了岸边的小船上,和万永武的尸体堆在一起。
  这是一个体力活,陈秋凌花了很长时间,脸颊赤红,气喘吁吁。整个过程陈秋凌都没有说话。最后,将柴草又堆放到了小船之上。
  陈秋凌点燃了小船,然后退到了岸上。看着小船里的火焰越来越猛烈。江水下的黑色水鬼,都在水中飞速的游荡,绕着火船发出兴奋的笑声。
  陈秋凌转身,拉着秦晓敏的手,离开了龙舟坪的这个半岛。走到了南岸。
  七星阵法里的天璇和摇光运转,就此而止。
  七星阵法天璇和摇光已经牢牢固定。徐云风布置的阵法,死门关闭。钟家和黄家没有辜负使命,维护了西南术士世家的尊严。
  的确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这个过程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从古至今的术士门派和家族,都会在某些时刻坚持最后的尊严。
  有的隐没在历史中,连口头相传都消失。而最坚强的家族,就这么靠着流血和牺牲时代相传。三峡地区所有的端公在得到消息之后,全部在自己的胳膊上戴了一个黑色的袖筒。能够做到这一步,
  钟家不会断绝,他们的后人要等到下一次的劫难,在做出选择,但是这已经很遥远的未来,这一代人是看不到,也许在多少年后,钟家四个兄弟的赴死,会成为钟家后人奋起强盛的标榜。
  徐云风手中的七星阵法,天玑仍旧在移动中,黄坤和邓瞳还在努力。何重黎与宋银花在跟四个厉鬼仍旧对峙,阵法即将完成王鲲鹏布置的使命。
  而徐云风还没有任何的办法,将开山宝剑拔出来。
  王鲲鹏已经不再关心七星阵法,他的对头要来了,但是这个对头来之前,他会有一个帮手过来,就是那个怎么都跑不掉的老道士:方浊的父亲,开山派的传人,当年差点成为道教协会会长的马接舆。
  马接舆必须得来,没有他,王鲲鹏对即将来临的对手并不了解。
  同断武来自东方,詹森来自南洋。王鲲鹏要面对的对手,来自北方苦寒之地。
  萨满的巫师也要来凑这个热闹了。
  马接舆论私,方浊在王鲲鹏身边。论公,他这辈子最大的责任,就是抵抗北方萨满巫师进入中原。
  马接舆自己知道他跑不了。他必须要回来,只是这次他的身份变了,从破阵者,变成了守阵人。
  王鲲鹏、方浊、寻蝉三人在七眼泉上与马接舆汇合。
  王鲲鹏是胸有成竹,但是也是第一次见到马接舆。方浊和寻蝉已经和马接舆见过一次,也并不惊喜。
  马接舆看到王鲲鹏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这么对付萨满的巫师吗?”
  王鲲鹏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有红水阵。”
  “看来我没来错,你果然没有办法。”马接舆说,“我跟他们打了半辈子交道,交手无数。”
  “多谢前辈了。”王鲲鹏拱手。
  “张家岭呢?”马接舆问。
  “走了。”王鲲鹏说,“没他们什么事情了。”
  “我猜不会。”马接舆说,“他们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离开。”
  “那你说他们现在会去什么地方?”
  两人都不说话了,都意识到了老严和张家岭会去哪里。
  以张家岭的为人,他要去找一个人询问三铜齐聚,到底会发生了什么,三铜的缘由到底如何而来。而这个答案,可能只有一个人能给出答案,也就是王鲲鹏说过的人——徐云风。
  这个问题不用方浊和寻蝉去询问徐云风了,张家岭等了这么多年,当然要问个究竟。
  ——“没看到东西,平几句话,我回答不上来。”牛扎坪上的徐云风虚弱的对老严说,“别问我了。我他妈的不想看见你。”
  “很重要,”张家岭看着徐云风,“难道你自己一点都不好奇吗?”
  “你又是谁?”徐云风不认识张家岭。他对老严都没有任何尊敬,当然不会把张家岭看在眼里。
  张家岭和老严相互对视了一下,这人的脾气比王鲲鹏更加古怪,老严是知道的,可是张家岭没有见识过。
  更何况徐云风心情低落,一肚子对钟家和黄溪的亏欠,看到了老严,那里还有什么好话说出来。
  张家岭这辈子被人敬仰惯了,就是在大青山下,被老严授意软禁,大青山的工作人员,也对他以礼相待。从没有被人这么无视过。
  “我想起来了,”徐云风斜着眼睛看着张家岭,“我见过你。”
  张家岭知道徐云风不会说出什么好话出来,只是冷淡的看着面前这个憔悴的年轻人。
  “春节联欢晚会,”徐云风闭着眼睛想了一会,“那个说相声的给你做托,你表演踩气球的节目。是那一年?”
  “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吧。”张家岭的脸上有点挂不住。
  “哦,”徐云风身体背向张家岭和老严,“既然我感兴趣的你不愿意提,你感兴趣的我又懒得管,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张家岭气的胸口起伏,然后看了看身边的四周,掰了一根茅草,然后插在脚下的泥土里。踮脚站上去,茅草很轻,被山顶的风吹的晃动,而张家岭整个身体在草上纹丝不动。
  徐云风也把张家岭和老严都戏弄的够了。才开口说:“你们谁拿过铜炉?”
  “都拿过,”老严回答,“不过我拿的时间更长一点。”
  老严刚说完话,脑袋里就不断的显现出铜炉的样子:他在这么多年里,每天在暗室里,看着铜炉研究,想找出各种究竟。担心铜炉被人发现,把铜炉到处隐藏,最后藏到了万寿宝塔……他所有跟铜炉有关的记忆,在瞬间都浮现出来。
  老严正在恍惚,心思立即回复到了正常。看见徐云风正在闭着眼睛思考。过了很久,徐云风张口说话了,不再是刚才的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而是语气凝重,“铜炉里有个东西,跟古怪,不属于我们的世界。”
  老严和张家岭相互对视,然后问徐云风到底是什么情况。
  徐云风叹口气:“可惜晚了,这东西可能真的有很大用处。现在才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对我们没有什么帮助了,时间来不及了,就算是把铜炉拿到手上,也不够,至少还需要两个铜炉,才有力量做到。天下这么大,到哪里再去寻找其他两个。”
  张家岭脚下的茅草顿时折断,本来他对徐云风并不太瞧得起,至少碍于老严对徐云风的忌惮,又被王鲲鹏折辱过,不敢造次,但是现在徐云风说了这句话,至少明白,徐云风即便是法术不如王鲲鹏,他的见识和眼界,远非术士可比。
  “还有两个,铜镜和铜鼎。”张家岭热切的说,“铜镜在黄坤那里,铜鼎在大西山的地下深处。”
  “那就真的来不及了。”徐云风说,“两个不够,我想的话,等铜镜掏出来,已经没人能使唤这三个东西了。”
  张家岭心若死灰,他能明白徐云风说的意思。老严对着张家岭说:“我说过,这办法行不通,风险太大。我放心由面前的这个人来做吗?还是把这件事留给后人来做吧。”
  “时间和机会都被你浪费了。”张家岭无奈的说,“还能怎样。”
  “你们的话说完了吗?”徐云风摆手,“不送了。”
  “我们来问你这件事情,并非是空手来的。”张家岭说,“你面前的开山宝剑,得有人拔出来。”
  “方浊已经走了。”徐云风说,“我这个我得自己想办法。”
  “不用了,”张家岭回答,“方浊的父亲跟我有朋友。”
  老严插嘴说:“方浊也丫头也没走,在七眼泉。”
  徐云风苦笑,“看来是真的要赶尽杀绝。”
  震篇完
  附篇:黑暗传
  水有源,歌有头,
  句句丧歌有缘由。
  歌师得知天下事,
  跟我细细说源头。
  说不清,道不明,
  天地之门玄又玄。
  下至黄泉上九天,
  问混沌,说黑暗。
  或问日月星辰多少年?
  黑暗混沌又茫茫,
  才有人苗出世间。
  玄黄鸿钧传混沌,
  混沌又把盘古传,
  盘古利斧三开天。
  日月星才显现。
  伏羲女娲结夫妇,
  子孙世世代代传千秋。
  谈上天,周天游,
  谈下地,江湖走。
  骑上一头梅花鹿,
  走过黄河九十九道湾,
  又走长江青龙偃月滩。
  叹得人生多忙碌,
  不肯一刻有得闲,
  难比山青水长流。
  我在这里高拱手,
  歌人,歌鬼,歌神仙。
  一场丧歌唱开头,
  好比流云过山头。
  2010。02.05。 01。23
  研究所副所长张艾德,千里迢迢的把诡道的门人金仲和楚离,带到了大西北的沙漠里,废旧的道观——飞星观,孤零零的矗立在广袤的沙漠里。
  四门木罩道观,已经破败到了即将倒塌的地步,金仲看了看道观塌落下来的一根残破的门梁,对张艾德说:“这是金丝楠木,只生长在南海,看来是飞星派的门人带过来的。”
  张艾德也很难想到这个道观当年的到底是如何把南海的木材运送到西北的大沙漠,路途不远万里,然后修建起来。在当年,一定是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
  金仲迈过门梁,走到了飞星观的内部。一个破旧的升降机出现在眼前,这应该是一个跟道观格格不入的机械,可是由于升降机栅栏也已经破旧到腐朽的地步,所以看起来并不扎眼。
  金仲在踌躇,又仔细看了看四周。果然看到了道观内的墙壁上行走着电线。
  张艾德也在查看四周,看到了角落里一个铁柜子,走到铁柜子跟前,将铁柜的门拉开,结果柜门顺势掉了下来,看来是螺丝锈蚀了很久。
  张艾德看见柜子里布满了灰尘的事物,连忙转身,“快看这个……”
  可是张艾德眼前一晃,一把宝剑只在自己的眼前,剑身上红色的光芒在不停地游移,似乎要迸发出火焰出来。
  张艾德后退一步,宝剑的剑尖就跟着贴近一步,始终距离他眼前半寸,张艾德这才看到拿着宝剑的是楚离这个小孩子。楚离脸色平静,手腕纹丝不动,即便是刚才移动,也只是步伐前进,上半身和手臂稳若磐石。
  金仲慢慢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马口铁罐头,看样子是空的。
  金仲在对张艾德说话之前,咳嗽了好几声。总算是咳嗽完了,才喘息着问:“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第一次来?”
  “性命担保,绝对是第一次!”张艾德极力辩解。
  “这地方,”金仲说,“并不是古代道观突然显现,而是有人来过,并且长期的有人驻守。不然那里来的电线控制升降机,还有这个……”
  金仲说完,把手里的马口铁罐头扔给了张艾德,张艾德把罐头举到了面前,楚离的宝剑收回一寸。剑尖仍旧指着张艾德的眉心。
  张艾德看见马口铁罐,知道这个东西并非是当今社会常见的东西,在七八十年代倒是经常出现。
  “我说过,”张艾德解释,“有勘测队来过。”
  “你在说谎。”金仲问楚离,“最后有人过来是什么时候。”
  楚离持剑的左手不动,右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沙漏,翻转了两圈,“两年前,最后有人来过。”
  “这么说来,”金仲看着张艾德,“你说的勘测队什么事情,都是假的。”
  “好吧,”张艾德对着金仲说,“能把剑放下么?”
  金仲向楚离点点头,楚离手中的长剑化作了一个知了壳子。
  “的确是有勘测队来过,”张艾德说,“我本来是要在进入之后再给你们解释,勘测队就是零八年来的,这个事故就是那时候发生的,研究所用了两年做准备。这个地方,当年有很高级别的指示,不能进入。研究所的方所长一直在游说上级,打通关节,办理了相关的手续,到现在才准备充足。”
  “方浊不在,”金仲说,“随你信口编造就是。”
  “方所长跟你是旧交,一再嘱咐要事情准备充分之后,再来找你们过来。”张艾德摊开双手,“我得到的命令,就是在到了飞星观之后,告诉你们缘由。”
  “我还是不能相信。”金仲回答。
  “方所长说过,”张艾德快速的解释,“这事跟当年的王鲲鹏和徐云风两人有莫大的关联,金师傅,你忘记了当年王鲲鹏在布下七星阵法之前,劝说你离开,让你保存诡道的延续了吗?”
  这件事情,除了当事人,很少有人知道,金仲在犹豫。张艾德微微送了一口气。
  金仲隔了很久,才说,“你把方浊交给你的信,拿出来给我看看。”
  “你怎么知道方所长有信件托我交给你?”张艾德迷惑不解,把随身背包打开,拿出了一封信件,小心翼翼的交给了金仲。
  金仲面无表情,把信件拿在了手上,他看起来是在不断的思考,其实在探查张艾德的心思。虽然他病入膏肓,探知旁人的心思,要花费巨大的精力,他做不到了,但是张艾德现在急切的要表达自己的诚恳,要由方浊的信件来证明。这点十分的明显。
  金仲把信封撕开,看到了方浊写的信件。
  信里面的字数不多,寥寥数行,金仲看了,对张艾德说:“既然是方浊的安排,我就权当是真的。”
  信件里的话很简单,只有几句话:
  金师兄敬启:
  飞星观就是大青山计划的入口,张家岭说的铜鼎,就在地下万米深处。三铜已有两铜,希望你能帮助张艾德,把铜鼎找到,以完成王师兄和徐大哥的没有破解的困局。
  方浊
  2009年10月12日
  金仲把方浊的信件还给了张艾德,张艾德很尴尬,“勘测队的事情,是两年前发生的,这一个环节,是方所长特意让我到了这里才告诉你的。我接到方所长给我的任务的时候,才知道二位的下落。”
  “方浊不是在跟我玩心眼,”金仲说,“她没准备好,就不会通知我。这点倒是跟和王鲲鹏很像了,没有王鲲鹏替她拿主意,她自己就要去殚思竭虑的布置计划,看来她在北京的日子不好过。重启这么大的工程是不可能了,她能申请到你的权限,让你带我们进入到大青山原址,已经是很艰难的事情。”
  张艾德吐出了一口气,“金师傅不见怪?”
  “不见怪。”金仲说,“如果方浊都不能信任,我还能去信谁。”
  “那么我们先去第一个休息室吧。”张艾德,在腐朽的铁柜上摸索了很久,这个铁柜是一个配电柜。张艾德顺着配电柜的电线走向,找到了一个发动机,发动机的动力系统是烧柴油的,张艾德看到发动机上有俄语的标识。
  捣鼓了很久,发动机被张艾德开启。升降机的发出了咔咔的声音,还有金属绳索绷紧的声音。张艾德带着金仲和楚离走进升降机。在升降机里的控制盘上,按了绿色的按钮。升降机慢慢的向下落去,在下落的过程中,摇摇晃晃。
  升降机在井坑里一片黑暗,三人相互看不见对方。只听见绞盘嘎吱声,和柴油动力发动机突突的声音。
  “废弃这么多年了,”金仲的声音打破宁静,“这些设备还能正常的运转,看来当年的动静不小。”
  “也许有人隔段时间会维护吧。”张艾德说,“至少两年前是这样。”
  “这地方被人上面的人故意给隐瞒起来了,”金仲说,“勘测队的事情,也是无意中闯入,不是故意安排的,有人不愿意触碰这个地方,如果不是方浊,再过几年,这地方就没人知道了。那样的话,可就遂了某些人的心愿。”
  “金师傅说的那些人?”张艾德好奇的问。
  “不说这些了。”金仲的声音变得很萧索,“谁知道呢。”
  然后是金仲连续的咳嗽声。
  升降机停了,金仲和楚离听着张艾德行走了几步,应该是走出了升降机之外,然后井坑里一片光明,金仲看见升降机外有一个短短的甬道,甬道里的灯泡都亮起来。张艾德站立的地方,有一个电闸开关。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张艾德指着甬道的尽头。金仲和楚离走出升降机,看到甬道墙壁十分光滑,还贴了瓷砖,瓷砖是正方形的,本来应该是纯白色,时间长了,被地下水浸染,全部变得发黄。
  瓷砖上写满了标语,都是早期国家建设的宣传口号。大多数都已经掉了颜色,勉强能辨认出:“总路线是我们工作的灯塔!”、“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还有宣传画,巨大的拳头将美国人狠狠的锤击。
  但是这些字迹和宣传画,都没有一个数字显眼,这个数字十分的巨大,即便是当初的油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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