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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仙界写论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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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主不是都知道了吗”
  修竹垂手拿着手帕,看着扶苏眼里的波澜,沉声说道。
  扶苏却是冷笑一声,他伸出手,在他的手心出现了一把红色的伞,伞被淡淡的红色光晕包围着,那是属于扶苏的记号。
  扶苏将红伞丢在修竹的脚下中,可是,当红伞即将落再地上的时候,红伞突然缓缓的撑开,旋转着,拍徘徊在扶苏的身边。
  门外传来一声惊雷,紫电将大殿里照亮,两人相对而立,红伞转动着,发出艳红色得光芒。
  扶苏持着玉潇扇,慢慢的从他的脖子出移到胸口处,他轻轻的点着修竹的心脏的位置,然乎手上一用力,玉潇扇竟是生生的穿过了他的胸腔。随着他的动作,修竹发出一声难耐的声音,从他的胸口处,鲜红的鲜血顺着玉潇扇流下在地面上轻轻的荡开了一圈涟漪,紧接着,源源不断的鲜血滴落在地上。
  扶苏抬头看着卫阶,看着他不变的神色,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他抽出玉潇扇,鲜血喷涌而出。
  扶苏直视着修竹的双眼,然后微微的向后退了一步,只见修竹的身体几不可见的轻轻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他胸口的鲜血突然停了下来,胸口的血窟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不过一口茶的功夫便恢复了原样。
  扶苏伸出手将溅在他脸上的血滴擦去,看着指尖的血迹,他冷笑一声,道:“扶苏愚昧,竟不知太阁还有这样的存在。”
  直至此刻,扶苏总算知道一直以来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为何当年修竹能够准确的定位他向家,确定他的身份。这十年来,对于扶苏的不作为,他从来不过问;
  为何一向处理宗里所有事务的修竹会引导他去探查均泽村一事,以及那无缘无故出现在谈竹山上的尸体。
  罗舒衫自幼便被裘高杰带在身边,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那般强大的力量,杀人屠村,连芷汀岛岛主裘高杰也不敌。他让他目睹罗舒衫的一生,知道她所有的爱恨,然后亲手杀了她。
  祭坛那日他所身处的虚幻时空,亦是他用笛音引导,他造下幻境为的是扰乱他的心神,造下杀孽,完成论文。
  十年前的那一夜,他一把火将向府点燃,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踏出向府大门的那一刻修竹出现在了向弘毅夫妇的尸体旁,取走了玉潇扇。
  而如今,他更是设计,让修真大能封景睿丧命于此。
  扶苏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凄恻的笑声在大殿里徘徊。
  南宫醉问他‘你有心吗’
  若是平时他会嬉笑着说‘没有’,可是那一瞬间,他张了嘴,却无声的沉默着,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被雷电包围。
  这个世界,除了卫阶,他最不想伤害的人便是南宫醉。
  他最不想伤害的两个人,一个被他伤得遍体鳞伤,万念俱灰,另一个,则因他而死。
  他有心吗?
  他想,应是没有的。
  修竹看着扶苏,缓缓走上前,温柔的擦去他眼角的泪水。
  “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完成论文,然后回到太阁,忘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那里才是属于你的地方。”
  修竹放下手,垂眸看着扶苏,眼里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眷念。
  “太阁学员选择论题进入虚拟世界,会相应的产生一个系统,以某种随机的身份出现在学员的身边。。。帮助学员完成论文…我知道,你犹豫了…你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眷念…你害怕未知的事情…”
  “…你比你想象的还要脆弱”
  “曲秀婕只知道若是学员不能完成论文会被强制带回现世,可是强制将人拉入时空隧道,对精神体的伤害无法估计…所以,你不想做的…我替你做…”
  “所有的罪孽与杀戮…由我来造下……”
  修竹沉声说着,门外的大雨愈加猛烈,大门被风吹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修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一字一句,异常清晰。
  扶苏只觉得身体不住的轻颤着,眼眶发红,嗓子被火烧一般疼痛,仿佛坠入冰窖,寒冷从心底蔓延,将他包裹。
  因为他犹豫了…
  他挥开修竹伸过来的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入雨中,消失在视线之中。
  修竹站在原地,伸出的手僵硬的放在半空中,过了好一会才收回了,他将手紧紧的捏着放入袖中。
  产生了眷念吗?
  他只是一抹数据,无悲无喜,在扶苏出生前,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他待在谈竹山上,看着那终年不散的雾气,他将闯入山上的手杀死,谈竹山,只是为了那个人的存在而存在。
  直到有一日,京都向府,寒冬之日,那人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给他的世界带来了颜色。
  他每日坐在山门口,望着前路,感受着从胸口处传来的属于扶苏的情绪。
  悲伤喜乐
  他的所有来自于一人。
  他一个人待了很久很久,不知年月,直到某一日,他感受到了召唤,于是他一步一步的走下了谈竹山,开始与他的旅程…


第77章
  武雾气笼罩的断崖前缓缓走来一人; 那人一袭红衣,手里持着一把红伞幽幽走来,凤眼垂眸,风华绝代。
  他站在崖前停下脚步,入目是一片葱郁的树木,中下着大雨,雨水落下; 树林里渐渐升起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雨水落在树叶上,发出细细的声响; 空气中飘着泥土的芬芳,平添一份心忧。
  扶苏沉默着,脸色变得异常的惨白,嘴唇干裂; 泛出点点血丝。
  他的身体几不可见的晃动了一些,一抹鲜红从嘴角流出。
  扶苏无力的靠着身后的树干; 他将嘴角的血迹擦去,血迹被晕开,在他的嘴角留下一层浅红。
  冰凉的雨水哗啦啦的落在伞面上,偶有几滴溅脸上; 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随着呼吸,口中隐隐有白雾吐出。
  扶苏缓缓的抬起手,他的手中躺着一张小纸人; 那小纸人全身烧的漆黑,再接触到雨水之后突然化成了灰烬,消失在眼前。
  没有人知道,那第三道天雷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一片土地,除了被烧得漆黑的深坑,什么也没有剩下。
  生亦或死,无人知晓。
  当天雷落下的时候,他将全身的灵力融汇到纸人里,协助二人度过天雷。
  可是,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他眼睁睁的看着南宫醉消失在他的眼前。
  扶苏撑着伞缓缓得闭上了双眼,四周除了雨水落下得声音外在无一丝动静,隐约间,他似乎觉得南宫醉又站在了他的身后,他会轻轻得拍拍他  肩扮着鬼脸来吓他。
  乌云密布的空中,惊雷乍起,划破天穹。
  雨水顺着红伞得边缘地落在泥泞的地面上,雾气笼罩着得天地,那一袭红衣的人静静得站着,冷风吹过,衣袂翩跹,青丝飞舞,天地间只有一人。
  他们会去哪里呢?
  扶苏看着前方朦胧得雾气,痴痴得想着。
  而后又自言自语般的轻声喃喃道:
  “应该,是很美的地方。”
  那一夜,雨下的很大很大,扶苏站在崖前静静的站了一夜。
  那一夜,大修竹站在远处望着那隐隐的一抹红色,负手而立,亦是一夜不语。
  那一夜,崖底的卫阶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
  。。。。。
  那一日的所有仿佛一场虚幻的梦境,梦醒后一切又恢复了最初的摸样,两人谁也没提那天的事情,一如十年间的每一日同进同出,只是到底有些东西暗暗的变了滋味。
  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扶苏不再回避血魔宗的事,他开始参与宗里的事务,就像每一个血魔宗的教众,嗜血杀戮。
  修界折损了封景睿后对扶苏的恨意越发浓烈,天下的修士,但凡有能力者皆齐聚一堂,同仇敌忾。对血魔宗全面展开围剿。
  夜晚,蝉鸣四起,扶苏披着单衣缓缓走到门外,看着黑夜中皎洁的明月,眼眸一沉,手中玉潇扇向着身侧一扇,风刃猛地向黑暗中袭取,接紧着,一声细碎的声音传来,一双黑色的鞋子从黑暗中走来出来。
  那人一袭黑袍,宽大的帽子将整张脸严严密密的当着,在距离扶苏三步前停下脚步,沙哑阴恻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说着:“车川深夜来访,还望魔尊勿恼。”
  扶苏冷眼看着他,双手把玩着玉潇扇,凤眼微挑。
  车川将黑袍脑子掀开,露出了一双红色的眼睛,在他的左脸上是一道深深的伤疤,那伤疤看起来狰狞可怖,平添几分阴郁。
  “车川的礼物,不知尊主可还喜欢?”
  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扶苏眼眸微敛,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扶苏知道,他所指的是那日祭坛之事。
  礼物,即邵温泽与阿木。
  对于扶苏的冷漠,车川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又道:“那日车川所说,不知尊主可还记得。”
  “现今血魔宗与修界的关系自不用车川多做评说,修界虽然折损了封景睿,可是圣灵大陆各地修士齐聚一堂,血魔宗也未必讨得了好。 ”
  “我血族可助血魔宗对抗修界,只要尊主大人替我杀了卫玄亓。反正。。尊主不是也想要那卫玄亓的命?”
  扶苏看着车川,危险的眯起双眼。
  卫阶的身份是血族,其卫泽父乃是血族之王的胞弟,与连家次女连婉柔相爱并不顾连家人的阻拦私许终身。然而卫泽在当年血族内乱中被人陷害 ,被先王赐死,其兄卫渊发动叛乱,手刃先王,夺下大权,
  卫泽死后连婉柔被连家带回去,然而那时连婉柔已经怀有身孕。
  血族之脉向来被视为邪派,卫阶的存在为连家所不齿,这才有了后面卫阶逃离连家的事。
  卫渊发动叛乱后,不到三年的时间,血族却突然沉寂了下来,消失在世人的眼前,期间原因无人知晓。
  这个世界虽是扶苏所写下,可是除了卫阶之外很多东西都是一笔带过,甚至未曾提醒,由系统自行补齐,所以期间缘由她也不知道。
  扶苏看着车川嘴角势在必得的阴鸷笑意,暗暗冷笑。
  “ 如此说来,我还赚了?”
  车川笑笑:“车川不敢,只是这天底下能让卫玄亓心甘情愿死去的,只有魔尊大人您。”
  心甘情愿?
  扶苏挑挑眉,只怕如今的卫阶只想把抽筋剥皮,最好是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不过…
  看着一袭黑袍的车川,扶苏的眼里闪过一抹戾色,他可是一个很记仇的人呢。
  扶苏拿着玉萧扇轻轻的拍着,微微眯起双眼,道:“此事也并非不可,只是不知车先生能做到什么地步。”
  闻言,车川的眼里闪过喜色,他拱手道:“车川定会让魔尊一个满意答案。”
  说话,身旁的树木发出飒飒的声音,微风吹拂,不过一瞬间,车川便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不见。
  晚风中,摇曳的草木后缓缓走出一人,一袭黑衣,负手而立。
  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对方一双精明的眼睛,扶苏率先移开了双眼,他看着被乌云挡住的月亮,深呼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房间。
  房外,修竹负手而立,望着那禁闭的房门,一夜无语。
  …
  ………
  夜晚,一簇楼阁庭园在黑夜中矗立,古木参天,清幽风雅,那庭园前的额匾上,‘莲山书院’几个打字映入眼帘。
  不同于外面的清幽雅致,书院内四处可见巡逻的修士,虽是夜晚却仍是灯火通明,来往的人无不步履匆匆。
  大门处,守门的修士戒备的看着四周,手里的长剑紧紧的握着,脸上不见一丝松懈与疲惫。
  忽然,四周的树木摇曳起来,树叶随风飞扬,落在台阶上,冷风袭来,空气中隐隐传来一阵血腥味。
  修士一惊,拔出长剑,戒备的看向四周。
  只见眼前一个黑影闪过,下一秒一个红眼男人出现在眼前,长长的獠牙猛地刺进男人的脖子里。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穹,书院内,各派的修士拿着武器,循着叫声奔去。
  人群为首的韩凤夫人看着倒在地上全身干枯的修士,脸色大变。
  血族!
  正在此时,一道脚步声传来,韩凤夫人抬头看去,看着那一袭黑袍的男人,秀眉颦蹙。
  黑袍帽内,车川的嘴角缓缓咧开一个笑容,无声的道:
  “杀!”
  随着他的话声落下,四周猛地窜出无数黑衣人,他们无一不是红色的眼睛以及间间的獠牙。
  数月的战斗,即便是夜晚众人也立即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中,一时间,无数交缠的身影以及空气中的血腥味充斥着书院。
  韩凤夫人手里的软剑腾空而出,周身灵光乍起,灵敏的身体出现在车川的身前,握着软剑狠狠的袭去。
  那软剑周身泛着青光,锋利的剑刃,宛若游龙。
  车川冷笑一声,身影一动,在软剑落下的瞬间消失在原地。
  韩凤夫人一惊,而后猛地回头。
  却见车川露出的嘴角噙着笑,手中是一团浓郁的黑气,那黑气仿佛有自主意识般的缠上韩凤夫人的身体。
  软剑落在地上,韩凤夫人的脸色变得煞白,身体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眼看那黑气即将划破韩凤夫人的身体,一抹粉红色的身影蹿了出来,在韩凤夫人绝望的眼神操作着鞭子向车川攻去。
  ”若儿!快走!”
  韩凤夫人大叫。
  韩若儿却恍若未闻,她咬着嘴唇,挥动着长鞭。
  车川避开她的长鞭,然后后退一步,道:”那位说了,不能动你…所以,小姑娘,你最好收收你的鞭子,否则若是误伤了你,就不好说了。”
  韩若尔脸色一变:“你说的可是扶苏?!”
  “别假惺惺的了,他杀的人还少吗?!封宗主死了!卫哥哥也不见了!如今更是想要血洗我莲山书院,我韩若儿宁可死,也不要他的施舍!”
  韩若尔说完,猛地向车川袭去。
  车川一边避开他的攻击,一边可惜的摇摇头:“既然如此,我也没办法了。”
  语毕,他手中亦是出现一团黑气,那黑气幻化成一枚长剑,向着韩若尔便直接斩了下去。
  “不!!!”
  韩若尔僵在原地,紧紧的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耳边传来一阵夹杂着冰雪的风,凌厉的划过脸颊,四周的一切声音仿佛消失了一般。
  听着耳边渐渐幽林的脚步声,韩若儿的一颗心快速的跳动着,炽热的感情从心底慢慢升起。
  她缓缓的睁开双眼,天地间,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雪。
  余光中,伴着风雪缓缓走来一人。
  月华长袍,白玉容颜,黑曜石般的眼瞳却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眉宇间散发出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随着他的步伐,地上渐渐覆上了一层冰霜,两旁的树木变成了冰树,铺天盖地的冷意向众人袭来,恍然间,天地一片冰雪。
  看着那人,韩若儿跌坐在地上,泪水从眼眶流出,冻红的脸上泛出现笑意…
  他回来了…
  ………


第78章
  寒月高悬; 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大地上,晚风拂过,树木发出簌簌的轻响,幽静偏僻的小路上,两旁的花草以几不可闻的速度慢慢的覆上了一层薄霜…
  禁闭的木门内,漆黑的屋子里仅有一盏昏暗摇曳的烛火,垂苕的红色帷帐轻轻的晃动着; 昏暗的烛火掩映在上面,暗暗的红色笼罩着房内。
  桌案前,一袭红色单薄纱衣的慵懒的男子坐在坐垫上; 长而柔顺的黑发随意的披在身后,长眉凤眼,红唇白齿,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流魅惑。
  端起白玉杯; 一品甘醇的桃花酿,好看的凤眼愉悦的微微眯起; 因为喝多了酒,白玉面庞微微泛着绯红,凤眼半张。
  扶苏饮罢醇酒,修长的手指轻轻的一动; 一只小巧的袋子出现在他的手中,那袋子上面绣着一只小兽,有翼。
  此袋,赫然是不缠的御灵袋。
  御灵袋出现在扶苏的手中; 突然小幅度的挣扎起来,耳边隐隐伴有野兽的低吼声。
  扶苏随意的将御灵袋丢在桌案上,眯着眼撑着下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了那御灵袋。
  “不缠啊不缠,你究竟是不缠了谁…白泽有灵,能窥天地…呵…如若当初把你留在那樊暮山,后来的事是否有所不同。”
  感受到扶苏的触碰,不缠更加激烈的挣扎着要从御灵袋中出来,扶苏无心与它纠缠,便收回了手。
  他重新倒了一杯桃花酿,轻抿一口,感受到空气中的一丝冷冽,低垂的眸子缓缓抬了起来。
  来了…
  只听得一阵风声吹过,禁闭的房门突然被吹了开来,‘咯吱’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烛火快速的摇曳着,然后猛地熄灭,徒留一丝青烟慢慢升起。
  随着门外袭来的冷气,从门沿处,一层薄霜慢慢浮现,摇摆的红帐突然被冻住僵在空中。
  从门外,缓缓传来一阵脚步声,一步一步,脚步每踏进一步伴随着炽热的心跳声笼罩着扶苏,随着脚步声的迈近,四周一片冰冻,仿佛置身与冰川之中,冷冽孤寂。
  扶苏端着酒杯,嘴角含笑,他缓缓将酒一饮而罢,然后眯着眼,温润如同甘醇般好听的声音幽幽响起
  。
  “这酒乃是用当年桃花居的桃花所酿,香气悠久,馥郁芬芳,可要尝尝?”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白玉杯斟满,然后悠悠的抬起头,抿唇浅笑。
  理了理身上凌乱的红衣,扶苏站起身,端着酒杯走到卫阶的身前,然后将酒递到他的面前
  。
  “这酒从十年前便埋在土地里,如今拿出了,味道好极了,你从前总是嫌苦,如今该是会喜欢的。”
  他看着一袭黑衣长袍的卫阶,莞尔一笑。
  如今的卫阶,所及之处,冰雪覆盖,周身散发着令人惧怕的冰冷,深邃的眼眸宛若一潭死水不见波澜,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冰川山的孤狼,桀骜专横、凌厉无情。
  迷人而又危险
  卫阶的视线落在扶苏的脸上,冷冽不带一丝感情,他缓缓抬起手握着端着酒杯的手。
  扶苏一怔,从两人相握的地方,仿佛被火烧一般,热意源源不断地传来。
  他有些僵硬地动了动手指,微微用力想要将手抽出来,可是,不待他行动,卫阶眼眸一敛,两人握着的
  手突然升起一片冰霜,那冰霜仿佛有生命一般慢慢的酒杯,将里面的酒冻住,然后又顺着相贴的肌肤的蔓延上扶苏的手,从手指一路到手腕,不过一会,整只手上覆满了冰霜,寒冷包裹着扶苏,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看着紧紧握着的手,他轻哼一声,手上微微用力,红色的灵光从手心升起,那红光慢慢将酒杯包住,冰雪隐隐有融化的趋势。
  扶苏得意的看着卫阶,然而再触及卫阶的视线后,他怔在了原地。
  那双反正红色的眼睛了,除了无边的冷冽,还有浓浓的杀意。
  在扶苏失神的片刻,卫阶手上猛地用力,寒冷的气息包裹着红光,不过一瞬便将其吞噬,凌厉而又霸道。
  扶苏很快就回过神来,凤眼一沉,再不见一丝多余的感情,两人就这般,共同握着一只酒杯,不同于表面的风平浪静,相握处,灵气交缠争斗者。
  卫阶的灵气狠厉霸道,带着杀气的袭向扶苏。
  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从手心蔓延的冰霜将扶苏包裹着,源源不断地冷意包裹着他,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额间渗出冷汗,身体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那日为封景睿挡下天雷,他便伤了根基,如今与卫阶的一番交斗,更是力不从心,口腔里传来阵阵血腥气,扶苏只觉得心空烧灼般的疼痛着。
  他看着卫阶平静的面容,突然笑道:“看来对你我还是太仁慈了,那日我就该把你杀了。。。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让人心安。”
  说完,他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般,微微眯起眼睛,温润的声音含笑的道:“你说,若是正道之人发现,他们心目中的骄傲,万人仰慕的卫玄祁其实是血族的余孽,他们会怎么看?”
  “封景睿一世英名,却收了一个血族徒弟,你说他会不会死不瞑目?”
  随着他的话声落下卫阶眼中的冷意更甚,他看了他一眼,手上猛的一用力,铺天盖地的冷意扑面而来,两人握着的酒杯猛地剧烈晃动起来,随着酒杯上冰雪的增加‘嘭!’的一声爆炸了。
  酒杯碎裂落在地上,还不待扶苏反应,眼前一阵黑影晃动,下一秒卫阶的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扶苏一惊,下意识的抬手去档,然后早在他出手前卫阶便用力的握住他的脖子。
  四周的一切仿佛安静了下来,除了急促的心跳声之外,在没有一丝动静。
  两人对立而站,扶苏一手僵在半空中,衣饰看起来有些凌乱,卫阶却仍是一丝不苟的模样,他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冷漠的看着扶苏,一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脖子。
  扶苏冷笑一声,阴鸷的道:“怎么?恼羞成怒了?”
  卫阶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异常碍眼,他手上微微用力。
  这人总是在笑。
  无论何时何地,他一直在笑,无论喜乐悲伤,他都会用笑容掩盖住自己所有的情绪,明明隔得很近却又遥不可及。
  这样的笑容,他宁愿毁了它!
  随着卫阶手上力道的增加,扶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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