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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咬君-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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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簪又瞥了一眼那具尸体,内心完全勾不起任何的痛惜,心内无他,只有惊与疑。
待他离开了停尸间,却见首席大臣从走廊另一端走来。
兔簪问道:“您去见了红炉他们了?”
首席大臣道:“见了。我也慰问了一下。”
兔簪看了看墙上的钟,估计也没慰问几分钟吧,这老猫可真是个无良大领导,慰问死里逃生的公职人员都不给几分钟。
首席大臣对医生说:“你先退下。”
“是的,大人。”医生听命而去。
兔簪又说:“你怎么就慰问几分钟?太没有亲和力了吧?”
“别说了,走吧。”首席大臣指了指出口,“走这边,快跑!”语气里颇为焦急。
兔簪疑惑:“怎么了?那批幸存者里有你的仇人?吓得你这样?”
首席大臣跺脚,说:“什么幸存者?那些都是鬼!”
兔簪吃了一大惊。
首席大臣赶着他往前走:“快跑啊!”
兔簪吓得飞起,忙往前跑,没跑两步,却是脚滑摔倒了。
首席大臣哎呀一声,说:“快起来!”
兔簪正想起来,看着光滑的地板,却一时失神,半晌抬起头,对首席大臣说:“你扶我啊。”
首席大臣一怔:“您不能自己起来吗?”
兔簪狐疑地眯起眼睛:“你该不会是碰不得我吧?”
首席大臣脸色一僵:“你、你说什么?”
兔簪忽然又想起狐髻那句话:“他碰不得你——下次见到他,就掴他。”
兔簪忽而跳起来,往首席大臣脸上就是一个大耳刮子,用的是拍姜的力度。
“啪”——
兔簪眼前一阵雾气,犹如万千烟云飘过。
待他定睛一看时,眼前已是空荡荡的走廊,并无他人。那位“首席大臣”也不见踪影了。
兔簪环视四周:“这、这是真的医院吗?”
“君上……”
兔簪扭过头,看到了首席大臣从走廊另一端走来。
“又是你……”兔簪咬牙,“你以为我是煞笔吗?”
首席大臣径自走到了兔簪面前,正要开口说话。
“啪”——兔簪抡拳三圈一把砸在首席大臣的脸上。
首席大臣被打懵了,双眼发直地看着兔簪:“?!”
第40章
首席大臣被莫名揍了脸,一开始是懵的,回过神来了,便是气得喵喵大叫:“我他喵——不知怎么得罪君上了,要这么痛揍老臣?”
兔簪指着首席大臣说:“你……你还装呢?信不信我打死你!”
说着,兔簪又来一招“兜头兜脸掴你脸蛋儿肉”,抬手就扇过去,这回首席大臣倒是躲过去了。兔簪却不放弃,又扑过去揍老猫。
但刚刚兔簪能打中首席大臣,不过是因为首席大臣没有防备,才能得手的,现在想再打首席大臣,那可难了。
要知道,兔子揍猫,那可是违背自然科学的啊!
尽管首席大臣已经年老发胖,而兔簪如日中天,这首席大臣依旧能够仗着物种优势在敏捷度胜兔簪一个量级。
首席大臣倒是跟逗老鼠似的,招得兔簪这边扑空、那边扑街,狼狈非常。看着兔簪飞扑摔地了三四回,首席大臣才消了气,捻着猫胡子,慢悠悠地说:“算了吧,您就别再五体投地了,臣知道您的诚意,臣原谅您了!”
听到首席大臣这么嘲笑自己,兔簪气得叉腰,喘气骂道:“有本事你别躲啊!”
“有本事你让我打你,还不治我的罪啊!”老猫的气也上来了。
“好啊!”兔簪想着:你不是碰不得我么?我还怕你!
兔簪挺起胸膛:“好啊!朕就下旨,让你来呀!你打我呀!”
然后,兔簪就被打飞了。
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所以说,大自然真的好不公平:
兔子真的很弱。
猫真的很强。
兔簪是在病床上醒来的,眼睛眯了眯,耳朵微微动了动,听到了隔壁有人在谈话,便依旧闭着眼,聆听旁人谈话的声音。
是皇后的声音:“你竟敢殴打君上?等君上醒来,必要治你一个忤逆之罪!”
首席大臣的声音响起:“我不是忤逆,相反,我是在遵旨。”
“你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打量本宫是个弱智吗?”皇后显然不相信,“还说什么‘遵旨’,您这是奉旨欺君么?”
“我也不知道君上有这等爱好啊。”首席大臣说,“我也很无奈,是君上再三要求,我才这么做的。我的心里也很矛盾、很冲突的,但身为社稷肱骨之臣,总不能抗旨不遵。”
皇后被首席大臣这一通歪理说得生气,只说:“哼!你这话留着去大牢说吧!”
首席大臣虽然是个脾气暴躁的老猫,但在这个时候倒是气定神闲,慢悠悠地笑着说:“呵呵,皇后,你也别急着定我的罪。等君上醒来,自然会为我作证的。”
皇后却冷道:“要是君上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呢?又或者他醒来不记得事儿呢?”
“那也没关系。我也有自己的证据。”首席大臣拿出一支录音笔,“臣有个习惯,在对方说重要的话的时候都会录音的。”
“你——”皇后一怔,“你知不知道在机密处录音是违法行为?”
“机密处?那些地方我肯定不会录音的。”首席大臣说,“但这儿是医院,不算机密处……还是说,皇后担心你之前在机密处和我说的某些话,被我录了音了?”
皇后冷笑道:“怎么会呢?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只是在提醒你,要记得作为大臣的守密协议。”
“知道、知道。”首席大臣摁下了录音笔,里头传出了兔簪无所畏惧的声音——“好啊!朕就下旨,让你来呀!你打我呀!”
听到这几句话,兔簪就脑壳儿疼:我竟是个傻子啊!
兔簪在被老猫揍的时候就想明白了,这个老猫是真的老猫啊!
因为这个老猫碰得着自己!还碰得掷地有声!碰得哐哐撞大墙!
兔簪睁开眼睛,咳了两声。
听到了兔簪这边的动静,首席大臣和皇后连忙上前,语气关切地说:“君上,君上,您怎么了?”
兔簪干咳两声,说:“我、我没事。”
皇后忙说:“君上,首席大臣以下犯上,决不能轻纵。”
首席大臣也忙说:“臣这也是奉旨啊,总不能抗旨不遵吧?”
兔簪又说:“让你来,你就来,但也别来劲儿啊!我看你下手也太黑了吧?”
首席大臣也有点不好意思:“这其实就是我平常和小伙伴摔跤着玩儿的力度。并没有想到君上那么不禁打。”
首席大臣自然也不是要跟兔簪下死手的,确实是平常闹着玩儿的力度。只是一只小白兔受不了一只大黑猫闹着玩儿的力度,也是理所应当的。
“到底是损伤圣体了,不可以轻易饶恕。否则国法何存?”皇后似乎一力要整首席大臣。
首席大臣却说:“臣也是奉旨办事,就是办得比较用力而已。怎么就国法不存了?”
兔簪又干咳两声,说:“皇后说得对,首席大臣也说得对。两边都有道理,这样吧……其实这件事嘛,还在于朕身边没有个守卫侍奉。还是把霜翎召回来朕的身边,你们看怎么样?”
首席大臣一力让霜翎在检疫所呆着隔离,不过就是争一时之气。因为在飞机上霜翎拂逆了自己这个权臣的脸面,他必须找回场子,才把霜翎关着不放不出来,非要为难他。现在首席大臣打晕了兔皇,确实理亏,便不好继续怄气了,只得答应:“好,君上所言甚是。”
皇后却说:“可是,霜翎不是在隔离之中吗?他要是流感病毒未清,却继续侍奉圣驾,恐怕不妥。”
“没事儿,让他来吧。”兔簪只说,“没有他,朕心里不踏实。”
皇后便道:“好,既然君上离不开他的侍奉,就把他召回就是了。”
兔簪便道:“那劳烦皇后现在去把他找回来,首席大臣就留在这儿,陪朕说说话吧……朕一只兔的,有点寂寞。”
“是的。”皇后答应着就下去了。
首席大臣坐在兔簪床边,说:“你寂寞要臣来陪?您该不会是看上臣了吧?”
兔簪抓起床边放着的苹果,咬了一口,又说:“我不是说了吗,自己一个在这儿会怕!”
“青天白日的,怕什么?”
“就是!青天白日的,朕还撞鬼了!”兔簪心有余悸地说,“我刚刚在走廊上看到鬼假扮成你,我才打你的!”
首席大臣怔了怔,说:“鬼假扮为我?”
“是啊!”兔簪心里犯嘀咕,“不是说青天白日,不会有鬼么?”
“这……”首席大臣仔细一想,“老臣碰到你的时候,你是在停尸间外头,是吗?”
“是的。”
“那儿阴气重。”首席大臣回答,“恶灵借着这股阴气作祟,便可以在白日出没了。”
兔簪打了个冷颤:“还有,恶灵说飞机上的幸存者都是鬼,叫我快点跑……我想,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首席大臣回答,“我去看过幸存者,也慰问过了,他们只是普通的妖物,不是什么鬼怪。”
兔簪讶异:“这……”
“再说了,如果是我,肯定不会跑的。”首席大臣回答,“鬼有什么好怕的?我肯定和他们正面杠。”
“那狐侍郎……”兔簪愣了愣,“是真的没了……”
首席大臣便道:“节哀吧。过两天选秀,您再挑个好看的,很快就会忘了他了。”
兔簪沉默半晌,却又问:“那先皇驾崩之后,你有找到一个好看的,然后忘了先皇么?”
首席大臣愣住了,半晌,喵呜一声地哭得好大声。
兔簪没想到首席大臣说哭就哭,也吓了一跳,忙拍着他的背脊安慰他:“没事、没事……”
“没事个屁啊!”首席大臣一边擦眼泪一边骂道,“先皇多好啊,怎么换了个你这样的。”
兔簪莫名被骂了,也是不知何言。
二人没说话了,过了好一阵子,才听见皇后带着霜翎回来了。
听见皇后的脚步声,首席大臣便立即擦干眼泪,装作无事。皇后带着霜翎入了屋,霜翎见兔簪在床上,便说:“首席大臣真把你给打了?”
首席大臣抢先回答:“这是误会!”
“误会你妈!”霜翎一个大鹏展翅,上去就踢首席大臣的猫猫头。
首席大臣也不甘示弱:“我是猫!还能叫鸟给我打了?”
于是,首席大臣也猫猫生风地挥起了王八拳回击。霜翎身姿灵活,鹤拳如风,一时也不落下风。
皇后在旁边干喊着:“哎呀别打啊、别打啊。”虽然嘴上在劝架,但是手却再鼓掌。
兔簪看着这场面,也认真地看着:“哎呀别打啊、别打啊……”
眼看着二人越战越酣,兔簪只得抄起桌子上的苹果,往两边都砸去:“让你们别打啦!都不听朕的话啦?”
被苹果砸中的首席大臣和霜翎暂时平息的纷争,哼哼地说:“嗯。听。”
兔簪从床上跳起来,说:“朕没事了,霜翎,你陪朕出去走走。”
“是的。”霜翎答应着,就跟兔簪走出了病房。
霜翎与兔簪一路离开了病院,在山林里慢慢散步。
这个山林吧,晚上看鬼气森森的,特别吓人,白天却称得上风景秀丽,让人心旷神怡。霜翎被关在防疫站里好几天了,现在能出来,自然高兴得很,站在树林里深呼吸了好几下,叹道:“还是山里好啊!空气清新!”
兔簪却没有这样的闲情,抓着霜翎的臂膀说:“山里不好,有鬼!”
“有鬼?”霜翎不解,“什么鬼啊?”
兔簪便说:“你不知道,朕三次差点被那恶灵害死了。”
霜翎闻言大惊:“还有这等事?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兔簪瞧霜翎说得笃定,也很疑惑。
霜翎解释道:“你与我绑了生死,你身上有仙鹤灵气,恶灵怎么可能伤你?”
兔簪一下明白过来:“是……是因为我和你绑了命,所以那恶灵碰不得我?”
“是啊。”霜翎点头,“绝对是的。你是不是嗑了什么药,产生幻觉了?”
兔簪便与霜翎说起了近来种种怪事,又断言道:“他确实不能伤我,却能用幻术诱使我自杀。”
“草啊。”霜翎听得也是一阵心惊胆颤,“这么恶毒?”
兔簪又说:“你不是仙鹤练习生么?你练习那么多年,有没有学到什么法子,可以搞定这个恶灵?”
“当然啊!”霜翎一边回答,一边撸起袖子,“来,咱们今天就把这个恶灵给干个痛!”
第41章
“来,我们把他的坟给挖了,将他的尸骨送去找大师超度。便能断其根基!”
“将他的尸骨找大师超度?”兔簪问道,“这么简单?如果是这么简单的话,这个岛怎么会被恶灵困扰许久?”
霜翎便说:“这怎么简单?找到能超度如此恶灵的大师也不容易。”
兔簪却道:“那是啊,什么大师能超度他呢?”
“你还记得有一世,狐狸带我们去见了一个禅师么?那个禅师能一眼看出你的珠子的本质……”
“哦,我想起来了!”兔簪点头,“您对他特别恭敬,说他是有积年修行的转生丹鹤。”
“对!”霜翎回答,“如果是他,肯定能解决这件事。”
兔簪却说:“你看,你总不喜欢狐狸,却是因为狐狸,我们才能知道有这么一位道行高深的丹鹤禅师呢。你还对他意见吗?”
“我还对他有意见。”霜翎回答,“我总觉得他还是很可疑啊。”
兔簪本还想告诉霜翎,自己是因为狐美人的提示,才知道恶灵不能碰自己、自己却可以打恶灵,刚刚才能在诊所虎口脱险。然而,他又已经答应了狐美人,不会跟任何人提到晚上碰见他的事情,便正是两难之中。
霜翎见兔簪仿佛有话要说,便问道:“你在想什么呢?一脸便秘的表情?”
兔簪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为狐美人保守秘密,便说:“我在想……大师是有了,可怎么才能找到恶灵的尸骨呢?这山那么大。”
霜翎回答:“等到了晚上,我环绕着山飞一圈,看哪儿有鬼火,不就知道了。”
“鬼火?”
“夏天的墓地,多半会有鬼火。”霜翎回答,“若是有鬼火,我去瞧一瞧,看恶气重不重。若是不重,可能是普通墓穴,若是重,就是找对地方了。”
兔簪怔了怔,说:“那我呢?我怎么办?”
霜翎说:“你就呆在皇后身边,恶灵不会去他那儿的。”
“就因为他是雄鸡?”
“不仅如此,你还记得你是阴兔么?”
“我记得。”
“你是极阴的命格,AI选的与你匹配的皇后,那就是纯阳的命格。雄鸡本就是积阳之物,还配个纯阳命格,啥鬼都不敢靠近他。你紧紧跟在他的身边,一步都不离开,那肯定没事。”霜翎说得煞有介事。
兔簪也想起,首席大臣曾经说过,皇后是积阳之物,可以保护兔簪。
可是……
“可是,”兔簪摸着自己的兔耳朵,若有所思地说,“我老觉得皇后有点儿不对劲……”
“皇后有什么不对劲的?”霜翎反问。
兔簪便说:“首席大臣说了,皇后可能有不臣之心。”
霜翎一听就气炸了:“那只老猫才有不臣之心呢!看来刚刚我还是打他没打够力!竟敢这样胡言乱语、毁谤皇后!”
“可皇后确实有点可疑啊……”兔簪不得不说,“虽然我也觉得他没有杀害我的理由。”
皇后辩解的时候有句话说得很实在,如果兔簪死了,他也不就再是皇后,所以他更应该希望兔簪长命百岁才是。
“好难啊……到底是谁呢?”兔簪疑惑万分。
“先别想这些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霜翎劝说,“我们先把那个恶灵的尸骨挖出来,他就肯定会怕的!到时候,我吓唬他,他就会说真话了。”
“你怎么吓唬他?”兔簪问。
“我就说,我会把他的尸骨放去真火里烧,届时他会灰飞烟灭、不入轮回,自然会怕的。”
“可你刚刚不是说会帮他超度?”
“对,我作为仙鹤练习生,有好生之德,会找高人替他超度。”霜翎回答,“可我要审他的话,肯定要说点吓人的……不,吓鬼的!我看这个恶灵和这几回刺杀你的蝙蝠有关系,咱们抓了他,就能问出东西来了。”
兔簪一想,颇觉有理。
到了晚间,霜翎便趁着夜色,化为了丹鹤原形,但见他全身羽毛几近纯白,头顶却是鲜艳的朱色,姿态优雅,飘然欲仙,真是美丽得很。
他振翅而飞,瞬间便掠过丛林,隐入无边夜色之中。
兔簪也依言,到了皇后的住处,坐在了皇后的身边。皇后只问他:“霜翎不是伺候你的吗?怎么不见了?”
兔簪便答:“霜翎关防疫站久了,觉得无聊,便出去玩儿了。”
“哦。如此。”皇后点头,“时候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
兔簪忙拉着皇后:“再陪朕坐坐?”
皇后问道:“君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兔簪看着皇后,也不知该说什么,便道:“没什么吩咐,就是想你坐在朕的身边。”
皇后问说:“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呃……”兔簪一时不知何言,支支吾吾起来。
皇后想了想,神色变得有几分严肃,问道:“霜翎到底去哪儿了?”
“他……”兔簪更支吾了,“出去了。”
皇后站起来,说:“那劳烦君上带我去找找他。”
“啊?”兔簪惊愕,“可朕也不知他去哪儿了。”
皇后却道:“怎么会不知?这山路险峻,他身边没个护卫的就乱跑,太过危险了。”
兔簪愕然半晌:“可这两天,朕不都身边没个护卫就乱跑么?皇后也没说什么啊?”
皇后一下被噎住了,顿了两秒,才说:“霜翎该不会胆大包天,独自去找恶灵了吧?”
“皇后怎么知道?”兔簪讶异。
皇后只道:“这也太不谨慎了,他打算怎么找恶灵?”
兔簪却道:“他说……要循着鬼火去找。”
“真是胡闹。早知就一直把他关在防疫站,不放他出来了。”皇后总很淡定,少有这样急躁的,一边念叨着一边跑出了别墅,那脚步快得,真的是一只从鸡笼里冲出来的鸡没错了。
“你别跑那么快啊,皇后!”兔簪也急忙跟着,“皇后,别跑啊!朕需要你啊!”
皇后一边在前头鸡出笼一样的跑,兔簪一边在后头兔跑路一样的追。等追出去了,却见皇后跑进了林子里,兔簪也跟着跑进林子,却见雾色深沉,四周寂然,已不见了皇后的踪影了。
兔簪愣住了:“鸡跑得那么快的吗?一转眼,影儿都没了?”
兔簪在林子里头转了两圈,却没找到路出去,正疑惑着,扭头一看,却见眼前一红衣美男,正是狐髻。
“狐美人?”兔簪惊讶地说,“你来了?”
“是我。”狐髻回答。
兔簪正要朝他走去,却听得背后一声叫唤:“莫去。”
兔簪转过头,傻眼了:在他眼前又来了同一个狐美人。
他往左一看,是狐美人,往右一看,喲,巧了,还是狐美人。
兔簪懵圈了。
两个狐美人一左一右,各站在离他五米的地方站着,构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兔簪蹲在地上,缩着手,竖着耳,警惕地说:“你俩有一个假的。”
“显然如此。”两个狐美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我才是真的。”
兔簪脑袋发昏了:“你说是就是嘛?”
“你想怎么证明?”
兔簪想了想,说:“你俩一起过来,谁能碰得到我,谁就是真的。”
“我是真的,但也碰不得你。”左边的狐美人说了。
右边的狐美人又说:“我已死于空难,也是鬼魂,因此不能碰你。”
兔簪怔住了:“这……”
对啊,真正的狐美人也死了,也化了鬼,也碰不得我?
兔簪也懵了。
“过来吧……”左边狐美人说,“你难道认不出我吗?”
“他是假的。”右边狐美人说,“你来我这边。”
兔簪脑子都懵了,想了半天,镇定下来了,才说:“我哪儿都不去,我就蹲在这儿,跟萝卜蹲地里一样,除非你们来拔我,我就不走了。”
“那你要蹲到什么时候?”左边狐美人问。
兔簪断然说:“我就蹲到天亮!你们谁拿拉扯我,我就打谁!”
说着,兔簪语气又转得温柔:“如果你是狐美人的话,我也不希望你来陪我,虽然我很爱你。但我希望你走吧。不要因为放不下我,而成了鬼,这样就算你能陪伴我,我也不会快乐的。”
两边的狐美人都呆住了,似乎谁都没想到兔簪会这么说。
却是此时,一阵香风吹来。
兔簪嗅了嗅,闻到了空气中熟悉的气味:“是……美人吗?”
兔簪猛地跳起来,眨眼一看,却见左右两边的红衣狐美人都消失了。
“狐美人?”兔簪摇了摇头,再转过脸,看到了一个白衣的狐髻站在他的面前,身上散发着那股他熟悉的气味,“你……你是……”
狐髻伸手,敲了敲兔簪的脑袋。
“你、你能碰我?”兔簪大惊,“那刚刚那两个……”
“刚刚两只都是鬼。”狐髻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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