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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面金剪-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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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梵之的脸,想起他对那个躲在灌木丛里赤裸的小姑娘的一举一动,终于明白,他内心的悔恨,那个失去灵魂的小姑娘估计就是最初被龙煞伤害了的玉鸾,梵之想护住她,想挽回一切,然而他低估了我内心的怨恨,最后还是让我自己毁了这一切。
  不管怎样,至少证明,他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那样抛下小玉鸾,把她送给了自己的哥哥。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我不想梵之陪着我死,他注定是王者,是英雄,不该为了一个卑贱的女人葬送了自己,我从布袋里拿出了玉笛子,把身上的布袋取了下来,塞到了梵之的掌心里,之后就一掌打在了他的心口上,把他推出了我的心界。
  心界里,心魔生,狂风骤起,我独自静坐在冰冷的地上,摊开掌心看着手掌上的玉笛子,它变成了一把玉白色的长剑,我手握长剑,等待着心魔的到来,狂风掀起我的长发,没想到自己的心界竟会如此寒冷,身上单薄的衣衫完全抵抗不住风中的凄冷。
  忽然,我身旁的石墙里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袍的长发女魔,我侧目看见了她的模样,一头白色的长发,一半的脸是苍白色的,一半的脸上满是血痕一样的印记,乍一看像碎了的红色花瓣粘在了肌肤上,又像是被打散了的红色火焰镶嵌在了肌肤里,一对高扬起的细眉,血红色的瞳孔,紫黑色的嘴唇,原来我的魔魂竟如此面目狰狞……
  “好久不见……”我握住长剑,站了起来,转身看着身后的魔魂,冰冷地问候道。
  “你是来杀我的吗?”魔魂扭着脖子,用她那诡异的红色瞳孔盯着我的脸,阴阳怪气地问道,声音听起来不男不女的,如此近距离地对视,我自己都快被自己的魔魂吓唬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可怕。
  我吓得本能地后退了几步,定了定脚步,挥起长剑刺向了魔魂的胸口,没料到这魔魂竟然如此狂傲,也不躲闪,只是仰头阴阳怪气地狂笑着,任凭我的长剑刺进她的胸口,她的白色长发在她肩后乱舞着,发丝随着她的笑声一起一伏,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剑刺进了魔魂的心脏,然而她却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还是笑得那么狂傲,而我自己却疼得差点跪在了地上,只能拔出长剑,将剑端立在地上,支撑着自己……


第395章 :碎人身斩魔魂
  “杀我啊!来啊!”魔魂扭着脖子,凑到我跟前,邪恶地狂笑着,对我高声说道。
  我忍着心口的剧痛,怒视着狂傲的魔魂,知道自己的剑伤不了她,可是还是不死心,挥起了长剑,又狠狠地在她身上接连刺了好几剑,然而她还是一点事都没有,只有我自己疼得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我已经在长江江底集赞了足够的戾气,只要我狂啸一声,江底所有的冤魂和鬼怪都会听到我的召唤,在江底掀起恶魔狂潮,长江两岸必掀大浪,那些自私贪婪的人都将死在洪涝里,他们的尸体将被恶鬼附体,把几千年前消失的瘟疫再次带入人间,那时候,人间就是地狱!”魔魂邪笑着,对我高声说道。
  “事情都过去一万多年了,那些烧死你的人,也早就不在了,你何必把仇恨嫁接到如今那些无辜的人身上呢?”我看着魔魂,不解地问道。
  “尽管过去一万多年了,那些人的本性却丝毫没有改变,他们自私、贪婪,都该死!我一直被囚禁在黑暗里,我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时间到了,我要吸尽他们的鲜血和元魂,成为三界内无人能敌的邪魔!”魔魂瞪着我高声回道。
  我看着魔魂满眼的杀戮和怨恨,知道自己如果不杀了她,又将成为三界的罪人,不但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可能自己的罪孽还会殃及到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忽然意识到自己和魔魂本就是同一个人,只是魔魂已经彻底魔化,从我的灵魂里分离了出去,如果我自己杀死了自己,那么魔魂也就随我一同灭亡了,也罢,上万年的记忆,加上这一世几十载的爱恨痴缠,我也活够了,也许真的到我了解一切的时候了。
  我看着魔魂张狂的模样,自己将手中的白玉剑抛向了空中,对着白玉剑低声唤道:“白玉分身,万剑穿身,粉身碎骨!”
  白玉剑听见了我的召唤,在半空中旋转了几周后,骤然分裂成无数把利剑,顷刻间全部剑锋对着我,飞向了我,顿时万剑穿身过,那种临死前淋漓尽致的痛苦,忽然让我觉得无比酣畅,我觉得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彻彻底底的解脱与救赎。
  终于,魔魂疼了,歇斯底里地怒吼着,高呼着:“不要!”
  就在我的身体碎成了一地的血泥的时候,魔魂也顷刻间化为了丝丝缕缕的黑红色烟雾,彻底被我毁灭了,而我仅剩的一缕残魂也轻得像颗尘埃,看着心界里开始破裂开的血红色的心墙,又看着满地碎掉的尸身,不禁感叹,终于结束了,我终于杀死了魔魂。
  砰地一声巨响,心界破碎了,所有的心墙都炸开了,就连我的尸身化作的血泥也在碎裂成片的心界里被倾入的流水冲散了,只剩一缕还有着微弱意识的残魂在幽暗的深水底里飘着,找不到任何依附,也控制不到了自己的方向,残魂太轻太弱了,像一缕薄雾烟,掌握不了自己的去留。
  江底的浪潮不断击打着我的薄魂,然而我忽然不想就这样消逝,我借着一股漩涡的推力,钻进了江底的石缝里,把自己的薄魂藏在了石缝里,那样就不会被浪潮打散了。
  突然,江底出现了好多白色的小虫子,密密麻麻地在水底下游动着,它们四散爬开,在水底下到处寻找着什么,我躲在石缝里观察这那些白虫子,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它们是在寻找我那被白玉剑刺碎了的尸身,可是血肉早就被江底的浪潮冲散了,就算虫子再多,也很难在这广阔的江底找全我所有碎落成片的尸体……
  “是如绪哥哥在找我,好傻的哥哥……”我躲在石缝里,看着周围水底下密密麻麻的大量白虫子,惊讶地低声叹道。
  然而,奇迹发生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白虫子终于从四面八方聚集回来了,只是白色的虫子已经被我化成碎片的尸身染成了血红色的了,每只白虫子嘴里都叼着一点碎片,它们有序地聚集在一起,很快就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尸身,包括头发,也全部复原了,只是尸体的赤裸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我看见白虫子聚集在一起,变成了如绪哥哥的模样,如绪哥哥脱掉了自己的白袍,将白袍穿在了我的尸身上,小心翼翼地抱着我的尸身,在水底下游着,好像还在继续寻找着什么,我钻出了石缝,注意到了落在了江底淤泥里的玉笛子,如绪哥哥也看见了那只玉笛子,他抱着我的尸体,蹲在了玉笛子旁,捡起了那只玉笛子,放进了他怀里的口袋里。
  借着一股水流的力量,我顺势钻进了如绪哥哥怀里的玉笛子里,如绪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用手隔着衣服轻轻摸了摸他怀里的玉笛子,我对他喊道:“哥哥,是我。”
  没想到如绪真的听到了我的声音,他对着胸口里的玉笛子轻声说道:“你的身体里住着蛊虫之母,所以我才能利用蛊虫们找到你的尸身,因为虫王就在我的身体里,它们本就是天地之间的一对灵虫夫妇,有超越生死的默契。现在虫王也到你的身体里面去了,你现在和我一样了,变成蛊人了,让自己的魂魄回到你的蛊身上去吧,我带你离开这水底,让梵之给你配药,以后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在阳光下了。”
  “哥哥,我动不了,我也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我藏在玉笛子里,难过地低声地回道。
  “外面是黑夜,我带你上岸去吧,上岸后再想办法,让你的残魂回到你的身体里。别难过了,你是好样的,你杀死了魔魂,免去了人界的一场灾难,你不该死,我一定会救活你。”如绪轻声地对我说道。
  我躲在了如绪怀里的玉笛子里,和尸身一起,被他带到了江岸上,没多久,我感觉有人拿起了玉笛子,江岸风大,我不敢钻出笛子,害怕自己的薄魂被风一吹就散掉了,我只能听着笛子外的动静。
  “她用白玉剑把自己刺成了碎片,让魔魂彻底灭亡了,我在江底利用虫王对虫母的灵敏感知,找全了她的尸身,只是她的残魂藏在了这玉笛子里,我不知道怎样让她的残魂安然地回到她的尸身里,你有没有办法?”我听见如绪的声音。
  “我也没办法救她,她那样做就是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以后她也没有机会转世投胎了,这个女人真的很傻!当时我要留下来帮她,她竟然把布袋塞给了我,一掌把我推出了她的心界,她恨我,不让我帮她……”我听见了梵之的声音,他在哽咽。
  “你可是冥王!你也救不了她了?!”如绪吃惊地问道。
  “是的,冥王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找个幽静的地方把她的尸体埋了吧,既然她的残魂就藏在这玉笛子里,你,你就好好把这玉笛子带在身边,至少夜里她可以陪你说说话……”梵之哽咽着低声回道。
  “埋了她?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全她的尸体,让虫王附在她的尸身里,不让她再碎掉,你说埋了就埋了?把玉笛子给我?你明明知道她爱的人是你,就算变成了鬼,恐怕她最想守着的人也是你!”一向温文尔雅的如绪情绪失控了,对梵之懊恼地大声呵斥道。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黯然地落泪了,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只听见梵之在哽咽,他对如绪说:“很快天就亮了,太阳一出来,她的尸身就会瞬间化为血泥,趁天没亮,把她埋了吧,她恨我,我对不起她,回到冥界后,我身边还有一个冰沓,以楚瑅她的个性,她是宁愿死也不会容忍我除她之外,还拥有别的女人,她是不会愿意留在我身边的。你带着玉笛子走吧,还有,她的小布袋,都给你……”


第396章 :红尘陌红纸伞
  “我谁都不跟,你们把我埋了吧,把我的尸体和小布袋还有玉笛子一起埋了,埋在一个幽静的地方,记得埋得深一点。”我忍住了哭声,对着笛子外的梵之和如绪大声说道。
  “跟着我哥吧,至少有人保护你,陪着你说会儿话……”梵之轻声对我说道,他的气息吹进了笛子里,融化了我的冰冷的泪。
  我哽咽着,轻声回道: “我不需要人保护,我也不想和谁说话,求你们按照我的意思把我埋了吧。玉鸾自幼没有娘亲的疼爱,被生父丢弃在了荒凉的魔界边境,被一头野狼抚养到三岁,是龙煞教会了玉鸾识字说话,让她学会了去爱,也让她饱尝了恨的滋味,只是她的经历太单薄了,也太年轻了,心智不够成熟,才会最后在死前入魔,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后来三世才一直得不到幸福,这是她应该受的惩戒,也是我必须去承受的命运。我想,如果再给玉鸾一些成长的时间,她一定不会入魔,一定不会后悔,不会后悔遇见龙煞,不会后悔爱他,也会十分感激龙震对她的包容和宠爱。作为一个女人,一生能遇见那样爱她的男子,应该是死而无憾了。你们走吧,我求你们了,我真的累了,不想爱,也不再恨了,就让我的一丝残魂长眠于幽静的黑暗里吧。”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如绪对我问道。
  “是的!”我坚定地回道。
  “就随了她的意吧,哥。”梵之对如绪轻声叹道。
  我蜷缩在玉笛子里,不再说话了,起初我能听见如绪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到后来就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周围一片死寂,我想他们是真的把我埋了……
  也不知道在黑暗里沉寂了多久,我的残魂也慢慢进入了休眠状态,不再去回忆往事,也不再去聆听外面的动静,直到有一天深夜,有人将我从地底下的棺材里挖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对我施了什么妙术,我的残魂竟然进入了我的尸身里,没多久我就“复活”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傻和尚穿着一身白色的僧袍蹲在我身体旁,他见过醒了,将一把红色的油纸伞放在我手边,轻声对我说道:“白天行走在人间的时候,记得务必撑起这把红伞,别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阳光下。”
  我从地上坐了起来,看见身旁的大树下有一个大坑,坑里有口空棺材,我看着傻和尚的眼睛,轻声问道:“是你把我从地底下挖出来的吗?是你把我从棺材里抱出来的吗?是你让我又活过来了,对吗?”
  傻和尚捋了捋我肩上的青丝,看着我的眼睛,平静地回道:“是的,地底下太冷了,也太寂寞了,他们救不了你,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体本就是佛界菩提树上的菩提果所化,并不是普通的凡胎肉体。我带来了母树上的菩提花液,给你喝下,再将菩提花花瓣染制的红纸伞赠你,白天里,你只要撑着这红纸伞,你就可以潇洒地行走在红尘暖阳里,像正常的女子一样。”
  “撑着这红伞,再走一遭红尘路?何苦呢?”我拿起身旁的红色油纸伞,看着傻和尚清澈的眼眸,还有他俊朗的脸庞,轻声叹道。
  “红菩提本就是世间红尘之念化作的佛物,注定要在红尘当中修行,这是你的命,不是你想停就能停下来的。再说了,你问问你的心,你真的放下了吗?”傻和尚忧郁地看着我的眼睛,轻声叹道。
  我平静地看着傻和尚的眼,低声回道:“可是我真的累了,我的残魂在地底下几乎已经陷入休眠状态了,我真的放下了。”
  傻和尚拿起我身上斜挎着的布袋,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你的孩子就在这乾坤布袋里,你的玉笛子还有金剪刀也在这布袋里,当初一定是你要求葬你的人把他们留在你的身边的,这几样东西足以证明你没有放下。起来吧,别坐在地上了,地上太凉,菩提花液稍微改变了一点你的外貌,包括你身上的伤痕,也被花液修复了,如果你真的想摆脱过去,只要你隐姓埋名,就算曾经与你最亲近的人,也未必认得出你。”
  我扶着傻和尚的手臂,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夜色中他的眼眸,轻声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傻和尚退了几步,看我的眼神变得闪烁起来,低下头轻声答道:“红菩提 的化身不能死,一生注定要在红尘中修行,来救你,只是我的使命。我要回佛界了,你多保重。”
  我握住红纸伞,看见傻和尚转身了,忙朝他喊道:“等一下!”
  傻和尚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我,眼神恍惚,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凄然笑着问道:“还有,还有什么事吗?”
  我看着他的脸,轻声问道:“念昔,念昔他还好吗?”
  傻和尚轻声笑着,抬眼看着我的脸,回道:“挺好的,已经修成正果了,短短几十年,现在他在佛界的级别比我高了。”
  “是吗?你竟然这么不争气,竟让一个孩子的修为超过了你……”我含泪看着傻和尚,浅笑着叹道。
  “我就是一介俗僧罢了,念昔的悟性比我高,超越我是迟早的事情,我要回去了,你,你多保重啊。”傻和尚淡然笑着回道,眼神里闪烁着凄凉的亮光。
  “可不可以不要走?”我低声问道,当年失去他的痛一直烙印在我记忆深处。
  傻和尚收住了脸上的笑,严肃地看着我答道:“不可以。”
  “你也不要我。”我难过地叹道。
  傻和尚看着我眼睛,哀伤地回道:“我在佛界,日日夜夜跪在佛前诵经,可是时常因为太挂念你而念错了佛经,被佛祖惩戒,他们把我押送到了忘尘崖,让我辟谷面壁,是念昔一次次替我求情,我才有机会被宽恕。你知道吗?念昔教了我一个不会念错佛经的法子。那就是每次在念佛经之前想一想你,为了你而诵经求佛祖保佑你,那样我就不会念错了佛经了,果然,我按照念昔教我的法子,就再也没有念错过佛经了。”
  “傻和尚……”我心痛地看着傻和尚,轻声叹道。
  “看着你安然无恙地复活过来,我就满足了,我要回去诵经了,求佛祖保佑你,免去你一世的灾难,求佛祖赐你如意郎君,赐你现世安稳。别再喊我了,我真的要走了。”傻和尚凄然笑着,轻声对我说道,说完匆忙地转身,快步走远了。
  我拿着红纸伞快步追了上去,跑得太快,脚下一慌张,摔倒在了地上,傻和尚回头看见我追着他摔倒了,忙跑过来双手扶起了我,手里紧握着他送我的红纸伞,顺势抱住了他,难过地大哭了起来,哭着问道:“为什么每次给了我希望和期盼后,你就要选择离开我?”
  傻和尚一边给我擦着眼泪,一边凄然地笑着,轻声叹道:“你看你,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还这样缠人,叫我怎么放得下……”
  “你可不可以不走?为何要独留我一人行走在这人世的路上?”我靠在傻和尚的肩膀上,流着泪轻声问道。
  “别傻了,我们缘分早尽,如今我是佛,你是红尘中人,我们注定只能遥遥相望。不要再哭了,也别抱我了,往后,红尘陌上,你要慢些走,一个人要好好疼惜自己,保护好自己。”傻和尚将我抱进怀里,在我耳边低沉着声音说道,说完就猛地推开了我,最后看了我一眼,狠狠地转身跑远了,我手握着红纸伞站在原地,泪如雨下。
  天微亮,天微凉,我撑起了红纸伞,初春时节,梨花开得正盛,白色的花瓣飞过我的眼前,恍惚中,我以为是下雪了,可是这雪竟然带着香气,昂起头仔细看了看身旁的几株高大沧桑的老梨树,才发现是梨花开了,又谢了。


第397章 :又见寿衣裁缝
  走下梨花坡,绕过满是杨柳的堤岸,浩浩荡荡的江水映入我的眼帘。江岸附近有一座小城镇,我撑着红纸伞在古朴的小镇街道上悠悠地行走的。
  街道上卖早点的铺子已经开门了,意外的是,路过一个早点摊位的时候,我竟然看见了蒸笼里热气腾腾的芙蓉包,记忆的潮水瞬间倒流回儿时的时光里,那时候我爹爹每次从学校上完课回来,就会给我带芙蓉包。后来我入了章佳裁缝铺,师父得知我爱吃芙蓉包,从城里给我带了一大袋的芙蓉包,我吃了整整一天的芙蓉包,自那以后就再也不想吃芙蓉包了。
  可是如今,没想到会在这江岸边的小镇上邂逅“记忆里的味道”,我竟然一时忘了自己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身无分文,我撑着伞坐在了小桌前,点了一份芙蓉包和一份糖水豆腐脑,便开始品尝起那味道了。
  可惜,芙蓉包的味道和记忆里已经完全不相同了,就算找回了那味道,也找不回那段岁月了,爹爹和师父都已经不在了。
  我伸手掏了掏衣裙上的口袋,才发现自己没钱……
  忽然脸上一阵热潮,我都“这把岁数”了!竟然无意间吃了“霸王餐”!一时间,着实觉得尴尬,这人生不熟的,也找不到熟人借几块钱还给老板,思来想去,我还是撑着伞走到了老板跟前,打量了他一番,是一个身材微胖四十多岁的男子,我低声说道:“老板,我出门太匆忙了,忘了带钱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可不可以等我回家拿到钱了,再来还你?”
  老板站在摊位前,系着围裙的他,正在忙着包包子,看了看我,用带着浓浓地方口音的普通话回道:“小姑娘一定是外地来的吧?来这里旅游的吗?忘了带钱就算了吧,下次来吃包子的时候,再补上也行。”
  我看着老板脸上质朴的微笑,愧疚地承诺道:“谢谢老板,我一定会还你的。”
  “吴叔,我今天也没带钱……”忽然,坐在摊位边的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看着老板调皮地笑着说道,听他们的口音,看他们眉眼之间的交流,就能判断出,他们是熟人。
  “兔崽子,你没带钱?你爸妈的菜摊就在前面,一会儿我去他们菜摊上提两把蒜薹来,你也不用给今天的早餐钱了。”吴老板笑着回道。
  “得了,我给你钱就是了,两把蒜薹十几块钱呢,你还是抠门,我这一笼芙蓉包才几块钱……”小伙子挤了挤眉毛,笑着回道。
  我无心听他们两位斗嘴,自己记了记这家摊位的大致位置,就撑着伞独自走远了。我思量着,既然想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就不能再联系楚烨他们了,以前那些存款和以前的身份,现在也不能去动用了。
  走过古朴的大街,转到了一个古老的小巷子里,站在巷口,我竟然远远地就看见一个铺子门口立着的招牌,上面写着“吕家寿衣裁缝”。
  寿衣裁缝?只给死人做衣服吗?我想了想,脚就亲不自禁地带着身子挪了过去,站在裁缝铺门口,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在老式缝纫机前做着一件浅黄色的寿衣。
  老婆婆发现了门口站着人,就抬头朝我望了望,只是她抬头看我的那一刹那,我竟然被她的容貌吓得怔住了,大白天的,活见鬼了!她竟然长得和当年我在江城里相识的那位叶婆婆一模一样!如今在长江边上的小古城里,没想到还会碰见!我记得,她已经死了啊!
  “来啦?”只见那面容酷似叶婆婆的老婆婆站了起来,瞪大她那双深陷的老眼睛看着我低声问道。
  她这么一问我,我更是觉得她就是当年的叶婆婆了,只是我忽然想到自己的容颜已经变了不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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