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城南妖物生-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想着想着,他便有些出神,好半天缓过来,发现金玉还站在旁边等他。
“还有事?”
“隔壁那位,要请吗?”
司年眯起眼。他的宾客名单并不长,不算元昼他们,满打满算不超过十个。说是接风,其实就是朋友聚会,叙叙旧情。
只是司年的朋友圈,当然是大妖云集。段章一个人类混在里面,又算什么?他又该以什么身份出席?
不。
不能请他,否则商四那个缺德的老不死一定会做出极其缺德的事情来。
打定了注意,司年对于隔壁的动静就留意了起来。今夜的段章仍然晚归,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坐车回来。
司年端着咖啡站在窗边看着,忽然看到车上紧跟着走下来一个女生。一袭白裙清纯可爱,还挽着段章的胳膊,姿态亲昵。
哟。
相亲去了吗?
司年抿了口咖啡,唇角微弯,似笑非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开心呢,还是应该基于姻缘卦的卦象,给段章记上一笔。
而就在这时,他又清楚地听到那女生喊了句“哥”,他微微眯起眼,蓦然想起眼前这位不就是章先生的妹妹吗?
司年记得她叫章宁。
“没意思。”司年暗自嘀咕一句,刷的拉上了窗帘,一眼都不想再看。他这些日子时常关注花边新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豪门金主俏明星之类的八卦,可什么都没看到。
段章这个老板怎么过得如此乏味。
但司年没有想到的是,段章的生活一点都不乏味,因为他自己,就是对方的调味料。
翌日一早,司年才刚刚睡醒,楼下就传来门铃声。他本不想理会,可记起金玉说今天管理局的人会登门,这才勉为其难地起床洗漱。
到得楼下,已经是十五分钟后。
司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目光一扫——家里哪有什么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坐在沙发上的不正是段章吗?
“你来做什么?”司年停下脚步。
段章慢条斯理地站起来,露出胸前戴着的妖怪管理局的徽章,从容镇定,面带微笑:“金玉没跟您说吗?今天我是来登门拜访的。”
作者有话要说: 段章:我又来了,惊喜吗?
第16章 断骨
司年信了段章的鬼话,才有假。堂堂盛光老总,进什么劳什子管理局当公务员,段家难道要破产了吗?
“你看起来闲得很。”司年迆迆然走到沙发上坐下,语气里两分不悦三分嫌弃五分戏谑。
“您的事,不该比公司里的事更重要吗?”段章从容不迫地在他对面坐下,端起桌上刚泡的茶,给司年倒上一杯。
“行了。”司年抿了口茶,目光扫过桌上的文件,问:“管理局的事情都搞定了?”
段章把文件打开给他过目:“都搞定了。那些手伸得太长的,能砍则砍,如果还有人不长眼,他们也打不过您,不是吗?”
司年斜睨他一眼:“少拍我马屁。”
说罢,司年连文件都懒得翻,让他放在那儿,就开始下逐客令。但段章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拨弄着茶盖儿,忽然说道:“听说黑市里曾经倒卖过一瓶能续骨疗伤的丹药,叫断续丹。开价五十万,最后以三百万的成交价被人买走了。”
闻言,一点寒芒在司年的眸中乍现,他缓缓抬头凝视着段章,沉默几秒,道:“你查过涧鹰了。”
涧鹰就是酒吧老板的名字。
段章迎着他的视线,不避不退:“您把他交给我,不就已经有所预料了吗?”
“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打探我的过去。”愈发冷硬的语气,似披着厚厚的寒霜。司年眼神愈冷,周遭的空气就越沉重,压在段章的肩头如千斤坠。
可段章依旧神色不变,锋芒尽敛,但又坚如磐石。那双深邃的眼睛回望着司年,似乎无论投什么东西进去,都能尽数吞噬。
视线焦灼,气氛凝滞。
强大的妖气在暴走的边缘涌动,杯中的茶水也泛起了不安的涟漪。司年微微眯起眼,心中闪过千般念头,毁灭的欲望也一闪而过,可最终却又如冰消雪融一般倏然褪去。
“你查到哪儿了?”他又懒散地靠回沙发上。
空气仿佛在刹那间恢复流动,段章垂眸看了眼杯上的裂缝,微笑:“我其实并没有打探多少,只是听到了一些旧事,所以有心留意了一下。我想,从旁人嘴里说出来的,跟您的故事,恐怕还是有所差别。”
这意思便是,我想听你自己说。
司年不得不承认段章真的很有胆,但这话里的直白却又不让人讨厌,至少现在司年还没有想把他扔出去的冲动。
“那瓶丹药在哪儿?”司年问。
“上海,只可惜已经用去小半了。”说着,段章从茶几下拿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推到司年面前:“乔迁贺礼。”
司年拿起盒子,却没有急着打开。他想到段章前几天去出差的事情,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这丹药是被谁买走的,他又是怎么弄回来的,都不重要,甚至于这丹药本身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段章这份的心意。
他是受呢,还是不受呢?
时间静悄悄流逝,过了很久,司年终于拿起了那个丝绒盒子。盒子里是一个小瓷瓶,司年把它拿出来放在手里抛了抛,随口问:“你知道这是用什么炼的吗?”
段章诚实作答:“不知道。”
“是血。”司年声音幽幽:“无淮子的血,还有不少好东西,卖三百万还是亏了。那个假道士炼丹是一绝,手里没有余钱的时候,经常让涧鹰去帮他卖药。”
断续丹能用到鹤仙的血,自然不是普通的丹药。司年在血胡同一战后身受重伤,翼骨都断了,还是靠这东西长好的。
只不过如今一到阴雨天,背上还是会痛。明明伤口都好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但那种痛更像是刻在了骨子里,时刻提醒着他有些事不能忘。
段章留意着他的神色,忽然说:“那我算是赚了,半瓶丹药,我讨价还价压到了一百万。”
司年抬眸:“你堂堂大老板还砍价吗?”
“钱多并不烫手。”段章笑笑,目光瞥向西边的房间,问:“游戏房用得还满意吗?”
“你以为我几岁了,小朋友?”司年挑眉。
“小朋友准备的,当然都是些小朋友的玩具。”段章丝毫不怵,立刻反将一军。
司年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关键是那些游戏真的不错。什么AR、VR的,还有什么抓娃娃机,只比他炸丹炉差一点。
“要来一局吗?”段章又提议道。
“不来。”司年可不轻易跳段章的坑,他站起身来,径自朝厨房走去——他才刚起床,连早饭都还没吃呢。
刘婶和王厨都躲在厨房里削土豆,看到司年过来,王厨连忙起身把刚做好的土豆泥端上来。这土豆泥是司年昨夜点的,他怕司年不够吃,还另做了土豆虾仁芝士派和烤土豆。
司年捧着搪瓷碗舀了一口土豆泥放进嘴里,满意地点点头。
段章也走过来,看着他这副用勺子舀东西吃的姿态,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又看了一眼,发现如果忽略司年那格外惹人在意的眼睛,只看他的下半张脸,白白净净的,竟意外的透着一股奶气。
司年注意到他的打量目光,晃了晃手里的勺子:“想吃吗?”
段章:“你愿意分我?”
“不,我是让你回自己家去。”
“家里的冰箱都让章宁搬空了。”
司年端着搪瓷碗又慢悠悠地往客厅走,一边走一边说话:“她一个小姑娘,还能搬空你的冰箱?”
“她胃口大。”段章面不改色,目光又移到司年的脚:“怎么不穿鞋?”
司年从下楼到现在,就一直光着脚,因为他在家里就不爱穿鞋。鸟儿是天空的王者,是最自由的存在,怎么能穿鞋呢?
脚步顿了顿,司年又侧过头来目光不善地看着段章:“你管我穿不穿鞋。”
老子不要你管。
你滚吧。
恰在这时,门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穿鞋之争。刘婶快步跑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长头发的俊秀青年,笑容亲和,自带圣光。
“嗨,我来找司年。”他咧嘴一笑,露出整整齐齐八颗白牙。
屋里的司年早从那熟悉的妖气中认出了来人,未等刘婶把人请进来,就扬手关上了门。“砰”的一声,差点没把鹿十的鼻子撞塌。
“司年你这个万恶的屠夫!你有本事请我来你有本事开门啊!”鹿十气急败坏地出现在玻璃窗前,圆溜溜的鹿眼瞪着司年,一身圣光瞬间去了大半。
司年走到窗前看着他,说:“你还没被揍够吗?”
鹿十缩了缩脖子,但仍英勇无畏地反抗强权:“反正你也打不死我,嗳你自己请我来的干嘛不让我进去,让我住一晚怎么了?我还没住过大别墅呢!”
“滚。”
“我不。”
说时迟那时快,鹿十看到屋里的段章,顿时整个人趴到了落地玻璃上,好奇地问:“那是谁啊?凭什么他可以进去我不能进?”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
“不是我话多,是你话少,你自闭。”
“我看你是想自尽。”
两人隔着玻璃互怼,最后,司年还是把鹿十放进了屋里。鹿十此妖,长了一张颇为仙气的欺骗性的脸,实则就是个内心污黄的二愣子。
就冲他拍拍段章肩膀跟他说“兄弟你好”的样子,司年就想打他。
什么鹤啊鹿啊,在人类传说中格外圣洁的存在,都是表里不一的家伙。
“这是蜀中的鹿十,上次我送去的鹿茸和人参就是从他那儿来的。”司年简短的介绍了一句。
段章还没开口,鹿十就惊讶上了:“原来你就是那个很有钱的段家的小子啊,你是来报恩的对吗?那你能不能顺便也报一下我啊,山里的信号实在太差了,给我追剧造成了很大的困难。最近的离婚风云你看了吗?特别好看。”
事实再次证明鹿十真的是个很烦人的妖,司年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跟他成为朋友。不,他们不是朋友,是无淮子和鹿十是朋友,司年是被迫的。
相比起来,司年宁愿跟段章在一起。
“客房在二楼,厨房里有吃的。”司年三言两语打发了鹿十,随即趁着鹿十奔去厨房的空档,转头问段章:“会开车吗?”
段章:“当然。”
“走。”司年当机立断,把新跑车的钥匙丢给段章,头也不回的把鹿十扔在家里。等到鹿十端着热腾腾的新鲜出炉的土豆虾仁芝士派出来的时候,留给他的只有满屋子寂寞的空气。
商四给他发来信息,问候远道而来的朋友。
我的圆圆不可能那么可爱:到了?
鹿人甲:到了QAQ
我的圆圆不可能那么可爱:又被打了?
鹿人甲:不是!
鹿人甲:是司年带着个男人跑了!!!他丢下我跑了!!!
鹿人甲:气死我了!
十分钟后,屠夫司年带着个男人私奔的消息刷爆了大妖们的朋友圈。而司年本妖,正坐在豪华超跑的副驾上,优哉游哉地逛街兜风。
作者有话要说: 你姓司吗?
不,我私奔。
第17章 打赌
关于车子的问题,其实司年也是在拿到车子后,才发现自己不会开车。而司年自恃大妖的身份,飞机都飞不过他,便一点也不想去学这劳什子的乌龟开车,拖到了现在。
此刻坐在段章的车上,他就更不想去学了。
段章是个好司机,长腿配豪车,人帅车技好,别的不说,至少很养眼。
呼呼的风吹着有段时间没修剪的刘海,司年难得的没有戴墨镜,也不去管被风吹乱的头发,闲适地靠在副驾上,侧着头,欣赏倒退的街景。
段章用余光看着他,问:“想去哪儿?”
“随便。”司年想起还没吃完的土豆泥,忽然想回去打鹿十一顿。
“今天怎么没戴耳环?”段章又问。
“我又不是耳环精。”司年随口回了一句,隔了两秒,又转头过去打量着他墨镜下的脸,像是发现了什么,说:“你喜欢我戴耳环?”
好的,我以后不戴了。
段章抿唇笑笑,不予作答。车子拐过一个街角,最终在一家咖啡店停下。咖啡店的装修风格很复古、很有格调,但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里,好像也不是那么的特别。
堂堂一个大老板,活动内容这么普通的吗?
司年兴致缺缺地在店外的遮阳伞下坐着,点了一杯冰美式,尝着味道也很一般。他向来不喜欢将就,所以尝了两口就放下来了。
对面的段章依旧很从容,戴着墨镜,双腿自然交叠的样子,比司年还像个大佬。他的视线也不在司年身上,而是越过司年的肩膀,看向了远处的高楼。
“你知道那儿原本是什么地方吗?”他蓦然发问。
闻言,司年回头看了一眼,可入目的不过就是繁华商铺、高楼大厦,对于他这个隐居在深山的老妖来说,各处的高楼好像都没有什么不同。
但段章应该不会问这么没有意义的问题。
司年仔细回想了一会儿,目光扫到街边的路牌。那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像是后来改过的,那它原来的名字是什么呢?
这里还没有出南区的范围,他应该记得的。
“是打孔桥?”司年有些诧异。
“对。”段章点头:“那桥后来不在了,这里新建了商圈,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司年有些恍然,这里的变化太大了,以至于他刚才根本没有认出这个对他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地方。
沉默片刻,他又看向段章,慢悠悠说道:“其实那桥只是座小石桥,在你们人类那里也不叫这个名字。打孔,是妖文‘永恒’的谐音。”
“妖怪的文字分很多种,对不对?不同的种族有不同的文字,打孔又是哪种?”
“它出自鹤京,是京中的官话。”
“鹤京?”
司年老师看着问题多多的学生,忽然拿起小银勺敲起了咖啡杯,“叮叮铛铛”的清脆声音组成了一段简单却很特别的旋律,像是某种古老文明在祭祀时才会出现的歌谣,一下子将人的思绪拉得很远。
“羽鹤之南,在水之滨。”司年轻声念着,挖了一勺松露蛋糕放进嘴里,又道:“你不该都猜到了吗?那是我的故乡。”
鹤京是一个很久远的名字,它曾矗立在妖界版图一角,拥抱无限荣光。但繁华易逝,当司年出生的时候,鹤京已然没落了。
一个沉湎于旧日荣光中不肯醒来的王都,一个无心权位一意修道的太子,拉开了鹤京昏黄的日暮。
“金玉、涧鹰,都是鹤京的旧人。不过鹤京彻底消失的时候,金玉才刚刚出生,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很多人他也不认识。”司年说着,态度随意得像在聊刚出的八卦。
段章:“把这些告诉我,没有关系吗?”
“不是你希望我能亲口告诉你吗?但你们人类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你不如猜猜——自己还能活多久?”
“比起妖怪的寿命,人类活得本来就很短。”
司年勾起嘴角,手肘撑在桌面上,含笑看着段章,问:“你知道打孔桥下有什么吗?”
段章反问:“答对了有奖励吗?”
“爱答不答。”
“桥下有水。”
“就这样?”司年挑眉。
“这不是标准答案吗?”段章也挑了挑眉,但那样子,不知让司年该说他有恃无恐还是有意调戏。
司年心念一转,又起了坏心思,道:“我在那桥下丢过一只耳坠,你要是能找到它,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怎么样?”
当年他来四九城闯荡,过的第一关就是打孔桥。桥上、桥下,杨柳岸、乌木船,他靠一把刀打出了屠夫的名声。
可也许是打得太过忘我,消停之后,司年才发现自己的右耳空了。那可是他最钟爱也最特别的一对耳坠,用自己心口的羽毛和鹤京独有的碧海琉璃珠制作而成。
男妖戴耳环,这是鹤京最古老的传统。每一个出身鹤京的男妖都会有那么一对特殊的耳环,他们总是那么爱美且富有仪式感。
“真的?”
“当然。”
司年一点也不怵,当年他前前后后找了那么多遍都没找到,这么多年过去,哪怕段章手段再多,找到它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段章也一点不怵,反正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吃亏。
游戏,就得有挑战才好玩儿。
两人又在咖啡馆坐了会儿,便在附近随便走走。南区这一块儿虽然跟从前已经大不相同,但这毕竟是司年的地盘,多留意一些,就能从细微处发现旧的痕迹。
他走得很慢,闲庭信步,随性悠然。
段章配合着他的脚步,七公分的身高落差,显得刚刚好。
这样漫无目的的闲逛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金玉打来电话,说元昼他们已经到了岚苑别墅,如果司年再不回去,别墅就该被他们拆了。
司年觉得脑壳痛,头发太长了在眼前晃悠,又觉得颇为烦躁。
早知道就不要答应办什么接风宴,直接在岚苑外头布一个四方杀阵,谁来谁死,多干脆。
回到岚苑,别墅里果然是吵吵嚷嚷闹成一片,隔了老远就能听到熠熠兴奋的呼喊。司年坐在车上扶额,等回过神来,段章已经伸手帮他解了安全带。
“下车吧。”段章神色自然。
司年微微眯起眼,不知在思考什么。恰在这时,一道令人讨厌的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哟。”是什么人能仅凭一个音节就吸引司年的仇恨呢,是商四。司年保持微笑走过去,两个跺一跺脚能让四九城地震的大妖怪,大眼瞪小眼。
“你带个男人去干什么了?”
“要你管。”
“呵。”
“呵。”
司年与他话不投机半句多,回头朝段章使了个眼色:“跟我进来。”
既然都被商四那老不死瞧见了,他就偏要把人带着。管他们知不知道姻缘卦的事情,老子爱咋咋地。
踏进屋里的一刹那,十来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满屋子浓郁的妖气来自于各个不同的妖怪,这群妖怪还都只盯着段章一个人看。
段章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如芒在背”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鞋子,随即神色自然的从玄关的鞋柜深处拿出了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司年脚边,平静说道:“穿这个吧。”
司年本想继续光脚,但瞥了眼屋里的妖,还是穿上了拖鞋——万一有谁掉毛呢,踩到别人的毛多恶心。
鹿十和熠熠等妖却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姓段的怎么跟这屋里半个主人似的……
“嗳,他们关系很好吗?”鹿十抓着熠熠,打听起了八卦。
“不知道啊,我跟你说这个人类很可怕的!”熠熠对于前一个月的事情还深有恐惧,如果说秦特助是恶魔,那这个虽然不常出现但格外恐怖的人就是恶魔中的恶魔。
元昼则警惕地瞪着段章,走到司年面前企图挤掉他的位置。结果还没近身就被司年一个眼神逼了回去,“你,去厨房帮忙。”
“哦。”元昼心里苦。
这时商四也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沙发的半壁江山,顺道还要嫌弃一下这屋里的茶水。那一身绣着金线的红色大袖衫,还是一如既往的张扬。
司年与他面对面,又冷着脸损了几句,却又很快归于平和。
“你刚才去了打孔桥?”
“嗯。”
“你还恨他吗?”
“恨啊,怎么不恨。”
司年蓦地笑了,点点灰暗在眸中潜藏,一颦一笑间,又化作流光闪烁。他放松下来,闲适地靠在沙发上,接过段章递来的茶水,说:“他最后见的人是你,对不对?”
“老朋友了,总要送他一程。”商四神色平和。
“他又说什么拜托你照看我的话了吗?”
“这倒没有。”
生生死死,对于大妖来说看得太多,提起来就大多平淡。商四傲立群妖之首,对于他来说,少有什么意难平的事情,司年在他心里也不过是个任性的晚辈。
说起来,他虽是无淮子的朋友,但早在鹤京的时候他就见过司年。他总是妖群中最特别的那一个,赤着脚坐在高高的树上,哪怕对他这位鹤京的贵客也不假以辞色。而商四不过是嘴贱叫了他一声“小鸟儿”,就被记恨到了现在。
想起旧事,商四莞尔之余也很想骂人,但他又怕把眼前这只小鸟儿给惹毛了,显得他多老不正经似的。于是他便收敛了些,继续道:“他走得很平静,临走前托我转告你——你是自由的,司年。”
闻言,司年微怔,随即置之一笑。
“他怎么死到临头都还在说些屁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戴耳环的男人真的是我心头好了。
买定离手,猜猜老段第几章才能找到耳环?
第18章 接风
华灯初上,月挂柳梢,岚苑中的群妖宴,正值欢闹。
几个好斗的妖怪拼起了酒,酒香勾引着体内的妖气,这个长出了耳朵,那个藏不住尾巴。可喝酒算什么本事啊,来自照野观的疯子们告诉你,打架才是王道。
鹿十忙着劝架,转头又跟某个性感妖娆的大姐姐划起了淫荡拳。吃着烤肉,喝着小酒,除了依旧没人跟他谈感情,处处都比在山里守阵好。
他想跟四爷哭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