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逃生游戏里修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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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景明说：“我一直以为第十世他会修成佛，没想到他却在经历完生老病死，又投了轮回，这一次，再没有人找到他。”
　　“他表面敏感，对一草一木都富有慈悲心肠，其实内心就像他手里的木鱼一样，毫无波澜。而你，表面一副淡然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内心对这个世界，感受的很丰富。”
　　“听起来，他那样也不错，至少心里没有什么烦恼。”向非凡有些羡慕地说。
　　“是呀，他最大的烦恼，可能就是从没烦恼过。”桑景明嘴角轻轻向上勾了勾：“他跟我抱怨过，看这红尘，总像是隔了一层，看不真切，别的人愁怎么从凡尘纷扰里抽离，而他，偏偏怎么都融不进去。”
　　“我们走吧，天快黑了。”跟桑景明聊了这一会，向非凡感觉整个人心态渐渐回归平和。任务不急于一时，明天去研究所找慕南枝谈谈，或许会有新的思路。
　　整个城市都在停电，向非凡担心天黑以后再找住的地方，会比较被动，便早早开始寻摸。
　　民居需要撬锁，一些店铺门面又怕不安全，向非凡与桑景明来到一家看起来还干净的旅馆，这旅馆不算太大，一共五层，房间在无人入住时都是开启状态的。
　　住两间向非凡怕无法照应，索性都是男的，就选了一个标间。虽然无法用电，但是门上有门锁、插销、门栓。也算是三道防护，向非凡又搬了张桌子抵在门口，确保即使晚上有人要闯进来，也要费一番力气，足以他们提前清醒过来。
　　窗户也紧紧锁上，虽然是五层，但玩家各自有些稀奇古怪的技能，说不定有能飞檐走壁的呢。仍不放心，向非凡又做了些其他布置。
　　收拾停当后，向非凡想脱下衣服去洗个澡，但又生生忍了下来。即使是从任务商城兑换了干净的水，一旦暴露在空气里，也容易变成有毒的水。脏几天确实不舒服，但是那全身溃烂的样子肯定更难受。
　　“桑哥，这次游戏要是时间久一点，我可能要变成臭烘烘的原始人了。”向非凡闻着自己身上的汗味嫌弃地说。
　　“等习惯了，你就闻不出了。”
　　“这也能习惯？”
　　“真正的战争打起来，整月不洗澡都是常事，有的战场环境恶劣，没有水源，军费都花在更紧要的地方，战争中，个人的生死都算不得大事，洗澡这样事，早就无足轻重了。”
　　“总觉得，桑哥吃过很多苦。”
　　桑景明说：“我不觉得苦，反而是战争结束后，有些无所适从了。”
　　“桑哥，我想去个地方。”向非凡突然去挪开桌子，打开房门。
　　“去哪？”
　　“跟我走就对啦。”向非凡催促道。桑景明便抱起刀跟上来。
　　向非凡带桑景明去了天台，正赶上太阳渐渐落山。火红的余晖映照着云层，又投射在城市的建筑之上，像是天与地一起燃烧起来。这里不算高，看不了太远，只能看见鳞次栉比的钢筋水泥，不过晚霞日落本身就是最好的滤镜，冰冷的城市也透出格外的温情。
　　“看日落？”桑景明漠然地问，对眼前的景色无动于衷，他去过万米之下的深海，逛过浩渺无垠的宇宙，去过创世神祗的宫殿，和灵魂游荡的冥河。看过的壮观景色更是多不盛数：星河万里，山河万千，天地崩落，九州涂炭。没有什么让他触动的，更别说一个小型位面里，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日落。
　　“就是看日落。”
　　“日落有什么好看的？”
　　“在我的世界里，时间只是一个概念。但看着日落的时候，我能隐约感觉到这种时间流逝，看到太阳一点点沉降，天幕变成金红，再一点点变成深湛的蓝色，蓝色逐渐加深，最后归于黑的寂静。那一刻会有一种毫无道理的满足感，和幸福感。整个人仿佛从浮躁喧闹的生活里抽离出来，变得安宁。所有是是非非都不再那么重要，我可以停下思考，暂时休息，唯一要做的事情，仅仅是盯着太阳。”
　　向非凡走到天台边上，回过头来说：“桑哥要不要试试？”
　　“无聊。”桑景明不感兴趣地走到向非凡旁边，陪他站定。
　　两人就这么肩并肩站了一会，不说话。向非凡仍裹着雨衣，带着防毒面具，显得有些滑稽，却格外虔诚。他微微扬着头，眼睛注视着远方，阳光在面具的玻璃罩上映出一片金红。他似乎是看得出了神，连桑景明侧过头看他都没有察觉。
　　桑景明盯着眼前安静的少年，突然体会到几分安静的禅意，仿佛听见寺院里隐约传来的暮鼓敲击的声音。桑景明再看落日，确实觉得今日看到的落日与以往似乎有些不同。
　　“是挺好看的。”桑景明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向非凡以为他在说落日，又开心地笑起来。
　　看完落日，两人回到房间休息。不敢脱去外套的面具，只能凑合睡下，大概因为白日里骑车太累，向非凡倒是睡得很沉，桑景明却有些失眠了。
　　现在想想白天的事，仍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向非凡对他来说，究竟算是什么呢？目标？恐怕早就不是了，从第一次插手帮忙，就意味着他没法再对向非凡的事情冷眼旁观。朋友？好像仍不确切，朋友间会因为对方和别人亲近生气？
　　桑景明脑海里闪过向非凡斜阳下回眸浅笑的样子。是……喜欢吗？然后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残暴嗜杀的天妖，也懂喜欢吗？天妖不应该只懂掠夺和破坏吗？
　　可是，桑景明看向旁边安睡的向非凡，心口变得柔软：只有这一次，我想试着守护他。


第29章　
　　第二天一早；　向非凡艰难地从床上起来；　动作迟缓僵硬，像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　他一贯疏于锻炼，昨天骑车好几个小时，放在生前，比一个周的运动量还大。昨天因为心里有事；　倒没觉得累；　今天一早起来；　才忽觉浑身上下，一动就酸痛难忍。
　　拿出手机一看，时间是早上五点，因为天黑后无事；　不到九点就早早就睡了，这一觉也睡足了八个小时。向非凡注意到时间下面的数字已经变成89531人，进入游戏的第一天；　竟减员五万余人。不知多少是死于对环境的麻痹大意，又有多少是死于同类直接的杀戮竞争。
　　他迷迷糊糊走到洗手间；　才恍惚想起自己这全副武装的模样是没办法洗漱了。也不讲究；　兑换了营养液作为早饭。当然还有桑景明的一份，没敢再选草莓牛奶；　就选了最普通无味的。
　　向非凡同桑景明先去了慕南枝的研究所；　研究所坐落于城市北边；　距离岛洁公司；　十几公里的地方。向非凡艰难地跨上自行车，只觉得每一块肌肉都在向他抗议。
　　“过来。”桑景明拍了拍自己自行车的后座：“我带你。”
　　“啊？”向非凡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带你，你骑得太慢了，我跟得累。”桑景明解释般地说。
　　确定自己没听错，向非凡立刻把自己那辆自行车收起，三步并两步跨上桑景明的自行车后座，胳膊腿在这一刻重新变得利索起来。
　　“桑哥我帮你拿刀。”向非凡殷勤地说。
　　“别碰。”桑景明握刀的手躲了一下：“这刀邪性，你拿不了。”
　　“坐稳。”桑景明跨上车座，向前骑行。
　　向非凡昨天已经把去研究所的路记在脑海里，偶尔在路口会提醒桑景明转弯。这会路上的玩家很少，不知是时间太早还没起床，还是觉得外面危险，都躲藏起来。偶尔碰见的玩家，打量一下两人全副武装的模样，摸不准深浅，也没有贸然上前。
　　桑景明骑车很快，也很稳，向非凡坐在他身后，脸颊有些微微发烫。桑景明宽阔的脊背就离他不到一拳的位置，他甚至能隔着雨衣，看到对方骑车时，肌肉的收缩。
　　“到了。”向非凡看见研究所白色房顶和玻璃大门，心里竟然有些微妙的遗憾，恨这路不能再长一点，桑景明不能骑得再慢一点。
　　研究所完全封闭，但向非凡刚走到门口，玻璃大门却自动打开了。向非凡和桑景明走进去后，玻璃大门又在他们后面自动合上。大厅正对着一个楼梯，却只有向下，没有向上的，一身白色大褂的慕南枝从里面走上来。
　　“你们终于来了。”
　　“这里有电？”向非凡好奇地问。
　　“有个应急时用的小型太阳能发电机，里面还存了不少电，这两日又是晴天。保障安保系统，和仪器供电还是够了。”慕南枝回答：“不过我晚上不会开灯，第一天的情况就已经那样了，我就想着尽量伪装成这栋楼没有人，也无法打开的样子，千万别引起那些强盗的兴趣。”
　　慕南枝的谨慎，让向非凡有些安心，毕竟他是最有希望做出中和液，让位面恢复生机的人了：“怎么样，那个中和溶液能做出来吗？”
　　“我需要一种能在毒雾中生存下来的生物样本，他们体内一定有转化毒素的物质。”
　　“变异鱼和卷叶树？”向非凡问。
　　“卷叶树已经试过了，卷叶树的构造与这里的生物截然不同，它不是转化了毒素，而是毒素对它起不到作用。不过卷叶树遇见毒素会产生变色反应。可以用来判断毒气浓度。”
　　“这个我昨天从其他玩家那里也听说了。”向非凡拿出比色卡：“他们还给毒气浓度分了级。”
　　慕南枝接过比色卡看了看：“绿色不该是一级，大家不过是被绿叶的固有观念限制了，这卷叶树在无毒环境下，叶子是透明的。当叶片变成绿色时，不带防毒面具，吸入空气，就会中毒。一直保持这种环境，大概要三天后出现一级中毒反应级，既毛发指甲脱落，五到七天出现二级中毒反应，既内脏出血，表皮溃烂，九到十二天死亡。”
　　“这么快！”向非凡有些惊讶，现在为止，大街上还有很多玩家没有戴防毒面具，或者是由于任务点不够，或者是觉得危害不大。
　　“这不算快，如果是食用了染毒的食物和水源，一天之内，就会到达二级，量大可直接致死。触碰染毒物体，也会加剧中毒速度，如果身上有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三到五天就会死亡。”慕南枝说：“我监控空气里的毒气浓度，今早已经比昨天升高了百分之六。毒气浓度增高也会加剧死亡速度，再提高一倍后，防毒面具的效果将被大幅削弱，毒气会直接从皮肤开始渗透。”
　　“还有，这个世界因为植被消失，含氧量也在不断下降，而毒气似乎含有某种厌氧成分，如果氧气继续变少，毒气扩散将会加剧。相反，卷叶树可以产生氧气，如果在一个地方种植大量卷叶树，可以抑制，甚至降低当地的毒气浓度。”
　　“这倒是个办法。”向非凡眼前一亮，他正愁岛洁公司那里的毒气扩散太严重，无法解决呢。
　　慕南枝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点头道：“是的，如果可以在岛洁公司门口大量种植卷叶树，就可以抑制毒气扩散。”
　　“我发现毒气浓度在增加以后，就猜到那里应该还有剩余的阿尔法液，在持续挥发，作为源头，岛洁公司周围毒气浓度大概已经浓到无法进入。大量卷叶树虽然是个办法，但是需要消耗人力，而且种树的人，暴露在高浓度的毒气中，容易更快死亡。”
　　“大概要种多少树，能把岛洁公司附近的毒气浓度控制到可以进入的水平。”向非凡问。
　　“几万颗吧。”慕南枝说：“这是最保守的估计，人类勉强能进入但仍旧会造成损害的水平。”
　　“我知道了。”
　　“哦，还有件事要麻烦你们。”慕南枝说：“你们之前说的变异鱼，能帮我取些样本回来吗？我觉得那里面或许有我需要的生物样本。
　　慕南枝带他们进入一间实验室，拿出一把□□，还有一盒十支装的麻醉剂，五个长长的针管：“你们可以拿来猎鱼或者防身。变异鱼不用带回来，现在这个情况想带也带也比较困难，你用这个取五管血液样本给我就好。”
　　“拜托了。越快越好。”
　　“好。”向非凡接过慕南枝手里的东西。
　　向非凡再次跨上桑景明自行车后座，取样的针管收进口袋，□□和麻醉剂拿在手里。
　　桑景明确实骑车比他快很多，带着他到海边，竟然比两人来市区时快了一半，虽然在研究所耽误了不少时间，到沙滩附近时，也才刚刚中午。
　　向非凡没想到仅隔一日，沙滩竟然变成了鲜血淋漓的猎杀场，不是人和变异鱼的猎杀，而是人类之间的自相残杀，原因还与自己有关。
　　昨天何远确实听从自己的说辞，来到海边，但是他没有选择狩猎变异鱼，而是选择埋伏在沙滩边缘，狩猎那些耗尽了技能，用光了体力，带着任务点数的玩家。
　　他手下的队伍壮大了不少，已经有上百名成员，有变异鱼的一带，都被他们封锁了，乍一出手，简直是一面倒的屠杀。
　　尝到了甜头的何远等人在第二天故意在城里散布消息，吸引更多玩家来沙滩赚取任务点。毕竟四条任务里，只有猎杀变异鱼和回收阿尔法原液是不需要成本的，但阿尔法原液毫无头绪，许多玩家第一天一点任务点都没赚到，这里的食物和水有毒，商城里的营养液又买不起，玩家们听见变异鱼的消息，简直像握住了救命稻草，不管不顾地就朝着海滩赶来了。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止有变异鱼的利齿，还有陈远一行的猎杀。
　　“呦，我记得你们。”陈安老远就看见向非凡和桑景明过来，露出得意的神色：“怎么，也来猎变异鱼？还真是谢谢你给我提供的消息呢，仅仅一天，我的积分已经破万了。看在熟人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报上你的技能，加入我，或者，跟那些人一个下场。选吧？”
　　向非凡晃了晃手里的□□：“不如试试，是你的技能攻击范围远，还是我的枪射程远。”
　　□□模样跟手｜枪相近，向非凡这么比划倒有几分唬人。
　　何远眯起眼睛，这类东西在城市里并不好找，他在城市里派人搜过，但无功而返：这个世界的人似乎并不热衷这种武器。何远试探地问：“你别是从超市里拿了个玩具枪唬我来的吧。”
　　“那你不妨试试。”向非凡悠然地说：“何远，我还是那句话，你人多势众，我打不过，但杀你一个人问题不大，别逼我。”
　　“老大，怎么办？”周围的几个手下眼巴巴地望着何远。何远陷入两难。再次放过向非凡无异于打自己脸，现在队伍壮大，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如果他让步，队伍就会难带许多。可万一向非凡手上拿得，真的是枪呢？
　　“让他过去。我们狩猎本来就是许进不许出，等他多赚点任务点，我们再一次性收回来。”何远决定放行，向非凡要杀变异鱼就随他去，正好看看他的枪是真是假，看看他技能到底有多强。若他是在虚张声势，等他离开的时候，再和他算总账。
　　向非凡两人在何远一行的注视下慢慢走向海滩。海滩边的杀戮仍在继续，何远一行似乎已经摸清了变异鱼活动的边界，把周围一带的公路封锁的严严实实，里面的玩家要么在鱼群挣扎，要么就面对何远的猎杀。


第30章　
　　一个瘦高的青年玩家趁着何远注意力在向非凡两人身上的时候企图从边上溜走；　何远抬手远远做了个掐握的动作；　青年就仿佛被人紧紧扣住喉咙，动弹不得；　何远手指扣紧，青年的脖子就以诡异的角度翻折开，断了气。
　　“25米。”向非凡对桑景明说：“何远的攻击距离是二十五米。单手捏断脖子按说没有这么容易，不知是他使用技能时力量被强化了；　还是因为隔空；　阻力实际上对他来说不存在。”
　　“你打算怎么应付？”桑景明抱着刀问。向非凡总有些层出不穷的小套路；　他瞧着还挺有趣。上次被他虚张声势糊弄过去，这次的何远应该会更难对付，不知道他又想了什么应对方法。
　　“我记得上次变异鱼在受到威胁时发出一种叫声，之后所有变异鱼就对着我群起而攻之。我把那个声音；　记下来了，不过叫不了那么响，好在商城里有个小道具。”向非凡从任务商城里买了一个扩音器；　拿在手里转着，歪着头向桑景明挤了挤眼睛：“桑哥；　我没学过口技；　要是玩砸了，你得罩我啊。”
　　桑景明被他那混不吝的模样逗笑了；　长刀往肩上一抗：“你玩吧；　玩脱了我兜着。”
　　向非凡拎着扩音器朝何远走去；　在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停下。
　　何远摸不清向非凡的来意；　试探着问：“怎么，不杀变异鱼了？还是想通了打算投奔我？”
　　向非凡拿出扩音器，举到嘴前，突然发出一声尖啸，声音与变异鱼之前的叫声像了八成，剩下的两成，他用了精神控制的特殊能量波动来弥补，准确无误地向周围的变异鱼传达出“攻击我面前这个人”的信息。
　　沙地沸腾起来，变异鱼从远处朝这边涌过来，飞快地朝着何远扑过去。
　　“怎么可能！”何远惊慌地用技能打掉第一只朝他扑来的变异鱼：“明明我已经站在边界外面了。”
　　边界？向非凡笑起来，想起第一天变异鱼大规模迁徙的样子，西南一带，整片沙滩都是他们的活动地域，它们只是喜欢聚集在一起罢了，根本不是因为有什么活动边界。
　　“你慢慢玩，我先走了。”向非凡趁乱打中一只变异鱼，麻醉枪的药效很快，变异鱼一声不吭地软到在沙地里，向非凡快速用针管完成取样：“走吧桑哥，何远实力不弱，损兵折将而已，估计死不了。等他应付完变异鱼，我们就跑不脱了。”
　　向非凡抓出几只麻醉针拿在手里，遇见扑过来的变异鱼就给它一枪，大部队都去攻击何远了，他们离开的压力倒是不大，很多同样在沙滩上挣扎的玩家也趁机跟着跑了。
　　回到研究所，向非凡把变异鱼的血液交给慕南枝。
　　“还顺利吗？没受伤吧？”慕南枝没想到向非凡这么快能回来，又不放心地在他身上看了看：“千万注意不要受伤，一旦有了伤口，中毒速度就会加快。”
　　“放心吧，你给的麻醉枪很好用。”向非凡把麻醉枪和剩下的麻醉剂还给慕南枝。
　　慕南枝说：“可惜没有更多药剂了，这几只还是先前留下的。”
　　“你们这个世界没有其他热武器吗？”向非凡问。
　　“我们这里很多年没有战争了，要武器也只是维护治安，枪械大概都藏在极隐秘的地下，剩下的里面，麻醉枪算是很强力的武器了。”慕南枝说：“你拿着用吧，我可以试着用阿尔法液做些毒针给你，配合使用。”
　　“不了，你自己留着防身，玩家的技能千奇百怪，你就算有研究所躲避，也未必十分安全。”向非凡说：“岛洁公司的阿尔法液我会想办法回收，中和剂的事，就拜托你了。”
　　向非凡与桑景明从研究所出来，桑景明跨上自行车，自然地等着向非凡上车。
　　向非凡却取出了另外一辆自行车：“我自己骑车就好，今天桑哥载了我一天，也该累了吧。”
　　“不累。”桑景明说，却也没要求向非凡再上车，两人一人一辆自行车，并肩往岛洁公司的方向骑过去。
　　行到一半，在快到一个十字路口的地方，向非凡突然转弯：“走这边。”
　　他话音刚落，原来的要经过的地方斜里突然伸出一根藤蔓，高度刚好是车把的位置。见没拦住人，路边的垃圾桶后面钻出三个人，想过来拦住向非凡，但两条腿终究跑不过轮子，没一会就被甩脱了。
　　“别理他们。”向非凡说：“要是被追上，又要纠缠半天。”
　　“你怎么看出那边有人埋伏？”
　　向非凡露出狡诘的笑意，说：“这个城市的主街道上，多是那种半米高的小垃圾桶，他们这种大垃圾桶应该是小区里常用的，怎么会突然跑到路中间来。我觉得不对就多看了几眼，我这个角度是看不见躲在垃圾桶后面的人，但是橱窗里有反光。多了几个人，看的一清二楚。”
　　再到岛洁公司时，大门口却意外冷清，与昨天围满玩家的盛况截然相反。
　　一个带着防毒面具的少年远远跑来，正是昨天见过面的裴吉。
　　“凡哥，我就猜到你今天可能会来。”裴吉还没站定，就喘着粗气嚷道。
　　“你特意在这等我？”向非凡问。
　　“可不是，今天上午好多人开始掉头发，还有几个指甲也掉了，我今天带了防毒面具还好，但头发也掉了不少。我这么标致的美少年，都快斑秃了。”
　　一级中毒反应。向非凡想，居然比博士说的快了一倍还多，这地方毒气浓度高，果然致命许多。他自己没在这里待太久，而且一直带着防毒面具倒是没出现什么状况。
　　“谢谢你的提醒，可我还是要进去一趟。”向非凡回答。
　　“是为了里面的阿尔法液吗？”裴吉不解：“可是你们已经有不少任务点了不是吗？找个没人的地方种种树，或者买个土壤净化器，去净化土壤，都够维持每天需要的任务点了吧？何必为了那些任务点铤而走险呢？在这个地方防毒面具都消耗的比别的地方快，可能等不到进车间，人就先毒死了，”
　　“我有一些自己的原因。我不会贸然进去的，我就先在附近种种树，种卷叶树树可以降低附近的毒气浓度，等到把毒气浓度降下来我再进去。”
　　“虽然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