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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图鉴-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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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倪敬稍稍松口气,轻拍下倪荣华的左臂,“父亲知道,被命案牵连进去会很烦心,但只要你没做过,问心无愧,就不用怕。走,跟我去用膳。”
  倪荣华勉强笑笑,点头,随着倪敬一起走。
  就在这时,倪府管家突然匆匆跑来,喊道:“倪公,不好了!”
  倪敬顿步,蹙眉问道:“什么事?”
  “人来了……”管家焦急地说,“京兆尹还有大理寺秦少卿来了……还带了很多人来……说、说要找小郎君!”
  倪敬立刻回头看向倪荣华。
  倪荣华脸色惨白,眼神变得飘离不定。
  “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倪敬甩袖前行。
  倪荣华用力吞咽唾液,闷着头也跟上前去。
  ……
  倪敬带着倪荣华来到正堂,京兆尹程南与秦卫羽早就已经候在那里,见到倪敬,两人先长揖行礼,倪敬简单回礼。
  “几位宵禁时分还前来倪某府上,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倪敬看向秦卫羽,“大理寺是又有了新证据,所以这么大阵仗来审讯荣华?”
  秦卫羽笑了,回道:“倪宗正误会了,今日大理寺只是来问一些事情,与大理寺无关,大理寺不抓人,也没有理由抓小郎君。”
  倪敬神情稍缓,但未料秦卫羽又追说一句。
  “不过,京兆府那边,就不一定了。”
  倪敬脸色微变,倪荣华更加慌张。
  京兆尹程南上前半步,对倪敬再度长揖,说道:“抱歉这么晚打扰宗正,但,小郎君涉嫌参与一起碎尸案,需要带回京兆府问询。”
  “碎尸案?”倪敬眉心略微拢起,“不是贺博士的案子吗?”
  “今日在归义坊发现一具尸首,并在里面发现了关于小郎君大量证据,恐怕,今夜一定要唤小郎君去一趟京兆府。”程南礼貌回应,但语气并不退让。
  倪敬看向倪荣华,眼神忽转锐利。
  倪荣华脸色苍白,腿上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却在落地的一瞬,胳膊被倪敬忽然抓住,生生被提了起来。
  “案子还没开审,我儿暂时还是嫌疑,可否让倪某与儿子单独谈谈?”倪敬微颔首,“就当,是一名普通为父者的请求。”
  秦卫羽与程南自然不会不允,长揖做回应。
  倪敬谢过,随后带着倪荣华来到正堂后面的房间。
  “父亲,我……”倪荣华急于开口。
  然倪敬回头却“啪”的一声重重掌掴了倪荣华。
  这一力道不小,使得倪荣华直接跌坐在地上并错愕地看向倪敬。
  “父、父亲……”
  “我的好儿子!”倪敬气得双唇微颤,“你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倪荣华吓得立刻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浑身也抖得厉害。
  “儿子、儿子……”所有的话语到最后一刻忽然崩塌,连连跪着跑去抱住倪敬的腿喊道,“儿子也不知道她会死,儿子只是……只是跟她开个玩笑,只是玩笑……而且,而且她只是个奴隶,儿子不知道会有人找她……对,对……都是田响和焦熹,是他们怂恿儿子的,儿子真的……”
  “他们怂恿你?他们谁怂恿得了你?!”倪敬怒声呵斥,但一转,似乎又注意到倪荣华说的一个关键点,“等等,你说……你杀的个女奴?”
  “是、是女奴隶……”倪荣华说道,“是个逃跑的女奴隶,本身逃跑便是要死的重罪,所以儿子就把她带走,儿子是想着玩几天就给放了,没想到会……”
  倪敬一脚将倪荣华踢开:“畜生。”
  倪荣华连连磕头,但指尖仍旧抓着倪敬裤脚不放:“父亲,父亲要救儿子啊,儿子没想要杀人,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父亲……”
  倪敬冷笑一声,不过这次却没再踢开倪荣华。
  “幸好,你杀得是个奴隶。在大唐的律法里,奴隶……”倪敬俯视倪荣华,“还算人吗?”
  倪荣华闻言,忽然惊喜地看向倪敬。
  “可、可是他们……”
  “首先你要知道,京兆府尹程南是个中庸者,如若没有大理寺撑腰,无论他再想抓你回去,也会忌惮三分。别看大理寺在这里可能是陪同,要收拾你的,是大理寺。”
  倪荣华浑身一震。
  “不过不用怕。奴隶,在唐玄伊眼里是人命,可惜在陛下眼里,却可能不是。”倪敬弯下身,轻轻抚了下倪荣华的发,“只要按我说的做,父亲保你,全身而退。”
  说罢,他稍倾头,附耳对倪荣华说了几句话。
  倪荣华先是一惊,渐渐破涕为笑,并认真地点点头。


第181章 堂审
  秦卫羽在正堂等着倪荣华,指尖在门框上轻轻点着。
  半个时辰了。
  秦卫羽不急,反倒扯唇浅笑了声,回头看向程南,他也同样不急不躁,一如既往安静地坐在席上候着。
  其实,无论是秦卫羽还是程南心里都是清楚的。倪敬是故意在放着他们,这是对他们来府上带人的警告。
  又过了大概半刻左右,倪敬终于带着倪荣华回来。
  “让几位久等了。”倪敬明显多了几分从容,倪荣华也恢复了先前耀武扬威的傲慢。
  秦卫羽含笑,长揖,大致已猜到这种情况的原因。
  “那么,小郎君,某便带走了。”秦卫羽说道。
  几名卫士上前要抓倪荣华,却被倪荣华直接甩开。
  “抓什么抓,我会走!”倪荣华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程南亲自带走。
  待两拨人纷纷退出,秦卫羽也告辞离开。
  便在这时,倪敬唤住秦卫羽,道:“秦少卿,待我向唐大理,问候。”
  这一瞬,秦卫羽感受到了敌意,他不动声色颔首微笑:“一定。”
  待所有人都走,倪敬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管家候在一边。
  倪敬闭眼沉思,许久,忽然蹙眉一拳打在案几上。
  “帮我递信给左大夫,尽快安排一见。”
  ……
  京兆府的公堂,威武肃穆,衙役分局两侧。
  京兆尹程南坐于上座,秦卫羽居侧坐旁听。
  堂下站着案件相关者倪荣华、田响以及焦熹。但纵是在同一件案子里,几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神情。
  焦熹吓得浑身冒着冷汗,田响心事重重,而倪荣华则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表情,都在衙役将尸块及物件带上来的一瞬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已经处理好的头骨没有了腐肉,剩下一个空洞洞的头颅,正正好地放在一侧。漆黑的眼洞似乎在凝视着三个人,让人心生寒意。
  倪荣华稍稍吞咽下唾液,并没看向头骨,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上座的程南。
  “有什么话,程尹尽管问就是了,我们又不会隐瞒。”
  田响与焦熹同时看向倪荣华,似乎都在揣摩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程南不卑不亢地摊开册子,示意师爷开始记录。
  “九月四日左右,到九月十二日期间,你们是否劫过一名名叫姜圆的女子,并将其禁锢在归义坊的一间旧屋里?”
  “我们没……”焦熹欲开口否认,不了却被倪荣华直接打断。
  “是。”
  焦熹田响皆是一震。
  程南眉眼微动,也与秦卫羽交换了下视线。而后继续问道:“那么,你们是否承认杀害姜圆?”
  这一次两人不急着答了,都先看向倪荣华。
  倪荣华一如既往地有恃无恐,回道:“是。”
  程南眉心稍蹙,倾身问道:“既然如此,可以详细说说,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吗?”
  田响似乎有些抵触那些回忆,下意识撇过脸,田响也闷着头。
  倪荣华却回道:“当然。”正了正身子,如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说道,“九月四日晚上,我与田响还有焦熹三人正在返回国子监的路上,但是因为我们都不是太服贺博士授衣假期间还将我们扣在国子监补习课业这个决定,所以想偷跑出去找点乐子。这时在路上遇到了姜圆。实际上我们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看到她受了很重的伤奄奄一息,所以就想将她带回。可是又担心国子监不允女子出入,而后便将她暂放于他处。到次日一早,我们直接在归义坊购置了一间房屋,让姜圆安家。”
  “这么说,你们是出于善意才将她带走的?”程南问道,语气平淡如水。
  “可以这么说。”倪荣华继续说道,“不过既然是男人,看到美貌的女子,自会有几分动心。这不能怪他。”
  “怪他?”程南加重语气,“谁。”
  倪荣华抿唇顿顿,说道:“焦熹。”
  焦熹猛一抬眼看向倪荣华,脸色变得煞白,刚要上前否认,左手却被田响无声无息抓住。焦熹失笑回望田响,田响只垂着眼苍白摇头,焦熹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垮了肩膀,下意识攥紧双拳。
  又过了须臾,焦熹抽动着唇瓣,颤声说道:“我、我是见姜圆可怜,所以动了恻隐之心,但我知道唐律不允,所以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只是想要帮助她而已……”
  程南与秦卫羽不是看不到这一系列的表情,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又无法说破。半晌,程南继续问道:“那么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倪荣华视线扫了眼脸色苍白的焦熹,动动唇,继续说道:“其实,我们是想将她留在那里,等伤势养好,送她回去的。但是姜圆不想回去,最后我们起了争执,失手将她杀了。”
  “既然你们从来没有伤害过姜圆,那么房里留下的刑具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倪荣华迟疑片刻,哼哼笑了两声,道,“我们明明在给她疗伤,但是她恩将仇报,几次想跑,甚至还要杀死我们,我们不过是对她小惩一二,若是姜圆真的跑了……您想,李府丢了奴隶,我们过过手,又没给人家送回去。再扣我们一个盗取钱财之罪,岂不是有辱家门?”
  接下来,程南压低声音,问道:“那么,告诉我,是谁动手杀了她的?”
  “是我。”这时,田响主动上前半步,“是我动的手,我只是想让他安静下来,没想到却失手杀了他。”又顿片刻,“尸体也是我切开的,我以为分散在各处便不会有人发现了。”
  倪荣华勾勾唇:“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你们九月六日到九月十二日晚上都在归义坊?”程南再问。
  “正是。”倪荣华说道,“周围邻居应该是看到过我们,而且左家的那个侄子不是也证明了我们确实不在国子监吗?我们这几日,每晚都在陪着这个奴隶,安抚她,怕她逃走。哪有其他工夫去做别的?所以,我承认,我们确实失手杀死了一个奴隶,但我们真的与贺博士的案子毫无关系。请府尹明鉴。”


第182章 狗吠
  “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招了。”
  经过一夜,天已经渐生亮意,朦胧里卷着几分微蓝。
  堂审结束,秦卫羽同程南一起离开公堂,对于不久前的堂审结果,都保持着一种沉默且透着几分可笑的感觉。
  倪荣华终究不是倪敬,做不到让人信服,谁都看出他的供词里至少有一半是在推卸罪责。但让人无奈的是,即便知道倪荣华在推卸罪责,可田响与焦熹也都认了,归根结底,都是考虑到自己父辈在朝堂上的局面。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首先,杀害奴隶在大唐并不是什么大罪,充其量算作破坏李家物品,但是李郎君本也只是小官一个,谁也不愿因为丢了区区奴隶便去找三品大公的麻烦。这事情只要私了,便可以悄无声息的给平了。不过,平事的前提,皆是要通过倪敬来周旋这件事。再怎么说,侵占他人财物的罪名,以及杀人的德行都是会被记录在案的,非常影响几位郎君的仕途,这也是起初几个人缄口不言的原因。
  现在看来,之所以招了,不过是两害取其轻罢了。
  “相信后面会有人前来施压捞人,程尹要有些忙了。”秦卫羽说道。
  程南依旧如水般平静,似乎已经大致可以预料到后面会遇到的事:“为官者难免会遇到这种情况,人情礼让自是无法避免,可关键是守得底线。”程南停住步子,看向秦卫羽,“不过,京兆府的案子是破了,但大理寺的案子反倒陷入僵局,不知如何是好?”
  秦卫羽神色微凝,确实笑不出来。
  原本认为可以在这次堂审中得到什么关于国子监案子的线索,没想到在方才一系列的审讯中,几个人答得无懈可击,该有的证人全部都有,明摆着九月六日到九月十二日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国子监,而且确实也没有明显动机要对贺子山不利。
  结果,全无收获。
  “抱歉,没能帮上大理寺。”程南对秦卫羽长揖。
  秦卫羽立刻压下他的手,道:“案子向来不会一下子就破,不过总会水落石出的。”他转头看看即将亮起的天,接道,“又要天亮了,秦某就不多留了,要赶紧回大理寺复命。”
  程南应声,站直身子,扬手示意送秦卫羽。
  就在马上要离开京兆府的时候,几名金吾卫突然抬着什么东西进来,一股难闻的味道忽然飘来。几名衙役迅速去接应。
  “这是怎么回事?”程南厉声问道。
  秦卫羽也停下脚步。
  衙役迅速回答:“回府尹的话,刚才要开城门的时候发现又有野兽跑进城里来了,金吾卫去轰野兽时,发现其口中叼了个人,所以带来京兆府核对失踪人口。哎,可怜四肢都被吃掉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最近并没有人来报过失踪啊。”程南困惑,叹声气,“也许是哪里的奴隶或者外来人吧,总会有很多这样的人。”
  秦卫羽看向正被人忙着抬入的“尸体”有些出神,半晌,“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
  京兆府堂审的消息,很快就透过卫士递送给了正在国子监的唐玄伊。
  对于这次堂审的结果,唐玄伊一点也不意外,所以在开审之前,便已经来到了国子监。
  关于现场,王少卿与秦少卿已经搜查了两轮,按道理已经不会有什么疏忽的地方了。可是大概是源于直觉,唐玄伊总觉得在这个案件发生的地方,说不定还可以再发现什么。
  在律学博士吕素的帮助下,唐玄伊唤来了国子监的仆役,想要听听他们对这件案子的想法。但是结果不尽如意,仆役们除了一个劲儿地夸赞贺子山的为人,其余的什么也说不出来,明显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与贺子山有特别的交情。
  唐玄伊是有些失望的,最后遣退其他人,重新在贺子山的门前走动。
  现在是最糟糕的情况。毫无头绪,没有线索。
  调查了一圈,除了揭开韦天泽、赖立以及三名生徒的谎言之外,案件本身没有任何进展。仍旧不知道贺子山是生是死,仍旧不知道关于凶手的哪怕一点东西,更是不知道《大衍历》究竟落入谁手。
  一切,又回归了最开始的地方。
  唐玄伊轻叹一口气,负手顿住脚步,轻轻闭上眼。
  究竟还有什么,是他没有察觉到,没有发现的关键线索?
  “唐大理,唐大理?”这时,吕素小心翼翼的声音打断了唐玄伊的思考。
  唐玄伊睁开眼,这才察觉自己想得太过投入,以至于忘记了陪同自己的吕素。
  “抱歉,吕博士。”唐玄伊信步前行,吕素也跟在唐玄伊的身边。
  吕素是个本分的先生,遇到这种事,不免也有些感慨,说道:“吕某果然不是为官的人才,学了律法一辈子,竟没能帮上唐大理一点的忙。”
  “律法有许多用途,不止破案一种。”唐玄伊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大理,还有什么是吕某可以做的?”吕素问道。
  唐玄伊在心底长叹一口气,半晌,说道:“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回了,如果有什么进展,再来麻烦吕博士。”
  吕素觉得言重,紧忙长揖示意:“何来麻烦,只要大理……”
  话没说完,忽的从角落里窜出来一连串响亮的狗吠,惊得吕素脸色惨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狂躁的动静仍旧不止,且愈发激烈,眼看就要冲出来,吕素连忙从地上爬起踉跄着步子跑远了些,直到那窜出的影子被锁链生生拽住,这才停下步子。
  “吓、吓死我了……”吕素惊魂未定地安抚胸口,本就干瘦的身体在风中晃晃悠悠,像是快倒了的样子。
  唐玄伊先扶住吕素,随后朝角落里看去。


第183章 厌肉
  且见角落里站着两只脾气暴躁的凶犬,叫声刺耳响亮。偶尔会皱起鼻子,刻意露出尖锐的犬齿,并发出警告的声音。
  又是一声狂叫,吓得吕素浑身一抖朝后走了半步。
  他又觉得此番在唐玄伊面前有些失面儿,赶紧解释道:“抱歉,大理……我们马上就叫人把这两条狗带走!”
  唐玄伊没急着回应,又将视线落在狗的身上。他记得有人说过,这是贺子山养得狗,之前在勘查这里现场的时候,这两条狗就一直叫,还有在赖立的证词里,好像也提到了贺子山的狗。
  唐玄伊不由走近几步。
  两只狗仍旧叫得很凶,可是不知怎的,在看到唐玄伊逼近后,反而战战兢兢后退几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唐玄伊。
  唐玄伊伸出手想要试着靠近两只狗,一只狗略显胆怯,下意识后退半步,可另一只狗反而忽然冲上,张口就要咬唐玄伊。唐玄伊迅速将手收回,这才避免被咬上。
  “这狗还真是凶得紧呢。”唐玄伊说道。
  吕素被唐玄伊方才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紧忙小跑着来到唐玄伊身边,道:“大理,还是站得远些,这两只狗啊,疯得很。除了贺博士还有平时喂它们的周助教外,它们都交得特别厉害,当真是跟谁也不亲,如今贺博士不在了,晚些时候还是将这犬儿卖到他处吧。哎,惊到唐大理了。”
  虽然吕素话是这么说,可唐玄伊却欣赏这两只犬的气节,眼神柔和许多。
  唐玄伊说道:“我倒是很喜欢它们,如若国子监养不了,便带去唐府吧。”他仍旧伸着手,想要再次尝试接近烈犬。
  吕素有些意外,点着头,叹气说道:“这狗啊,遇上大理,算是遇上好人了。但大理您要有些准备,这狗刁得很,吃东西还挑剔。以前吃肉还吃得好好的,不知怎的,近来连肉都不大吃了,皆是勉勉强强入口,更别说是残羹剩饭。难养啊,难养。”
  唐玄伊手上忽的一顿,回望吕素,道:“忽然不爱吃羊肉了?”
  “是呀,大理。”吕素一脸嫌弃地看着两只狗,道,“以往都是膳夫和周助教给这狗儿喂食的,前阵子,周助教不是不在国子监嘛,所以主要是膳夫将剩饭倒给这两条狗。但是很意外它们竟然不吃了,还对膳夫一个劲儿地叫唤,弄得人人心烦,可也不像病了的样子。这两天索性不喂了,想着饿上几日,这狗儿便会好些,谁知道叫得更凶,大概是因为没饭吃所以发脾气吧。”
  “周助教……”唐玄伊眉心轻动了一下,陷入了一阵沉默,又看向面前两条正朝着自己警惕吼叫的犬。
  咚、咚、咚——
  宵禁钟声,在长安上空响起。
  ……
  “啊……”沈念七右手忽的一哆嗦,雕刻的刀子险些就从自己的指尖划了过去。身前东西摇摇晃晃,也跟着差点挨个儿掉在地上。
  沈念七迅速将东西稳住,见一切安好,这才松了口气。
  一旁潘久正在清点之前往生阁收拾过的骸骨,一回头看到沈念七如此惊悚的一面,也跟着吓出一身冷汗,说道:“沈博士,您这是怎么了,这宵禁钟声听了又不是一日两日,竟还能被这闷声给吓着,若是将头骨掉了,这可如何是好!”
  沈念七撇嘴瞄了眼操心的潘久,似乎在埋怨往生阁已然易主,自己倒像是来这里做帮徒的,可是思来想去,却想不出半点可以推诿的话,只得闷着头,小声道了句“我小心些就是了”。
  她又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这颗人头上,大致的工作已经完成,还剩下雕塑五官。可是不知怎的,她如何也投入不了,脑子里一直徘徊着贺子山的案子。
  忍不住看向黑曜石台,一种还没有完的感觉在心底仍旧牵扯着他。
  这种感觉的源头是什么?是直觉?是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或者哪里没有注意到的预感?
  沈念七将视线落回泥塑人头上,可仍是一副出神的样子,时不时还会唉声叹气。
  潘久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来到沈念七面前,说道:“不然,沈博士您出去散散步?反正接下来的工作也不多了,阿久来善后便好。”潘久像是想起什么,又接道,“呀,差点忘了,刚好,沈博士可以去一趟药博士那里,之前药博士说要送久一些名贵药材,久还没去取,沈博士要是没事,不如帮帮阿久!”
  沈念七眼睛一横,这药博士还没放弃从她这里挖人吗?
  不过,药博士的药都是好东西,不拿白不拿,顺带可以找药博士消消愁。
  沈念七这会儿来了劲儿,拍拍手从席子上起来,说道:“这没问题,我去去就回。”
  正临出门,恰又撞见了路过的王君平,一阵响亮的狗吠吓了沈念七一跳。
  且见王君平手上牵着两条烈犬正往这面走来,念七细一看,竟是贺子山的狗。
  “王少卿,唐卿呢?”沈念七抻头看看。
  王君平回道:“大理啊,还在国子监没回来,就是刚才差人将贺子山的狗儿送来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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