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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图鉴-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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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卫羽接过,翻开看了几眼,神情忽然一变,后将卷宗交给沈念七。
  沈念七狐疑接过,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整张脸的表情变化绝不比秦卫羽的小,她迅速也抬头看向两人:“这是真的吗?”
  待见王君平点了下头后,才再度看向案卷。
  放在上面的指尖,无声无息地收紧了。
  ……
  同一时间,长安城,夜幕降临。
  陆云平按照唐玄伊的话,要前往大理寺销毁线索板上的内容,以及取走卷宗。
  他换上一身大理寺卫士的衣服,借着门口卫士巡查的当空,准备混入其中。然而就在要行动的时候,却无意间发现了在大理寺门口徘徊着的一些神态诡异的路人。因为大理寺门口是不允许任何商贩摆摊,所以这些人都是游走着的,来回来去。
  御史台的走狗。
  陆云平冷哼一声,觉得现在御史台的人水准也真是愈发下降了。
  但说是这么说,却也不好在这些人的眼前从正门混入,于是退了几步,转而跑到稍微隐蔽些的围墙处,左右看看,趁着没人,以轻功一跃便溜了进去。
  进入的还算是顺利,陆云平很快便摸到了大理寺的议事堂,撬开议事堂的锁,迅速闪入。
  关了门,陆云平先是四下看看,眼神微沉,似乎无法避免地想起了许多年前自己任大理寺少卿时候的岁月。同样的地方,那时候不仅有他,有谭崇俊,还有一手将他们提拔的大理寺卿姜行卫。那时还有偶尔会路面的唐玄伊,摆着一副别扭的神情不愿讨好上司,总是被姜大理惩罚。但再怎么说,也都是其乐融融,一起说笑,一起研究案情。
  可如今,姜行卫解甲归田没了音信,谭崇俊已成白骨死因不明,而自己,人不人鬼不鬼成了只有靠潜入才能回到大理寺的通缉要犯。唐玄伊虽然位及大理寺卿却身陷牢狱受制于御史台,能否顺利渡劫还要看自身造化。
  只叹命运捉弄,谁也无法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陆云平哼笑一声,甩开缠绕在脑海里的记忆,然后将精神集中在议事堂的案几后侧。
  按照唐玄伊的话,他今日除了要拿掉线索板上的东西,还要替他藏起卷宗。
  他闭上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待视线清晰到可以隐约看到墨字时,这才看向立在后面的线索板。刚要伸手摘牌,不由被上面的字吸引了注意。
  这是唐玄伊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接触的案件,从地窖凶杀开始,道林道宣离奇自杀,然后是岭南杜一溪案……这些他都知道,曾又晴却从未听过,再然后就是国子监案,再接着就是灵鬼团事件与太平乱党事件。
  “看来唐玄伊这小子查到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直接毁了有点可惜。”他笑了下,坐在案几上看了一会儿,随后抽出毛笔,抓了张纸,将线索板上的东西临写下来,当他写到细节相关人关系时,笔尖儿突然顿了下。
  赵荣……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
  笔尖儿上落了一地墨,坠在赵荣名字旁边。
  陆云平立刻将笔移开,重新看向这个名字。
  这案子……
  他溜达到后面,翻找到唐玄伊让他带走的卷宗,结合线索板上的信息,看到这个人是地窖案中,因为曾对爱慕他的凤宛始乱终弃,所以招致爱慕凤宛的道林恨意,遂将其全家杀死剔骨,当时案子结时认为道林犯案始于情杀。可是因为道林道宣之死,唐玄伊在整个案件的最末尾打了一个问号。
  看来唐玄伊也看出来这里面有点不对劲。
  凤宛当真与谭崇俊有情事不假,谭崇俊当年又是人中龙杰,位居大理寺少卿。这样的女子,岂会看上这么一个身份卑微还有家室的男子。
  “难怪要抓着道林道宣案子不放了。”陆云平摇摇头,将余下的线索画好,卷宗一一归拢,腰间解下一块备好的黑布,打上包袱,罩上面罩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议事堂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陆云平一手抓上包袱,一手已经摆起了攻击的架势,便是要先发制人的一瞬,突然住手!
  因为对方明显看到陆云平,可是却没喊人,反而在第一瞬间又将门关上。
  陆云平眯缝这眼收起右手,说道:“什么情况?”
  “我是大理寺丞,文立。”文立抬头看向陆云平,“大理曾交待,这几日会有人来议事堂转移卷宗,说若是您来了,便由我将您送出去。”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转移?”陆云平失笑。
  文立有些尴尬地答道:“我现在是御史台首要盯梢的目标,恐怕甩不掉那些尾巴,现在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那你可是危险,与你在一起,我也会被发现了。行了,我自己出去便可。”陆云平弯起眼,微撇手,“别挡我路便好。”
  文立依旧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然后说道:“大理寺周围已经被御史台的人盯死了,就在刚才,又多了一些游走的人。若是被御史台的人发现您潜入,恐怕对谁也没有好处。”
  陆云平开始对这个小小寺丞刮目相看,遂说道:“那么,你想要如何帮我?”


第255章 死牢
  “反正他们在盯我,不如顺水推舟。”文立说道,“待会儿我会从后门骑马出去引开这些人,您尽快离开。”
  “后门吗?”陆云平思索什么,随后点头,“好,就听你的。”
  文立这才露出笑容,转身离开议事堂,很快就传来了他带人出去的声音。
  陆云平从门里往外看了几眼,确认没人,便径自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待他将东西收好,立刻换上另一身平民的常服绕过大理寺正门。恰好看到御史去追跟文立的尾巴。
  这小子是故意先派了一队人从正门出去,而后文立再从后门离开,这样御史台的人会马上认为他想要声东击西,故而将注意全放在后门,前面便腾空了。
  有一套啊。
  他扯动唇角,随后收敛赞赏之心,按照唐玄伊的话,无声无息地在门旁的围墙上画了唐玄伊让留下的记号,抬抬面罩,立刻消失在漆黑的大街上。直到在小巷里塞入了唐玄伊交待的字条,陆云平才摘下面罩松了口气。
  接下来,他就要根据卷宗专心调查谭崇俊的事了,他眸子一凛,消失在暗处。
  不多时,小巷里晃出一个人影,像是喝醉酒一样,哼着小曲晃晃悠悠。
  他靠在墙根儿下休息片刻,然后扬起手随行地在自己头顶上摸索,半晌,抓出了那张字条。
  指尖将其拉开,借着月光看向上面的字。
  清心道观。子清。
  汤爷将字条收入怀中,哼着小曲,又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朝着夜幕深处走去。
  ……
  同一时间,石温正前往御史台的牢房,一路上保持着沉默,空气凝着一抹死寂。
  在他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唐玄伊告诉他的两个字。
  死牢。
  那东西为什么会在那里?
  石温正心生困惑,他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检查了不少死牢,皆一无所获,如今时辰已晚,就只剩下最后一处,也是他最不愿接触的一处。
  站在牢房的看守处,石温正拿起了记录的册子,翻阅须臾,当他看到最后一间牢房记载的时候,册子上只写着“有人”,却并没写姓甚名谁。
  “这里面确定有人?”石温正问道。
  牢头哈腰说道:“回中丞的话,有人,每日还要送上一餐,脾气怪异的很。”
  “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吗?为何这里没有登记?”石温正又问。
  “这……卑职可就真的不知了。此人是左大夫亲自送进来的,没人见过,接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好像是个蹲了不少年头的人。大伙儿都不太愿意靠近那里。”
  “左大夫亲自送进去的?”石温正有所留意,遂道,“把钥匙给我,我去看看。”
  “可……石中丞,我们没有钥匙呀!”牢头有些为难地说,“这要是其他牢房都还好说,可偏偏是那间,是左大夫亲自拿着钥匙,也是亲自去收拾里面的东西。我们也就只能从下面的送个饭,其余的甚也做不了。”
  “钥匙也是由左大夫亲自保管?”石温正愈发困惑,若非今日来此,当真不知道这里还存着这么一个人。
  然而,此人本与他无关,但若是唐大理想要寻得东西恰好在这间牢房里,岂不是非去查看下不可。
  要不要先去找左大夫,然后找个借口进去?
  不,刻意提了这个牢房的事,很容易打草惊蛇,还是先进去看看吧。
  “我去看一下吧。”石温正直接就开始朝牢房最终方向走去。
  牢头想跟,却被石温正制止。
  “我一个人。”他说完,再次扬步。
  死牢与外面的牢房不太一样,大多是一片死寂,没人喊救命,没人喊无辜。
  石温正其实很不喜欢来这种地方,总是让他感觉到十分压抑,而且牢房重重叠叠,前方回廊长而肃静,有种走不到尽头的绝望感。
  “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锁链声在石温正路过的某一间牢房响起!
  一双肮脏而带着血的手从牢房两侧伸了出来,差点就抓住了石温正的脖颈,幸亏那双手中的锁链将其抻住,但尽管如此,突然的攻击还是让原本就神经紧绷的石温正惊吓了一下。
  对方笑了起来,声音很可怖,石温正稍稍看了一眼。
  是赢耳……开年时,曾被唐大理亲手抓获,而后送入御史台待审的武将。屠杀了五口三十八人,算得上极恶之徒。
  “叫唐玄伊来,叫唐玄伊来!杀了他,我要杀了他!!”牢房里传来一阵暴怒声,那双手抓住木柱疯狂摇晃,发出巨大震动声。
  石温正庆幸大理不是让他在这间牢房里寻找,他不愿多做停留,又加了几步远离这里,伴着那尖锐的喊叫,石温正终于来到了牢房最底。
  牢房大门是一个万全封闭起来的厚实木门,到处都生着霉,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最浓得要数下面那个方格里传来的味道,混杂着血腥与腐朽的臭味,熏得人忍不住皱眉,想起方才牢头说的,很难得才打扫一次,石温正也就大概知道这味道的来源。
  这时,从里面传来了浑厚而低沉的声音:“左大夫……?”
  石温正沉默半晌,说道:“是御史中丞。”
  牢房里的声音微微沉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粗重的喘息还有几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坏笑。
  “原来不是左大夫。”
  “请问,您是什么人?”石温正又问。
  牢房里再度传来咯咯的笑声:“去问问你们的御史大夫不就知道了?”
  石温正蹙眉,觉得这个人好像是在耍弄自己,轻呼气,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犯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请问,在牢房里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好像是别的犯人落下了,所以我特来问问。”
  “别的犯人落下?”里面传来了一阵大笑,“老夫在这里住了足足六年半近七年,有谁会在这间牢房里留下东西?”
  六年半近七年?
  石温正开始怀疑,唐大理要的东西真的在里面吗?应该不会吧。
  “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石温正摇头,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牢房深处忽然传来重重的两个字。
  石温正猛地停步,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回头重新看向那牢房,里面依旧只有喘息的声音。
  可是,他不会听错,刚才那个人分明提到了大理说到的那二字。
  那正是唐大理让他在御史台死牢里找的东西!
  时而完整吞咽了下唾液,转过身一步步走到牢房门前,问道:“您见到什么了?”
  对方闻言,忽然开始肆意狂笑,说道:“……是不是御史台出了问题,哈哈哈!左朗那个混球是不是要被查处了?左朗被抓,我是不是就要被放出来了?!”
  石温正蹙眉,一口气长长地吐了出来。
  果然是被耍了。
  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蹊跷,为什么这个人会一猜就猜到这么关键的东西?
  还是有必要……再问一下。
  石温正多了个心思,准备再最后问问,遂蹲下身,对着方孔对面说道:“老先生,为什么您——”
  “温正!”
  就在这时,一个沉闷的声音在牢房里回响起来。


第256章 死囚
  石温正浑身一颤,立刻站起身来,回头看到了正站在自己身后的左朗。
  左朗眯着眼睛,负着双手,一双闪烁着微光的眸子一会儿看向下面的方孔,一会儿又看向石温正。
  “你在这里作甚?”他的语气略微有些凝重,像是在审视,又像是抱有某种怀疑。
  石温正心跳得很快,几乎不敢直视左朗的双眼。可是他知道,左朗疑心很重,若是不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恐怕接下来就要轮到他受审。于是对左朗长揖,说道:“回左大夫的话,今日刚好来这边查看牢房,清点的时候发现册子上有一处没有记名,所以来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想起查看牢房?”左朗又问。
  “因为近来快要入冬,虽然这面是死牢,可是终归大多是之前有过官职之人,也报效过朝廷,所以温正想要问问寒暖,好备些过冬的被褥。”
  牢房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大笑,还是撕心裂肺的笑声。
  石温正的额角不由泛出冷汗,顺着他的鬓发渐渐坠落。他的心跳得很快,身子甚至有些颤抖,那一阵笑声更像是一根根扎在他身上的利针。
  他方才是问过他牢房里的东西的,里面的人也知道他的反应,若是牢房里的人说出来,那他就会被当场揭穿。
  左朗眯住眼睛,看向牢房。
  石温正吞咽下唾液,也回过头看向牢房。
  里面便说话了。
  “区区小官都如此嘘寒问暖,堂堂大夫却人狗不如,哈哈哈哈!干脆别当大夫了,赶紧来牢房里与我作伴!!我必会好好折磨你,将你挫骨扬灰!!”
  石温正怔了怔,没想到身后之人竟然替自己圆了这件事。
  左朗则是抽了下脸颊,而后将视线落回石温正身上,说道:“温正心地纯良,但要深知,那些人报效过朝廷,也同样是朝廷的罪人,有些贪得无厌,欺辱百姓,死不足惜。你不需太过同情这些人。”
  石温正颔首作答,身后笑声却更甚。
  左朗露出了厌恶的神情,说道:“温正,别管什么入冬不入冬了,随我回去,有事要办。”
  “是,大夫!”石温正应答,跟着左朗返回。
  身后依旧传来那可怖而刺耳的笑声,石温正忍不住又再度回头看了一眼。
  且听那牢中之人大笑几声之后,拉着长音说道:“世间之法由人定!天法,地法,人法皆死!!死、死……都死!!!”
  左朗侧眸看了一眼,冷哼一声:“丧家之犬,其吠也恶。”
  说着,又加快了步子,似乎非常不愿意停留在此处。
  石温正又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
  办完左朗交待的一些琐事,直到夕阳西下,石温正才终于能重返唐玄伊处。
  他先将一封书信交给唐玄伊。是今日出行时被一个人莫名塞进他怀里的,那人行的很快,只在交臂时于他耳畔道了句“唐大理”三字。
  唐玄伊一听便知这是陆云平的作风,因为知道石温正是他的人的,也只有陆云平一人。于是接过信,小心将其拆开。
  就在这时,石温正提起起在牢房中所见之事。
  “死牢里关着一个人?”唐玄伊停下撕信的手,“御史台也没有做任何记录吗?”
  “怪就怪在这里了,据说是左大夫亲自处理与那犯人有关的一切事宜,原本御史大夫要关什么人,倒也并不奇怪,可是他竟然一口就说出大理想要找的东西。”
  唐玄伊放下信封看向石温正:“他是怎么说的?”
  石温正将死牢犯人的话,原封不动地叙述了一遍。
  这倒是引起了唐玄伊的注意,在房中走动几步,习惯性地扬起指尖拂过自己的下唇。
  “身在牢中六年半近七年,替你圆了谎……最后还骂了御史大夫。”唐玄伊觉得这个时间和这个关系让他有些在意,而后转身问道,“他骂了什么?”
  “世间之法由人定,天法、地法、人法皆死。”石温正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尴尬地说道,“然后,是都死。”
  后面无关紧要,重点是这句有关法的字句。
  通常之人会用这样的字眼儿去骂吗?不无可能,但是……总觉得……
  “我知道了,若是有机会,可以再多了解一下。”唐玄伊说道。
  石温正点头,看了看周围,暂且退下。
  唐玄伊依旧沉浸在方才说的牢中那人的事上,半晌,才重新打开信件。
  里面是一张纸和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两个字:功成。
  唐玄伊又看向那张纸,原来是自己线索板的复写版,云平有心,为他留了一份。虽然云平这么做有些过于冒险,但是可以在牢里好好思索下关于所有案件的脉络,无疑帮助会很大。
  刚要小心收起,唐玄伊忽然注意到纸上一个名字旁晕开的墨点。
  若是一笔写成,按理不会有这样的印记,除非是在写到此处的时候,笔尖儿有所停顿。
  是什么东西引起云平的注意了?
  唐玄伊看向那字——赵荣。
  “赵荣?”唐玄伊微拧起眉,那不是之前道林案的受害者吗?陆云平为何对这个人有兴趣?
  说起来,这件案子本来就满是疑点,并非是杀人手法或凶手不同,而是因为凤宛的身份突然从一个普通的坊间娘子变成了拥有进贡之物的特殊之人,还是谭崇俊的情人。身份变了,脉络自然就变了,周围人也很有可能全都变了。
  他本是想顺着道林道宣之事再往下顺,但是没想到云平却关注在一个自己没想到的点上。
  “下次该好好问问才是。”唐玄伊将纸张折上,忽听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声,指尖便立刻加快速度,将纸迅速收到了无人可见之处。
  但是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左诗韵。
  见到她,唐玄伊眉心微蹙,不知为何,多了一丝疲惫。
  左诗韵提着一篮子菜品从门口走入,一抬头,恰好对上了唐玄伊那一瞬的微妙神情。
  左诗韵长睫微垂,眸子寒凉,但还是扬着小步走到唐玄伊面前,说道:“大理。”
  唐玄伊微微颔首:“诗韵,一别多日,身子可好?”
  左诗韵动动唇,却不像往日般笑起,而是静默着将饭菜碗筷一一放在案上,然后端坐说道:“大理,这是诗韵亲手下厨做的,好不容易说服父亲,才能进来给大理,还请大理不要浪费诗韵的好意。”
  唐玄伊“嗯”了一声,从案上拿起筷子,尝了尝菜,可是其中味道,他却并没有精力去品。
  第一是时候不对,第二是气氛不对,第三是人不对。
  全都不对。
  唐玄伊仍是多吃了几口,说道:“诗韵手艺果然了得,十分可口。”
  左诗韵再度扯了下嘴唇,并没抬头看唐玄伊,清亮的眼睛只盯着那一次次夹在菜上的筷子,半晌,伸手按住了唐玄伊的手,道:“够了,大理,明明索然无味,又为何装作津津有味。”


第257章 情绝
  唐玄伊没有反驳,甚至没有说话,他看向压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便顺了力道将筷子放回原处。
  “抱歉。”他说道。
  左诗韵下意识咬了嘴唇,盯着渐渐变凉的菜,说道:“大理,为何……诗韵究竟哪里不好?大理宁愿坐穿牢底,也不愿多看诗韵一眼。”她渐渐抬起清眸,“沈念七就那般好吗?”
  提到那三个字,他凛然的眸子多了一分动容,而她深情的双眼,则覆了一层寒霜。
  “自是好的。”唐玄伊回道,“无人可以取代。”
  左诗韵睫毛微微颤动,收回自己的柔荑:“大理,放弃沈念七吧。”左诗韵重新抬起眸子,坚定不移地看向唐玄伊,“沈念七必死,放弃她,是大理唯一的活路。”
  闻之,唐玄伊动动唇角,并未回答。
  左诗韵急切的心情渐渐溢出,又往前错动几分:“大理,您还有大好前程,何必因一罪人之女而葬送,我已与父亲说好,若是大理肯答应之前的条件,父亲立刻亲自上奏陛下解大理寺之忧。只要大理可以改主意,还为时不晚!”
  “真相尚未调查,何以笃定沈将军是罪人?”
  “真相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是会被当做罪人处死!大理,诗韵不求大理会倾心于诗韵,但是至少,不要给那个低贱女子陪葬,那样不值!……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大理——”
  “够了!”唐玄伊突然力喝其止,双眸凛冽而犀利,一瞬似乎将两人距离拉得犹如天地之远,他压了声,一字一句道,“请诗韵,莫要再对唐某的夫人出言不逊,否则,便是连这点头之交,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左诗韵怔然,浑身力气被一刹抽干。这是唐玄伊第一次对她如此厉言相向。
  一句“夫人”,一句“点头之交”,像是一块坚锐的寒冰,一下刺穿了她的心扉。
  是啊,如今唐大理主动要求与沈念七连坐,当陛下应允的同时,也就等于应允了两人的身份。
  那微热的心渐渐凉了下来,急切的事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第一次,柔软的心里,诞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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